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升勇却是不管不顾了,他道:“宗潜月,你不用吓唬我。就算被你下了毒,老夫大不了与你们鱼死网破,谁也别想有善果。”

宗潜月笑笑:“窦门主此言差矣,鱼死网却未必会破。你用尸体传毒,以为就能万无一失吗?知道了毒源在哪,我们要找到解药,应该也不会太难了。”

原来是尸体!这下周围人恍悟了。这罗艳门阴毒竟是连自己同门尸首也要用上,真是太可恶了。窦升勇却不屑一顾:“知道又能如何?只怕你们还没弄明白解药是什么,就都一命呜呼了。”

周围一听这话,哪里还按捺得住,几个人过来就要拼死一战。正闹得不可开交,一人旋风般袭来,掌风一扫,强行拨倒一众人。将窦升勇、宗仞宗拿在手里,迅速跳出了圈子,却是那童天策。

峰回路转

童天策此举,让众人皆一愣。宗潜月问道:“童大人这是何意?”

童天策哈哈一笑:“你们既然胜负难分,又各拿着对方的解药要挟。童某不过是想做个中间人,为你们了断一下。”

宗潜月看了一眼窦升勇及宗仞司,又问:“那童大人是何建议?”

“这里本是朝廷招募贤良的黑刹大会,你们将江湖恩怨摆到此纠缠,乱战一团。童某给过机会你们解决,既然现在解决不了,那就各自交出解药,此事今日就到此为止。” 童天策环视众人,又望了望高台上的凌越山,说道:“我黑刹大会继续进行,而你们这些恩恩怨怨的,你们自己再寻时间地点解决去。”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宗潜月不语,倒是窦升勇应了话:“好,童大人既然如此说了,我们罗艳门今日便不再纠缠灭门一事。来日定当再向各位讨回公道。”

童天策微微一笑,又问:“那不知宗主的意下如何?”

宗潜月久久不语,终于道:“好,我宗氏也自会再找时机抓拿我族叛徒。”

窦升勇喝道:“既如此,那宗主便把解药交出来。”他刚才运气一试,竟然真是中毒。想必是那宗潜月借近身之际下的手。

宗潜月冷冷道:“窦门主这么些散毒的尸首还摆在这,这里好几百人还身受其害,凭什么我们先给解药。”

“没错!”宗潜月这话自然得了众人的支持。

于是童天策在旁又道:“童某好人做到底,这些尸首童某就命人搬走好了,到时窦门主得了空再去领尸。”他没有给旁人拒绝的机会,打了个手势,手底下的那些兵众开始拿了布袋收尸。童天策又道:“窦门主便是先给解药也无妨,宗主想必是一诺千金之人,待大家解了毒,自然也会把解药给你。”

窦升勇想了想,掏了个瓶子出来。宗潜月接过,交给身边一个随护去验,道:“就算这是真的,可在此这么多人,又怎么足够。窦门主还是要把解药方子说了,我们也好配药去。”这么点解药,处理不好,这边又该为了抢药暴乱了。

窦升勇似乎已经屈从于压力了,听话照办,把方子一说,旁边已有人迅速回城配药去。童天策又拿了宗潜月的解药,道:“那现下算是解决了。待这片地方今日清理出来,各位服了解药,休息休息。三日后还在这跃阳岭,我们继续黑刹大会的比武。还请各位英雄的私怨不要再带进来的好。”

“那铁骑山庄也被灭了门,一个不剩,他们的宝甲精盔也全没了。罗艳门又对所有黑刹大会的比武者下毒,企图灭杀。不提大家伙的江湖恩怨,光这大会里的门道,难道童大人你不查验一下再继续进行这个大会?”凌越山居高临下,看的清楚,他们胡乱裹了尸,又去拿那铁骑山庄的大箱子和尸首。似乎稀里糊涂的事情就要过去,那帮罗艳门龟孙子,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他这话一出,那些个参加黑刹大会的人似醒悟过来,对啊,铁骑山庄也被灭了门,这难道是有内鬼专门针对黑刹大会而来,那他们这些与会者,是不是都会有危险。

