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很淡定,她已经习惯了每年都要被男人们抛弃,自己一个人去的事情。
等用完晚膳,阿菀便回随风院。
回到随风院后,青雅迎了上来,边伺候她更衣边道:“世子妃,刚才公主府打发人过来了,说公主明日和驸马也会去怀安山。”
阿菀听罢,忍不住笑起来,“那样也好,又多了些说话的人。”也许对别人而言,这次秋围有特殊意义,对她而言,纯粹是去玩顺便感受一下气氛的。
想着届时在怀安山,还能见到公主娘他们,阿菀很高兴地上床歇下,打算今晚好好休息,免得明天出行没精神。
不过躺在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时,不禁又感觉有些冷清,只是想到如果卫烜今晚留下,估计又要闹自己了,觉得他进宫也挺好的。
自从那晚她的身子养好后,他便开了荤,这几天时间若不是她阻止,几乎每天晚上都想要,而且每次都像是磨豆腐一样,弄得她差点崩溃,偏生他还振振有词,怕伤着她,所以慢慢来。而这所谓的慢慢来,都是在一开始急躁得不行,解了些渴意后就开始磨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又有些红,赶紧拉高被子催眠自己入睡。
翌日天未亮,他们便出发了。
阿菀自己一辆马车,瑞王妃母女一辆。
上了车后,阿菀靠着个大迎枕,在马车有规律的摇晃中,有些昏昏欲睡,很快地便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直到感觉自己被人搂住,甚至那人过份地摆弄她的身体,让她跨坐到其身上,将她的脸亲了又亲时,终于醒来。
醒来时,脸一偏,那人的唇便滑到她脸颊上。
“你怎么过来了?”阿菀推开他的脸,将脑袋拱到他的颈窝中,挑了个舒服的位置。
卫烜摸摸她的背,将她发上插的那支赤金衔宝石步摇取下,任她一头青丝披散,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亲昵地蹭着她的侧脸,说道:“来看看你,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她毫不迟疑地道。
卫烜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好生打量,见她虽然困盹,但肤色红润,也不知道是昨晚睡得好,还是现在未睡醒之故,不过这模样看着真是讨人喜欢,让他忍不住又多亲几下,将她按到怀里,慢慢地舒了口气。
这段日子习惯了拥她入眠,昨晚躺在皇宫的偏殿里,总觉得被子不暖,睡得不踏实。
“你现在不是应该伴在皇上身边随行左右么?”阿菀狐疑地问。
“哦,我对皇伯父说,担心家里几个老弱妇孺,他便让我过来瞧瞧了,可以待两刻钟。”
阿菀:“…”真是一分钟也不浪费!
卫烜搂着她厮磨亲热了会儿,直到时间差不多了,方才离开。
被他这么一闹,阿菀的睡意顿时没了,坐着也无聊,便将路平和青雅都叫进来,一起玩牌。
到了怀安山那边的行宫时,已经是下午了。
因怀安山往年皆是被设定为秋猎狩场之一,所以这儿也建了行宫,不过今年还来了许多官员及他们的家眷,行宫不够住,有些分不到行宫的,只得在附近扎营。
作为皇帝的胞弟,瑞王府自然是要住行宫的,而且所住之地十分宽敞,环境也很不错,显然是内务府特别照顾的。
第一天到达时,自然是先安顿下来。原本行宫就有人提前打扫好了,他们到来时,只须要归置行李,再扫洒一遍便可,下人们的动作十分伶俐,不一会儿阿菀便能住到薰过香、摆上日常用品的房间里,床上也铺上了干净的被褥等物。
