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听了小梅的话,仿佛力气一下被人抽走,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口中呐呐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好不容易才又回到他身边,我怎么能够再离开他?我不走,我不走!”
小梅看了牡丹一眼,嘲讽地道“不走?你以为你真的是叶舞么?如果叶舞现在在公子的手里,那你还可以光明正大地说你是叶舞,现在,叶舞已经逃走,她随时会来拆穿你这个假冒的叶舞,到时候,你被楚轻尘知道你是假冒的,你以为你还会有好日子过么?哼!”
牡丹的脸色苍白,她知道,小梅说的是事实,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能够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她又怎么甘心就如此离开?再说,她现在离开他,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如果是那样,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小梅见牡丹不说话,便又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罢,就算你留在楚轻尘的身边。又有什么用?他爱的根本就不是你!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他这个人,冷酷无情,如果被他知道,你骗他,他又怎么会放过你?你爱着一个如此无情的男人,又有什么意思?”
牡丹此时心乱如麻,她不想承认小梅的话,可是,所有的事实都告诉她,楚轻尘根本就不爱她,他现在之所以对她那么好,只不过是因为,他以为她是他所爱的那个人罢了!
牡丹忽然痛恨起叶舞来,她甚至,痛恨她自己脸上那张易容出来的容颜,如果不是这个叫叶舞的女人,也许她还能够以自己真正的身份去见他。
牡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抬头冷冷地看着小梅。冷声道“你以为你比我牡丹又好到那里去?你以为慕容雪是真心爱你的么?如果他爱你,又怎么会让你无名无份你跟着他?他连一个名份都不宵给你,你以为你就比我好么?我再怎么样,我也曾经是楚轻尘娶过门的妾,而你呢?你跟了慕容雪那么久,他有给过你什么?”
小梅听了牡丹的话,气得脸色发白,牡丹的话,正好戳中她心中的痛处,自从她为了慕容雪,与何清琳反目的时候,她就一直做着飞上枝头的梦,她满心欢喜地跟着慕容雪离开凌王府,她以为慕容雪会取她过门,虽然她不敢希望慕容雪会娶她为正室,但是,她认为,慕容雪最少也会娶她为妾,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慕容雪带她回到慕容别院的时候,并没有提出要娶她,也没有与其他的下人们说明她的身份,只是有时候,会让她侍寝一下。
虽然,她心中一直知道,慕容雪绝对不会娶她,那怕是一个小小的妾的身份,也不会给她,可是,她却一直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她仍然在幻想着,慕容雪有一天,会回心转意,娶她过门。
现在,她心中的美梦被牡丹戳破,她不禁恼羞成怒,她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牡丹怒声骂道“你这个婊子!你只不过是一个青楼的臭婊子罢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牡丹冷哼了一声,道“没错,我是婊子,不过,我这个婊子,再怎么不堪,最起码,我还曾经做过王爷的妾,而你,你认为你比我清高多少?你只不过是一个连婊子都比不上的贱婢罢了!”
“你!”小梅听了牡丹如此刺耳的话,那里还忍得住?她猛地向牡丹扑过来,一个耳光,恶狠狠地打在牡丹的脸上。
牡丹捂住脸,并没有还手,而是冷笑道“怎么?你还不敢承认么?我告诉你,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确实是一个连婊子都比不上的贱婢!”
小梅脸色难看中极,她紧咬住下唇,把心中那股燃烧的怒火勉强压了下去,因为,她知道,现在在凌王府里和牡丹发生冲突,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她还要利用牡丹,逃出凌王府。
小梅强忍住心中的怒意,冷声道“牡丹,你现在是想激怒我么?你想我陪你一起死在这里?可惜,我不会中你的计的!你愿意为了你的王爷,留在这里送死,我小梅可不想,我还要回到公子身边去呢!我告诉你,你如果还想与你的情郎以后相见的话,你还是乖乖你留着你这条贱命,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回到他身边还说不定,哼,如果你死了,就便宜了其他女人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罢!”
