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乾乾经常受到妈妈的教诲,绝对不能当第三者,要坚守自己的原则。”

纪齐宣只能无奈,小孩子的扭劲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过来,更何况脾气有点像曾唯一的儿子?他只能摸摸他的头,顺着他了。

纪齐宣说:“晚上要是觉得睡的不舒服,直接进里屋睡觉就行了。”

“嗯,好的。”曾乾坐在沙发上,自己脱掉衣服,换上换洗衣服,便躺下准备睡觉,他朝纪齐宣笑了笑:“我就不洗澡了,不要打扰妈咪睡觉,爹地,你也要轻一点哦,要是影响妈咪睡觉,她有黑眼圈了,会瞪你一天的。”看来曾乾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以致现在有了很好的“自觉性”。

“好。”纪齐宣揉了几下曾乾的头发便小心翼翼地开门进里卧。他确实是在避免一些琐碎的噪音,洗澡也只是淋浴几分钟便出来了。他并未着急的上床,而是走至窗台,对着深蓝的天空中高挂起的月亮点了一只烟,那自唇边氤氲开的蓝烟如涌进风穴朝着一个方向再次进入纪齐宣的鼻关里,再次吐纳,却只有寥寥无几的烟了。这种吸烟方式很伤肺,一般纪齐宣不会这么抽,他只是很偶尔地会抽上几次,在心情比较烦乱的时候。

他随意睹了一眼旁边茶几上放着的数码相机,他弯下腰拾了起来,打开开关,看了几眼照片。那里有5张“猛女强吻”照,因为是连续拍,扑捉到了两人的精髓表情。

他静静地凝视那一组照片,眼眸是深不见底,任谁也窥探不出他内心的想法。不过最终,他还是关了相机,掐灭手中的烟蒂,扔在烟灰缸里,临风肃立地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再朝床边走去。

曾唯一的睡相是美丽的,即使不老实,但每次的变化动作,都带着女人的小性感。她的五官无死角,无论哪个角度,展现出来的都是绝代风华的容颜,此时的她弓形蜷缩在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恬静地睡着。松垮的睡衣微微滑下一点,露出她鸡蛋白一样白嫩的香肩,由于她抱着被子,一腿高高跨在被子之上,修长白皙的大腿宛如一笔勾勒出来,那样流畅的让人心动。

她其实并不会勾引人,往往那些风尘女子闪现出来的妩媚和妖艳在她身上反而有些娇柔做作。她一直小看了她平时不小心的一个小动作,时而灵动可爱,时而性感妩媚,时而风情万种,这样的百变,是让人欲罢不能的,纪齐宣有时总会无法克制住自己,一如现在。

他上前走了一步,坐在床沿上,看着床上这只猫一样的女人在安静地睡觉,他反而想故意拔猫胡须的乐趣,俯身凑在她的性感十足的香肩上,轻轻啃了一口。

曾唯一呓语两句,幽幽地睁开眼帘看着近在咫尺的纪齐宣,她迷迷瞪瞪地说:“亲爱的,好困,不做了。”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而纪齐宣在这一刻,内心复杂。

他是她未婚夫的时候,她一直叫他亲爱的。他们过了两年的夫妻生活,同吃同玩同睡。而刚才他不经意地去啃她的肩膀,其实这是习惯。他如果突然情动,总会啃一下她的肩膀,然后主动的唯一则会自己扑过来,叫他一声“亲爱的”。可他万万料不到,不仅仅是他成了习惯。有个女人也会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往事的习惯。

有的时候,纪齐宣真的无法去说服自己,他到底要迷恋这个女人到什么时候?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如果他能早点脱身,也许,他就不会在此时此景,坐在她的旁边,看她睡觉,而是搂着别的女人,享受鱼水之欢。

曾唯一这个时候突然又翻了个身,由于正脸正好对上亮光处,她皱了皱眉,幽幽地睁开眼睛,见到纪齐宣正背对着她。她先是一愣,大脑有着短暂的空白,她在回想纪齐宣是从什么时候来的?她貌似记不得了。纪齐宣正在此时有转头朝她的趋势,曾唯一不知为何,竟然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装睡?

