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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淑气结,哽了半天,说道,“师父,不是,这东西太贵重了。”

杨玄奕有意无意的瞄了眼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这边的蔚薄辰,冷声道,“为师曾经把更贵重的东西都给过你了,这点物件算什么?”

舒淑,“…”尼玛!!!!这话多暧昧啊!!!

杨玄奕趁着舒淑发愣这会儿,甩袖离去,从身后看去,发带扬起,飘然若仙,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清贵之感,只是这会儿却是挺直了背,就显得更加的笔挺飘逸了起来。

杨玄奕这样一来,整个队伍的气氛又恢复到了冰点,蔚薄辰眼神暗了下来,手握着拳头,有一种蓄势待发的怒意。

舒淑头疼的扶额,她以前倒是没有想过现在这个问题,这些男人都聚在一起,难免吃醋什么的,她要如何处理?哄了这个那个难过,但是你说按照事情的对错来处理的话,感情的事情哪里有对错?她心中自然会有更加倾向的一方…,比如她自然更加喜欢蔚薄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取代他在她心中的位置,蔚薄辰不仅是情人,是伴侣,更是她只得信任的伙伴。

果然古代的什么三妻四妾的日子不是人过的,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消受不起。

可是,就像蔚蓝说的那样,她早晚需要面对这个问题,她的男人可不会是只有一个蔚薄辰…,如果有一天,蔚薄辰不愿意和别人分享她,她要怎么办?

众人各有心思,沉默不语,收了珠子向前而去,大家走了约莫半个小时,不远处忽然就显现出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来。

“竟然是卢久山!”

杨玄奕忍不住喊道,虽然他们选了一条他都不知道的路,但是这山却是熟悉的,这山叫卢久山,它是一座活山,所谓的活山就是不会固定在一个地方,会自动移动,也许昨天它在这里,明天就在别的地方,山上长着无数的灵草,灵矿,他们运气显然非常不错,

何家姐妹正是寻药而来自然是高兴,舒淑知道有好东西拿了也是高兴,一行人一改刚才的沉默压抑,个个兴奋了起来,加速朝着卢久山而去。

让舒淑一行人没有想到的是,刚到了卢久山就看到两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威风凛凛的站在山口驱赶来往的修士。

“看什么?这里已经被我们天脉阁给包了,知道天脉阁吧?大玄界第一大帮派。”

何家姐妹怒道,“呸,你们天脉阁也算是第一大门派?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们可琼山派的弟子。”

“许老祖闭关修炼之后已经上百年没有露面了,据说他早就已经坐化了,呸,还当琼山派跟以前一样威风?现在它不过是二流的门派了,小丫头片子,有胆儿啊,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吴兄弟是什么人?在爷面前撒泼,真是不想活了。”一个门派的强盛不仅是看弟子人数,占据着多少的灵脉,更重要的是不是有一位化神奇老祖坐镇,五百年前天脉阁便是出了一位化神期老祖,那之后,它便是一跃成为了数一数二的门派。

那两兄弟二话不说,各自一甩袖,两把黑黝黝的巨斧就迎风变大,朝着何家姐妹而去。

何家姐妹都是筑基期对着同样都是筑基期的吴家兄弟,又加上身后跟着结丹期的杨玄奕,自然不甘示弱,朝着空中张嘴一吐,飞出两把扇子来,何家姐妹一左一右的冲了上去,很快四个人就斗起法来。

那吴家兄弟倒也不弱,很快就把何家的姐妹斗的快要败下阵来,这个时候杨玄奕和舒淑一行人已经赶到了。

蔚薄辰瞧了一眼,皱着眉头,张嘴一吐,一只巨大的火凤凰迎风变大,眼眸通红,那火焰倒是不简单,初看是红色,待了近看竟然是一股绿色…,朝着吴家兄弟而去,还未靠近,吴家兄弟就感受到了一股炙热的炎热,灼的他们头发差点烧掉,两个人很快就向后退去。

吴家兄弟打量了那火凤凰一样,忍不住惊呼道,“竟然三炎玄火!”

