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两个字的“褒义”形容词是被他咬着牙才念了出来,足见他究竟有多痛恨她那一刹那的自我放弃。
楚醉思绪正飘忽在那日浓烟滚滚的电梯里,听到他这明显反骂自己的话,不由的略为慌张的转眼瞟着他:“你肯定是记错了,我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他倒是收放自如的坐在床边,双臂环胸,冷眸扫了她一眼:“也许真的是我记错了,像你楚醉这么恨我恨的牙痒痒,如你所说,没有拿枪崩了我算是留了情面,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楚醉哑口无言的干瞪眼。
他却旋眸凝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彷徨:“在谎言的规则里,是不是应该有这样一条?在说谎时一定要正视对方的眼睛。”
楚醉有些尴尬的微微转过头去,将目光自他身上抽离,闭上眼,疲乏的只想再次睡去。
许久,身后都再无声音,楚醉本是身体没什么力气,一醒来就面临一堆措手不及,实在有些无力面对,可身后虽然安静却仍让她无法安心入眠,他的存在对她来说永远都不可能真的只是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小心的悄悄转回头,却见何彦沉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楚醉失神的看着他在睡着后才隐约露出的疲惫之色,平日光滑的下颚四边周围长了些许青色的胡髭,安静闭合的双眼,密长的叫女人都嫉妒的睫毛安静的贴合在眼下,高挺的鼻梁如远山林立,薄唇轻抿,颚骨下蜜色偏白的皮肤在衬衫微敞的领口露出些许,在她这边的角度透过领口能看见那种男人特有的比女人更性感的锁骨,胸口随着平稳的呼吸一点一点微微起伏,他似乎并没有想睡,却在不经意见就这样不小心睡了过去。
他是有多累?在一时放松的当口就这样睡着了。
楚醉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几天,之前那个护士说他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她,那又究竟是连续了几天?
翌日下午。
“楚总还没有醒?”赵秘书悄悄推开病房门,看了一眼里边的状况,见小周坐在床边看着点滴里药量,何先生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翻看小周带来的文件。
“大夫说楚总醒了之后就没什么大事了,而且她没有烧伤身体,只是肺部吸入大量毒烟,做过手术手度过又已经危险期,虽然可能会有些虚弱,但不应该这么嗜睡,我想可能是楚总身体抗性有些弱,所以比别人要恢复的慢一些吧。”小周悄声回了一句。累
赵秘书叹了口气,缓步走到床边看着安静睡在病床中双眼紧闭的楚醉,又转头看向凝神审查文件的何先生,想劝他回去休息休息,这样不眠不休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对小周使了个眼色,小周便起身倒了些温水走到沙发边:“何先生,喝些水吧。”
何彦沉没反映。
小周摸了摸鼻子,转头跟赵秘书对视了一眼。
赵秘书不禁开口:“何先生,既然楚总已经没什么大事了,你就快回去休息吧,这样晚上在这里照顾她,白天又要趁空工作,身体怎么受得了。”
“没事。”何彦沉头也不抬,目光持续看着手中的文件,偶尔抬起手捏一捏眉心,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直到天色渐暗,楚醉也没有醒,赵秘书有些急了:“怎么还是没有醒?昨天不是已经醒了吗?这样睡下去会不会出什么事?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一眼?”闷
“好,我马上去叫医生。”小周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要出去。
