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竟然跑了?
“跑了?”还在等着楚桐徵自己亲手解决的青面皮道修懵了,走上前一步,看了眼传送阵,错愕地问。
楚桐徵不大高兴地皱眉:“你不是说答应我,帮我对付他的吗?现在陆辞仙跑了怎么办?”
“张道友”把搂过楚桐徵,笑道:“跑了抓回来就是了,这次不过是出了点儿小纰漏,怎么?这就不高兴了?”
楚桐徵瞥了一眼那张道友,心里撇撇嘴。
这姓张的,容貌和陆辞仙比差远了去。虽说陆辞仙他不能用,但他好看啊!要不是陆辞仙这坑爹货不能用,她也没必要求到张志义面前。
男人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冰凉,像蛇一样黏黏腻腻,一张脸也清白的像僵尸。
实在不太符合她的审美。
而且,这张志义是太阴观的弟子,行事邪性得很,光看着楚桐徵心里就发凉。
这一晃神的功夫,张志义目光扫了一眼少女胸前露出的那半截白皙光滑的肌肤。
楚桐徵微不可察地往后退了半步,抿着唇露出个小小的微笑:“张道友,当初明明说的是,你帮我抓着了,我再答应你的要求。”
“这人还没抓着,道友怎么现在就要问我兑换这承诺了呢?”
少女眨着大眼,长长的下眼睫像一把小扇子,挠的人心里痒痒,眼里像是盛满了一捧的月光。
张志义呼吸一乱。
明明是个媚宗的婊/子,看起来竟然和那未经人事的处/子一样皎洁天真。
不过这欲擒故纵,一开始还能算作情/趣,玩多了,只能称得上不识好歹了。
看得见吃不着,一来二去的拉扯下,张志义也有点儿恼了。
要不是观里管得严,一直没机会亲近女人,他何必在这儿跟个媚宗的纠缠。
“不就是媚宗的婊/子!装什么装?找你道爷办事儿,难道还想着什么都不出?”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张志义冷笑,“还真当自己是个良家子,在这儿讨价还价。”
“要真把我惹恼了,你道爷我在这儿就把你给办了。”
话音刚落,剩下的那两三个修士一块儿围了上来。
楚桐徵脸色一变,心里也有点儿慌了,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一扫,围了自己的面色不善的男人。
完了。
她之前,顶多就试过俩,什么时候试过这么多。
她就知道,楚桐徵咬着唇,吓得手脚冰凉。
这些男人,好的时候一口一个心肝儿宝贝儿,实际上还是嫌弃她们媚宗的弟子下贱。
陆辞仙那张白皙俊俏的的脸,冷不防跳入脑海。
楚桐徵眼一暼,看了眼那传送阵。
另一个男修更快一步,一脚挡在了传送阵面前。
“怎么,”张志义抱着胸,冷冷地笑:“想好了没?”
退路被堵。
楚桐徵呼吸急促了点儿,脸上扯出了一抹不太自在的笑:“道友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
而在另一厢。
乔晚拍拍身上的灰,从传送阵里站了出来。
密林幽深,月光像是浮在雾气上,在树林间缓缓流动。
被暗算了。
回想刚刚那惊魂一刻,乔晚叹了口气,没想到楚桐徵竟然真的记恨上了她。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和方凌青联系上。
然后。
乔晚面无表情地握紧了剑。
去找楚桐徵报仇。
想到这儿,乔晚伸手往怀里一摸。
空空如也。
玉牌没了,估计是之前打架的时候落下了。
传讯玉牌只能用于和队友交流,玉牌一丢,就表示自己暂时和方凌青他们失去了联系。
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明白,这儿究竟是哪儿。
提着剑,乔晚小心翼翼地走了一圈儿。
树林里安安静静的,没一个人影,只剩一个空荡荡的,白光莹莹的传送法阵。
这幻境里的传送阵,传送地点毫无规律可言,能传送到哪儿完全看命。
往后看了一眼传送阵,乔晚略一思索,试探性地往前一踩,同时全身紧绷,握紧了剑,做好了戒备,就等待会儿情况不对能迅速反应!