蔚薄辰是火系单灵根,待他筑基之后,上官苏牧就很头疼他的本命法宝,在玉清派的法宝库房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倒是寻到几个防御法宝,要知道本命法宝这东西几乎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这是可以随着修士一起成长的武器,你强它便强,很多时候代表一个修士最后的底牌。

后来有一日在打坐,这只火凤凰却是不请自来,自愿和蔚薄辰契约,如此倒是得了一件灵品一级的法宝,这火凤凰乃是仙界三炎玄火中诞生出的生灵,自由灵性,后来不知如何辗转到了大玄界,竟然就成了蔚薄辰的本命灵宠。

蔚薄辰虽然不过筑基中期的修为,可是因为舒淑的拖累,倒是比别人多修炼了不少时日,所以底子十分醇厚,就像人的天分不一样,即使是同样的修为,也有个强弱,蔚薄辰这修为即使放在同等修士前是不弱的,加上他的三炎玄火凤凰,就是结丹期的修士可以斗一斗,何况区区筑基初期的吴家兄弟,自然是不在话下。

不过片刻,那吴家兄弟就被烧的连头发都没了,他两个不过是恃强凌弱之辈,见到蔚薄辰不弱,又看到身后跟随的结丹期修士杨玄奕,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事关琼山派的声望,杨玄奕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随意侮辱我们琼山派!许老祖也是你等能提起的?”杨玄奕的师父虽然不是这位正在闭关修炼的化神期许老祖,但却颇得这位老祖的喜欢,如此倒是受了不少的教诲,一直把这人当做真正的师父一般的,杨玄奕虽然傲慢,但是一旦某个人入了他的眼,他便是会掏心掏肺性子。

那两个人受到了结丹期修士的威压,吓的腿打哆嗦,“前辈恕罪,我们是天脉阁钱长老门下的弟子,是钱长老吩咐我们守在这里,不得让任何人进入。”

“胆子倒是不小,这卢久山又不是你们天脉阁的,怎么别人就进不得?”杨玄奕冷眼瞥了那吴家兄弟一眼,那吴家兄弟只觉得结丹修士的威压一下就变的强悍了起来,两个人不自觉的向后退去,不过片刻便是吐出血来。

吴家兄弟的吓的半死,不住的哭喊道,“前辈饶命,实在是师父吩咐弟子不敢不从。”

杨玄奕哼了一声,“枉议前辈,自己割掉舌头。”

“前辈,这可不行啊,我们要是没有了舌头…”

舒淑藏在蔚薄辰的身后,一想到两个人被割掉了舌头的样子就觉得恶心,一旁何家姐妹却是说道,“舒姑娘,这两个人心术不正,这惩罚算是轻的了,你不用觉得看不过去。”

“这不算是轻的?”

“那是,敢对杨长老出言不逊,就是杀了也不为过。”何家姐妹异口同声道。

舒淑心想,果然修士就是修士,别看两个姐妹一副娇滴滴的样子,一旦打斗起来竟然一点也不手软。

那吴家兄弟被逼的无奈,抹着眼泪,就准备自行割掉舌头…,就在这时候,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且慢!”随着那声音飞来一位年约三十,扎着清朝时期大辫子的黑袍男子,是一位结丹初期的修士。

“师父!救命啊!”那两个兄弟见到飞来的男子均是痛哭流涕的求救道,原来这男子就是吴家兄弟的师父钱正盛。

钱正盛看到杨玄奕,脸上露出尊崇的表情,忍不住跪了下来,“王爷吉祥。”

舒淑,“…”oRZ,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何家姐妹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摸样,陈果师兄更是一副理当如此的神情,只有舒淑和蔚蓝,蔚薄辰三个现代人都有点接受不了。

杨玄奕抬头瞥了眼钱正盛,“果然是你,我就说谁有胆子敢把这山都围了起来。”

钱正盛头垂的低低的,恭敬的说道,“王爷,奴才要是知道是您过来,就是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让人拦着。”

“哼,那还拦着他们割掉舌头?”杨玄奕背手而立,看这气势相当的牛掰。

“王爷,有所不知,我让人守在这里是因为…”钱正盛看了眼旁边的几个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随后,舒淑就听不见两个人说话了,一旁蔚蓝解释一般的说道,“他们在用传音。”

舒淑恍然大悟,仔细的瞧着杨玄奕,只见他的神色慢慢的变的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大问题,不过一会儿就见那钱正盛站了起来,一旁的吴家兄弟也如释负重的立在一旁,似乎已经解除了危急。

何家姐妹忍不住问道,“杨长老,到底是什么事?”

