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者秀眉舒展,那冷艳的容貌竟然依稀多了几分温柔。

原来,妙法前辈竟然可以这么温柔。

乔晚默然无语,恭敬有礼地又行了一礼,郑重地收下了佛者这温和的,不厌其烦的谆谆教导。

又并肩走了一段路之后,妙法尊者转身,却不让她再相送了。

妙法尊者微微颌首,藏蓝色的发丝间落了些芦花,恍若白头,他长发披散,看着她的眼神温和了下来:“乔晚,回去罢。”

乔晚没有拒绝,只是从储物袋里掏出了那把笛子:“就让晚辈用这一首笛子为前辈送行吧。”

笛声悠悠,在这一叠声里,秋水冷冽,白练中倒映出一轮苍凉的落日。

枯草没膝,佛者并未回头,袍袖翩翩间,与那三两个弟子一道,消失在了这茫茫芦花,蒙蒙细雨深处。

银碗盛雪,明月藏鹭,白马入芦花。

乔晚愣愣地收回了笛子,沉默无言地朝着佛者离去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弟子礼。

今日相寻何处去 ,数声清磬入芦花。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不懂佛理,这段话主要来自于《五灯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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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

日暮时分。

荒芜的平原上吞吐着一轮火红的落日, 沙丘绵延出苍凉的曲线,枯草被风吹得瑟瑟。

一支车队刚好停下来歇脚, 从车上走下来三两个衣着打扮富足的青年男女,这些少年少年刚一下车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架篝火的, 架锅子的,个个笑意盈盈,但在这盈盈笑意中又透着些淡淡的怅惘。

其中一个少女仰头看了眼天,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这魔物肆虐何处才是个头呢。”

他们是一群前去求仙问道的“准修士”,目的地是不平书院。

乔晚沧桑地看着眼前这一轮落日, 虽然脸上依然没啥表情变化,但心里吐槽欲宛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就在刚刚,她穿了。

她就是下晚自习后多走了几步路, 一抬头的功夫, 宿舍没了, 自己穿越到了这个平原上。

目前的情况就是她疑似是魂穿,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可能早就翘了辫子,正好被她接手。

看着这广阔的平原和身边在交谈着的青年男女们,乔晚内心略感不妙,更冒出了点儿淡淡的苦逼感。

对于这具身体的原主,她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只知道原主貌似酷爱粉色,穿着件粉裙子, 脑袋上还别了好几个蝴蝶结,袖子里只有颗红通通的菩提子。

而她穿越的这个世界环境貌似很不妙。

是危险数值极高的修真界,目前好像正处于个开战状态,北方的魔域在全力进攻修真界。

这些都是她从过路人口中听到的寥寥几笔有用的信息,再多的就没了。

乔晚也尝试弄清楚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凡人还是修士,可惜她没经验,琢磨了半天依然无果。

想到这里,乔晚忍不住森森地叹了口气,忧郁地看了眼天。

这也太他妈蛋疼了好吗?!她又没男朋友,男朋友又没和闺蜜搞在一起!她就是下了选修课多走了几步路而已啊!

现在问题在于,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废宅女大学生,乔晚面无表情地想,她要如何在这个残酷的修真界生活下去,并且幸运地找到穿回去的办法。

就她这一个孤零零的少女独自坐在树根上沉思,顿时引起了那群青年男女的注意。

这时候,他们已经升起了火,正围着篝火而坐。

这一伙青年男女彼此看了一眼,最终一个少女惊讶地低声道:“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凡人?”

另一个少年随意一瞥:“或许也是去修仙问道的也说不定。”

“这段时间也只有不平书院开门招收弟子,难道说这也是去不平书院的吗?”

这群青年男女中领头的叫师净仪,师净仪皱了皱眉,“说不定。如今天下大乱,此地危险,常有魔物出没,只这姑娘一个,恐怕走不到不平书院。”

那少年愣愣道:“那师大哥你要带上她?”

带上一个萍水相逢的过路人?

