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凝神一看,见此时赵郁的脸色白得吓人,因眉睫乌浓,越发显得唇色浅淡脸色苍白,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顿时也吓了一跳,忙急急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几位重臣都看向端懿郡王,意识到端懿郡王居然能在陛下寝宫歇息,当真是陛下亲儿子的待遇,心下都了然——看来陛下已经做出了决定,要过继端懿郡王了!
不过端懿郡王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做噩梦了?
赵郁看着庆和帝,这才发现皇伯父还活着,而且虽然头发白了好多,一张脸却分明不到四十岁......
原来不是梦啊......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清俊的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我做噩梦了......”
庆和帝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回去,吩咐白文怡:“还不去伺候阿郁起身?!”
白文怡答了声“是”,急急带着小太监过去了。
在场这几个重臣都是庆和帝的亲信,见白文怡这大太监也待端懿郡王如此恭谨,不由相视一看,一切尽在不言中。
作为庆和帝的亲信,他们这下不用在安王世子赵渊、定王世子赵芃和福王世子赵翎这三位候选人中站队了。
赵郁洗漱换衣罢,这才出去给庆和帝请安:“皇伯父!”
庆和帝打量着赵郁,见他又变成了清俊洒然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方才穿着白绫中衣稚气慌乱可怜兮兮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彻底放心,含笑道:“阿郁,你也过来吧!”
那几个重臣忙都起身,与赵郁见礼。
赵郁含笑道:“各位请坐,不必客气。”
众人待赵郁坐下,这才落座。
赵郁听了一会儿,发现众人正在商议在州县扩建州学县学之事,便认真地倾听着。
待到了众人各自畅所欲言的时候,他也顺势提出了一个建议——由朝廷提供费用,招收优秀寒门子弟进入县学州学学习,参加科举。
庆和帝一听,大感兴趣:“阿郁,具体该如何操作,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这件事正是前世赵郁在全大周推行的,行之有效,很好地打破了豪门世家对教育的垄断,选拔了无数寒门子弟进入仕途,成为对抗豪门世家的重要力量,因此他略一思索就开始讲述起来。
在场重臣起初还有些漫不经心,可是听了一会儿,发现端懿郡王的建议非常完善完备,具有切实可行性,而且确实于国于民大有益处,便都认真地听了起来。
议事结束后,庆和帝把赵郁留了下来,让赵郁陪他用晚膳。
赵郁却不肯留:“皇伯父,我一天一夜没见阿犬了,他怕是想我想得要哭了,我得赶紧回去。”
庆和帝一听,当下便道:“朕也想阿犬了,朕和你一起去吧!”
赵郁:“......”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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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开古言《农女五嫁》
文案:
农女出身的宫廷医女甄素梨在宫里学得医术,尤善产科。
她爹娘的养子甄素和考中进士,仕途光明,甄素梨申请出宫与父母家人团聚,却在出宫前夜被人谋杀,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二岁。
重生之后,素梨的人生目标变得特别简单:发家致富做地主,供应弟弟考科举,嫁个好汉养孩子。
可是,她那么美,那么有本事,那么有钱,还有弟弟这条金大腿,她却嫁不出去。
最后,素梨只能嫁给了甄素和。
提示:素梨和弟弟没有血缘关系。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因是迎接自家嫡婆婆, 兰芝便没有按品大妆,略事妆扮就由韩香绫陪着迎了出去。
到了二门外, 兰芝见孟王妃的马车已经到了, 正要上前, 却见后面的马车里下来了两个美貌少女上前去扶孟王妃。
这两个少女一个杏眼圆脸, 容颜娇美, 身着杏黄色对襟衫子,系了条白纱裙, 正是梁大姑娘;另一个狐狸眼尖下巴,妆容别致, 身着淡紫色衫子, 深紫色裙子, 颇为妖娆,正是孟五姑娘。
孟王妃扶着梁大姑娘和孟五姑娘下了马车, 似没有看到屈膝行礼的兰芝韩香绫等人一般, 一手搭着梁大姑娘, 一手扶着孟五姑娘,仰首看着郡王府内宅的重楼叠阁, 悠然道:“这端懿郡王府可是好地方,离宫里近不说, 占地大, 风水好,还把京城有名的月光湖给圈了起来,虽然比不上金明池行宫, 却也差不离了。”
梁大姑娘在孟王妃的说话声中游目四顾,想起祖母梁太夫人悄悄和自己说的话,嘴角微微翘起:怕是用不了多久,她就也要进入这华美园林生活了!
