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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宸的两手控制不住,紧握着,因为用力过度,指甲都扎伤了他自己的手,他也不知道。

初晓,你一定要挺住,你要活过来,求求你要活过来!

此时此刻,华宸莫名地想起了自己做过的梦,梦里的初晓就是死了,他去帮她收尸,把她的遗体带回家,那种痛,就算在做梦,依旧让他痛彻心扉。

现在,他的心就如梦中一般。

他比谁都怕,怕初晓就这样走了。

失去她,他承受不起。

在容诗彤的相劝之下,两个孩子手牵着手上楼。

容诗彤站在那里片刻,也跟着上楼了。

痛哭的初晓,没有人能看到。

初晓努力地让自己恢复平静,她也想上楼看看。

她一飘,便飘到了楼梯上。

这梦,做得真痛。

可她现在回不去,她也不想回去,她想看清楚一切。

华宸的房间,初晓很熟悉,重生后的她就是住在华宸的房间里,不过此刻房门紧闭,两个孩子站在房前,拍着门叫着:“爸爸能开门吗?我们想看看妈妈。”

容姨说得对,不管妈妈是好是坏,是对是错,都是他们的妈妈,给了他们生命,妈妈死了,他们理应看妈妈最后一面。

华宸没有开门。

他不开门,两个孩子和容诗彤都进不去。

初晓能进去。

她现在是虚体,她直接穿门而过,进去了,她还想帮孩子们打开房门,可惜的是她如何费劲,那门锁都开不了。

因为她是虚体呀,她如今做梦,不是做鬼,做鬼的话,说不定能把门弄开。

小宇,小咏,对不起,不是妈妈不想帮你们,是妈妈帮不了。

无法打开房门,初晓也就独自面对华宸了。

对于她睡了两个多月的房间,初晓自是熟,她轻车熟路地飘进了卧室,看到上辈子的自己躺在华宸的那张大床上,华宸打来了一盆水,正在用毛巾帮她擦着脸,小心地擦去她的血迹。

跳天桥前,她已经狼狈万分,死时,自是不好看,用孩子的话来说,她就像是街边乞讨的人。

初晓走到了床边,坐在华宸的对面,看到他抿紧唇瓣,眼里含泪,脸白如纸,痛楚是那样的真实,初晓看得心好疼,告诉华宸:“老公,我会活过来的。”

可是华宸听不见她说的话。

他含泪地帮她擦干净脸,再帮她把脏衣服换下来,换上他买给她的一套衣服,他的动作轻柔至极,把床上的初晓当成了玻璃娃娃,生怕动作重了就会把她碰碎。

“初晓,这衣服是我买给你的,我买了很多,可你从来不穿,我知道,你恨我,怪我,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知道你会死,我绝对不会让你走…不,我绝对不会逼迫你嫁我,是我害了你。初晓,你好好睡,我知道你累了,我会很轻很轻的,不会打扰你休息,你睡吧,睡吧…”

华宸的喃喃自语,听在初晓的耳里,让她心里堵得慌。

他的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她的脸上。

他又慌乱地帮她擦去滴落在她脸上的泪,可是他忍不住,他太难受了。

怎么都没想到数天前离开,她笑得那样幸福,甜美,走得也是潇潇洒洒的,不过才几天时间,他却接到她已死的消息。

“初晓。”

华宸整个人趴在了初晓的身上,他的脸埋在初晓的脖子处,痛苦地哭泣:“初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醒过来,你醒过来继续恨我都无所谓,你不要睡了,我不喜欢你这样睡着,睁开眼睛看看我,初晓,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华宸这一生没有求过谁,现在我求你,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初晓…”

那一声声泣唤,让初晓心如刀绞。

上辈子死后,她便重生,压根儿不知道死后的事情。

她总以为她和华宸离了婚,她死了,华宸不会有什么反应的,她错了。

华宸痛不欲生。

他宁愿她活着恨他,也不愿意她死。

这个男人在上辈子不曾向她表白过爱意,她也不知道他爱她,如果不是重生后他向她表白过了,初晓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爱她,爱得很深很深,就因为他深爱她,不管她如何报复他,如何折腾闯祸,他都包容着,承受着。

华宸把床上的尸体抱了起来,他的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在初晓的脸上,饶是分身了,初晓似是都能感受到他那男儿泪灼热滚烫,烫着她的心。

他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摸着她的额,从她的额开始一直摸,反反复复地用手指描绘着她的五官,他的话让初晓心酸不已,“初晓,我爱你,你知道吗,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动了心,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爱了你十二年,我不曾好好地摸过你的脸,你不让我摸…现在,让我好好地摸摸你的脸。”

夫妻俩相敬如冰,婚后,她从不进他的房,他送给她的衣服,她从来不穿,送给她的珠宝首饰,她也从来不戴。因为,她恨他!

