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又再度被揪起,疼痛再一次席卷了全身,那个男人硬是让我对上了他的眼,“你好大的胆子。”
我抓住他的衣角,苦苦地哀求,“你放了李妈吧。你打我吧。”
他一把推开了我,“你怎么学不乖,我说了没有能教我怎么做。”
我想从地上爬起,却被他的手下狠狠地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然后他便在我的眼前,残忍地用瓶子砸死了李妈
我挣扎,却无力,只能不断地骂道:“你这个疯子,住手,住手。”
可是,他是魔鬼,是修罗,我越是叫,他越是兴奋,于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妈被打死却无能为力。
这里,难道没有法律吗?
这里,难道没有人会管吗? 血腥味愈来愈浓重,几欲让人作呕。
“疯子,你这个疯子。”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不断地骂着他。
他猛然拉起了我,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没有人可以骂我,你这个Jian人。”
脸颊上是火辣辣的烫,背上是锥心的疼,我几乎要流泪,可是却硬是咬紧了牙关,不让眼泪流下。
眼泪,只对在乎你的人有用。
对于不在乎你的人,那边就算你流尽眼泪,他都只会觉得好笑。
而我又怎么可以对眼前的***泪,即便再怎样,都不能向他示弱。
他是一个疯子,彻底的疯子。
“这里的人听着,忘记今天看到的事,不然你们就等着接下修罗殿的黑牌吧。”他凝了我一眼,然后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一般对周围的人说道。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周围的人猛然点头,一脸的惊恐。
修罗殿?
他竟然说修罗殿。
我记得尹文岚曾对我说过,尹文拓便是修罗殿的少主,那么眼前的人又是谁?
为何竟是这般的嚣张。
“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今天的酒钱,本少爷请客。”他说完之后,人群便一哄而散,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一般,继续玩乐。
谁又会在乎,这个世界上从此少了一个人。
我望着倒在地上的李妈,心里一阵阵的心酸。
我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黑暗的一面。
“把尸体扔到海里,然后把这里清理干净,还有今天的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那个人吩咐着手下,一点也没有杀了人的恐惧。
又或者像他这种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修罗殿,他还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修罗。
等到人群散去,空荡荡地房间只余下我和他的时候,他突然笑得走向我,手捏住我的下巴,幽幽地笑道:“你是唯一一个在我面前没有流泪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敢对我大呼小叫的人,我会好好赏赐你的。”
他明明就在笑,可是他的话却让我觉得***。
一种不详的预感猛然窜上了我的心头。
下一刻,他一挥手,酒店的老板便走出来对他哈腰道:“少爷,有何吩咐?”
“从今天起,让她陪酒,并发出通告,如果谁能让她哭,我重重有赏。”他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你没权利这么做,我要辞职。”我冲着他大叫。
而他却罔若未闻,笑着对酒店的老板道:“很不错的游戏,你说呢?”
“少爷说得对,我一定办好,请少爷放心。”根本没人顾及我的意愿。
“怎么?不愿意吗?如果你现在马上向我哭着求饶,或许本少爷会考虑放过你。”他一副施恩者的模样。
我吐了他一口,骂道:“你做梦。”
“我看你能骄傲多久。”恨恨地扔下一句话之后,他便转身离开。
而我非但没救下李妈,连自己都无路可逃…
第4卷 第19章 再遇
他,在折磨我…
故意折磨我。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身不由己。
所谓的陪酒,根本不是像此间那般纯粹的陪酒。
来这里的酒客,也不是正人君子,他们不容许反抗。
如果反抗,那么结果不是被打,就是被强迫。
没有自由,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而我?
不是自愿的,更不是因为赚钱而不得不入,全然是因为那个男人口中所谓的游戏。
因为他口中的重赏,我比任何人过得都要辛苦。
那些酒客想方设法的想要让我流泪,被打过,也被砸过,也被人强迫过,我会反抗,我会自保,但是我始终没有流泪。
如果我流泪了,他会放过我吗?
不会,他不会放过我,他只会杀了我。
因为到时候,我便是一个没有用的玩具,最终的命运只会是毁灭。
但是如果我不流泪,那么至少他不会杀了我。
因为骄傲如他,绝对不容许被我这么一个女人挑衅。
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更不想死在这种人的手中,那只会让我觉得肮脏。
所以我不能流泪,绝对不能流泪。
即便每每弄得伤痕累累,我都倔强地咬紧牙关,就是不允许自己流泪。
“喝,给我喝下去。”一个男子拿着一个酒杯硬是把酒往我嘴里灌,一下子拉回了我游移的思绪。
我被那烈酒呛到,不住的咳嗽。
可是那人根本没打算放过我,直到把酒全部灌到了我的口中。
我不满地凝了那人一眼,可是换来的却是一个巴掌,还有满口的脏话,“Jian人,不服吗?老子让你喝酒你还不愿意。”
脸颊火辣辣地烫,我的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但硬是被我自己Bi了回去。
我依旧看着他,没有出声,而他的手却开始摸上我的大腿,“我还没尝过东方女人的滋味,今天就来尝尝。”
不是没有人试图强Bao我,用这样的手段来让我流泪。
可是我每每都宁死不从,因为我知道那个人的骄傲,所以他绝对不会让我在输给他之前死去。
所以我可以用死Bi迫那些人,还保住自己的清白。
只是那换来的是一次次发泄怨气的殴打。
痛,此刻我浑身上下都在痛,有时候只是稍微移动一下都会牵扯到伤口。
我努力地吸了一口气,绽开了一抹笑颜,“老板,不要这么急,你可以点我的台啊。”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唯有想办法逃离。
那么出去才有机会可以逃,而被人点台是出去的唯一途径。
或许是有人警告过吧,他竟然拒绝道:“不行,就在这里。”
“老板,我们做个交易吧。”我极力地忍住想扁他一顿的冲动,笑着对他说:“你不就是想要我流泪吗?我可以答应你的,到时候奖金我们三七分如何?”