难道是怕自己“侍寝”?话说回来,连曾唯一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为何要闭上眼睛装睡不去面对?她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绒毛被一股暖流轻抚过,温温热热。在她开始凝聚精神之际,她的脸颊被湿润而又柔软的唇拂着,紧接着又听见轻手轻脚的关门声音,她知道纪齐宣出了里卧,这才偷偷地睁开眼帘,心头涌出一股难言之情。

那个吻包含的含义她不懂,但她知道,那个吻很温柔。她爬了起来,光着脚丫下了床,鬼使神差地瞧瞧打开里卧的门,露出一丝丝小缝隙,从外卧里偷溜进来的月光,折煞了她的眼。

纪齐宣正蹲在沙发旁,看着曾乾发愣,眼底流露出为人父的慈爱,嘴角牵着一丝笑容,抬起手摸了摸曾乾的小绒毛头。曾唯一忽然想到曾经的自己,依偎在纪齐宣的怀里,纪齐宣总喜欢抚摸她长而软的直发,可她总是嫌弃,觉得这样头发容易油腻。她一直没有注意过,这个男人的温柔表情,那是带着一种宠爱的。

因曾唯一的一时发愣,纪齐宣的不经意转头,正好对上她这个偷窥者眼睛。两人互相眄视一眼,竟都犯傻了,只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曾唯一感觉很尴尬,自觉地打破僵局,把门敞开,不自然地笑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待会就睡,你先去睡吧。”

曾唯一僵硬在门前,进去也不是,出来也不是,只能干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他。她说:“你抱乾乾来睡里屋睡吧,床很大。”

纪齐宣忍不住挑了下眉,目光锁定她那略有紧张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看她看的很凝神。他的专注,让曾唯一心神不定,好似做错事的孩子,想去逃避。她说:“晚安。”她刚要转身之时,纪齐宣扑哧笑了一声,笑的很浅,但却笑出了声。他站起来,小心翼翼找个最舒适的姿势抱起曾乾,大步朝曾唯一走来,他嘴角挂着微笑,目光凛然,“真是贤惠的老婆。”

曾唯一翕动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里屋的床很大,睡下三人,足矣。曾乾夹在两人之间,睡的很香,偶尔口水横流,吧唧吧唧几下,睡相比曾唯一好很大,不好动。两位成年人各睡一边,各怀心思的样子。

曾唯一其实已经清醒了大半,加上补足了睡眠,现下睡不着。她把自己巴掌大的小脸埋在枕头里,心猿意马。无可厚非,纪齐宣是爱曾乾的,那可能是出于自身天然浑成的父爱,但她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一个男人会向纪齐宣一样对曾乾好,他会是个好父亲。

而她也知道纪齐宣会是好老公的不二人选。不仅仅可以给她带来优越的生活,满足她一切的骄纵,一如六年那样惬意的生活。可她无法说服自己,她心里的那个人,始终不是他。

早上起来,曾唯一是被一阵尖叫给吓醒的,她很艰难的睁开眼帘,只见曾乾一副要哭的样子。曾唯一蹙了蹙眉,不知这只崽子又怎么了?一向不安常理出牌的曾乾,又会搞出什么名堂?

果不其然,曾乾对曾唯一内牛满面的说:“妈咪,我做了第三者。”

“”曾唯一与纪齐宣皆一愣。

“我插足在你们中间,害的你们不能在一起睡,我罪过。”

“”曾唯一一脸黑线,甚是无奈地拍拍曾乾的肩膀,面无表情地说:“妈咪给你解释一下第三者的意思。第三者的意思是”她很想解释的,但她发现自己词穷,自己知道第三者的意思,却没办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她只好瞄了一眼纪齐宣,但见纪齐宣在洗耳恭听地看她怎么解释。

他是没有帮她的意思了。

那好吧,她还会举例说明!

她轻声咳嗽一声,“就好像我和你爹地,本来是一对夫妻吧?突然有一天,一个女人出现了,让你爹地夜不归宿,你妈咪一人独守空房,那么那个女人就叫第三者!”她很满意自己的解释,这说的多么通俗易懂?

