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乐乐愣了下,瞪着她。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从今天开始一天两更,早上十一点,下午四点~~~~。

王子情

俯下身子,半命令半诱惑道:“我要你发誓,不管遇到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不管在哪里,你都要忠于他,伺候他。”

“我拒绝。”

“本宫没有给你这个权利。”

程乐乐冷笑,道:“在南越国我就曾发过这种誓,一生只忠于昱王,否则天打雷劈。如果今天我再发这种誓,只怕还没伺候到二王子就被雷收拾了吧?娘娘,你认为誓言是可以乱发的吗?说多了,那就不值钱了。”

“我不管!”皇后突然喝道:“你今天必须给我起誓。”

“抱歉。”

皇后无奈,委下身来,几乎用央求的口气开口:“翔儿他需要你。”

程乐乐疑惑,她不明白。堂堂一个二王子,怎么会有需要一个女人的时候?天下女人何其多?为什么又会是她呢?

“答应我。”皇后颤抖着拉上他的手。

“发生什么事?”她问道。

皇后深吸口气,放开她的手:“太子正找各种机会铲除他,这次紧急招他回宫,就是不想他在外面作多逗留,宫里总是会安全一些的。”

程乐乐讶然地盯着她,想起那个帅气却猥亵的太子,他要杀自己的亲弟弟?又是为了皇位之争么?

“可是,我一个女人家能帮什么?”

“我只要你留在他身边,陪着他就行了。”

看着眼前这个被爱紧紧压迫着的母亲,程乐乐拒绝的话卡在喉间,不忍说出来。当下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她就留下了吧?

黯然地走出皇后寝宫,程乐乐走下火红的夕阳下,脚下是一个被拉长的黑色影子,她抬眸。正好对上二王子担扰的目光。

“母后她为难你了吗?”他幽幽地开口,立在原地。

程乐乐摇头,轻笑:“没有,她是个很慈祥的女人。”

二王子担忧的脸上迅速地漫开一朵释然的花朵,笑了:“听到你这么说,我好开心,母后是个很好的人。”

“你…。”程乐乐思量着,迟疑着开口:“你现在过得好吗?”

“很好呀?”二王子答得干脆利落。

“在我们南越国,皇族之间都是明争暗斗的,没有谁是真的好。”皇帝,昱王!她想到了他们,明明就是至亲的兄弟,中间却隔着比海还深的仇恨。

“放心吧,北宛国不会这样的。”二王子呵呵笑道。

他还是太年轻了,心思还是不够紧密,仰或是他太过单纯?太过相信身边的人?

身处危机之中不自知,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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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宛国的皇城与南越国一样,也都是人流较多的聚集地。就算是夜晚,街道还是那么的热闹非凡。

程乐乐走在人群中,提不起半点兴致,在现代,哪个地方的夜市不比这里的强?

二王子却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拉着她到处挤到处窜。没有了身份的限制,他显得比谁都快活。

恨不能把皇城内所有好玩的东西都带给程乐乐。

程乐乐很不雅地打了个哈欠,道:“我们什么时候才回宫?”

“乐乐姐,你累了么?”二王子停下脚步打量着她。

“有点。”

“那我背你回去吧。”他一屈膝,在她面前蹲下。

神经病!程乐乐打量了一下四周暗骂着。“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二王子没有起身的意思,执意要背着她走。程乐乐拗不过他,掩着脸趴在他的背上,真是丢人丢到北宛国来了。

他的背好宽,好健壮,靠在上面好生舒服。程乐乐掩着脸的手不自觉地滑落,舒适地伏在他的背上。

脸面值几个钱?舒服就好。

古代有一点比现代好,就是那里的空气清新,夜晚的星空总能看到纯静的月亮和星星。只有在那里才能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妙。

程乐乐不看月亮,也不看星星,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起群架来了。

耳边传来一声喑叹,那是由二王子嘴里传出来的。“乐乐姐,无论我做什么,你都高兴不起来,怎么办?我想让你开心一点,可是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程乐乐的心里紧了一下,睁眼睨着他绝美的侧脸,他对她的情,到了如此深的地步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无论是琴棋书画,容貌家世,样样都比不上别的女子。

难道他有火眼金睛?能看出来她是个异类吗?还是他根本就是烧坏脑子了?

“二王子,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好,我也会怕死,也会使心计,更会干出讨人厌的事情。”她低语着,希望能减轻一点他心头对她的爱。

“可是我看不到。”

程乐乐翻翻白眼,他连心肠如此歹毒的太子都看不到,还能看到什么?唉,可怜的孩子。

一路晃悠着回到宫里,程乐乐早就睡得如死猪般沉静了,二王子犹豫了一下,直接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刚步入院子,迎面便奔出来一位小太监,急匆匆道:“二王子,你可回来了,皇上在倾和殿等您好久了。”

二王子冲他做了个禁声的表情,回头看了一眼睡着了的程乐乐。程乐乐被小太监这么一嚷嚷,早醒过来了,揉搓着双目从二王子的背上滑了下来。

“乐乐姐,你先睡我的床上吧,放心,上面没死过人。”二王子道,完全不理会小太监着急的神情。

“那你呢?”

