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箱子里随便找出一件孙念如的衣服,发现正是当初我给他补过的那一件。心中稍稍找回了一些安稳。将这件衣服披在身上,自己提了灯出门。佩姨让人跟着,我也只得由着她。

小怜的屋子离我这里很远。因是指了名的侍妾,她也有自己单独的屋子。我谢绝了跟随要替我开门的主意,自己伸手敲了敲门:“小怜?”

屋子里传出一声迷迷糊糊的答应声。我想,她受了这么大的罪,想也是起不来开门的了。于是便逾矩自己推开了门进去,马上就回头关上门,把那群讨厌的苍蝇都隔在外面。

屋子里点着烛火。小怜原本是披头散发地趴在床上,看到我,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紧张,挣扎着要爬起来:“小姐…”

我忙把灯笼熄了放去一边,道:“你快躺好。”

她只得不动。

我举着烛台走到床边坐下,将烛台摆在一边的架子上。这才看到她果然面色潮红,头发都被汗黏在脸上。我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她好像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手冰的,只让了让,道:“小姐,这…”

我的手伸下去,搭在她的脉搏上,分出一半的精神来与她说话:“小怜,我来看看你。你安心趴着不要动。”

她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还好只是有些发烧,并没有其他症状。我把藏在孙念如衣服里的那一套银针取出来,放在一边,低声道:“不能用药,你总要吃苦。小怜,让我看看你的伤。”说着,我便伸手去褪她的裤子。。.。

第二十四章:怎一个代沟了得(一)

她大惊,忙一把抓住自己的腰带。急道:“奴婢怎么敢劳动小姐…”

我失笑,道:“你我都是女子,哪里就这么见外?小怜,你放心,我并没有别的用心。我只是不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就这么死了。我是个大夫,我受不了这种事情。你就当成全我。”

她还是不肯放手。但是她已经十分虚弱,根本强不过我。我把她的裤子拉下去,而后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臀部的红肿,倒是小事。可是她的下面还是一片狼藉,根本就没有清理过。我别过脸,死死地咬着牙,不想让自己去试着想象那个可怕的场面。

小怜轻声道:“小姐,很脏…”

我一下站起来,将满腔恨意都化作脚下怒气腾腾的步伐,只恨不得要将地面都踩出几个洞来。然而我却不是要去找人撒气,只能走到屏风后面,还好浴桶里还有水。用帕子湿了,又回到她身边,把她的裤子完全褪下来,一言不发地替她清理下面。她很是局促不安,时不时就想躲。我几乎是发了狠。恨不得把那些臭男人的脏东西都给挖掉。听到她倒抽了几口冷气,才回过神,放松了力道。她之前明显是处子,混在那些东西里的,还有血,真正惨不忍睹。还好没有受伤,只是稍微有些红肿,不然我真怕我会暴跳如雷。

我的眼睫毛一直发抖,只低声道:“小怜,可能会有孩子,怎么办?”

她一惊,而后几乎是哭着道:“这可怎么办!小姐救我!”

我低声安抚道:“既然你不想要孩子,我自然可以帮你施针。小怜,你躺下,不要乱动。”

她急急地抓住我的手,道:“小姐,奴婢不是要害你!奴婢虽然给您煎过药,可奴婢并不认得那个东西就是松茸花…”

我拍拍她的手,低声道:“我知道了。你快躺下。”

小怜犹豫不决地躺下了。我就着烛火给她试针,只能给她避孕,其他的收效甚微。然后我去倒了水来给她喝,幸好还是热的。她一边就着我的手喝水,就一边发抖。我只得不停地安抚她,告诉她不会有事。然后我从柜子里一口气搬出来好几床被子,又问了她,从她放衣服的柜子里弄了一大堆冬天的棉絮来丢在被子上,把她裹得像个粽子。没有药。只能靠逼汗来退烧。臀部上的伤,我再想想办法。我记得院子里似乎有一些三七,有化淤的作用。明天便去采一些来好了。

