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鹰立即跑了出去,不一会,一手抱了块石头,一手扶着楼柒回来了。

沉煞的目光落在他扶着楼柒的手上,他周身一寒,立即就松开的手,退开了两步。但是他刚刚松手,楼柒站不住就朝着前面扑倒下去。

她已经脱力了。

陈十身形刚动,沉煞已经先一步将她搂进怀里。

“唔…”

两声闷哼同时响起,楼柒是鼻子撞上他结实的胸膛,而沉煞却是因为动作太大现在脆弱的身体承受不住,痛得快支离破碎。

第440章 不过是陪伴

楼柒虽然避免了摔倒在地上,但是也没见她领情。反而是扶着他的胸膛站直起来之后便退后了一步,然后狠狠地瞪着沉煞。

陈十等人骤然觉得山洞里的气氛变得很是怪异,不只是他们帝君,就是他们家姑娘现在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十分寒冷,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楼柒很想说,她想杀人!

“你不会告诉我,你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吧?”他们在外面斗咒术,半阵法,时间不短,至少有两个时辰,这么大半天的时间,她以为沉煞会回山洞里面躺着休息,他现在身体还是只剩下胸口的血阵压制着,是非常脆弱的,别说站两个时辰,就是站一会走两步估计身体都会跟他抗议。

但是看他现在面白如纸,分明是已经撑到了极限!

“帝妃,”鹰见势不妙,忍不住就要帮着沉煞解释两句,“主子这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话未说完,楼柒便冷声道:“我谢谢了!他这是拿他的愚蠢在惩罚我!妹的!臭老道这个杀千万的...不对,这话是恶婆娘骂丈夫的,”她用力挥了挥手,竟然呸呸两声又重新开骂:“臭老道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这是坑女儿坑徒弟吧,当初就不该让我掉到这混蛋身上去,都说投胎是门技术活,谁知道穿也是门技术活,当初本姑娘要是找个好地方穿来,指不定今天就是吃香喝辣乐逍遥了,哪里要天天放血…”

众人,包括张命都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她。她这是在骂什么啊?投胎是门技术活他们还听得懂,穿是什么意思?这跟投胎又扯上了什么关系了?

只有沉煞大概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他也有些转不过弯来,她说的是找个好地方穿来,“你这意思是你还是掉到别的男人怀里去不成?”

当初她就是掉到他怀里的,既然这样那便是他的人了,难道她还想要掉到别的男人怀里去?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沉煞一身寒意就加速了冰冻,让众人都忍不住一颤,都不由自主地往外退了出去,陈十还将张命提了出去。

这山洞还是留给他们两人算了….

“帝妃,你…”鹰有点不想出去,还待要再劝一句,被娄信给拉了出去。

这夫妻两个明显是互相关心好不好?就是两个人脾气都不怎么样,关心也都不是温柔小意地说出来,结果弄成这样针锋相对。在娄信看来,这种时候帝君只要别的都不用管抱住姑娘亲下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就是不知道帝君懂不懂。

他可是没有胆量去教这事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掉到别的男人怀里去了?”楼柒怒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曲解她的话?难道她穿过来除了掉到男人怀里去就没有别的路可走?

“那本帝君换个问法,遇上本帝君,便让你这样厌恶?”沉煞面色苍白中带了幽蓝,眸子里却是火焰大盛,这话问了出来,他胸口都闷痛得不行。他盯着她,大有一种她若敢点头应是的话他就敢将她抓过来狠狠在咬她一大口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痛。

“我…”

楼柒刚刚说了一个字,便感觉到气压骤时下降,她抬眼对上他烈焰狂烧的双眸,心中突然就是一软。

“我没有这么想。”她的语气也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有点挫败地说道,“好了不吵了,我还不是因为你这样不爱护自己的身体而生气?你明明知道我画那血阵有多费劲。”

“本帝君不愿意听你在外面受苦劳累,而自己安躺于内。”

楼柒张了张嘴巴愣了一下。

突然间心脏好像被轻轻撞了一下,她霎时间就明白了他的感受。这个男人真的是…

就因为她在外面拼杀,哪怕是他不能出去,他也得这般强忍着伤痛相陪?

