而站在院子里的夏家夫妻,谁都没当小毛是开玩笑。
从前,苏美丽会骂“胡说八道”。可现在,别管成不成,架势足,那精气神和散发的自信,不是谁都有的。难怪夏天写信会说“我嫂子不是一般人!”
仨人并没有去见夏秋,如果不是那两兜子围巾的本钱是“天文数字”。估计他们早就连夜往梨树村赶路了。
夏爱国在前面迈着大步感叹:“做人太实在了!”不知道说的是谁。
而小毛在后面挎着苏美丽的胳膊笑道:“人之通病,先顾小家。这技巧,估计走哪都通用,各行各业…”
由于以上种种原因吧,也就有了小毛当“倒爷”不再瞒着俩人的行为,就是钱、票,都是以公开的形式告知。
苏美丽以为小毛是担心夏老头、老太太进屋看见,也没留个心眼,更没避讳夏爱国道:“你爷爷出门了,你奶奶在院子里收拾鸡窝呢,没事儿!他们看不着!”
夏爱国听了此话瞄了那娘俩一眼。
小毛就这么莫名其妙被苏美丽 “坑”了一把,可她还不能反驳,没废话,上炕拖鞋,把鞋里的钱倒在了炕上。
“我的妈呀!”苏美丽一下子就扑了过去。这和钱多钱少无关,挡不住都是毛票,一分、两分的都有,它们散落的面积大啊!人穷时,不看面额,只看钱铺开的面积…
夏爱国也有些震惊:“都卖出去啦?没有出事儿吧?别让那几个小孩儿白忙活,给跑腿儿钱了吗?”
“给了!五五分!我那个姓李的拜把子兄弟最近混得不错,路子宽,请别人吃饭的功夫就销出去一大半。别看咱家货有点儿瑕疵,但颜色鲜艳,米分的、红的,大姑娘小媳妇可喜欢了。啥瑕疵也挡不住现在流行且便宜啊!”
“爱国啊?群发来啦!”老太太开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屋里的苏美丽立刻慌张了,夏爱国都上手帮忙把毛票都塞到了小毛的柜子里,嘴上还不忘答应:“听见了娘!”
苏美丽出屋时,嘱咐道:“等会儿数数!大娘给你管钱。等你和秋结婚时,办得体面些。”
“好!以后都大、大娘管!”在小毛眼里,应该和所有人小心眼算计,就是不能和夏家人这样。
李群发和夏爱国走个顶头碰,见面就发烟,夏爱国把烟卷别在了耳朵边儿,态度还算客气:“群发,听到我们回来的信儿了吧?”
“可不是!老叔老婶,真是不好意思!你说咱村儿铺石头路,上面要求全村男女老少都得参与,我也是没招!但得有办法,咋能急三火四去找我姑夫呢!就连爷奶也得去,这是规定!”
苏美丽现在十分看不上李群发,闻言大嗓门喊道:“什么玩意儿?你爷奶多大岁数啦?你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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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五章 对答如流(二更)
听了李群发的话,小毛动作上是弯腰添了把柴火,心里却从此拿李群发当空气了。
人啊,没文化不成,不出门开眼界,真不行,心胸太狭隘,只能看得到巴掌大的那片天,只寻思眼前的那一堆一块。
穿件土黄色衣裳就能当龙袍?
以为自己后屁股点着,就能当窜天猴啦!你咋不上天呢!
瞅瞅给他们折腾的,这之前得憋啥样啊?现在新官上任,派头全冲着家里人使!以后谁求不着谁啊?
这个李群发,原来在夏家是个少言寡语的透明人。
小毛刚来梨树村时,经常能看见他走在村口时和谁都能打个招呼,那时就觉得李群发是个复杂的人,两面派得很。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她才怀疑匿名信是李群发写的,更是“荒谬”地认为是姑爷告老丈人。只因李群发给小毛的感觉太过违和。
李群发面对苏美丽的质问,有些尴尬无措。
“老婶,村里比我爷奶岁数大的都得去。我指定得挑轻松的活给自家人啊,到时候你们都不会太累。就是我小毛妹子都得去。”
李群发话音儿刚落,小毛立马抬头,看了一眼李群发后,才站起身来拽了把要说话的苏美丽,她未语先笑。
“大姐夫,你没有搞错吧?我是城里人!”
