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成了燕城的笑话,连油腻富商都放弃了,他需要的是能帮他打开燕城局面的助手,而一个声名狼藉的妻子,只能让他成为笑柄,根本不能帮他拓展人脉关系。至于周蓉蓉那漂亮的脸蛋,只要有钱,随便也能买得到。

周国旺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一下子病倒了。

四人组得知周蓉蓉给宋锦明下药,气得不轻,四人又推了一把,周家的大厦轰然倒塌。

周家彻底破产了。

更惨的是,周家最大的产业是地产,周国旺经验不足,名下的所有别墅都和公司分得不够彻底,在公司破产清算的时候,家里的别墅也被圈进去清算了。

周国旺、潘如燕、周蓉蓉三个人被赶出了家门。

燕城的隆冬寒风刺骨,家家户户都在购买年货准备过一个热闹的新年,沈沐白也在准备着给他的小姑娘一个惊喜,周家的人却挤进了一个临时租住的小两居,一家人彼此抱怨,吵成一团。

☆、050

虽然沈沐白说不用准备年货, 阮攸攸心里还是没底,悄悄准备了几包方便面, 打算没吃的就拿来应急。又从网上买了些开心果大杏仁花生瓜子什么的,整了一小箱。

除夕前一天两人去了老爷子那里,别墅里已经布置得很有过年气氛, 阮攸攸帮着贴了些福字什么的,阿福特别兴奋,阮攸攸到哪儿它就跟着跑到哪儿, 身上穿着阮攸攸给它买的红色夹棉的小衣服, 少了几分二哈的英武之气, 倒是更萌了。

沈沐扬从放寒假就一直待在沈氏的公司里, 跟沈荣兴一样到除夕这天才过来。

三个人一起来的, 先跟老爷子打了招呼,看见阮攸攸, 沈荣兴眉头皱了一下, 还没开口就被老爷子斥了一句:“要是大过年的你还想挑刺,那就回你自己家去。”

沈荣兴没有办成陈家拜托他的事,一方面觉得有些丢面子,另一方面又觉得阮攸攸锋芒毕露, 不肯饶人, 不是个八面玲珑会来事的。

他本来想着教导几句,被老爷子一说,也不敢开口了。

别墅上上下下都布置了一番,连萧瑟的小花园里都挂了红灯笼, 对联是老爷子亲笔写的,阮攸攸看了半天,发现老爷子的字和沈沐白的字还有点像,跑到沈沐白身边问:“小白,你的字是不是跟爷爷学的?”

“是呀,我从小到大跟爷爷相处的时间长,很多事都是爷爷教的。”沈沐白给她扯了扯围巾,裹得更严实些,小姑娘老往院子里跑,小鼻尖冻得红红的。

沈沐扬抱着阿福过来,“小嫂子,我的字也跟爷爷和哥哥有些像。”说起来,他跟父母相处的时间还没有跟哥哥处的长,小时候他常常跟在哥哥的屁股后面跑。

阮攸攸看了看他怀里舒舒服服的阿福,笑道:“你就惯着它吧,这么重还要抱着。”

“没办法,它淘气得很,根本不亲我,也就抱着的时候它肯老老实实和我亲近亲近,放地上就蹿得没影了。”沈沐扬很喜欢阿福,他一直想养只小狗狗,可惜唐丛芳不同意,嫌到处掉毛什么的。

自从在老爷子这里见了阿福,他就爱得不行,带它出去遛弯,亲手给它洗澡,比阮攸攸还要耐心,可惜阿福最亲的还是阮攸攸,只要她来了就跟在她脚边不走。

沈沐扬还不能老跟着,不然沈沐白警告的眼神就飘过来了,只能把阿福抱着,它才肯让他过过瘾。

……

除夕夜沈家没有守夜的习惯,老爷子很久之前身体就不好,自然不能熬夜,一家人吃过年夜饭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老爷子就去歇了。