“我睡榻上就行了。”

“哦,你快去吧。”

“好好照顾程姑娘。”二王子对屋里的婢女吩咐道,转身朝院外走去。小太监一急,跺着脚叫着:“二王子!”

“还有什么事?”二王子回身盯着他,小太监指了指他的身上,道:“二王子似乎该换套宫服吧。”

“不用了。”二王子无所谓道,走出院子。

倾和殿内,皇上,皇后还有众位王子都在,二王子睨了一眼身边的兄弟,朝上座屈膝行礼:“儿臣参加父皇,参见母后,参见太子。”

“哼。”太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皇上和皇后亦是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皇上打量着他的一身朴服,大为不满地皱眉:“那么晚了,你还在外面玩?”

计谋3

“儿臣只是觉得闷了,到宫外走走。”

皇上哼了声,抓起案上的状纸,狠狠地甩在他身上,震怒道:“据举报,你上回出兵私吞军用军响,导致军心混乱,才会兵败收场,可有此事?”

二王子大惊,猛然抬头盯着上座的皇上,此等冤屈,是谁捏造出来的?他贵为王子,从不缺金少银,又怎会去贪污军响呢?

“儿臣没有。”他冷冷地开口。

“没有?安大人亲手拟的状纸,我也已经查实过了,你既敢不承认?”太子转向他,大声道。

二王子迎视着他的视线,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强加罪名到自己头上。突然想起程乐乐的话,皇宫里,没有谁是真正干净的,都在争,都在斗。他之前不相信,现在信了。

“证据呢?”

“这还不算证据?”太子捏起状纸的一角,在他面前晃动着。

“这不过是你捏造出来的罢了,我绝不认罪。”

“你!”

“放肆!”皇上怒喝一声:“既敢这么跟太子说话?!”

一直在沉默着的皇后忙起身绕到皇上身边,安慰道:“皇上别急,这案子也不能凭几个人说了算,臣妾肯请皇上,让臣妾去查个究竟。”

说完,她心疼地看了一眼二王子,目光重新落在皇上脸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望着她,她去查?二王子可是她的亲儿子哩,就算查出有猫腻,她会说出来?”

太子更是惊慌得手足无措,生怕皇上犯糊了答应他。

“母后,后宫不得干政,还是交给型部去查吧。”

皇后瞟了他一眼,转向皇上道:“型部查出来的结果,翔儿不认罪,再查也是徒劳,翔儿虽是臣妾亲生,但臣妾向皇上保证,绝不包庇袒护。”

皇上看着她,思量了许久方道:“好,朕就给你两天时间。”

“谢皇上。”皇后福身施礼。

“好了,都退下吧。”皇上甩手,众人跪安而去。二王子望了皇后一眼,尾随众人出了倾和殿。

殿外,程乐乐正靠墙而立,银白的月光绕满着她的周身,妩媚至极。她的目光如注,盯着缓缓而来的二王子。

“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二王子凄然而笑,注视着她。

“清者自清,你会没事的。”程乐乐安慰着,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话语来安慰他。

“我不怕被收牢,可我怕太子对你不利。”

“傻孩子。”月光下,程乐乐眼中的星光点点闪着白光,转动了一下由颊边滑下。她是被感动了,被他的真诚所感动。

“不要哭。”二王子抬手,用指腹揭去她颊边的泪水。他喜欢看她笑,尽管笑得很少。

程乐乐还在睡梦中,依稀听到有人唤太子的声音,如是便开始了她的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正走在夜幕中,身后跟了一个带面具的人,那种感觉是可怕的。

为了摆脱这种恐惧,她不得不睁开眼睛,一反常态,床前立的不是二王子而是太子,他怎么进来的?

她转个身,背对着他。

“二王子马上就要成为废人一个了,你依然要跟着他么?”声音不大,也不小,却有着无尽的霸气。

“你认为你的奸计能得逞么?人在做天在看,你可知道?”杨家乐坐起身子:“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太子并不回避,露出不屑的笑容:“天根本就看不到北宛国,所以只有人在做,没有天在看。”

“为什么?他是你的亲弟弟呀。”

“在皇家,永远都没有亲情可讲,不是我死便是他亡,历代以来都如此。”太子睨着她,一字一句道。

“可他并没有要争什么。”

“因为他还年轻。”

“…”

“如果你愿意跟着本殿下,荣华富贵自是少不了你的。”

“你还记得白玉么?”

“为什么要记得她?”

“我不想做第二个白玉。”程乐乐轻笑一声,身子稍稍往后,舒适地往靠枕上靠去。

“你别不知好歹。”太子恼了,他的贵为太子,岂容一个女子这样拒绝?