童天策闻言黑了脸,道:“凌少侠,你这是在质疑我童某的能力?”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朗笑:“童大人把黑刹大会弄的一团乱,我也要质疑一下大人的能力。”只见数张红绸布飞飘而至,几个丫环抬着软轿也飘落至此。竟是失踪了两日的九尾公子。九尾还是那副张扬跋扈,衣冠鲜亮的模样,他摇着扇子,嚣张的从轿子里走出来,皱了皱眉头,一脸厌恶:“这地方这么臭。”

童天策一看九尾,脸色一变:“九尾公子真是好兴致,这两日未见,真是越发的潇洒了。不过不知公子去了哪游玩,误了这罗刹大会。”

九尾公子一拍扇子,道:“唉,说来丢人啊,本公子遭劫了。最近这世道真是不太平,连本公子都敢劫。”

童天策气得面无表情:“公子真是说笑。”遭劫?这谎话他都编的出来。果然他是故意躲开不来的。

九尾理直气壮:“是啊,真是惊险。好在本公子福大命大,遇到了胡大人和他手底下的官兵们舍命相救啊。这不,他们还护送我回来了。”

果真是护送回来了。身着官服的胡免一摆手,冲童天策规规矩矩的行个礼:“童大人。”

童天策冷静下来,好啊,连人证都找了来,这也算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原本这场混乱应该是栽到九尾的头上,自有太后那边治他的罪。可现在倒变成了被他抓着了小辫子。

“有劳童大人这两日辛苦替我主持大会了,不过好象童大人安排的不太顺利。” 九尾冷冷一笑:“现下我回来,这个局面我就接收了。”言罢他便号令把所有尸体都搬到九尾府去,要彻查个清楚。

窦升勇欲言又止,童天策脑子里快速的转了一圈,决定还是不要明着来。他与九尾目光对撞,各怀心思。

凌越山回到帐子里,水若云果然听话的一直等,没有出去偷看一眼。一见着他进来,哇的一声冲到他怀里大哭起来。凌越山哄了又哄,耐心的任她在自己身上仔细上下检查了伤口,确认他真的没有大碍,挂着泪珠抽着鼻子嘟囔了几句才算放心。

梅满是一脸兴奋,抱着自己的枪摸来摸去,原来老子这兵器使起来能这么帅的。他又屁颠屁颠的围着凌越山转,眉飞色舞的跟水若云描叙刚才那惊天动地的战况。说到对九尾毒娘子的惩治,却被凌越山喝止了,二句话带了过去。

凌越山虽然打架打的痛快,却不愿让水若云知道自己太过狠戾的一面,只道已为她报仇,让她解解气便过去了。梅满不明所以,一脸茫然,被凌越山踹一边去了。

宗潜月与水青贤考虑的却是别的,罗艳门现将他们二家列在了仇敌第一号的位置,凌越山又一口气当众杀了他们三个大护法,这大梁子是铁定结下了。那童天策身为朝廷命官,此番行动却耐人寻味,他似护着罗艳门,又不太象。以他的身份,也没理由要去护一个过街老鼠的邪派,要说这门派实力雄厚威震江湖也就罢了,偏偏是个被灭了门的,对童天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而童天策与九尾公子之间,暗波汹涌。九尾公子是正是邪还不知道,虽然这次借着九尾先把童天策牵制了,但之后情况,还是需要再看。而那刀小七是置身事外,似乎只要九尾安全了,他其它的不想多管。而既然都说了三日后再开黑刹战局,那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九尾公子见着了年心芙,似乎不太吃惊。倒是凌越山与水若云手牵手走出来,让九尾面露惊讶。