华宸想好好地摸摸妻子的脸,却要等妻子死了,他才有这个机会。

也是现在做梦,初晓才知道上辈子的华宸在她死后,向她表白了,只是她当时已死,华宸的表白她听不到了。

他的痛,他的苦,他的自责,他的悔,她都不知道了。

就如同她生前知道了真相,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悔恨自责,华宸都不知道一样。

“初晓,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初晓…”

华宸终于放声痛哭。

谁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他抱着初晓的尸体,一边抚着她的脸,一边哭。

初晓极力地想安慰他,可她此刻是虚体,她的安慰起不到作用,只能看着他抚尸痛哭。

“初晓…”

一声声的泣唤,如同针扎着初晓的心。

“初晓,你回来,你回来呀,只要你睁开眼睛看我,就算要我死,我也愿意,只求你活着,初晓…”

他愿以他命换她命!

这是何等深情。

初晓低喃:“华宸,我文初晓何德何能,能得你深情相付。”

窗外似是有雨点拍打着窗镜玻璃。

下雨了吗?

是不是伤心时个天都会下雨?

雨越下越大,却掩不住华宸在房里的痛哭,撒心裂肺,那声声泣唤,声声嘶吼,穿窗而出,直入九霄云外,惊天地,泣鬼神!

有血滴落在初晓的脸上。

初晓看得大惊失色。

华宸的嘴角流出了鲜血,他是咬舌自尽吗?

初晓着急地想扳开他的嘴巴来看看,可她扳不开呀,急死她了。

华宸低头,用嘴贴上了初晓的嘴,初晓愣住了。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片刻,他的唇舌在她的脸上游移。

等到他再抬头时,初晓看到了自己的遗体似是有点不一样,哦,是嘴唇的颜色变得鲜红,那是染了华宸的血,还有她的脸色也跟着变红,全是华宸的血。

他用的他血给她上妆。

“我不喜欢看着你脸色苍白,唇无半点血。”

华宸嘶哑的呢喃给予初晓答案。

她已死,脸色自是不好看,他便用他的血来涂她的脸,只为了让她死,也死得好看一点。

痛过,哭过,华宸终是开了门。

他木然地让两个孩子进房看初晓。

床上的初晓,静静地躺着,脸色红润得吓死人,两个孩子仅是看了一眼,就吓得扭身跑出来,扎入容诗彤的怀里,害怕地说道:“容姨,她,她好可怕。”

容诗彤见到华宸唇边有血,担心地想问他,但见他神色悲伤,整个人都呆呆的,像是丢了魂一样,她自知说什么华宸都听不进去的。

她轻叹一声,自己进了卧室里。

见到初晓脸上被血涂红,她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容诗彤再次打来了一盆水,帮初晓的遗体清洗干净脸上的血,血干了就不再是鲜红,会让初晓的脸色更难看的。

之后她拿来化妆品,亲自帮初晓的遗体上妆。

“帮她化得好看一点。”华宸哑声请求着。

容诗彤嗯了一声。

她看看华宸,劝着华宸:“华宸,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你还有小宇和小咏呢。”她没有说他还有她,初晓死了,华宸的悲痛欲绝,他不喜欢看着死后的初晓没有血色的唇,竟然用自己的血去涂红初晓的唇和脸,他都疯了。