“你是太子,要杀要刮都你说了算。只是太子你,如果被皇上知道你偷闯二王子的宫殿,不知会作何感想呢?”程乐乐讥诮道:“如果我是你,这两天就呆在宫里不出来,以免节外生枝。皇后亲自彻查,太子殿下可要当心了。”

“明天,你就等着看二王子的好戏吧!”太子似是将她的话放入了心里,抛下这句话后转身往门口走去。

程乐乐注视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从杨子恒到南越国皇帝,北宛国太子。在他们身上,到底都流趟着怎样的血液?非常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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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人自问心中有愧,也不敢多在宫里露面了,只有上朝的时候才会往宫里钻。皇后的步辇停在朝殿外,凤体微倾,斜斜地靠在辇侧。

安大人躲她,那她就扮猫捉老鼠好了。

安大人见到她,果然如老鼠见到猫般,吓得不轻。只是他自知跑不过她,膝盖直直地往地下跪去:“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安大人好大面子呀,要本宫亲自来请。”皇后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奴才该死。”安大人的头颅频频地磕在地上,身子亦在不住地发抖:“奴才不是有意忤逆娘娘,实在是奴才今晨才病好下床呀。”

“本宫今天不追究你是真病还是假病,我只想查清关于军响一事,如果安大人不能够提供有力的证据证明本宫的翔儿有罪,那么,太子能做的,本宫一样能做。”

失意

“皇后娘娘饶命呀!”安大人惊恐地伏在地上,进也是死,退也是死。这次他只怕是在劫难逃了。“娘娘,奴才的命就在太子的弹指一挥间,奴才冤啊!”

“安大人,对一个刚刚长成的雏儿,你怎么下得去手呵。”皇后摇头低喃着:“翔儿智勇双全,南征北战,也就败在了南越国的手中,可是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你害死了他,不是在自刎我北宛国的手臂么?”

“奴才深知,奴才也都不愿啊!”

“如果你真的还有一点良心,那么,本宫要你…。”

“娘娘只管吩咐,奴才照办。”

皇后睨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本宫要你制造更有力的证据,证明二王子贪污军响的罪名!”

安大人大惊,忍不住抬头,他没有听错吧?!

“娘娘?!”她是不是气湖涂了?

“照本宫说的做,下去吧。”

“是!”不敢多做逗留,安大人急急地往宫外行去,管她是不是疯了,目前最好的就是照她的话做。若非,太子那一关同样是过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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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皇后将彻查的结果写成奏章,犹豫了许久后,呈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瞟了一眼案前的儿子们,打开奏章认真地看了起来,脸色一点点地开始变化。在看完时,早被震怒掩了去。

“翔儿!”奏章甩在二王子的面前。

二王子慌忙拾起,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惊愣着抬首望向皇后:“后母?”

皇后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残忍地开口:“翔儿,你太让母后失望了。”

“可是我没有。”

皇后没有再理睬他,扑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带着哭腔道:“皇上,没有教好翔儿臣妾有罪,但是请皇上开恩,念在翔儿只是初犯的份上饶他一死,从轻发落。”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皇!”太子抱拳道。

皇上头痛地揉着额角,叹息道:“兄弟一场,为何一定要至他于死地呢?”

太子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父皇,母后,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二王子试图解释,皇上冲他摇摇手,思量半响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念在你功迹显赫,留你一条生路。”

“谢皇上。”皇后欣喜若狂地磕头。

“先别谢太早。”皇上瞟了她一眼冷笑:“从这一刻起皇族再没有二王子这个人,这种处理结果,皇后不会有意见吧?”

“臣妾不敢有意见。”

二王子错谔地盯着皇上,将他贬为庶民?他好无辜呵!

“还不快谢过父皇的不杀之恩?”皇后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

二王子看了一眼一脸小人得志的太子,心中百般不愿,木然地磕头谢恩。从这一刻起,他将被逐出皇宫!?这个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

一夜之间,所有一切都没了!

众人散去,他依然跪在也上,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个问题。

“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抬眸,盯着向来最宠爱自己的母亲。

“翔儿,我的翔儿呵!”皇后颤抖着捧上他的脸,泪水划过她美艳的脸颊,落在地上。“母后是为了你好,翔儿,皇宫不适合你,太子不会放过你的。”

“可这里是我的家呀!”二王子抓着她的手,第一次流了泪。

“这样的家,不要也罢。”皇后摇头:“明天一早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母后,你不要翔儿了么?”

“不,母后是太爱你了,所以才不想让你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皇后牵起他的手,让他由地上起身:“翔儿,你一定要过得好,带着程乐乐离开皇城,再也不要回来了。”

二王子吸了吸鼻子,点头应充着。他想起了回宫那天皇后跟他说的话,原来她早就有预谋了。

明知她是好意的,心却依然痛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