杨玄奕沉吟了一会儿便是说道,“钱长老让人堵在这里是因为…,他们这一队十人,已经有五个有去无回了,这山有点蹊跷。”

“杨长老,这个钱长老可靠吗?”蔚蓝忍不住问道,“到不是我不相信他,只是宝物面前,人心难测。”

杨玄奕点头,“很是凑巧,这个人是我在凡尘时候的熟识,自然是可靠的。”

几个人沉默了下来,就算灵草再如何珍贵,又怎么比得过生命?

舒淑果断的说道,“那还是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原本以为大家都会同意,没有想到何家姐妹却说道,“杨长老,我二姐妹参加试炼最大的目的就是为生病的父亲寻到千年的白斩草,为了寻找这颗草药家父特意拿了魄光石给我们姐妹,您也知道这破光石遇到白斩草是会发光的,您看。”两姐妹说完便是伸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蓝色的石头出来,这石头也是稀奇,正发出隐隐约约的蓝光。

舒淑又新奇又不解,“有意思,可是这石头怎么会发光?”

何家姐妹解释一般的说道,“据说白斩草是因为魄光石才长出来的,没有魄光石就没有白斩草…,曾经一位前辈到过一个地方,那里地都长着白斩草,白色的花骨朵浅浅绽放,映着莹莹发光的蓝色魄光石,在夜色中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舒淑听的心里忍不住向往了起来,“一定非常美。”

蔚薄辰握了握舒淑的手凑趣道,“以后一定带你去看。”

舒淑甜甜的笑,点了点头,“嗯。”

蔚蓝不甘示弱道,“我也要去。”

杨玄奕的目光带着几分的阴霾,冷声道,“白斩草的珍贵不亚于俪人珠,一颗难求,你们还以为会遇到一大群让你们观赏?真是异想天开。”

何家姐,一路上小心观察,似乎已经察觉出了什么,她们两个面面相觑,有点艳羡嫉妒的说道,“杨长老,您说话有点酸。”

杨玄奕,“…”

舒淑,“…”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已经走了的吴家兄弟疯了一样的跑了过来,他脸上带着惊惧的对着杨玄奕哭诉道,“杨前辈,请你救救我师父吧。”

杨玄奕皱眉,“不过这么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家兄弟磕磕巴巴的开始说起来,原来刚才和杨玄奕分开之后,钱正盛就入了山,没有想到刚进去没多久,就传来了惨叫声,吴家兄弟又害怕又担心,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按照惨叫声的地方而去,只见地上是一滩血迹,钱正盛的外袍被丢在地上,人却是不见了踪影,吴家兄弟当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脸上血色全无,疯狂的往外跑去,一出来就看到了杨玄奕,想到钱正盛和杨玄奕的关系,自然是到这里求救来了。

“杨前辈,小辈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平时师傅总是说您才是真正的高贵血脉,是他的主子,我刚才拦着是因为不知道您的身份,这才冲撞了您,可是我们师傅对您可是一直恭恭敬敬的,没有一点的亵渎,您就看在师傅这份心意,救救他,就算让我们以死谢罪我们都无怨无悔。”吴家兄弟说道这里泪流满面,不断的磕头,显然这两个人之前虽然有些恃强凌弱,但是对待自个儿的师父却是情深意切。

杨玄奕脸色发沉,露出犹豫难定的神情。

吴家兄弟见状,像是不要命的一样的磕头,不过一会儿额头上就露出红色的痕迹来。

过了片刻,杨玄奕像是下了决心,“起来吧。”

“杨前辈,您这是同意了?”吴家兄弟惊喜的问道。

杨玄奕点头,“起来说话,把这里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跟我说一遍,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山有异,你的几个师兄又是怎么失踪的。”