沈荣兴和唐丛芳跟沈沐白阮攸攸说不到一起,又彼此看不顺眼,也上楼去了,开着电视,跟朋友们发发信息拜年什么的。

阮攸攸稍微有些遗憾,下午的时候沈沐白和沈沐扬消失了好久,吃饭前才回来,现在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三个,她觉得年味有些不足。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十个沈荣兴和唐丛芳坐在这里,她也不会觉得有多开心,重要的不是人多热闹,而是……有沈沐白陪在身边,就够了。

电视上播着春节联欢晚会,阮攸攸靠在沈沐白身边,偶尔能听到外面有鞭炮声隐隐地从远处传来。

阮攸攸好奇地问:“这里可以放烟花爆竹吗?”

“可以,燕城市区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这里是城郊,可以放,不过这里住的人少,所以也没有很热闹。”沈沐白握着她的手,“攸攸,你想不想看烟花?”

阮攸攸眼睛一亮,“可以吗?咱们没有准备烟花呀!”

一旁的沈沐扬似乎笑了一声,沈沐白拉着她站起来,一边给她穿羽绒服一边说道:“春节联欢晚会要重播好多次呢,攸攸明天再看,咱们去看烟花。”

阮攸攸兴奋得不行,她以前也是住在燕城,自小就是禁止烟花的,说起来她也只有在电视上看过,还没有见过真的呢!

她抓起帽子胡乱地扣在头上,沈沐白又给她整好,围巾也围上,这才拉着她的手出了门。

现在天色已经黑透了,没有月亮,只有繁星挂在天空,像是深蓝色的幕布上缀着宝石。

阮攸攸出了门才发现,不远处的小山上竟然有亮光,那是一排灯笼,从山脚下一直亮到山顶。

沈沐白拉着阮攸攸进了车子后座,沈沐扬坐上驾驶位,阿福也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稳稳地占据了副驾驶的位置。

“要去很远的地方看烟花吗?”阮攸攸又兴奋又期待,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不远,几分钟就到。”沈沐白阻止了阮攸攸摘帽子,就一会儿的工夫,车里还没热乎呢就到了,她摘了戴、戴了摘的很容易感冒。

车子开出来,走得是去小山的小公路。

平时走路过去到山脚下要二三十分钟,开车的话只要几分钟就到了,小路的两边亮着路灯,倒是一点儿也不黑,不过这里真的人少,这边的别墅区比较稀疏,现在的人们多是窝在家里,这条路上一个别人都没有。

山脚下有个小广场,沈沐扬将车子停在路边,沈沐白拉着阮攸攸下了车。

阿福刚要扑过来,就被沈沐扬抱住了,他揉了揉阿福的头,“老实点儿,今晚你要是敢再坏了我哥的好事,那就要变成狗肉火锅了。”

上山的小路两边点了灯笼,一红一黄交错悬挂,华丽又温馨。

沈沐白牵着阮攸攸的手,向山上走去。

“要爬山吗?”阮攸攸有些担忧,“等会儿这些灯笼会不会燃尽了?那咱们下来的时候就要摸黑了。”

沈沐白笑道:“这些灯笼里面都不是蜡烛,是通电的,不会燃尽。咱们也不用上到山顶,到半山腰的小亭子就行。”

这小山本来就不高,还修了两座亭子,半山腰和山顶各一座。

半山腰的小亭子顶上排满七彩的小灯,四角悬挂着八角宫灯,把一个小亭子妆点得美轮美奂。

沈沐白拉着阮攸攸进了亭子,阮攸攸朝下看看,现在他们位置比较高,可以看见爷爷那一片别墅的影子,虽然天色是黑的,但家家户户都挂了灯笼,远远望去,有种海市蜃楼的虚幻感。