“到最后还不是要劳累我。”

她咕哝着说了一句,伸手去挽住他的臂弯,“进去休息。”

她此时也是精气力耗尽,昨夜本来就一下耗了血和精神在替他画血阵,今天又施展了那么久的咒术,教了那么多人,她真的不是铁打的。

两人可以说是互相搀扶着,如同一对病号。

好不容易都到了昨晚那简陋的“草床”,几乎都同时躺下无法动弹。楼柒躺了一会儿,摸了瓶药出来,往自己嘴里塞了几颗,又给他塞了几颗。她虽然有好些东西都留给了神医,但是这种补精神养伤的好药自己是带了不少的。

好药见效快,她倒是很快就恢复了大半力气和精神,但是沉煞的情况并不是这些药能够治好的,还是得继续画血阵才行。

楼柒爬了起来,伸手拉开他的衣襟,突然就想到了那块石头,一下子眉开眼笑起来。“那块石头你知道有什么用处吗?”

沉煞还来没来得及看那块石头,也还没来得及问呢,现在听她语气欣喜地提起来,便挑眉问道:“什么用处?”

“天心石。”楼柒想起来这个名字之后才想起来天心石是什么东西,说穿了,其实是一些上好的玉石吸收了殒石的一些好的能量,然后变成了一种效用很强烈的药石,如果把它磨成了粉,用来养育药材,只要三十天,那种药材的药效就会被加强百倍。

也就是说,如果用来养很普通的人参,三十天之后,那人参就会变成千年野参的药效。

听了她的话,沉煞还是有些不明白。“所以呢?”

的确是很好的东西,但是似乎也不值得她这样兴奋,因为她可是已经得了很多的好东西的了。

楼柒嗔了他一眼,道:“你是外行我不取笑你。我告诉你,你不是还差了几样药引吗?其中有一种琥珀果是不是?琥珀果很难找到吧,现在也还不知道哪里有这种东西呢,但是,如果用这天心石粉来养藏艳阳果,艳阳果的效果会发生变化,到最后就能代替琥珀果了!”

沉煞一怔,而后眸光也是一亮。

这么一块石头,竟然还有这样神奇的作用!

“如此说来,便等于是现在已经取得了一种药引了?”

楼柒用力点点头,再点点头。所以她才说这是好东西啊,可是极好的东西呢。

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收获!看来那张命也是知道这东西的难能可贵,所以才死死地将这石头抱起来了。

“那天坑之下想必有很多这样的天心石。”楼柒目光灼灼。

沉煞摇头:“有这么一块便够了,那天坑下有很多的诡异怪虫,若能不去冒险便不要去了。”那块石头已经够大了,要是磨成粉的话都不知道能养护多少好药出来。“等以后若是真的需要再来挖也不迟。”

楼柒想想也是,现在够了就好,还是留着命去找剩下的几种药引再说。

十种药引,已经得了五种,现在琥珀果能用艳阳果代替,便是六种,再有一种黑针草是云卫在找,若是他也顺利取得了黑针草,便用七种已经找齐,只差三种而已了!

而她之前还得了天星果,用这东西打成汁来泡米饭便能抓捕冰鱼,得到另一种药引冰鱼骨,这一种也不难得了,如此说来,便只差了玉蝴蝶和红松虫。

“不管怎么样,胜利在望呀。”她欢喜得眉眼都舒展了几分,看起来清丽动人,惹得沉煞眸光顿深。

“嗯,柒柒是本帝君的福星。”他伸手,以指腹轻抚她的脸,似是不着痕迹地说道:“毒可解,那绝命蛊呢?柒柒可想到了解蛊之法?”

呃,解蛊之法…

两人都同时想起了那个听似很不靠谱的办法。

“真的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少女吗?”楼柒皱起了眉。

沉煞看着她,突然眉目一动,“柒柒的生辰是几时?”她有没有可能…

楼柒看着他,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自己阳历生日,但是不知道时辰,这种东西我也不会推算,不知道八字是阳还是阴。”

推算这个应该要先查得阴历生辰,这全阴八字,还要具体时辰,臭老道都不知道,她又能去问谁?

刚想到这里,沉煞便道:“待楼幻天来了,好好问问他。”

如果楼柒真的是他的妹妹,那么说不定他就带了她的亲生母亲过来了,她总该知道的吧?

楼柒知道他抱了这样的期待,耸了耸肩也不跟他多说。

她是不是阴女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容易认输,就算她不是,也不会让他随便跟别的女人那什么什么。

她是个有洁癖的人,自己的男人,不管因为什么,都不能被别的女人沾染了。

接下去沉煞便给她说了张命之前为求活命说的那个秘密,这倒是让楼柒大为惊讶。

“五十万兵马?哪里来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哪里来的五十万兵马?如果真的有,那他们听从谁的指挥?不可能谁找到了就听谁的吧?