“不必叫医生。”何彦沉忽然开口,将手中的文件往茶几上轻轻一抛,淡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床中双眼紧闭的女人,站起身拿起外套走到床边不冷不热的瞥了她一眼:“肚子叫了一整天,我听着都饿了。”
话落,转身走出了病房。
留下赵秘书与小周两人不明不白的眨眨眼,一脸呆愣的又将目光放回病床上,只见楚醉在何彦沉离开的刹那睁开眼。
“呀!楚总,你醒啦!”赵秘书欣喜道。
小周转身收拾茶几上被审批过的文件,听见赵秘书的声音便抬眼看过去,果然看见楚醉无比精神的双眼圆睁,扯着公鸭嗓子一脸哀凄的说:“我好饿……”.^女^生~小说-网最.好*看.的女*生.小*说
“我给你做了米汤,还有清淡些的瘦肉粥,医生说吃肉没问题,只要清淡没有刺激性就好。”赵秘书笑呵呵的将刚刚拎进来的保温杯从桌上拿了下来,小周转身回来帮忙扶着楚醉坐起身,免得她自己动弹扯到胸前的刀口。
楚醉一看见赵秘书手中的保温杯就双眼发亮,眼睛顿时笑的弯弯的:“赵秘书,等我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涨薪水。”.^女^生~小~说-网最.好*看.的女*生.小*说
赵秘书噗嗤笑了,另一边小周满眼哀怨的嘀咕道:“好嫉妒~”
“来,快吃吧,看你饿的,就是这么一点粥而己,眼睛就这么巴巴的看着,长的都快伸过来的。”赵秘书笑着用小勺喂她,一边喂她喝粥一边笑问:“真是的,虽然想到你会饿,但怎么刚一醒过来就吵着饿,这胃的反映也未免太快了吧。”
楚醉吞了一口粥,无言的咂咂嘴,若无其事道:“我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有吃,能不饿么。”
其实她上午就醒了,却因为何彦沉一直在病房里而死活不肯睁眼,下午时却是因为太饿,肚子悄悄响了几声,但是声音很小,床边小周都没有听到,坐在沙发那边一直看文件的何彦沉怎么知道她肚子有响过?
正在心里思讨着,赵秘书又盛着粥递到她嘴边,楚醉张开口吞了一口,忽然觉得人在饿的前胸贴后背时能吃到一口暖暖的粥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儿了。
一场生死浩劫让她彻底醒悟,最简单的幸福就是活着,其次就是在活着的时候有饭吃,仅此而己。
庆幸的是直到半夜,何彦沉都没有来,楚醉醒了之后就一直在吃,吃饱了大夫让她好好休息,可是装睡了一整天,她实在睡不着,只好央求让赵秘书把VIP病房里的那个看起来貌似很多年前的老式电视打开,她躺在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背着偶尔查房的医生偷偷看电视。
有医生过来时,赵秘书便说病人已经睡下了,她晚上在这里照顾,有些无聊,所以看一会儿电视,声音放的不大,不会吵醒病人,医生才离去。
直到过了半夜0点,赵秘书靠在沙发边昏昏欲睡,楚醉也被电视里的苦情剧戏码惹的浑身不舒服,悄悄伸手将床边桌上的遥控器取了过来,藏在被窝里,趁着没有医生来查房,偷偷换了台。
电视里有几个中文台,正当她终于找到一个勉强能看进去的侦探剧,津津有味的瞄着电视机看的正爽时,不知病房里什么时候又走进来一个人,人影在电视机前一晃,电视屏幕就这样黑了下去。
楚醉无语的看了一眼极煞风景的人,将被子往头上一蒙,转头装睡。
何彦沉冷瞥她一眼,缓步走到床边,要将她被子拉下去,却发现她整个脑袋藏在被子里,双手紧紧抓着被角不肯松开,他又是一拽,她更是用力遮住。
“你想憋死?”他一把拽下被子,用着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她闭的紧紧的双眼。
楚醉闭着眼不动,他看了她许久,才帮她将被子盖好。
须臾正要走,却忽然顿了一步,狐疑的转头扫了一眼安安静静“睡觉”的女人,走回床边,手探进她被子里,果然摸到她手里紧纂着的遥控器。
楚醉闭着眼不动,他看了她许久,才帮她将被子盖好。
须臾正要走,却忽然顿了一步,狐疑的转头扫了一眼安安静静“睡觉”的女人,走回床边,手探进她被子里,果然摸到她手里紧纂着的遥控器。
他黑着脸将遥控器拿了出来,听见她紧闭的嘴里传来磨牙的声响,视若无睹的淡声开口:“不想失眠,以后就别装睡那么长时间。”
磨牙停止,一切归于寂静。
明知她在躲避什么,明知她不愿正面见他,明知她不想再被问及那悠关生死的千均一发间想要说出的话。
虽然,何彦沉真的很想知道。
楚醉,你究竟想要对我说什么?