孟五姑娘笑吟吟道:“姑母,这里曾经是陛下的潜邸,陛下却把这宅邸赐给了端懿郡王,可见对福王府的重视,对端懿郡王的爱重!”
孟王妃听了,笑容一时有些僵,不过很快就笑开了。
孟五姑娘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微微有些涨红。
兰芝见自己这嫡婆婆又想炮制自己,根本不开口让自己起来,便含笑扶着翡翠站了起来,道:“我这做主人的真是不称职,让客人在二门外站了这么久,真是的!”
她笑盈盈看向孟王妃:“王妃,请!”
又眼波流转看向梁大姑娘和孟五姑娘:“两位姑娘也请吧!”
梁大姑娘和孟五姑娘没想到秦兰芝脸皮如此之厚,不但不等孟王妃示下就自说自话站了起来,而且一个扶正的妾室还敢自称“做主人的”。
她们笑了笑,扶着孟王妃进去了。
兰芝引着孟王妃三人进了东客室,又正式向孟王妃行了礼,请孟王妃坐了首座,按照客东主西的顺序,请梁大姑娘和孟五姑娘在东边的金丝草圈椅上坐了,自己和韩香绫在靠西的金丝草圈椅上坐下陪客。
因翡翠在正房照看阿犬,因此蜀芳带了珍珠和玛瑙上前递了茶,侍立一侧。
梁大姑娘坐定之后,含笑看了看这屋子,见屋子收拾得清雅秀致,圈椅都是用极珍贵的金丝草编就的,柔软舒适;家具都是精巧秀丽的黄花梨木,摆件玩器也都是颇有些来历的珍玩;空气中氤氲着速水香气息的寒气,分明是用了加速水香的冰,心里不由感叹:这秦氏可真会享受,明明是小户女,一步登天,就开始如此奢侈了,真是上不得台面!
像端懿郡王这样将来要做皇帝的男子,郡王府内一定要有一个出身世家的贤妻,替他应酬交际,为他管理中馈,才是正理......
孟王妃这时候也开口了:“秦氏,你是小户出身,这么大的郡王府,你怕是管不了吧?我身边倒是有几个得用的人,能帮你管家理事,让你安荣富贵。”
兰芝微微一笑,起身道:“王妃有赐,原不敢辞。只是我们端懿郡王府与别的王府不同,我们郡王一心忠君为国,醉心政务,对纳妾纳婢没有兴趣,家里人口简单,就我们一家三口,我倒也料理得开,就不劳王妃费心了!”
韩香绫在一边看着,见兰芝并不怯孟王妃,不由笑了——兰芝看着娇怯怯的,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孟王妃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别的王府”指的便是福王府,福王府的姬妾数目之多,京城谁人不知?
梁大姑娘打量着秦兰芝,心里提高了警惕——这秦兰芝还挺狡诈,一下子就站在了高处,仿佛谁要往端懿郡王府里安插人,就是妨碍端懿郡王忠君为国似的!
她看了秦兰芝一眼,笑得雍容:“郡王妃,今日怎么没见令郎?”
孟王妃一下子得到了提醒,当下道:“秦氏,把阿犬带来我看看吧!”
秦兰芝一脸为难:“启禀王妃,阿犬刚睡下,正睡得香......”
孟王妃还没说话,一直沉默的孟五姑娘便冷笑道:“怎么,做祖母的来了,要看看孙子,难道就不能去把孙子叫醒抱过来么?”
