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充满警惕,本能的握紧双手,齐骁急忙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南絮在外面警戒,齐骁走过去,“我们是来救你的,你爸爸已经在外面了,跟我走。”
小女孩穿着粉色的外套,原本的浅粉已经蹭上一层灰,她拽着衣服,“你是警察吗?”
齐骁想了想,点点头,冲她笑了下,伸出手,“快跟我走。”
小女孩儿相信他,把小手放在面前人的大掌里,齐骁拉着女孩儿手走出来,南絮见他们出来,用对讲机说:“找到小女孩儿,我们现在出去,外围警戒。”
两人带着孩子走到楼下,刚到楼下就看到有人过来,几人躲在暗处,那人进门发现不对,刚要喊人,南絮一枪解决那人。
齐骁拉着小女孩出去,南絮背着对他,向身后方警戒,几人快速走到墙边,南絮先跳上墙,齐骁把小女孩子举高递给她,南絮接住小女孩子,然后跳下墙,冲小女孩子抬手,女孩子有点胆怯,齐骁快速上来跳到墙外,小声说:“来,别怕,叔叔接着你。”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有人喊了起来,瞬间院内警报声响起,他们暴露了,小女孩儿吓得直接跳下去,齐骁接住她,没来得及放,抱着她往隐蔽地跑去。
警报一响,院外的人刚要提枪,黄莺和另一位战友快速动手,院外看守四个,和院内的两个出来看热闹的人,还没反映过来时,便倒在地上。
齐骁用对讲机对话:“小女孩儿已救出,狙击手解决里面的人,然后快速撤离。”
院里还有几十名持枪武装,听到警报呼拉拉从里面跑出来,人越来越多,目测六七十人,他们一共六个人,两个救人,两个引开注意,还有两个狙击手就位。
一眼望去六七十人,双枪难敌众人,人开始回击,往外去追。
黄莺和另一名战友躲在暗处狙击追出来的武装分子,这时有人架起机关枪扫射,黄莺和另一名战友不得不躲避子弹扫射,无法回击。
连续几架机关枪开始疯狂扫射,其中一个男人火力归猛,齐骁回头,他认得那是廖爷的贴身保镖,是个狠角色。他什么时候被安排在这边。
齐骁担心自己暴露,不能冲出去,他抱着小女孩儿往前跑,一边躲着子弹扫射,南絮背对他掩护他离开。
齐骁转身,直接把小女孩儿塞到南絮手里,“你抱着她跑,我来掩护。”
南絮知道他担心自己,此时没时间多说,她抱起女孩子往隐蔽处跑。后方子弹越来越多,小女孩儿八岁,体重不轻了,南絮抱着跑有些吃力,小女孩儿说:“阿姨,我可以自己跑。”
“没关系,你在阿姨怀里,不会受伤。”
小女孩忍着要哭出来的眼泪,小小的心灵也感知他们真伟大,她心里有着无数感激。
齐骁贴在她身后,一边掩护她,一边开枪,“狙击手,外围能解决吗?”
狙击手回话:“没有有利条件,只能解决里面的。我马上撤出狙击点到外围。”
四个人,抱着一个女孩子,对抗几十名武装,即使他们都身手极差,但子弹不长眼,机关枪扫射过来的子弹像暴雨一样砸过来。
齐骁喊话:“狙击手,快点解决火力最猛的那个。”
“马上到位。”他一边跑一边喘着气,“我没长翅膀飞不过来。”
其实大家都知道,奈何情况紧迫,而黄莺看到他们俩人抱着孩子,便冲出来去接应。她刚跑到这边,要分担南絮怀里孩子的重量,突然一枪打在肩上,她闷哼一声,差一点摔倒。
“撑住,我来。”南絮抱着孩子,黄莺忍着肩上的伤痛,与齐骁一起回击。
而躲在暗处的化学专家,听到警报和枪声,他的女儿还在里面,会不会出事。他心像被烙铁烫过一样,五脏六腑都要被撕裂,此时看到几人抱着孩子跑来,其中一人已经受了伤,他受了不这种煎熬,跑了出来。
齐骁打空了子弹,急忙换弹夹,抬手,一枪直接把举着机关枪的人干倒,那人倒下后,又爬坐起来,举枪扫射,齐骁又补上一枪。
所有人一边回击一边撤离,对方子弹密集追击,齐骁冲南絮喊话:“弹夹。”
南絮抽出弹夹扔给齐骁,他抬手在空中接住弹夹装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而这时对面穿着黑色外套的化学专家跑了过来。
南絮急忙喊话:“你快躲开。”
“你们有人受伤了,我来抱孩子。”化学专家从南絮手里接过孩子。
小女孩看到爸爸,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泄堤,“爸爸。”
