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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当他知道有人追杀她们婆媳两人时,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等他赶到,婆媳两人身上都是伤,尤其傅清凝晕倒在地,单薄的身子在夕阳下衬得越发纤细,面色平静,半张脸都是血迹,衬得她面色惨白,似乎是……没了一般,当时他的心都不敢跳了。

一通忙乱把人带回来,大夫却说伤在头上,她很可能醒不过来,也可能醒过来后失忆,疯傻都是可能的。

赵延煜这俩日以来,眼睛都不敢闭上,想了许多,但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没想。凶手他也暂时也不想过问,只想等她醒来再说。

好在和傅清凝她们一起被追杀的人中有四皇子一家,应该说婆媳俩和街上那些被杀的人都是被连累的。那边四皇子一家被护卫紧紧护持,只受了惊吓,傅清凝差点醒不过来。就是于氏,虽然性命无虞,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却不少。更别提街上那么多被砍杀的人……

皇上知道后特意派了太医过来给她诊脉开药,这两日傅清凝虽然没醒,但呼吸平稳,后来就跟睡着了一般。

“我睡了多久?”傅清凝又问,还伸手推了推他,“喘不过气来了。”

赵延煜低低笑开,颇为愉悦,松开她身子,扶她坐起,“睡了两日。”

傅清凝坐好后想起于氏,道,“娘好像受伤了,现在如何了?”

赵延煜眼神一刻不离她的眼,“她没你严重,你别担忧。”

傅清凝被他看得不自在,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我饿了。”

其实现在她满嘴苦味,一点没感觉到饿。

饭菜上来,赵延煜和她一起吃,看模样似乎比她还饿,傅清凝讶然,“你不会这两日没吃吧?”

赵延煜动作一顿,“吃了。”只是没吃多少而已。

吃过饭,傅清凝有了力气,问道,“那日是怎么回事?”

赵延煜语气意味不明,“是有人追杀四皇子他们,你们刚好路过,看起来就像是杀你们灭口。”

看起来像?

“我现在还没有去查,等我腾出空来,一定把内情查清楚,到时候我都告诉你。现在呢,你好好睡觉。”说话间赵延煜扶她躺下,又帮她盖好被子。

傅清凝闭上眼睛,突然又睁开,“四皇子他们那边有人受伤吗?还有沐央两人呢?”

赵延煜很耐心,道,“四皇子有护卫,那些杀手奈何不得,沐央兄妹俩也在养伤,他们打起来后动静很大,很快围了许多人过来,见势不对,黑衣人就跑了。”

傅清凝有些担忧 ,“他们俩伤得重吗?”

赵延煜宽慰,“没事,都没伤到要害。睡吧!”

这么一会儿,傅清凝很是疲乏,眼睛闭上,拉了一把赵延煜袖子,“你跟我一起睡!”

傅清凝使小性子,这是很难得的,赵延煜嘴角勾起,“好。”

隔壁小院子的于氏得知傅清凝醒了,还让厨房送了膳食,过来看时却发现大门关着,留书眼眶红红的守在门口。

于氏放低声音,问道,“留书,你们夫人可醒了?”

留书点头,“醒了,还用了一碗粥,只是方才和大人一起又睡着了。”

于氏推开门,走到床前,看着床上交颈而眠的两人,傅清凝的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小脸煞白,唇色也淡,赵延煜满脸憔悴疲惫,但格外安心。

恍惚想起当时急奔的马车中,傅清凝把她的手放在窗户的窗棱上,又急又狠的话,“娘,抓好!”于氏的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是不是那个时候窗棱给傅清凝自己抓,她会不会就不会有这么重的伤了,说是鬼门关处转悠一圈回来一点的不夸张,不只是大夫,就是后来太医到了,也说很可能醒不过来,若是傅清凝真的出了事,赵延煜可怎么好?