做完这些,我才觉得心里舒服一些。提着灯笼出了门,那些讨厌鬼还等在那里。我也不看他们,抬头看了看空旷飘渺的星空。从来没有一刻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些,也从来没有一次是如此希望那个人一定要遵守约定。再在这里呆下去,我真的会疯掉。如今等他回来,已经是我生活的全部希望。

一连几天,我都往小怜屋子里跑。她稍稍好了一些,毕竟是习武之人,很快就退了烧。我用院子里的三七捣成汁,替她敷臀部的伤口。毕竟是初惊人事,对方不懂得体贴就罢了,而且还是十几个人一起上…我先前那样都苦不堪言,她吃的苦头可想而知。

这一日我替她敷过药,正打算洗了手功成身退,却突然为她叫住。我一愣,她平时都是不怎么与我说话的,虽然不抗拒我的治疗,但是想来心中也是有些防备的。

她望着我。仿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道:“小姐的大恩,奴婢一定会记在心上的。小姐是公子心尖上的人,还望保重自己。公子年少,许多事情都不懂。但旁人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若是有朝一日…恐怕公子保不住小姐。”

我一愣,坐了回去,轻声道:“什么意思?”

她低下头,低声道:“公子他,只对小姐一人笑…这,太明显了。上面的人,若是控制不住公子,只怕小姐要吃苦…”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他原先的确是个面瘫来着,后来就常常冲我浪笑…但是我又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不由得紧张起来,伸手拉住她的手,恳求道:“小怜,我不求你报答我。但是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告诉我…若是为难,便算了吧。”

小怜看着我,不说话。

我道:“我听说,有人向九霄宫,买我娘的人头…你知道,我生母早逝,我是我娘一手带大的。我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怜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最终却还是道:“这个,是九霄宫的事情…奴婢只是一个宫奴,连一等杀手都算不上,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小姐的大恩。奴婢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

我凝神听她说下去。

她道:“奴婢知道的不多。但是有一点,奴婢是知道的。那就是宫主,恨剑宗入骨。小主当年也是因为不想宫主与剑宗作对,才投入宫主门下的。”

“宫里曾出过一件大事。小姐还记得当初被人下毒的事情么?小主曾因为这件事,跟宫主差点闹翻。后来,宫主却又不再为难小姐。因为小主一直把小姐带在身边,让小主行走江湖都有许多便利…奴婢的意思,小姐可明白?”

…明白?好像明白了,可是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把整个脑袋都劈成了一团浆糊。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好半天还觉得七荤八素,怎么也回不过神来。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个莲花师姑不是死了吗?我大约是想错了吧。那个宫主,不一定是那什么莲花…可是不然的话为什么又对孙念如有恩?又为什么恨剑宗入骨?

当天晚上,我浑浑噩噩地要入睡,挣扎了大半宿,只得一个半睡半醒的状态。正是纠结着要进入最佳状态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声。我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突然感觉到有人爬上了床,然后一只手爬到了我腰上…

我一下就要跳起来,却被人按住了嘴狠狠压了回去。好痛!他快把我鼻子压塌了!我狠狠地盯着身上这个人,他的头发从我脸颊两侧披下来,脸藏在阴影里,我压根看不见。

“小山花。你可别叫。外面那群婆娘凶恶得很,小爷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摸进来的。这回该给小爷尝点甜头了吧…”说着,他的手就伸下去,慢慢地拉开了我的腰带。

刚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我其实是一喜。因为这个地方就算守备再严密,终于也有人能偷偷溜进来。但是现在我又突然反应过来这人是个大yin贼,已经摸到了我床上,恐怕不安好心。

挣了两下,被他制住。他不像孙念如,用力气来压制我。他的压制是极有技巧性的,我甚至觉得他根本没有怎么用力。就令我无法动弹。然后他低下头来,轻轻亲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大惊,然后泪如泉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天夜里所见的,小怜那狼藉不堪的身体。他在我脖子上轻轻地吸吮啃咬,我的寒毛一下立起来,只觉得越来越怕,而后就没命地开始挣扎。他略一松手,就被我一膝盖顶上来。他虽然急急握住我的膝盖,但也看得出他也吓了一跳。

“小山花!不用这么狠吧!爷又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

我一把推开他,一边哭一边枕头砸他:“禽兽!败类!你们男人就知道想这个!干女人很爽吗?!有种干男人去啊!”

