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那边大夫也给那烂了脸的妇人看完了,“这位夫人的脸上没有药物的迹象,倒像是吃了忌口的东西后又没喝药才会如此。”
事情真相大白,大夫又去看了铺子里的各种膏药和胭脂,最后表示都没有发现毒物,很安全。一时间铺子里人潮涌动,今日来围观的众人不少人都带了些东西离开。
傅清凝今日起得早,在马车里眯了一会儿,醒过来后发现铺子里人没那么多了,才起身进门。
琴弦看到她,忙带着她进铺子的后面的院子。
说是院子,其实就是个小屋加一棵树而已。那屋子平日里就是琴弦的住处。
琴弦有些忐忑,“夫人,今日之事是我没处理好,请您责罚。”
傅清凝笑着摇摇头,想了想问道,“我们这铺子 ,可有抢了别人生意?”
琴弦一怔,喃喃道,“开门做生意,同行都是冤家。您是说,方才那事……”
傅清凝点头 ,“不着急,慢慢查。我打算在官署那边再开一家。”
琴弦一喜,“是分店吗?也卖胭脂?”
见她高兴,傅清凝笑了,这姑娘越来越喜欢做生意了。“卖胭脂,不过不是分店,是总店才对。往后你也搬过去,那边的铺子我买个大点的,后院给你腾个屋。”
琴弦先是一喜,然后有些踌躇,“夫人,我就不过去了。”
“为何?”傅清凝疑惑,“那边离我们住的院子近,你还能经常回家看看。”
琴弦垂了头,傅清凝的位置,刚好看到她通红的耳根和带着绯色的颊,这是……羞涩?
傅清凝心里微微放松,事实上自从琴弦受伤后,她心里的压力也大,女子肌肤何等要紧,而琴弦为了救她,整个背部几乎被划拉开,如今哪怕伤势痊愈,但疤却是留下来了。
且琴弦口口声声此生不再嫁人,傅清凝心里越发难受。如今看琴弦这样,似乎是遇上了心悦的人?“随你。要是不愿意搬,你先住这边就是。”
琴弦放松下来,福身道,“多谢夫人。”
“谢我什么?”傅清凝笑着问道。
琴弦的脸更红了,看了看窗外,刚好透过院墙上的窗户,看到隔壁院子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正挑着一担水进来,对上琴弦的视线后避开了眼神,又忍不住偷瞄。
傅清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仔细看了看那人,见他身量颇高,但身形单薄,容貌方正,眼神清明,见傅清凝看他,微微退后一步欠身,拿着扁担退了出去。
隔壁是个茶水铺子,不是什么高雅的地方,三文一碗的茶水,每日来歇脚的人还挺多的。所以,生意一直不错,方才门口围观那些,就有大半是隔壁茶馆的客人。
傅清凝就怕琴弦和留书一般,傻傻的信错人,问道,“你认识他?”
琴弦垂了头,半晌声音细细道,“认识。他帮我挑过水。”
傅清凝越发来了兴致,“哦?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家中还有什么人?”
琴弦跺跺脚,脸臊得通红,噌道,“夫人。”
傅清凝见状,笑不出来了。越发担忧,“他家中爹娘知道你吗?”
琴弦大概明白了傅清凝的担忧,留书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呢。低声道,“他家中没别人了。暂时帮茶馆挑水劈柴,就住在后院。”
傅清凝皱眉,“他不会是卖身了吧?”
把琴弦嫁到别的人家,傅清凝宁愿她别嫁,放在身边还能护着。但是想要从别家买人,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没有。”琴弦忙道,“他孑然一身,三年前他爹娘前后不过一个月就双双离世,他为了葬他们才和隔壁签了三年活契,再有半个月就到期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12点还有一章,这个是忘记发了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傅清凝看了铺子里的各种药膏和胭脂后, 天色不早,她得赶紧启程回官署那边, 要不然天该黑了。
回到官署时, 天果然黑了。好在越是靠近这边,巡逻的官兵越多,一路顺利没碰上特别的事。傅清凝到小院门口时, 一眼看到赵延煜站在门口,似乎等了许久的样子。
看到马车过来, 赵延煜忙伸手去扶她,一触上他冰凉的手,傅清凝皱起眉,“天气寒凉,你怎么在门口等, 小心着凉。”
赵延煜拉着她进门,坐了半天马车,傅清凝的脚有点麻, 走得就慢了些,赵延煜弯腰将人抱起, 一路回了屋子。
傅清凝忙道, “我还没用晚膳, 肚子饿。”
赵延煜看了一眼留书,“送到屋中来。”
行吧,看到他面上的不悦,傅清凝不好再说了。
不过, 他为什么不高兴呢?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吃饭的时候,傅清凝悄悄瞄了他好几次,实在想不通。
饭后,留书把碗筷收走了,赵延煜起身去帮她捏腿,“今日累不累?”
