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欢无言以对,她和杨峥的关系已经不想再向肖禾解释了。
肖禾拇指微微一动,按了接通键,还开了免提听筒,杨峥低沉却不失柔和的男声在逼仄的屋子里清晰响起:“路三说你回去了,想清楚离婚了?用不用去接你庆祝下?”
杨峥的嗓音带着愉悦的笑意,林良欢知道这是他故意开玩笑,怕她现在心情低落才这么说的。但是听在肖禾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肖禾脸色铁青的几乎将手机捏碎,阴沉沉的眉眼微微抬起,黝黑的眸子满是赤红的怒气。
林良欢急忙打断杨峥:“杨——”
“抱歉,那份离婚协议我一辈子也不打算签,杨先生你要失望了。”
肖禾的声音几乎和她同时响起,平静低缓,冷肃镇定,但是话音下的暗流涌动却听得林良欢心口一颤。
肖禾没给杨峥回答的机会,直接将手机关机,白色的触屏手机被他“嘭”一声扔到茶几上,寂静焦灼的气氛被打破,两人间的对峙更加局促起来。
***
林良欢拧眉看着他,耐心几乎用尽:“即使你不签字也没关系,分居两年后法院自然会给出判决。”
她再次想走,肖禾却伸手箍住了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就把她摔在了沙发上。
虽然有厚重的棉垫,可是被突兀的摔在上面还是有细微的麻痹感,林良欢就着侧卧的姿势被他扔在沙发里,耳朵正好砸在了上面的电视机遥控器上。
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嗡嗡的电波流动声在耳朵里攒动。
林良欢忍过那阵天旋地转,不可思议的抬起头,肖禾挺拔的身形就立在她面前,因为背光的姿态看不清楚他此刻眼底的真实情绪,但是浑身散发的骇人戾气却让林良欢不自觉用力掐进身后的靠垫。
今晚的肖禾,实在太不寻常。
他英气的眉眼间有隐忍的恨意,一字字真是从齿缝间蹦出来的:“和我离婚,这么开心?”
林良欢的心沉得更深,好像瞬间落进了冰窟,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和羞耻了。她倔强的抬着头,嘴角有微微嘲弄的笑意:“难道你不高兴,肖禾,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肖禾的拳头捏的更紧,手背上的经脉狰狞毕现,他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好像有无穷的戾气顷刻间即将爆炸。
他扯了扯唇角,慢慢俯身靠近她,高挺的鼻梁带着寒冰的温度抵住她的,语气也冷得瘆人:“你觉得呢?我疯了不成?”
林良欢将唇瓣咬得几乎渗出血,鼻端都是他熟悉又清爽的好闻气味,可是他吐露出的每个字都让她羞耻到无地自容。
他就是想要这么羞辱她么?
林良欢蓦地抬手挥开他,终于带了怒气:“那你还犹豫什么,签字啊!”
肖禾抿唇不语,英俊的五官带着森森寒意,忽然俯身而上将她压在了窄小的三人沙发里。
***
沉重的身-躯,*的块状肌肉,修长的双腿有力的压制着她奋力曲起的膝盖,她喘不过气,强烈的无望感铺天盖地袭来。
肖禾低头看着身-下的女人,原本乖顺妩-媚的模样不复存在,白净的小脸上,却满是厌倦和抗拒。
他扣住她的下颚,她继续挣扎,索性用了极大力气让她逃无可逃。她眼底都蓄了一层强忍的泪意,澄净的大眼直直盯着他。
肖禾心跳的厉害,看着她浅色的瞳仁有几分愣怔,过了几秒才说:“林良欢,我不会离婚。”
林良欢剧烈喘息着,已经濒临崩溃的样子:“我回来不是征求你意见的。”
肖禾眯眼俯视着她,清冽的眸光复杂难辨:“谈不到一起就先不谈。”
他说着就低头覆上她的唇,林良欢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嘴-巴被堵着完全说不出话,而他湿-滑的舌尖在唇-瓣上舔-舐着强硬的想往里闯。
林良欢伸手推拒,他的身体就更加狠厉的压制住她,硬-实的胸膛几乎将她胸腔的空气都要挤出一般。
林良欢憋得脸色涨红,小巧的鼻翼微微鼓动着。
肖禾扣住她的双手,轻易的将它们举起压在头顶,视线一寸寸往下。
白净的颈线勾勒出美好的弧度,挣扎间滑落的肩带松散的落在臂弯,而胸前那对饱-满因为气愤而起伏不停,领口滑下露出了拥挤的沟壑。
肖禾喉结动了动,低头想再次含-住她柔-软的唇-肉,四片燥-热的唇-瓣刚刚贴在一起,她却反客为主,张嘴咬住他。
肖禾眸光一暗,唇上火辣辣的烧的厉害,可见她是用了极大力气的,他退出些许,沉眼看着她。
林良欢喘息着,怒气腾腾道:“你要婚内强-暴我吗?”
