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如果到了你这把年纪还没有过性经验,一般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性冷淡,要么性幻想太过不切实际。能满足你还是不能满足你,这是个问题。”
“……”
我忽然灵光一现,莫非,何决以前是打算让我在我们的首部爱情动作片中,担任武术指导?
这么一想,我的压力也好大…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甜蜜的情节果然没人气啊…于是我略懂了,嗯~
薛木木:毛没了,好忧桑。
第三十二章 求婚
何决的大学专业是建筑工程,出国后转修的室内设计,原先在德国的公司和如今筹备中的工作室主营业务就是为企业设计办公装潢。
虽然现在工作室还没开张,不过因为之前合作过的两家公司恰好打算近期在上海成立分部,何决在德国的合伙人便将CASE转给了他。
于是整个礼拜,何决几乎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赶图纸,偶尔直挺挺地飘出来一趟,双目呆滞面容枯槁全无生气,活脱脱一个男版贞子,吓得薛木木狂叫不止何抱抱一个劲往我怀里钻。
谁说认真工作时候的男人是最帅的?特么的坑爹啊!…
带薛木木‘剃度’归来,一进客厅,便见出来‘放风’的何决正歪着身子坐在餐桌边,两眼微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以固有频率重复自一袋中抓块饼干放进嘴里的动作。
何抱抱直立着用两只前爪搭在桌沿,脑袋的转速和转幅与那个动作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听着动静,何抱抱扭过头,无限委屈地冲我‘哼哼’了一声。
然而当看到磨磨蹭蹭跟在我后面的‘薛大师’时,哀怨万分的小眼神顿时一亮,天生就翘起的嘴角险些直接咧到了眉毛上去。欢蹦乱跳地跑过来,围着薛木木绕着圈儿的嗅了又嗅,随即喉咙里发出一阵接着一阵疑似爆笑的‘哧咔咔’…
我头一回发现,萨摩耶的笑容如此欠扁。
原本就很是自卑的薛木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悲鸣着夹起尾巴一溜烟钻进沙发底下,把脸深深地埋进爪子里。任凭体型庞大无法进去的何抱抱在外面撅着屁股怎么挠怎么叫,都死也不理。
这通闹腾唤回了何决的神游之魂,揉了揉眼,懒懒的声音带着些含混:“早啊…”
“都快晚上了还早!刚起床?”
“一直到中午才画完。”
“才睡了没几个小时,继续啊!”
他有气无力地打哈欠:“饿得睡不着。”
“……”
我走过去,拿起那袋饼干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好吃吗?”
“嗯。”
“那你以后就跟抱抱一起吃饭呗。”
“嗯…”
“喜欢宝路的还是皇家的?”
“嗯?”
何决终于彻底醒困,仔细看了看我手里的东西,表情扭曲了一下,又咂咂嘴回味一番:“其实,狗饼干的味道还不错,就是略微淡了些。”
“正合你的口味,你不就爱吃清淡的?”
“你绕来绕去反正就是想说我像狗?”
“聪明!”
何决摸摸下巴,一本正经:“那么,狗妈打算什么时候跟狗爸去领个证,结束非法同居的生活?”
“啊?”
他弯起眉眼轻轻笑,侧搂着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应是刚洗过澡,身上有好闻的淡香:“11年9月9日,一生一世长长久久,如何?”
我盯着他足有半分钟:“你这是在,向我求婚?”
“聪明!”
我:“……”
“工作室还有些手续没办完,估计要到十月以后才能正式开张,这之前我会先以私人名义接些散活赚些外快,顺便熟悉国内的市场规则。应该不会很忙,时间方面相对可以自由支配。正好你的新工作也没有落实,咱们可以趁着这两个月出去转一转,就当是给蜜月旅行做热身。哎对了,你想去哪儿玩?”
我仔细思考严肃作答:“本来是很想去武汉大学看海的,不过最近听说又开始流行去北京看太平洋了,可能再过几天,别的地方也会出现公交车乘风破浪的新景观,所以暂时还没有拿定主意。”
他:“……”
我得意:“嘿嘿,想靠忽悠娶老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这样啊…”何决想了想:“那就算了。”
“…你!”
他又无辜又无奈地叹口气:“我既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官二代更不是军二代,三十而立的人了,却还是一穷二白两手空空。我的能力一般野心也一般,不会溜须拍马也不会汲汲钻营,这辈子温饱小康是没问题,但肯定不能大富大贵。而且我长得不算帅脾气不算好缺点不算少,跟我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实在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行。你嘛…”
我鼻孔朝天做冷艳不屑状:“休想拿这种欲扬先抑的法子来激我,俗,忒俗!”