如果有下辈子,你是想要再也不见,还是重新来过?
如果有下辈子,你是否再也不会做一个逃兵,也许所有的事情就都变回最初的简单,我还是你的何彦沉,你也依然只是一个澄澈简单的小女人,人生永远都是一个未知数,慢慢走来,我们才终于发现,原来过往的一切才是穷其一生都再也找不回的东西。
楚醉的呼吸从一开始的紧张,装睡时不得不屏住呼吸而憋的频率不稳,直到呼吸渐渐稳定,低缓而带着均匀的起伏,终于还是就这样在他的目光下沉沉的睡着了。
他淡看着她,无声的俯身替她掖好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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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醉在医院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一方面在何彦沉几乎能将她戳出一个窟窿的目光下被看的往往无法抬眸正视他,一方面听到商场失火而致死的人数时几近崩溃,只觉得楚氏这几年真的是惹了凶煞恶神,刚刚垂死挣扎开始稳定上升就遇到这么一场大劫。
火灾,商场最忌讳的灾难。
那么多死伤,赔偿金仅仅是身外之物,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楚氏就将要在社会上被轰炸唾弃一阵时间,各个行业的生意恐怕也会一落千丈。
她想要与外界联系,想要给代谦打电话安排一些事情,却发现何彦沉已经替她将大部分处理好,将工作抛给赵秘书让她负责联系代谦,而将她的这座VIP病房几乎与外界隔绝,除了偶尔能在小周拿来的报纸里看到一些相关的新闻,其他她一概不清楚。
“吃药。”楚醉正坐在病床.上,手中紧握着今天被小周新拿来的报纸愣神,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温润熟悉的手,手心里放着两颗对肺部手术后的恢复有帮助的绿色胶囊。
她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床边的何彦沉,连续几日亲力亲为不眠不休的照顾,她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什么,手指在报纸上越握越紧,却终究还是安静的低下头,乖乖就着他的手将药含进嘴里,嘴唇不小心滑过他手心,他眸光微暗的淡看着她眼中的尴尬,将水杯送到她面前,楚醉自己接过水杯,低下头乖乖喝着水将药咽了进去。
“其实你不用这样照顾我,只是一个小手术,又没有什么外伤,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何况像照顾一个孕妇一样这样小心翼翼又亲力亲为。”她将报纸摊开,想要重新看看其他版面的新闻,一边摊着报纸一边平平的说道:“该得你这样照顾的人在国内,你该加快行程回国照顾妻儿,而不是我这个害你又一次受伤的灾星。”
两年前在父亲的葬礼上,许伯母说,她命格太硬,命格稍弱一些的人接近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这回她祸及商场,那么多条人命葬身火海,而她却被救了出来,活生生的在医院里享受着一切待遇,而这个因为救她而又一次受伤的男人几乎用着各种不同的方式想要试图攻陷她在生死一线间已经垮塌了半面的心防。
何彦沉看着她,并不说话,仅是眼中隐隐有着笑意,照旧整日亲眼看着她一点点恢复身体,看着医生带她去检查,看着她吃饭看着她睡觉喂她吃药。
直到楚醉从最开始的尴尬不适应到脸不红气不喘的平心静气的面对他,不过也仅仅是四五日的时间。
某日,楚醉白天在医院里无聊的想要看电视,结果又看那些悬案重重的侦探剧.^女^生~小说-网最.好*看.的女*生.小*说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这个凶手!你这个凶手!你为什么要杀了他!这是我弟弟!你怎么可以杀了他!”电视中的女主角拼命的拍打她男朋友的胸口,疯了一样的叫嚣踢打。
“这位小姐请你安静,事情并不像你表面所看见的这样简单,你男朋友只是嫌疑人之一,但这其中还有很多可疑的因素……”侦探主角之一的警官登场,手中拿着的真空袋里装着各项搜罗的证据与作案器材等等。
“尸体已经检查过,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是……”
“啪——”电视忽然被换了台,楚醉本来正看的津津有味,顿时转头看向坐在沙发里面无表情盯着电视的何彦沉:“你干什么?”