心已经麻木了,所以这时候看着他已经没有那么深壑的绝望了,只是还是隐约有些遗憾,即使不是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一定要变成这副模样。
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吗?
肖禾因为她的话,脸色似乎又沉了几分,表情反而不再阴郁狰狞,粗粝的指腹揉-捏着她细-滑的脸蛋,暧昧低语:“那要看你的真实反应了。”
林良欢眼底满是难以置信,肖禾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无论如何抗拒,她的力量都是卑微的,布帛撕裂的声音,身体似乎也是被撕开的。
他没有任何前-戏的进-入好像真的是在惩罚和发-泄,硬生生被撕裂,被撑开,无法容纳的巨-大烧的她又疼又胀。
双-腿被他折成了艰难羞耻的弧度,承受着他火-热粗犷的硬-物,她从没这么疼过,也从没这么无望过。
他似乎也不好受,额角被汗渍浸湿,英挺的鬓角微微流下几粒透明液体。
他抓着她的脚踝,目光却死死盯着她隐忍的眉眼,她脸色白的吓人,似是真的在承受煎熬。
他却觉得更加难受,以前她明明喜欢极了。
他更加有力的抽-动,每一次都又狠又直接,太深太满,她却死咬着嘴唇不愿发出声音。
越是继续,肖禾的心却沉得更加厉害,她真的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始终都是干涩精致的。因为没有润滑,他同样感受不到半分愉悦。
可是他却执拗的坚持着,甚至把她的双-腿推得更高,让她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
眼睁睁看着粉-嫩的部位越来越肿胀,红的充血,可是没有一点动-情的液体泌出。她被迫开-合着,随着他的进-出而不断瑟-缩,甚至微微肿了起来。
肖禾低头咬住她不断晃动的一边,卖力吞-咽,似乎想要唤起她的某些情感,那些消失的,他习惯了的情感。
可是林良欢始终死气沉沉的,双眼晦涩的看着屋顶的吊灯。
他有些怕了,不敢再看她的眼睛,索性将她提起按成跪-趴的姿势,再次进-入,奋力冲-撞。
可是即使这样,心还是空的厉害,肖禾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她温-软的躯-体就在自己怀里,可是怎么还是觉得不够。
不记得后来怎么结束的,似乎做了很久,可是时间明明没有过去很长,但是肖禾觉得好像过去了冗长的一个世界。他匆匆抽-离,替她清理的时候才发现上面有细小的血丝。
他心里不住颤栗着,始终没敢看她一眼。
怕看到她更加陌生的眼神,也怕在她眼底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
林良欢一直没什么反应,肖禾将她安置在卧室就离开了,那屋子实在太冷了,明明是盛夏的夜晚,可是他却觉得浑身都冷的厉害。
直到开车开出很远,耳边似乎还是她压抑的喘息声,还有她恍惚间那句“肖禾,我再也不欠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扛住的妹子都是真汉子!那啥,林妹子的彻底虐完了,之后就是虐肖禾的了……白忱下章有,表急,我都有标注的
29丑闻
钟礼清回家听父亲说起白忱来拜访的事儿,而且白忱还给父亲带来不少治高血压的进口药,这些她在网上都查过,价格不菲。父亲还告诉她,丹凤街拆迁的事是政府行为,和白忱没有关系。
他不过是房地产商,刚好接了那个工程而已。
钟礼清默默听着,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虽然两人是夫妻,可是钟礼清发现自己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白忱,以前两人沟通太少,原因不只在白忱身上,她也有责任。
钟礼清陪父亲呆了会,父亲特意熬了绿豆汤让她给白忱送过去,钟礼清踟蹰着,有些不自在的回答:“我不知道他公司在哪?”