“不哭宝贝,宝贝不哭。”化学专家抱着孩子上身,南絮托着女孩儿双腿,往停车的地方跑去。
化学专家护着女儿,刚跑到车边,突然身后一枪射来,他一个趔趄,却还是抓着孩子没松,把女儿放到进里,南絮微张着唇瓣,叫着齐骁,“快撤,专家中弹了。”
齐骁上车快速开出去,另一辆皮卡殿后,车上的狙击手把枪支在后方,回击后面的武装分子。
齐骁开着车,他紧抿着双唇,双手握着方向盘的手捏得紧紧的,南絮检查化学专家受伤部位,从后背直穿胸前,血流不止。
化学专家靠在后座上,握着女儿的手:“宝贝,别哭,爸爸能活着看到你出来,也瞑目了。”
“爸爸,爸爸…”女孩子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摇头,不停的叫着爸爸。
南絮撕了自己的衣服,按在男人伤处,她也紧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安慰伤者,“我们去医院,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
齐骁的车开得飞快,化学专家灰白的脸上露出笑意,“谢谢你们,我也要说声对不起,我没能反抗得了,替他们制毒,他们抓,抓了女儿,威,威胁我,我,我不怕死,相信我,我不怕死,可是她才八岁,其它家人全被杀了…”
南絮紧抿着双唇,她强迫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可那一句句,一字字,都是剜着人心头上的肉,眼底的泪她要把它逼回去…
女孩儿摸着爸爸的脸,小手去摸爸爸胸口上的血,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爸,爸爸,不,不会死,我只有你了爸爸。”
“毒没制成这是我最大的欣慰,他们逼迫我,一周,我,我说完成不了,求…”他向南絮伸出手,南絮急忙握住他的手,他说,“求,求你们,帮,帮我照顾小雨,求,求求你。”
南絮点头,重重点头。
“谢…”一个谢字,化学专家的嘴里猛的涌出大口鲜血。“爸爸…”小女孩儿拿手去擦,去阻止口中涌出的血,可什么也阻止不了,血还是一口口涌出,“爸爸,爸爸,不要扔下我,爸爸…”
齐骁的车速已经飙到最快,仪表盘俨然快要撑不住,化学专家用手去摸女孩子的脸,“小雨,爸爸,永远爱…”
你字还未说出口,他的手从女儿的脸上跌落,打在南絮的手上,女孩儿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爸爸…”
南絮紧紧抱着小女孩儿,她目光转向车窗外,眼泪从眼睑唰地滚落,她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耳边小女孩儿的哭声那么悲切,绝望,撕心裂肺。
车子在路边戛然停止,齐骁下车,照着车子一连几脚,踹得车身不停晃动,他双手抵着车身,一拳一拳的砸在那,每一拳,车身就多出一个拳头大的坑。
后面的车很快过来停下,副驾驶上狙击手探出头问,“怎么停了?”
待黄莺下车,跑过来,看到的情形,也沉默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一个小女孩儿的哭声,悲切得连天都要落泪。
黄莺肩膀受伤,她扶着手臂,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抬头望向繁星点缀的夜空,这是所有人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人救出来,却没能活着离开。
齐骁打电话给渔夫,把事情经过讲明,他最后说,任务失败。
渔夫在电话那端也沉默了,末了,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没有任何情报传达,化学专家的女儿也被抓进毒窝,营救小组事先没有准备,迫在眉睫的情况下救出人已属不易,只是最终结果谁也没料到。
他们过来,把化学专家的尸体抬到他们那辆皮卡上,小女孩儿哭声止住了,却不再说话,只是不停的摸着爸爸的手,爸爸的脸,一双血染红的小手,不停的去擦脸上的血,谁要伸手都不允许。