曾乾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问:“第三者都是女人嘛?”

“也分男女,同理就是了。好了,不要再问了。”她怕曾乾继续问三问四,她招架不住。

曾乾很乖,也没有再打算问的意思,而是抱住曾唯一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一口,“妈咪早安。”他又像个老鼠一样窜出来,靠在纪齐宣旁边,亲了纪齐宣一口,“爹地早安。”

曾乾又正襟危坐的坐在中间,用自己的两只食指指着自己的脸颊,朝他们左右看一眼,一副“你们懂的”的样子。所谓礼尚往来,他可一点也不含糊。

两位大人自然知道,两人倾身,准备去亲他的小脸蛋。未料,这只淘气的崽子再次故技重施,自己往后仰,空出档子来,给他们。

不过这此,两人都很适当的停止了,不过唇与唇的距离不到20厘米。曾唯一愣了一下,看着纪齐宣正用他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砸的她七荤八素的。缓过神来知道又是自己的儿子捣鬼,刚想教训一下,却见纪齐宣的吻轻轻的贴在她的唇上,他说:“老婆,早安。”

“”

可以不可以不这么温柔?

chapter.21

曾唯一回到家,便是“闲”妻良母了。不过对于不安于现状的曾唯一,她定不会让自己闲着的。也许是六年来养成了上班病,总想搞点什么赚点玩玩,即使她现在不愁钱花。

她老早的打算是想跟红豆开一家服装店,打出自己的牌子来。店铺是找好了,这几天在装修中。由于这几天陪乾乾胡闹加上一些琐碎的事情,装修方面都是红豆在安排,她觉得过意不去,如今她天天跑店里打点。

店铺在九龙最繁华的街道上,不算最高档,只能说是中档的地皮。当初曾唯一看上的并不是这里,而是铜锣湾最高档的地皮上。无奈红豆说什么也不愿意去那里开店,她解释说:“越有钱的人越挑,更注重名牌,不好伺候,而中层阶级的,买衣服既舍得花钱,对牌子这方面看的淡一点,针对这样的顾客,会好赚点。”

曾唯一不置可否,只能同意。

今天持续高温,太阳就像在热平底锅上煎鸡蛋,好似要随时烤糊一样,看的人心惶惶。曾唯一打着太阳伞,站在门口看装修工人在敲敲打打,搬来搬去,忙的浑身是汗。她不想呆在里面,空气中弥漫着灰尘,不仅吸入鼻腔不健康,还会让脸上也沾满灰尘,污垢不堪。

现下快中午了,她肚子有些饿,想在临走之前问下建工进度,便招呼着问包工头,“这大概要多久才能装修好?”

“快的话三四天就搞定了,不过建议通通风。”

曾唯一点了点头,她在算时间,定个日子剪彩,最好把声势弄的大些。她正在盘算着,忽而有人拍了下她肩膀,只见红豆抱住一箱冰棍走来,递给曾唯一一只,“唯一姐,天热,吃根冰棍。”

曾唯一笑着接住,一边拆手里的冰棍包装,一边看着红豆这一箱的冰棍,“你买这么多冰棍干什么?能吃的了吗?”

“我给他们买的,瞧他们热的。”说罢,红豆笑脸盈盈地走过去,吆喝着他们吃冰棍,那些工人皆面带微笑,跟红豆调侃起来,看起来倒是很亲热。

这是与对待曾唯一截然不同的态度。曾唯一一边含着冰棍,一边呆呆地看着红豆笑弯眼的脸,即使红豆长的不好看,但她有一颗细腻讨人喜的心。曾唯一根本就没想过大热天的跑出去给他们买冰棍,更甚至不愿意与他们更亲近。

红豆一边擦着自己的满头大汗,一边喘着气问曾唯一:“唯一姐,你吃饭了吗?”