钟父无语的看着她,抬手戳了戳她脑门:“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钟父给她说了地址,钟礼清打车就出发了。白忱经营的是一家房地产公司,在水城非常有名,钟礼清知道是他的产时有片刻的震惊。以前两人的关系实在是太糟糕了,她除了知道他做的是什么行业,连公司名都不清楚。
到了白忱公司楼下,她抬头看着望不到尽头的高楼,外观雄伟挺拔,装修上乘简洁。这是她第一次到白忱的公司来,莫名的有点发憷,心跳砰砰砰的不自然。
她深深吸了口气,在大厅登记,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心情有些微妙,她和这男人的世界似乎离得远了些,那条鸿沟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壑。
可是白忱,为什么偏偏娶了她呢?
难道真的和爱情有关?
前台小姐一直无声的打量着她,自称是白太太的女人却穿着刻板无趣的黑色套装,连身材曲线都被遮得严严实实,而五官就更不用说了,至多算是清秀而已。
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对不起,白总不在,要不您先预约个时间?”
钟礼清有些尴尬的回试着面前的女孩,年轻的脸上毫不掩饰的优越感,穿着时尚俏丽,相比之下她的确逊色得多。她心情有些莫名的低落,扯起唇角微微笑道:“不用麻烦了,我带回去让他喝也一样。”
前台小姐敷衍的笑了笑,并不回答。她心里却鄙夷的想,像钟礼清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白太太,大概也不过是老板的小情儿,天真的以为能上位而已。
钟礼清拿着餐盒往外走,迎面却撞上了姜成山。姜成山眼里难以掩饰的惊讶,颀长的身形在她面前微微驻足:“太太你怎么来了?”
钟礼清不好意思的回答:“……我爸让我给白忱送点东西。”
姜成山看着钟礼清别扭稍显不自在的模样,想着这两人还真是有趣,都是不善表达自己的性子,却偏偏还要纠缠在一起。想要圆满大概有得磨了,他轻轻咳嗽一声:“先生很快就回来了,你要不在他办公室等他一下。”
钟礼清急忙摆手:“不用了,我回家等他也行。”
姜成山低声笑了笑:“先生知道太太来公司找他,一定会兴奋很久的。”
钟礼清的脸更红了,局促的不知所措。姜成山接过她手里的餐盒,作出邀请的姿势:“既然来了,太太何不给先生一个惊喜。”
前台小姐已经瞠目结舌的盯着这边看了许久,大厅也有不少员工微微驻足观望,钟礼清不想引起围观,点了点头跟着姜成山上楼。
***
公司的人看到传说中的老板娘,说不出的惊讶,钟礼清和他们想象中的实在差了太多。前台的小姑娘等钟礼清跟着姜成山进了电梯,才忍不住凑在一起八卦,捂着嘴窃窃私语:
“老板竟然喜欢这款的——”
“可不是,我一直以为是项小姐那样的。”
“早就说了项薇不可能。”
“可是老板和她……嘘,还是别说了,小心老板娘听到。”
钟礼清跟在姜成山身后,前面的男人脊背挺得笔直,走路的姿势都有几分军人姿态。钟礼清知道他是退伍军人,除了喆叔就数他最得白忱信任。
钟礼清还发现公司的人都在打量自己,说不出的别扭,姜成山却稍稍停了步子,在她身旁低声安抚:“太太别紧张,他们只是好奇而已。
钟礼清硬着头皮,脑袋微微低垂着,公司里的女性职员不少,有的毫不避讳的掩嘴低语。她知道自己和白忱无论外形还是背景都实在太不相配,可是被这么议论着,心里还是说莫名的压力。
姜成山好像能洞悉她心内所想,又低语一句:“先生会和太太结婚,太太就有过人之处,千万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钟礼清愕然的抬起头,还是第一次正视姜成山的模样。
姜成山脸上依旧冷冷的没有太多表情,和白忱有如出一辙的冷酷气息。钟礼清抿了抿唇角,没有再说话。
姜成山把钟礼清带进白忱办公室,秘书给她泡了茶,忍不住又偷偷打量几眼。姜成山在一旁冷冷出声:“Lisa.”