“桃花居然就是水家的女儿?”九尾公子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凌越山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拉着水若云便走。经过刀小七身边时,听他道:“越山兄弟,多谢了!日后若有刀七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凌越山一愣,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九尾公子的麻烦已经过去了?他想了又想,心里高兴起来,那没他什么事了。

水青贤与宗潜月关注的重点相同,越谈越是投机。梅满看九尾与年心芙说着话,有些紧张的守在一旁,所幸最后年心芙还是与九尾告了别,跟着回了堂口。

大家坐着商议正事,谈对策定谋略,商量着要探查的事项,还有三日后黑刹大会的应对之道。表面上黑刹大会与他们无关了,没有了与刀小七的约定,凌越山参不参加都可,但他今日一战,轰动江湖,不到半日城里就已是传得满天飞,街头巷尾茶馆酒楼,有江湖人的地方就都在谈这个话题,不去似乎说不过去。

按水青贤的意思,三日后比武还是要去,一来目前这状况,水家女婿不能不战而退,二来也要看看那罗艳门和童天策到底打什么主意。明查暗访一起来,快些解决此事。

凌越山换过了衣服,处理了伤口,坐在那玩水若云的小手。他觉得该谈的都谈完了,去比武就去呗,该查该探的,水老爷和宗主大人都在这坐镇呢,没他什么事了,于是他觉得无聊了,心里又蠢蠢欲动。

还有三天才比武呢,要是三天都把他绑着,跟他们一起做这些什么江湖探子,解决莫名其妙的江湖恩怨,他真是没兴趣。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了他们几句,悄悄的在水若云耳边说:“若若,我们私奔去吧。”水若云瞪圆了眼睛,赶紧看了眼水青贤,还好好象没有注意这边。

她低声道:“你别瞎闹,大家在说正经事呢。”

“我也很正经的,有你爹和宗九坐镇,谋略布局真没我什么事。我就是个卖力气的,要好好休息保持心情愉快。”他也学她压低了嗓子,眼睛亮闪闪的。

“呸!”她忍不住笑着啐他,真说的出口。

水青贤似察觉了动静,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水若云赶紧整襟危坐。凌越山等了一会,又凑过去,低声道:“若若,你不是最爱去做没做过的事,尝个鲜吗?你一定也没私奔过,所以我们试试吧。”

水若云暗暗拧他一下:“别闹。”

凌越山撇了撇嘴,一脸不乐意,不管,他就是要私奔。

重温旧梦

凌越山真的带着水若云私奔了,他明目张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了媳妇儿就跑,边跑边大声喊:“我们就消失三天,比武前一定回来!”留下目瞪口呆的宗潜月,一脸羡慕的梅满,当然还有吹胡子瞪眼睛的岳丈大人水青贤。

水若云被他闹的哈哈大笑,她一边笑一边道:“私奔是两个人一起跑啊,你这样叫强掳良家妇女,淫贼所为。”

凌少侠理直气壮的:“我媳妇儿腿受过伤,不好跑,我一人顶俩也算私奔。再说了,强掳又怎的,小爷我就算当淫贼,也是我家若若一个人的淫贼。”

一番话撩得水若云面红耳亦的,这家伙越发的浑了。凌越山没着急带水若云去他说的那个好地方,他先拉着她去逛大街,买了好些吃的,衣服还有一些日常用具。水若云奇了,还果真跟私奔似的。

他们还在街上遇着了刀小七,他站在一个铺子门口。凌越山与他打了个招呼,便开开心心牵着水若云走了。铺子里刀小七的娘子走了出来,拿着刚买好的东西。顺着刀小七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凌越山和水若云的背影。刀小七接过东西,牵着她的手往另一个方向去。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已没有了那两人的身影。她拉了拉刀小七的衣袖:“刀头,那个姑娘,我觉得好熟悉。”

刀小七摸摸她的脑袋:“你的头是不常疼了,不过看谁都觉得熟悉。别着急,会慢慢想起来的。我陪着你。”她脸一红,的确,她已经看错了很多人了,好几次她觉得应该认识的,结果别人以为她是疯子。还好,她还有刀头在身边。

