骅龙已前行,并不理会她是否跟来。

就在迟疑间,灵慧的贴身侍女也来院里,颇有些颐指气使地说:“公主传召,初一胆敢不从么?”她喝令骑兵近身押解冷双成,冷哼了几声,甩下脸色坐着小轿走了。

冷双成被雪亮的长戟押着走向院门,路过通译身旁时,压低声音说道:“请罪难逃折辱,请大人救救我。”身后骑兵并未推搡她,她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模样,直勾勾地看着通译,委屈的眼神直达他心底。

世子的骑行队伍离去后,木迦南快步走向通译,凝声道:“初一多次遭辱,此次前去,恐怕难逃厄运,请大人施以援手。”

通译犹豫一刻,期期艾艾说道:“下官听说,午后,二公子已带兵进驻西营,不如院座去找二公子……想想办法?”

木迦南合掌施礼:“多谢告知。”不曾露出点滴端倪,他已从冷双成嘴中得知萧拓进城来的消息。

伊阙内城行苑里,纱影漫卷,垂帷层层,寂静的大殿拂送冷淡熏香。

冷双成一进殿门,并未迎到意想中的冷言冷语,灵慧穿着锦绣长裙,挽着绫纱披帛,站在玉阶上,仅是皱了皱眉,就对她说道:“公子处置大小事务已是辛劳,初一又怎能给他添乱?就算你不怜惜他的身子,也得看看现在的时机,兴不得一丝风浪呐。”

她的轻声细语与先前传令侍女的趾高气扬截然不同。

冷双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瞅着灵慧半晌,直看得灵慧不悦,埋怨道:“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

冷双成连忙屈膝行礼,诚恳回道:“公主教训得是,初一谨记在心。”

灵慧摆了摆手,看着偏殿金门又想开口,冷双成就截断了她的势头,先说道:“若公主不怪罪于我,请高抬贵手放我回去,只有我回去了,才不会惊动小侯爷。”

灵慧轻轻笑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我听从公子的意思,才能假借名目唤你来一趟,有什么话,你进去对公子说吧。”

冷双成站在大殿内不动,金门后传来冷冷的声音:“你先退下去。”灵慧恭顺地朝偏殿那方福了福,缓步走向垂幔后,去了暖阁休息。她不出殿,只回避,对外即是维持了正在教训冷双成的假象。

冷双成愈加惊异,公主竟言听计从如此,撇下尊贵身份不说,还能放过她这个对敌。

她掠了一眼沙漏,默算着时间。

秋叶声音在唤:“进来!”她便依言走进偏殿,又雷打不动地站在了金砖上,低头去看倒影,照例不说话。

砖面上流淌着金碧辉煌的色彩,可见殿内设置得华美。冷双成随意瞟了几眼,只看见飘拂的纱幔倒影在飞卷,就是不见秋叶的身影站在了哪里。

“我待你如至宝,恨不得时刻捧在手里,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空殿里响起秋叶冷淡的语声,依然未让冷双成抬头,很快,她就看到了秋叶的身影从凭栏后转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串金结挽绳。“但你是怎样回报我的?”

冷双成有所见地,闪身急退,一瞬间的反应更是惹恼了秋叶。他如苍鹫一般掠过来,激起的风声如同瀚海波浪,汹涌卷向她的周身。她感到一股凝力铺天盖地压下,连忙转换身形,一避再避,不应答,不看他,只顾逃窜。

两道流云般的身影未追踪多久,就被他的一记掌风切下,震得锁链叮当一响,随即阻止了她的动作。

冷双成硬生生停住了身形,默然挽了挽手链,发觉环扣内的暗针有松动之象。钢针一旦跳出,她势必受虐,被萧政看到,还以为她生了出逃的心思,那可是得不偿失之事。

秋叶慢慢走过来,用绳结捆住了她的手,冷着眉眼看她,不说一句话。

他的气息近在脸旁,领口处逸出穆穆清香,她悄然嗅了一下,心想,果然是往日的感觉,既疏淡,又引她顾盼。

她抑制着脸色的缓急,垂眼站在当地,一副安然受之的样子。

秋叶左手拈住绳头,抬右手捏住冷双成的下巴,稍稍用力,将她的脸迎向了光亮,看清了她的唇伤。“外出一趟,心思越学越野。”他冷声彻骨地说完,从怀里摸出早已备好的药水,挑开瓶塞,朝她嘴里倒下,“苦汁洗口利心,要谨慎记得不能再来一次。”