曾唯一说:“还没呢。”

“正好,待会儿刘洪涛说有事商量,待会儿一起去。”

曾唯一保持惯有的淑女微笑,“好。”

红豆扑哧笑出了声,忽而神神叨叨地对凑近曾唯一,在她耳边说:“唯一姐,刚才老张让我转告你,让你以后别来了,待到合同日期时候来看看就行,这么大热天,把美女晒坏了可不好。”

曾唯一脸不禁红了起来。这话暗讽很明显,她不在屋里呆着,顶着伞在外面站着,不就是嫌弃屋里脏嘛?若要嫌弃,直接别来便是。

红豆看曾唯一那红白交接的脸,不禁撇下嘴,“唯一姐,其实这话你别放在心上,老张只是开玩笑,没”

“不用说了,我知道。”曾唯一冷了一张脸,“我很清楚自己。”

在外国那些年来,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被人鄙夷过了。说她太过娇作,装腔作势,一副清高样不把人放在眼里。对待男人方面更是觉得男人对她好是理所当然,她并不需要回报什么。她被很多男人看上过,但皆因为曾唯一对他们不冷不热失了热情,一个个放弃。曾唯一也没觉得什么,反正走了一个还会有个猛士崛起。

她是不合群的,女人们看她不顺眼,男人们要么是有自知之明绕道,要么奋起直追,热脸贴冷屁股也不在乎。有的时候,曾唯一也想要有个知己,可她树大招风,曾经有几个想与她交好,却因为自己长相太过出众,被那几个朋友的男友看上,自然姐妹关系破裂。其实她觉得自己很无辜,她根本就是无心之过,有的甚至连那些男人的长相都没记全。难道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吗?显然,是的。

她虽无奈也在暗自庆幸。

曾唯一不禁看向红豆,这个没有好的视觉效果的女孩,遭遇无人问津,她感到很可惜。红豆虽然不漂亮,但她是个让人很温暖的女孩。曾唯一很喜欢红豆。

此时,一辆在烈日的折射下黑的发光的奔驰以一个漂亮的四十五度漂移停了下来,刘洪涛招摇过市,以最暴发户的笑容出了车,热情洋溢地朝站在不远处的曾唯一和红豆招手,“美女们好!”

曾唯一不以为然,反观红豆,虽然脸上表现出一副无趣的样子,但她瞳孔下的闪烁,出卖了她。而这特别的目光,被曾唯一待了个正着,莫不是某人春心荡漾,情窦初开了?

曾唯一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住了。

刘洪涛走过来,笑眯眯地说:“人正好到齐了,可以办事了。”

曾唯一蹙了蹙眉,不甚理解地问:“办事?什么事?”红豆也同样投来奇怪的目光,表示她也是不知情者,一脸茫然。刘洪涛眨巴眨巴两下自己不大不小的丹凤眼,对唯一说:“曾小姐上次不是说要打响红豆的牌子吗?当然要有有力的宣传啊!”

“你的意思是”她想的**不离十了,但还是有些怀疑。还是红豆蓦然吃惊地说了出来,“你请到关心灵了?”

“那是那是,这也是上天帮我们啊,你知道关心灵的新换的经纪人是谁吗?是猪肉佬的外甥。”刘洪涛说着,还眉飞色舞。

“啊,猪肉佬?天啊,他外甥居然成了关心灵的经纪人,以前不是在英皇里打杂,怎么”红豆显然有些激动,可激动归激动,忽然想到一个尴尬的问题。

关心灵是纪齐宣的前女友,而且是公开亮相交往时间最久的女友。

曾唯一听到此消息很吃惊,当初她也有过这样的打算甚至还想找纪齐宣帮忙,可这几天下来,这个烂到家的腹稿早就随着新陈代谢消化掉了,如今又让她重新吃下去,还真是食不下咽。

红豆见到曾唯一脸色微有愠色,对刘洪涛说:“算了吧,名模又不止有关心灵一个。那么大牌,我们养不起。”

刘洪涛瞪大眼睛,“什么?放弃?”