容诗彤明白了。

不管初晓是生是死,她都是华宸心里唯一的妻子。

这辈子,她容诗彤都等不到华宸的爱。

华宸没有反应,就是静静地看着初晓。

初晓也在看着他。

只是夫妻俩的眼神无法相遇,她能看到他,他看不到她,不,他看到的是上辈子的她,重生后的她,他没看到。

“华宸,你坐坐吧,你这样子…让人好担心。”容诗彤温声劝着华宸,华宸的眼睛都肿了,容诗彤知道他是哭肿的。她认识他也有十二年了,就没有见过他落泪。

初晓的死,让他痛哭不已,虽说刚才她未能进来,屋外又雨淋漓,他那痛彻心扉的嘶吼,她都听见了,真是听者心酸。

佣人们在哭,不是哭初晓的离去,而是哭华宸的痛。

“小宇,小咏,你们俩进来陪陪爸爸。”容诗彤想让孩子进来,好让华宸回魂。

华宸现在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随时都会疯掉的。

从他居然用自己的血去帮初晓涂脸就知道,他快疯了。

初晓极力地想搂抱华宸,抚平他的痛,偏偏她怎么触摸都摸不到华宸,她在华宸面前说话,他也听不见。

小宇和小咏进来了,两个孩子还是很害怕床上的初晓,他们惶恐不安地小心地走到华宸的身边。

华宸像是忽然回神了一样,倏地攫住了两个孩子的手腕,把孩子拖拉到床前,对孩子们说道:“小宇,小咏,跪下,给你们的妈妈叩头。”

两个孩子见到初晓的死状,害怕得很,拼命地挣扎着想挣脱爸爸的手,小咏害怕地叫着:“爸爸,我怕。”

“爸爸,我想出去。”

小宇也叫着。

“啪啪——”

两巴掌响起,吓呆了容诗彤,也把做着梦的初晓吓了一大跳。

活了两世的初晓,都没有见过华宸动手打孩子的脸,没想到在她死后,因为孩子的害怕,华宸竟然打了孩子的脸,两巴掌落在孩子的脸上,稚嫩的小脸很快就红肿起来。

稚嫩的孩子愣愣地捂住被打的那边脸,眼露惊恐地看着爸爸。

爸爸怎么会打他们?

从他们有记忆以来,爸爸最疼他们了,现在,居然打了他们,就因为他们说害怕。他们是真的害怕呀,妈妈的死状好恐怖。

“跪下!”

华宸冷冷地喝斥着。

两个孩子挨了一巴掌,早就被吓破了胆,爸爸一声喝斥,他们再也不敢不从,扑嗵地扑跪在床前。

“华宸,你别吓着孩子,华宸…”初晓的劝阻起不到作用,她只能把求助的眼神看向容诗彤,希望容诗彤能帮她劝住华宸,她察觉到了,华宸疯了。

他连孩子都打!

“华宸,孩子毕竟还小,你,别吓着他们。”容诗彤叹一口气,劝着华宸别吓坏了孩子,她又对两个孩子说道:“小宇,小咏,刚才容姨跟你们说了什么?给你们的妈妈叩三个头,然后回房里换上素净的衣服,替你们的妈妈守灵。”

孩子被吓破胆,大人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当即就朝着床上的初晓遗体叩了三个头。

容诗彤把他们送出房去,交给了保姆,灵堂在搭着,两个孩子是初晓生的,他们必须给初晓守灵。

只是,孩子毕竟只有六岁大,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呀。

容诗彤抹了抹眼,低喃:“文初晓,你真的好狠的心,怎么就舍得抛下华宸和两个孩子走了呢?你看看他们现在,大的在发疯,小的被吓坏…”

她再回到房里时,看到的是华宸跪在床前,他在给初晓叩头,额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响,容诗彤听到他在求着:“初晓,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强要了你,我不该强逼你嫁给我,我不该逼着生下我的孩子,我错了,我给你跪下了,给你叩头,你不原谅我无所谓,只求你活过来,你活过来呀,拿我的命去,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活过来,初晓…”

容诗彤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初晓早就哭得不能自已,她同样跪在华宸的身边,她在给华宸叩头,求他起来,求他不要伤心了,求他不要再哭了…

急救室的门开了,有一名医生从里面匆匆而出。

华宸等人瞬间围过来,把他团团围住,华宸更是冲动地揪住他的衣领,着急地问着:“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医生试着扳开华宸揪他衣领的手,不敢给家属准确的答案,只是说道:“我们在尽力,我们会尽力的。”

“什么你们会尽力,你们要救她,一定要把她救回来,求求你了,求求你一定要救她!”华宸瞪着猩红的眼睛,乞求着。

医生叹一口气,“我们会尽力的,真的在尽力了。”

