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最近夜里经常做梦,梦到他和妈妈去了大城市,还碰到了贺东霖叔叔。
回去的路上,bb想着贺东霖,越走越慢。
梁小妹回头催促道:“bb你快点,回去迟了作业就完不成了。”
bb蹙眉,今天有作业吗?
“要抄写试卷,错题抄十遍你忘了吗?语文错字要抄一百遍呢!”
bb挑眉,盯着梁小妹看了片刻。他考了满分,当然不需要抄了。
梁小妹这才想起来,bb跟她不一样!
“你该不会又考了满分吧?”
bb哼了哼,算是应了。
梁小妹更气了,这次考试很难,她数学才考了82分,语文考了90分,订正需要订正很多内容,可bb竟然考了满分!也就是说他今天没有作业了!难怪走路慢吞吞的,梁小妹在对方询问的眼神下,抱紧书包,闭口不提自己的分数。
“总之你快点!我先回去了!”
bb最近都是自己回去,放学时这一路没有车,都是回家的小孩,又有梁小妹带着,苏惟惟接了几次后发现没危险,便让他们自己回去了。bb走路慢,走到一半时才发现路上的学生都走光了,天光渐暗,只剩下他一人。
靠近大桥的方向走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很正式的衣服,身材跟贺叔叔一样好,也很有气势。另一个穿了件薄的白色T恤,浅色长款,个头高却很瘦,俩人站在那,定睛看向他。
bb一愣,或许是因为这俩人长得太好看,他竟然没觉得害怕,只是怔怔地往前走。
“bb?”低沉却有力的声音喊道。
bb一愣,震惊地看向他们,听麻麻说,人贩子要是拐卖小孩也会这样喊小孩的名字,可这俩人长得怎么看都不像是人贩子,难道这年头人贩子都学会伪装了?就跟故事里的大灰狼一样?
叶沉东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手转动着一个银色打火机,声音沉沉:“你叫bb?”
bb皱眉,警惕地看向他们。
叶泽西笑道:“哥,你别吓到孩子。”
他蹲下,直视bb,温声说:“你叫bb对吧?”
bb眉头紧紧蹙起,他这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叶泽西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他看着眼前这个跟他幼时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内心生出一种奇妙感,都说双生子的孩子也会长得像,他从前不信,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如果把眼前的bb和从前的自己放在一个时间点,只怕没人能分得清他们。
“我听说你已经上一年级了?”
bb顿了片刻,依旧没回答。
叶泽西笑笑,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嗯,不回答陌生人的问题是对的,你做得很好,其实我们也不算陌生人,准确来说,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bb开动脑筋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什么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难道这种题目不是靠智商就能想明白的?
“其实是这样……”叶泽西咳了咳,轻声说,“我们是一个玩具厂家的工作人员,我们工厂的玩具是益智类的,就是聪明小孩才会玩的,为了推广玩具,我们找了一些聪明小孩来试验玩具,我们去了你的学校,知道你上了一年级,学习非常厉害,脑子很聪明,就想让你帮我们试验玩具,看看这玩具有什么缺点,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他实在太温柔了,尤其是眯着眼笑的模样,只是他的身体似乎不好,总是咳嗽。
鬼使神差的,bb就是看不得他咳嗽,他下意识伸出手在对方背上拍了两下。
叶泽西满脸错愕,随即笑容漾开,“哥,你说这是不是就是血缘?”
叶沉东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出现短暂的笑意,他勾唇:“或许。”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叶沉东怕他说多了露馅,要知道bb可不是普通小孩。“因为这款玩具还没上市,所以你需要替我们好好玩一玩,下次我们还会在路边等你,到时候你告诉我们玩具的使用心得好吗?”