“不用了,我们去洽谈再说吧。”曾唯一稍微冷静后回答。

刘洪涛这才和颜悦色,朝红豆瞪了一眼,“这才是识大体的老板。”

红豆狠狠白了他一眼,这个蠢材,到现在还没搞清状况。刘洪涛知道曾唯一是纪齐宣的老婆,自然也知道与关心灵的那层关系。不过,他从红豆那里还知道,曾唯一早晚会离婚,她对纪齐宣并没感情。所以,他也便错误地认为,她是不会在意的。

可他错了。俗话有句话,情敌见情敌,分外眼红。即使她不喜欢纪齐宣,并不代表,她不把关心灵当做情敌对待。

关于关心灵这几天的八卦传的沸沸扬扬,为了和新生代偶像在一起,抛弃帝王级的钻石王老五,那是要怎么样深情?可近来,八卦记者拍到那位新生代偶像经常出入夜店,并且和同门小师妹关系亲密。热点话题直指关心灵不值。可没过几天,记者居然看见关心灵竟然坐在超市连锁巨亨朱孝明的车上,车震门事件爆发!这几天纪齐宣飞到旧金山去了,还不知道香港这几天的巨变,也不知回来了,他有何感想?

曾唯一一直在好奇,回来后的纪齐宣,看到旧情人另觅新欢而且还自甘堕落跟个有妇之夫做情妇,会有何感受?

合同商谈地点是在帝都酒店。

曾唯一他们是按约定好时间到达,但貌似明星都有耍大牌的迹象,眼看时间已超出半个多小时,还未见到他们的踪影,甚至连个电话也不打来通知一下。

曾唯一等的有些不耐烦,喝水都喝了两大杯,她起身说:“我去个厕所。”

她从厕所回来之时,见到他们的位子上多了两个人,关心灵还有她的经纪人,猪肉佬的外甥。红豆看起来很拘谨,连正眼看关心灵的勇气都没有,还好刘洪涛撑的上场面,能说会道。

关心灵依靠在位子上,一副无趣的样子听刘洪涛侃侃而谈,虽然距离较远,好眼神的曾唯一还是能清楚的观摩她的五官,她真人其实比照片上要好看。她是走妩媚路线,可她五官的线条很柔和,浓妆抹在她脸上,反而压住了她自身柔和的气质,稍稍熄灭了她的魅力。不过总的来说,关心灵确实是个大美人,难怪纪齐宣会和她好上。

曾唯一吧唧吧唧完后,挺胸抬臀,趾高气扬地朝位子上走去。她是个骄傲的女人,怎能输给别的女人?尤其是“情敌”?

chapter.22

曾唯一的气质不仅仅张扬出她特立独行的美貌,她的气质中还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冷傲。当然,曾唯一并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当她以平常心去面对关心灵,用名媛那种识大体的态度微微一笑,她却见到关心灵那大惊失色的表情。

显然,她认识她,知道她。

曾唯一佯装无知,伸出手来,“你好,我是Minico品牌的法定代表,曾唯一。”

关心灵并没有马上伸手的意思,而是略带冷意地斜视她的经纪人,“Minico是什么品牌?”她的不屑,让红豆有些难受,她咬着牙,开始隐忍。其实这是任谁都会难过,自己辛辛苦苦的血汗被人这么不屑,尤其是像红豆这样卖力的女人。曾唯一略有不高兴,她见不到让红豆受委屈,她正襟危坐在关心灵对面,面无表情地说:“关小姐的气质这么出众,若是穿上我们的品牌,也许就不是能勾搭上朱孝明这样的巨亨了。”

关心灵睨了她一眼,反问:“曾小姐,你平时穿哪款衣服?”

曾唯一被她的话问的一愣,微微眯起眼,“就是我们的Minico。”

关心灵忽而站起来,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刘海,双手抱在胸前,伸出手来,“原来曾小姐穿的就是Minico,这衣服也许正如你所说穿后肯定很勾人,连纪齐宣都能勾上,真是佩服。我也很想试试这迷死人不偿命的新品牌,看看能不能让纪齐宣浪子回头。”

曾唯一保持微笑,对于关心灵的挑衅,一点也不介意,反而眉毛一挑,语气颇为温润,“那么祝你好运。”