正要问清楚些,外面传来了陈十的声音。

“姑娘,林盛威等人已经大败那怜心公子,将怜心公子与其侍女活抓了,怜心公子吵着要见您。”

话音刚落,沉煞便冷声道:“本帝君的爱妃,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吗?”

第441章 很窘啊

楼柒最终并没有去见怜心公子,他的咒术虽然厉害,但她也探得清楚了,不是她的对手。他最大的价值就是助她手下那支队伍学会咒术,并有了真正的实练机会。

只不过是两个半时辰的学习和实练,她那支队伍已经是脱胎换骨,里里外外都不一样了,甚至有好几人有好几个咒术已经应用得得心应手,熟练异常。

这不得不说是这一次的另一个收获。

至于怜心公子的来历,她也教了林盛威另一方法去审问。这其实并不很难,从之前他们的几句言辞之中她知道那怜心公子是个贪好女色的人,只需要一个迷心咒术,让他以为身边是女子在娇滴滴地询问,他便将自己的身份来历以及来破域的目的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这也是因为怜心公子咒术虽然厉害,武功却很一般,将他打成重伤,这迷心咒术他自然就抵挡不住了。

让楼柒较为头疼的是张命。

张命内力深厚,他们暂时不知道他的致命弱点,用迷心咒术也许能问出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来,对于那个五十万兵马的天大秘密,他却是怎么样都咬紧了牙关不会说出来的。

哪怕是用催眠术也是一样。

想来张命也知道,这是如今唯一能保住他性命的倚仗。

楼柒刚他不说,也没有多费时间在他身上,现在最主要是沉煞身上的血阵要画好。

近百侍卫中了怜心公子的咒术,解了之后个个都脸红心虚,倒是让林盛威等人气势更强了些。他们想到自己学了咒术,往后就不会跟那些侍卫一样被人操纵反过来对付自己人,这怎么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因此,众人对于咒术和阵法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

这里总归是山里,条件太差,楼柒也怕再在这里出事东西都准备得不齐全,在给沉煞后背上画了一个血阵先前后压制着,然后就令众人收拾下山。

这一回是还是林盛威在前面带路,所有人都沿着他的脚印走,没有人掉进虚空,都安全地出去了。

那只小兽,楼柒让小牛抱着,由他去养着去。

小山居村的那些悍匪都被杀了,村民…

倒真的只剩下十来名村女,她们自然不可能留在这血腥村庄里,楼柒便让她们跟着回到了柒城,由邹礼派人将她们安顿了下去。

他们重住进城主府。

在山里这么些天也实在是够折腾,楼柒舒舒服服地洗了头泡了澡,由着侍女将她的头发擦干,只用丝带松松一扎,轻松了许多。

“帝妃,帝君许久不曾出来,外面侯着的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前来禀报的是府里管事安排给沉煞的小厮之一。

那些侍卫们也都累着了,他们得轮流休息,陈十和娄信等人,楼柒也让他们去好好休息,她之前就受累了一点,先在他们住的这院子里布了阵法,至少也是一层防御。

“帝君是在沐浴吗?”

楼柒本来也是要过去给他画血阵的,听了这话就提了自己的腰带起来跟着他们往东厢房走。

她虽然与沉煞同在一个院中,但是她让人安排了在西厢房,沉煞在东厢房,中间隔了一个种着花花草草的花园,有上了红漆的木质长廊接通,如今他们就走在这木廊之上。

足音清浅,廊檐上有雨珠滴落,更显得庭院清静。

一场秋雨一场凉,夏天已经过去,秋天的脚步走近了。

“帝君是在沐浴,可是不让人侍候,只是小的们在外面守着许久,帝君却迟迟没有出来。”

他们又不敢推门进去,之前府里有红霞那些侍女的事情在前,他们哪里还敢自作主张。

但是这话刚一说完,他顿时就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幕。

他们已经走到了东厢,那边门开着,另一名小厮站在门口往里张望,房里有两名侍女在走动。

他心头一跳,立即就喝了一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做什么?帝君不是说过了不喜侍女近身服侍,现在帝君正在沐浴,她们竟然胆敢进去!这是谁给的胆子?

那门口的小厮转过头来,看到楼柒,顿时一慌,立即就跪了下去,“帝妃娘娘饶命!”

