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丹尼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策。她在陆地上不是他的对手,到了水中反而能渐渐反制住他。他的身体健壮,身形高大,需要更多的氧气维系运动量。

而肺活量,又不及她。

渐渐的,雏占了上风,丹尼试图透出水面呼吸,却被她按住了头,往海的更深处按。同时,雏借助他挣扎着向上的力道,自己跃出水面换气。

丹尼肺部几乎要爆炸了,隔着翻腾出泡沫的波浪,他缺氧地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她的眼睛红透了。

太阳穴,喉,后颈脊椎,心脏,腹,肋,尾椎--她招招都往致命处去。

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即将窒息的一刻,他忿忿地扯住她的项链,金属缠在手里,攥紧,一圈一圈地绕在手上,终于成功地把她拉了过来。

他的手扣住她后脑勺的同时吻住她的嘴,贪婪地汲取她的氧气。

雏瞪着眼睛直视着这个与自己一个眼帘之隔的男人,他唇堵住她的嘴,不仅在她的口中勾揉着海水与津液,而且还贪婪地汲取她肺里的氧气。

她趁机提膝盖撞他的小腹,他在她的唇上闷哼一声,却蓦地吻紧了,唇上更是用力一吸,将她最后一点氧气夺走。

她夺回自己的项链,同时把它从脖子上取下来,转而绕在他的脖子上,攥紧金属的两端,用力扯,要勒死他。

两个人都已经没有氧气了,却谁都不肯先认输,他的手挡在项链与脖子之间,掌心已经被勒出一条血印。

直到这时,游艇上的人才觉得大事不妙:他们在海里呆了未免也太长时间了。丹尼的两个手下跳下海,架开了雏。

雏没有反抗,她冷眼看着狼狈地吞着海水的丹尼,在水的波纹中,笑一笑。

15.服从

气息奄奄的丹尼自行爬上游艇,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雏被押着上了游艇,她坐在湿漉漉的甲板上,身子两旁站着丹尼的两个手下,各按着她一边肩头。她无法动弹,比基尼的绑带早已在刚才激烈的争斗中散开,留在了海里,此刻她上身真空着,双臂抱胸,险险护住胸前大好春光。

甲板上的男人们统统贪婪地窥伺着这半裸的尤物。一个一个,动物一样的目光。

老大的女人,不知是何销魂滋味….

丹尼连呼吸都来不及,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毛巾,却没有用,草草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待呼吸稍微顺畅了些,他才转身去寻找雏。

接触到这个女人目光的一瞬间,丹尼怔了怔。

雏正放肆地盯着这个脸色涨成青紫色的男人看。眼中,嘴角,都透着嘲讽,满满的。

“妈的!”

他低咒一声,迈着急促的步子来到她面前,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忽的蹲下身,扯下脖子上的毛巾,展开,转而摁在女人的胸前。

他的好意她却不领情,把毛巾丢回给他,继续以手掩胸。

丹尼瞪着这个女人,好一会儿,待他脸上的颜色恢复了,才三下五除二脱下自己湿透的T恤,套在她的身上,同时揪过T恤领子,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恶狠狠地道:“你在我这么多手下面前给我难堪,就不怕我把你扔进海里?想想你远在天边的首领吧…”

话音一落便将她打横一抱,站起来就朝船舱方向走。雏原本要反抗,可是顺着丹尼肩头往旁边一望--那些男人们,眼睛跟豺狼似的,视线一直追随而来,想要生吞活剥了她。

她顿了顿,放弃了要继续争斗的想法,胳膊软软地环上男人宽厚的肩颈,脸一侧,面颊贴上丹尼的锁骨。

安静地呆着。

这个女人突如其来的依偎举动,丹尼很是受用,低眉看她,习惯性地吊起带着伤痕的那一边嘴角,笑,“你终于学聪明了。”

在他的属下面前挑战他的权威,实在不是上算。

丹尼收回视线加快步子,三步两步跨下台阶,进入舱门,脚一勾便将门关上了。

船舱内部是全木质地,与木色一致的沙发放在入门处,他松开手,直接把她当做包袱一样扔下。

她手臂一撑,身体一翻,没有摔倒,而是侧了侧身,稳稳坐在了沙发上。

他也不再管她,径自到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灌了几口,喉管火辣辣地烧,再转身,开衣柜拿衣服。

这个男人上身本就赤着,沙滩裤湿透黏在腿上,他完全当她不存在,背对着她拽下外裤内裤,再换上干的衣物。

他回头,正见她盯着自己看,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身材怎么样?”

