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令在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下一刻,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翩翩然从天而降,衣袂飘飘,落在了刑台之上。

但见他,白衣胜雪,玄纹云袖,腰间束着一条与白衣一致的白色腰带,配一块羊脂白玉,将他的身躯,勾勒得笔直修长。一双星眸,如水晶珠般清透,却又深不见底。眉如墨画,多一分则嫌粗、少一分则嫌细。一头乌黑如缎的长发,用一根雕工简洁的白玉簪,简简单单的束起。眸光扫向处,柔和与锐利并存。顿时,令监斩台两侧的所有官员,都突感一股迫人的压力,纷纷垂下了头去!

任是此刻场景不对、气氛不对,但所有的人,都还是抑制不住的被男子诗意入画的美丽所深深地震撼住!

空气,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

“左相,你这是何意?”

宫玥戈悠然而坐,恍若天籁的嗓音,如山涧的清泉,又如一道优美的旋律,任是是前一刻冷漠的下令‘斩首’的人,也让人怎么也恨不起来!

慕容尘不语,只是轻轻的一拂衣袖。

霎见,所有刽子手手中的大刀,一瞬间,都控制不住的脱离了手掌,飞至半空中,再刀尖向下,在刽子手的头顶,直直的坠落。

所有的刽子手,抬头一望,皆惊惧的连连后退了两步!

顿时,一脚踏空,全都狼狈的跌下了刑台!

下一刻,一把把带着鹤唳风声的大刀,便整齐一致的直插在了刑台的两边,阻止了刽子手再上擂台。

慕容尘缓步走向屈膝而跪的夜璟天,白色的衣摆,在行走的过程中,微微的飘逸而起。明明,身处在这世俗乱世当中,却又是那样的远离红尘,不染尘埃!

如,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弯腰,如玉剔透的双手,将地上的夜璟天给扶了起来,“夜将军,我来晚了!”音质与人,同样的透人心弦,任是如何杀戮的人,在这样的声音下,也恍若被清泉荡涤了灵魂,不由自主的滋生出几分仁善来!

夜璟天站起身来,一袭青衣,一如往昔,如竹如松。衣摆上的那一点尘土,丝毫无损与他的气节!

“夜将军,此事我已禀告太后,太后正在赶回京城的路上!”

闻言,夜璟天身后还跪着的那些人,都忍不住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只觉‘劫后余生’!但夜璟天却是面色沉凝,并没有如他们一般来得乐观。

果然,只听监斩台上的那一道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语调,楞是令在场所有的人,都懵然屏住了呼吸,“左相,本相奉皇上之命监斩‘通敌叛国’的夜家,你此举,可是未将皇上之命看在眼里?”

“右相,此事尚未调查清楚。你急于处决,可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之口?”慕容尘面上含笑,带着一丝淡淡的嘲意,墨玉般的星眸,同时闪过一丝冷冽!

“人赃并获,罪证确凿!左相还想要如何调查?”

“证据何在?人又何在?”

宫玥戈抬眸淡笑,笑容如流水月光,表面清润,内里看不透,“既然左相执意要‘证据’,那么,来人,将‘证据’呈给左相过目!”

话落,立即有一侍卫,将一份似乎早已准备着的信函,送到了慕容尘的手中!

慕容尘打开,目光掠去,手,倏然一紧,手中的信函,刹那间便化为了一堆灰烬,风一过,随风而逝!

宫玥戈笑容越深,配上那分神俊美的容颜,怔是一刹那夺去了众人的呼吸,温和与强硬并济,“左相,众目睽睽之下销毁‘证据’,若是不能当众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实难让人相信你与此事无光!”

“宫玥戈,你…”

慕容尘脱口,直呼其名,略失一贯平静!

宫玥戈唇角始终噙着那一抹弧度,好似夜空里的一轮弯月,任何话语经他口说出来,即使是生杀予夺,都带着云淡风轻,“左相,若是你此刻愿意亲自监斩夜家,那么,本相便愿意相信左相与‘夜家’无关,”语气一转,暗藏凌厉,“否则…”

“如何?”

慕容尘淡漠冷笑!

宫玥戈笑得愈发深邃,瞬即,眸光骤沉,“来人!”

顿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行暗卫,手持弓箭,将刑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知晓自己今日,已是败在了监斩台上之人的手中,但慕容尘却是笑了,一双星眸,凛冽胜冰,显露一丝罕见的杀气!

周围的百姓,看着这一阵势,潮涌般后退!

顷刻间,箭如密集的雨丝般,便铺天盖地的将整个刑台围住!

慕容尘足尖轻点,飞跃而起,身形矫健,恍若游龙,手掌霎即一翻,底下密密麻麻的箭矢,便徒然转了一个方向,窜掠而起,在数米高的半空中,交织成圆,顺序旋转!