他挑挑眉梢,慢语悠悠:“我想说的是,你虽然胆小懦弱遇到事情就只会装鸵鸟,跟勇敢实在没什么关系,但胜在有一颗朽木的心肝和一个榆木的脑袋。天生反应慢半拍,名副其实傻大胆,配我刚刚好。”
我:“……”
何决一手揽着我,一手放在我的小腹上,用低低柔柔的声音循循善诱:“我是不介意等个三五年,待到事业有点小成手里有点小钱的时候再娶媳妇的。但女性的最佳生育年龄是25岁到28岁,你如果今年结婚明年产子,就正好可以抓住最后的尾巴。再晚的话,对你对孩子都不好。你觉得呢?”
我感动地看着他:“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善勒个哉啊善勒个哉!”
他便露出佛祖拈花般的慈悲微笑,继而用略带胡茬的下巴磕我肩头,又麻又痒:“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
我想了想:“那你要先解决压力问题,夫妻生活不和谐的话,也是没有幸福可言的。”
“什么压力?”
“MICHAEL说,你很可能因为怕满足不了我而产生某些功能性障碍。”
“……”
我扭捏着在何决的胸前画圈圈:“其实,我不是性冷淡,也没什么太过离谱的性幻想,虽然没有实际经验,但理论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所以武指的岗位,我想,应该可以胜任。”
何决咬着后牙床:“武指?”
“噢,你尽管放心!在一部动作片中,虽然武指很重要,但怎么也重要不过导演的。”害怕伤了他大男人的自尊心,我连忙坐直了进行解释说明:“我做武指,你做导演。我来编排动作,你来统筹全局。总而言之,我接受你的领导,服从你的安排,永远在你的下面!”
“……”
何决的面部神经狠狠抽搐了几下后重新被控制,转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小木,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准备好了打开雷池,让我进去了?”
“什么叫雷池啊?跟我做…做那个,让你觉得很雷吗?”
“那叫水池?卵池?阴池?”
“还阴沟嘞!呸死你个臭流氓!”
“…这个问题咱以后再议!”他貌似有些混乱,捏了捏青筋浮现的额角,正色:“我之所以答应不碰你,完全是出于尊重。虽然现在的婚前性行为已经很普遍,但中国的某些传统观念毕竟还存在。我想,你是希望将自己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的。否则也不会…”
我恍然大悟:“你想太多了!和刘升在一块儿的时候,第一年是因为住学校宿舍不方便,第二年第三年是因为分隔两地更不方便,第四年是因为我刚想跟他那什么他就跟我分手了。所以,我处非我所愿也,实无可奈何也…”
何决双唇一抿,搂在我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紧,阴测测地问:“你好像,对此感到很遗憾啊!”
在扑面而来的浓郁山西老陈醋的酸味中,我一个激灵,赶紧将功补过,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蹭了蹭。随即伸手从其宽大睡衣的领口探入,用食指沿着他的脊缝轻轻勾勒,嘴巴贴着他的耳畔,以舌尖舔着他的耳廓:“怎么可能呢?你知道的,我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中国女人。平生最大的理想,就是跟我的尹哥哥从一而终,让杨过永远和自己的左手相亲相爱。”
他:“……”
何决的身体迅速绷紧,并渐渐开始发烫,就连呼出的气息也像是裹挟着层层热浪。
用‘卧槽早知道你丫这么想做,老子还辛苦忍个毛线啊!’的眼神看了我两秒钟,然后兜住我的膝弯将我打横抱起,三两步冲进房间,把我往床上一扔,兽性大发。
我喘着粗气晕头转向,还不忘大喝一声:“套!”
“套什么套?”他干净利落脱掉上衣,露出精瘦紧实的胸膛腰腹:“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一切不以怀孕为目的的上床都是耍流氓!”
我被他扑过来压在身下,只觉浑身燥热意乱情迷,并伴着,一股暖流…
作者有话要说:何抱抱:抢我东西吃,爸爸表脸!
第三十三章 醉
大姨妈向我开了一炮,何决很受伤。跟伤了自尊的薛木木一起蹲在屋角,自怨自怜扮蘑菇。
于是我只好独自带着何抱抱出去遛弯,弄得也很是忧伤。
倒不全是因为破处大计的临门一脚又掉了链子,主要是何抱抱这萨摩,实在是太特么煞魔了,那煞的那魔的…
以前有薛木木在,狗侄儿的注意力基本都在狗叔叔身上,皮自然也是皮的,但好歹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现如今只剩了形单影只,顿时将‘寂寞的尽头是疯狂’这一变态理论演绎得淋漓尽致。
出门十分钟,吓哭小朋友一次,同金毛吵架一次,追打松狮一次,被京巴追打一次,扑麻雀两次,被小猫抓三次。
薛木木发飙我还能搞得定,可这眼瞅着就快五十斤重的货一旦进入癫狂模式,我就只有被拖着连滚带爬满地找牙的份儿了…
等魔星终于觉得有点累了愿意稍事休息时,我已气喘如牛到风中凌乱。
刚在草坪瘫倒,何抱抱又‘汪’的一声窜出,我掩面装死。
萨摩耶天生自来熟,逮谁跟谁亲,反正没听见什么人类的惊叫尖叫惨叫,估计引起它兴趣的家伙至少是个不怕狗的。
本打算置之不理,却忽听得一声笑,貌似很耳熟。
忍不住循声看去,果见一老熟人,正与何抱抱玩得高兴。
我目瞪口呆。
“这是你新养的狗?”