师净仪没回答“是”,也没回答“不是”,思忖了半秒:“阿灵你先问问看,这若是同袍,一路上多一个人也好多个照应。”

姬灵“诶”了一声,站起了身,朝着乔晚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乔晚心里还在盘算,在接受自己穿越了这个现实之后,她大脑运转如飞,在尽力思考目前自己这个状态要怎么生存下去。

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还是入乡随俗,也去拜个什么宗门,修个仙什么的。

首先这第一个想法,一经大脑立刻就被乔晚给排除了。

不行。

这个世界已经乱了,其混乱程度,不亚于一战二战,根本没有所谓的“安全”的地方,谁知道修真界和魔域的这场战争什么时候平息,要是打上一两百年,她还能活到一两百岁吗?

想到这儿,乔晚抿紧了唇。

拜个修仙宗门固然有点儿危险,但至少能学到自保的能力,更何况修仙文里不经常有“破碎虚空”这个说法吗?越靠近这些修士,她就越能知道点儿神神怪怪的东西,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家的办法。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或许她一辈子都和这些东西无缘。

乔晚想得很纠结,也很费力,就在这个时候面前突然罩下了一大片阴影,紧跟着脑袋上传来了个娇俏的嗓音。

“这位姑娘,入夜了,天冷,你要不要到这儿来坐坐?”

乔晚抬起眼,对上这张神采飞扬的俏脸,愣了一下,又下意识地看向了那群少男少女的方向。

他们围着篝火而坐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却在乔晚目光看来的那一刹那,极其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纷纷抬起眼,朝她露出个友善的笑容。

乔晚又是一愣,不大确定地想,这些人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修士?

其实这些人根本算不上修士,有些只是练过武,还有些刚刚做到引气入体,唯独师净仪好点儿,有练气一层的修为。

她正愁没机会接触修士呢,如今面前的少女主动邀约,乔晚也不推拒,干脆一口答应了下来,感激道:“多谢。”

感激是真的。

入夜之后,她明显能感觉到气温骤降,坐到篝火前,乔晚觉得,自己原本冻僵了的脸都好像回温了点儿,终于稍微能做出几个表情了。

那些少年少女给她让了个坐,一个叫胡越的还从锅子里倒了点儿热水,用个碗装着递给了她。

姬灵拨弄着面前的篝火,友善地问:“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

“姑娘也是去拜入不平书院的吗?”

不平书院?

不动声色地将乔晚脸上的茫然之色纳入了眼底,这些少年少女又对视了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啊,好像真是个过路的凡人。

既然真是个过路的凡人,姬灵那股攀谈欲望也骤然冷却了下来,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也是了现在这世道,还能有几个修士活着呢,更别提像我们这样主动去拜入宗门的啦。”

喝了一口热水,胃里那股冰渣子好像都被暖化了,乔晚终于略微放松了下来,捧着碗好奇且礼貌地问:“那个……请问一下。”

“嗯?”

“姑娘你口中的没几个修士活着是什么意思?”

“啊?”少女愣住了,“你不知道吗?”

“是这样的,”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骗人,乔晚压力山大地干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我不是这儿的人,我来自海外,只是机缘巧合沦落到这儿。”

这其实也算不上骗人,她的确不是这儿的人,不过是个穿的罢了。

乔晚一说完,师净仪就和胡越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姬灵惊讶地睁大了眼:“原来如此。”随即又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就倒霉啦。如今魔域正和修真界开战呢。”

乔晚皱紧了眉,追问道:“姑娘能讲清楚点儿吗?我……刚来……还有些不清楚。”

少女体贴地点了点头,“你有所不知。很久之前,修真界和魔域曾经有场大战,当时我们这儿的修士拼尽全力终于封印了魔域的始元帝尊。”

这位始元帝尊听起来怪像灭霸的,乔晚默默地想。

“这封印是个统共由四处封印组成起来的天地大阵,始元帝尊被封印之后,魔域的那个梅相,梅康平,也就是如今魔君裴春争的辅臣,他一直想着要解除封印。”

姬灵说着叹了口气:“这几年来陆陆续续让他解除了三处封印,如今还只剩下北境那一处啦,之前魔域与修真界虽然有冲突,也只是些小摩擦,如今梅康平铁了心要破除这最后一处封印,在魔域全力进攻之下,修真界的防线摇摇欲坠,也不知道等真到了那天,又是个什么光景。”

乔晚握紧了碗奇怪地问:“这个魔君裴春争与梅康平关系不好?”

“你怎么知道的?”姬灵惊讶地问。

乔晚审慎地回答:“这裴春争是如今魔域魔君,始元帝尊的封印被接触之后,不就代表着他要下台吗?”