第二百六十章身份暴露2
第二百六十章身份暴露2
牡丹冷冷地别过脸,脸无表情地道“我用不着你的提醒,你若是怕死,你就自己逃罢!我自打进了凌王府,就没想过再活了,我牡丹既然进了这里,谁也别想我再离开,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小梅见牡丹冥顽不灵,不禁又气又怒,如果牡丹一意孤行,要继续留在凌王府里,身份必定会败露,到时候,如果被楚轻尘知道,必定难逃一死,本来,牡丹的死活,她根本就不在意,可是,慕容雪却让人带话给她,要她带着牡丹一起离开凌王府。所以,她不能不管牡丹,如果她没有带牡丹回去,慕容雪必定会大怒,而不会轻饶她。
小梅咬了咬牙,恨声道“你以为你死在这里,你就能够得到他的可怜么?我告诉你,就算你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为你说一句话,楚轻尘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比我更清楚!当初他对何清琳是何等情深?可是,何清琳现在落了个什么样的下场?这样的男人,你还对他抱有希望,你简直就是无可救药!”
牡丹看了小梅一眼,冷冷地道“何清琳那个贱人是她活该!如果她不是背着王爷与慕容雪勾三搭四,王爷又怎么会如此对她?亏王爷当初还那么爱她,想到不到,在表面上看起来一副圣女模样的她,居然是一个**荡妇!王爷没有杀她,对她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小梅的脸色有点难看,毕竟,慕容雪与何清琳的关系,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被牡丹提起,她的心里仍然是不舒服,她看了牡丹一眼,语气有点嘲讽道“何清琳是自己活该,那你呢?你曾经是他的爱妾,他对你也不错罢?可是,他一点也不念旧情,因为一个失宠的丑王妃,就毫不留情地把你踢伤,关到地牢里去,还把你送回艳红楼,他如此绝情地对你,你难道还认为,他是爱你的么?”
牡丹的脸色沉了下去,她阴沉着脸,看着小梅,冷冷地道“不管如何,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你就死了这条心罢!我不是你,你爱的人是慕容雪,不是王爷,而我爱的人是王爷,不管他曾经如何对我,我也爱他,就算是死在他的手里,我也心甘情愿!好了,话不用多说,你想走,就走罢!”
小梅听了牡丹的话,心中不禁一悲,牡丹说的确实是事实,牡丹爱楚轻尘,所以,不管楚轻尘曾经对她如何无情,她仍然爱着他,她明明知道,留下来,会是死路一条,可是,她仍然选择留了下来,其实,她自己何尝又不是这样?她深爱着慕容雪,明明知道慕容雪并不爱她,只是利用她,可是,她却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甚至,无怨无悔,她明明知道慕容雪不会娶她,对她所说的一切,只是在哄骗她,可是,她却如飞蛾扑火一般,明明知道是死路一条,却仍然一头栽了下去。
小梅的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悲哀,是谁说女人无情?其实,真正无情的是男人,作为女人,不管是她,是牡丹,还是何清琳,终其一生,都注定败在爱情的路上,何清琳与慕容雪的一切,她知道得清清楚楚,何清琳有多爱慕容雪,她的心里更是明白,何清琳为了慕容雪,甚至,不惜杀了自己的孩子,可是,慕容雪却在何清琳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狠狠地踩了她一脚,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在凌王府里脱身,而,她现在,正重复着何清琳走过的路,她又能够有什么好下场?
小梅突然羡慕起了以前那个面容丑陋的凌王妃,她虽然一直不得宠,可是,她却可以淡然地离开,而她们,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这段自己编积的情网,就犹如春蚕一般,作茧自缚,至死方休。
牡丹见小梅沉默不语,以为她仍然不肯放弃,便又道“怎么?你还不走,还留在这里干么?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我是不会离开的,不管如何,我牡丹是绝对不会再离开凌王府一步!你还是快走罢!”
小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牡丹,缓缓地问道“牡丹,你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难道,你就不害怕么?你为一个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男人死,这样做,值得么?”