叶沉东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不吓着孩子。
bb眨眨眼,直到叶泽西和叶沉东拿出两个玩具来,他还回不过神。
“这是数独玩具,玩法是……”
“这是一款七巧板玩具,按照图片上的图案,把菱形四边形、正方形、圆形、半圆形等板子拼在一起,变成该图案的模样。”叶泽西讲解道。
bb愣愣地拿着手里的玩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过这是只有聪明孩子才能玩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非他不可了,毕竟这么难的玩具,梁小妹那样的小笨蛋可应付不了。
“好好玩,明天我们还在这等你好吗?”
bb认真地点头,只觉得自己小小肩膀上承受的担子越来越重了,为别的小朋友试验玩具,这么厉害的事也只有他能做好了!bb边走边走,一路往家走。
叶泽西靠在墙上,嘴角漾出一丝温柔,“哥,他才4岁。”
“这孩子像你,从小就聪明。”
叶泽西噗嗤一笑,“我记得哥哥可比我聪明,你不是号称2岁就会玩数独的吗?”
叶沉东挑眉,“你3岁学数学,8岁上中学,早早修完所有课程,要不是身体不好,你现在会比任何人都耀眼。”
叶泽西忍不住一笑,他哥就是这样,总是认为弟弟妹妹就是最好的,殊不知叶家最优秀的就是他自己了。
“我有预感,bb会比我们都厉害。”
“那是自然,我叶沉东的外甥自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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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卫东走后,苏惟惟和梁敏英她们商量了一下,高考那天,她们就不去看梁卫东了,省得他见到她们分心,就让他把高考当成普通考试一样去应付。
眼看天越来越热,高考也快来了,苏惟惟就如这炎热的天气一样,内心开始煎熬。
虽然不是她自己考试,但莫名就是想知道梁卫东到底能考什么样,毕竟这是她带出来的第一个有成就的大佬。
bb回来了,苏惟惟喊了一声,却见他低头在玩着什么。
“这是哪来的?”苏惟惟记得前世她看过一篇文章,上面说要是小孩无缘无故有糖吃或者有玩具玩,做家长的一定要警惕,很多XQ者常用类似的手段来收买孩子。
bb看了眼她,比划了一阵子,苏惟惟没看懂,他又在书上写了字,最后总算表达清楚了。
“玩具厂家叫你试验?”苏惟惟蹙眉,有这么好的厂家?“我明天得去问问你们老师。”
bb没做声,他从心底觉得那两人不是坏人,虽然他们确实怪怪的。
苏惟惟次日一早去了学校,小庄老师见了她,脸一红,“确实有这件事。”
“啊?”苏惟惟一愣。
“一个玩具厂家的人找上我,叫我给他推荐聪明的小孩来试验玩具,我就把bb推荐给他们了,据说这个活动会持续很久呢,我想着小孩有免费的玩具玩,也是好事。”
苏惟惟没想到还真有这种好事,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这玩具厂家为什么不去找城里小孩呢?那些小孩看起来更聪明不是?
“据说是在别的城市也有试点学校,他们还提供了一些教具给我们班,年级主任觉得没什么危险就留下了。”
原来如此,苏惟惟这才放心下来,小庄红着脸把她送走。
奇怪了,明明苏惟惟也是乡下人,可她的长相气质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下面几天,bb一直有新玩具玩,这孩子确实聪明,很难的益智玩具他玩几下就会了,根本难不倒他,苏惟惟甚至怀疑这家玩具厂是找虐呢,让bb这种高智商的孩子试验玩具,这玩具根本不具备代表性啊。
不敢她观察了一阵子,bb情绪没有反常,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不像是受到伤害的样子,也就渐渐放宽心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六月份,梁卫东高考的日子到了。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只是普通的一天,甚至很多村里人都不知道要高考,毕竟这年代买报纸看电视的农村人还很少很少,苏惟惟也尽量不当回事,三天过后,梁卫东果然拎着包裹回来了,像是他走的时候一样,回来时也只有两床被子一个包,简单的不像话。
梁敏英这几天急坏了,忙跑上前问:“二哥,考得怎么样?”