于氏捂着脸走出房门,留书轻巧的关上门,于氏低声道,“你们夫人要养伤,给小公子收拾东西,他这几日搬到我院子里住。”

留书低声应了,心里也很不好受,“奴婢那日就该和夫人一起去,说不得夫人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于氏闻言,心里更难受了,要不是她执意留在翰林院官署跟赵延展讲道理,也不会那个时辰才回,“不关你的事,你好好伺候着就是了。”

四皇子被刺杀,皇上震怒,京护军统领霍敛当场被革职,责令刑部和大理寺连同京兆府尹一起彻查,三日内就得有结果。

皇子被刺杀,街道上整日都有官兵抓人,多看几眼巡逻的官兵都会被抓起来严加查问一番,一句话不对就会被下狱,闹得百姓战战兢兢,京城中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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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过这些和傅清凝似乎没什么关系, 虽然赵延煜是刑部的人,但因为傅清凝受伤, 他勉强算是被牵连进去,所以此次彻查的人员中并没有他。

他干脆告假, 在家中侍疾,要知道这一次不只是傅清凝差点没了, 就是于氏也受了伤的, 为母侍疾, 怎么都说得过去。

家中外院还住了个大夫, 随时传唤, 那日傅清凝醒过来后睡着,期间大夫也来看过。

赵延煜说是侍疾,由于于氏那边只是轻伤,他大半的时间都陪着傅清凝了。这段时间还是挺多人上门探望的, 胡夫人就是头一个, 不过傅清凝精神短, 赵延煜没让她见。

赵延展两兄弟还回来住了几日, 傅清凝醒过来之后,两人才回了翰林院官署。纪夫人也带着纪瑛儿上门来探望。

如胡夫人这样的可以挡, 本来就隔得近, 她可以改天再来。但如纪家这样的就不好挡了,赵延煜有些不放心,嘱咐道,“要是觉得累就别勉强。”

傅清凝含笑点头, 赵延煜似乎有点太紧张了。

纪夫人由于氏陪着,满面担忧进门,傅清凝靠在床上,于氏忙上前几步,“别动。”

纪夫人并不生气,坐到床前,“可怜的,怎么就让你们碰上了呢?我听到消息的时候紧张得不行,就怕你们有个万一。”

傅清凝含笑,“多谢纪夫人。”

纪夫人拉着她的手,看了一旁一脸纠结的纪瑛儿笑道,“唤伯母比较亲近。”

纪瑛儿也适时上前,“嫂嫂,你没事吧?要不要再找大夫来看看?”

傅清凝看向这姑娘,一身鹅黄衣衫,外罩同色斗篷,面上担忧,眼神清澈。于氏的眼光好,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无碍,好好养着就是。谢谢你。”

纪瑛儿脸一红,“我什么也做不了,那日的事情……他都告诉我了,是我们做事欠考虑,倒累得你和伯母遇上了祸事。”

这么一说还真是,要不是纪瑛儿和赵延展救个死缠烂打的姑娘回去让于氏不放心,她们俩说不准早就回府了,也就碰不上这件事,自然也不会受伤了。

不过事情不能这么算的,万一她们提前回来会遇上更糟的情况呢?都是运气,这玩意儿谁也说不清楚。

傅清凝语气柔和,“不怪你们,善良总是没错的。”

她这么说,纪夫人就更高兴了,于氏突然转身,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番纪瑛儿。

纪瑛儿在那目光下越来越不自在,纪夫人疑惑,于氏笑了笑,道,“瑛宝,你先去院子里转转,前几日我特意找了些鱼喂在池子里,你一定会喜欢的。”

纪瑛儿福身去了,傅清凝心里疑惑,这分明是特意支开人家姑娘。讲真,从于氏毫不避讳打量人家姑娘到这隐晦的把人支开,哪样都是有些失礼的。

纪夫人嘴角微微带着笑意,端起茶杯喝茶,于氏认真道,“纪夫人,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当面和您说比较郑重。”

纪夫人放下茶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

于氏语气柔和中满是认真,“是这样,两个孩子年纪也不小了……我也不瞒你,我们家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想着让他们早些完婚,完婚之后,他们小两口住在翰林院那边的官署,我只偶尔去看看,绝对不打扰他们的日子。”