“不是…哦不,是。”
“他的?”
“我们的。”
刘升拍拍何抱抱的头,将手中的一个球状物远远抛出,逗它去追:“这么活泼,还是幼犬?”
“六个月不到。”
“叫什么名字?”
“何抱抱。”
“你给取的?”
“嗯。”
“一听就是。”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完全是一副老朋友闲聊天的架势:“木木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我往旁边挪了挪:“王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
刘升看我一眼,刚想说什么,便被直冲而来的狗炮弹掀翻在地。
他笑着从何抱抱嘴里拿下一物,又振臂甩出,狗炮弹便追着长长的抛物线撒欢而去。
我看着向来衣冠楚楚的人弄得满身是草,居然还开心到爆的模样,终是忍不住:“我记得,你并不喜欢狗。”
“人总会变的。”刘升坐起,理了理头发上的碎草屑:“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也许会发现,很多本不在乎的东西,其实才最值得珍惜。”
如此明媚而忧伤的话题让我实在接不下去,只好‘噢’了一声,然后闭嘴。
他倒不介意曲高和寡,自顾自地继续发着感慨:“如果真有个时空穿梭机,能回到过去,该有多好。”
“是啊,那我就可以在房价飙升前弄个三五套,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
“大家这么熟,就别兜圈子了,你又来找我干嘛?”
刘升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旋即又微笑着拿出一个U盘:“我想,你会对这个感兴趣的。”
“陈老师又拍新艳照了?”
“…是能证明你遭人诬陷,与那个男人完全没有不正当关系的证据。”
我既意外又惊讶,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找人查的?”
“是。”他将U盘递给我,淡淡道:“有了这个,你不仅可以恢复名誉回到原公司,让那些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甚至只要你想,他们将再也无法在这行立足。”
这番充满了诱惑的话,让我一阵阵的心痒:“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刘升的笑容在我的碎碎念中渐渐扩大,带着胜券在握的笃定。
我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绝不允许别人那样抹黑你!”
“可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面色陡然沉了沉:“你就权当,是出于朋友间的情分。”
我叹口气:“居然能做你的朋友,我何德何能啊?”
“薛暮,你一定要这样尖锐吗?”刘升终于忍无可忍:“我只是想为你做些事情而已…”
“好意心领了。”我打断他的话:“但是抱歉,不能接受。”
他眉梢猛然斜挑,神情转冷:“理由?”
“我认为上次见面的时候,已经都说得够清楚了。”我拍拍衣服站起:“那就干脆再讲得明白些,我不认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况且,你恐怕也并不只是想跟我做朋友。”
“没错,我后悔了。”刘升随之站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宣布:“木头,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真是一点也没变,永远都以自我为中心。”我不可置信却又不出所料地回视:“因为你要如何,所以我就要怎样吗?凭什么?”
“凭你爱过我,凭我还爱你!”他猛地握住我的肩,手上力道之大让我倒吸冷气,他却视若无睹只顾慷慨陈词:“如果真正爱一个人,是绝不可能将其从心中抹去的。木头,你对我一定还有感觉,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使劲挣开他的钳制:“刘升,你以为,什么才算真正的爱一个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那叫自轻自贱!”退后几步,我忍不住的笑:“其实你也挺伟大的,之前认定我做了别人的二奶,居然还一点都不介意。或者说,你觉得那样的我,才跟你比较配?!”
刘升怒极反笑,逼上前抓住我的手腕:“难道你以为,跟他之间的就是真爱?你不过就是想要找个依靠,随便什么男人都行,他只是恰好出现了而已!”
我深呼吸,放声大喊:“抱抱!”
话音刚落,狗炮弹便呼啸而至,狠狠自背后将刘升撞倒扑地。
我制止住獠牙全露的何抱抱,把它嘴巴里掉落的那个机器猫玩具丢在刘升面前:“想回到过去?先教会它六脉神剑!”
跟刘升的这件事,我只当路上碰到了个神经病,没有对何决提及。
接下来的几日,我跟大姨妈和平共处,何决工作室的审批程序忽然奇迹般地提前结束了,他便开始忙着办理相关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