“二哥,你对答案了没有?我听说有人在贩卖试卷和答案,可以对分呢。”梁明苏也追上去。
梁卫东笑笑,竟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梁敏英一怔,当下想起前几次高考,那时候梁卫东回来后总是沉着脸,一声不吭地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家人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又没考上。那时候大哥还在,还曾鼓励他不要放弃,如今大哥不在了,二哥考试回来嘴角含笑,那模样一看就是能考上的。
梁敏英心里酸酸的,她有种预感,梁卫东这次一定能考上,只可惜,大哥看不到了。
苏惟惟心里也有了底,她笑道:“难得卫东回来,我去买点猪头肉,再买点其他的熟食。”
梁卫东放下包,“嫂子,我去买吧!”
“那我给你钱……”
“不用了,我有,”见苏惟惟惊讶,他解释了几句。他回来前把所有的高三书籍和练习题都卖了,讲义也卖给别人了,因为他是年级第一,这次考试大概率会考上,所以那些没通过预考的学生争相抢购,梁卫东卖出了一个高价。
当然,他也不傻,他还是把一些重要讲义留了备份,毕竟……他也希望自己能考上名校,到时候他的讲义可以让苏惟惟拿去卖赚钱,这一年来他一直为此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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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振江已经能走路了,这半年来他躺在床上,背上起了疮,躺的人都要废了,现在终于能四处溜达,当即高兴地要喝酒庆祝。
江桃去买酒,回来时脸色不好看。
“怎么了?”
“梁卫东回来了,隔壁正在庆祝呢。”
“庆祝什么?”谢振江呸的一声,恶狠狠说:“还真以为自己能考上?他都考了三年了,不是我瞧不起他,他就是泥腿子的命!明明跟我们一样是农村人,却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想一飞冲天,他有那个命吗?”
“就是,考试成绩还没出来呢,就开始庆祝,也不怕别人笑话!”江桃呸了句。
刘玉梅也跟着冷笑,“江桃说得对,考试成绩还没出来呢就忙着庆祝,到时候考不上,全村人谁不看笑话?要我说,梁卫东这人就是心比天高,人那,学不会脚踏实地,没用!”
三人嗤之以鼻,今天刘玉梅炒了几个青菜给谢振江下酒喝,原本以为这菜已经够丰盛了,谁知隔壁好像在煮火锅,那香味时不时往他们鼻子里钻,以至于眼前这些菜,顿时让人没了胃口。
叶沉东眉头紧锁,看着眼前这份资料,陷入沉思。
他只知道妹妹过得不好,却不料,妹妹竟然早早成了寡妇,在婆家这几年过得竟是这样的日子。那孙红英真是干尽了好事,竟然想把妹妹再嫁给一个打死过老婆的木匠。
叶沉东脸色阴沉,许久不说话。
叶泽西坐着,头靠在墙上,也是心疼的厉害,本该是叶家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却在这过这样的日子,叶家人要是知道了,只怕各个都要心疼坏了。偏偏他们不能现在就冲上去认她,一来怕她接受不了,对叶家人心有抵触,相认反而是生疏了,二来是怕打草惊蛇,让孙红英知道了去,断了线索。
“想补救也是来得及的,妹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以后我们全家人好好对她。我听说妹妹买了去省城的火车票?”
叶沉东没做声,这也是他们不打扰苏惟惟的原因之一,苏惟惟已经买了火车票,他去打听过了,买的是省城的,他没猜错,妹妹是有去省城定居的打算,到了省城总比在这里方便。
俩人商量好,这几天还是以各种理由接近bb,然而bb这孩子不容易对付,不管他们怎么问,都撬不开他的嘴,他什么都不肯透露,却每日安心接受他们的玩具,小奸诈一个。
高考后半个多月,梁卫东的分数出来了,这天一早,梁卫东就去了学校,苏惟惟在家收拾东西,谁知收拾到一半,梁小弟跑了回来,站在门口气喘吁吁。
“怎么了,小弟?”苏惟惟疑惑地看他,这个时间点,梁小弟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吗?
