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谭子越想到好兄弟牧岩的堂妹:“那你能想像牧可成为军嫂的样子吗?别看贺泓勋在五三二团呼风唤雨,回家照样被他小妻子收拾得惨兮兮。如果真打算在部队找肯定找个有本事的,不必让佧佧承受两地分居的苦。”
米鱼没丈夫能说会道,她一针见血地说:“反正我爸不会同意佧佧嫁给军人。”在谭子越的追问下,米鱼把她所了解的部份剧情交代了,这才扼杀了谭子越要给米佧介绍军人的想法。
可谭子越不便将实情告之邵宇寒,所以在明白了兄弟对米佧的想法,又见证了邢克垒的势在必得后,他宽邵宇寒的心:“他们应该没什么,不过我可能没和你说过邢克垒去年曾救过佧佧。”
“去年?”邵宇寒以为是上次的跳楼事件,等听谭子越说完绑架救人的经过,他苦笑:“看来我是输在起跑线上了。我原以她对感情的事似懂非懂的,不便操之过急……”
谭子越皱眉:“她不懂你可以让她懂,白白浪费了三年,莫非是你当时还对沈……”
“和她无关。”邵宇寒否认,随后端起酒杯,仰头饮尽满杯。
“行,我也不问了。”谭子越拍拍他的肩膀,鼓励:“我只能说即便他们是恋人关系,我岳父那关也不好过。还有,佧佧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自己看着办吧。”
原本好好的聚会,因身处邢克垒的地界儿,忽然变得食之无味。尤其在他以主人姿态敬过酒后,气氛几近凝固。然后很快地,四个人陆续放下筷子。
结账时邢克垒再度出现,以眼神示意服务生收起菜单,“佧佧在医院上班,承蒙院长关照,我一直没机会表示,今儿既然到了我这,怎么能让您埋单?”他神情严肃,语气平稳,几近真诚。
邵宇寒的表情无懈可击:“既然是我医院的医生,关照是理所当然,表示就不必了。”屈食指轻敲了下桌面,示意埋单。
服务生看向邢克垒询问老板的意见。
邢克垒哂笑,点头。
邢克垒亲自送客。邢府门口,他的右臂看似随意地环在米佧肩膀上,形成拥抱的姿势:“姐,等会我送佧佧回去。姐夫开车慢点,院长慢走。”廖廖数语,送客兼留人。
米佧有意拒绝,却听邢克垒俯在她耳边低声警告:“你敢上他车我不保证会不会动手!”
米佧瞪他,小声抗议:“我上我姐夫的车还不行啊?”
邢克垒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随后笑着向米鱼保证:“放心吧姐,十二点前保证把人送回去。”
与邢克垒对视须臾,似是在提醒他:不要让我知道你欺负我妹妹。随即看向米佧:“十二点,我在家等你。”
等邵宇寒和谭子越的车相继离去,邢克垒脸上的笑意尽褪,手臂顺着米佧的胳膊划到手腕,他拽着她的手向不远处停着的越野车而去。
他步子大,又走得急,米佧有点跟不上,她小跑着说:“你轻点啊,弄疼我了。”
邢克垒看也不看她,径自向前走,同时拔高音量甩出两个字:“忍着!”
米佧被他的大嗓门吓得一机灵,眼圈开始泛红。
邢克垒吼完就后悔了,又拉不下脸哄,只是稍微放慢了步子,手劲也松了些。行至车子跟前,他打开车门,转身将米佧抱起来塞进后座,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也跟着挤上来。
“砰”地一声,车门被邢克垒大力关上时,米佧被他扯进怀里。左臂环住她的腰身让她紧贴在怀里,右手食指则轻轻描摹她的唇形。看着他线条硬朗的脸一点点靠近,米佧不知所措,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呼吸相闻,邢克垒略停了下,似是在征询她的意见,然后以一种毅然的态度,深吻住她。
当邢克垒的唇覆上她的,庆功宴那晚的记忆如慢镜头回放一样涌入米佧脑海……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帮娘亲修码边机,当然,俺只属于力工一族。
那个小东西,简直就是铁块,沉死人不偿命,我胳膊现在都还在抖,娘亲居然还BS俺的臂力,在人家气喘吁吁之际掷出两个字:“熊样!”