牡丹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淡淡地道“我爱他,我愿意为他死,如果,这辈子,我注定不能与他在一起,我宁愿死在他的手里!不管值不值得,最少,死在他的手里,是我心甘情愿的!”牡丹说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别过脸,不再看小梅。
小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涩地底声道“也许,你说得对,不管在外人的眼里,他值不值得你这样做,只要在你自己的眼中,他值得就可以了,他人的目光,又何必在意?牡丹,希望楚轻尘能够知道你的好!”小梅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好了,你既然决定不离开,那我就不多说了,我得走了,我要回到他的身边去,就算是死在他的手里,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小梅说到最后,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牡丹没有说话,转头盯住窗外的天空怔怔出神,小梅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咬了咬牙,也不与牡丹告别,转身就向寝室的门走去。
小梅还没有走到门边,寝室的门,却忽然被人推开了,小梅与牡丹惊谔地抬头看去,只见楚轻尘的贴身侍卫莫言正脸无表情地站在寝室的门口,冷冷地看着她们。
第二百六十一章身份暴露3
第二百六十一章身份暴露3
看见了莫言,小梅和牡丹的脸同时变了颜色,小梅很快就回过神来,回头向牡丹使了个眼色,接着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难看的笑容,道“莫侍卫有事么?我家小姐正准备歇息,你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现在,请先回罢!”
莫言听了小梅的话,仍然脸无表情地站在寝室的门口,一动不动,冷冷看着她们,对小梅的话,听而不闻
牡丹与小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然,牡丹走前一步,对莫言徉怒道“莫侍卫,你没有听到我丫鬟的话么?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你可别忘了,我可是王爷请来的贵客!”
莫言沉默地看了牡丹一会儿,忽然冷冷地道“牡丹夫人,好久不见!”
牡丹与小梅听了莫言的话,大惊失色,过了好一会儿,牡丹才苍白着脸,颤声道“你谁是牡丹?你不要胡说八道!”
莫言并没有理会牡丹,而是忽然轻轻转过身体,不再挡住寝室的门口。
寝室的门口,出现了一抹紫色的衣袍,楚轻尘阴沉着脸,出现在寝室门口。
牡丹看到楚轻尘,不禁双腿发软,脸色一下黯然下来,一下跌倒在地上。
小梅看到楚轻尘出现在寝室门口,心下知道,她与牡丹的身份已经败露,当下,不禁吓得浑身颤抖,一下脸如死灰。
楚轻尘冷冷地看着跌倒在地上的牡丹,对莫言冷声道“莫言!”
莫言会意,走到牡丹的身旁,用手在牡丹的脸上揭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脸具,一张苍白无神的的脸,出现在楚轻尘面前,正是他熟悉的牡丹。
楚轻尘冷冷地看了一眼牡丹与小梅,冷声道“你们想逃到那里去?逃回慕容雪身边么?本王告诉你,你们已经不用回去了,朝廷已经派兵去剿了慕容雪的老窝,现在,慕容雪祖孙已经走头无路,已经顾不上你们了!”
小梅听了楚轻尘的话,心中大惊,她在情急之下,失声叫道“你说谎!”
楚轻尘沉下脸,对小梅道“本王从来不说谎!不过,就算慕容雪没死,他也绝对休想从我这里把你救走!”
小梅踉跄后退了几步,楚轻尘说得没有错,她的身份已经败露,就算慕容雪没有死,也不会来救她,对一个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女人,慕容雪是绝对不会在乎她的生死的!这就是她一直爱着的男人,冷酷,残忍,无情!
楚轻尘看了牡丹一眼,再次见到这个女人,楚轻感觉她给他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以前的牡丹,嚣张跋泼,而如今的牡丹,却仿佛沉静了很多。
其实,他从来没有爱过牡丹,他之所以,从艳红楼里把她娶回凌王府为妾,只不过是因为他娶了一个他并不愿意娶的丑王妃,所以,他才故意娶一个青楼女子回来羞辱水舞颜罢了!他对牡丹千般宠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后来,在他如愿娶了何清琳的时候,他便随便地把牡丹送回了艳红楼,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牡丹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继续留在凌王府的意义。
刚刚,牡丹与小梅的对话,他一个字也不差,地听到了耳里,他没有想到,一个,他曾经如此无情对待她的青楼女子对他有如此深的感情,甚至,为他死,也无怨无悔,也许,他应该留她一条性命,就看在,她对他的感情的份上。
牡丹仰起头,目光定在楚轻尘的身上,她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爱意,过了好一会儿,才苦涩地笑了笑,嘶哑着声音,轻声道“王爷,对不起,牡丹不应该骗你,你杀了牡丹罢!能够死在你的手里,牡丹死也冥目了!”