传送阵一亮,没想到这回传送的地点,也没个人影,空荡荡的一片。
不过这周围的树木好像有点儿眼熟?
不远处好像传来了点儿人说话声。
乔晚提着剑,往前走了几步。
越走,越觉得眼熟。
一直走到前面,月亮照清了不远处那几条说话的人影之后,乔晚呼吸一紧,睁大了眼。
不是这么巧吧?那不就是楚桐徵他们几个吗?!
也就是说,这附近有两个传送阵,一个是她第一次踩到的那个,而这个传送阵则在他们几个身后。
月光照在脸上,楚桐徵的神情看上去有点儿古怪。
刚刚搂着的那青面道修领着一帮人,把楚桐徵给围了个圆儿。
楚桐徵嗓音绵软,眼神却不自觉地乱瞟:“都说是误会了,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呀。“
看着很紧张,也很焦急。
情况不明,乔晚往后退了半步,屏住呼吸跳上了树,蹲在树上谨慎围观,。
楚桐徵和对方的说话儿声,断断续续地不断传来。
青面皮的道修只冷笑,也不说话。
“道爷息怒。”
楚桐徵一闭眼,一咬牙,像是豁出去了,走上前一步。
“道爷要是愿意,我哪里不肯的?”
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青面道修却抱着胸,冷冷地看,盯着楚桐徵看了一会儿,挑唇一笑:”怎么?不当什么贞洁烈女了?我告诉你,愿意了,也晚了。“
楚桐徵脸色煞白。
再一看面前包围着自己的五六个男人,心里暗暗叫苦。
完了,翻车了。
楚桐徵咬咬唇,鼓起勇气,攀上了男人手臂:”道爷别生气啊,刚刚的确是我不识数,道爷你别生气。“
“想让我原谅你?”
楚桐徵忙点头。
青面道修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招来一道剑光。
一剑割破了少女鹅黄色的裙摆,露出了一大截白花花的娇嫩的肌/肤,在这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儿红艳艳的血痕。
看起来,颇有那么一点儿变/态的美感。
楚桐徵脸色顿变。
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
招惹上变/态了。
她千不该万不该,都不应该为了报复陆辞仙那中看不中用的,跑来招惹张志义这太阴观的妖道。
少女显而易见的脸色变化,青面道修倒像是满意地笑了起来。
乔晚蹲在树上,没吭声,有点儿犹豫,看了这么长时间,楚桐徵那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大概也摸清了来龙去脉。
看来是楚桐徵为了对付她,攀上了这青面道修,然后,一不小心翻了车。
她本来是来报仇的。
看着脸上煞白的楚桐徵,乔晚内心疯狂摇摆。
楚桐徵翻车,和她无关,但要是放着不管,转身就走的话……
乔晚抿唇,认命低头,拷问内心,不行,她做不到。
她能一剑把面前这姑娘送回花座峰,但做不到看着一个姑娘被一帮男人凌/辱。
就算要报仇,那也不能用这么低劣的手段。
这么想着,乔晚又往前看了一眼。
楚桐徵和这青面皮的张道友估计是谈崩了。
一道剑光之后,紧跟着六七道剑光,瞬间,就把少女身上的裙裳给割了个七零八落。
血珠顺着伤口渗了出来,沿着皎洁如玉的肌肤往下滚。
一看这凌/虐的一幕,张志义眼一沉,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变/态。
楚桐徵咬紧了后槽牙,浑身发冷。
她修为本来就不高,基本上是靠着媚宗功法,一路睡过去的,哪和人真刀真枪的拼过。
其实……熬一熬,咬牙挺过去也就这么一回事儿。
可是她不愿意。
楚桐徵浑身一个哆嗦,轻轻地抖了起来。
看着她抖,张志义笑容更深了点儿,慢条斯理地问:“哭什么呀,这不挺好看的吗?嗯?不是说要我消消气吗?怎么,这就怕了?这就是你的诚意。”
不仅怕,还觉得委屈。楚桐徵心里一酸。
都怪陆辞仙!都怪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要不是他,她至于被刘辛文给赶出来吗?!要没被刘辛文赶出来,她这一路上肯定顺顺当当地就过去了,犯得着还要去攀张志义这死变/态!