凌越山和水若云完全不知道他们错过了什么,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手拉手着逛啊逛。凌越山把她带到了城外,背着她一路急奔来到一个山崖边。两人停了下来走走看看,水若云不禁感叹这丰升城其实真挺美的,可惜被那些坏人弄污了。

凌越山亲亲她皱起的小鼻子,笑笑:“现在只有我们俩,你还有脑子去惦记别的。该只想着我才是。”

“我有想啊。”

“想我什么了?”

她嘻嘻一笑:“在想凌少侠要带我私奔到哪里。”还想凌少侠回家后会不会被爹骂。后面那句她是偷偷在心里说的,越想越有些好笑,她一个劲的乐个不停。

凌越山眉飞色舞的道:“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他说着将买好的东西打成个结实的包袱背在了背上,然后手一抄将她紧紧抱了起来。

他眼睛发亮,透着股恶作剧的顽皮,亲了亲她的眼皮,笑道:“闭上眼睛,我现在就带你去,去一个谁也找不着我们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

水若云瞅着他,看他笑得跟孩子似的,于是闭了眼睛,正狐疑着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却猛然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失重的往下坠去。她失声尖叫,在凌越山哈哈大笑中忍不住睁眼一开,他们竟然在往下掉。她恍了一会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凌越山这家伙居然抱着她跳崖了!

这个崖很深,这是水若云从他们到达崖底所花的时间判断出来的。凌越山似乎是胸有成竹,他不慌不忙,脚下踏着崖壁树杆或者崖石,稳稳当当的把水若云运到了崖底。纵然这样,水若云还是被吓得花容失色。

她脚底一踩上平地就抡起粉拳朝凌越山身上招呼。小拳头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痒,凌越山纵容的让她随便揍,只咧了嘴一个劲的笑。

他把她拉到怀里,指给她看崖底的风光:“你看,这里是不是很漂亮。有树,有花,有泉,还有崖洞。”

水若云定神一看,还真的是,这崖底竟是别有洞天。她忘了刚才的惊吓,跑到那个泉池边一伸手,居然是温的。她惊喜的表情让他很满意,牵着她走到旁边一个洞穴前,那个洞不是很大,二丈见方,里面空间要比洞口稍宽,被整理的很平整,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居然盖着好几块大大的布巾。凌越山把包袱放了下来,伸手去把布巾掀开,居然是摆了二个箱子和一床褥被,还有一些其它的生活用品。

水若云呆了一会,忽然明白了,她眼眶一热,扑到凌越山的怀里。凌越山搂着她,问:“你喜不喜欢?”

水若云用力的点头,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哽了声:“越山哥哥。”

那个难忘的夜晚里,有恐怖阴森的树林,有与夜香大盗的恶斗,还有一个鲁莽的少年郎,在她被抛下山崖时纵身一跃。他救了她的性命,也掳获了她的心。

水若云掂起脚搂住他的颈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凌越山美的乐开了花,将她搂高了加深这个吻。他缠着她的小舌头,碾转着缠绵,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要知道你这么喜欢,我以后多找几个崖底带你私奔。”

水若云脸上还有泪痕,听得他这话扑哧一笑,把他推开了:“你这哪是私奔,你这叫强掳民女。再说了,哪有私奔去跳崖的,又不是殉情。”

凌越山嘻嘻一笑,又去缠她:“那样也不错,我们一口气把私奔、强掳民女还有殉情全尝试过了,这样你再也不用说这些事情没做过,省得你瞎好奇。”

“我才不会对这种事情好奇好不好。”水若云想着也觉得好笑。两个人笑笑闹闹,动手把这一块地方都收拾出来,还真有点寄居山野的味道了。

是夜,两个人搂在一块,窝在洞口那看月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水家姑娘已是被折腾过了一回,于是软软的任凌少侠抱着在那温泉池子里洗了澡,这会子两个人都散了发,披着中衣裹了披风温存聊天。

水若云想起了一个她很早便想问的问题:“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跳下来?”她当时慌张害怕,并没有多想。事后倒是琢磨过,他应该不是被夜香大盗打下来的,是他自己跳的。可是他们俩并不认识,他为何会如此?