原来钱正盛一行人是在昨天到的这里,算是最早一批到的,刚开始他们倒是没有想过这山有古怪,自然是高兴的入了山,当一行人进入山林深处之后,忽然间就起了一片黑雾,待几个人重新聚到一起之后就发现竟然少了三个人,钱正盛就吩咐一队分为两组,他和吴家兄弟一起,其他四个人修为略高者一组,便是一组分头去寻,结果这确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原本说好晚上在山脚下会和,结果左等右等,到了早上也不见那四个人来,钱正盛这才知道恐怕那几个人都失踪了。

钱正盛想着是不是要把此事禀报给门派,结果早晨的时候又6续续来了几对人马,钱正盛自然阻拦,说山里有异,可是他们哪里会听,以为是想独吞灵宝,便是不听劝慰进山了,结果不过几个时辰,便是跑出来一个男子,他披头散发形状疯了一般的,口里嚷嚷着怪物,随即跳到悬崖自尽了,如此钱正盛自然是知道了他们很多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杨玄奕听到这里沉吟了一会儿,便是对何家姐妹说道,“你们两个人修为不低,皆是筑基中期的修为,既然是因为寻药而来,便是随我一起去吧。”杨玄奕说道这里对着舒淑一行人说道,“徒弟,舒淑姑娘,你们几个就在这里等着吧,万一…,我们一行出不来就不要在试图寻了,这小玄界大有古怪和往届不同,立即烧了传音符让外面的长老们打开传送阵出去。”

陈果激动道,“师父,这怎么行?徒弟要跟师父一起。”

杨玄奕露出几分欣慰的神色,伸手摸了摸陈果头,“我的炼丹之术还是有人继承下去为好,你虽然有些愚钝,炼丹天赋也不高,为人也太和善,又爱偷懒…”

舒淑,“…”

蔚薄辰,“…”

蔚蓝忍不住偷笑。

陈果委屈道,“师父,徒弟,一直都很努力的,难道…,徒弟就一个优点都没有?”

杨玄奕慈爱的笑了笑,“你还算纯善,切莫变了。”

“师父…”

看着杨玄奕和何家姐妹消失在山中,舒淑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她不知道外界为什么要说杨玄奕是一个冷漠自私的人,在她看来,他是一个真正的性情中人,只是善于用傲慢把自己包装起来而已。

舒淑和蔚薄辰几个人都没有了继续试炼的想法便是和吴家兄弟在山脚下的凉亭里等着,杨玄奕是下午时分进去的,到了晚上也不见有消息来。

蔚薄辰照例做了晚饭,他之前就把产俪人珠的河蚌肉给收到了储物袋里,这会儿就着火烤了来吃,撒上他特质的香料,别有一股香味,就是一旁愁眉苦脸的吴家兄弟和陈果都露出垂涎欲滴的神情。

几个人好好吃了一顿,晚上就睡在了帐篷里,舒淑玩了一会儿保卫萝卜,结果以前每次都会完美通关的游戏,这会儿却老是输,蔚薄辰在一旁看了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杨玄奕,你是不是挺喜欢他的。”

舒淑赶忙摇头,“不喜欢。”这话回答太快,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蔚薄辰露出艰涩的笑容,“睡吧,别太担心了,我看杨玄奕不是短命之人。”

舒淑抬头,看到从窗户里露出的卢久山的面貌,黑乎乎的一片,安静而诡异,就好像吞噬一切的黑洞,让人心里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杨玄奕他们真的会没事吧?

在蔚薄辰坚实的臂弯里,舒淑安心的睡了过去。

舒淑知道这是在做梦,一片白色的迷雾中,她似乎看到一个人影,看不清面容…,只看到身上穿着华贵的长袍,绣着奇怪的缠枝黄色花朵,花朵的中央镶嵌着一种蓝色的宝石,在暗黑中那宝石发出耀眼的光彩,那人袖子一扬,白皙修长的手心上满是俪人珠,比舒淑之前采到的还要大,还要明亮,他低沉的说道,“跟我走吧,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你是谁?”舒淑忍不住脱口问道。

“一个迷失了方向的人。”那人低低的说道,声音悦耳的犹如山泉流动的声音,让人听着便是觉得心情舒畅。

“你想我干什么?”