要不是看您是娘亲大人,俺也学邢少不保证您的人身安全,只好熊样着吧╭(╯^╰)╮
☆、城池营垒20
庆功宴那晚于米佧,确实终身难忘。起初,是部队那些职业军人给她带来了震憾,她从来都不知道,代表希望和和平的橄榄绿竟是那般耀眼。
其次,是邢克垒的“冒犯”让她对那一夜发生的每个细节都铭记于心。米佧忘不了邢克垒吻她时的急切和焦渴,更无法忽视他野性的温存给她带来的几近颤栗的感觉,甚至是他在最后关头克制得汗如雨下的画面,都历历如昨。
米佧觉得那夜堪比搏斗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一生中最重要的记忆。
很多年里每每回想那一夜的情景,米佧都会说:我的开始在那里。
其实,那种混乱不堪的状况,对于刚刚受过惊吓的米佧而言,绝对算不上美好。
那仅仅是米佧被绑架获救后的第三天。在手腕上因被歹徒捆绑留下的淤青尚未褪去的情况下,米佧去了五三二团。名义上是去探望在营救过程中肩膀受了刀伤的贺熹,至于有没有救命恩人的因素在里面,邢克垒没问过,米佧自然不会说。
敬酒是庆功宴是最为奔放的环节,师参谋长赫义城是在场军官无论军衔或是职位最高的,自然难逃一劫;贺泓勋则以团长身份压住了部下的几波功势,幸免于难;至于酒量和战斗力成反比的团参谋长厉行无疑是最惨的,醉酒还是其次,重要的是酒精过度让他受过重创的身体失温,导致高烧不退,吓惨了贺熹。
从大校赫义城,到上校贺泓勋,然后是中校厉行排下来,就轮到了少校邢克垒。说到他的酒量,至今为止还真没有谁能和他齐名,用“千杯不倒”这个词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所以说,邢克垒是完全清醒的,反而是和厉行一个重量级的米佧有些许醉意。
照理说以米佧一杯就倒的记录,她根本就该滴酒不沾。可由于贺熹为了帮他男人厉行挡酒,曾趁众人不备换掉了几杯酒,而坐在她旁边的米佧不小心之下把白酒当成白水灌了两口。
米佧当时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幸好过来敬酒的邢克垒看见,他递上矿泉水让她漱口,又抬手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干什么呢这是,没人敬你酒寂寞啊?”
米佧眼泪汪汪:“这是什么呀,辣死我了。”
邢克垒笑嘻嘻地逗她:“小妞你小心喝醉了,到时候我耍流氓你都不知道喽。”
米佧打开他的手:“不要趁机占我便宜啊。”
邢克垒朗声笑:“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应该没醉。”以手指捋捋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他提醒:“这酒后劲大,别再喝了啊。首长们都到量了,等会嫂子们谁都顾不上你。”
米佧皱鼻子,可怜兮兮的样子:“这要喝到什么时候啊,我都困了。”
邢克垒抬腕看看时间:“再坚持一会儿,半小时之内结束战斗,送你回家。”
半小时后,在厉行制造的声响中,大家纷纷退场。除赫义城、贺雅言、束文波、邢克垒以及米佧五人需要赶回城里,五三二团全体官兵都洗洗睡了。
原本他们五人是可以一车回去的,结果邢克垒以不顺路为名让束文波送赫义城和贺雅言,他来送米佧。虽说被冠上了“流氓”的称号,但邢克垒并没有恶意。他就是对小姑娘很有好感,为自己创造和她独处的机会而已。
米佧鲜少与异性接触,故而对邢克垒有些抗拒,可听他说同车的话就要绕路先送她,然后再送赫义城他们,会耽误首长同志休息,无奈之下才勉强上了邢克垒的车。因为不了解邢克垒的酒量,米佧深怕他酒驾之下把油门当刹车踩,哪怕困得不行,依然眼都不眨地盯着他。
邢克垒被她看得直笑:“小妞,如果你是因为我长得帅以欣赏、崇拜的眼神看我,我是很乐意被参观的,可你现在这种担忧的小眼神会让我紧张啊。没事,我的技术不至于把你开翻到沟里去。告诉你啊,当年在汽车团跑西南地区的盘山路,有些地方只有三个轮子在路上,一个在路外面,还是照样过了悬崖。”
他不说还好,一说米佧更害怕了,加之车速很快,她愈发心惊肉跳。为了缓解紧张,她索性闭上眼睛,希望睡一觉就到家了。
邢克垒见状还逗她:“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在部队都是:两眼一闭,提高警惕。你睡着了的话,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米佧不理他,闭着眼睛把头朝车窗一面。
尽管嘴上逗着她,邢克垒还是体贴地把车窗摇上了,末了还脱下军装披在她身上,如果不顺手掐了她脸蛋一下的话,米佧对他的整体印象还是不错的。
米佧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睡着了,总之她感觉头越来越疼,身体越来越热,她下意识伸手扯掉外套,然后是开衫的领口,接着她的手就被一股力道按住,动弹不动。迷迷糊糊地睁眼,眼前晃动着几个人影,她微眯眼睛,不确定地唤:“邢克垒?”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啊?”醇厚低沉的声音传进耳里,米佧听见他没好气地说:“老实点啊,别再脱衣服了,撩得我起火,车上办了你!”
