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碰触的短暂摩挲,耳边的声音如此熟悉,“陈芹!”

“嗯?”

“啊累啊累啊累……”手机捣乱似的响了起来,连带震动。

两个人暧昧的姿势持续了几秒,竟反而显得尴尬,彼此别过脸。

“接吧!”陈朝伸手拿过手机放到陈芹的耳边。

“女人,你在哪呢?”柳南的声音很凶悍的传了过来。

“我在”陈芹有点为难的看了一眼陈朝,该说什么呢?只见面前的人一脸事不关己,耸肩,摇头。

“哎,不用说了,知道你在陈朝家,女人,我就想问,你晚上回来不?要是有需要,就别回来了,其实吧,我就是特想告诉你,女人一辈子,能和你一起走过的,不是儿子,不是老子,是老公,所以,陈芹,到手的幸福别再丢了,知道不。”

“嗯!”陈芹点头,“我知道了。”

“ok!那你就自便吧!晚安!”柳南一声大笑后,挂掉电话。

“是柳南,她说到手的幸福别丢了,陈朝,你就是我的幸福。”

陈芹轻轻的把手挽过他的脖子,这一次,她选择用甜蜜的吻告诉这个男人,她,决定了追逐幸福的路,就是沿着他的脚步走。

收起电话,随意的扔在沙发上,起身,把陈芹抱在怀里,直接上楼。

昏暗的壁灯,有种无法形容的幸福感弥漫在四周。

没人打扰的夜里,就只属于他们,抬起右腿往门上一踢,门自动合上。

宽大的床上,有着属于陈朝淡淡的烟草味道,夹杂着柠檬的甜味。

彼此的拥抱是那么的真实,她呼出的气体撒到他的脸上,他把脸贴在她嫩白的胸口,他小心翼翼地吻着她,从耳垂,到嘴唇,到脖子,然后是胸口。他的吻变得激烈而狂热,动作却依旧是那么温柔而不蛮横,而她也努力地适应他的吮吸,给予他该有的回应。

温热的感觉缓缓渗透,从心里,从脑门,直到把自己全身笼罩。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彼此用心与身体缠绕在一起,他用修长的四肢将她完全包围,而她紧紧的贴住他的身子。

20年的等候,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另一种开始。理智已经被爱的冲动所取代,只是陈芹那由于紧张而颤动的身体还是让陈朝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依旧温和,慢慢的脱开她的衣领,手小心翼翼的抚摸。她的手指用力挽住他的脖子,胸部伴随着呼吸急促的起伏,好像远处连绵的群山,一点一点的蔓开。

他趴在她小小的身子上,温柔地摸索着,蓓蕾为他愉悦地绽放,疯狂而缠绵的激情,彼此深深爱恋,用心用爱试探后留下的汗水,呼吸,用力的呼吸,当深浅不一的吻在身体的各个角落留下。那种感觉,犹如一团火焰,喉咙发出的声音,感官碰触的美感,在那一刻几乎是融化在彼此交融的世界里。

两情相悦自会互相吸引,情到浓时柔情缱绻也是应当。

清晨的阳光很温暖,睁开眼睛,发现陈芹还在自己怀里,她仍在睡,浑身弥漫着香甜的味道。

昨天,应该没有弄疼她,因为他已经很小心很克制了。

陈朝轻轻动了一下,她随即换了个姿势,整个身子弓了起来,好像一只猫,可爱而温顺。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美滋滋的亲了一口,然后放进被窝里。她的发香依旧迷人,只是多了一种属于自己的味道。

当这种幸福变为一种现实,竟然是那么令人回味无穷,美丽的景色连床头的维尼都不自觉地咧开嘴角。

欣赏得入迷的时候,门铃却突然毫无预警的到来。

怀里的可人儿又一次被惊醒,然后翻身藏进被子,他好笑的替她拉好被子,穿着睡衣下楼。

系好腰带,眯眼从门缝探去,一张熟悉的脸无限放大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陈朝用手搓了下脸,用一种自认为很精神的面貌迎接这位清晨的意外来客。

