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萌听到这话再也不想掩饰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床上,困顿着双眼,伸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老腰,“男人都是禽兽啊,看他那么斯斯文文的,谁知道脱了衣服…艾玛,我差点让他掰折了。”

沈岩勾着嘴角呵呵笑着,“你大概不知道,他经常去健身俱乐部的。”

李芷萌仿佛想到什么,戳了戳她手臂,“你也是早上才回来的?”

“不是。”

李芷萌微微一愣,正要说什么,沈岩开始催促她,“我收拾好了,走吧,下去吃早餐。”

李芷萌歪着脑袋觉得哪里不对劲。

楼下的餐厅里,邢涛神清气爽地坐在那里等着。沈岩远远就见他眉眼飞扬的样子,说不出的精神抖擞,转头看李芷萌一脸菜色,眼皮都快耷拉下来了,这大概就是一夜激情后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

“早啊,邢律师。”沈岩朝他投去一个揶揄的眼神,邢涛淡淡撇过眼,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他又看一眼被自己折腾了一晚上,此刻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李芷萌,暗暗叹了口气站起身,“你们坐,我去拿吃的。”

邢涛去拿食物的时候碰到陈辰,“陈助理,早。”

“早,邢律师。”陈辰微笑回应。

“周总呢?已经回去了么?”

陈辰摇摇头,“没有,昨晚喝多了,这会子估计是起不来了。”

他们拿了食物回到桌上,陈辰坐在沈岩旁边,“沈小姐,早。”

沈岩浅浅一笑,“早,陈助理。”

陈辰勾着笑意,“周总让我先送你回公司。”

“不用了。”沈岩淡淡地说道,“我跟邢律师的车子过去。”

陈辰一愣,其他两人也是一愣。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回到公司后,李芷萌忍不住了,刚刚在车上她其实就已经想问了,“你跟周总你们不是吵架了吧?”

“没有。”沈岩捋了捋头发抬头,目光真诚地望着她。

“那你为什么…”

沈岩默默地吁了口气,神色淡然,“有些事不是自己努力就可以的。”

这一下子李芷萌的神情变得更纠结了。

但有时候一些事情不是你回避了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当她们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正一派热闹。

“哎,你们看这个女人不是江艳娜吗?”

“是的呀,我听说新一季的形象代言就是她。”

“咦,这里说她进了周总的房间耶。”

“还有一起跳舞的合影呢。”

李芷萌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一样,“你昨天晚不是跟周总在一起?”

沈岩放在桌子上的手用力地握住了,眸光凉凉地望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如果是我跟他在一起,还有这么醒目的标题吗?”

名模深夜造访,与盛宇总裁共度良宵。

周世珩看到网页上的新闻时,他的瞳孔微微缩起来,紧紧地抿了抿嘴角,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公关部经理,他的妹妹周以琪。“新闻怎么回事?”

周以琪对这样的新闻见怪不怪,“你自己做的事情怎么还问我。”

“十分钟之内让新闻消失,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周世珩声线清冷地说道。

周以琪瞠目结舌,“十分钟?四哥,你开玩笑的吧。”

周世珩清冷的声音立刻飘过来,“十分钟之内搞不定拿辞职报告来给我,我会批准。”啪一声电话挂掉了。

周以琪对着话筒咬牙切齿,“神经病啊?”

周世珩靠在皮椅里生气,陈辰敲门进来,“周总,要开会了。”

“你先过去,我马上来。”他不太耐烦地按了按眉心,昨晚被韩承礼那只老狐狸灌了不少,早上醒来一直头疼到现在,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句问候的话也没有,还推脱掉他的好意。

现在又冒出来这样的新闻,真让人心情愉快不起来。

他沉着脸走进会议室,一群人见他脸上不好看,一个个顿时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业务部经理开始汇报工作,大家正听着,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了。

周世珩抬眼,一阵拳风呼过,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

四座纷纷震惊。

陈辰上前两步,挡在面前,“邢律师,你怎么能打周总?”

“周总,没事吧。”

周世珩拂开陈辰,深深地蹙着眉,“邢涛,你有病啊!”简直就跟神经病似的,见人就打,这是一个律师该有的行为吗?