“嫂子!出大事了!”
苏惟惟端着一盆水,眉头紧皱,有什么事能比她死了老公还大?这小孩真是毛毛躁躁的。
刘玉梅正好出门喂鸡,听了这话,嗤地一声笑了:“哎呦喂,不会又死人了吧?”
梁小弟冷着脸,看都不看她,“嫂子,我二哥他他他……”
江桃嗑着瓜子笑道:“怎么了?今天好像是出成绩的日子,我家远方亲戚成绩都出来了,他啊,成绩好,考了个中专,怎么梁卫东的成绩到现在还没出来?该不会又没考上吧?要是考第四年都没考上,那可真是笑掉大牙了!”
苏惟惟皱眉,猛地把水泼过去,那一盆擦桌子的脏水就这样全部倒在江桃和刘玉梅身上,那水顺着她们的脸往下流,一直流到嘴巴里,江桃张着嘴,指着苏惟惟,气的浑身发抖:
“你有毛病是吧!”
“是,我就有毛病,怎么着,咬我?”苏惟惟眯着眼笑,还不忘抛了个媚眼儿,“所以啊,你们可别惹我,别做让我讨厌的事,说让我不爱听的话,我这人有毛病的,谁惹我我就会发疯,我发起疯来我自己都怕呢!”
江桃气得嘴唇哆嗦,刘玉梅气到极致,俩人骂个不停。
当下,张桂花和周保国带着一群人来了,那群人有的手里拿着相机,有的拿着摄像机,还有背包拿本子的,他们边上簇拥着一群村民,那些村民满脸堆笑看着苏惟惟。
“惟惟啊!你可熬出头来了!”张桂花直擦眼泪,“当初你送卫东去外地上学,没少有人说闲话!”
她没好气地瞪了眼刘玉梅,刘玉梅一愣,她得罪谁了?为什么张桂花用这种谴责鄙夷的眼神看她?她说的有什么错?像梁卫东那种人,复读一百年都考不上,她只是说实话而已,张桂花干嘛这样看她?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终于熬出头来了!刚才我把你卖血给卫东上学的事告诉了这些记者,他们都感动坏了,每个人都直擦眼泪,说你有这样的觉悟,是我们县乃至我们市的荣幸!回头你保国叔就组织村里人听课,向你学习!”
苏惟惟大抵有了猜测,却又觉得不真实,一旁的梁小弟听哭了,高兴地直擦眼泪,所有人都眼泪汪汪地注视着苏惟惟,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急急赶来的梁敏英和梁明苏也高兴地直咧嘴。
只江桃和刘玉梅看不明白,这帮人有什么毛病?一个个害眼了还是怎么着!怎么各个眼睛通红,眼泪直流?
☆、第57章第 57 章
第 57 章
“我说桂花,你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刘玉梅有些局促,县城没有自己的电视台,买电视的人家基本上只看中央台,这次来的好像是市里的人,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很不习惯。
张桂花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好,“你说干什么?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刘玉梅眉头紧皱,今天是高考放榜的日子,她听江桃说的,可问题是,放榜就放榜,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她真搞不懂张桂花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搞不懂张桂花为什么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她。
就好像她干了十恶不赦的坏事。
张桂花冷笑一声,也像是出气一般,“你以为电视台的人是来梁家采访谁的?难不成还能来采访你?”
刘玉梅臊得慌,眉头也越皱越紧,张桂花这话什么意思,放榜日子带这么多新闻媒体来梁家,难不成……难不成梁卫东考上了大学!
“不可能!梁卫东成绩我是知道的,考了几年没考上,怎么可能今年就考上大学呢!他考上什么大学了?中专?大专?”