正常人没人乐意解了封印给自己添堵吧,乔晚木然地想。

“听说是不好。”姬灵道:“但这魔域里面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我们还以为你是修士呢。”少女不好意思地笑道:“姑娘你也知道,这连年兵燹,牺牲的修士尸骨如山,如今没什么人愿意再拜入宗门的啦。”

乔晚顿了一下,“诸位……是要去拜师的。”

“对。”另一个少年插话道:“我们打算拜入不平书院。”

“萧家叛了,岑家守着南边儿,昆山如今不开山,北边的陆家正自顾不暇,不平书院是这几年刚崛起的大派,最适合我们这种的。就是听说不平书院的山长乔晚已经失踪好几年啦,如今书院事务全是由李判长老代为处理的。”

“乔……乔晚?!!”

乔晚顿时惊悚了,手里的碗差点儿没拿稳。

“怎么了?”

“没……没什么……”乔晚垂下眼,随口应了一声,内心泪流满面地默默收拾好了这惊悚之极的心情。

不平书院的山长听上去就像个大佬啊,她竟然和大佬同名吗?难不成她穿的就是大佬?

乔晚囧了。

当然这也就是随便想想,同名这概率比她穿成这位大佬的概率大多了好吗?

“那……这位乔晚山长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晚妹失忆啦,以为自己穿越了,失忆剧情不会持续太久,这段剧情主要是,我以为我是个青铜没想到我是个王者(?)的故事。

一起来看新鲜的性感女大学生·乔晚勇闯修真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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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二)

姬灵摇了摇头:“那就没人能说得清了。”

少女脸上露出了遗憾之色:“说起来当初还是乔晚挡住了梅康平呢。要是乔晚还在该多好呀。”

“你有所不知。”姬灵补充道, “当初乔晚为了抵抗魔域,运使了超越自己境界的诛邪剑谱, 内伤严重,只能沉睡疗伤。结果, 就在乔晚沉睡的那几年之内, 魔域打了进来,乔晚也被人带走,不知所踪。”

那叫胡越的少年叹了口气:“大家都觉得乔道友是凶多吉少了。”

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竟然成了江湖传闻,这感觉不可不谓诡异。

瞥见她碗空了,胡越站起身,“诶, 我再给你倒一碗,这天冷多喝点儿热水暖暖身子。”

乔晚没有推拒,礼貌地道了声谢。

胡越这边刚拿起锅子, 从刚才起一直没怎么吭声, 只友善地笑着招呼的师净仪却突然道:“阿越, 你和我来一下,我有事交代。阿灵你帮这位姑娘倒碗水。”

胡越愣了愣,不明所以地跟着师净仪走到了马车后面。

青年看着篝火前坐着的少女,跃动的火光倒映在她脸上,乔晚半垂着眼,好像在想着什么,师净仪面色有些凝重:“阿越,这姑娘你怎么看??”

他怎么看?

察觉出来师净仪面色不对, 胡越的神情也一点点沉重了下来:“老实说,仪哥,我觉得这人在撒谎。”

师净仪脸上非但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反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找你过来的原因了。”

“这……人说她来自海外,但身上穿着的明明就是如今时兴的打扮。”

如今女修尚粉,这主要还是当初传说中那位乔道友带起来的潮流。

“这人对乔晚毫无所知,偏偏却作乔晚的打扮。除非……”

胡越笑道:“除非她就是乔晚。”

师净仪直接就给气笑了,笑骂道:“这个时候了你瞎贫什么呢。”

胡越也笑:“行了行了,我知道仪哥你在担心着什么,如今个世道,多的是那些伪装成凡人的魔物出来害人。”

师净仪又沉下了脸色,眼里倒映着不远处那团火光,眸光略显晦涩:“如果真是魔物我们就杀了它,决计不叫它害人。如果真如她所说,是个来自海外的凡人,那我们就照拂她一夜,也就这一夜。”

本来师净仪还以为这是一同上山拜师的同袍,在这危难关头,凭借着一腔热血与意气还愿意主动上山抵抗魔域的人太少了,路上碰见了,肯定要彼此照应一二。但凡人不同,凡人与他们不同路,带着上路难免会拖后腿,照拂这一夜已算是仁至义尽。