她顿了顿,诚挚道,“瑛宝是你们家的宝,我保证待她也如你们一般,当初我求娶清凝也一样和她爹娘如此保证,清凝的父母和你们待瑛宝一样爱惜,这样的姑娘到我们家,都是我们赵家的福气……都言长子奉养双亲,日后我不会麻烦他们,大半会跟着延煜他们住。”

于氏喝了一口水,想要继续再说,纪夫人抬手打断,道,“瑛宝这代唯一的姑娘,从小就招人疼,本来我们打算无论嫁谁都会留她到十八岁。”

于氏苦笑,“是我唐突了。”

纪夫人拍拍她的手,“我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

于氏亲自送了母女两人出门,傅清凝靠在床头,听着于氏一番话,有些恍惚。

赵延煜进门,“方才说什么了?怎么纪夫人脸色……”

傅清凝微讶,“怎么了?”就算是不高兴,也不至于板着脸吧。

赵延煜回忆了下,道,“似乎很慎重。”

傅清凝失笑,“慎重是对的,方才娘跟纪夫人提起让二弟完婚的话。”这么大的事情,要是没有慎重考虑,随便答应了才是怪事。

赵延煜赞同,“完婚了也好。”

傅清凝不置可否,这么一会儿她又觉得有些疲累,这一次受伤是和真的伤了她根本,精神短了许多。

又隔一日,杨夫人并着几位侍郎夫人上门探望,若是只有她一个,傅清凝绝对不见她,但几人一起,这就不好拒绝了。

杨夫人似笑非笑坐在床前,“赵夫人,看你这样似乎好了许多了。”

傅清凝失笑,“难为你惦记。”

杨夫人噎住,谁惦记她啊?

那两位侍郎夫人还是很正常的,脸上带着恰当的担忧,殷殷问询傅清凝的病情。

杨夫人除了一开始进来时好奇的打量她一番,之后话也不多,只打量屋中去了。

傅清凝也懒得理会她,话不投机根本没法聊。再说杨夫人态度很有些问题,她在傅清凝面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曾经赵延煜只是刑部主事也罢了,如今大家身份一样,哪怕杨大人资历深些,她也不能高高在上了吧?偏她态度还和以前一样。

闲聊几句,傅清凝一脸困顿,几个人知机提出告辞。傅清凝挽留了两句,还是让留书送了她们出门。

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官兵,有皇上的圣旨,案子查的飞快。这几日的时间,你先把当日是纱的黑衣人全部找着,值得一提的是,找到的是一地尸首,全部都死了。

不过又有人指认,那为首的匪首,曾经在太子府周围转悠。还和坐着马车回府的太子说过话,说些什么不知道,但匪首言语动作间都对太子一脸恭敬,是有人亲眼所见的。

查到这里,幕后主使是太子几乎一目了然,众人自然是不敢私底下提审太子的,只得原原本本将卷宗呈上御案。

呈上御案的人是刑部尚书刑大人,说起来他是四皇子岳父,皇上却没有让他避嫌。

皇上一页页翻着,面色看不出什么来,底下众人听着上面的沙沙声,愈发紧张起来。

半晌,皇上放下纸,沉声问,“太子,你怎么解释?”

太子出列,义正言辞,“父皇明鉴,儿子不认识他,但确实与他说过话。当时这个人说是太子妃家乡的人,儿臣只与他说了几句话,如今看来,竟然是有人刻意算计。”

皇上沉默,看不出他信了还是没信,底下众人无论什么心思,此时都不敢上前,在朝堂站久了的人,都清楚此时皇上已经震怒,只在发作的边缘,谁也不想上去触霉头。

半晌,只听皇上沉稳的声音传来,“太子禁足,好好反思。无旨意不得出太子府一步。”

底下众人面色各异,太子一怔过后,平静行礼,“谢父皇。”

是了,皇家的人,哪怕是挨一顿板子,也是要谢恩的。

太子被禁足了。

消息一出,众人面上看不出什么,私底下聊天都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就怕那句话不对把自己牵连了进去。再有就是,往四皇子府投拜贴的人越来越多了,其中包括许多外地人。

这日,一个让人意外的人上门拜访,孙玉兰。

还是胡夫人从外头回来之后特意帮她带话,倒不是两人熟识,只是刚好碰上了。因为孙玉兰官署进不了,只得在门口让人带话,然后得等里面的人出来接。

孙玉兰皱眉问 ,“伤在头上,你没事吧?”