语气还算温和,傅清凝摇头,“就是坐的太久,腿有点麻。”
赵延煜叹息一声。
他这么一叹息,傅清凝的心就紧了紧,看着蹲在面前的人,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延煜,你不高兴?为什么?”
赵延煜没说话。
屋子里沉默,两人洗漱过后上床,黑暗里傅清凝轻声道,“延煜,你为何不高兴?愿意跟我说么?夫妻之间不能误会,我不想我们两人渐行渐远,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告诉我。就像是我不许你靠近别的女人和纳妾一样,明明白白说出来,你就不会做出让我伤心的事。同样的,我也不想做出让你伤心的事。你得告诉我,你的底线在哪里,或者是你对我的期望。”
黑暗中,身后突然贴上来温热的胸膛,赵延煜低沉的声音响在头顶,“清凝,我怕你有危险。我想要你一直在家中等我。无论我什么时候回来,你都笑盈盈给我递上一杯茶……”
傅清凝听得眉心皱起,还没说话,头顶上再次传来声音,“我知道你不愿意。”
黑暗中,傅清凝眉梢微扬,没想到他还纠结这个。
“想要我老实在家中等你,怕是不能。”傅清凝正色道。
赵延煜紧了紧手臂,“我知道。但我怕你出事。”
“我不会有事。”傅清凝顿了顿,继续道,“总不能怕出事就永远不出门吧?那吃饭还会被噎,喝水还会被呛,我能不能不吃不喝?”
赵延煜低低的笑声传来,“清凝,你真单纯。不会以为我真的生气了吧?”
“难道没有?”傅清凝有些不满。
赵延煜笑着捏捏她的腰,“担忧是有,不让你出门是没有的,你也不是那种愿意在家中规矩等我的女子。”
傅清凝扬眉,翻过身仰起头,黑暗中只看得到他有些亮亮的眼睛。“我发现你对我挺了解。”
赵延煜捏着她腰的手一顿,很快恢复,“我心悦你,自然会特别注意你的想法。那你答应我,往后别这么晚回来。”
傅清凝没察觉出这话的不对来,笑着应了。又说起了琴弦的亲事,赵延煜时不时应上一句 。
两人说话说了半夜,翌日早上,傅清凝就起不来了。边上赵延煜起床的时候她倒是有感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翻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赵延煜也不生气,甚至还弯腰抱了抱她,哄道,“过几日沐休,带你一起上街啊。”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留书进来了,“夫人,隔壁的尤二夫人过来拜访你,我说你身子不爽给推了。”
推了就推了吧,傅清凝也不太想见她。清官还难断家务事,他们家事情那么复杂,傅清凝一个外人可不好掺和。
午后,傅清凝在院子里看赵伍种花草,沐央站在一旁低声禀告,“今日我又去了那酒楼,问出来昨天那两位夫人是承恩侯的妾室的娘家人。”
傅清凝哑然,自家就是个有些银子的小官,她们没必要针对自己。半晌问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沐央点头,道,“承恩侯这位妾室姓王,长相貌美,和别的妾室不同,这位王姨娘是承恩侯自己纳回去的,只因为她长得实在美貌,虽然已经是老人了,但现在似乎还颇为得宠。且王家的祖宅就是我们贡院那边的院子不远处,他们全家都以贡雨街的胭脂铺子为生,咱们家的铺子一开张生意就不错,可能是……”抢了人家的生意。
傅清凝了然,不过这做生意各凭本事,没道理因为自家生意不如别家就找人讹诈,故意毁坏别人的名声。
当然了,她也没证据证明那妇人就是他们找来的。
惹又惹不起,就这么躲开又觉得憋屈。半晌,傅清凝才道,“这一次算了,下次若还有人上门闹事,直接报官。”
她还是收拾收拾这边的总店赶紧开。那可是承恩侯,皇后娘家,太子外家。兴许等太子登基,人家还能更进一步。权势不如人的时候,硬碰不叫不畏权势,那是傻子。
今日已经不早,想出门的话回来大概又得黑,想起昨夜赵延煜说得对她的期望,希望她不要那么晚回,她还是愿意让他放心的。
所以,明天再去。
秋意渐浓,天气越来越冷,傅清凝在官署这边的铺子顺利开张时,已经入冬。
先前她就备好了足够的炭火,一入冬就点上了火盆,屋子里暖烘烘的,她就不愿意出门了。
最近傅清凝越发惫懒,早晨起不来不说,还不愿意用膳,有时候还会反胃,浑身乏力,不想动弹。
她虽然没有过身孕,但她很怀疑自己这是有孕了。
赵延煜对于孩子很期待,近两个月来睡觉时经常抚着她的肚子。傅清凝怕他失望,现在的大夫日子太浅的话也把不出来,她打算再过一段时间才去请大夫。
留书急匆匆进来,道,“夫人,周夫人来了。”
隔壁的周夫人闫氏和傅清凝颇为投缘,搬过来后,两人越走越近,两三天就会去对方家中拜访,傅清凝看了看天上飘着的雪花,道,“赶紧请进来。”
闫氏进门后看到她歪在榻上,羡慕道,“也就你成亲后还能如此自在。”
傅清凝笑了,“你还不是一样?”