凌越山正在她的肩上吮出个红印,闻言一愣,想了想道:“嗯,我见义勇为。”

水若云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凌越山笑笑,去揉她脑袋:“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见义勇为有这么奇怪?”那街头卖艺摊前的一见倾心,谁都不会知道,那是藏在他心里最柔软那处的小秘密。

水若云不说话了,埋在他怀里心思一个劲的转着。见义勇为?那如果不是她,是另外一个姑娘儿,他也那样?又思及当时在崖底的轻薄,越想心里越酸,堵了似的。

他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低头去咬她的小脸:“怎么了?”她嘟了嘴,把脸埋到另一边,不想说话了。凌越山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这宝贝疙瘩才一会工夫怎么就不高兴了。

“若若……”他警告的唤她一声。

水若云扭了扭身子,她心里这小别扭当然不会告诉他,只好道:“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睁了眼,第一眼看到你,却找不到哥哥了。我好久没见哥哥,想他了。”

“水若云。”他连名带姓的叫,横眉竖眼,他要恼了:“这个时候你想你哥?”他们前不久才火热缠绵,这会子腻着粘成一个,她居然会想到水仲楚?

水若云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说错话了,赶紧耍着赖撒娇道:“又不是特意去想的,就是想到我们那会在崖底的情形了嘛。”想想不甘心,又拍他一下:“你干嘛要凶我。”

他哪里舍得凶她,他特意安排,就是想重温旧梦。她那时还在九尾府里,他相思若狂却不能见面,一路狂奔发泄情绪,却碰巧到此,看着这山崖,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温存,突然很想到崖底看看。于是误打误撞,找着这么个好地方,竟与那个崖底有几分相似。那时候他就想,一定要带她来这呆上一段。

他费了如此多的心思,当然不能让美好的梦境被别的什么破坏掉。他咬着牙,一把把她按住,低头咬住她白嫩的肌肤,装成恶狠狠的声音道:“想我们在崖底的情形,那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睡在一块儿。我们重新再来一遍。”

她被咬得有点疼,又痒,咯咯笑着缩着身子躲。他一边吮她,一边拨开衣裳抚她的肌肤。摩挲着她的背,将她胸前挺翘的小红果儿含进了嘴里。她逸出细碎的呻吟,禁不住抱着他的头,挺了胸更往他嘴里送。

他握着她另一边,拇指摁揉着顶端,另一只大掌抚到她的小肚子上了,熨得她有些颤。她有些晕有些盼又有些慌,夹紧了双腿躲他的手,嘴里头细细的喊:“我们那次才没有这样……”

凌越山被她逗乐了,抬起头眼睛对上着她的眼睛,问:“那我们那时是哪样的?”他轻松的便能拨开她的腿,开始揉她小小的嫩粒儿。她被揉的直打颤,耐不住往上缩着身子,呜咽着细细的喘,眼里似要滴出水来。

凌越山被她的小模样撩得忍不住去吻她的唇,又逗着她问:“你说,我们那时是哪样的?”

她皱着眉头,手抓着他的臂膀,脑子晕乎乎的,似乎没听懂他问什么,挣扎着回过神来,道:“就是,就是睡着了……”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指推了进去,她腿一颤,夹紧了他,不由自主的挺着腰,顺着他的手势起伏着。他熟练的抚磨着她的嫩壁,看她眯了眼,娇啼着搂紧他蹭,心里美得真发酥。

他啄着她的小脸蛋,还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她被摆弄的意识有些飘忽,突地一缩,搂紧了他颤着声喊:“越山哥哥……”

“嘘,我知道,别慌,是那里对不对?”他轻声哄着,手上开始揉压着她内里深处的一点。水若云不由自由的缩着,但被凌越山搂紧了,也没处可躲,只呜咽着捱着,身上逸出一层薄汗。

凌越山也烫得似着了火,但他还执意要逗她:“若若,睡着了,然后呢?”