楚轻尘沉默地看着牡丹那苍白的脸,他的心中感概万千。
楚轻尘沉默了良久,才吩咐道“莫言,把她们押到地牢!”
莫言应声,正想走向牡丹,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刀件相交的声音。
小梅听到声音,两眼发出了一阵喜悦的光芒,她忽然向寝室的门冲去。
就在小梅快要冲到寝室的门边的时候,莫言飞身过去,把她拦了下来,一记手刀,把她打昏了过去。
楚轻尘皱了皱眉,看了牡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莫言也并没有理会牡丹,而是吩咐在外面的侍卫,把已经昏过去的小梅押到地牢。
楚轻尘与莫言走出兰阁,只见在离兰阁不远的地方,众侍卫与一个白衣人打成一团,而那个白衣人正是慕容雪。
楚轻尘看到慕容雪,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脸色越加阴戾,他大声喝道“住手!”
侍卫们听到楚轻尘的喝声,纷纷住手,站在一旁。
第二百六十二章牡丹之死
第二百六十二章牡丹之死
慕容雪一个轻跃,飞身落在离楚轻尘不远的地地方,对楚轻尘笑道“楚兄,好久不见!你可好?”
楚轻尘脸色阴沉,冷哼了一声,道“慕容雪,本王可真是瞎了眼,居然与你这样的野心狼子成为朋友!”
慕容雪哈哈大笑,道“楚轻尘,你用不着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带眼识人罢!”
楚轻尘气得脸色发青,过了好一会儿,才盯住慕容雪,冷声问道“慕容雪,本王有一句话要问你,当年,何清琳失去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慕容雪听了楚轻尘的话,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嘲讽地道“怎么?你还记得那个姓何的女人?没错,她当年怀的孩子,正是我慕容雪的,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清纯的女人,在私底下就是一个婊子!她自然晚上没有资格生下我慕容雪的孩子!哈哈!只有你这个白痴才会当她是宝!”
楚轻尘的脸色越加阴戾,黑眸迸射出一簇火花,死死盯住慕容雪,沉声道“何清琳既然喜欢的是你,为何又要千方百计地嫁与本王?”
慕容雪轻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我告诉你,她接近你,只不过是因为我让她这样做的罢了!”
楚轻尘双手紧紧捏在一起,他的额上青筋暴突,双眼更是欲喷出火来,他怒声道“慕容雪!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如此戏弄本王,今天,你还敢来到本王的凌王府?”