我的目的当然不是钱,但是却要让他以为我只是个贪财的女人。
他有些动容,但到最后还是慑于修罗殿而不敢答应。
我靠上他的肩膀,娇媚地说道:“老板,你有所不知,其实啊,这不过是我和少爷玩的一个游戏,你也知道少爷的脾气,他就是爱玩这种游戏。不过人家累了嘛。老板就帮帮我吧。到时候我就让你赢。”
那人踌躇地望了我一眼,于是我更加卖力地说:“老板,其实阳光是少爷的人,不然少爷怎么不让人伤我性命。只要你我配合,让游戏结束,那钱不就到手了,而且少爷也不会太在意,因为只不过是一个游戏。”
眼前的人是个莽夫,我想只要我加以利诱,他一定会动心的。
我看准的就是这一点。
“你真的是少爷的人?”他疑惑地望向我。
“当然啊。不然我这么守着自己的身子干嘛,不就怕少爷生气。”我朝他抛了个媚眼,似有似无的勾Yin,“不过如果阳光不说,老板不说,那少爷也不会知道。”
我话里的暗示很明显了,他又岂会听不明白。
他带着有色的眼光在我的身上流转了一圈,抓着我的小手道:“既然阳光宝贝这么说了,我当然答应。我们现在就出去。”
男人,果然是吃软不吃硬。
说几句软话,把他给哄得多开心。
我不由地在心底鄙夷了一番,然后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往外走去。
酒店的老板本来不同意我出去,可是在我的劝服和利诱下,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我假意的和男子坐上了他的车,等到车子远离了酒店,我才对身边的人说:“老板,在前面的商场停一下可以吗?”
“宝贝,我等不及了,我们先去宾馆。”男子色迷迷地说道。
我俯身在他的耳边,暧昧地笑道:“老板,难道你不想玩点刺激的吗?”
他大笑出声,还狠狠地捏了我大腿一把,“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小妖精,当初还真被你给骗了,去吧。”
我下车的时候,他还趁机在我的臀部摸了一把,让我差点回头踹他一脚。
等我进了商场,我当然从后门偷跑了出去。
那个商场的后门是一个暗巷,我不知道那通向哪里,但是能出去便是希望。
只是我还未走到暗巷的尽头,人已经因为一道刺耳的声音而愣在了原地。
“你果真还是逃了。”黑暗中,我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表情,但是却能听到他里面的冰冷。
他,竟然会在这里。
我一步步的后退,可是他却伸手扼住了我的下颌,“我玩游戏,而不是游戏玩我,我当然不会任由我的猎物离开我的视线。你很聪明,懂得抓住人心的弱点,可是聪明的女人往往不长命。”
他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当我卖力的在表演的时候,他一定在暗处嘲笑我吧。
我还真是可笑,如一个小丑一般的可笑。
“疯子。”我不屑地轻哼。
但是换来地却是一个巴掌,还有那几乎冷到骨髓的话,“当游戏结束,那么猎物的命运又是什么?”
我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可是我不想死,也不能死。
“游戏结束了,而你输了。”我要提醒他,我还没有流泪,如果他够骄傲的话,就不该提早结束游戏而杀了我。
捏着我下颌的手慢慢的收紧,似乎要捏碎我的下巴,“你真的很聪明,可是这激将法对我没用。”
说到最后,那声音已然冷彻万分。
他的手一推,我便倒在了地上,牵扯到了身上的旧伤,微微生痛。
“处理干净。”他话音刚落,一群人便围了过来。
“是的,少爷。”黑暗中,有人应道。
暗巷的灯不知为何在此刻才亮了起来,虽是昏黄的灯光,但是我清楚的看到了那些人身上的***。
我当然知道接下去,我将面临的是什么。
那个男人嘲讽地望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你站住。”我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你没权利这么做。”
只是那背影却再也没有转过头,最后我只看到那抹身影慢慢地消失。
“等先让我们爽爽,再给你个痛快。”为首的那个男子,一头褐色的头发,一双褐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里面满是***。
我一步步地后退,直到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走开。”我挥动着双臂不让他们靠近。
“抓住她。”那个褐色头发的男子一出口,我的双手便被人牢牢地扣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他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然后又是狠狠的一巴掌,“Jian人,我让你反抗。”
我咬着嘴唇,没ShenYin一声,脚却直直地踹向了那个人的***,他没有提防到我会这么做,被我一脚命中,痛得滚到了地上。
而抓着我的两个男子也松开了我,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人,而我趁机往外跑去。
“抓住她,给我狠狠地打。”身后传来了那个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而我只知道跑,拼命地跑,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只是到最后,我还是失败了。
在身子被人压在地上的时候,我的心中涌动的是一种无限的悲哀。
疼痛从全身上下传来,他们似乎真的要把我往死里打。
只是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似乎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把他们的咒骂声隔在了外面,让人听不真切。
难道,我的生命会如此走到尽头?
“住手。”一道熟悉又似乎陌生的声音划开了重重迷雾传到了我的耳畔。
而那些人真的住了手,然后我听他们胆怯地唤道:“少主。”
“滚,不要让我再知道你们干这种事。”那声音似乎就是从我的心底蹦出来一般,让我不由地一怔。
艰难地抬头,然后仰望着站在身前的人。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