邢涛脸上的表情比他好看不了多少,他也是满腔的愤怒,“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早上他就发现了,沈岩的样子不对劲,开车时候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是当时不好多问而已。

呵,周世珩忽然冷笑一声,“你来替她出气?好啊,那你来啊。”

两个人立刻有了肢体冲突,手下人连忙上来劝架,保安闻讯赶过来。

“你们都让开。”周世珩沉声说道,围在身边正要劝架的人手里的动作都顿住了…老板的命令没有人敢不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俩神经病,又打起来了,完蛋鸟,越来越说不清了。

周总被误会了,邢律师冲动了,沈菇凉误解了

第37章

“芷萌,不好了,你家邢律师和周总打起来了。”财务部有个同事上去办事,回来后赶紧跟李芷萌说。

李芷萌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沈岩也惊得站了起来,“在什么地方?”两人几乎同时问道。

“就在会议室里,周总不让人管,两人打得挺厉害的,你快去看看吧。”

沈岩和李芷萌冲到楼上的时候,会议室外面围了一圈人,一个个搓着手,脸上满是无计可施的愁苦,而会议室的里面却是噼里啪啦,砰砰咚咚,响声不断。

“让一让,让一让…”

两人拨开人群,大家看到是她们俩,纷纷让道。

“别打了你们。”两个女人当众一喝,打得正欢的两个人忽然就停手了,这真是比什么都有效的。

他们一停手,两个女人立刻上前,将各自的男人拉开。

陈辰遣散众人,把会议室的门关上了。

会议室里一片狼藉,资料散落一地,椅子倒了好几把,两个男人战损情况差不多,都挂了彩,周世珩嘴角泛着乌青,隐隐有些血迹。

“为什么打架?”沈岩开口问道。

周世珩冷着脸,“问你哥,他先动手的。”

“你自己心知肚明。”邢涛也没好气。

“我明什么明?冲进来一句话也不说见人就打,你是律师还是土匪啊?”

“行啦!”沈岩的声音大起来,“你们俩今年多大了?三岁吗?在公司里当着那么多人打起来,不怕丢人吗?”

这女人她竟然敢当众教训他?以后他还怎么混?周世珩瞪了瞪眼睛,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邢涛身形一动挡住去路,“你放开她。”

周世珩冷哼一声,“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沈岩回望了他一眼,“你们走吧,没事。”

李芷萌害怕他俩又打起来,抱着邢涛的腰往后推,“我们走吧,走了。”

周世珩扣着她的手走进办公室,他气岔了,双手叉着腰,大口大口地呼着气。自从认识了这个女人,他就开始受窝囊气,也不问问以前,谁敢这么对他。

沈岩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小药箱,取出酒精和棉签,放在茶几上。“坐过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周世珩甩了她一眼,不过还是走过去了。大喇喇往沙发里一坐,眼神毫不回避地看着她。

沈岩拿着棉签,专心致志地擦拭着他的嘴角。她的一条腿跪在沙发上,一条搁在地上因为隔得近,她的呼吸都喷在他脸上。

酒精棉签接触到受伤的皮肤有点刺痛,周世珩拧拧眉毛,见她这么沉得住气,他有点沉不住气了。不知不觉中,他的脾气,喜好,甚至是习惯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

“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他终于说道。

“没有。”沈岩回答道,转身把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

“为什么?”他挑眉。

沈岩又拿起一只棉签,放在装酒精的瓶子里沾了沾,“我有自知自明。对你而言,我,还是江艳娜,没有区别。”

周世珩脸上好不容易维持着的和煦温度因为她这句话彻底流逝掉,眼底的阴霾迅速升腾起来,“没有区别?”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一股怒火在胸腔里翻腾着,蓦地就笑起来,“怎么个没有区别法呢?”

沈岩撇过眼,没有回答,拿着棉签的手僵直着伸向他的唇角。

周世珩挥手一挡,棉签落地,沈岩惊愕着退后半步,下巴却被他钳住了。

男人眼里蕴满了隐忍和盛怒,浑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你再给我说一遍。”嘴里说的是让她再说一遍,可是那凌厉的眼神死死地瞪着她分明是在阻止她:你敢再说一遍,你试试看。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么凶,原来他凶起来的时候是这样的。

沈岩的眼里迅速笼上一层水汽,男人暴怒的模样在眼前渐渐模糊。可是她也是不服软的个性,在这件事上她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难道不是吗?你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周世珩被逼到心底的怒气都被这句话翻搅起来,幽黑的瞳孔急剧地收缩着,呵——怒极反笑。好像无可奈何似的,他冷笑着松了手。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有说话,可是周围的空气却流动得很剧烈,像下雨的时候天上的云层,表面上安安静静,实际上里面已经碰撞出巨大的电流,迸射着火光四溅。