作者有话要说:发觉我真的不会写那么高难度的“船”,对不起,我用标题吸引你们,你们就凑合看看,请见谅吧,实在是写不来。

美好生活开始,提前恭祝两陈同志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看过留爪,留言是美德。

《朝露若颜》喜夏 ˇ第四十八章 祝福ˇ 

多年以后的今天,记起的时候是否还是那么美好!--小惠

4月的天,很变态,下了一阵雨,把晨练都打扰了,所以很不幸,陈朝的公寓便成了丁野不晨练的最佳去处。

“妈!”陈朝开门后的第一句话。

丁野站在门口,看了陈朝半天,上下打量,左右细看,然后很满意的点点头,一种欣赏之后的肯定挂在脸上。

“昨天出院了,你和陈芹在搞什么飞机?”

啊?陈朝跟在身后,有点惊讶。

“怎么昨天的电话都不接,你说你们两个能不能让我省心点,急完这个急那个,操心那个又操心这个,我50几了,什么时候让我能翘着二郎腿看看书,听听京剧,别总让我心里堵的慌。”

陈朝笑笑,从后面揽过丁野肩膀,“妈,你不是随时可以嘛,有空和柯阿姨扭扭秧歌,拖爸跳跳慢四快三,晚年生活足够安逸,我们做晚辈的也才安心的工作打拼。”

说的不错,有理,丁野频频点头,投以赞赏之目光,直到最后一句,才发现自己又被这个律师儿子给绕了进去。

把眼一眯,蹬了下脚尖才够得上陈朝的肩膀,“为什么唯独缺了你们的嫁娶问题,你们不解决,我就不能过得舒坦,更年期也早了。”

这是丁野的心病,这陈朝不结婚,自己家老公就不得安生,自己老公不安生,就会连带影响到自己,恶性循环,就像推积木,少了最重要那一块,就无法构筑最强悍的堡垒,其乐融融的景象就不能实现,自己的白发就会多几根,女人过了50岁,老的更快。

“妈!”陈朝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我这不是也一直在努力嘛,你知道的。”

知道个头,丁野白了自己这个外貌一流,学识优秀,立哪都是一棵参天大树的儿子一眼,是,她也曾经一度甚至到现在也还是非常想把陈芹和他送做堆,可是无奈天意弄人,最后只能看着这么个好木头送给别家当材料。

“你努力?算了吧,你也别瞎努力了,老妈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过来坐下。”丁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示意自己儿子坐下。

等陈朝坐下,丁野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露出来的几个人头都是挺秀气的女生,眉宇含笑,眼神明媚,脸若桃花。

“看看吧,喜欢那个,照片背后姓名,年龄,血型,学历,单位,个性,家庭条件,都已经一一备注。”丁野转个头,直面陈朝,“我还告诉你,今天必须给我选一个,相”

只是话到一半,被丁野死死噎住,一把推开陈朝,从他身后的抱枕下抽出一件女式外套,顿时眉毛上挑,眼神犀利,鼻息冒气。

“陈朝,你不乖了,你和谁学的,带女生回家过夜?”

“没啊!”陈朝依旧镇定,伸手想扯过衣服,却被丁野拽过。

一个板栗直直的敲下,“没个头,陈朝,我还不了解你,你这个公寓什么时候来过女生,最多也就是我和你爸吵架的时候,来了我这个大妈级别的,这件衣服明显是女生的。”丁野重新打量下陈朝,从头到脚,确实是英俊的脸,高挑的模特身材,就算现在简单的睡袍加身,头发略微的凌乱,还是足够吸引眼球。

不过这不是重点,丁野眼轱辘一转,“还在楼上是不是,叫下来,以你的性格,能带进来了,就差不多了。”

“妈!”