从背后看,肩宽腰细臀翘腿长,肌肉结实但不累赘,古铜色皮肤,肤质倒是细腻的。她冷着眼,据实以答,“不错。”

就当这是夸赞吧!他对她的回应还算满意,扯了件衣服丢给她,要她换上。

“说吧,要我做什么?”她把衣服搭在沙发扶手上,没有换,转过脸来看他,问到。

她原本要去墨西哥,他的属下却通知她老板要在美国与自己会面,她中途转机来到这里,却也没见到他的人,而是在这艘游艇上等了两天。1

直到今日,他姗姗来迟。

丹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走过来,酒杯递给她。

她接过,一口灌下。

是墨西哥人大多喜欢喝的龙舌兰酒。此种酒度数高,喝起来,辣而香甜的感觉绕于舌尖,缠绵于喉。

他眼睛颜色深了些:很豪爽的喝法,更重要的是,她的唇现在还贴在他喝过的那处杯口。"

而且她还变本加厉,喝完竟舔了舔殷红的唇瓣。

该死的,他的青草是真的长大了!

他对此却不是很满意,身子一歪坐到她身旁,“帮我偷一样东西。”

“首领派我来是与你接洽欧洲毒品的事的。”她变相的拒绝。

丹尼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扶了扶额头,“现在你的主子是我,别再张口闭口都是你的首领。”

主子?

很好。

一切发生的太快,丹尼根本来不及反应,喉结便是一痛--这女人曲肘撞他的脖子。

他脑袋眩晕了一阵,心中一个声音:这女人真的是惹不得。

可是她要来第二下,他倒是稳稳制住了她的手腕。

拉扯中他把她禁锢在了怀里。

她身上还湿着,这回他刚换好的衣服也湿了。

她在他怀里生着气,呼哧呼哧地,他的下巴搁在她头顶,防止她乱动。

幸好这女人身上没武器,否则现在他已经死尸一条了。

他是嫉妒穆的,有这么个忠心耿耿的仆人。

他的好心情因她而来,坏心情也是她撩拨起来的,他能怎么样?放手?抓住?关了?杀了?都不行。

他想不出对付她的办法,最终妥协的就只能是他:“别再跟我闹,我现在也烦着。”

“…”

“你看了早上的新闻了?有人要害我,挑拨我跟政府的关系。”

她的声音冷下去,很冷,谈公事不需要情绪:“看了,所以很怀疑你怎么还有空来度假。”

但是,如果是谈公事,这个男人的手放的就太不是地方。她的背脊贴着他的胸膛,他的手扣在她腰上,摸得正起劲。

见她没有再说话,他才继续道:“正因为如此,我才需要你,帮我偷到那样东西。”

她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在乱动,起身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远离了他,才问:“什么东西?”

“北极星。”

“那颗钻石?为什么?这和那帮挑拨你同政府关系的人有什么关系?”

“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你不告诉我原因,我不会去偷。”

他慢条斯理站起来,走着优雅的步子来到她面前,他对女人向来是温柔的,只不过她从不吃他这一套而已。

他低头看着她,轻轻点一点她的鼻尖:“青草,看来我必须提醒你,你呢,只有服从的义务,没有拒绝的权利。”

说完,回手勾起沙发扶手上的那件T恤,要帮她换上。

他的手已经攥住了衣角准备往上提,她按住:“我自己有衣服。”

“…”

她知道自己是争不过他的,退而求其次,“我自己换。不要你帮忙。”

他想了想,收回手,坐回沙发上,要看着她换。

船舱里没有更衣室,她只能当着他的面脱,他这么以为,可惜又一次料错。她站起来朝衣柜走,钻进去,拉上柜门。

她的身体足够柔软,把自己缩在这么窄小的空间,也并不是很挤。

磨砂的柜门只能看见一个人影。细细的一条人影,若隐若现的身姿,他看着,揉着鼻尖笑一笑,大声对她说:“晚上在公海油轮上的派对会展示北极星。我们一道去。”

16.利用

衣香鬓影,人影攒动中,一对打扮高贵且入时的男女,正缓缓跨下甲板。男人穿着真丝面料的黑色燕尾服,浆得笔挺的白色衬衣,扣得一丝不苟的白马甲,配以同色蝴蝶结。可是与倨傲的贵族打扮极不相配的,是他如加勒比海人一般的健康肤色,以及,略带嗜血的笑容。

而他,正挽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性,走进宴会厅的大门。

门里面,灯红酒绿,浮光掠影。

雏拨一拨鬓角的碎发,这套假发是丹尼准备的,并不太合适,但是妆容极赞。白皙透明的脸孔,玫瑰色的嘴唇,脖颈纤长,颈子上垂着价格不菲的钻石项链。与人错身而过时,这女人,懂得疏离且妩媚地笑。

她今晚的身份是迈阿密的珠宝营销商拉迪亚夫人,身旁的男人,自然就是她的“丈夫”。而真正的拉迪亚夫妇,则因上船前无端遗失了电子邀请卡而被拒客门外。

估计这时候,这两位的真身得在夜风飕飕的海港上咒骂着吹一会儿冷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