坐了半天的马车,阿菀觉得骨头都有些僵硬,便坐下来歇歇,顺便让人去打探一下康仪长公主他们的行宫在何处。
打探的人回来时,顺便捎带上了孟妡。
“阿菀,明天咱们也一起去打猎吧。”孟妡笑嘻嘻地过来说道,显然对这次秋猎也十分期待的。
阿菀摇头,“我不会骑马,不能陪你去。”她小时候那种破身子,可从来没人想过要教她骑马,倒是孟妡,是个活泼又皮实的,没少缠着兄长孟沣偷偷带她去骑马。
孟沣被小妹妹闹得不行,也曾偷偷让人买了匹温驯的母马回来放在别庄中,有空就带孟妡去骑马。这事情被康平长公主知道时,还将他臭骂了一顿,将兄妹俩都骂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母亲为何这般生气。
阿菀倒是明白,因为她家公主娘私底下嘀咕着,女孩子骑马容易落了红…意思就是说,可能会不小心被震破了处.女膜之类的,以后成亲时就麻烦了,所以大多数姑娘在成亲前,都要被父母禁止骑马的。
孟妡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笑道:“你不去也没关系,大嫂说陪我去,到时候我给你们猎几只兔子回来,给你做兔皮披风。”
阿菀自然不会扫她的兴,笑着说好。
等到晚膳时,卫烜终于回来了,陪她一起用膳,边和她说明天的行程,不外乎是一整天都要陪在皇帝身边,护卫皇帝的安危。他撇着嘴,一副十分无趣的模样。
阿菀给他夹了一筷子红烧兔肉,对他笑道:“明日我可能也会一整天陪在太子妃身边,可惜皇长孙这次没来,不然就热闹了。”
卫烜听罢,不太高兴地说,“那小子咬人,你被他咬了多少次?”然后又嘀咕着,连他自己都舍不得用力咬之类的,将她闹了个大脸红。
“食不言寝不语!”阿菀阴着脸道,暗忖说别人咬人之前,也不想想自己也是个爱咬人的,从小时候就爱咬她了。
卫烜知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这种事情,担心惹火了她会被她踹下床,便不再说了。
只是他虽然不说,可是一双眼睛却不停地往她身上瞄,让阿菀背脊发寒,总觉得今晚又要辛苦了。
果然,等用完晚膳,便见他殷勤地叫下人去准备热水洗漱时,便知道他的目的了。
阿菀生性.爱洁,事前事后都要清洗一遍身子,就算是天冷的时候,也差不多天天都坚持洗热水澡,不像其他人,冬天时隔三岔五才洗一次。卫烜知道她的习惯,只要她不生病时,都会随她。
等她泡了澡,才刚从浴桶中起来,没披上衣服呢,就被他急哄哄地用大毯子裹住,抱回了床。
阿菀眼角瞄到青雅红着脸,赶紧收拾了东西就跑出去时,气得掐了他的手一下,心里骂他猴急,也不怕人看笑话。
“怕什么?咱们是夫妻…”他说着,便将床帐挥下,挡住了吹进来的冷风,将她放到了床上,随手将裹在她身上的毯子拉开,让她莹白无瑕的身子呈现在他面前。
昏暗的光线下,她好像看到他眼角又有些发红了,同时脸上也开始泛红,昳丽得无法用言语描述。
再次被熟悉的东西撑满时,阿菀深吸了口气,按住他的背,半晌方习惯了那种重量及深度,恨恨地咬了他一口,说道:“轻点…”
卫烜很听话地放轻了动作,但是速度却没有减,搂着她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喊着她的名字,那沙哑性感的嗓音,透过耳膜,仿佛连心都酥软了一般,无处可逃,也不想逃。
等终于结束一回时,阿菀有些累,推了他一下,说道:“别来了,明天还要忙,你应该休息了。”有些担心他仗着年轻不克制,累坏了身子。
“再来一次,好不好?”他搂着她蹭着,吻着她湿润的眼角,“我昨晚休息好了,今晚睡少点没关系的。”