慕容雪看了楚轻尘一眼,冷冷地道“我今天来,就是要取你性命的!”说完,便举剑,飞身向楚轻尘刺来。
楚轻尘没有动,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莫言飞跃出去,挡下了慕容雪的剑,转眼间,他们便斗成一团。
随着莫言与慕容雪的交手,不知道从那里又冒出了十多个黑衣蒙脸人,向楚轻尘攻去,而却被凌王府中的侍卫们拦下。
楚轻尘并不理会其他人,而是站在原地,双目盯住与莫言斗在一起的慕容雪。
莫言与慕容雪交手,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但是,慕容雪的武功毕竟比莫言高出些许,随着交手的时间一长,莫言随开始觉得吃力,慕容雪开始渐渐占了上风。
而那些黑衣人的武功也是极其厉害,凌王府中的侍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因为凌王府中的侍卫人数较多,所以,仍然可以支撑一时。
莫言与慕容雪的交手已经到了白热化,莫言越来越感到吃力,他的脸上冒出了大滴滴的汗珠,他仍然咬牙坚持住,就在这时,慕容雪忽然收剑,向他拍了一掌,他躲闪不及,一下被慕容雪拍飞了出去。
慕容雪拍飞了莫言之后,一刻也不停留,举剑向楚轻尘刺去。
楚轻尘早有准备,见慕容雪举剑刺来,正想闪开,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一声女子绝望的尖叫“不!”紧接着,一条人影飞快地跑了过来,扑在楚轻尘的身上,而慕容雪的剑,因为收势不住,一下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后心!触目惊心的鲜血,一下涌了出来,染红了那本来素白的衣裙。
冲出来的人,正是牡丹,刚刚,在楚轻尘他们离以后,她也从兰阁里走了出来,当她看见慕容雪要杀楚轻尘的时候,心中大惊,便想也不想,地向楚轻尘扑了过来,为他挡下了一剑。
慕容雪皱了皱眉,他本来以为,这一剑,能够把楚轻尘杀死,却没有料到,牡丹会突然跑出来,为楚轻尘挡下了这一剑。
慕容雪看也不看牡丹一下,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手中的剑毫不无情地从牡丹身上抽出,再次举剑向楚轻尘刺去,就在这时,慕容雪忽然觉得手中一麻,手背上忽然多了一根支细细的银针,手一时酸软无力,手中的剑铛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慕容雪心中大惊,再也顾不得杀楚轻尘,猛地一个翻身,退了回去。
楚轻尘的怀里抱住满身鲜血的牡丹,一时,居然愣住了,他没有想到,牡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跑出来替他挡剑,看到牡丹身上那不断涌出的鲜血,楚轻尘的心中忽然掠过一股浓浓的悲意,这个他曾经视如草芥的女人,终于还是为了他而死。他从来没有爱过她,甚至,那怕是一点点的爱意也没有,他对她的一切,都只是在利用她,而如今,这个他一直在利用她的女人,却毫不犹豫地飞身为他挡剑。
牡丹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身上不断地涌出大量的鲜血,慕容雪的那一剑正中她的后心,她已经是活不成了。
牡丹软软地靠在楚轻尘的怀里,苍白的脸上流露出满足之意,她艰难地伸出手,在楚轻尘的俊脸上轻轻地抚摸,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爱意与留恋。她的口中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外呕血,脸色越来越白,口中轻轻蠕动,仿佛在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的浑身忽然一颤,手从楚轻尘的脸上无力地垂了下来,头一歪,就此断了气。
楚轻尘阴沉着脸,抱住牡丹的尸体,一动不动,仿佛犹如一尊雕塑。
牡丹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身上不断地涌出大量的鲜血,慕容雪的那一剑正中她的后心,她已经是活不成了。
牡丹软软地靠在楚轻尘的怀里,苍白的脸上流露出满足之意,她艰难地伸出手,在楚轻尘的俊脸上轻轻地抚摸,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爱意与留恋。她的口中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外呕血,脸色越来越白,口中轻轻蠕动,仿佛在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的浑身忽然一颤,手从楚轻尘的脸上无力地垂了下来,头一歪,就此断了气。
楚轻尘阴沉着脸,抱住牡丹的尸体,一动不动,仿佛犹如一尊雕塑。
第二百六十三章悔1
第二百六十三章悔1
慕容雪往后跃开,抬头向四周看去,大声喝道“谁?”
随着慕容雪的喝声刚落,从烂阁的屋顶上缓缓飘下一道红色的人影,银白色的面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慕容雪微微一怔,脱口道“是你?”
来人正是洛冰,他与楚雪辰达成协议,不能让慕容棋的阴谋得造,所以,在一天前,楚雪辰已经在派出重兵去围剿慕容别院,而可惜的是,慕容棋祖孙已经逃脱,只是捕杀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抓不到慕容祖孙,洛冰估计慕容棋必定会因为事情败露,而对手握重兵的楚轻尘起杀意,所以,便赶来相助。
洛冰看了一眼慕容雪,冷笑一声,道“慕容雪,你想不到我会出现在这里罢?”