“带我回家。”那人说道家的时候,语调变的异常激动,似乎无限渴望。

舒淑想到这山里的古怪,忍不住联想道,“你是不是也是被这山里的妖怪给困住了,想要出来却需要别人的帮助?”

“妖怪?”那人愣了一会儿。

“对,这里逃出来的人,有人喊道看见了怪物,难道不是妖怪?”

“妖怪?他们比妖怪更可怕,比世间任何的东西都可怕。”那人说道这里露出极度惧的表情,语带颤抖的说道,“不要让他们找到你。”

“你到底是谁?又怎么会在我的梦里?”舒淑忍不住问道。

“我是谁?”那人迷茫的自问道。

舒淑皱眉,“也许,我可以帮你带话给你的亲人朋友,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我是谁?谁是我?”那人似乎陷入了迷茫的循环当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只是说着说着突然又凶恶道,“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得跟我走,我需要你,走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白斩草?俪人珠?或者是可以帮助你进阶到筑基期的圆竺果?你知道那东西,本是结丹期进阶元婴期时候吃的灵草,你虽然资质劣质,但是吃了它保证你可以进阶到筑基期,怎么样?”

舒淑听了忍不住心上一动,上官苏牧曾经喟叹一般的说道,舒淑这修为如果有上千年的圆竺果,说不定就可以突破了。

“是一千年的圆竺果吗?”舒淑忍不住问道,事关修炼,她不得不动心。

那人听到舒淑带着感兴趣的语调,笑道,“千年的算什么,我这里还有万年的圆竺果,你想要吗?要就跟我来。”

舒淑忍住渴望说道,“我不信。”

舒淑的这话刚说完,就见那人手上的俪人珠消失无踪,手上多了一颗灵草,约莫巴掌大小,枝头上开着红色的灯笼一样的花朵,红色的根,舒淑不用查看就已经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灵气,“这是万年的?”

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诱惑,“是啊,不仅可以让你进阶,还可以送给你身旁的男人,他说不定一下子就可以进阶到结丹期,想不想?”那人说完便是转身向后走去,边走还不忘说道,“想要就跟我来。”

舒淑忍不住跟了上去,这一刻她心中都是想要进阶的渴望,进阶到筑基期,然后成为真正的修炼者,延长寿命…,这是她这些年以来的梦想。

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浓重的白雾中,舒淑也情不自禁的跟了进去,就在她的脚姚踏入那白雾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身旁的一个声音,“舒淑,你快醒醒!”

舒淑被这声怒吼声下惊睁开了眼睛,这一瞧吓了她一跳,原来她正站在环绕山脉的河水旁,那汹涌的河水怒气磅礴的拍打着一旁的岩石,直流而下,她的脚踩在河边的岩石上,只差一步就跳下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蔚薄辰紧紧的抱着舒淑,显然他吓得也不轻,“我刚才刚睡醒就看到身旁空空的,赶紧起来去找你,结果就刚到这里,就看到你准备跳下去。”蔚薄辰说道这里停顿了下,使劲儿的攥着舒淑的手,惊魂未定的说道,“就差那么一步,你就跳下去了,幸亏来得及,老天保佑。”

舒淑也是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一会儿才觉得安稳了些,“我刚才做梦了,梦见一个男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他穿的衣服很古怪,跟我们大玄界不太一样,他刚开始拿了俪人珠诱惑我…,后来就是圆竺果…”舒淑一点点的把自己梦中看到的事情讲给蔚薄辰听。

蔚薄辰抱着舒淑回帐篷,当他听到俪人珠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你说,他怎么知道我们刚刚采过俪人珠?而且你还很喜欢,这到底是什么人?”

两个人刚到了帐篷,就见蔚蓝揉着眼睛走了出来,他看到舒淑和蔚薄辰本来想调侃两句,只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愣,很快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了?”