两人伸出的手交握在一起,他们彼此的目光极为和善,然而手上的力度却是铿锵有力。

她在对她发起战斗,而她却不屑一顾的嗤之以鼻。

剩下的事宜都由经纪人和红豆负责,曾唯一也便不用操那个心了。合同谈成以后,刘洪涛建议去喝上一两杯,聊表庆祝。红豆是没什么意见,倒是曾唯一脸上颇有难色。

她想到了她那不堪的酒品若是醉了,她在他们两心中的形象可就大毁了。

她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应,但见两位又那么兴奋不想扫兴,为此,曾唯一感到颇为纠结。要不她就点到为止?只要能适当的控制酒量,不醉即可。如此,她便答应了。

刘洪涛带他们来的这家酒吧曾唯一并不熟悉,不过从里面过往的客人衣着打扮还有气质来说,应该算的上都是香港中上阶层的人。里面有朋友聚会喝酒,还有寂寞女人在喝寂寞的酒,更甚至还有商人们在这里谈生意。曾唯一一如走来看看,觉得无趣。这家PUB,提不起她的兴趣。

红豆第一次来这种热闹的地方,她一直缩在曾唯一的身后,唯唯诺诺地偶尔抬头看,靠在曾唯一背后问:“唯一姐,你看舞池的那些人,跳的这么猛,也不怕闪了腰。”

曾唯一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无所谓地说:“闪了腰也不用我们付钱。”

三人找了个适中的位子坐下,酒保上来推荐各式各样的酒。曾唯一伸出她那修长的食指,放在唇边,闪着她那晶莹妩媚的双眸,朝酒保眨巴下眼,“一瓶爱尔兰威士忌。”

那酒保像是丢了魂一样,愣了好几秒,才回了神,“好的。”然后灵魂出窍般转身离去。

刘洪涛此时正一脸迷恋的看着曾唯一那精致到完美的小脸,摇头晃脑地囔囔自语,“诱人!”红豆坐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局促地吃着坐上免费赠送的花生,头低的很低,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曾唯一杵了杵红豆,“红豆酒量好吗?”

“从小到大没喝过酒。”

“那你还这么积极要来酒吧?”曾唯一对红豆感到相当吃惊,红豆很不安地继续把头低的更低,脸红的跟红苹果似的,声音如蚊子,“就想来嘛。”

这种少女情怀的模样,曾唯一见多了。她忍不住把目光看向刘洪涛,这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刘洪涛正对着她一脸痴迷的样子,嘴角还挂着略显“二”的笑容。

额情况不对。她立即收回目光,当做没人似的学着红豆一起剥花生了。

等了好一会儿,威士忌终于被酒保送上来,刘洪涛则迫不及待地给曾唯一盏上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举起酒杯,“先庆祝首战大捷。”

曾唯一微笑,一饮而尽。刘洪涛大喜,对于曾唯一的豪爽,特满意,再倒上一杯,“这么能喝,再来再来。”

曾唯一二话不说,再牛饮一杯。

刘洪涛愣了,喝酒像曾唯一怎么喝的女人还真少见。曾唯一之所以这么喝是想让自己速战速决,先吐为快,这样就好脱身。她从刘洪涛的眼眸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对她有意思。其实她本来可以不必放在心里,只是偏偏红豆喜欢上了,她不想失去红豆,不想像曾经那样,因为男人的关系,破坏她那苟延残喘的仅有友情。

当曾唯一猛喝五杯之时,她终于感到胃部反抽,她辱负重担地狂奔洗手间,开始猛吐。也许是喝的太急,胃抽的相当厉害,她感觉自己都快把胃都吐了出来,吐完以后,她虚脱地在喷了两次水,手上沾着水渍掏出手机给纪齐宣打电话。

“什么事?”纪齐宣接电话的第一声,便略带不悦了,也不知到底是生什么气。

曾唯一丝毫不介意他的无常,无力的靠在墙上,略有气喘地说:“我喝醉了,你来接我,你要是不来,我就跟别的男人去开房了。”

曾唯一很不要脸,她知道纪齐宣肯定不会来,于是她拿这事要挟他。

纪齐宣在电话那头冷哼,“随便。”