慕容雪冷哼了一声,心有不甘地看了楚轻尘一眼,然后慢慢地向后退去,口中冷冷地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坏我的大事?”
洛冰看着慕容雪,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意,忽然,他抬手向后一扬,只听身后传来二声惨呼,离洛冰不远的地方,倒下了二个准备偷袭的黑衣人。
慕容雪脸色大变,他恨恨地看了洛冰一眼,忽然一跺脚,飞身闪上屋顶,然后闪身消失在屋顶上。
那些黑衣人见慕容雪离去,也纷纷夺路而逃,转眼间,逃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满目的鲜血。
洛冰并没有去追,他盯住慕容雪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然后转身向倒在地上的莫言走去。
莫言的肩膀中了慕容雪一掌,那一掌打得极重,他的脸色蜡黄,从地上挣扎起来,对着洛冰轻轻一抱拳,道“谢谢你救了王爷!”
洛冰沉默以对,并伸出手去拉开莫言的衣服,仔细察看他肩膀上的伤口,过了一会儿,才表情凝重地对莫言沉声道“是毒掌,你得赶快解毒,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莫言咬了咬牙,把衣服拉好,然后底声问道“我没事,她已经安全了,是么?”
洛冰一双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神色凝重地道“现在慕容棋祖孙逃脱,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联合黑风国起兵,她固执不肯离开,我很是担心,我会尽力保护她的安全,你告诉凌王爷,让他小心一点,慕容棋可能不会轻易放过他!”
莫言点了点头,然后道“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我。”莫言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双眼浮起一抹与洛冰一样的担忧。
洛冰微微点了点头,道“那我先走了,你小心!”说完,看也没有看楚轻尘一眼,飞身离去。
莫言目送洛冰离去,才步伐就点踉跄地向楚轻尘走去。
楚轻尘自从牡丹死了以后,他就一直抱住牡丹的尸体愣愣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牡丹的死,对他有着极大的冲击,如果不是莫言今天告诉他,在兰阁的叶舞是假的,他也不会再记得有牡丹这个女人,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她,所以,在把她送回艳红楼不久,他就完全忘记了一个叫牡丹的女人,而,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曾经忘记得一干二净的女人,现在会满身鲜血地死在他的怀里,他爱过何清琳,爱过叶舞,却唯独没有爱过她,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最爱他的女人,居然会是她!
看着牡丹惨死在慕容雪的剑下,楚轻尘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悔意,牡丹的惨剧,令他想起了,曾经嫁给他的水舞颜,那个一开始卑微,胆小怯弱,后来却屈强无比的丑女人,他一直认为是水舞颜害死了他与何清琳的孩子,因为这个原因,他甚至,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给她休书,在寒冷的雪夜里把她赶出凌王王府,完全不顾她的生死。
而,事到如今,他才知道,他曾经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在为别人的孩子报仇,他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居然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去为别人的孩子报仇,赶走了最爱他的女人,只为了娶一个残花败柳过门,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如果不是他沉迷于何清琳的美色,他的亲生骨肉就不会死,而牡丹,这个深爱着他的女人,也不会再被他送回艳红楼,也不会现在惨死在慕容雪的剑下。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的脑海里,浮起水舞颜那张苍白,丑陋的脸,她正对他怒目而视,愤怒地指责“楚轻尘!你如此是非不分,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楚轻尘的心开始颤抖,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是的,他现在后悔了,他后悔了,可是,所有的一切,已经失去了,他的孩子死了,水舞颜死了,牡丹死了!而慕容雪,这个策划了一切阴谋的人,却还没有死!