陆辞仙,都怪你!
楚桐徵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一看楚桐徵哭,张志义舒服地浑身一个哆嗦,狞笑道:“哭什么?!我这不是来了?“
说着,召来剑光,转眼之间,将少女身上的布条给削了个一干二净。
乔晚心里咯噔一声,瞳孔骤缩。
剑一·速杀!
剑光犹如天外飞落,锵!一剑劈散了那几道剑光。
“谁?!“男人脸色骤然一变,迅速扭头!
一手无相诀,一手剑三·守式,乔晚从树上一跃而下!
楚桐徵脸上挂着一串眼泪,愣在了原地,就这么看着少年突然从天而降,执剑挡在了自己面前。
步似行云。
剑光如明月普照,将她罩在了身后。
楚桐徵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愣愣道:“陆……陆辞仙?”
他……他不是刚刚被自己一脚给踹进传送阵里吗?
他这是来救她了?
努力压下心头的喜悦之情,楚桐徵结结巴巴道:“你……你不计较。”
乔晚:“计较,记仇。”
少年冷淡的脸上露出个笑,脸上溅了一串的血沫,乌黑的眼映照着红艳艳的血,那欺霜赛雪的脸上,仿佛也添了抹艳色。
“但在此之前,先对付他们。”
剑光所指之处,张志义脸色阴沉。
“待会儿再教训你。”
少年嗓音清朗。
待会儿再教训你。
楚桐徵心里突然漏了一拍,腿一软。
喉咙里也有点儿泛干,脸不自觉红了。
捂住砰砰直跳的心口,楚桐徵杏眼湿漉漉的。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陆辞仙……怎么……这么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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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骗子
俗话说得好, 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和面前这位青面皮拉开半步距离, 乔晚眼神一掠,简单地评估了一下双方实力。
无怪乎楚桐徵会攀上那青面皮的道修, 他修为估计比她还高, 至于后面那两三个修士,都没这道修来得棘手。
好在这儿就是场幻境,就算打不过,损失也算不上太大。
乔晚一跳下来,身后楚桐徵突然没声儿了,眨巴着大眼, 痴迷地盯着乔晚看。
那两道目光灼热得像烙铁,既惊喜又幽怨,好像在说,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才来?
乔晚硬着头皮握紧了剑, 心里突然冒出了点儿不详的预感。
张志义目光在两人面前一扫。
乔晚内心那股不祥的预感更深了。
果然, 男人惊怒交加地冷笑:“行啊,楚道友,不是说这姓陆的欺负你吗?怎么现在又眼巴巴地来救你了?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们俩之间玩的什么情()趣?”
张志义:“你们俩耍我玩儿呢?!”
深感自己被耍了的男人,勃然大怒。
怪不得刚刚那媚宗的不乐意呢,合着就是鸳鸯吵架,找他这个冤大头!
看看媚宗那个女修的眼神儿,简直都快黏在这个姓陆的身上了!
他张志义在太阴观也算一把好手, 没人敢招惹,竟然被这两人联合起来耍得团团转。
而且……
张志义看着乔晚,眼神阴沉。
也不知道刚刚那番话被这小子听去了几分,指不定刚刚就蹲在树上笑他来着。
这一脑补,张志义更怒了,袍袖一卷,“刷”祭出了个五行罗盘。
乔晚绷紧了神经。
能来三教论法会的,大多数都有点儿真才实学,第一场开场到现在,能活下来的,基本上也不好招惹。
修真界的法器千奇百怪,之前帮着马怀真下山跑腿的经验告诉乔晚,碰上多平平无奇的法器都不能掉以轻心。
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少年,说实话,楚桐徵心里也有点儿不是滋味。
她出生不好,自小就是在凡间窑子里长大的,娘是个下贱的妓()女,靠出卖皮肉每天换点儿粮食吃。像这种妓()女,什么客都接,做的也都是那些下九流的地痞流氓的生意,某天夜里,被喝醉了的无赖失手打死好像也没什么值得人惊讶。
娘被那酒汉无赖掐死之后,第二天,草席一卷,就丢到了乱坟堆里。
那无赖撞见她跪在草席前,还咧着嘴笑。
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