水若云快到极致,全身似裹上了层粉红色,她闭了眼皱着眉,鼻翼微张,小手抚着他动着的那支胳膊,红着脸细细的喊:“不要停……”

凌越山只感到手指被她内里细嫩纠裹得死紧,低头啄去她鼻尖上的汗珠子,手上加了三分力,一心伺候着他的宝贝感受极美。

哪知水若云似乎这会子反应过来他问什么了,又好象要挣着分散些注意力,她细碎的喘着,语无伦次的答:“没有睡……要……趋毒……很冷……”

凌越山不禁失笑,哈哈乐了起来,他的若若真是可爱。水若云不明白他笑什么,也顾不上明白了,此时酥麻极致的感受直冲上她的脑顶,她不禁失声啼泣着,在他手里炸开。

她颤着缩了好一阵才停下来,他待她余韵消停了这才把手抽了出来。看她酡红着脸,娇艳无比,心里又怜又爱,吻个不止。

水若云适才喷了他一手,心里大羞,埋着头在他怀里不愿动。喘了好一会,却被他把头扳了过来,看向那个温泉池子,耳边听着他低低的调侃声音:“那我们再重温一下那天趋毒的好了。”

悲伤凤凰

那温泉池子并不深,只将将淹到胸下,但任何一个正疲软着昏昏欲睡的人被丢到水里,还是会被吓一跳。水若云便是如此,她脑子沉沉的还没想明白凌越山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他一把抱起丢到了水里去。

水若云尖叫着,这下是完全清醒了,她扑过去拧他,水花四溅,两个人闹作一团。凌越山明明一只手就能将她制住,偏偏放任她对自己拳打脚踢上牙咬。咬着闹着,两个人又变成身体厮磨绞成了一个,舌头缠吮在了一块儿。不到一会,水若云便宣告投降,她是真的没了力气,喘着气软软的瘫靠在水池边上。

她脸蛋艳粉粉的红着,眼睛水雾蒙蒙的,一块通透碧绿的云山翡翠挂件挂在她的胸前,衬着她嫩白的肌肤更显莹润,长发湿漉漉的粘在脸颊上,披在肩背,乌黑油亮,整个人染着一股靡艳之色。

凌越山早已被迷去了三魂七魄,大掌抚着她的身体,从颈脖一路往下吮咬,最后在她胸前流连不去。水若云仰着头靠在池边,天上月亮皎洁温柔,星星一闪一闪的在看着他俩,温泉池子里的水托着她的身体似乎直往上飘。她被紧紧拥着,这个怀抱温暖而有力,他抚她在掌下,含在嘴里,似乎快要将她融化。

他似乎觉得她不够专心,嘴里一用力,她呼着痛回过神来,却见他抬头温柔一笑,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带着她也抚摸自己。水温似乎越来越高,蒸得她直发晕。他的滚烫抵在她的小腹上,伸手抬起她的腿。她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搂上他的颈脖在他耳边吐着气软软的求饶:“越山哥哥……”

他含住她的耳垂,惹得她打了个激灵,耳边听着他轻轻的“嗯?”的回了一个问调。

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抚上他宽厚的背,任他把自己托高了,双腿乖顺的圈上他的腰,偏偏还要撒娇的道:“越山哥哥,我没力气了,好累的。”

他低低的笑开了,胸膛一震一震的,池水荡开几圈波纹,也撞击到她的心房。她随即感到自己被撑开到极致,一点点被充实,结实的胀满感直贯入到最深处,令她酸软难耐,她禁不住抱紧了他,轻轻的哼吟。