宫玥戈岿然不动的坐着,身在局中,却如一局外人,任四周风云变幻,也只是看着。良久,长眸一敛,似划过一丝叹息,右手,随之一拂桌案上的茶盏。

茶盏,刹时便呈抛物线落向地面。

茶盏中的水,在这一过程中,倾数倒出!

他翻起的手掌,再往上轻轻一抬,便巧妙的控制住了那茶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袭向半空中的慕容尘。同时,左手再丢下那一块刻着‘斩’字的令牌,笑着下令,“斩!”

迎面而来的水滴,看似不堪一击,却带着千钧之势,远胜那密集箭雨,令慕容尘一时间不得不全心身相挡,而眼睁睁看着那令牌落向地面却无能为力!

“不!”

一道道凄厉的声音,立时出自刑台上那一个个还跪着的人!

众人的面色,随着令牌离地面越近,而变得越发的惨白,有的人,甚至低低的哭泣了起来!

这时,空气中,蓦的划过一道破空之声!

落下的令牌,转瞬间,被一只金簪,牢牢的钉在了监斩台案桌的桌脚上!离地面,不超过长睫的距离!

所有的人,顷刻间,不由自主的顺着那一道声音而来的方向望去!

但见,不过片刻的时间便已然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袭白衣,从街道的尽头,飞速的策马而来。衣袂飘扬间,背后明媚的阳光,形成一个金灿灿的光晕。

她,乘着光晕而来!

所有的暗卫,侧头相望,那惊艳不真实的一幕,令他们都呆愣的停下了手中射击的动作而不自知!

“踏踏踏”的马蹄声,一声声,清晰的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一袭白衣,须臾间,来到众人的面前。骏马,震天的嘶鸣一声,双蹄,腾空而起,带着尘土飞扬。她,双手牵着缰绳,控制着身下的骏马,眸中潋滟光芒,倨傲如炬,带着一丝轻蔑与不屑,直落在监斩台上的那一袭白衣之上,寒冽入骨!声音,掷地有声,“今日,谁敢动夜家人一根头发,我定将他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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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乱世·入局 第四章 技高一筹

骏马上的女子,浑然天成一股慑人的气势,尤其是那一双盛世凌人的明眸,自有一股惊人的犀利,说不出的震人心魄!

全场,倏然一肃!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

宫玥戈依然静坐,神色不变。一双深谙的长眸,波澜不惊的望着前方,眸底,一片如海深邃,即使烈日当头,明亮如皎,亦丝毫照不透。

慕容尘手掌一收,完美的控制住半空中所有的箭矢,旋即,衣袖一挥,动作,看似优雅缓慢,实则快如闪电!

密密麻麻的箭矢,霎时,便如箭雨、如三四月的樱花瓣一般,落英缤纷的坠落!与他人,是致命的凶器,皆惊恐、战粟、颤抖的潮涌般脚踩脚徐乱后退!与他,却是一幅浓淡得宜的山水墨画,他是那墨画中画龙点睛的一笔。白衣翩飞,墨发飘逸,容颜倾世。临落刑台之上,恍若谪仙下凡!

所有落下的箭矢,都带着凌厉风声,纷乱不堪中,却也是有序可循。整齐一致的落在了刑台的四周,箭身半没入地面,将整个刑台水泄不通的团团包围住!

同时,也将她,包围在了其中!

四目相对!

夜千陵坐上马匹上,望过去。虽然,已有了这一具身体的记忆,记忆中,也有对面的那一个人,但蓦然的一瞬间,还是被他的容貌与那一股无与伦比的气质所吸引住。但见他,一双澄澈不见底的星眸,钳在完美俊逸的脸上,一袭白衣,无人可以堪比。背脊挺直,好似白杨树一样挺秀、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夜千陵从未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周身,感染到了她。他没有笑,但她却看到了他眼底的那一丝笑意。

柔和而清润的笑意,如清风细雨,沁透心灵!

夜千陵收回视线,跃身下马,动作潇洒如行云流水,来到刑台之上。神色从容,正对监斩台上之人平静中暗藏锋利的目光,不缓不急的从衣袖下取出那一块蟠龙玉佩。语调淬冷,但冷寒中却透着一股强硬的不容置疑之气,“这是皇上随身携带的玉佩。皇上有令,立即释放夜家,谁敢动手,便是藐视皇命,形同抗旨!”

一字一顿,清晰入耳,带着威慑之力!

监斩台两侧的官员,面面相觑,最后,目光一致的落在了首座之人身上!

宫玥戈静默不动,神色依然不变,甚至还浅浅含笑。但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惊人气势,远在数步之遥,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深沉,以及,迫人的压力!