是,一定是这样!目前为止,本村还没人考上中专大专,梁卫东复读了这么多年,要是考上也不奇怪,一个中专而已,这些人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刘玉梅想到这又觉得说不通,倒是江桃眼里渐渐露出惊诧之色,她听人说过,说去年隔壁村有个人考了县里的状元,县里派了很多领导去状元家,给了状元父母很多奖励,镇里村里也都给奖金,之后村里更是放鞭炮庆祝,难不成……
江桃有种不好的预感,当下拉拉刘玉梅的衣服。
“拉我干嘛?”刘玉梅嫌弃地推她。
“妈,不对啊,这可是电视台采访,听说只有考了县状元以上的人才有这种待遇,你说梁卫东不会……”
刘玉梅瞪大眼,想斥责她胡编乱造,县状元?梁卫东考了3年没考上大学,考第4年就能考县状元?得了吧!这怎么可能呢!他有那个命吗?
“桂花,不可能是县状元吧?”刘玉梅干笑。
“当然不是!”张桂花冷冷瞥她一眼。
那就好!刘玉梅刚舒了口气,就听张桂花又道:“县状元算什么啊?人家卫东这次考了全省第一!省状元!县委书记都知道这事了,我们县去年全县也没考几个大学生,谁知今年的省状元竟然在我们县,县领导都惊动了,估计很快就上门慰问了。”
刘玉梅当下两眼一黑,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就这样气死当场!省状元!省状元!这怎么可能呢!那死女人命不好,她儿子也是没福气的,之前考了三年没考上,这还不能说明问题?怎么去了一趟市一中,就成了省状元!
不顾刘玉梅的震惊,张桂花拉着苏惟惟的手,感慨道:“惟惟啊,省状元!省状元啊!多亏你大义,为我们村我们镇我们县,培养了卫东这样的人才!你立了一等功!”
苏惟惟和梁小弟对视一眼,梁小弟激动地直流泪,没人比他更清楚,梁卫东为了学习付出了多少,他和梁卫东住一间屋子,哪怕是放假,梁卫东每晚也不睡5个小时,他早睡早起,所有时间都花费在学习上,做梦都在说关于学习的事。
今天他上学,老师得到消息,说状元是我们县的,还提到了梁卫东的名字,梁小弟这才知道这件喜事,便急急忙忙跑回来给嫂子报喜,谁知道刚到家,张桂花就带着媒体来了。
“嫂子!”梁敏英哭个不停,“嫂子,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二哥真的考了省状元?”
“这分数上清华没问题吧?”
“嫂子,你说,这幸福是不是来的太快了?”
苏惟惟笑起来,虽然早有预想,可如今预想被证实了,这心里的激动之情无法言喻。
“您好,我是报社的,可以采访您一下吗?”
“我是电视台的,想跟您聊聊梁卫东教育的事。”
苏惟惟一愣,此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事,人家大老远来一趟,各个都很热情,且就算她不说,他们也会去采访村里人,想了想,苏惟惟便一一回答了他们的提问,诸如梁卫东有哪些好的学习方法,梁卫东作息如何,梁卫东品行如何,苏惟惟一一作答。
这边他们刚采访完,梁卫东便回来了,他虽然努力保持镇定,可一向无波的眼眸里带着明显的喜悦,电视台报社采访的人拍了苏惟惟住的房间,又给梁卫东拍了一张单人照,采访完梁卫东,又采访了村民,到天黑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这一天对梁卫东来说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早他去学校等分数,班主任一进班级门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班主任眼里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光芒,其他老师也来了,很快就着梁卫东指指点点,当他们同时告知梁卫东这个喜讯时,全班登时沸腾,紧接着其他班也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状元!还是省状元!这是什么样的荣誉!从前状元都是卫海高中的,市一中从未出过状元,谁知今年竟然让梁卫东得到了。
之后同学们都来道贺,梁卫东唇角微勾,看着同学们大喊大叫为他呐喊,听着校领导省市领导激动的贺喜声,仿佛这些人已经把他的兴奋表达出来,而他则更像是一个局外人,愣愣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在学校接受了采访,回来又接受了一次,如今脑袋还是空的。
送走了人,梁卫东的耳边才彻底安静下来,当下,梁小妹进来喊了声,说是刘玉梅气晕了,现在正在家里躺着呢,还说梁富贵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没好意思进来。
梁卫东最想向苏惟惟报告这个喜讯,他总觉得这样的荣耀是属于嫂子的,毕竟他上学的这个机会是嫂子给的。
“嫂子,这个给你……”梁卫东塞了一个信封给她。
苏惟惟一愣,信封里竟然装着一叠钱,“这是……”
“这是学校和市里奖励的,他们说第一次有这样的事,就没有走程序,直接给了我现金。”
这里面有一千多块钱呢,足够梁卫东上学用了。
苏惟惟笑着把信封推给他,“钱你自己拿着上大学用,上次我卖试卷赚了点钱,敏英也给了我一些,我不缺钱,你自己留着吧!”