舒淑把刚才的境遇这么一说,蔚蓝也是露出凝重的神色,“这山里到底是什么鬼玩意?怎么好像是传说中招魂的把戏。”

几个人面色凝重,都没有说话,这一刻他们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小玄界的异样,好一会儿舒淑才说道,“我听说当初小玄界被几位化神级别的老祖隔断了出去,你们说到底是因为什么?这可是相当费力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那些狡猾的老祖们又怎么会肯干这事?”当初舒淑听到上官苏牧的话就有点疑惑了,既然当初费尽心血隔断出去,这会儿怎么又像是没事一样当试炼的地方来用,难道那些老祖们就没有留下什么话?

蔚蓝和蔚薄辰还有舒淑都是刚入道不久的新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不管是什么原因,最常见的一个理由便是这小玄界很危险,危险到那些化神期的老祖们放弃这大好的宝地,直接放逐了。”

蔚薄辰点头,“这地界,灵草茂盛,珍宝也不少,我们刚进来就采了那么多珍贵的俪人珠,这是放在大玄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能放弃这样一个地方可见…,这里很危险,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了。”蔚薄辰说道这里站了起来,果断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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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了,师父怎么办?”舒淑望着卢久山的方向,忍不住说道。

蔚薄辰怒道,“你这会儿还想着他?他是结丹晚期的修为,不过一步就踏入元婴期的人,就算他有难,我们这些筑基期的人能帮上什么忙?还不如赶紧去回去报告给他们掌门去处理。”

蔚蓝看着舒淑耷拉个脑袋,可怜兮兮的摸样,心软的说道,“你凶什么凶,不过为着一个外人至于这么说舒淑吗?”

蔚薄辰听了这话抬眼看向舒淑,见她嘟囔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心里也后悔刚才说话太冲,不过这几天也够他压抑的了,杨玄奕修为比他高,又是个炼丹奇才,还曾经拿了丹药救他,最最重要的是长的也不差,他头一次感受了无比强烈的威胁感…,“我就是担心舒淑已经被盯上了,你看她刚才做的梦,那哪是梦啊,明明就是一种秘术。”蔚薄辰说道这里,豁然站了起来,不说还好越说越觉可怕,“不能再拖了,回到传送阵,出小玄界。”

蔚蓝也露出凝重的神色,“从选路开始,什么有去无回的…,这里的一切就变得有点古怪。”

就在三个人商量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陈果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极度恐惧的神色,“舒姑娘,蔚道友,师父他…”他刚说道这里就突然间大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眼泪鼻涕一把的一点也不亚于女人。

舒淑心中咯噔一下的,“师父他怎么了?”

“我收到师父的传音符了,他说…”陈果说道这里,便是袖子一样,一个黄色的字符跳了出来,很快杨玄奕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

“很危险,尔等速速离开。”

舒淑几个人听了这传音,脸色当场就变的刷白,到不是这话多么吓人而是那传音符后面传来的何家姐妹极度恐惧的尖叫声,那是一种连灵魂都在颤抖的音调,就是他们此刻听了都觉得骇人,这声音显然是当时录传音符的时候偶然录进去的。

“舒淑,听薄辰的,我们得走,马上!”蔚蓝脸上带着少见的凝重,“杨长老是结丹晚期的修为且修为不弱,就是元婴初期也是可以斗一斗的人,他都能遭遇不测,我们更是束手无策,别说是去救人,就是连给对方塞牙缝都不够。”

舒淑神情茫然,她想起第一次遇到杨玄奕的时候,那么拽,那么的傲然,看着就相当的欠扁…,说话冰冷,态度傲慢,更谈不上温和可亲,可是却在分别之际让她知道他其实是一直都在护着她的。

想到这样的一个人已经遭遇不测,再也没办法见到他的容颜,舒淑就觉得心底好像被石头压住,憋闷的难以言明。

陈果看着几个人准备离开的样子,愤怒道,“你们太过分了,竟然不去救我师父。”随即把目光对准了舒淑,“舒师妹,师父对你不好吗?你怎么能这么的冷血无情?”

蔚薄辰劝道,“你清醒点,我们根本无能为力,现在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这么大的山头怎么去找?换句话说就算找到了,以我们几个又怎么能救得出来?”