他扳过她的小脸,两人唇齿交缠,细细研磨。他还不着急放手驰掠,只轻轻的推顶,享受着嫩脂滑凝的紧紧绞缚,还有她醉人的娇哼。

“越山哥哥……”她又叫。他哼了一声,捏了捏她的腰际。身下加了几分力耸动,顶得她一缩,赶紧讨好的在他耳边吹着气,软软的叫:“相公,相公我没力气了。”

他笑出来,换了她喜欢的方式温柔研磨,她舒服的喘着气,脸蛋贴着他的小猫似的摩挲。可他的温柔照例只能维持一会,当他在她耳边轻哄着:“就一次,一会就让你休息”时,身下已经再耐不住的快速用力的进出。池水被搅得乱波逐荡,她浸在水里,只觉得自己也被水波荡得飘飘欲仙。

空旷的崖底静寂无声,水波激荡夹着躯体碰撞的啪啪声响分外的清晰,娇啼的女声和男性的低喘融在了一起。水若云本就不经久战,星光下又被这些声响撩得通体烫软,捱着捱着,终于不自禁的双腿夹紧他的腰际,绷紧了脚尖,娇声啼泣。

凌越山正通体舒美之时,臀后被水若云的小腿肚子磨蹭着,腰际和内里一样被夹着死紧,再摆动不开。于是他抚着她的腰背,柔柔的将她吻住,把她挪至池子侧边壁窄之处。低语着哄着她放松。

水若云双腿再被打开,架踩在了池壁之上。他再无阻碍,扣紧她痛快淋漓的顶动。她其实双腿无力,哪里还踩得住,乖乖的搂着他的肩,趴在了他的臂膀上,任由他握住自己的腰臀,就着上顶的节奏向下压。狂悍的力道一下紧的一下,结结实实的杵得她止不住的大声娇啼吟泣。小手握着他背后湿嗒嗒的头发,感觉他的肩臂因使力而绞结如硬石,随着身体的起伏也耸动着。

这样的姿势,她就似乘骑在一匹健壮强悍的烈马之上,一路被带着飞驰直冲上了云端。飞得太高,她终于开始恍惚,内里的火热酥麻,也闹不清是什么滋味了。她只听到自己的娇嚷泣啼,终于有什么将她抛了出来,又沉到软绵绵的云团里。

水若云幽幽醒转过来的时候,那酸软的极致快美似乎还留在体内膨胀着。身边是空的,那个整晚搂着她轻声哄的怀抱不在了。水若云懒洋洋的,舒服的不想动,蹭了蹭脑袋把自己又往薄被里埋。

这时却听得一声轻笑,睁开眼,看见凌越山坐在旁边,一脸疼宠的看着她。他指节磨挲着她的脸蛋儿,问道:“小懒猪,睡饱了没?”她糯糯的应了一声:“嗯。”把他惹笑了。

他低头亲亲她的鼻尖,忽然躺倒下来,把她连人带被的抱在怀里,撒赖着打个滚,喊道:“若若,我们好可怜。”

啊?她不明所以的瞪圆眼睛。又听他道:“我们得回去了。太可恨了,本来要住3天的。”现在却只过了一夜,他才尝了一点甜头,他写的信还没有给若若看,还有好多话还没有说,结果就要回去了,让他怎么不恨。

水若云这下是真奇了:“怎么要回去了?爹爹找到你了?”