楼柒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若是她这城主府处理过一次,还又生出这样的事来,就不能怪她要对邹礼下手。

她一进门,便感觉到房里热气氲氤,半点没有寒意。

一座屏风隔断,看不到里面情形,两名侍女一人捧着一杯开水,一人捧着一只香炉,正惊慌地转过身来,对着她跪下。

楼柒闻得出来,那香却不是安神香,而是有些提神的清凉之气。

这是做什么?

“帝妃娘娘,奴婢们,奴婢是.....”

她们虽然惊慌,但并没有心虚的表现,楼柒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淡淡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奴婢们想问问帝君是否需要喝水…”

只是在门外门了一直得不到回应,所以她们才推开门,想要靠近一些在屏风之外询问,喝水或是香薰不过是找出来的借口罢了。

帝君在屏风之后,她们在屏风这边,是无论如何不敢转过去的。

楼柒挥了挥手道;“起来吧。”

她们只是一番好意和小心。

她也听不到那边沉煞的声音,连水声都没有,只怕是晕了过去。楼柒心中也是着急,立即绕过屏风去,一眼便看到了侧头靠在浴桶边缘的沉煞,那样子分明就是晕了过去。

楼柒心中一惊,快步走了过去,只见他一脸冰霜冻结,眉头都结了白色的霜花,但是奇怪的是浴桶里的水都咕噜咕噜简直跟煮开了一样,而且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这真像是有人在桶底下加柴火拿他在煮一样。

“沉煞!”

楼柒立即疾步过去要将他拉起来,但是手探进水里却忍不住叫了一声,“嘶!”

那水真的是滚烫啊!

要是常人泡在里面估计都烫熟了,他怎么脸上竟然还结了霜花?

她再看向他胸膛上的血阵,只见那本就鲜红的血阵隐隐有红光流动,就像是火焰一般。

而沉煞这时的表情却看不出来是痛苦还是无感,她只怕是他已经忍痛忍习惯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面无表情。

楼柒运气在双手,快速地将他拉了起来,背在背上。

“来人。”

听到她的叫声,两名小厮立即跑了过来,“帝妃?”

见到沉煞的样子,两人都大吃一惊,后退了两步,差点脚软摔倒在地。

“拿衣服给帝君披上!”楼柒冷喝一声,“你们看到的一切,不许往外说一个字,否则本妃饶不了你们。”

“是,是。”

两人慌慌应着,拿了衣服给沉煞披上,楼柒自己将他背到了寝室。屏风之外两名侍女惊呼出声,其中一人急急问道:“帝妃娘娘,可需要奴婢?”

“不需要。”

沉煞的身体她不希望别的女人看到,而且,现在他身上的异状更不希望太多人看到。

将沉煞放在床上,拉了锦被盖上,她转头看着那两名小厮,两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帝妃娘娘,小的绝对不会出去乱说半个字!”

之前已经有前例,沉煞受伤的消息传了满城,那时至少她还能出去应付,但是现在,接下来两天她要给他全身画上血阵,也是不能走开的,若是消息传出去,指不定会惹来什么麻烦。

按理来说她应该杀了这两人。但是她并不是那种随便对自己人下杀手的人,所以只是挥了挥手道:“到门外守着,没本妃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是。”

两人退了出去,将门关上,楼柒这才露出了急色,扑回床上,一手掀开了被子要检查沉煞身体的状况。

离了水,他全身竟然又冰寒起来,血阵泛着红光,只是这样子并不是威力大盛,反而是快要压制不住快被冲开的样子。

不能再拖,她得赶紧将他全身都画上血阵才行。

楼柒脱鞋上床,盘腿坐在他身边,咬破了手指就开始埋头画起血阵来。

天影休息完回来,便刚房门紧闭,两名小厮守在门口打着瞌睡。夜色涌起,秋雨滴嗒滴嗒地下着,两人抱着双臂明显很冷。

他叫醒两人,一问才知道两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

这一下已经去了两个时辰。

“帝妃?”

他想进门,两个小厮却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他只好出声,不管如何,他得进去看看。

好在楼柒听到了他的声音,也回了他,“天影,守在外面。”

有了楼柒出声,他总算是放心些,便把那两名小厮放走,自己隐了身形守着。

楼柒这两个时辰画得快,已经把血阵画到了沉煞小腹,她要再往下画,视线突然触到一处,顿时就惊跳起来。

之前着急,完全没有多看多想,但是现在画到此处,她才惊觉,有些地方...不好画啊!