“可?”
小毛没等李群发说话,打断道:
“没有可是但是!我粮食关系在城里,我现在吃的喝的是我大爷大娘、爷奶省吃俭用给我的。我发的那几张粮票是因为我姑姑给我找的工厂临时工。
是哪个上面人通知我得参加的?难道站在梨树村这地界儿,我就得参与劳动吗?那路过咱村的是不是也得参加?
你告诉告诉我,到底是哪个神经错乱、分不出里外拐的芝麻绿豆官儿让我必须得去的?我去找他问问看。
那个镇,我真不怕,我有文化,我走哪都能讲出个子丑寅卯。我不行的话,还有夏秋、还有夏天,你让我必须去背那个石头子。没门!”
小毛想得很清楚,她觉得自己这次不能被拿捏住,要不然就以李群发的做派,以后准保出行艰难。
其实这次她就不该跟着回来。她又不归村书记管。
要想以后出行不被限制,做人就得强势点,她没功夫扯那些没用的,她完全可以在其他方面为国家建设做贡献,她忙着呢!
李群发站在夏家的外屋厨房里。没一个人让他进屋坐坐的。他就不明白了,这个小毛怎么都比夏老头对他的态度还差呢!哪来的底气?!不怕被穿小鞋吗?
可他会装,弯着腰,满脸抱歉的表情看向夏爱国:
“老叔,你看…我妹子说的这是啥话呀?她就是说干不动啦,我这个当大姐夫的还能硬让她去啊!这家伙跟机关枪似的!
老叔你是不知道啊,你和我老婶去京都后,前几天还行,后几天村里人就啥风言风语都出来了,我指使谁干活都拿你们说事!真的。要不是实在亲戚,我至于被人背后讲究吗?你说我图啥!”
小毛笑着打岔:“真的啊?大姐夫?你早说啊!我爷爷奶奶干不动了,能不让他们硬去吗?”
“你!”李群发哑言,黝黑的皮肤也挡不住他脸红脖子粗。
以前夏爱国就听说过自家这个准儿媳很厉害。
听媳妇夜班私语时提起过小毛刚来时,就能让文儿他媳妇吃了几次哑巴亏。再接着就是听老太太告诉他小毛那性子很烈。
之后是村里的风言风语,各种版本,一清色都是夏秋那么个不爱说话的小子,难怪会娶一个孤女,因为这个孤女厉害着呢!
传他们夏家要是敢不让人家进门,小毛就能给夏家作个底朝天。所以才养着这个未过门的儿媳。
今儿个算是夏爱国亲眼所见,他才知道为啥小毛能那么爽利地当着他和苏美丽的面,就敢和几个小子爽朗说笑、谈事。
李群发在离开夏家时,都没发话说一句让爷奶不用参与背石头的劳动。夏爱国只回了句:
“你娘也去吧?到时候让你爷奶和你娘呆一块。你方便照顾,给派个轻松点儿活儿。至于你小毛妹子,确实是城里户口。”
李群发来夏家之前,想的挺好,他娘也想的挺好。
“实在亲戚”从京都回来了,那得有很多好东西。吃的喝的用的,管是哪样于公于私都不能让他空手离开。
老太太满脸愁容:“你爹前段日子和我说群发变了,我还真没多想。现在一看,这是眼里容不下咱们夏家人了!”边说着边扑打裤腿儿,直接坐在了大屋炕上。
苏美丽拧眉疑惑看向小毛:“我发现你咋不磕巴了?一吵吵,巴巴地,一点儿没卡壳,比我都能说。”
小毛脸红了,她对着苏美丽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待会去她屋取钱哈,自己先回了屋。没有给老太太机会拽着她一起磨叽。
她不爱听夏大伯家的事儿,不爱听李群发这个那个,在小毛看来,这些人都跟她没关系。
正如小毛猜测的那样,老太太看着苏美丽和夏爱国都坐在炕边了,她就开始拍着大腿抱怨了起来:“你大哥家前段日子…”
夏天生产完,宁浔漪并没有去病房探望。
宝宝们满月了,那次满月礼上,夏天也未见到宁浔漪。宋雅萍私下里和夏天一起给宝宝们洗澡时嘀咕过:
“这人啊,冷心冷情的,不冲别的,就看她工作是我给一手安排的,也不能连个面儿都不露吧?