只是没看到沈沐白说的烟花。

突然,山脚下的小广场上先后蹿起了十几道烟花,先是“嗖”的一声一个个亮点飞上天空,随即“啪”地炸开,在空中留下璀璨夺目的烟花。

因为他们站在半山腰,那烟花就像在眼前炸开一样,阮攸攸惊叫一声,激动得跳了起来。

“小白!”阮攸攸兴奋地抱住沈沐白的胳膊,那烟花足足燃放了十几分钟,才渐渐熄灭了。

阮攸攸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真好看。”

沈沐白摸了摸她的手,已经有些凉了,燕城的隆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不是怕小姑娘冻着,他倒是愿意放上一整晚的烟花,只要她喜欢就行。

“咦?”升空的大烟花放完了之后,小广场的地上放起了小烟花,是那种比较矮的“火树银花”,燃放后只有大约两米高,但特别灿烂,就像它的名字一样。

那些小烟花围成一圈,从半山腰向下俯视,能清晰地看到那是一个心形。

“……小白?”阮攸攸仰起小脸看沈沐白,这应该是他准备的吧,包括一路的灯笼和前面的烟花,“是不是沈沐扬在下面放的?”

沈沐白轻笑一声,“攸攸,这个时候,先忘记沈沐扬,咱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说着话,松开阮攸攸的手,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从口袋了拿出了一枚戒指。

“呀——”阮攸攸惊讶地看着他,他、他是要求婚吗?

可是,她不是已经嫁给他了吗?

阮攸攸一颗心跳得飞快,脑子里有些乱乱的。

怎么办?他要是问“你愿意嫁给我吗”,她该怎么回答?

沈沐白把戒指举了起来,阮攸攸清楚地看见戒指上的大钻石,此刻正反射着周围的灯光,璀璨得像是一颗星星。

“攸攸。”沈沐白的声音低沉,平静而郑重,他问道:

“你愿意——与我携手,共度余生吗?”

“我愿意!”阮攸攸的话不假思索,沈沐白的问话刚落她就说出来了,出口太快以至于她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不够矜持呀?

沈沐白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拉过阮攸攸的手,把戒指轻轻地套在她的手指上。

金属沾染了冬夜的凉气,阮攸攸的心却热乎乎的。

沈沐白站了起来,双手捧着她的小脸,低着头,深深地看着她,目光专注而深情。

他的黑眸似乎带着能将人吸入的漩涡,阮攸攸怔怔地望着他,浑然忘记了身处何方。

他的头慢慢地低下来,薄唇越来越近,阮攸攸惊慌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终于——

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阮攸攸心如擂鼓,在这样慌乱的时刻,她想到的竟然是:他的唇果然跟想象中一样,柔软而温热。

沈沐白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气息交融,阮攸攸不知不觉地软在了他的怀里。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阮攸攸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有种飘飘忽忽的感觉,就好像脚下踩着的是云朵,她只能靠着他的胸膛,急促地呼吸着。

沈沐白爱怜地抱着她,低哑的声音中带着分笑意,“攸攸,咱们得多练习才是啊,你看你,差点都喘不过气来了。”

阮攸攸丝毫不计较他的调笑,此时她就像一口吃了十个巧克力熔岩小蛋糕,从里到外都甜丝丝的。

她抱着他的腰,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抿着唇一笑,乖巧地应了一句:“嗯,多练习。”

小广场里的火树银花已经熄灭,沈沐白担心冻坏小姑娘,不敢再多停留,他弯下腰,“攸攸,来,我背你下山。”

阮攸攸其实一点儿也不累,可沈沐白说要背她,她又心动得不行。

迟疑了一下,她趴了上去。

沈沐白看着瘦,阮攸攸趴上去才发现他肩宽腰窄,一点儿都不瘦弱,反倒是很有力量的感觉。

“估计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阮攸攸没见过他脱衣服的样子,心里想象了一下,被那画面羞到了,小脑袋一下子扎在他的脖子处。

沈沐白背着她,大手扶在她的腿弯处,一步一步稳稳地下了山。

山脚下,沈沐扬早就发动好车子,阿福蹲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愤怒地瞪着他,看起来还挺凶的。