酒劲发作,米佧难受极了,她不安份地挣扎试图摆脱被钳制的手。可依邢克垒的手劲哪里是她想摆脱就能摆脱的?两相对峙之下,邢克垒就看见米佧手腕处明显地因捆绑造成的淤青,怕弄疼她,他下意识松了手劲。
挣脱了束缚,米佧难耐地扯着领口,像是要脱掉白色小开衫。目光触及她性感的锁骨,酒精作用下邢克垒觉得身体内有火烧起来。他猛地拉开车门跳下去,站在荒郊野地吹冷风。结果等他准备再上车时,就看到衣衫半褪的米佧歪在副驾驶座上似是睡着了。
邢克垒深呼吸,抓起外套欲把她裹起来,结果手指不小心触到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敏感的小姑娘就醒了,然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娇软地撒娇:“妈妈,我难受……”
邢克垒真是被逼耍的流氓啊。任凭他自制力再强,如此软玉温香在怀,他再不动不是猪就是身体有病。于是下一秒,娇小的米佧就被他抱到了越野车宽大的后座,紧接着邢克垒急切地吻住了米佧微微开启的唇。
米佧倒也不是醉得不省人世,当唇被覆住呼吸不畅时她还是有意识的,她本能般推拒邢克垒的身体,嘴里发轻类似呻吟的轻哼。而此时她的抗拒却太容易刺激男人了,加之她现在秀色可餐的小样子看上去实在是太好欺负了,所以邢克垒在吻住她的瞬间就掌握了基本要领,从起初的温柔的浅偿,到后来的攻城略地,不止吻得米佧意识混沌,连他自己都把持不住地要融化了。
当感觉到怀里身体的颤抖,邢克垒才发现自己的军衬不知何时被她亦或是被自己扯得乱七八糟了,而米佧的小开衫更是不知何时被他脱掉了,此时他的手正停留在她胸衣搭扣上,只要他手指轻轻一勾,女孩的身体就会暴露在他眼前。
刹那间,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提醒他不能更不应该在她意识不清下冒犯她。停顿了下,他将米佧抱在怀里,搂紧,哑着嗓子俯在她耳边提醒:“别再闹了,我会控制不住要了你!”