何彦沉目光看着电视机,声音无波无澜:“一场场幼稚的作案手段也能被拿来拍成电视剧,你还能看的这么入迷,果然思维方式与众不同。”
说时,目光冷冷的瞟她一眼,:“在医院休养期间少看这些满是血腥的东西。”
楚醉寒着脸:“那看综艺节目,这个时间XX台上正播着祁亚盛的新专辑发布会,做为他的女朋友我没有到场,但在电视机前看看发布会也算是关注了。”
何彦沉立时目光冰冷的看她一眼,没出声,却没有要换台的意思。
楚醉听着电视里传来的那些肉麻兮兮的台词,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最终,她妥协了:“要不,换个电视剧也行。”
何彦沉津津有味的盯着电视,看都不看她一眼,说:“我喜欢看这个。”
“你喜欢看这个?你确定?我记得你似乎并不喜欢看电视剧这种东西,特别是这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楚醉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目光却是狐似的盯着他脸上的一派正色。
他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的说:“我对这部剧,有着非同一般的好感,一见钟情,情有独钟。”
楚醉大惊,转头看向正在播放某经典琼瑶剧的电视——
女:“你居然说我无情?说我残酷?说我无理取闹?”
男:“对,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女:“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男:“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女:“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男:“我就算再怎么无情再怎么残酷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
女:“我会比你无情!?比你残酷!?比你无理取闹!?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最残酷最无理取闹的人!”
男:“哼!我绝对没你无情没你残酷没你无理取闹!”
女:“好。既然你说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我就无情给你看残酷给你看无理取闹给你看!”
男:“看吧!还说你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现在完全展现你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一面了吧!”
楚醉嘴角抽搐,转头看见某个自称喜欢此剧的男人额上隐约冒出三条黑线。
她终于承认自己的思维方式果然和他不一样……
楚醉默默的抓起床边切成很小块的苹果一口一口吃了起来,悠然自得的靠在床.上看着某人持续“津津有味”的盯着电视,他在证明他真的很喜欢看。
直到一集播完,她隐约听见何彦沉暗自松了口气,正要换台,楚醉一边嚼着嘴里的水果一边不以为然又冷冷淡淡的说:“广告之后还有一集。”
何彦沉倏地看了她一眼,她满眼无辜的嚼着水果,在心里谨记医生说过的话,她刚刚动过手术,最近就算吃水果也要嚼的很烂很烂才能咽下去,于是她慢慢嚼啊嚼,吃完一块继续用牙签插来另一块塞进嘴里。
不出五分钟,电视剧的主题曲再次响起,幽幽女声带着朦胧的歌声,男女主开始站在雨里狂吻,越吻越销/魂,越抱越紧。
楚醉嚼着苹果,看着何彦沉,直到他黑着脸悻悻然的放下遥控器没有换台,她才将视线飘啊飘的转开。
真是好无情,好残酷,好无理取闹啊……
两日后,祁亚盛来的时候,楚醉正被小周扶着在医院一楼的大厅里闲转,每天躺着身体实在太僵硬,何况又不是什么外伤,她实在憋的慌。
“呀!祁亚盛?!”忽然,小周尖叫一声,楚醉刚要走步行楼梯就被吓的差点跌下去,一脸惊竦的转头看向小周满眼的花痴相,须臾转头看向医院正门处已经打算的足够低调的某明星。
他在亚洲的知名程度早已超过了楚醉的想像,就在小周一边纠结究竟是跑去看祁亚盛还是继续扶着楚醉时,那边的某明星已经满脸笑意的给几个认出他的粉丝签了名,然后越过医院大厅的人群朝她们走过来。
“哇哇哇!他走过来了!”小周雀跃的大叫,满眼青春少女迷恋明星的疯狂犯儿,然后转头满眼崇拜的对着楚醉眨着星星眼:“楚总,祁亚盛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呀?我以前在娱乐新闻里听说过呢!”