枕头是瓷的,他一边用手挡,一边苦笑道:“干男人的也有,不过小爷还是对女人比较感兴趣…诶,要打就打,你别又哭又嚷嚷,到时候把人招来了,你我都不好看。”

我把枕头收了回来,最终还是不甘心,用力踹了他一脚:“你给我滚下去!”

我的力气不大,但他还是顺势滚下了床,末了还弹了坛衣摆,叹了一口气道:“那小子怎么受得了你…活脱脱一个母老虎!”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我没好气地道。

他道:“小爷要的是露水姻缘,你的脾性怎么样,跟小爷没关系。小模样不差就成。”

我拢了拢衣服,没精打采地道:“你走吧。要是敢对我不轨,我就阉了你。”

管剑樵却不走,还坐来床边,几乎是挨着我坐下。他道:“我自然是有事才找你。你可知道孙念如这些日子都干了什么事?”

我一愣,而后道:“其实你没必要一直向我汇报这些…解药我已经给了你,你的毒也已经清了。从我这里,你已经得不到任何东西了。”

黑暗中,他沉默了一会,我看不清他的脸色。而后,他咬牙切齿地道:“小爷就是喜欢跟着你,怎么着!明白了告诉你吧小山花,小爷还就是跟你卯上了。总有一天要你心甘情愿地让爷抱一次,小爷才甘心!”

我好气又好笑:“那你这样跟着我。也没用吧?如果你真是一直跟着我,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已经…”

他满不在乎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爷是江湖中人,最不看重的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贞C之事。”

我冷笑道:“是啊,你是最没有节操的。”我原先说的不是这回事。我的意思原本是如果他一直跟着我,那么他就应该知道,我已经成了望星楼的大敌,处境堪忧。他若是聪明,就应该离我越远越好。没想到他竟…那么就是说他可能偷听了我和孙念如的墙脚?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咬牙切齿。

他好像也不在乎我骂他没节操,只道:“你那孙少侠,已经成功把人家望星楼的老窝给端了。如今望星楼的总部已经迁移,不知道藏到了什么地方去。说起来,那姓孙的也够狠的。一边帮着正道中人围剿望星楼,一边,却又帮着九霄宫,跟正道好几个大门派都签下了苛刻得不得了的协议…这样的心狠手辣,连小爷都自愧不如。小山花你别被他骗了才好。”

我心里一咯噔,抬头看他:“他骗我做什么?当初还是我先缠上他的呢…”

管剑樵感叹了一声,道:“小山花,我算是服了你了。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总之,我已经在这个院子里开辟了一个通道,我要进来,随时可以。以后再来看你。”

说着,他就要走。我一下回过神,赶紧拉住他的袖子。他略有些意外地停了一停,道:“还有事?”

我心里纠结了一会儿,然后鼓起勇气,跪起来,在他脸上迅速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他的反应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剧烈,一下挥开我的手跳去老远,根本就不像一个久经花丛的老手。

我低下头,咬牙道:“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你帮我,我自然会记在心上。那个,上次那件事,你可以跟我说清楚吗?”

他站得远远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最终还是慢慢地走过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接下来的话:“好,小爷说话算话。小山花,小爷查得很清楚,当年你的生母,其实并不是难产而死的,而是死于你满月之后。那人要你继母的性命,正是打着要替你生母报仇的名义。”

替祝夫人报仇?所以要青夫人的性命?那应该不是莲花师姑吧?她跟祝夫人,应该没有交情啊…

他又道:“你父亲的老情人,如今做了九霄宫的宫主,你应该知道吧…要你母亲的性命这件事,她也有份。大约是因为答应了姓孙的,不能为难剑宗,所以九霄宫在接到这单生意的时候,很是积极。如是,便能说是只是接了生意,而非是九霄宫有意为难剑宗。小山花,我也只查到这里了。你若是想知道,我还可以继续替你去查。”