曾唯一痴痴地笑了,“你说的?我在华盛顿酒吧,等你半个小时,不到就给你戴绿帽子。”说完,她不等纪齐宣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这头可是真疼啊。曾唯一一边捏着头疼的额角,手却紧紧捂住自己那刚刚掏空的胃。真是糟糕透顶,头重脚轻不说,这胃更是疼的她汗流浃背。糟蹋胃也不是她这么糟蹋的,即使她自诩是个女壮士。

曾唯一在洗手间待了很久,总之等自己脚站麻了,实在没办法才出去的。她跌跌撞撞还没撞回自己的位置上,她面前就屹立一道墙,把她撞的七荤八素的。她本想破口骂人,抬头一见,却见纪齐宣那铁青的脸正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她看,好似要把她看的浑身是窟窿。

曾唯一微微眯起眼,双手抵在纪齐宣的胸前,纪齐宣的呼吸略有急促,神经经络跳的很快,想必是急忙赶过来的。曾唯一嘴角微微上翘,圈住纪齐宣的脖子,嘴唇逼近他的下颚,得逞地痴笑说:“这么怕我跟别的男人开房?”

纪齐宣把唇抿的很紧,并不打算搭理她,他面无表情地扯开曾唯一圈他脖子的手,然而曾唯一圈的很紧,嘴角一直扬起那奸人得逞的坏笑。

两人的亲密动作虽在这样的酒吧里习以为常,只是纪齐宣一身正派西装,加上脸上不苟言笑,倒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加上曾唯一太美,纪齐宣太俊,这样的搭配难免会让偶尔侧目几下。

凡是经过他们的男女,总会回头都看几眼。

纪齐宣对曾唯一的死皮赖脸极其无奈,冷着一张脸问:“你想怎样?”

“吻我。”曾唯一把自己的下巴微微抬起,轻轻闭上眼,一副“我已经准备好”的样子。纪齐宣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无动于衷,反而冷冷地问:“曾唯一,请注重场合。”

“你真啰嗦。”曾唯一表示很不满,硬生生把纪齐宣的衣领往下来,纪齐宣不得不略略欠身,曾唯一微抬起脚尖,相当迅速地吻上他的唇。

他只能叹息,抱住她,反吻她。

旁边围观之人,齐体鼓掌起来。

红豆本来是在剥花生,被阵阵掌声搞得莫名其妙。刘洪涛也好奇把目光看去,奈何那堆堆的人山人海,什么也看不到。所谓好奇害死一只猫,刘洪涛要是知道因为自己的好奇带给自己后来的难受是绝对不会拉着红豆去看的。

事情哪里知道未来?完全不知情的刘洪涛还乐呵呵带红豆去看戏。扒开人群,两人原本面带喜色的表情,皆瞬间凝固了

红豆看着她的唯一姐正和纪齐宣缠绵热吻,整个人都吓傻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而刘洪涛的表情更加丰富,他先石化,接着破裂,最后悲痛的抿着双唇,为什么他眼里含有泪水?因为他在这一刻,失恋了他几乎是泪奔的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猛灌酒。温柔体贴的红豆紧随其后忙忙劝说。

她解释说:“唯一姐喝醉了,可能是见到长的俊一点就起色心呢?”

某失恋男,继续灌酒。

红豆不懈继续解释:“你看,刚才他们亲吻的姿势,是纪齐宣紧紧抱住唯一姐的,一定是被强吻了。”

某失恋男,悲恸的呜咽两下,继续喝酒。

红豆继续打气,“失恋乃成亲之母。”

某失恋男悲痛欲绝。

好吧,红豆觉得她还是闭嘴比较好,她只能忧伤地看向那簇拥成一团的人群,她不理解曾唯一和纪齐宣这是演哪出戏。

激烈缠绵之吻结束,曾唯一缩在纪齐宣的怀里,表情看起来倒有些兴奋,她在他胸前不轻不重的画了几个圈,笑的很灿烂。

纪齐宣不动声色地抓住曾唯一的“骚蹄子”,眯眼道:“满意了?”

曾唯一把目光转向红豆那一边,见刘洪涛在一直抹泪,红豆好生安慰中,心满意足地笑道:“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