傅清凝忍不住笑了,这些日子以来,上门来探望她的人,第一句都是这个。“没事,养养就好了。”

孙玉兰没好气,“这么多天过去,头上还这么厚的纱布,你还说没事,要怎么样才算有事?”

傅清凝失笑,“那我倒霉撞上了这事 ,也是没办法不是?”

两人闲聊半日,孙玉兰终于道,“其实我今日来看你,不是我的本意。是他催我来的。”

“有什么事吗?”傅清凝低声问,因为看孙玉兰半日,并没有发现这姑娘有什么不对。

孙玉兰嘴角就勾了起来,有些嘲弄道,“让我来问问你,你能不能帮忙引见一番四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反击

“我们到了京城这么久, 一点门路没摸到。”孙玉兰浅笑,“昨夜他摸到我屋中想要圆房, 还说他之所以愿意答应这门亲事,孙严两家的交情是其一, 其二就是他对我倾心相许。”

傅清凝默然,还真能扯, 这脸皮, 可能比京城的城墙还厚了。

孙玉兰显然也这么想, “要是严家没有执意要回紫悦, 而他也没有上京还非要带上她两人日夜相伴, 兴许我就信了。”

傅清凝不知道怎么安慰,只道,“我们家和四皇子也不熟。”甚至还有仇。

孙玉兰笑了,“放心, 我只是跑这一趟而已, 严家能不能做成皇商, 我并没有太期待, 日子过成我这样,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受了伤后, 来的人大半都是安慰她, 搞得傅清凝自己经常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其实不太喜欢听这样丧气的话。

再说了,当初嫁人之际,傅清凝就隐晦的给她说过严悭和紫悦二三事。孙玉兰完全可以选择不嫁, 只是严家门第在梁洲城算是顶级,若是不嫁严家,她婚事自然比不上嫁入严家的姐妹,她自己太要强了,说到底,日子过成什么样?还是她自己的选择。

傅清凝笑了笑,岔开话题,“别多想了,该用膳了,我让她们摆膳可好?”

其实吧,想要做皇商,根本不必去找四皇子,直接找负责宫内采买的内政司就行了。再有,内政司似乎每几年要举办一次宴会,邀请的都是各家商户,拿出东西和价格送上去评选,这里面的可操作性就太多了,只要东西足够好且舍得往上送银子,做皇商还是可能的。只是若本身已是皇商,银子便不需要多少,但如严家这样,须得挤下别人才有机会,那多少是个够谁也不知了。

严悭这很可能是觉得反正都要花出这笔银子,不如直接送到四皇子手上,等他登基之后,对于拿着银子送上门助他登基的人,别说区区一个皇商,好日子且在后头呢。

当然了,这只是傅清凝的猜测,她反正是不会引见的。

用过膳,让人送走了孙玉兰,留书回来禀告,“奴婢把严夫人送到官署门口时,守卫问奴婢日后严夫人过来还要不要通传?奴婢说要,不是很熟的人。”

傅清凝点点头,“没事,你这样是对的。”

正说话间,门口进来了沐央兄妹俩人,规规矩矩在堂中跪了,沐央满面羞惭,“属下护持不力,累的夫人受伤,还险些丧命。求夫人责罚。”

沐雪也说了同样的话,垂着头安静的跪在沐央身后。

“你们的伤都养好了吗?”傅清凝语气柔和。

沐央一怔,“好了。”

傅清凝叹息一声,“还得多谢你们那时候当机立断把我送出去。”送出去虽然生死未卜,她也运气不好,撞到了头。但若是不送,她很可能已经被杀了。

那些人气势汹汹,拿着大刀过来可不是玩的。

“回去好好养着,等我日后出门,还要带你们。”傅清凝语气平淡,但沐央的沐雪的眼圈突然就红了,深深磕下头去,“多谢夫人。”