梁大姑娘看向兰芝,一脸情真意切:“郡王妃,王妃难得来一趟,咱们大周素来讲究孝道,小孩子睡着了,叫醒来见祖母也不是什么大事——”
兰芝笑了笑,正要驳回去,却听到外面传来庆和帝的声音:“阿犬正在睡,到底是谁这么重要,非要把阿犬叫醒来见?”
孟王妃一愣,心里有点疑惑,总觉得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梁大姑娘和孟五姑娘到底没怎么见过庆和帝,顿时都吃了一惊——这陌生男子是谁?
她们都能听出端懿郡王的声音,这不是端懿郡王,年纪应该要大一些,难道是秦兰芝的娘家爹?
梁大姑娘笑了,略微提高了些声音:“福王妃在此,谁敢在此胡言乱语!”
啊,终于抓到这秦兰芝的把柄了!
庆和帝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反驳他,当即看向赵郁,声音中带了些不耐:“阿郁,你这里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连朕的话都敢反驳?”
赵郁笑嘻嘻道:“皇伯父,我也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阿猫阿狗啊!”
孟王妃、梁大姑娘和孟五姑娘一下子被定在了那里——庆和帝怎么来了?这不可能!
兰芝含笑上前,却见白文怡亲自掀开了细竹丝门帘,庆和帝带了赵郁正立在廊下,忙上前屈膝行礼。
孟王妃、梁大姑娘和孟五姑娘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当今天子庆和帝,顿时心中都咯噔一声,僵硬地起身行礼。
庆和帝倒是认出了孟王妃,因是亲弟弟福王的正妃,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向低头行礼的梁大姑娘和孟大姑娘:“这两位是什么人,为何在端懿郡王府对着端懿郡王妃指手画脚?”
兰芝一脸恭谨:“启禀陛下,这位是梁太师的孙女梁大姑娘,这位是孟太傅的孙女孟五姑娘。”
庆和帝一听是这两位,眉头当即皱了起来——不过是来做客而已,居然就想折腾朕的小阿犬了!
他只是看向兰芝,淡淡道:“秦氏,你是郡王妃,阿郁的嫡妻,郡王府内宅自有你当家做主,你怎么立不起来,随便一个人都敢来你这里指手画脚?”
兰芝忙答了声“是”。
赵郁在一边笑。
皇伯父这话说得巧妙,乍一听似乎是在说兰芝不好,可是细细一品,却是在护着兰芝,把来郡王妃指手画脚的孟王妃、梁大姑娘和孟五姑娘全都当成了“阿猫阿狗”“随便一个人”。
孟王妃这辈子没受过这种侮辱,脸色苍白跪了下来。
梁大姑娘和孟五姑娘自小尊贵,人人都捧着她们,也是第一次受这等委屈,而且是被当今天子当着端懿郡王的面当场羞辱,也跟着跪了下来。
她们听到了端懿郡王话中的笑意,心中更添屈辱。
赵郁含笑道:“皇伯父,我带您去看阿犬吧!”
庆和帝一听,不再多说,直接跟着赵郁离开了。
赵郁临离开,给兰芝使了个眼色。
兰芝会意,让丫鬟送了盥洗之物进来,恭恭敬敬扶起了福王妃,又扶起了梁大姑娘和孟五姑娘,一脸沉痛地安抚了几句,和韩香绫一起伺候这三位重新洁面梳妆,恭而敬之送出了二门外,目送她们登车而去。
进了二门,韩香绫低声笑道:“你家阿郁真是鬼灵精,怎么就把陛下给摄来了,而且恰巧赶在了这时候,这孟王妃三人,这下可真是丢大人了,我这就让人把这件事在京城贵妇贵女圈中传扬开去!”
兰芝笑盈盈道:“多谢多谢!”
韩香绫得意一笑:“放心吧,一定得让那些想送女儿给阿郁做妾的人家心里明白,你这端懿郡王府可是龙潭虎穴,你这端懿郡王妃也不是省油的灯!”