所有人看着这个孩子,短短一段时间,全家丧命,毒贩的狠毒,恨得人牙痒痒,狙击手骂了句,要回去把他们老窝全端了,齐骁说谁不想,每个人都想,他恨得恨不得现在死的是自己,但现在要把小女孩儿送回去,那边交给他。
南絮跟黄莺说:“照顾好小雨,她爸爸临终前托付给我,我没办法离开,拜托你一定要安置在安全地方,然后把地址给我。这孩子心灵受到重创,要多多留意她的情绪。”
黄莺点头,“放心吧,我会带她回去交给渔夫,渔夫办事细心稳妥,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南絮看着小女孩,“小雨,你先跟这位阿姨回国,等到时机,我会去看你。”
小女孩儿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目光一瞬不落的盯着爸爸的脸…
南絮和齐骁开车回酒店,路上两人一直沉默,从后门潜回房间,南絮里面的衣服和手臂上都蹭上血,她把衣服脱下来洗了,然后出来时,齐骁盘腿坐在地上,抽着烟。
她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把头靠在他肩上,两人就这样谁也没说话,一直到天空放亮,太阳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本之前查了很多卧底和缉毒资料,我写的文不起眼,但希望可以让看到的人知道,有多少人在为和平而负重前行,让人知道毒品的危害,毒贩的猖獗,哪怕一丁点。
打击毒品,拒绝毒品,人人有责。
第40章
安婀娜带着手下赶来, 看到满院子尸体, 化学专家和那个孩子都被救走,她气得发狂。
“废物,都是废物,百十来人看不住两个人, 让人救走,你们都是死的,死的。”她举枪,朝着幸免于难的手下疯狂开枪, “无辜”的手下被毙几个,其它人瑟瑟发抖没人敢动, 更不敢跑, 心里默默祈祷安婀娜大发慈悲饶了他们。
安婀娜开车快速去到廖爷院落,此时天还未亮, 廖爷听闻此事, 手里的拐杖一下下戳着地面, 安婀娜低着头不敢多言, 自己手下失利, 就是她失利。
“安婀娜,你太让我失望了。”
“对不起, 廖爷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把毒品生意交给安婀娜,是给她三个月时间,让她做出些成绩, 近来大动作不敢有,只能小打小闹,她想借这个机会制出新型毒品,获得更高利润,廖爷就会对她更加器重。廖爷宠安婀娜,但她也明白不能伺宠而骄,必须做出成绩才能稳住自己的位置。
廖爷眯起危险的眼神,安婀娜急忙求他:“廖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出错,这次一定不会。”
“做生意要的是胆大细心,你们这一点谁也不如老三,你们是胆子够大,却不细心,一个个都失利于不够缜密。”
安婀娜不住点头,“廖爷,我明白,我懂,再给我一次机会。”
廖爷摆了摆手,“看你表现吧。”他支着拐杖起身,迈步往回走,一边摇头,但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安婀娜一点线索没有,他猜测,八成是那边的人。
安婀娜脊背全是冷汗,她从廖爷住所出来,回了自己的地盘,与手下商量对策,还有,她眼下迫切想要做出成绩服众,让廖爷满意。
可是连续两天,她连络能连络的,生意太小,够不上她此时的胃口。
南絮跟齐骁回了山里,齐骁什么也不做,每天坐在窗边,或是外面,晒太阳。
南絮最开始感觉到他对任务失败的自责,但他经历那么多,不会因此消沉,然后她发现,他看似无意,却又像是有意的在做着什么。
晒太阳,不不不,他绝对不止是晒太阳,他是在等。
齐骁把金刚挂在低垂的粗树枝上,他坐在躺椅上,看着金刚,南絮出来,给他递了杯水,“你在等什么?”
齐骁嘴角噙着笑,“等人。”
“等人?”
他没接她递来的水杯,而是握住她的手腕,把人带向自己,南絮冲他使眼色,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他还放肆。
“你是爷的女人,所有人都知道。”他扣着她的腰,把她按在他腿上,“等一个女人。”
南絮点点头,明白了,安婀娜。
她靠近他一些,小声问,“你确定她会找上你?”