是伤者的情况太反常,现在他出来,是去接院长请来的其他医院里的医生,急救室里的伤者,又死了一次,这一次时间更长,过了几分钟才恢复心跳,他们都以为伤者就这样去的了。

这些,医生不敢说出来,家属从白天等到现在晚上了,承受着极大的煎熬,在伤者还没有真正断气之前,他们医者都不能放弃,也不能让家属过份地担心,影响他们救治伤者。

真的很怪,明明伤者刚送到医院的时候,并无生命危险的,虽说伤得也挺重的,经过抢救,该做手术的做了手术,该包扎的做了包扎,各项生命体征都很正常。

本来住院休养十天半月就可以出院的人,忽然情况急转直下,时生时死,那心跳呀,一下子狂跳,一下子又不跳了,把他们也吓得一惊一乍的。

而且伤者的伤口随着她的心跳起伏不稳,重新爆裂,血都止不住,他们只能不停地帮她输血,再这样下去,血库里的血都不够了。

他们都说行医多年,有些老医生行医几十年呢,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

“华宸,你冷静点。”

墨越把华宸拉开,“他们会尽力的,你先冷静点,你老婆现在还是生死未卜,你不能慌,不能乱,你要冷静,你要是慌了,乱了,你老婆怎么办?她现在肯定也在努力的,你们夫妻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舍不得你的。”

华宸无力地松开了手。

那名医生匆匆地走了。

文妈妈脚软,身子软倒,文初晨和凌妈妈连忙扶着她。

“妈。”

初晨哽咽地叫着,“妈,医生还没有放弃,初晓自己也没有放弃,我们也不能放弃,妈,相信初晓,她会好的。”

安慰的话,既是安慰别人也是安慰自己。

文妈妈被扶坐在椅子上,她掩面痛哭,为什么不是她出事,却是她的孩子出事呀。

凌熙被商无极揽在怀里,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和商无极计较什么,只想有一个肩膀给她靠靠。

过去,初晓闹腾的时候,她也试过在急救室等待的,医生总会带给他们好消息,为什么这一次却等不到好消息的到来?都那么长时间了,医生进去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有结果。

华宸狠狠地捶打着墙壁,他快疯了,等到快要疯掉。

“初晓,你要醒过来,初晓,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

“华宸。”

墨越阻止他再捶墙,“华宸,你冷静点!”

华宸甩开他的手,痛苦地说:“我冷静不了,初晓没有醒来,我都冷静不了,墨越,初晓要是…我怎么办?”

“不会的!”

墨越这样说心里也是没底的。

医生们神色凝重,全医院最好的医生都进去了,还是未能稳定初晓的伤情,血袋也是不停地送进去,想必是伤口大出血,止不住吧。

墨越心里觉得初晓是凶多吉少的了,可是看着好友崩溃的样子,他又不敢说出来。

“爸爸。”

“爸爸。”

两个孩子再懂事,此刻也知道了害怕,他们一边叫着华宸,一边哇哇地哭,兄妹俩一左一右地搂抱着华宸的小腿。

“爸爸。”

“爸爸。”

孩子的哭叫声让华宸冷静了点,他连忙转身蹲下身把孩子搂抱入怀,就像他只能与两个孩子相依为命了一样。

“爸爸,我要妈妈。”

“我也要妈妈。”

小宇说了一句,小咏也跟着说。

华宸含泪地答着孩子:“妈妈很爱你们,妈妈一定会回来的,她舍不得丢下咱们父子三人的。”

父子三人的对话,让守在急救室外面的所有人都哭了。

第250章 两世情深(本章九千字)

“爸爸。”

两个孩子知道心疼爸爸,见爸爸眼里有泪,两个孩子一人伸出一只手帮华宸擦泪,如此体贴的动作,让华宸紧紧地搂住了孩子,默默地在心里说道:初晓,你一定要活过来,一定要,我和孩子都在等着你!

文正涛递了一包纸巾给华宸,说道:“华宸,初晓还在抢救中,你要冷静,不能先慌了,把孩子也吓到,擦擦泪,我相信初晓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她知道我们大家都在等着她,她会挺过来的。”

他安慰华宸,自己的眼睛也是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