危险!

夜千陵望着宫玥戈,那久违了的两个字,忽的拂过她的脑海!不过,却越发拨动起了她眸中的那一丝潋滟光芒。她,喜欢强劲的对手!他对这具身体的主人所做的一切,放心,她定会千百倍的还给他!

红唇,幽然撩起款款弧度,恍若罂粟绽放,凉凉挽延一地昳丽迤逦!

美靥如画,不知,究竟入了谁的眼?

对面的他?

亦或是,身旁的他?

一瞬间的对峙!

刑台上的男人,终于动了,但却只是悠然的略展了展臂,语调千年不变,仿佛世间万事万物亦带不起他一丝波澜起伏,“你确定你手中的玉佩,是皇上之物?”

“右相此言,可是在质疑皇上荒唐,亲手予人的玉佩,也掺假?”她莞儿轻言,精妙唇线展露嫣然弧度,但各中犀利,却是令人倒吸一口气!

宫玥戈深如海、浩瀚如夜的长眸,粼光闪闪,却令人无从窥探其中究竟闪烁着什么。他站起身来,烈日当空下,如神诋一般负手立于天地之间,“本相自然不会怀疑皇上,只是…”

“若右相怀疑我,大可以请皇上亲自前来!”夜千陵笑着打断他!

宫玥戈也笑,只是,笑容深邃莫测,“若姑娘你是有意在拖延时间,好等什么人前来营救这‘叛国罪臣’,那本相可真是难辞其咎!”

“那右相想要如何?”她挑眉,嫣然浅笑而问!

“先斩!若到时候经皇上肯定玉佩为真,那本相定一人承担起全部的责任!”

夜千陵闻言,一时间,笑得越发的好看,煞有其事的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但出口的语气,却是徒然一转,“若届时证明玉佩为真,那右相定免不了以命偿命!右相,年少英才,乃是国之栋梁,小女子岂能看着右相英年早逝?”

“哦?那姑娘有何高见?”

“右相整日与皇上在一起,与皇上同进同出,形影不离,趣味相投,兴趣相合…”陈述之语,却是讽意相带,可那一张绝美至极的脸上,始终静然如水的神色,却是让人丝毫看不出她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定然最清楚我手中的玉佩,到底是不是皇上所有,不如,先请丞相一验,如何?”

“如此,也好!你便呈上来吧!”

宫玥戈淡言,唇角含笑,却是带着寒意!

夜千陵颔首,款款抬步。夏日里已然干透的白衣,腰上的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而衬托出身形优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丝尊华贵气!

慕容尘回头,望向同样一眨不眨的望着那一袭白衣的夜璟天。水晶珠般的眸子,在无声询问着什么!

夜璟天对着慕容尘轻轻地摇了摇头,两人,交汇了一个一致的眼神:那一个人,并非是‘夜千陵’!

但是,夜璟天却有着另一层沉思!

当年,他的夫人,在营帐中诞子,生下一对双胞胎姐妹!可,因为战乱,他最终只护得了自己的夫人与小女儿。至于大女儿,则遗落了,生死未卜!

面前的人,除了眼神与气质,其他的,与他的‘陵儿’,完全的一模一样!

难道,会是他的大女儿——夜千语么?

目光,扫视了一圈刑台上屈膝而跪的其他人,示意他们静默!

夜千陵步上刑台,先不急着将玉佩呈给宫玥戈,而是弯腰,拔出了钉在案桌桌椅上的那一根金簪,同时,将那一快令牌拿起,放入了案桌上的竹筒。

金簪,入了宫玥戈的眼,赫然,就是他送给木莞心的那一根!

长眸一眯!

“右相,请问,这是皇上的玉佩么?”

一手,优雅的将金簪插入自己的发髻,夜千陵浅声相问!

宫玥戈风马牛不相及轻道一句,“你究竟是谁?”声音,轻得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

夜千陵唇角微勾,莞尔一笑,亦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一句,“那你先回答我,是不是你陷害夜家?”

宫玥戈望着面前之人,眸光莫测,神色不屑,竟是坦然应声,“是!”

夜千陵似乎没有听清楚,眸光潋潋望着宫玥戈!

宫玥戈笑着再道一声‘是’!

你,又能奈我何?

夜千陵抿唇而笑,笑容,明媚灿烂如旭日,耀眼夺目胜星辰,从容不迫,泱泱气度,“既然丞相说这玉佩‘是’皇上之物,那么,我说的话,自然容不得再怀疑!”明眸扫射一圈,凌厉尽显,“还不放人?”

宫玥戈难得一怔,却也是笑了,“此等小计…”

“皇上驾到!”