梁卫东皱眉,正要反驳,被苏惟惟严厉拒绝了。“好了,今天值得庆祝,我去外面买点菜,咱们晚上烧火锅吃!”
“嫂子,我去。”
“行了,你在家歇着吧!今天你最大,我来跑腿!”苏惟惟说着,拿起零钱包往外跑。
一路上,所有人都出来跟她打招呼,问她梁卫东的事,苏惟惟走了快半个小时才走到村子口。
她买了不少吃食,作为状元的嫂子,今天所有买东西的人家都没收她钱,都说是给状元吃的,还说梁卫东为村子争光,叫她不用不好意思,就这样,苏惟惟拎着满满一筐的食物,却一分钱没花。
她准备了筒骨火锅,正要吃,却见张桂花跑过来,激动道:“惟惟啊!”
苏惟惟一愣,“桂花婶子,一起吃点吧?”
“你们吃吧,刚才你保国叔被上头领导叫去狠狠表扬了,他回来就叫我买了鞭炮过来。”张桂花喜不自禁,梁卫东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到底是看着长大的,梁卫东考了状元她自然高兴,再加上这事让周保国出了很大的风头,她自然比任何人都要重视。
张桂花说完,把鞭炮点了起来,村民们都围过来道喜,苏惟惟买了几包糖分给村里的小孩。
下面几天,苏惟惟相继迎来了镇里的领导,县里领导,市里的领导,之后梁卫东的采访也在电视台播出,石桂英看电视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赶紧把苏惟惟一家叫去看了。
梁小妹和bb对视一眼,俩人并不理解大家为什么这么高兴,可梁卫东上电视了,他们家的房子也被拍到了电视里。
bb蹙着眉头想,所以考状元应该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吧?看惟惟高兴成那样,以后他也要考状元让惟惟高兴一下。
这样的高兴一直持续了一个礼拜,甚至有很多外乡人来家里请教学习相关的问题,梁卫东的事情经过报纸报道后,梁卫东的状元笔记受到追捧,苏惟惟把他的相关学习资料复印去卖,又赚了好几千。
一个礼拜后热度稍微降了一些,人们也没有之前那般新奇,但是高考通知书下来之前,村里又热了一波,所有人都想知道,梁卫东有没有被清华录取。
卫东之前已经跟该校招生办的人联系过,作为省状元,去top3大学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苏惟惟这样以为着。
谁知道其他人都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可梁卫东的录取通知书一直没下来。苏惟惟有些不放心,一早就去了邮局。
“梁卫东的?”那邮递员也是一愣,随即惊讶道:“梁卫东的通知书我早就送去了,我知道他是状元,哪里敢怠慢?通知书一下来,我别的人都没送,第一就是给他送去了。”
苏惟惟也愣了片刻,“送去了?是谁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