“咳咳。”

沉煞咳了两声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楼柒红彤彤的脸,和正惊慌闪离的眸光,那惊慌窘迫的模样竟然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样子。

身上凉丝丝的,他视线压低朝自己身下看去,顿时也怔窘了一下。

第442章 不能要你

他们虽然不只一次同床共枕,可是他这样坦诚…却真的是第一次。

可是他原来以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却不想她竟然也会这样窘迫。看着她脸红如酡的模样,只觉得心里痒痒酥酥麻麻的,忍不住就伸手去扶住她的腰肢。

这一碰,他几乎要低吟出声。

她没有系着她特制的、平素总不离身的腰带,腰特别细,特别软,还有属于她的馨香萦绕在鼻息之间,一霎间他只觉得身体里一股热血冲撞了起来,刚才让她窘迫之处猛地就昂首挺立了起来。

“啊!流氓!”楼柒正好伸手去拉被子要给他盖上的,手伸过去,怎料就正好在同一时刻,那处起来了,她的手就从那上面拂了过去,指尖碰触到,灼热得要焚烧掉她的灵魂。

“唔…”

沉煞一声闷哼,浓眉都蹙了起来,说不定的感觉,也不知道是爽快还是痛苦。

他平时冷酷无情,她总是坚强厉害,但是这样的两个人偏偏在这方面都是一片空白,从未有过半点经验,只这么一点碰触都跟烈火狂炙烧一样强烈。

沉煞自己拉了被子盖住,咬牙瞪着她:“本帝君怎地就流氓了?你是本帝君的妃!”

说起来,就算他这会儿对她怎么样,那都是天经地义的!

“切!”楼柒一抬下巴,“等本姑娘成了你的后再说!”窘迫之后,见他忍得额角爆了青筋,她倒是从容了一些。

只是眼角余光扫到那处,还是脸庞发烫。

心里忍不住就腹诽,这家伙简直是色胚,只不过摸了她的腰,就起了这样大的反应,太夸张了些吧?

想到这里,她才发现他的一只大掌还扶在她腰间,掌心的热度让她无法忽略。

正要拉开他的手,反被他拉下去,趴在他胸膛上,他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下面。四止相对,楼柒看到他眸光发亮,带着一种凶猛的掠夺之意,那目光真像是一只饿极的猛虎看着一只小白兔。

她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将她拆吃入腹。

何况,腹下还被那样发烫坚硬的东西抵着。

“沉煞...冷静冷静,我还要给你画血阵。”她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那样弱。

“你倒是跟本帝君说说,那处,你敢画吗?”他声音微哑,却是该死的性感,听着这样的声音,她耳朵都要酥麻了。

原来,发情时的暴君声音都会变。

楼柒全身都发烫,却不知道这样的体温让她全身更娇软馨香,抱着这样的女子,沉煞只有更紧绷。

“...我为何就不敢画了。”

她又不是色女,这是正事,她怎么可能胡思乱想,她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她这句话刚说完,他动了动,就引得她喘息了起来。

沉煞眼里浮现笑意,他怎么越发喜欢她了,明明那样强悍的女子,竟然在他身下这样娇娇弱弱的,脸蛋发红全身酥软,让他越发放不下。

他低低地说道:“本帝君现在有足够的力气。”

楼柒脑子都有点迷糊了,“啊?力气?”这时候提力气做什么?等脑子转了个弯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她立即就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你你你,放开!”这时候不行,怎么可以!

她正要推开他,他却压了下来,那发烫的薄唇就压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这一吻简直称得上凶狠。

一开始倒是温柔的,只是没一小会他就本性毕露,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吃进肚子里一般,唇齿和舌都用上了,用他惯用的气势,攻掠不放,让她都要喘不过气来。

他身体的反应让楼柒觉得这一次他定是忍不下去,但是在最后关头,他还是紧紧地拉拢好她的衣领,只是将脸埋在她胸口,粗重地喘着气。

“该死的…”

他低声骂着,抬起头来看着她,那双原本幽深的眸子如今火焰满满,他声音哑沉,带着难以抵制的火气,“本帝君不能要你,现在不能。”