药汁苦得胆颤,冷双成抬手推挡,又遭秋叶大力压下,还被他抓住了身子,欺唇喂了过来。她挣脱不了他的力道,索性弯腰朝后倒垂,在他臂弯里弓成一道弧。

秋叶突然放手,她提防到了后招,将并紧的双手在金砖上一撑,漂亮地转了个周身,随后稳稳站定。

“我已答应了小侯爷的婚事,等着嫁娶的日子,中间不想生变故,你又何必横加阻隔?”她硬邦邦地说完,突对上他一对隐怒的眸子,依然哂笑了一下,“我不曾插手你的私事,同理亦然,你也不能干预我的。”

话音未落地,她就被手上绳结大力一带,踉跄一下,倒向秋叶怀里。

秋叶用冰冷的胸膛迎接她,砸得她额头发痛,声音仿若冰川破裂,刺向她耳鼓。“谁惯得你不用讲理?我是你什么人,敢让你出言不逊?”

冷双成揉了下额头,后退两步站好,淡淡道:“再纠缠下去,我还敢说更难听的话。”她抬起不含一丝情绪的眼睛看着他,直言不讳:“想试试么?”

秋叶的俊容凛冽如冰,审视冷双成一刻,他左手使力挽起绳结,拉得她踉踉跄跄朝槅栏走去。离得近了,她突然醒悟过来,在绳上贯注内力,反弹出去。

秋叶生生受了她的力道,连右手都赶过来制住了她的反抗,将她连绳带链提吊在横梁上,让她的后背双腿依靠在槅栏旁,不至于悬空。

冷双成上举双手,踮起脚尖,才能缓解被捆绑的拉伸痛楚。

如果真是如他所说的那样,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那么以眼下情势来看,应是她逼得他动怒。

她宁愿他恶意对她,也不愿在灵慧的耳目旁容他欺近一番,抵住做一阵缠绵。

她嫌恶地看着他,说道:“连凌虐人的法子都使出来了,你又何曾讲过道理?”

秋叶握住冷双成的腰,将她拉近送到嘴边,毫不客气地亲吻了一阵。他尝到了她唇上的苦汁味道,听到她咿咿唔唔的抗拒声音,更加发力亲了下去,两手顺势一提,将她的双腿分开,架到自己腰上。

冷双成的双腿已离地,借不到力,又被一股大力扣死,挣脱不了他的钳制,她索性纵身一挺,朝后仰倒,手上骨骼拉得格格响,拼到了脱臼极限。他有了预见,扬手捧住她后脑,将她悬空托在臂弯里,就是不放松对她的胁迫姿势。

她被放空,受力的地方痛得厉害,嘴里就少不得一阵叫唤:“无耻至极……堂堂之尊……欺凌霸弱……有本事放我下来……”

秋叶充耳不闻,恃强亲吻下去,将她抵在槅栏上,自然不会放她下来。冷双成怒极,趁他欺近时,咬住了他的唇,见血方收。

他抬指缓缓抹去血迹,只给她一次喘息的机会,又发力蹂,躏她的嘴唇,手上也没闲着,解开了她的腰带。

软薄的衣料顺着腰身滑下,放进来一些清冷的空气,冷双成预见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再也忍受不住,出声唤道:“公主进殿传礼!”

秋叶从她怀里抬起头来,对着尚未进门的被地砖映照的影子冷声道:“退下去!”

灵慧的影子走到门前,踌躇一下,温声传来话语:“公子当真要讲些礼,初一毕竟是小侯爷的人,闹起了纷争,对公子随后的战局不利。”

秋叶冷冷道:“我做事,由得你质疑?”