被说中了吧,要不然怎么没有反驳?沈岩哀伤地想着,也许她该识趣一点,早点滚蛋了。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濡湿,慢慢往门边走去。

离门口还有两步的时候,身后横过来一条手臂,揽在她腰上一提,她的双脚就腾空了,周世珩就这样单手捞着她,把她甩在里间的床上。

“没区别是吧?”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让你知道什么叫没有区别。”周世珩一手按着她,单手扯光了她,没有任何前戏,直接进入。

整个过程里,沈岩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倔强地咬住唇,不求不叫,身下的痛楚传来时,她将脸别在一旁,只有眼泪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感受,一点一点滚落下来。

周世珩狠得像只凶猛的野兽,强势地在她身体里进出,那力道真是恨不能就此弄死她,又像是要把她整个撕碎一片片吞到肚子里。四周静的可怕,**摩擦产生的声音在安静的氛围里显得诡异又变态。

沈岩咬牙挺了一阵子,周世珩忽然退出来,把她翻过来,从后面进入,当他的手捞起她的手腕往后拉扯时,沈岩终于哭了出来。

她还是示弱了,可是身体上的痛楚不及内心的十分之一。一个男人是恨到什么程度可以对一个女人这样,以x的压榨来惩罚。如果说以前是她自己卑微了自己,那么这一刻她的自尊则是生生的被他踩在了脚下。

她啜泣着,白皙的身子在他面前一耸一耸的颤动。莫不惹人怜。

周世珩的眼圈都是红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无关情*欲。心里泛出的一股酸意,像咸涩的海水一般沿着食道漫过喉咙堵在鼻腔,呛得他似乎要流下眼泪来了一样。两三秒钟的停顿后,他突然松开手,撤了出来。

砰地一声,房门重重的合上。

凌乱的被褥上,沈岩静静地趴了很久,白皙秀气的脸被泪水浸染得模糊一片,眉眼都失了往日的清晰。

她所有的桀骜不驯与小心思,不过是仗着周世珩心底对她的那点喜欢,哪天他要是不喜欢了,他对她的纵容,对她的好都是随时可以收回的。

最终的命运会是像破抹布一样被丢掉。

**

下午的时候,那则新闻已经销声匿迹。没有人敢在办公室继续说这件事,原因很简单,周世珩一个下午都在发火,各部门的经理被训得狗血淋头,其中自然也包括财务部的经理。

经理垂头丧气回来时警告性地对大家说:认真做事,与工作无关的话不要多说,否则后果自负。

这样的警告大家自然都懂得,公司里的天气完全是看大老板脸色的,大老板的心情就好比女人的生理周期,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会让人不舒坦。

说起来,周世珩还真不是个好老板,自己不高兴全公司的人都要陪着他不高兴。名副其实的暴君。

沈岩叹了口气,看一眼旁边空荡荡的座位,贤惠的女朋友李芷萌下午要照顾受伤的男朋友干脆翘班了,她连倾诉的人都没有。

浑浑噩噩一下午,下班后独自走回去的,君雅离公司并不远。下班高峰,马路上人车如织,似乎每个人都在归心似箭。

身边人来车往,皆是行色匆匆,她的心里落寞而忧伤。真正的寂寞是处在一个热闹喧哗的环境里你依然觉得孤独。

也许,她该清醒一下了。站在一家房屋中介的玻璃门外,她静静地打量着橱窗里贴着一张出租信息。也许她站得有点久了,里面的服务人员走出来对她说:“进来看看吧,里面有更多选择。”

沈岩朝人笑笑,摇着头走了。

她突然不想那么早回去,于是调头,在外面吃了饭,然后才回去。

第二天上午,沈岩见到李芷萌向她询问邢涛的情况。“我哥没事吧?”

“没事。”李芷萌伸手捏捏腰,他能有什么事呢,生龙又活虎。

沈岩见她动作,抿嘴一笑。

李芷萌脸红得要滴血,昨晚本来是去照顾他的,结果被他圈在怀里压榨了一晚上。受了伤还那么有兴致,丫的,禽兽不过如此。

她们坐下没多久,办公室里又传出爆炸性新闻。

“呀,和江艳娜解约了。”

“哟,真的耶,还是我们主动解约,要赔违约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