或者是被搂得紧了不舒服,米佧攀着他的脖颈,小身子在他怀里扭啊扭的。她细滑如婴儿的肌肤熨贴着他的胸膛,邢克垒几乎承受不了跨下骤然升起的温度,脸埋在米佧颈间,他狠狠吮了她一口。
米佧疼得打他,邢克垒顺势松开她,随即伸手从座椅下翻出储备的矿泉水,扭开后全部倒在自己头顶。米佧被冷水溅到,缩着身子躲开他。
原本发展到这一步就结束了,可米佧却因为肩颈处传来的疼痛清醒了几分,发现自己上半身几近全/裸,醉意尽褪的她尖叫着以手护住胸口的风景。邢克垒抿唇,取过她的开衫欲帮她套上。米佧却以为他想要侵犯她,慌乱地挥手打他。邢克垒躲也没躲的承受着,只想尽快帮她把衣服穿好。然而一拉一扯间,不止衣服没穿上,胸衣搭扣还莫名其妙地开了。
这副完全可以称之为诱惑的画面,彻底刺激了酒后的邢克垒,他把米佧的衣服一扬,手臂略微用力,一把将她扯过来压倒在座椅里,在她的挣扎捶打下他的唇一路吻过她馨香的颈窝,流连于胸口尖端,停留在小腹处……
最后,当他的大手火热地探到米佧的牛仔裤里,她近乎尖叫的哭声在车内弥漫开来。邢克垒倏地停住,一秒两秒三秒后他忽地坐起来,扯过遗落在副驾驶位上的外套把米佧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不容反驳地将人搂紧在怀里,迭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米佧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等邢克垒缓缓放开她时,她条件反射般挥过来一巴掌,“啪”地一下狠狠打在邢克垒脸上。米佧个子不高,手劲却不小,邢克垒顿时被打得偏过脸去。就在米佧以为他会发火时,他转过脸语气平和地说:“先把衣服穿好,别冻着。”然后拉开车门下去,站在外面连抽了几根烟。
邢克垒再上车时身上的军衬已恢复整齐,米佧却还在哭。怕吓着她,他没有和她产生肢体接触,先是翻出纸巾沾湿了递给她:“擦擦脸。”然后很温柔地说:“我并不是想冒犯你,真的,我没那么下作。”他难得嘴拙地停顿了下,“总之,我失控了,对不起。”
米佧缩在后座边缘,小声要求:“我要回家。”
邢克垒默了一瞬:“好。”
一路沉默,邢克垒把米佧送到米鱼家门外,在她准备下车时他拉住她,“你能原谅我吗?我承认是我酒喝多了,但我真的没有恶意。不瞒你说我挺喜欢你的,你做我……”后面的“女朋友”尚未出口,米佧已抽出手,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跑掉了,惟有耳畔回响的她细若蚊声的“对不起”,久久挥散不去。
对不起什么?酒后失态撩得他差点要了她?还是为那一巴掌?
摸摸挨打的左脸,邢克垒无声地笑了。
夜风乍起,吹皱了一池春水,这“春心萌动”的夜晚,陷落的,何止邢克垒一人?!
记忆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那夜的情景仿佛重演一般,米佧的眼泪不需要酝酿直接落下来,不为他惩罚似的亲吻,只是为自己感到难堪。
邢克垒却以为吓到她了。感觉到她脸颊上的湿意,他停下所有动作,把她搂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保证:“别怕,你不愿意的话,我绝不乱来。不过有一点我必须澄清,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抱抱你,亲亲你,绝对没有欺负你的意思。”
“你就是看我好欺负!”米佧在他怀里抹眼泪,抱怨:“老是逗我,我哪知道你是真喜欢还是开玩笑啊?动不动就发火,吼起我来比呵斥你的兵还来劲儿呢,相亲又不是我愿意的,干嘛那么凶啊,不能好好说呀?”
邢克垒狡辩:“好好说你能听吗?”
米佧抬脸吼:“那你发火我就听啦?”
邢克垒默了下:“我不打电话你也不打,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真准备和我掰了?”
米佧还嘴硬:“掰就掰,反正你也没上心。”
“我没上心?!我再上心陆军医院就真被掀了。”邢克垒觉得冤枉,“我脸都不要了求参谋长把你骗去师部,就怕你不见我。我还不上心,你长没长心啊?”见她瘪嘴的小样子,他的语气又缓下来:“行了行了,我也不是骂你,就是有点委屈,还不行说啊。反正我不管,你答应最好,不答应的话,我也只有一招,”他顿了下,见米佧抬头才耍赖似的说:“死缠到底!”
米佧抬手打他,反被他捉住手抵在胸口。邢克垒深深地看着她,双眸深邃却清澈见底,倒映出女孩儿小小的影子,“我是认真的,现在真诚而热烈地邀请你——谈个恋爱。”
此时的邢克垒气场温柔,眼神坚定,米佧被他灼灼的目光锁定,不止脸颊红了,就连耳朵都泛起了绯红,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好半天才嗫嚅:“可我爸爸不喜欢军人……”
邢克垒一听嘴角就翘了起来,“他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你喜欢就行了。”以指腹为她擦去眼角的泪,他俯到米佧耳边,低语:“你是喜欢的吧?至少不讨厌。要不上次都那样了,你都没和我绝交……”
米佧对着他硬邦邦的身体一顿乱捶,邢克垒笑着挨了几下后猛地抱住她。米佧开始好像还不愿意被他碰,双手抵在胸前推着他,可和以往相比明显少了许多的力道又似乎表示不是那么坚决地在抗拒。
邢克垒却一定要她亲口给个答案,温柔地追问:“跟我好吧,好不好啊?”