纤秀影子立刻福了福,回道:“不敢。”随即无声无息退了下去,不再出现。

冷双成听到唯一的救兵也被喝退,心下惊恐,弓起膝盖朝秋叶胸前击去。她蓄了很久的力气,一击得手,刺得他心口一麻,险些泼洒了对她的掌控。

她抓住机会向上攀爬,想翻到横梁上,再也顾不上衣不蔽体的礼仪。他的手还持住了她的脚踝,顺势一拉,将她扯落下来,又困在了臂弯里。

冷双成羞怒道:“你放我下来,好好与你斗上一场!”

秋叶冷着脸摸向她的腰间,将她的长裙亵裤一并扯落,抛在槅栏上。见她挣扎,又冷淡说道:“再动,衣服就会撕破。”

她还指望着被他欺负完,还她一套齐整的衣裙,含恨咬住唇,不再摆动身子,而是老老实实停在他手里。他贴近了过去,轻轻吻了吻她的下唇,撬开她的牙关,将伤得渗血的唇瓣解救了出来。

秋叶在手上没有闲着,顺利剥走了冷双成所有衣物,他托住她的后腰,对着她的裸身一阵端详。

冷双成闭眼忍住泪水,说道:“你即便强占了我的身子,我也不会认你作夫君,丢失的清白,就当被狗拖走了。”

他钳住她的下巴,用上两成力,迫使她睁眼看他。“越说越不像话,夫君是你至亲之人,需你献身供奉,哪轮得上萧二那只丧家犬。”

她吃痛忍泪说道:“我说的是你,和他有何干系?”

他遽尔冷了声音:“你的‘清白’当真是萧二夺去的?”

第83章 还敢

身无寸缕,寒意欺近,冷双成只觉困顿,闭眼抿唇不语。若是羞辱,她愿意沉默忍受到底,只等秋叶放开她后,便狠狠反击回去。

她将头避在悬吊的双臂之后,又不言不语,更是引得秋叶动怒。“既不否认,那便是萧二了。”

他用两只手托住她的后背及腿弯,将她抱在怀里细细端详着她的神色,看得十分紧迫,不放过任何一点小的波动。

白皙的肤色近在眼前,映照着殿内流淌的光彩,如一樽泛泽的砚玉,将最隐秘的诱惑呈现与他,若在平时,他必定会按捺不住,搂着她亲吻一番,可今日在盛怒之中,少不得让他加重了手脚,做些威逼之事。

冷双成以沉默应秋叶,秋叶贴近身子,朝她脖颈亲去,手掌一点点游弋上来,捧住了她的纤腰。他掌中的热度烙着她的肌肤了,还被他轻轻摩擦几次,像是要牵出光火。

“说话。”他看着她,眸子里隐含的怒意直撞进她心底。

刹那间的感受,如同冷风吹过槅门,嘭的一声将雪沫甩了进来。

她在默然抵抗间,突然察觉到了他不同以往的怒气,他虽将她剥光,却没有行卑劣事,着实让她哽声抽噎一下,分神想了想他说的话。

“说什么?”

冷双成的眼中有泪意,撇过头不看秋叶,秋叶却不放过她,将她下巴掰正过来,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你嘴上的伤。”每每看见她的红唇上映着别人的痕迹,他的心就像被利爪勾撕一般,可是天生傲骨使然,让他不屑于透露一个字。

冷双成垂眼思索一下,决定不能对着一身冷意的秋叶,说出墨盒里的遭遇。

秋叶用力捏住了她的腰畔,冷颜问:“你就由得其他男人对你撒野?”

她吃痛扭动着腰身,却依然被他持在手掌中,躲不过。

她的默然被他视作为漠然,甚至是默许之意,彻底激怒了他,喝问道:“为什么不躲避?”