他贴在她耳边,做着亲密的动作,旁边以为俩人亲热,统统把脸转到一边,不能看,不敢看,他说,“安婀娜现在急于想做出成绩证明自己,现在毒品生意不好做。”他亲着她的耳廓,湿热的气息麻麻痒痒的,她有点想躲,可又要听他极低的话语,“别闹。”
他环着她的腰,唇角扬着好看的弧度,“闹什么闹,老子跟自己女人亲热谁他妈敢管。她现在要找大生意做,小打小闹的不能满足她的胃口,我虽然不管那边的事,但人脉还是较于她多,我在其它势力里的眼线,总能提供一些生意情报,她一定会来找我。”
南絮觉得耳根子太热了,热的她半边侧脸都烧起来,“你说话就说话,亲我耳朵干嘛。”
“想亲,诶,听说耳根子软的人没主见,你这耳根一点也不软,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爷之后,就认定我了,为了我闯进这魔鬼的地狱,嗯?我的南南。”
南絮是个不太会讲情讲爱的人,她和他在一起,没说过任何情话,甚至都没表达过任何情感,但又那么顺理成章,心照不宣的懂对方的心思。
她没说话,因为被他说中心事。齐骁在她耳边低低的笑着,震得她心跟着发颤,她推开他,转身离开时,露出的半边侧脸,泛着浅浅的粉色。
果然,次日一早七点多,桑杰敲门,说手下来报,安婀娜开车往这边来了。
南絮翻身下床,急忙去换衣服,齐骁点点头,关上门。
“别急,怎么也要十分钟,你到旁边房间呆会。”
她换好衣服,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放到柜子里隐蔽起来,不能让安婀娜发现她的存在,否则这个女人要是闹起来,够她头痛的。
安婀娜很快就到了,桑杰开的门,她走进来,齐骁正穿着睡袍,倚在床头上抽烟。
“骁爷,吵到你休息了。”
“什么事,这么早过来。”齐骁吸了口烟,吐出烟雾时撇开头,烟雾熏得眼睛不舒服。
桑杰非常识眼色的开门出去,安婀娜拉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我前段时间抓来一名化学专家,昨晚被人夜袭把人救走了。”
“没听你说过。”他语气不咸不淡。
“你又忙,这点小事就没跟你提。”其实自从道陀死后,这几个月里两人常常碰面,安婀娜有事还是会问他意见,这件事情她没提,是因为廖爷说,越少人知道越好。
“被廖爷责罚了?”他把烟掐灭,拢了拢睡袍站起身。
安婀娜见他起身,也跟着站起来,他走向洗手间,直接把门关上,安婀娜站在门外,“骁爷,我刚刚上位根基不稳,我要想服众,必须拿出成绩,廖爷很失望,最近生意这么难做,我想做出点成绩给所有人看,我安婀娜一样比他们男人有能力。”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安婀娜站在外面,直到水流声静止,齐骁是在挫她锐气。过了会儿,水流声停止,齐骁擦了擦头发,穿上睡袍出来。
门一开,在门外转悠的安婀娜被扑面而来男性荷尔蒙震到,齐骁简单的睡袍加身,露出胸前大片胸肌,半截小腿还挂着水珠,头上的发未干,水滴顺着刚毅的脸颊滴落…
她喜欢齐骁,又野又狂身手了得胆识过人的男人,女人自然喜欢,何况还对她一直忽视,她安婀娜自认自己条件出众,谁看了都会多瞟几眼,而认识齐骁这几年,他看似花花性子,却对她一直不咸不淡。
“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没听见。”齐骁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
“我知道,廖爷扶我上位,可很多人不服我,近来毒品生意只能做些小的,做不出大成绩更难服众,这次的事廖爷很失望,骁爷,你帮我想个法子好吗?”她的声音不似之前的强势,而换成一种软软的,似撒娇却说着卑鄙的毒品。
“我从不插手你那边的事。”他坐在床边,姿态悠闲。
“所有人都知道骁爷头脑最精明,你一定有办法。”
“玩命的办法?还是算了。”
“我们哪一个人不是在玩命,玩的就是命,我不怕。”
齐骁吸着烟,听到她这话,噗哧一声乐了出来,一口烟差一点呛到自己。
“骁爷,你笑什么?”
“笑你。”他咳了几下,拿过水杯喝了半杯水。
安婀娜知道,他在笑她不自量力。她走向床边,她把外套脱下扔到椅子上,露出里面的紧身衣服,凹凸有致的身型,胸前满满的展现出来。
齐骁瞥了她一眼,“你热?”
安婀娜以前真信齐骁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自从有了南絮后,他肯定不一样,她不信,哪个男人能禁得住这样的诱惑。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身子往他身上靠。
齐骁没推她,还是自顾自的抽烟,淡淡开口,“我对女人没兴趣。”
“你只对那个女人有兴趣?”她一边说,一边去解紧身衣,齐骁依旧不为所动,等到她把衣服脱了,只剩内衣的时候,他伸手拎起她的外套照着她脑袋扔了过去。
“别逼我把你扔出去。”
安婀娜被拒绝,脸上表情万分尴尬,“你帮我,否则我继续脱。”
“脱,你继续,都脱了。”齐骁眼睛微眯,“你来是想让我睡你,还是想让我帮你?”
“帮我。”她说。
不过,早晚她要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