米佧的脸埋在他肩头,轻声吐出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啊哦,没有啦,欲知下情,请听下回分解O(∩_∩)O
月黑风高夜终于真相大白了,原来邢少是“被耍流氓”的哟,难怪米小佧没有和他绝交呢,因为自己使“美人计”在先呀。小妞你不乖呀,居然扰乱军心,吃掉你吃掉你还是吃掉你!
☆、城池营垒21
邢克垒却一定要她亲口给个答案,温柔地追问:“跟我好吧,好不好啊?”
他的语气有着惯常耍赖的成份,然而其中蕴含的真诚却不容忽视。
米佧忽然想到妈妈艾琳说过的话:“去争取值得坚持的梦想,去爱值得爱的人!”
尽管现在她还不知道邢克垒是不是那个值得爱的人,可她愿意尝试。没错,她愿意。
于是,米佧把脸埋在他肩头,轻声吐出两个字:“好吧!”
相识至今,他们犹如恋人未满的关系终于因为他的锲而不舍,和她一句看似不情愿的回答有了突破。为这两个字,夜色都变得温柔起来。为这两个字,两人的关系,豁然明朗。
月光如洗的寂静夜晚,男人如视珍宝般拥着女孩儿,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微微收拢手臂抱她更紧,邢克垒好半天才略显傻气地说了声:“谢谢!”至于要谢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更何况恋人之间,又何来感谢一说?一份感情要变成爱情,必定是要两个人同时付出才行的吧。思及此,米佧悄悄抬起手臂想要回抱他,却在手指碰到他军衬时又腼腆地缩了回去,似娇似嗔地要求:“你要对我好点哦。”
邢克垒笑了,微微嗔道:“小傻子。”
又说她傻!米佧微微挣扎着小声抗议:“那干嘛还喜欢我呀……”
邢克垒轻拍着她的背表示安慰,坦言:“没办法,我不喜欢女孩子浑身都是心眼。”
拐着弯说她,米佧不满地推他:“你什么意思呀?我都没嫌弃你军人的身份呢。”
邢克垒失笑,“嫌弃也晚了,你都答应了。”然后拿腔拿调地学她说话的语气:“是谁刚才说‘好吧’的呀?”
“讨厌!”米佧扁嘴:“你对我不好的话,我可是会反悔的。”
“那就试试看我会不会给你机会!”话音消弥,邢克垒扣紧她的腰,俯低头。
在他的越野车里,在他第一次“冒犯”她的地方,他终于名正言顺地吻了她。
这是一个激烈绵长的深吻,米佧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一吻过后,邢克垒把米佧的头按在自己胸口。
耳畔是他铿锵有力的心跳,米佧问出埋在心头许久的疑问:“那晚你真醉了吗?”
邢克垒所答非问:“你说呢。”
“那你干嘛一直说自己醉了啊,明明醉的……是我吧。”米佧越说声音越小,后来索性把脸埋在他怀里。
邢克垒明显很享受她的害羞,以玩世不恭的口吻回答:“因为我想为自己的酒后失态负责啊。”
米佧忽然间就懂了他的体贴。因为怕她难堪才把过错揽到自己头上,甚至不惜低声下气地请她原谅,是这样的吧?到了嘴边的“讨厌”二字出口时就成了:“傻瓜!”
唇边的笑意蔓延至眼里,邢克垒松开手臂与她拉开些许距离,额头轻轻抵着她的,低语:“有点像你。”此刻他的笑容,有种憨厚的味道,和他职业军人的威武形象不符。然而米佧却被他这样一记笑容鼓舞了,难得大胆地问:“我可不可以有个要求?”