天知道这有多么难忍,有多么难忍啊。

温香软玉在怀,还是他心尖尖的人儿,他却不能吃了。

楼柒看着他这快疯狂的模样,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笑,又有些心软。他一直紧紧地抵着她,他身上是不着寸缕的,只有她一身薄裙,她当然能够感受得到他如箭在弦上几乎无法不发,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忍下来。刚才她明明都快被他吻得忘了抵抗,如果他真的要了,那也是她默许的了。

她忍不住就捧住他的脸,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他眸色一深,却沙哑地道,“柒柒,快些帮本帝君解了毒蛊。”

毒蛊未解,他始终不敢要她,怕害了她,也怕刚品尝她的味道,他便会没了性命,他绝对不愿意抛下她自己走了黄泉路。

楼柒又一个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你现在这样急着想解了毒蛊,到底是想活下去,还是想做坏事?”

她怎么觉得,他是急着要吃了她?

虽然被当成“食物”让她有些怪怪的感觉,当是看着他这要焦灼只为了这种事,她又气不起来。

“本帝君只想对你做坏事,别的女人本帝君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沉煞傲然说道。

说了这么几句话,他的身体总算是愿意放松下来。但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难题,接下去楼柒是画还是画?

就算不是画那处,像是大腿之类的部位,咳咳,她的目光都难免要看到那里啊。

这一夜两人是煎熬着度过了,楼柒从脚开始画起,然后画了背面,最后是避无可避,她也拖了半天,实在无法拖延了,这才用了视死如归的心态上了战场。

到最后不光是她出了一身汗,就是只躺着不动的沉煞都觉得备受煎熬,千辛万苦才总算是画完全身。

画好之后沉煞便睡在床上睡了三天,而楼柒也是耗尽血液和精神,实在是动弹不了,也在他身边睡了三天。

这三天沉煞就算想碰她都没有那个精力了。

但是三天之后,沉煞那一身可怕的内力又回来了,甚至又更深了几分。如果说他之前称得上顶级高手,那么现在他已经称得上顶级宗师。

完全恢复之后他让鹰和陈十等人跟他打了一场,十人一起上,却不敌他三招。

楼柒站在一旁看着他傲然的模样,忍不住在想,沉氏王朝,在龙吟大陆究竟是什么样的所在?这样的内力,肯定与天赋和血脉,以及后天的优势有关的,沉氏王朝有这样天赋的天才,为什么会让他流落到四方大陆来?

当年的龙吟大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轩辕王族,沉氏王朝,两大王族之前有没有矛盾,当年两家之间又有没有什么牵扯?

沉煞恢复之后便立即带人回到破域城九霄殿。

当天他就召了百官晋见,楼柒在殿外都能听到他那浑厚坚决的声音。

“两个月之内,本帝君将踏平破域荒原,一统破域!”

踏平破域荒原,一统破域。

这句话旋即如惊雷一般传遍了整个破域,引起无数惊惶和反抗。

但是不管是惊惶还是反抗,都阻挡不了沉煞征服的脚步。他留着五万兵镇守建立起来的三城,带着十万兵,一路气势惊人地以地毯式的方式挥剑而过,踏平一个又一个的山寨势力,若遇百姓,便强势收编进破域势力。若遇反抗,便一路杀过去,遍野流淌的鲜血完全动摇不了他的心,反而让他更加铁血冷酷。之前琴山地动,他赶着要去找楼柒,那些势力竟敢联合起来黑夜截杀于他,那么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

他本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放过。

一时间,破域荒原硝烟滚滚。

也有人潜到破域城想要攻占他的大后方,但是楼柒守着的破域城岂能容得别人放肆?不管来多少都是有来无回,便是柒城,同样也被守得半只苍蝇都进不了。

数日后,他们收到了北苍大公主北芙蓉遇刺身亡的消息,这让他们很是震惊。沉煞的确想过要破坏东清与北苍的结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帮着他们做了。

楼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不信,北芙蓉就这么死了?以她的看法,北芙蓉也不是笨蛋,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在自己的皇都给人刺杀了?

但是没过几天,驿丞便传来另一消息。

“什么?北芙蓉是云杀的?”

鹰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兴奋惊喜,“云那家伙离开了那么久,一回来竟然就给了我们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月淡淡笑道:“云一向都是行动派。”

相比于他们的兴奋激动,楼柒却托着腮若有所思。看来,这云卫大人倒是他们四卫中能力最强悍的,就是不知道性子怎么样。

发现她的沉默,月咳了一声道:“帝妃可是担心云不好相处?”

鹰接了一句:“云那个人,极好,你就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