闫氏摇头,“不一样的。我婆婆还在,当今以孝治天下,我可不敢忤逆,她虽然不给我立规矩,我自己要守规矩。”
这话很是,傅清凝赞同,要是现在于氏也在这边,她也不会这么自在。
周隐是三年前的探花,长相也不错。不过他是个爱惜容貌的,每日都要涂胭脂,但当下的男儿以阳刚为佳,涂脂抹粉的会被人鄙视。他又得每日去翰林院点卯,所以,都是回家以后再涂,且买脂粉都是借闫氏的名义。翰林院好多人都知道,周隐周大人是个疼惜妻子的,连脂粉都会帮着置办。
当然了,因为周隐出身不高,他妻子闫氏则是当今左佥都御史的嫡女,也有人在后头说些不好听的。
“那种养肤膏,能不能再帮我带些回来?”闫氏直接道,“我觉着一直用的话,肌肤会越来越细腻,就是价钱贵了点。”
最后一句,带着点娇嗔。
傅清凝笑了,“老规矩,我给你算便宜点。”
“对了,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闫氏正经了些,“听说你夫君有个妹妹,正是适婚之龄,现如今正在京城。”
这一次傅清凝是真的惊讶,赵婵一直被关在那边院子,离这边距离可不近,“你怎么知道的?”
“就听说的啊。”闫氏茫然,“听说还未婚配,我想着……”
“别想了。”傅清凝赶紧打断她,“定了亲的,再过不久会送她回梁洲完婚。”
“这样啊。”闫氏感叹一句,“我恍惚听说还没定亲,是我冒昧了。”
送走闫氏,傅清凝进门,看向沐雪,“让你哥哥回那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周夫人会知道她的存在?”最要紧的是,还想着给她定亲。
因为离那边太远,来回一趟得天黑,傅清凝自从这边铺子开张了,并不往那边去。
沐雪应声去了。
“别是又不老实了吧。”夜里,赵延煜回来后,傅清凝一五一十将周夫人的话说给他听,“这是想做什么?”
又道,“那边让荞老看着,应该不会出这样的纰漏才对。”
赵延煜面色不太好,“查了就知道了。”又冷笑道,“我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原来是想要找好亲事,难怪我那好妹妹在梁洲怎么都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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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处置
沐央跑了一趟, 事情很快就查出来了。因为先前春喜和赵婵主仆两人凑在一起老是出事,傅清凝来过一回后让春喜每日都做衣衫, 现如今她做好的衣衫拿到官署这边, 沐央和沐雪他们每人都有好几身了,冬衣都是她做的,明年的春衫和夏衫也差不多了。
隔开了她们, 自然就没有人伺候赵婵了,荞老祖孙俩都是男人, 确实是不方便。所以,傅清凝就重新买了个小丫头。
这一次的事情就是那小丫头搞出来的,一开始荞老还盯得紧,不让赵婵和春喜见面,后来时间长了, 见春喜每日做衣衫都忙,也没空做别的,就不太管了。确实是以他的身份经常进出后院不方便。
小丫头刚来时就得了吩咐, 不能让赵婵和春喜见面,后来赵婵和春喜让她递些东西, 她想想也没什么就答应了。后来知道了赵婵身为进士的妹妹十五岁了居然还没有定下亲事, 且赵延煜两人又不去看这个妹妹, 她有些不平,然后就听了赵婵的吩咐到了官署这边,传出些赵延煜还有个妹妹还未婚配的话来。
事情查清楚了,赵延煜只让人发卖了那小丫头, 照旧关着赵婵两人,实在是梁洲那边的信还没过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赵延煜处置赵婵,得问问于氏的意见。
于氏的信在腊月初的时候送到了,信中言若是赵婵愿意乖乖回去备嫁,那就送她回去,若是不愿,赵家就没有闺女。
至于于氏那姐妹,信中却是没有再提,只让把春喜发卖了,这样的丫鬟,赵家不敢再用。
于氏做事有决断,她没提,傅清凝两人就不问。
得到信的时候是晚上,赵延煜看过之后,道,“明日沐休,我们去那边院子,把这件事情处理了。”
傅清凝当然是愿意的,本来那边院子找人看着顺便打扫一番,根本不用费心。但是里面住了赵婵就不行了,找人看着他不说还得找人伺候她,真心麻烦。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看到傅清凝,赵婵还好,只和以前一样瑟缩着不敢靠近。春喜就不同了,有多久没见傅清凝,她就有多久没见赵婵了,姐妹俩见面后都眼泪汪汪。
赵婵是怕的,春喜则是真的惧怕了,这一两个月,她每日睁开眼睛就开始做衣衫,一开始做到深夜,根本没时间睡觉。不止如此,因为做不完,她还没饭吃。后来她做习惯了速度加快,也只是勉强混个饱饭。
至于最近天气冷,手指冻了不灵活,也没有炭火,手上脚上都是冻疮,还照旧是五身衣衫,最要紧的一点,她整日忙着做衣,也没个小丫头伺候。她身上的衣衫也就没有人帮忙换洗,所以,这会儿她形容狼狈,身上还有淡淡的臭味,虽没有刻意虐待,但她已经足够凄惨了。
赵婵看到这样的春喜,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春喜则在看到傅清凝的那一瞬间立时就乖顺的跪下,“以前是奴婢错了,求夫人恕罪。”
傅清凝没看她,别看她现在凄惨,前几日她还又搞出事情来。只问道,“是不是你让人去官署那边传信息说我们家还有姑娘未议亲?”