“女朋友的权利要有效利用起来,逾期可是要作废的。”邢克垒的心情格外明媚,爽快地允诺:“说吧,只要不是反悔,十个都行。”
见他抿嘴笑,米佧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想了想说:“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身为女朋友该做些什么,尤其你的职业那么特殊,我又有点笨,所以万一做错事,你不许像上次那样发火吼我啦。”
邢克垒煞有介事地考虑了下:“确实有点笨。”被她打了一下,他凑到她近前表决心:“再笨我也喜欢。以后要是你不听话我也不发火吼你了,我……”故意停顿了下,他俯身到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我亲你,亲到你服为止,好不好?”话语间,他快速在她脸蛋上啄了一下,见她因没躲开气鼓鼓的样子,他笑:“还不给亲呐?”
米佧红着小脸掐他胳膊:“邢克垒你严肃点啊。”
听她连名带姓地叫他,邢克垒特别大爷地说:“说句好听的哄哄我我就严肃点。”
“不是该你哄我嘛。”米佧转转眼珠,挺着腰板拿手指戳戳他胸口:“你转移话题了,都没答应我要对我好点呢。”
她傲骄的小样子骚得邢克垒的心犹如万马奔腾,他笑得坏坏的:“好啊,对你好点,到床上去我对你更好。”
米佧抡起拳头把他一顿捶,邢克垒享受般地任她小疯子一样的胡闹,末了把她按在怀里,“说发作就发作,快说,还有什么要求,没有的话就进行下一个科目。”
米佧显然还不适应他的军事语言,“什么科目?”
邢克垒朝她努努嘴:“接吻!”
又不正经了。米佧绷着小脸批评:“你能不能想点别的呀,就知道耍流氓。”
“耍流氓是预备役老公的权利!”邢克垒义正言词地教导她:“我可是按照正常程序进行的,没有违规操作。再说了,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喜欢你的男人,对你没点非份之想就不正常了,你是有多呆啊,这个都不懂?”
“谁说我不懂啦,可是,”米佧扁嘴,红着脸嘟哝:“你也不要老想嘛。”
邢克垒被她窘窘的样子逗得哈哈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狭窄的空间里,瞬间感染了米佧,让她也禁不住弯唇笑起来。
在进行下一个科目前增加点余兴节目也好,邢克垒推开车门将她抱下来:“也不给亲,干点别的分散下注意力吧。看你应该没少吃,压压马路消化消化食儿。”
米佧更不想窝在车里,于是乖乖站好,任由邢克垒帮她理理衣服,憨憨地说:“返沙香芋很好吃呢,我一不小心就全吃了,确实有点撑呢。”
劳什子院长都已经消化不良了,她居然能不小心吃了满盘的返沙香芋?邢克垒同情情敌的心都有了。伸出大手牵住她的小手,他宠爱地轻责:“小吃货。”
米佧对他的批评不以为意,边跟着他的步伐走边继续她的要求:“束参谋说你可招女孩儿喜欢了,是不是真的呀?我不喜欢那种在女孩儿堆里如鱼得水的男生怎么办?还有,我爸爸那么不喜欢军人,要是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话,会不会打断我腿啊?我有点害怕呢……”
邢克垒发现这丫头居然有点小话唠,可那颗封存的心却因为她的话变得绵软如水,“他说你就信?我长这么咧谁能看上我啊?而且一个你我都顾不过来,哪还有精力招惹别人?至于你爸,”他略显深沉地想了想:“我只能保证如果他打你的话,我替你挨打。”
米佧被他一本正经的回答逗笑,像孩子一样双手拉着他的大手,她一摇一晃地倒着走,絮絮叨叨地和他商量如何隐恋才能不被老爸发现,比如邢克垒如果来看她尽量穿便装;比如他送她回家只送到路口免得被家人撞见等等。
他堂堂一名少校军官,怎么行情如此之差,谈个恋爱都要做地下工作者?
邢克垒憋不住笑,“穿军装也不怕,你没发现除了当兵的,还有一种人也穿迷彩服吗?”
米佧歪着脑袋问:“哪种人啊?”
“民工!”邢克垒挑了下一侧的眉毛:“万一哪天被你爸撞见,你就告诉他我是对面工地的民工,帮你扛包的。”
瞅瞅不知何时被他接过去的小手包,米佧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