来不及消化这些消息,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跪在床上低着头道:“我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不如你告诉我,你还缺什么?我跟你换…”

我正低着头,突然腰上一紧,却是他把我搂了过去。我大惊,用手用力抵住他的胸膛:“你干什么!”可是我又发现他的心跳得很快,让我也跟着慌乱起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把手收回来。

他似乎笑了一声,低下头来,轻声道:“那么,让我亲你一下如何?就亲亲你的小脸…等消息查出来了,再让我亲别的地方…”

我大怒,用力别开脸:“你休想!”刚刚对他产生的一点点好感,这下全没了。呸!yin贼果然是yin贼!狗改不了吃屎!我才不陪他玩这么弱智的游戏!

可我的脸已经别得这样开,颊上却还是一热。我大惊失色,忙回过头,结果唇上又一热。本能的要推,他却已经退开了,还一下闪去老远,害我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真是意想不到…小山花,原本以为等消息查出来才能一亲芳泽,没想到你竟比我还急,还投怀送抱…”

我气得连骂他的力气都没了,只道:“你要是查不出来,我就阉了你…”

他似乎笑了几声,只道:“就你,还是省省吧,我借给你几个胆子也不够。”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我一下卸了力气,趴在床上,根本不想动弹。真是太过分了…干什么,老娘心狠手辣,难道真的已经成为传说了么?连这个曾经栽在我手里的人,也看穿我是纸老虎了?真是失败…

什么嘛,怎么这么多事情一起冒出来了…我完全没准备好啊。我突然觉得,我那点小聪明,是绝对不够用了。算算时间,孙念如离开快两个月了。我迫切地需要他尽快回到我身边,不要再留我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疑神疑鬼,担惊受怕。也不要再让我分心去想,他是不是因为利用我而不顾我有危险还把我带在身边…

于是我每天都抓紧时间看书,研究医理。想着这样时间能比无所事事的时候过得快一些,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提早回来了。

也是在夜里,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感觉有人摸上了我的床,第一反应就是一定要废掉管剑樵这孙子。遂在那只手碰到我的肩膀的时候出手如风伸出手去,躺着发挥出防狼术用力掰他的手指。身后有人闷哼一声,然后不知怎么就让他挣脱了去。我被人揽住腰抱了过去。

“思嘉!你做什么!”

我吓了一跳:“念如?!”

他一怔,声音陡然冷下去:“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转过身去,抱住他腰身,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有些委屈地道,“念如,我好想你…你不知道,我…”

他突然把我拉开,稍稍拉低了我的衣领,冷着声音道:“这是什么?”

我莫名其妙:“什么什么?”

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我脖子上某处:“这里,这个是什么?”。.。

第二十四节:怎一个代沟了得(二)

我好像被一道天雷给劈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难道是那天晚上管剑樵咬的?这黑灯瞎火的,他的视力怎么…还有,都已经好几天了呀,怎么还有印子…

我不自在地挪了挪脖子,稍稍退开了一些,低声道:“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念如你要干什么?你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我委屈死了,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受了这么多罪,没想到他竟然还这样对我。好吧我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上的出轨…但是如果说我脖子上真的有印子,我也是被强迫的好吧。他怎么能这样…

他拉住我,还在不依不饶:“这到底是什么?思嘉你跟我说清楚!”

我甩了甩手,声音也大了起来:“说不清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他似乎盛怒,全身都热力惊人。

我突然有点怕,怕会挨打,遂缩成了一团。最后被他一把抱住,然后他狠狠咬在我脖子上。我痛呼起来,用力去推他。起初还有怒气,可是等他开始亲我的脖子,我就开始怕了,一边抗拒一边道:“念。念如,我没有干坏事…那个,那个是…”

他堵住我的嘴唇,把我压在身下,手下利落地解开了我的衣带,然后眨眼间就把我的衣服脱了个干净。我抓住他的手,喘着气道:“念如!”

他低声答应了一声,欲念勃发地顶着我,抬头吻我的嘴唇。

我别开脸,急道:“我来月事了!”