春喜霍然抬头,屋子里找了一没找到原来的那个小丫头,面色惶恐,趴在地上哀求,“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夫人恕罪。”
虽然回答,但直接求恕罪,显然已经是默认了。
“你们想做什么?”赵延煜放下茶杯,淡然问道 。
春喜和赵婵对视一眼,春喜道:“奴婢觉着,公子现在已经入仕,姑娘的婚事不应该只是那样,哪怕入高官府为妾,也多少是个助力……”
赵延煜冷笑,“是你娘那主子的助力吧?”
春喜缩了下身子,不敢再说了。
赵延煜看向赵婵,冷声道,“我倒是没想到,赵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姑娘,一心向着外人,白眼狼也不过如此,可惜了我娘一片心。早知如此,当初生下来的时候,就不用尽心照顾。也就不会养大了还让她伤心。”
赵婵眼泪汪汪,“哥哥……”
赵延煜不为所动,“现在你有两条路,一是我送你回梁洲,过完
年就乖乖完婚……”
“我不要!”赵婵几乎是尖叫。
赵延煜面色不变,“既然如此,你还有一条路。我们赵家的姑娘,今年八月被掳走后不久,就在梁洲城郊发现了尸身,已然暴毙。”
赵婵捂着嘴后退一步,颓然落在椅子中,“不会的,母亲不会让你这样对我。”
赵延煜没接她这话,反正结果就是这样,于氏还是心软了。照他意思,还完什么婚,直接暴毙就完了。
春喜眼中则是惊惶,“不,你们不能这样对她。”
傅清凝坦然道,“凭什么不能?还有件事,你这样的丫头,我们赵家用不起。”
春喜面色瞬间苍白如纸,“你们想要做什么?”
“就是你以为的那样。”傅清凝再不看她,扬声道,“荞老,带她出去交给牙婆,我不想再在京城看到她。”
沐央拖着她出去了,春喜挣扎着求饶,见赵延煜两人不为所动,又看向赵婵,“婵儿,救救我,救救我!”
赵婵瑟瑟发抖,缩在椅子上。
赵延煜眼神里一丝怜惜也无,“你是我妹妹,我也不卖你,一会儿我让人送你上船。从今日起,我们赵家再没有姑娘,往后若是让我得知你打着赵家的名头生事,我绝不会再放过你。”
赵婵满面哀求,哭道,“哥哥,我没有地方去。”
赵延煜站起身准备出门,“你不是有你的好姨母吗?我赵家费心养你一场,还不如人家在你耳边几句挑拨。”
赵婵再忍不住,唰得起身,尖叫道,“能一样吗?从小母亲就对我冷淡,就算是我娘不对先背叛了她。可那些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赵延煜冷笑一声,回头冷冽看着她,赵婵惊住,不敢看他眼睛。“你搞清楚,我娘不欠你们母女。反倒是你娘和你,一个个没良心,一次又一次背叛她。我就不相信这么多年你在赵家,不知道她和你那姨母主子之间的恩怨。可是你呢,留着她派来的探子。由着她在你耳边诋毁我娘……你已经十五岁,不是五岁。没道理我们要迁就你一辈子。”
“我回去完婚。”赵婵忍不住尖叫。
赵延煜面色不变,眼神里冷意更甚,满是威胁,“那就乖乖的,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
说完,看向赵伍,“送她上船。”自然是连着新买的小丫头一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