人民医院那面说她至今都没去报到,我给牵的头,半路又被童家插手,说她去外科不好、太忙!
呵呵,早知道我都不管那闲事,童家有本事着呢!宁家那丫头也真让人寒心,愣是三天回门过后再没来过咱家…”
其实宋雅萍说的是事实,又不太客观。
宁家在大院从此消失了,宁浔漪也在送走她爷爷之后,单枪匹马处理极品亲戚,连着又搬家、结婚。
她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公主,还要处理和婆婆、嫂子之间的关系。很艰难,至少在宁公主心里,她很难。
夏天生孩子了,还是龙凤胎,别人不清楚她宁浔漪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也没人过问她,可她却能想象的到夏天有多幸福。
宁浔漪想着想着,面露憎恨。
她现在这样…
夏天那样…
如果当时那台自行车撞的准确一些,她们就是一样的处境了,那样该多好…
下午三点左右还有一更。L
第五三六章 悲情女人(月票150+)
童浩然拧着眉头打开房门,进屋先瞄了一眼冷锅冷灶的厨房,心里更是不痛快到了极点!
而听到开门声、连头没回一下的宁浔漪,忽然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书。
“我问你,你和我妈说了什么?把她气得差点儿去了医院!”
宁浔漪眼皮都没眨一下,沉稳地翻着书:“说她不懂医院的事儿,就不要把自己抬高成专业人士,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
童浩然怒极反笑:“是吗?”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靠近宁浔漪。
这次宁浔漪抬起了头,她仰着脑袋直视童浩然的眼底:
“我说的不对吗?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报到?不就是拜你母亲所赐吗?我去哪个科室和她有什么关系?哪里不忙?像她一样呆在家里不忙!”
“她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好赖!你一个多月的身孕,月份还小,不足仨月就要去做工作量特别大的工作,不怕孩子有危险吗?”
童浩然看着满不在乎的宁浔漪,作出恍然大悟状,讽刺道:
“噢!我忘了,你从结婚第一天就避孕了,要不是我发现了,我真不知道我的小妻子,那么有钱有人脉,能买到避孕药丸!可你宁大小姐再厉害,又如何?你现在肚子里照样怀着孩子!舒服至极吧?要不然怎么能怀上?!”
童浩然掐着宁浔漪的下巴,迫使宁浔漪要一直亲眼看着他嘲讽。
童浩然也心里发凉,他终于懂得了“强求不可得”是什么意思!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根本没心!
“呵呵,我最后悔的就是嫁了你!换个人也舒服至极!”
宁煊漪在童浩然手指用力的情况下,脸色涨红,脸蛋儿的形状扭曲。
她活了二十年的骄傲。让她本能地用更大的讥讽反唇相讥。
“啪!”
宁浔漪瞬间侧头,左脸颊立刻红肿一片,常常飘逸散落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
被打后,她难以置信,她愣住了,她从小到大没挨过打,可今天却知道了挨打的滋味儿。还是枕边人教了她…
而童浩然更是五指摊平。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自己也意外为什么会对宁浔漪挥巴掌。
宁浔漪桀骜不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从结婚后就开始忍。终于忍不住了吗?他曾经最不屑打女人的男人。
“我…转过来给我看看。”童浩然蹲在沙发前,想要双手去触摸宁浔漪。
“你给我滚!滚!”这声“滚”,并没有凄厉,而是平静的叙述。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宁浔漪连个眼神都没赏给童浩然。
从小到大,童浩然可以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只为当兵的理想。可他出身不是劳苦大众,他比任何人都性情急躁、活的骄傲,他本就不擅长哄着别人,被捧着是生活常态。
他惯着谁啊?当年他母亲苦苦哀求别去当兵。他不照样背着行李头都没回就走掉?!