兰芝笑着在她肩上拍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心里都美滋滋的,颇有种狼狈为奸互为知音之感。
阿犬耳朵很灵,听到外面传来皇祖父和爹爹的说话声,一骨碌从罗汉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叫了声“爷”,又叫了声“爹爹”。
翡翠笑着道:“阿犬你醒了?先别出去呀!”
阿犬飞快地爬到了罗汉床边缘,撅着屁股往下滑,一溜烟就滑到了金丝草编就的地毯上,转身就要往外跑。
翡翠正要拦他,却见端懿郡王引着微服的庆和帝进来了,忙跪下行礼。
阿犬一下子扑进了庆和帝怀里,仰着脸看庆和帝,笑嘻嘻又叫了声“爷”。
庆和帝心里跟淌着蜜似的,一把抱起了阿犬,在阿犬脸颊上额头上亲了好几下:“乖阿犬!”
阿犬伸出小手去摸庆和帝的脸,声音清脆:“爷爷!水水!”
庆和帝无师自通,当即吩咐赵郁:“阿犬要喝水,快让人准备水。”
赵郁看了翡翠一眼:“翡翠,把阿犬的水拿过来吧!”
翡翠声音微颤,答了声“是”,很快就把阿犬喝的水送了过来。
庆和帝抱着阿犬,亲自喂阿犬喝了水。
阿犬喝罢水,精神得很,要拉着庆和帝出去玩。
庆和帝难得陪阿犬,就乖乖地被阿犬拉到西偏院玩去了。
自有白文怡林文怀陪着庆和帝,赵郁便陪兰芝去了。
兰芝一见赵郁,就笑了起来:“阿郁,今日怎么这么巧呀?”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赵郁放松地躺在罗汉床上, 枕着兰芝亲手绣的素锦面绣翠竹纹样靠枕,两条长腿长长地伸了出去, 笑嘻嘻道:“兰芝, 此事说来话长。”
他原本是想兰芝了, 急着从延福宫回家, 却不好意思当着皇伯父的面说想自家娘子了, 就随口说想阿犬了,谁知庆和帝也想阿犬, 非要微服带了白文怡和林文怀一起过来了。
一进郡王府,赵郁就从来迎接的温和那里得知孟王妃带着梁大姑娘和孟五姑娘来了,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庆和帝一直想让他纳梁氏女为妾——当即就有了主意, 陪着庆和帝来内宅寻阿犬了, 结果还真的因缘巧合,他和庆和帝恰好听到了孟王妃、梁大姑娘和孟五姑娘关于阿犬的那一番高论。
这下子庆和帝短期内不会拿娶妾这件事来烦他了。
想到这里, 赵郁更加放松适意, 用穿着清水布袜的脚碰了碰兰芝, 轻声撒娇:“兰芝,你离我近些!”
兰芝最受不了他撒娇, 果真起身,在赵郁身旁坐下。
赵郁埋进兰芝怀里, 用力吸了一口气, 又拱在那里蹭了好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枕在兰芝怀里,继续躺在那里放松。
兰芝想起赵郁昨夜一夜未睡, 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要不要睡一会儿?”
赵郁不说自己今日在宫里睡了大半日,已经补过眠了,趁机撒娇:“兰芝,头还有些晕,你给我按摩按摩头吧!”
兰芝“嗯”了一声,解开了赵郁绑头发的宝蓝缎带,把他的长发散开,先按摩他的头,然后再轻轻拽着捋赵郁的长发。
赵郁舒服极了,闭上眼睛享受着。
这时候蜀芳来了:“郡王妃,方才孙夏让人捎信回来,说老爹和老太太在城外碰到了老爹的旧友,今晚就住在旧友家中,不回来了。”
兰芝问了问,得知孙夏带着人跟着,心下略安,一边给赵郁按摩,一边轻声吩咐蜀芳:“今晚家里有重要客人,去准备几样清淡些的菜肴,再烫一壶花雕......”