沈沐扬在它头上揉了一把,“别瞪我了,我是为了救你才把你关在车里的,哥哥和小嫂子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做,你不能去捣乱。”

这一路上的红灯笼和小亭子上彩灯、宫灯,都是提前布置好的,下午的时候他和沈沐白又过来检查了一遍,沈沐白又叮嘱他到时候怎么放烟花,他一听让自己把火树银花摆成心形就知道哥哥要做什么了。

果然,沈沐白背着阮攸攸下了山,阮攸攸的胳膊抱着沈沐白的脖子,脑袋贴在他的后颈上,样子很是亲密。

沈沐扬飞快地下车把后车门拉开,阿福趁机跳了下来,冲到沈沐白的脚下,“呜汪呜汪”地叫着。

沈沐白蹲低身子让阮攸攸下来,脚刚落到地上,阿福就咬住了她的裤脚,委屈地蹭着。

阮攸攸心情极好,弯腰摸了摸阿福,把它的小衣服上的红领结正了正,阿福立刻就被安抚了。

几个人开车回了别墅,阮攸攸也没心思看春晚了,沈沐白从来都不爱看,两人牵着手上楼去了。

沈沐扬看了看阿福,“好吧,就剩咱们两个单身狗了,来,一起看春晚。”

阿福好像已经明白了今晚的不同,不敢跟到楼上去,乖乖地蹲在沈沐扬身边,一边吃他投喂的食物,一边无意识地摇着小尾巴。

……

阮攸攸窝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小枕头,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水声,小脸越来越红。

虽然刚穿过来的第一天就和沈沐白领了结婚证,可直到今晚,她才有种确定了关系的感觉。

甜蜜的恋人关系……

“啊啊啊啊——”阮攸攸把脸埋在抱枕里,无声地发出一串欢快的喊声,又猛地抬起头,盯着手指上的戒指看了半天。

沈沐白把戒指戴在了她的左手中指上,这是订婚的意思,而不是结婚。

钻石映着头顶的水晶灯,璀璨夺目,阮攸攸的小眉头皱了起来,他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订婚,那今晚……

阮攸攸抬起头看了看浴室的房门,今晚会发生什么吗?

她要不要做什么准备?需要穿上那件红色的露背睡裙吗?

床头柜里的檀木盒子里放着一整盒子的套套,应该还在吧?

阮攸攸正迟疑着要不要去查看一下,就听见浴室的门一响,沈沐白出来了。

他的头发吹了半干,黑发搭在额头,鼻梁英挺,薄唇因为沐浴的热气熏蒸得红润。他没穿浴袍,而是像往常一样穿了件简单的套头短袖睡衣。

阮攸攸突然怀疑自己想多了,看他的样子,今晚应该什么也不会发生。

幸好,幸好她没有把那件大红色真丝露背睡裙拿出来,不然就真的尴尬了。

沈沐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阮攸攸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站好之后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低着头飞快地说了一句“我、我去洗澡!”就冲进了浴室。

浴室里还有他刚刚沐浴过的热气,夹杂着他惯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清新好闻。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得太多,总觉得空气中还有他身体的味道,在这样的气息包围中洗澡……

阮攸攸越想越害羞,恨不得把脑袋扎进水里。

磨磨蹭蹭地洗完,从浴缸中站起来,阮攸攸突然意识到:糟了!她刚才冲进来得太快,忘了拿换的睡衣!

她惊慌地去看脱下来的睡衣,那睡衣让她随手放在了洗脸台上,已经被沾湿了大半。

“不会吧……”阮攸攸尴尬地裹着浴巾,手足无措地盯着浴室的门。

这个时候,沈沐白应该靠在床头看书或者手机,要是她悄悄地走出去……阮攸攸看了看镜子里自己裹着浴巾的样子,使劲摇了摇头,不行!

“攸攸?”浴室的门突然被敲了两下,门外传来沈沐白的声音。

阮攸攸吓了一跳,“干、干嘛?”