“妈什么妈,我没来你可以继续瞒着,我都来了,见不到我是不会走的,20年的母子,我还不了解你。还不快点,要让我发火呢?”丁野一个气岔,开水喝了半杯,满脑子也不知道为什么飞快转过的就是陈芹的脸。

看着陈朝上楼,丁野的气简直是直冲脑门,好吧,她承认,她在心疼自己女儿,明明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哎,也许柯辉他妈说的对,留不住,总得要放手。其实为这个,她也没少和家里伟大的陈司令吵架,一个为了兄弟的遗言一直自责,一个为了儿子女儿的幸福一直苦恼,真是恨不得直接灌个迷魂药,下个春药,直接送上床,生米煮成熟饭,看那个姓陈的老男人还怎么和自己折腾。

楼下,有人满心不甘。

楼上,却有人急得跳脚,抓着陈朝的手直喊,“怎么办,怎么办?”

陈朝没好气的拍了拍陈芹的肩膀,从衣柜里找了件白色衬衫扔到她怀里,“你放心,有我呢,而且我保证老妈会很开心!”

陈朝笑笑,刚才的试探已经证明,老妈很乐见其成,也许让陈芹下去,不失一个明智的选择,过了老妈,再去老爸那,就更简单了。

什么嘛,磨蹭了半天,直到丁野在楼下敲着桌子直喊,陈朝才拉着发抖的陈芹下楼,手心渗出了一堆的冷汗。

听见脚步声,丁野转身,“我说是哪家的大家闺秀,让人等这么久啊!”

“妈!”陈芹不安地躲在陈朝身后,小声的叫着。

“陈芹!”此时丁野的眼睛如若两个圆核,半晌憋出一句话,“你们,你们好上了?”

陈朝、陈芹面面相觑,有种眼前布满乌鸦的感觉。

丁野兴奋异常,就差跳个丰收舞庆贺了。

等一切恢复平静,改变了个坐姿,丁野抓起电话,“我说柯辉他妈,你给我们陈朝介绍了什么对象啊,你不是不知道我家陈朝是个好男人,要貌有貌,要才有才,有啥有啥,而且关键还痴情着呢?这种男人估计上天入地都找不到第二个。”

……

“好,你们家陶歌才好呢?不过我们家陈朝现在已经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你介绍的那几个没戏了。”

……

“什么叫不能这样啊,那你说你介绍的那几个,有谁比陈芹更好?”

……

“没了吧,没了就好了,我挂了,出太阳了,一会我们去菜市场见面。”

……

挂下电话,丁野满脸笑容,“我是不是来的太早了?”

陈芹急忙摇手,“没,妈,不早了。”

“没问你!”丁野怒瞪,陈芹哑口。

“今天你爸回来,晚上都给我回家吃饭,顺便宣布你们的好事,我非要让你爸知道,这才叫绝配,我看他还怎么和我争。我先走了,还早,你们可以继续。”丁野起身,“不用送我,说实话,你们今天的表现,我太满意了,晚上,我煮满汉全席。”

碰的一声,大门关上。

陈芹一副没睡醒的感觉,“陈朝,要不你掐我脸一下,刚才是老妈吗?”

陈朝没舍得掐,一把拥过陈芹,在额头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我能预见我们以后的幸福生活了。”

她把头一偏,躺到他的怀里,“过几天,你生日了,点点的生日好像也就和你差一天,要不我们把她接出来。”

“可以接点点出来过生日没问题,不过,我的生日,我只想和你过。”

不是我选择了此生,而是此生选择了我。

这是去接点点出来时,车上陈朝说的最意味深长的话。

命运的年轮转过一圈,却没来得及记下翻越过的痕迹,甚至来不及去想,却已经注定。小惠在电话里形容点点这几天的心情,用了焦躁不安这个词。陈芹挺懂,一个勾勾手指的举动无法让6岁的点点安心,所以早上,他们早早的来到医院。

医院门口,点点一身粉红色的小洋装,看到那辆熟悉的奥迪,小手挥的起劲。

小惠说,这件衣服是昨天买的,这小家伙昨天就把衣服穿着睡觉等你们了。

捏了下鼻子,把点点抱进了车内,陈朝对着镜子观察后方动向,忍不住摇头。

“你们就这么吃,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车夫,我也一早上没吃呢?”