噫?不对!
小周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
祁亚盛是楚总的男朋友的话,那她老板是什么?
额……那老板的太太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传说中的四角恋?哦!买嘎的!小周双目圆睁的盯着朝他们信步走来的大帅哥,抬手捧心:“真人比电视上帅哎……”
楚醉无言的瞟了小周一眼,有点怀疑何彦沉平日里的工作态度,他怎么会用了这么一个天真烂漫的刚毕业的女大学生,真不像他的风格。
“发什么愣啊,让一场大火给烧傻了?”祁亚盛跨步上前,人都已经走过来了,结果楚醉还一脸置身事外一般的看着身边的另一个女人发呆,俨然没把他风流倜傥的祁大帅哥放在眼里。
话音刚落,他也不避开偷偷藏在医院门口的刚刚发现他的那几个粉丝,堂而皇之的一把搂住楚醉的肩,将她从小周的手里揽了过去。
小周羡慕嫉妒恨的往旁边退了退,表情复杂而辛酸的看着被祁亚盛搂进怀里就翻了个大白眼的楚醉,又看看祁亚盛笑的露出了满口亮灿灿白牙,在心里迅速组织成了一本关于四角恋情苦情戏的小说,比如她老板喜欢楚总但被苏言之拐上.床生米煮成熟饭于是结婚成家,比如祁亚盛喜欢苏言之但为了报复他们而将无辜的楚醉弄到手中又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疯狂摧残她老板的心……
小周忽然发现自己有写言情小说的天赋,于是一脸兴奋的向后退了一步给他们留出空间,然后仔细观察这场四角恋中的这一对男女主角之间疯狂的恨意,她在研究,祁亚盛会不会爱上楚醉最后为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正被某刚毕业的女大学生YY的某两只主角正在目光交涉中。
“你怎么忽然跑来了?”楚醉一脸见鬼似的看着简直就是神出鬼没的祁亚盛,被他霸道的搂住肩膀,附近有不少人看见,她不好推开,又觉得有些尴尬。
“你说呢?”祁亚盛用着几乎跟何彦沉一样看着白痴似的目光白了楚醉一眼:“我不过就是几天没在你身边,你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你这女人究竟长没长脑子,怎么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能被你遇到?”
说着,祁亚盛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穿着病服的身体,又抬手捏了捏她消瘦而带着不健康的苍白之色的脸颊,捏的楚醉直皱眉毛才放下手:“怎么样了?我前几天在赶新专辑发布会,听到新闻后就想赶过来,丫的那王经济死活不放我走,想给你打个电话,结果你手机一直无法接通,我联系到赵秘书,她说你已经醒了我才放下心,今天好不容易才逃离王经济的视线从吉隆坡那边赶过来的。”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那座商场不是楚氏投资的吗?你手下的人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我在新闻上听说楚氏总裁也被困在火灾现场,吓得我心都TM快跳出嗓子眼儿了!”说着,祁亚盛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胳膊,又朝下想要摸摸她的腿:“我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儿!”
“哎,你……”楚醉慌忙往后退,躲开他的狼爪:“少趁机吃我豆腐!你不知道欺负病人是很不道德的事吗!”
“我欺负你?我吃你豆腐?”祁亚盛又抬手要捏她的脸,楚醉一脸无语的往后退,他脸上凶神恶煞的表情顿时换成嘻皮笑脸:“你可是我女朋友,我不吃你豆腐我吃谁豆腐呀你说是不是?”