沈沐白轻笑一声,在心里接了一句:“干呀,只是不是现在,不是今晚。”

不过这样的荤话他可不好说给小姑娘听,今晚她已经够害羞得了,他轻咳两声,声音平静又淡然,“攸攸,你的睡衣。”

阮攸攸惊喜地躲在门后,把浴室的门拉开一条缝,只露出了一只手,“谢谢你,小白。”

沈沐白盯着那雪白的手腕看了几眼,黑眸中墨色浓郁,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趁机做些什么,只是把叠放整齐的睡衣放到了那只白皙的小手上。

阮攸攸飞快地关上了门,这样裹着随时都会掉下来的浴巾和他说话,让她觉得危险又羞耻。

沈沐白递给她的睡衣是可爱的粉红色,上面绣着小兔子,阮攸攸隐约觉得这是她第一次和他睡在这里时穿的,那是还是盛夏,现在却已经是隆冬,屋里的气温倒是一如既往。

换好睡衣吹干头发,阮攸攸慢腾腾地从浴室出来。

沈沐白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书了。

不知为何,阮攸攸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她先前试图穿着性感的黑色真丝深V领睡裙诱惑他,虽然今晚两人刚刚确定了关系,有了很大的进展,可说到底,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从沈沐白给她拿的睡衣和他自己穿的睡衣来看,他应该也没有急着进行到下一步。

一想到不会马上到最后一步,阮攸攸顿时轻松了,她猛地跳上床,柔软的床垫被她震得颤悠起来,沈沐白手里的书也晃得看不清了。

当然,他本来也没看进去,拿着本书也不过是装个样子,一是免得自己尴尬,二是免得小姑娘紧张。

他干脆把书放到了床头柜上,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斥道:“淘气!”

阮攸攸抿着唇一笑,靠在床头,紧挨着他的胳膊,仰着小脸,笑眯眯地看着他。

她刚刚洗完澡,沐浴露的花香和少女自然的体香融合在一起,勾得人心痒。

沈沐白修长的指尖勾住了一缕她的长发,把那乌黑细软的发丝在手指上绕来绕去,他抬眸,黑黢黢的目光落在她绯红的小脸上,哑声问道:“攸攸,想练习了?”

阮攸攸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他说的“练习”是什么意思,长长的睫毛飞快地眨了几下,目光飘忽着不敢看他的眼睛,小下巴却轻轻一点,鼻子里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沈沐白叹了口气,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小身子软软的,香香的,抱在怀里说不出的舒服,更别说那饱满红润的唇瓣,一经品尝就舍不得放开。

……

阮攸攸不知何时变成了平躺在床上的姿势,纤白的手臂抱着沈沐白的脖子,而他手肘撑在床上,整个人罩在她的上方,充满了侵略性,却小心地没有压到她。

阮攸攸小脸通红,急促地喘着气,小胸脯随着急剧的呼吸起伏,漂亮的杏眼中一片水汽,连长长的睫毛上也沾了一滴泪珠,欲掉不掉地摇摇欲坠。

沈沐白爱怜地摸着她的脸,拇指在睫毛上轻轻一抹,将那滴泪珠带走。

“攸攸,你喜欢中式的婚礼还是西式的?”他的声音暗哑。

阮攸攸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说道:“我要穿婚纱的,裙摆蓬蓬的那种。”

沈沐白笑了一声,“那咱们办成西式婚礼,穿婚纱的话不能太早,得等到四月末或者五月才不会太冷。”

“婚、婚礼?!”阮攸攸这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对,婚礼,我们两个的婚礼。”沈沐白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肩膀,温柔而缱绻,“我要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攸攸成为最美丽的新娘,把你光明正大地娶进门。”

他的小姑娘不能用一张结婚证就跟了他,更何况当时他们两个还没有相爱。

今晚只算是订婚,之后才是婚礼,别的女人有的,小姑娘也要都经历一遍,等到真正的洞房花烛夜,他的小姑娘才会完完整整地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