童浩然意识到了自己已然失常、清楚自己犯了大错,哄着宁浔漪也只限于给对方个台阶下,被人骂滚后。再没有继续软声软语哄着的心理了。
他斜着嘴角冷笑,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不顾宁浔漪这个孕妇,手伸裤兜就拿烟,直到抽了一口、吐了个眼圈儿后才说道:
“我告诉你,宁浔漪!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不好,那我就给你机会反悔!不过你反悔的代价绝对不止是不生孩子,我会亲力亲为告诉你我有多强!你只要不怕搭上你的未来就行!
还有我正式通知你,我母亲给你换科室这事儿,无论占不占理你都得双手接着!我们童家没有对不对,只有我们愿不愿意!就是让你从此只能在家呆着,不准上班,你也给我忍着!”
说完,童浩然叼着烟卷,双手抖落一下大衣领子,迈着大步离开。再没给宁浔漪一个眼神。
他得赶回家里去看看母亲。大嫂已经给他打电话表达了强烈不满,起因就是宁浔漪。
在童浩然心里,只要宁浔漪愿意,她是个聪明女孩,没有她处不好关系的人。
却不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宁浔漪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没打算用心和童家走动。一个女人连孩子都不爱给自己生,代表着什么!他童浩然又不是傻子!
咣当一声,门关上了,屋里恢复了一个人的空间,宁浔漪才背靠沙发,双手捂脸。她嘴里喃喃自语:“爷爷…爷爷…我想你…”
夏天后世耳闻过什么叫产后抑郁症,但她在自己身上毫无发现,别说抑郁了,她觉得她自己天天都过得高兴大劲了。
她总是被宝宝们逗得想大笑时会提醒自己:“乐极生悲啊,亲爱的。”
可如今怀孕刚一个多月的宁浔漪,还没等生产呢,就抑郁了。并且自己也没打算走出阴霾。
先是宁老爷子突然离开,接着极品亲戚们陆续登门想要分点儿东西,处理好了,宁浔漪人还在恍惚中,她就要在热孝中嫁人。
婚礼时,人前她笑,回房后,她抱着宁爷爷的照片大哭。
然后是过年走礼,被婆婆挑剔,她想大年三十给爷爷上柱香,都被婆婆背后提醒回自己的小家再拜礼,婆婆说得很直白,童家新年新气象,不想沾了晦气。
再加上没过多久又查出怀孕了,她才知道自己一直吃的“避孕药丸”被掉包了。
宁浔漪觉得自从宁老爷子离世后,世间的人情冷暖她都要看个遍了。她恨不得自己也随着爷爷一起去了算了。
所以她不爱出门,她不想见到其他人比自己过得顺心顺意,哪怕是嫁不出去的沈梅,估计现在都比她活得要滋润吧。
宁浔漪有那个社交能力能和婆婆处理好关系,可她恨!恨婆婆说拜礼宁爷爷是晦气!不管她多有心计,也挡不住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表情、心态在童母面前没有藏住,以至于关系愈加恶劣。
至于她本人,都想随着爷爷离开人世了,更是没有心情去把日子经营得滴水不漏…
宁浔漪清楚童浩然在刚结婚那阵,对她还算用心良苦。她不会做饭,童浩然的级别又不能请帮佣阿姨,他依然和她一起搬出了单过,有时中午会离开军区,只为折腾回童家给她取饭菜再送过来。
宁浔漪睁着浸满水雾的大眼,那眼神里满是空洞。原来谁都不会长期的对她好,叶伯煊不再是那个亲切的邻家哥哥,童浩然也在一段日子过后没了耐心,只有爷爷…爷爷对她才是掏心掏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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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七章 小调皮们(一更)
七月里第一天,夏天大清早就熨好了军装,打算去趟军报,作为党的一员,今天的日子格外重要。
夏天也不管闹闹哥哥和小碗儿妹妹能不能听懂她讲话,她已经习惯性地每天对着他们唠唠叨叨。犹如和两个能听懂妈妈的话的孩子交流。
四个半月的叶莘,小名叫闹闹,妹妹叶莞则叫小碗儿,这两个名字是他们那一对没正溜的父母,通过电话会议决定的。
从此在叶家,他们的昵称被冠名,谁回家都得问几句这两个名字。
叶爷爷不偏不向,对待曾孙子孙女一视同仁,可宋外公则不然,他只抱闹闹,对待小碗儿也只是逗弄几下就不再搭理。
夏天刚开始会有点儿心里不舒服,可当她有一次看着外公抱着闹闹童鞋站在窗台处,指着外面的绿叶红花哽咽地讲述故事,她也跟着心酸得要命。
至于家里的其他人对待这一对儿龙凤胎,一视同仁。毕竟孩子太少,加上叶伯盈这个小姑姑,总共才仨孩子,什么都是物以稀为贵。
夏天正在进行出门前最后的准备活动,在一楼给皮鞋打着鞋油,准备美美地出现在同事面前时,楼上响起了孩童凄厉的哭声。
夏天被吓得后背立刻僵直,把皮鞋一丢,三步并两步的往楼上跑。
“怎么啦?怎么啦!”夏天边跑边喊,宋外公也从书房往夏天和叶伯煊的卧室快步挪动。
夏天刚推开门,就看到站在墙边儿瘪着嘴的叶伯盈,这小丫头特别有眼力见,她知道自己犯了错马上站军姿状态。
王荷花都快哭了,抱着大哭的小碗儿心疼得够呛,王荷花赶紧先哄孩子:“小碗儿?小碗儿?给姨看看,摸摸毛吓不着!”