“…”他僵住了。

虽然黑不溜秋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我还是狠狠地瞪着他,眼睛又酸又涩,简直要流出眼泪来:“你这个坏人…你答应过我什么?你问过我了吗?”

他只得翻身起来,坐在一边直喘气。我躺在床上,抬手遮住眼睛。然后他的呼吸平稳了一些,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拉起来抱过去:“思嘉。”

我扭捏地挣了挣,没好气地道:“干嘛!不要问我那个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我才没这么傻,告诉他实话,到时候不被他打死,我都是幸运了。

他沉默了一会,终于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子,将头搁在我肩膀上,哑着声音道:“你,答应过我的。”

我道:“忠贞不二,我一直记得。我没有干坏事。那么你呢?”

“我自然不会对不起你”。他拉着我手,按到他胸口上,低声道,“思嘉,你在这里,应当不会出什么事,我该放心才对。是我不好…”

我倒有些心虚起来,只在他怀里扭了扭,不敢吭气。结果他又来了兴致,低头吻我。最后搞得我们两个都气喘吁吁,热气腾腾。我一把推倒他,抬腿跨上他的腿,伸手拉开他的腰带。

他抓住我的手:“思嘉…”

我的手一直抖,突然意识到我这个裸着上半身的样子可能全被他看在眼中,就觉得全身发烫。但是想一想,丈夫出轨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性生活不和谐。在古代三妻四妾是平常事,我如果满足不了他,他跑出去寻花问柳也都是我的错。一咬牙,把他的腰带扯下来。

不知道给自己打了多少次气,我终于低下头去。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开,然后像逃命似的跳下床。就冲了出去。我喘着气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大开的门,心跳快得像是疯了一样。等了好久,他终于从外面回来,仔细关了门上了床,身上还有些湿漉漉的,冷得像块冰。

他抱着我,也还在我耳边一声一声的喘息,然后亲亲我的耳朵:“思嘉,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从他胸膛上滑下去,缩到他怀里,含糊不清地道:“书上。”的确是书上,前世看的小说。

他抱着我,轻轻抚摸我的背:“书?”

我点点头,轻声道:“嗯。书上。”

他好像有些不悦:“是谁给你买了这种书?在谢宅,不可能让你一个小姑娘拿到这种东西…”

我翻了个身,懒得理他:“没人给我,我自己找的。怎么,你不高兴?”

他伸手来捏我的脸:“当然不高兴!以后不许看这种东西!”

我想,他倒管起我来了!于是翻身回去怒气腾腾地推了他的胸口一下,道:“你是不是又要说我什么不知检点还是什么的?你若是敢说,我就灭了你!”

他立刻用力抱住我,喘了几声,道:“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思嘉,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我总不想你懂得太多,尤其是这种事情…”

我重新翻身背对他。轻声道:“你想做什么?你难道一直当我是个小孩子?念如你不可以这个样子,这样对我不公平。”他总是这样,以为把我安置好了就一了百了。我也会有想法啊,你若不跟我说清楚,我就会胡思乱想的。

从前,我一直是个按自己心意办事的人。别人对我怎么样,我一眼就看透了。别人怎么想,我从来也不用管。跟着他以后,我几乎每天都在想些奇奇怪怪的有的没的东西,等我把脑子拧成一团浆糊终于理出头绪来,他又会马上跳出来,告诉我我全部想错了。这样我真的是很累,这么短的时间,我几乎都要体会到深闺怨妇的心态了。

他没有马上说话,只是抱着我,把下巴放在我肩膀上。然后,他的手滑下去,握住我的手,轻声道:“思嘉,告诉我,你要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听他这样说,心都要碎成一片一片了。抽了抽鼻子。最终,我只低声道:“我什么也不要。念如,我什么也不要…”

我,不是小孩子。不是只会吵着要糖,你便只要给我一颗糖就好的小孩子。

他的手滑到我腹部,轻轻流连,突然就道:“思嘉,给我生个孩子吧…”

我抓住他的手,有些好笑地道:“休想。”

他一愣,有些急迫地半压着我:“为什么?”