赵郁听到了,忙道:“皇伯父说上次在咱家吃的龙井虾仁不错,比他在宫里吃到的好吃。”
兰芝便叮嘱蜀芳:“上次那道龙井虾仁,再做一次吧,给阿犬准备虾肉菜粥。”
蜀芳退下之后,兰芝忽然开口问赵郁:“你记不记得过年的时候,陛下微服去了白二弟的运河庄子,我娘那时候不知道陛下的身份,给他开了个方子......”
赵郁“嗯”了一声。
但凡是兰芝和他说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兰芝想了想,到:“我问过我娘那个方子了,我觉得陛下用了,说不定有效,你寻个机会问一问吧!”
前世的时候,庆和帝刚过四十岁就去了,这一世若是能早些疗治,说不定就不至于像前世那样了。
赵郁听了,心里一动,忙道:“我这就去问他。”
这件事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一直在让人寻找名医,好为庆和帝疗治旧疾,却一直未曾考虑过岳母秦二嫂,上次兰芝告诉他秦二嫂为微服的皇伯父开方子,他还笑了半日——他岳母可是看产科的女医啊!
既然如今兰芝确定方子有效,不如劝皇伯父试试。
想到这里,赵郁起身坐在罗汉床边,乖巧地央求兰芝:“兰芝,你给我绑头发吧!”
兰芝见他又要撒娇,睨了他一眼,还是拿了桃木梳给他弄头发了。
赵郁在自己家里,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在外面套了件月白道袍,用缎带绑了头发,穿着清水布袜和细结底陈桥鞋,顺手拿了把川金折扇,摇摇摆摆就出去了。
这会儿天已经暗下来了,西偏院挂了无数宫里送来的水晶灯,照得整个院子如同白昼。
赵郁摇着折扇,带着孙秋温凉晃进了西偏院,一进去差点没气晕——细绒绒的草地上,庆和帝手脚着地扮作牛在草地上爬,阿犬这小崽子骑在庆和帝背上,咯咯直笑:“驾!驾!”
他刚才又学会了一个词“驾”。
白文怡和林文怀把小太监都赶了出去,正在一边焦急地看着。
见端懿郡王来了,白文怡忙迎了上去,轻轻道:“郡王,您看,这......”
赵郁顺手把川金折扇递给了林文怀,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揪住阿犬双胁,把阿犬给抱了下来,弯腰轻轻放在了地上,然后又去扶庆和帝:“皇伯父,您太惯阿犬这崽子了!”
说着话,他看了阿犬一眼。
阿犬最是伶俐,见爹爹似乎是生气了,当下怯怯地走过来,拉着庆和帝的衣角,仰首看着庆和帝,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爷......”
庆和帝累得只喘气,扶着赵郁歇了片刻,刚缓过气,见小心肝阿犬含着泪可怜兮兮看自己,当即就恼了,皱着眉头瞪赵郁:“阿犬这么乖,你吼他做什么?是朕自己想要驮着阿犬玩的!”
赵郁忍无可忍:“皇伯父,您忘记了《左传》中齐景公因为做孺子牛,结果把牙齿跌断的典故了?”
庆和帝这会儿根本听不进去赵郁的话,推开赵郁,拉着阿犬的小手,柔声道:“阿犬,皇祖父带你去坐船,好不好呀?”
阿犬正要说话,却听到身后传来爹爹带着威胁的声音——“阿犬,你不饿么?”
听到爹爹的威胁,阿犬当即服软,仰首对着庆和帝用力摇头,可怜兮兮道:“爷,饿......”
庆和帝听懂了,知道阿犬饿了,忙把阿犬抱了起来:‘走喽,阿犬小宝贝要用晚膳啦!’
赵郁:“......”
他皱着眉头,目送这一老一小打先走了。
白文怡也是担心得很,连连叹气。
庆和帝龙体病弱,哪能如此呢!
林文怀在一边看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