自从中秋那晚真正成了好事后,他便食髓知味,始知原来世界上还有这般快乐的事情,对她的人和心都越发的贪恋起来,思想更是往一个扭曲的方向奔去,让原本觉得他精神有些不对的阿菀觉得更恐怖了。
可以说是蛇精病的病情更严重了,未得到时已经犯病,得到后却不是病愈,而是更恐怖的一种占有欲,若是见不到她的人,心生黑暗,见到了时,又满脑子地想着怎么将她锁在视线之内。
偏偏他在她面前又总是一副温和乖巧的模样,让人极少能察觉出来。
“…那我也可以明天早上多吃点,晚上不吃也没关系。”
“这哪行!”他马上反对,“你身子不好,饮食要均衡。”
“那不就是了?既然你说不行,显然今晚你少睡点也不行!睡觉!”阿菀揉揉他的发,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带个孩子一样,难道这就像她公主娘说的那样,男人有时候就像个孩子,需要女人来哄的。
卫烜仍是不依不饶,和她摆起道理来,还提到了她的小日子就要到了,到时候什么都不能做,也算是休息了,将她堵得哑口无言,觉得他不去当推销员真是太可惜了,这口才真是了得。
最后阿菀仍是没能守住,再次被他得逞了。
第二次的时间有些久,阿菀知道他是故意的,至于为何故意…不提也罢。
阿菀昏昏欲睡时,感觉到他又在给自己清理身子,甚至连那个地方都仔细地擦了,还要检查一遍有没有伤着之类的…由于太累,脑子懵懂起来,生不起其他的感觉,等到第二天清醒时,回想起时,又免不了要羞恼。
“我先走了,你若是累的话,可以继续睡。”已经穿好衣服的卫烜坐在床边,凑过去亲了下她的脸,又抚弄了下她披散的头发,眉眼含情,温温和和地看着她。
阿菀的脸有些红,想起昨晚的事情,抓起旁边的一只大迎枕砸过去。
卫烜只是笑着坐在那里,由着那只塞着鹅毛的没有一点份量的大迎枕往他手臂上挥上,一点都不疼。果然,见她砸了几下,发了脾气后,又亲亲热热地搂过去,在她脸上亲了几下,终于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阿菀想抓起大迎枕砸自己几下。
怎么就那么心软呢?
天色还黑着,外面已经响起了号角声。
阿菀窝在被窝里躺了会儿,终究是没有再睡,等到时间差不多,便叫青雅她们进来伺候她梳洗。
身上穿的是特地为狩猎准备的服饰,有些类似于男子的骑服,袖口和腰身都收得极紧,衬得身材玲珑有致,让阿菀自己也颇感帅气了一回,若是能骑在马上,那就更帅气了。
可惜只是想想。
打扮好后,阿菀便带着青雅和路云两个丫鬟去和瑞王妃母女集合,三人在侍卫的护送下出了行宫,往女眷们集合的地点行去。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狩猎区那边已经热起来,听闻皇上、皇子们已经一马当先地狩猎去了,就如同要营造一种兴武之风一般。
女眷这边也开始热闹起来。
被圈出的那片给女眷们用的狩猎区中已经设好了休息用的帐蓬和高台,坐在高台上,可以看到远处狩猎场的情景,很多夫人们都选择到这地方观看,皇后及几位随行的嫔妃、公主们早就坐在那儿了。
阿菀到时,便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脸孔,最后目光定在和康平长公主坐在一起的公主娘身上,孟妘、孟妡姐妹俩和柳清彤等人也坐在那里,距离皇后十分近,想来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阿菀也笑着走过去。
第158章
待阿菀给皇后、郑贵妃他们请安后,便坐到了康仪长公主身边。
康仪长公主仔细打量她一下,笑问道:“昨晚可歇息好?累不累?”