我有些不能理解地看着他:“为什么突然想到要生孩子?我们这样不好么?”我才多大?他才多大?现在就生孩子,不是找死吗?而且。我是穿越体,都不知道能不能生…

他压着我的手腕,急道:“那不行,再好,孩子也是要生的。思嘉你是我的妻子,难道不想做我孩子的母亲?还是说你有了什么别的念头?不想要孩子,你想要什么?”

我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没有嫁给你呢,你也说了,我至多就只算是你的未婚妻。什么别的念头?我暂时不想要孩子,不是你答应我的吗?现在就有了孩子,我不就得天天呆在家里带孩子,哪里有时间出去玩儿…”

我的话没有说完,手腕上就一阵剧痛。我拼命挣了两下,他好像莫名其妙就来了怒气,扣住我的腰身的手像铁铸一般,任我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我又惊又怕之中,又觉得十分茫然,他这是干什么呀,他怎么这么暴力?突然又想起来他从前跟我闹了脾气,就把我锁起来的事情,心中不禁一寒。

他喘着气道:“思嘉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老是想着别的事情,不然我怕我会伤了你…”

我简直要哭出来:“你放开我!你先放开我!好痛!难道你要毁掉我的手?”

他压住我乱踢的双腿,手腕的力道也稍微放松了一些,我却还是动弹不得。他的额头抵着我,轻声道:“思嘉…”

我气得破口大骂:“思你个头!孙念如你放开我!你给我走开!”

他似乎僵了一下,连呼吸也顿住了。然后我肩膀上一麻,全身都僵住。他松开了压制,翻身躺去一边,抬手遮住眼睛。

我全身动弹不得,心愈发凉下去,只忍着哭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翻起来,伸手捧住我的脸,低声道:“思嘉,我不想要伤害你。你…这些日子,我很忙。等我忙过这段,再好好陪你。你也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不好?”

我扭过头,不说话。穴道都点了,还问好不好,有什么意思。

他低下头来,舌头一点一点地舔我的脸,轻声道:“思嘉你很生气吧…我知道你一定在生我的气。以后,我一定好好陪你,你要去哪里,都可以…我绝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思嘉…”

我沉默了半晌,随便他在我身上又舔又啃,但是他全身都在发抖,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犯贱,觉得心软。于是只轻声道:“你放开我好不好?”

他却不动,半晌,才伸手,在我肩头拂了一下。我坐起来,要爬下床,被他拉住。他急道:“你要去哪里?”

我好气又好笑:“我要去点蜡烛!”

他犹犹豫豫地松开了手。我慢慢地摸索到桌子边,点了蜡烛。屋子里登时亮起来。我回头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不过是两个月未见,他竟然好像变了不少。身材也抽长了一些,面容更是刚毅沉稳了许多。只是他两鬓的头发,却已经变得漆黑,一线白线也看不到了。我一抬手,突然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不由得羞红了脸,抱着胸转过了身。

他在我身后道:“过来,你的衣服在这里。”

我磨磨蹭蹭地背对着他靠回去,一屁股坐在床上,马上抓过被子来挡住,又伸手去抓我的小衣来穿。

他哭笑不得:“你做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我才不管他,藏在被子里哆嗦着把衣服穿上了。他都不说他变成这个样子,我简直觉得陌生,那么在他面前光着身子感觉也就很奇怪了…

他一直看着我,我很不自在,只道:“你的头发…”

他抬手,摸了摸头发,轻声道:“鬓角已经全白了。我用药物染黑了。”他说着,便伸手来拉住了我的手腕,轻松地把我拖过去。

我发现我好像有点怕他,也不敢挣扎,由着他抱着我,慢慢地摸我的头发,含住我的耳朵轻轻地啃噬。然后就觉得昏昏欲睡。

他轻声道:“思嘉,你很累么?”

我哼哼了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地道:“已经很晚了,再不睡可就天亮了…”

他好像还在摸我的头发,只低声道:“一晚上不睡,很难受么?”

我不理他。有的睡干嘛不睡,非做夜猫子。他搂着我,我觉得很舒服。我们就像两只动物,彼此伤害过后,又相偎在一起,还是觉得对方才是最合适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