这话语气诚挚,傅清凝明白他们的想法,下人没人权,卖身契的签过,身家性命都是主子的。就是被主子泄愤打杀了,也是没公道可讲的。更别提他们俩还害傅清凝受了这么重的伤,险些丧命。迁怒下来,活不成也是可能的。

但在傅清凝看来,他们已经费尽心力救她,眼见事不可为,还不忘送她离开,这已经很难得了。

她这边能下床了,赵延煜就回刑部报道了,查出来了幕后黑手是太子,刑部却并没有放松,谁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迁怒这些把太子禁足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查出原委的刑部众人。

赵延煜挺忙的,早出晚归,傅清凝倒也能理解,最近她在忙着备下冬日里要烧的炭火,若是有得多,还要顺便帮赵延展他们也备一些。值得一提的是,赵延展和纪瑛儿的婚事定下,就在十月,也因为如此,于氏根本帮不了她,事实上要不是她受了伤,这一次赵延展的婚事她也是要帮忙的。

头上的伤渐渐地结了痂,傅清凝的精神气也回来了,转眼也到了十月,深秋的天气,再加上近几日下了雨,一股寒意袭来,冰冷的屋子中还得点上火盆。

这时候,傅清凝合着于氏已经搬去了翰林院的房子,赵延展兄弟二人已经分开住了,原先傅清凝他们住过的院子如今是赵延展的新房。

说起来其实挺不方便,因为这房子不是自己的,但姑娘的嫁妆中又有家具,且这家具先前只是备了木料,定下婚期后再去男方家中量尺寸。但如今看来,想要陪嫁家具大概是不成了。翰林院官署的房子本就不大,真要做些家具出来,以后搬家,拿到别处会不合用。

很快到了十月初,翰林院官署热闹非凡。赵延展娶亲,娶的还是御史大夫的幼女,翰林院众人和刑部好些人都上门贺喜。

傅清凝挺忙的,和于氏一起招呼客人。说起来许多人都羡慕于氏的好命,短短五年之内,夫君和三个儿子都成了进士及第。

一路上挺顺利的,午后的时候,新娘子已经进了门,也没有人故意找茬。

一片起哄中行完了礼,傅清凝暗暗松了口气,最近几日就只安排筵席这些,事物繁杂,挺磨人的。今日过后,她可好好歇一歇了。

筵席过半,就在傅清凝等着众人用完善上课的时候,周夫人急匆匆赶来。

她满面歉然,“赵夫人,对不住,我来晚了。”

傅清凝笑着摇头,“是我该多谢你赏光前来。”

周夫人笑了,又道,“其实我算好了时辰的,到你这边刚刚好。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我前些日子在花簇街定下的首饰该得了,想着赶着些应该来得及。结果我去了那边,才听说出事了。”

傅清凝好奇,“出了什么事?”

周夫人兴致勃勃,压低声音道,“刑部的杨夫人,就是你们一起的侍郎夫人,在花簇街隔壁的后街惊了马,马儿不受控制横冲直撞,好在后街处了早晚有人倒泔水,这时辰并没有人走,这才没伤到人。我想着你们是同僚,就过去看了看。”

傅清凝讶然,“惊马?现在她如何了?可有受伤?”

周夫人面色一言难尽,“浑身都是伤,就额头上青紫了好几块,后脑勺上还流了血。整个人晕在地上,可怜得很,我到的时候她的丫鬟刚好找了大夫过来,也不知道伤的如何。她那丫鬟也浑身是伤,还哭得不行……反正一时半会儿是养不好伤的。等你得空,该去探望一二。”

说到这里,她抬眼去看傅清凝额头,被脂粉盖住后,其实不太看得出来了,“你可养好了?还疼不疼?”

“早已不疼了。”傅清凝笑道。

周夫人点头,又道,“我看啊,这一次杨夫人养伤的时间,不会比你短。”

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傅清凝眼皮跳了跳,没有深想,招呼丫鬟带周夫人去席上,“赶紧用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