凌王府中的侍卫们,不等楚轻尘吩咐,就开始清理地上的尸体,而莫言安静地站在楚轻尘身后,沉默不语,有点微凉的微风吹过,再加上满地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干净的尸体和鲜血,令人感觉到了心中有点寒意。
第二百六十四章悔2
第二百六十四章悔2
凌王府,暖东阁
屋内一片漆黑,楚轻尘脸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睁着双眼,一动不动。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闪过牡丹临死之前的身影,还有水舞颜躺在雪地上无助的目光,他清晰地记得,在凌王府的湖边,他看到何清琳掉到湖里的时候,愤怒地踢了水舞颜一脚,她那娇小的身躯重重地从假山上摔到冷硬的雪地上,口中发出的惨叫,可是,他却看也不看她一眼,从湖里救起何清琳,毫不留情地离去,把她一个弱女子留在雪地里,而他的孩子,就是在那个时候没的,他到现在,仍然清楚地记得,水舞颜那痛苦无助的呻吟。
他从小就失去母亲,是老太后一手把他拉扯大的,可是,他却对老太后的远亲如此无情,水舞颜的死,可以说,是完全因为他。
他从小就与水舞颜一起长大,水舞颜是老太后接进宫里的,对宫里人说是远亲,他一直不知道,老太后与水舞颜倒底是什么关系,可是,他却清楚地知道,老太后一向极痛爱水舞颜。
水舞颜是老太后亲自做主,嫁给他的,而他,却因为何清琳与楚雪辰的关系,恼恨她,甚至,不断地折磨她。
对于牡丹的死,除了有些少内疚和失落之外,他并没有太多的心痛,可是,牡丹的死,却令他想起了水舞颜,那个曾经丑陋到,他不愿意多看一眼的女人,那个曾经怀了他的孩子,又被他无情地踢小产的女人,那个小产还没有多久,就被他休弃,在雪夜里赶出府的女人,那个他明明知道,她是被别人诬陷的,却因为憎恨而故意冤枉她的女人!
他对水舞颜没有爱,可是,她却是他一辈子又忘记不了的女人,他到现在,仍然清楚地记得,她在宴会上给过他的震撼,她的那首极具讽刺意味的打油诗,她唱的那首极其洒脱的歌,还有她那柔美的声音,那为了一个丫鬟而不顾一切的屈强,这些的一切一切,都表明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身明明散发着金子一般的光芒,可是,他却因为她的容貌,而忽略了她的所有优点。
何清琳明明是一个庸俗至极的女人,他却偏偏被她的美色吸引,为了一个庸俗的女人,杀了自己的孩子,休弃了一个犹如金子一般的女人。
一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老太后对他的苦心,她许配给他的女人,是一个极其难得的好女人,可惜,他并不懂得珍惜,白白浪费了,老太后对他的一片苦心。
好友付傲夜和末雨凡曾经告诉过他,说水舞颜被赶出凌王府之后,被他手下的侍卫追杀,付傲夜还因为此事,而质问过他,其实,他心中知道,那是何清琳背着他,下令侍卫去追杀她的,那个时候,他沉迷在何清琳的美色里,对付傲夜的质问一笑了之,之后并不过问。
而现在,他回想一下,才深深觉得他的所做所为,极其过份,水舞颜一个弱女子,被休弃赶出王府,还在雪夜里遭人追杀,如此残忍,他那个时候,却没有一点的怜悯之心。
楚轻尘的脸在黑暗的夜里,痛苦地扭曲着,他的脑海里不断地闪过水舞颜与牡丹的脸,偶尔,还闪过一张,美得倾国倾城的脸。
想到叶舞,楚轻尘微微叹了一口气,叶舞,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她的一举一动,却像极了丑陋的水舞颜,每次看到她,都令他忍不住想起水舞颜这个他万分厌恶的女人,可是,奇怪的是,他却疯狂地爱上了她,他到底爱她什么?是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是她那庞大的家业?总之,就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爱上叶舞,这份爱,来得莫名其妙,也令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可是,令他觉得奇怪的是,有一天,他突然醒来,发觉他已经不是那么爱叶舞了,仿佛对她的感情,一夜之间,已经减半,这,令他迷惑不解。
暖东阁里,一片死寂,楚轻尘突然觉得,极其空虚,他坐在黑夜里,犹如一个无助的孩子,在痛苦地忏悔他曾经所做过的一切,他突然觉得脸上有点凉意,下意识地用手一摸,湿湿的,是他自己流下的泪水。
他在哭?他在为谁而哭?为了牡丹,还是为了水无颜,又或者是为了那个还来不及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