冷双成皱眉暗忖,那时被萧拓胁迫,躲不了呐。可她又不敢说出缘由,闭口不提萧拓的名字,将他盛涨的怒火一点一滴接下了。

秋叶遽尔放手,震得身子毫无依衬的冷双成撞向了槅栏,重重磕击到了腰。他看也不看,走开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挽了一条软毡斗篷,另一手持着一把拂尘的掸子。

她看懂了他的意思,左手可用蔽衣包藏她的身子,右手可用条棍惩戒她的身子,若让他用了右手之物,除却身伤,也会让她心上蒙羞。

冷双成怒道:“我只服从父亲的管教,你没资格抽打我!”她趁秋叶走开之时,用力朝上攀援,可很快发现,秋叶用刑囚之法打了悬吊结,将她双手捆绑得动弹不得。她想翻身反转到横梁上,尝试一次就放弃了念头,因她又发觉,秋叶已将高度和角度算好,特意选了一个适宜的地方吊着她。

最后,冷双成用脚尖勾过衣裙,草草掩盖在身子上,小心坐在槅栏上保持着平衡,应对着秋叶的刁难。

她的嘴里说着冰风雪语,因坐姿而少了一截气势。

秋叶不慌不忙走近,冷笑:“前后被我看过两回,身子在我这里丢了个干净,还能给谁资格?”

冷双成冷冷道:“被人看就要受侮辱么?就算丢了清白,在我心里也是没区别的,不认你,始终就能不认你。”

秋叶冷语道:“你被萧二亲到,坏了清白,还敢不认我作夫君?”

她怔忡想了想,才明白她和他在各说什么事。

她所顾念的清白,是指女子最为看重的贞洁,怎会从秋叶嘴里,听到另外一个不相关的名字。

原来他是以夫君自居,恼怒萧拓亲了她一下,就算丢失了清白。

他向来在言辞上曲解词意,只听得进他喜欢听到的,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想明白了,她不禁羞恼道:“你不是忙着与公主成亲么,哪有强认我夫君的道理?——快些放我下来!”

秋叶走到她跟前,抵住她的双膝,说道:“结绳一次,长你一次教训。”

言下之意即是不能放,还一手揭过对他不利的成亲话题。

“那你走开!”

他用手扶住了她的腰,冷淡道:“不绑住你,你会乖乖给我看完身子?”

冷双成苦于衣裙潦草搭在身上,不敢过多动作,恨不得屈膝将秋叶顶走。“衣物蔽体,除羞遮恶,方能为礼,哪能随便被你剥去?你不讲礼义廉耻,我却是要顾虑颜面。”

秋叶充耳不闻她的讥语,只说道:“我要检查你的伤势。”

“我没伤,你走开些!”

秋叶冷冷道:“后背的鞭伤怎样来的?”时隔半月,伤口落痂长出了新鲜的肌肤,依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做错事挨罚,和你以前待我一样,又何必虚情来问?”

秋叶捏住她的腰:“冷双成,你想清楚,我待你如何。不认情分就罢了,还敢将我与其他男人混为一谈?”

她细心一想,记起他温情待她的点滴,随即闭紧了嘴。

他冷声道:“果真要给你长个记性,否则下次还是让我担心。”

她看着他的眼睛,稍稍惊慌:“你想怎样?”

秋叶反持着尘掸,用柄干一件件挑开了冷双成的衣裙,再次将她剥光。他压制着全身的火气,动作有条不紊,似乎在找寻下手之处,让她有了一刻的胆颤。

她当真知道,诸多的礼法廉耻规矩教义,在秋叶眼里,形同无物。

她还想保留一点最后的尊严,哽声道:“你恃强打我,我没法反抗,不过动手前,你要给我一件蔽体的衣服。”

秋叶用掸子滑击一下冷双成的腰身,冷声道:“站好。”

她以为他是要她站住脚,赤条条地接受羞辱,蜷起身子,将自己搁置在两寸窄窄的槅栏上,并低下了头。

秋叶看着她轻颤的肩膀,知她终于胆怯,剩余的火气也全然熄灭。

他走去内室拿衣、物时,已按捺住性子,平息了一半火气,此时遇上她的藏怯偷哭之举,心底像是生出一只手来,狠狠揪住了他的痛意。

他取出匕首割断绳结,将她放下来,用斗篷包住了她的身子,并将她扶靠在怀里。

她闭着眼睛,却掩蔽不了泪水的流落。

他擦去她的泪水,低声说:“你每次离开我,都会带伤回来,不用厉害点的手段对付你,你不会放在心上。”

他的语声极为柔和,用温热的气息包容了她,像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花朵的绽放。她蓦地听懂了他的意思,用手背抹去泪,伸手要将他推开。可他脚下使了力,像灌铅一样,就是不让她推得动,从而将她完全拥在怀里。

她羞恼不已,抬手拍击过去,再作抵抗,没想到他突然低下了头去审查她的样子,在脸上结结实实迎到了一巴掌。

冷双成立即怔住,就算秋叶言行恶劣,恃强欺负她,可她也没想过,要去损伤他的颜面。

秋叶低下脸,让她看清由她所留下的浅淡痕迹,问道:“消气了?”