Lisa讪讪笑着退出了房间,姜成山将她安置好就出去忙工作了。
午后的阳光静谧祥和,偌大的空间里充斥着破碎的金黄暖意。钟礼清细细打量着白忱的办公室,迟疑着还是走到他办公桌前。
意外的在他办公桌上看到了自己的照片,什么时候拍的她却一点儿也没有印象。素净的模样,同样是一丝不苟的职业套装,乌黑的长发盘成了光滑的发髻。
实在是算不得好看,钟礼清心里竟然有些羞赧,将相架翻了个面儿合在办公桌上。
她又往落地窗外俯瞰城市的景色,白忱的办公室位置非常好,可以将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一面收录眼下,从这细微的一处可以看出他野心之大。
钟礼清在他书架上拿了精装版的《小妇人》,白忱书架上放了许多书,而且出乎意料的都是外文版本,有英文、法语,还有葡萄牙语的。
她记起林良欢告诉自己,白忱以前在美国是雇佣兵,可是白忱的家境这么好,怎么还会需要做这么危险的职业呢?而且现在虽然名义上是合法商人,但是她也知道他似乎还是涉黑的,李靖那件事就是很好的例子。
他的背景这么复杂……可是在自己面前还是会表现出单纯无辜的样子,钟礼清觉得很多迹象似乎都在指向白忱似乎是真的爱自己的,可是想到以前,她依旧觉得一切太突然,总有种平静背后暗流涌动的错觉。
膝盖上虽然摊着书本,脑子却神游天际,钟礼清发现自己思考关于白忱的事儿的时候真是越来越多。
不知不觉有些困意,她进来的时候已经留意到有个休息间在里屋,思前想后,还是去了休息间休息。想着或许睡醒一觉,白忱也就回来了。而且记起姜成山说的惊喜,她心底居然也隐隐有些期待。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钟礼清睁眼的时候天空居然已经变成了橘红。黄昏降临,外面有低沉的男音模模糊糊说着什么。
她窝在被子里仔细聆听着,果然是白忱的声音。
想着他还没发现自己的存在,钟礼清心里有莫名的雀跃,好像有只小兔子在胸口胡乱蹦跳着。她轻轻起身整理好衣服,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
手放在门把上,却被门外的声音给震慑住,全身都好像被定住一样无法动弹。
细腻的女声,娇娇柔柔的音调,说出的话都带着几分嗲音:“以前是因为我喜欢你才会一直傻乎乎的任你摆布,现在……没点好处还想我继续听话?”
钟礼清认得这声音,是上次在汽车旅馆遇到的那个女人。之所以会这么印象深刻,实在是上次的情况太诡异了。
她只觉得心脏沉得厉害,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下意识的就垂下手,无声的靠在墙壁上。
偷听实在不道德,可是休息室很小,她就算想忽略都办不到。
白忱一直没有说话,倒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又清晰了不少:“白忱,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的。”
她的声音离得很近,钟礼清可以想见她此刻大概离得休息室不远,而白忱的办公桌……就在这个位置。
她心跳的很厉害,耳边都是自己混乱的呼吸和心跳声,双眼发直的注视着前方。上次就猜想过他们的关系,可是这时候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的感觉。
似乎心底某个地方,有细密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