凌越山摇头,要真被岳丈找着了,就真是邪了门的旧事重演了,只不过哥哥换成了爹爹。不过当初哥哥找来这事她不知道,她以为错过了,嘿嘿。

凌越山伸手替她拨开脸颊上的发丝,道:“我刚才绕到后边去了,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结果发现了几具尸体,应该是被丢下来的。其中一个我们见过,是年心芙的师兄。”

“啊。”水若云一慌,一下坐了起来。凌越山替她拿来了衣服,帮她穿戴起来。一边道:“他居然还留了一口气,看到我了,死前挣扎说了一句话。我们得回去通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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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兄说了什么话?”年心芙急急的问。一群人围着凌越山,还来不及责备或耻笑他的掳人私奔行径就被他带回的消息震住了。

“师妹……小心……我……师父……”凌越山学着当时雪鹤公子的语气和语速,重演了一遍。然后道:“他说的很费劲,很慢,我能听到就这几个字了。”

这什么意思?大家均陷入猜想。梅满大声嚷嚷起来:“肯定又是罗艳门干的。他们擒了年姑娘的同门还有师父,就跟年姑娘的师姐一样,也是想警告年姑娘,他们师父一定还在罗艳门手上。”

年心芙紧咬牙关,强忍着泪意。又一个同门,这次是最疼爱她的二师兄。他们百禽门为何要遭此劫难。死了一个又一个,连师父都不知所踪。那些被搬到九尾府的尸首,她去看了,没有她的师父。

“那罗庄里头确实血流成河,罗艳门遭灭门一事是真的,并无生还者。那些遭掳遭劫的人,也没有踪影,估计就是越山看到的那样,被抛尸在崖底了。”宗潜月说着这一日探到的情况。所以有没有可能,年心芙的师父也被抛尸了?这个可能性,大家都没敢当着年心芙的面说出来。

凌越山道:“我带人去把崖底的尸首运回来吧,让年姑娘认一认,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宗潜月摇头:“运回来太费劲,又招人耳目,不如带年姑娘直接去认吧。九尾公子似乎在和童天策较劲,两个人都盯着这件事不放。若是被他们盯上了,怕是会节外生枝。”

于是几个人出发了,梅满被留了下来,他心里直被挠挠。自年心芙上次说他是好人后,他就一直觉得心里怪怪的。后与年心芙分别数月,他也经常恍神,心里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不容易又见着了,她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或者是她没变,而他自己感觉若即若离吧。再加上九尾公子近来一个劲的示好,在年心芙佯装落脚的客栈那频频送物递信的,还约她见了一面,说是一定会替她们师门讨回公道。

梅满听得这些,心里象是有一百只小老鼠在窜来窜去。老子也会为她师门讨回公道啊,想当初老子师父枪挑罗艳门的三个大护法,使的就是老子的那杆铁枪,算来也有老子一半功劳的。人家年姑娘还夸过老子是好人,夸过你九尾公子吗?哼!

不过那句“你是一个好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梅满到现在也没琢磨明白。看师父与小师娘一天到晚甜甜蜜蜜的,他不知怎地,会觉得好羡慕。

等到了入夜,那几个去崖底的人终于都回来了。年心芙捧着两个骨灰坛子,原来在那崖底的尸体,有二个是百禽门的弟子,一个是年心芙的二师兄雪鹤公子,一个是年心芙的小师妹。年心芙在崖底呆立半晌,最后亲自动手将二人火化,分别装进了骨灰坛子里。

她回来后,不言不语,也没吃晚饭,抱着骨灰坛子就进了屋。梅满也跟着坐立不安,食不吃味的。后来实在忍不住了,跑到年心芙的房门口那等着,心想着要是有个什么事,她唤人自己马上就能听到。不过那屋里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年心芙甚至连灯都没有点。

梅满站了半天,最后抱着腿靠着墙坐在了地上,就这样陪着她吧。这时屋里终于有了动静,梅满侧耳倾听,却是年心芙压抑的哭泣之声。那声音悲戚之极,撞得梅满心里直疼。

屋里一直在哭,屋外边的他眼眶也热了。他宁可这只艳丽的火凤凰还象原来似的,拿着红玉宝剑,柳眉倒竖怒气冲冲的冲他大喝“淫贼,纳命来”,也比现在这样伤心欲绝强。梅满不知怎地,真的宁可她在自己身上捅上几剑,也不愿她悲伤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