“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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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醉径自小声在嘴里嘀咕了一句,以为他没听见,那厮的脸孔却忽然在她面前放大,吓了她一跳,猛地往后缩,他赫然搂住她的腰将她扶稳,轻声说:“得了,别退了,再退一会儿真摔着了。”
说时,他转头朝在一旁一边看戏一边在心里研究小说的小周客气的点了点头:“这是你新请的助理?有点眼生啊。”
“我是何先生的助理,在这里帮忙照顾楚总。”小周忙嘿嘿笑道。
“何先生?何彦沉?”
“嗯嗯!”小周满眼欣喜的看着祁亚盛的眼睛,虽然她老板真的很帅很帅了,但是老板一边有老婆一边疼楚醉,小周那颗本来落在白以康身上的花痴心瞬间转移了目标,她好喜欢祁亚盛啊啊啊啊!
“他还挺顾及你们校友的情分,对你很照顾嘛。”祁亚盛笑眯眯的拍着楚醉略有些僵硬的肩膀,同时见她凝眸安静的不说话,不知道哪句话将她惹到了,他不禁挑眉看看她:“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在病房休息?你病房在几楼,我送你过去。”
“在后边住院楼16楼。”小周抢先开口,转身开始引路。
楚醉被动的被祁亚盛揽着腰走上步行梯,到了二楼时穿过两楼两连接的走廊。
小周走在前边,祁亚盛低头看着楚醉沉默的样子,隐隐察觉出她有心事:“那时候被困在火海里边,吓到了吧?怎么闷闷不乐的?”
“有吗?”楚头抬眸直视前方的走廊,机械的笑笑:“也许是吓到了吧,吓的魂不附体,连理智也跟着一起抛散了。”
祁亚盛不再言语,仅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见她这回没有躲开,不禁笑着又揉了揉:“能捡回一条命就好了,不是有句俗话说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至于商场那些死伤,楚氏要负的责任确实很大,金钱的赔偿,社会舆/论的压力,至于政府那边我会叫我父亲帮忙疏通疏通,特大火灾不是一般的小事故,想要处理也确实有些困难,但总会有办法的。”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这几天有和国内联系吗?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国内那边看起来风平浪静,似乎暗中有谁已经将一些人压住了,以现在看来,一切比预想中的会出现的麻烦小了许多。”
楚醉脚步一顿,却仅仅是两三秒,便复又重新继续走。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还能有谁在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时一边救她的性命一边坐怀不乱的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麻烦一一清理干净,还能有谁能像那人一样,即使天塌下来也依然从容不迫的将事情做的有条不紊。
将她与外界所有的消息尽量隔绝,只允许小周将一些看起来比较正面不会影响她情绪的消息和报纸带进医院,不让她看电视新闻,不让她看见社会的舆/论指责,不让她承受这些压力,将所有所有沉重的东西都替她顶住,为她遮挡下去,如此的为她挡风避雨,如此熟悉的安全感,她怎么可能会一点也没有感觉。
可是……
她闭了闭眼,有些疲惫的抬手将被揉乱的头发往耳后拢了两下:“最近我没法接触外界,手机在火灾时已经落在商场了,过段时间等我出院后会补办号码,最近有什么事你联系赵秘书也一样,她常会在医院照顾我,找到赵秘书,就也能找到我了。”
一行人穿过两楼交接的走廊,到了电梯前时,楚醉咳嗽了两声,祁亚盛轻轻拍着她的背,失了刚刚在楼下相见时的吊儿郎当,低眸看着她轻为剧烈咳嗽而微微胀红的脸:“嗓子都哑成了这样,你最近最好不要出去,少见风,不然咳的更严重。”
“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只是肺部吸入毒烟,动了个小手术,呼吸管道受损而己,大不了以后说话都用绵羊音。”说着,楚醉自己都乐了,眼睛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