陈果听了这话赶忙拿出一个玉牌来,迫切的说道,“我有魂牌,师父和我当时互作了交换,原本是他让我有危险的喊他,结果竟然在这时候用上了,有了它我就能找到师傅,我看过了,出事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至于能不能救出来…,到时候我们可以见机行事,不是一定要弄个鱼死网破。”显然,陈果还是留了一手,这魂牌其实就是一种追踪的手段,不过是在对方的魂魄上种下印记,起初是用在情侣身上,因为相爱的人无时无刻都想看到对方在干什么…,后来扩散开来,用途就广泛了起来,现在很多人赐给自己最亲密的弟子。

蔚薄辰虽然诧异于陈果的竟然留着这么一手,但依然摇头道,“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人单力薄不能冒这个险,你与其和我们多做纠缠,不如向你们掌门禀告,那样倒还快些。”

陈果看着蔚薄辰漠不关心的样子,又看到舒淑低头无奈的神情,心中的怒意如汹涌的海水一半涌了上来,他声嘶力竭的喊道,“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我现在不能在保持沉默了,这里所有人都可不去救当初师父为了救你受了重伤,伤及本体,修为从结丹后期跌落到结丹初期…,却强撑着,费尽灵力为你炼丹,承受雷劫,内丹差一点碎裂,要不是掌门紧急的换出了正在闭关修炼中的许老祖,许老祖又用无上的护身法宝护住师父的心脉,拿出仙极一品的灵药来救治,不然恐怕是回天乏术了。”

舒淑震惊,她不知道自己走后杨玄奕竟然还经历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喃喃自语一样的说道,“师父怎么没跟我说过?”

“师父是怎样的脾气,难道你不知道?”

几个人立时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讶异,连空气中漂浮着沉默的气息,舒淑眼睛通红,心里又内疚又难过,她把头转过去看着动容的蔚薄辰,略带哭音的说道,“薄辰,我们不能这么袖手旁观。”

蔚薄辰握着舒淑的手又紧了紧,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无疑几个人现在离开是最好的,但是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蔚薄辰也是个性情中人,这会儿竟然除了淡淡的嫉妒之外更多了几分的佩服。

“走,我带你去救人。”蔚薄辰想了又想,最后决然的说道。

陈果立时惊喜的无以复加,马上换了语气,“舒师妹,你真的肯去救师父…,我就给你磕头了。”说完真是跪了下来,舒淑怎么肯接受,赶忙上前去搀扶。

蔚蓝皱眉,他和蔚薄辰不同,是一个相当理智的人,即使是自己的亲妈被人顶着刀子也能面色不改的去谈判,你说他冷漠吧,他却能把事情处理的面面俱到,微笑调侃的让你挑不出问题来,你说他是个好心肠的人吧,却能事事算计,把一切都变成有利于自己的局面。

蔚薄辰可以为杨玄奕这份对舒淑的心意,明知道有去无回却毅然决定去,这是一种义气的决定,无关理智,但是蔚蓝不行,他是不会去做感情驱使的那种冲动事。

“你们别急,我有几句话问陈果。”蔚蓝上前拦住去路问道。

“什么话?”正在擦眼泪的陈果警觉的问道,虽然平时是好脾气,但是这关键时刻,不得不说,他还是相当的机警的。

“看到魂牌,杨长老应该还活着,那如果我赶到的时候,被那个…,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袭击修士,权当是怪物好了,刚好那怪物正要杀了杨长老,你说我们是以卵击石冲过去好呢,还是偷偷的跑掉保命?”蔚蓝假设的说道。

“当然是冲过去…。”陈果说着,声音慢慢的低了下来。

蔚蓝盯着陈果,摊开手掌说道,“你看,你也知道我们不能冲过去,就是说就算我们亲眼见到那怪物在眼前横行甚至杀人,也只能逃跑保命,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去抵抗,这种情况下,你让我们跟着你去救人?”

蔚蓝说的一针见血,让刚刚燃起希望的陈果忽然间就像是熄灭了烛台一样,毫无声息。

可怕的沉默在空间流动,陈果像是被抽去了生命一样,颓废的跌落在地上,眼神渐渐的变的暗淡。

半个小时候之后,蔚蓝和舒淑,还有蔚薄辰都都已经飞到了山下,就像是背负着沉重的包袱行走,走的相当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