毕竟,这世道人命实在是贱如草芥。

想到这一点,两人也都收敛了笑意,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师净仪:“待会儿你注意着点儿,和阿灵她们都说说,阿灵天真,我担心她被骗。”

胡越应道:“我知道,仪哥你放心。”

……

这位姬灵姑娘貌似是乔晚的迷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着乔晚裴春争等一干八卦。

而乔晚,为了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也侧着头听得十分认真。

“你有所不知,这魔域魔主裴春争曾经是乔晚的道侣呢,他本来也是个纯魔,也就在乔晚失踪的这几年时间突然当上了魔域魔主。”姬灵道,“据说他当魔君,也是为了找乔道友,不过他能当上魔君,总归和他那个舅舅脱不了干系。”

“不止裴春争,就这几年,妖皇伽婴也曾找了乔道友好几次,可惜都一无所获。”

乔晚越听,就忍不住越囧。

她真的没穿书吗?魔君和妖皇,这位和她同名同姓的乔晚,怎么听怎么就像个活脱脱的玛丽苏。

说到一半的时候,刚刚离去的师净仪和胡越突然又折返了回来。

师净仪走到两人面前,笑了笑:“阿灵,时候不早了,人姑娘也要休息了,别老缠着人家。”

又转身朝着乔晚歉疚地一笑:“抱歉,阿灵她就是话多,叨扰姑娘了。”

乔晚赶紧摇摇头:“阿灵姑娘性格活泼有趣,我很喜欢听她讲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一说,师净仪与胡越脸色突然双双微微一变。

乔晚隐隐能察觉出面前这叫师净仪的青年对自己好像有点儿……警惕。但又拿不准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不管如何,他们愿意收留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单身女性,她都很感激。

搁下碗,乔晚礼貌地回礼:“不止姬姑娘,今夜还要多谢几位道友收留。”

师净仪面色这才稍微缓和了点儿,开始着手给她安排住处,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还没问姑娘姓名。”

乔晚顿了顿,鬼使神差地随口胡诌了一个:“呃……在下陆婉。”

师净仪:“陆姑娘。”

“陆姑娘你今夜就睡这儿如何?”

师净仪指的是面前这辆马车。

乔晚有点儿惊讶:“我睡这儿其他人睡哪儿?”

师净仪笑道:“陆姑娘不用推拒,我们是修士,用不着睡车,姑娘你是凡人,这半夜风大,姑娘若是不睡马车熬不住的。”

乔晚有点儿别扭,挠挠头道:“我……我可以和姬姑娘一起睡。”

这么好的待遇,她实在有点儿不适应,更何况,其他人睡外面,就她睡马车……乔晚忍不住吐槽,她可能会内心煎熬,辗转反侧到深夜。

师净仪却固执地笑道:“姑娘不用有什么压力,阿灵她性子活泼,坐了一路的马车,她早就有怨言,不乐意在马车里闷着了。不然我定当是要叫阿灵上来一起陪姑娘的。”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乔晚也不好再拒绝。

等到师净仪离开之后,坐在马车上掀开了车帘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乔晚心里一沉。

这不是错觉,这位师道友的确对她心怀芥蒂,有意将她和他同伴隔绝。

这也很正常嘛,乔晚自我安慰道,毕竟来路不明,说的话也漏洞百出。

倒是这具身体的五感比她要敏锐不少,刚刚乔晚没多加注意,如今一集中精力,她甚至能听到师净仪与同伴的交谈声,听到夜风吹着枯草的瑟瑟声,听到草丛里振翅的鸟雀,不仅如此,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不远处姬灵鬓角的发丝。

从刚发现自己穿越的担惊受怕,到现在置身于这么个温暖的幻境,乔晚也确实有些累了,靠着车壁闭上了眼。

就在迷迷糊糊地即将睡着,眼前甚至隐隐浮现出马哲老师身影之际,突然,一声惊雷冷不防地将她惊醒。

天际雷云滚滚,狂风四起,霎时间,暴雨如注。

下雨了。

想到这儿,乔晚困意顿扫,立刻钻出半个身子看了一眼。

师净仪等人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个草棚,一行人坐在草棚下躲雨谈笑。

曾经也算饱读网文的乔晚,立刻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储物袋”里拿出来的,于是也不再出言打扰,默默地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