阿菀朝她抬脸一笑,十分欢快:“不累的。”
只是这种欢快未免显得太刻意了,康仪长公主心知有异,却也没有说什么,仔细打量了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却也找不出哪里不对劲。
阿菀怕公主娘发现什么,赶紧扭过头,和太子妃、康平长公主说起话来。倒不是她想要瞒着公主娘,而是…这种事情就算是母亲,也会感觉不好意思开口呢。她从青雅那里知道,按公主娘的意思,是希望她和卫烜十七岁再圆房的,可是那晚的事情,哪里能忍得住,反正还有几个月也十七岁了,多少算是有点安慰吧。
安静地坐在康仪长公主身后的柳清彤朝她抿嘴一笑,孟妡也朝阿菀挤眉弄眼一翻,让阿菀有些忍俊不禁。
“寿安的气色看起来不错,看来遇着好婆婆了。”康平长公主打趣道,每次见到阿菀,她都要提一下她的身体情况,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瑞王妃也坐在旁边,听罢谦虚道:“哪里,她是个好孩子,乖巧听话又省心,我不知道心里有多喜欢她,还高兴烜儿能娶到她呢。”然后又对康仪长公主道:“也是康仪养的好女儿。”
康仪长公主朝她微微一笑,神色间有几许矜持喜悦,显然瑞王妃这话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哈哈,你也会说起这些好听话来了,不过寿安确实是个乖巧的,比我家那几个猴子好多了,真恨不得她也是我生的才好。”
两人开始聊起天来,声音不高不低,附近的人都听得到,其中坐在他们左斜方的三皇子妃等人就听得一怔。莫菲怔怔地看去,只看到了那人的侧脸,那白晳柔美的侧颜,宛若新月初升,带着一种静谧美好,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看完了,又有些心酸。
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吧?连瑞王妃都那么喜欢她…
“七妹妹,你怎么了?”莫茹拉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莫菲的脸色有些惨白,朝她摇了摇头。
莫茹见她不说话,眉头蹙了下,有些无可奈何。等转脸也看到坐在她另一边的五皇子妃同样恍惚的模样,心里更无奈了,不禁琢磨着,等找个时间,得和三皇子谈谈,让他去劝劝五皇子,不然又遭了皇上的忌讳,于他们十分不利。
这时,阿菀正询问孟妘,“二表姐,大表姐没来么?”
“听说是安儿这几日身子不舒服,大姐姐走不开,所以没来,倒是安国公夫人过来了。”孟妘解释着,抬脸指了个方向。
安儿是孟婼在文德二十一年生的儿子,如今也不过是一岁左右。
阿菀看过去,便见到不远处身材有些圆胖的安国公夫人坐在一群勋贵夫人中,她身边坐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姑娘,眉目洋溢着一股自信朝气,与宋砚有几分相似,不必说,便知道这是安国公的最小的姑娘——宋贞了,虽不是嫡女,但因为是安国公的老来女,在安国公府里十分得宠。
似乎是发现了她的视线,安国公夫人不经意望过来,然后脸色便有些不自然,连笑容也敛了几分,倒是宋贞发现嫡母的不自在,也朝这儿看了过来,见到她时,目光微闪,很快便朝她甜甜一笑。
阿菀笑了笑,收回视线,又和孟妘继续拉起家常来。
说了会儿时,孟妡突然扯了下阿菀和孟妘的衣袖,凑到她们面前小声说:“阿菀,二姐姐,我和大嫂想去围场上转几圈,你们帮个忙。”又看了眼正和康仪长公主一起拿望眼镜观看狩猎场的母亲。
阿菀看向孟妘,以为她会阻止,谁知她只是捏了捏小妹妹的脸蛋,淡淡地道:“去吧。”
孟妡小声地欢呼,便拉着朝两人微笑的柳清彤走了。
阿菀看了眼小姑娘欢快的背影,问道:“二表姐怎么答应了?不担心么?”