她硬邦邦站在他怀里,平复着歉疚的心绪。

秋叶搬来一张座椅坐定,将冷双成抱在膝上,替她套好了一件件衣物,并在手中用力,不着痕迹地摘走内衣、外衫上的几个扣绊。

她还从未被他服侍过穿衣等私密事,极为不习惯,不断试着从他膝头挣落下来,偏生被他紧搂着不放。

他低喝道:“别动,扣子挣掉了。”

她推开他的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走一边去。”

秋叶稳当当地坐着,捏住她的双手,给她穿上了外衫。过后,他查看着她的手腕,抹上药,缓缓推拿几下,替她散去血瘀,带动锁链一阵响。

静寂间,他问她:“为什么不准我拿掉一绝索?”尽是碍着他的眼,也不准他亲近她、替她解开寒毒,一旦靠近一些,她就拿链子叮叮当当磕击着,将他的好兴致敲得干净。

冷双成用脚尖点了点地,想站起来,又被他一把拖回怀里。她不答他的话,专心思索该怎样逃出去,脸面被他揩了一下,痛得她咝的回过头,皱眉道:“萧政疑心重,稍作改变,就会引他警觉。”

他冷冷道:“你费尽心力去讨好另一个男人,将我置于何地?”

她没好气地说:“还不是被你撵的,只他收留我。”

他捏紧她的腰,冷笑:“少来歪曲事由,我当初撵你,是希望你走得远些,避开战乱争端。”

她含糊道:“反正就是你造成的局面,生出的恶果,你得咽下去。”

见他冷颜不语,她用力去拨搂在腰身上的手臂,无奈坚硬似铁,拍也拍不落。“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你放手吧。”

秋叶抱着冷双成静坐一刻,仔细浏览一遍她的周身,突然开口说道:“三月前在叶府,你避我如避蛇蝎。”

她讪笑一下,僵硬坐着不敢动。

他继续说道:“你自请去执行任务,想拿到我的一句承诺,我不应你,你就四处闲逛,躲着不见我,还扰乱我府里的规矩。”

确有其事,所以她默认了。

后来她不惜夜探他寝居,搜查卖身契原件,显露出她的去意,无形迫得他改变决定,将她派出府去。

她却抓住机会跑出了京城。再又被老将军矫传谕令追杀,引发了寒毒。

秋叶再见她时,使出软硬手段挽留,依然改变不了她的去意。

于是他退一步,与她约定,半年期限待她回。

中间横生变故,夹着萧拓的去留处置,还引发了歌舞教坊里的一场争斗。

所幸的是,受伤的人是他,而非是她。

“后面诸多事情都可表明,一旦离开我,你就会为了他人受伤,且不知悔改。”秋叶慢慢说道,“我曾细致考虑过,该怎样达到你的意愿,又减少对你的伤害,但你总是挣脱我的掌控,走在我的庇护之外。”

冷双成涣散的心思逐渐收了回来,仔细听着他说的话。

秋叶克制着内心情感,说道:“我从来不曾为一个人费尽心思,前后计算着诸多照应,还得不到她的重视。”

冷双成立刻接口说道:“我错了,以后一定保护自己,不让你费心。”

“你要记住,每受伤一分,在我心里痛得更深。”

“嗯。”

“我已讲明道理,你是否听得进去?”

冷双成奇道:“你难得讲理,这唯一的一次,我为何听不进去?”

秋叶摸了摸她的脸,凝声道:“萧二的婚事,你不准应。”

她不以为然道:“你先与公主成婚吧,我的事不用操心。”她也学到了罔顾对已不利话题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