夏天不明状况,只看到屋地中间放着一个塑料小火车。这玩具是叶伯盈的,她心肝宝贝得很,也不知道怎么就拿到了这里。
夏天上前接过她闺女。仔细一查看心都疼了,这小丫蛋儿的额头都青了般,一看就遭受过“毒打”。
从来就不爱哭的孩子,都要哭地上气不接下气了。夏天被女儿哭得后背登时一身汗。
宋外公扔了拐杖上前检查闹闹童鞋,闹闹面无表情,可在宋老爷子眼中,他的小曾孙被吓得不轻,声音严厉地质问王荷花:“让你看孩子就是这么看的?!”
“我。我错了!我就进卫生间里洗小碗儿围嘴儿的功夫,一出来就看到闹闹拿着小火车对着小碗儿就扔了过去!”
夏天在女儿的哭声里喊道:“叶伯盈!你就没什么对嫂子说的吗?那火车可是你的!”
叶伯盈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嘎嘣溜脆地回答道:“是!火车是我的!我把自己最心爱的玩具给了闹闹,嫂子本该夸我的!我是为了帮小碗儿!”
“喔?”夏天哄着女儿,站在屋里来回晃悠着,摸摸女儿的额头,孩子更是哭得可怜兮兮的。
那双遗传了夏天的大凤眼里包满了眼泪,眨动着眼睛,泪珠儿就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外公!嫂子!你们听我说啊!我进来这屋是找嫂子你给我抻皮筋的,结果进来就看见闹闹对着小碗儿的衣服袖子拽过来推过去。小碗儿还傻兮兮地笑呢!
后来闹闹拿着…喏,就是那个塑料盆,扔到了小碗儿的脸上,他敲!我着急才给他我的小火车…呃,没想到闹闹对着小碗儿的脑袋就扔了过去…情况就是这样的情况…”
叶伯盈倒是表达得清晰,说完也很有叶家风范,这次不站军姿了,直接标准的向后转、面壁。
王荷花站在夏天的身边,扯着小碗儿的手后悔道:
“都怪姨啊,小碗儿。不哭不哭。你说我真是没用,我看孩子怎么能去洗围嘴儿呢!再以后姨也不离开你们了啊!”
小碗儿确实皮实,这要换做闹闹,早把叶家作得天翻地覆了。脑门都青了,小丫头愣是在她妈妈的怀里安静了下来,而宋外公怀里的闹闹依旧面无表情,就跟没他啥事儿似的!
夏天赶紧安抚王荷花:“没事儿!荷花姐,这才哪到哪,俩孩子再裹着一个半大孩子。不闹事儿都不是他们风格!那小闹闹最近就找揍,经常故意把手里的东西扔地上,拿铃铛吓唬妹妹!”
宋外公一听,全是自己怀里的曾孙子惹祸,当然了,叶伯盈他不予评价,那个丫头归叶爷爷管理,马上打圆场,就怕夏天骂曾孙,抱着孩子就出了门,连拐杖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