孟妘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盅,说道:“阿妡好奇心强,若是不让她去转一转,她心里肯定会一直惦记,指不定会自己偷偷地去,那不如允了她,有清彤在,我也放心。”
显然是极为放心柳清彤的。
阿菀不禁微微一笑,果然虽然爱欺负这妹妹,但是最疼的也是这个妹妹。
这时,高台下面便出现了孟妡和柳清彤的身影,有管理马匹箭矢的内侍上前给她们请安,然后去牵了两匹中等个子的温驯母马过来。
康平长公主正好也看到两人,差点就要站起来阻止,被康仪长公主拦下了,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若是冒然起身叫喊,有份。
也未等康平长公主派人过去将小女儿带回来,两个姑娘已经骑着马,在一群穿着颈装的丫鬟和侍卫的簇拥下走了。
“这丫头,等会定然要好好地教训她不可!”康平长公主生气地道。
“娘,弟妹也在,你放心吧。”孟妘劝道。
康仪长公主也道:“是啊,你要相信清彤那孩子,她定会护着阿妡的。”
阿菀也跟着劝,省得孟妡回来要挨骂。
康平长公主在女儿和阿菀等人的劝说下,实在是无奈,抚着额头说道:“行了行了,我就知道,那丫头是不是都提前和你们打招呼了,让你们来劝我?”见几人都只是笑,便知道小女儿干的好事,不禁更想骂人了。
因为孟妡年纪最小,而且性子又是最活泼可人,没人不喜欢,所以两家人其实都对她宠爱得紧,也莫怪明知道这样不好,康仪长公主都忍不住为她说情,想让她去好好地玩一场,等以后嫁人了,可就没这般自在了。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来,温度上升,气温不冷不热刚刚好时,那些坐在高台上的夫人们早就离开了高台,到下面的山林里圈出的地方举办聚会去了,三五成群一起,有点儿开茶会的感觉,而一些活泼的小姑娘们,也让人牵了马来,骑在马上,让管马的内侍牵着马前行。
阿菀和孟妘仍坐在高台上,拿着望眼镜看远方的狩猎场,偶尔能看到在树林中骑马奔驰的身影,只是阿菀一直未发现皇帝的踪影,自然也看不到卫烜的人了,倒是从不断地回来禀报的人那里知道,今儿谁拨得头筹,谁又猎到了豹虎之类的。
就在她看得津津乐道时,突然一个宫人匆忙来报:“太子妃,不好了,福安郡主惊马了。”
听到这话,孟妘猛地站了起来,阿菀的脸也白了,两人都站得有些不稳。
一旁的皇后看过来,听到宫人的话,吃惊道:“福安惊马了?可有伤着?”
郑贵妃等人也看了过来,虽然没说话,可是表情也有些耐人寻味,只是此时没人理会她们。
“回娘娘,奴婢不知,得了消息便过来禀报了。”
孟妘马上想去瞧瞧,便请示了皇后。
“去吧,本宫这里有人伺候。”皇后十分通情达理地道。
孟妘朝她笑了下,便拉着阿菀下了高台,其间边走边问道:“她们现在在哪里?两位长公主可知道了?”
先前康平、康仪两位长公主坐得无聊,便在侍卫的簇拥下,也进了树林。孟妘因为要伺候皇后,便没有安排什么节目,而阿菀自己知道自家事情,也没有冒然去,安安份份地坐着和孟妘喝茶聊天。
“已经派人去知会她们了,事情还不清楚,奴婢也是听到消息,先来禀报您。”
两人带着一群人离开了高台,往围场行去。
孟妘走得极快,阿菀差点跟不上她,幸好天天跟着柳绡打拳,身体好了许多,这般疾走也不像以前那样走三步就喘一喘,竟然还能跟得上。
只是,等她们到达目的地,突然发现事情和她们想象的很不同。
远远的,便能看到一群人围在那儿,侍卫远远地站着护卫,随行的丫鬟们站得倒是近了一些,然后便见到柳清彤和孟妡这两个姑娘恹恹地站在一旁,看脸色还不错,而康平、康仪两位长公主正和颜悦色地和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说话。
那少年一张英俊的脸菱角分明,浓眉大眼,身材修长,甚至比京里的那些勋贵世家子弟都要高出一截,一袭玄黑色镶红边的劲装衬得他英气勃勃。只是,他的神色有些冷淡,并且也不太爱说话,只是漠然地听着康平长公主说话,偶尔点个头。
阿菀的目光先是往孟妡身上溜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又忍不住望向那少年。
此处是女眷活动的狩猎场,连大型的雄性猎物也没几只,突然出现个不像驻守在此地的士兵的少年,自然会让人想多了。联想刚才宫人来报的话,现在又看康平长公主和颜悦色地拉着他说话,便可以知道,也许刚才孟妡惊马时,应该是这位少年出手相助。
“…真是太谢谢你了,若不是你,她可就要伤着了。我好像没见过你,不知道你是哪家的?”