远处,太监尖锐的声音,骤然传来,打断了宫玥戈的话,令夜千陵笑深一分,“右相连此等小计也未看透,掌管国家大事,着实令人堪忧!”

宫玥戈面色微变,不易察觉!

豪华的马车,片刻间,在刑台前的层层箭矢包围外,停了下来,身后,跟了一群气喘吁吁的官员,个个东倒西歪、弯腰扶腿的喘息!

轩辕承玄从车内出来,高挺的身体,笔直的立在马车上。竟有那么一瞬间,带着帝王之威!但待下一眼仔细看去,却是止不住的失望。他,依旧是那一幅淫靡样!

“小翔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的话,刚好午时三刻!”

轩辕承玄闻言,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目光,傲慢的落在刑台之上、夜千陵的头顶,“夜璟天‘通敌叛国’之罪,虽证据确凿,但还有待查实,先暂压天牢!”

“皇上…”

宫玥戈开口,但忽来一名小厮,低低的对着他说了些什么,然后,退开。

“右相可是有异议?”轩辕承玄问,语气全毫,竟是征询。

“臣也正有此意!”

宫玥戈唇笑眸不笑,话,虽对着马车上的轩辕承玄回,但视线,却是直直的落在了身前的夜千陵身上!长眸,暗光流转,却不防她蓦然回头。

目光一凝,心,一顿!

“宫玥戈,一切,才刚刚开始…”夜千陵红唇轻掀,无声细语。缓步的踏下监斩台,走向刑台上的人,一颦一笑,艳绝天下,风华无双。白衣,带起沁人心脾的幽香,长发,在风中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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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乱世·入局 第五章 赐婚之意

“太后驾到!”

恰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道尖锐的嗓音!

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但见,一辆宽敞奢华的马车,四匹良驹并驾齐驱,飞速而来!马车车檐的四角,悬挂着的红色流苏,在空中飞舞荡漾!后方,整齐有序的跟随着两列带刀侍卫!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马车停下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皇帝轩辕承玄,右相宫玥戈,左相慕容尘,以及夜千陵外,都一致的屈膝而跪,行礼。其恭敬程度,与皇帝轩辕承玄到达时,形成鲜明对比!由此,也不难看出马车内的那一个人,在朝野上下,占据了何等举足轻重的地位!

夜千陵向着停下的马车望去!

明黄色的薄纱轻掩,隐约可以看见车内之人一袭暗红色的华服,正襟危坐!

两名宫女,一左一右,轻轻地掀开车帘!

车内之人,四十有余,三千青丝,全部一丝不苟的绾成华髻,一排熠熠生辉的金簪相束。额间,一价值连城的水晶琉璃,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峨眉淡扫,眉宇眼梢,不难看出其当年的风采。双眸平静,却是锐利如炬,威严自成。极带给人压力的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后,落在了刑台上那一袭不亢不卑、从容自若的白衣之上。一丝异样的光芒,稍纵即逝,不宜捉摸。

这时,一名年迈的太监上前去,低低的对着车内的人禀告了什么。

只见,车内的人,脸上,立即划过一抹明显的诧异,旋即,侧望向自始至终都未曾看她一眼的轩辕承玄。片刻,淡静的下令,“夜家的案子,哀家要亲自审理,除了夜将军随本宫回宫外,其他的人,先暂压天牢!”

不容置喙的语气,这一刻,马车内的人,远比之帝王,更加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或许,不止是这一刻,而是每时每刻…

“是!”

文武百官齐声相应。

期间,掺杂了一道隐隐约约的轻哼!

轩辕承玄不等身旁的小太监掀开自己身后的车帘,便用力的一拂帘子,自己坐了进去,恶声恶气的对着小太监命令道,“去将那个女人,宣来见寡人!”

小太监领命,走向夜千陵。但显然,一名年迈的太监,比他快了一步!“夜将军、左相、姑娘,太后有请!”

夜璟天与慕容尘闻言,一道望向夜千陵。

夜千陵唇角轻抿,浅浅含笑!

安静的马车内,光线明亮,空间宽敞,即使同时坐五六人,也不会有丝毫拥挤之感!典雅的布置,就连垫与身下的丝绸,都是光鲜艳丽,如水柔滑,名贵非常!

极尽奢侈!

太后——慕容函郁,坐在首位,十指纤纤,捻一茶盏,周身萦绕着一股雍容华贵之气!左相慕容尘,坐在慕容函郁的右侧,如此世俗华奢当中,却依然难盖那一丝出尘之气!夜璟天与夜千陵,坐在慕容函郁的左侧、慕容尘的对面!

夜千陵双眸似水,唇角恰到好处呈现出来的微笑,浸染开呢韶流光,坦然自若的承受着车内三人对她的打量与审视。而无人看得到的心中,则是暗暗的流转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