少年见孟妘和阿菀过来了,果断地道:“在下沈罄。”然后便拱手和两位长公主道别,牵过旁边的马,翻身上马,挥起马鞭便如疾风般离去。
两个跟着少年的随从匆忙地跟了上去。
阿菀看了眼那少年沉默的背影,又看向孟妡,发现她偷瞄着那少年的背影,一脸羡慕的模样,不禁暗暗摇头。
孟妘走过来,“娘,没事吧?”说着,她又瞄了眼恹恹地站在一旁的妹妹。
康平长公主没好声气地道:“自然没事!”然后瞪了一眼小女儿,气道:“这丫头竟然敢跑到西北那边的狩猎区,差点被惊了马,若不是刚才那孩子好心帮了一把,怕她就要出事了。”说到这里,脸上还有些后怕的模样。
孟妡赶紧缩到了柳清彤的身后,可惜柳清彤长得娇小玲珑,如何遮得住她。
康平长公主又瞪了她们一眼,柳清彤满脸愧疚,也不管身后的小姑子,便上前来请罪。
“娘,是我的错,我没有看好妹妹,您就罚我吧。”柳清彤真心实意地上前来请罪。
康平长公主嘴唇微动,就要开口时,被孟妘拦下了,“娘,快到午时了,先回去用膳吧。”
康平长公主见状,只得点头,心知此时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想要教训女儿,也不急于一时。于是又瞪了小女儿一眼,便由着女儿和儿媳妇扶着走了。
阿菀也去扶自家公主娘,回头给了孟妡一个眼神。
孟妡恹恹地跟在后头。
很快便回到了围场中设置给贵人们歇息的营帐,里面已有宫女们准备好了茶水,众人依序坐下。
柳清彤上前跪在康平长公主面前请罪,孟妡见状,也忙跑过去,跪到她身边。
“娘,这事不关大嫂的事情,是我自己乱跑。”孟妡还是挺有责任心的,“我当时见有只兔子跪到那边,忍不住追上去,谁知道会…”
康平长公主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只是想给小女儿些教训,方摆出一副冷容,只是见柳清彤满脸羞愧自责,想到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嫁过来后处处孝顺,今儿的事情怕也是因为女儿求她才答应的,心里那点芥蒂很快便消了。
“行了行了,我不气了,都起来吧。”
柳清彤和孟妡两人抬头仔细看她,看得康平长公主想要生气时,赶紧站了起来,两人一左一右地腻到了康平长公主身边,抱着她的手,一边一个娇滴滴地说着“娘最好了”、“娘是天下最美丽的娘”之类的,让人实在是生不起气来,康平长公主很快也被她们闹得笑起来。
阿菀也看得忍不住想要笑,再次确认了柳清彤的性格,果然是十分符合康平长公主的心意,莫怪当初只是见了一面,便将这亲事定了下来。
因为发生差点惊马的事情,所以下午自然是不能去骑马了,孟妡和柳清彤便拉着阿菀一起打叶子牌,顺便也叫上了孟妘,四人便窝在营帐里打起牌来,颇为怡然自得。
康平长公主也拉着康仪长公主到她们的营帐歇息,两人边喝茶边聊天,聊的自然是那位英雄救美的沈罄公子。
虽然沈罄未表明身份,但是来能参加这次秋围的,不是勋贵便是官员子弟,要查一个人十分容易,不到半天时间,沈罄的资料已经呈到面前了。
第159章
晚上卫烜回来,阿菀便和他说起了白天的事情。
“阿妡这次冒失了点儿,幸好有定国公府的三少爷出手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阿菀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