陈芹掰了块面包,往前倾了下身子,瘦长的手臂一伸,刚好塞进他的嘴里,“专心开车,你怎么不说你昨天半夜起来偷偷吃了宵夜,我可没吃。”

“这早上能和晚上一样吗?”

“性质一样。”陈芹笑笑,不过仍旧掰了一块再塞到陈朝嘴里,一边把伊利递到他嘴边。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钢琴岛,X市外的一个小岛屿。

没有桥梁相通,保持了一种最古朴的风格,两个岛屿之间通过船只往来。

沿海风景瑰丽,微波粼粼闪光,海面的浪卷起层层的白花来回旋转,陈朝抱着点点倚在围栏边上,小家伙举手挥舞,笑个不停。

“爸爸,我也要你抱我上去看风景。”边上,一个小女生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陈芹回头看了一眼,就被陈朝搂了过去,互相偎依的三人,娇艳的朝阳,是一切美好的象征。

一下船,岛屿码头的清爽展现眼前,路边的街头艺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卖唱,插上电子吉他,摊开的破旧吉他箱子,低沉的嗓音,虽不及天籁,却给来到的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点点一路飞奔过去,站了一会,举起小手拍了起来,“哥哥,你唱的真好听。”

兴许是早上被夸,心情不错,给点点又唱了一首《黄鹂鸟》,愉快的音调,低沉而沙哑的音色,不搭调之下的美感,倒是引得不少人关注。

陈芹从包里掏了张50,放在前面的吉他箱子里,也许快乐不是用钱衡量,只是美好的东西总是该被计量。

沿着秀美的海滨长廊而走,路面彩釉铺就,洁净如洗,边上红色砖块装点,悠悠的钢琴曲从四面八方袭来,声音环绕,点点的手被陈朝、陈芹一人一边拉着,蹦蹦跳跳的直冲海滨浴场。

浴场不远,一些人熙熙攘攘的在那里驻足。

只见潮水见长,那些放肆的水花沾湿了裤脚,赶着步子往前,衣襟裤管却已斑驳水渍,一跑一静之间,时间溜走。

早晨的阳光温暖,懒懒的撒在脸上,海上的薄雾依旧笼罩,视觉的美感总是会无意识的冲击大脑,引得遐想。

点点在海边追波逐浪,陈朝牵着陈芹的手,在身后驻足,听着波涛撞击的声音,犹如鼓浪发出之音,本就没有既定目标,随意之外的美便随处可见。

呆了快半个小时,点点终于往后跑来,一下撞到陈芹大腿上。

“姐姐,姐姐,你说海那边是哪里啊?”

“台湾!小金门!”陈芹抱起她,“怎么了?”

点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我们能过去吗?好像距离不是很远。”

陈芹笑笑,怎么和小孩解释那段距离的长度呢,想了想,点了下头,“好,下次,我们就去那里。”

“拉钩!”点点的习惯性动作,也是陈芹最配合的,只是以后再回想,陈芹却总是后悔这次的举动。因为无法达到,变成了一种永远无法实现的梦。当时的她,和当时的自己,曾经以为,远方真的不远。

玩了沙滩,逛了堡垒,登上了所谓非去不可的日光岩,短短的距离,大部分是陈朝背着点点上的。

悬梯而上,所有的景色一览眼底,海上船只排排飘过,鱼船点点,所有岛屿收进眼帘。陈芹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在一个友好路人的精湛技术下,一张合影就此留下。

点点高兴了半天,搂着陈芹的脖子笑了半天,“呵呵,姐姐,我们的合照终于有了。”

只是不知为何,略显惆怅。

坐着缆车,随百鸟齐飞而下,一路都有鸟儿从头顶越过,拍击翅膀的声音犹在耳边。来不及细逛小路,来不及一起庙前许愿,当岛屿灯火通明,美妙的夜景已是结束。

小惠在路口接走了点点,不知道为什么,陈芹总觉得今天的点点喜欢抱着她和陈朝。

小小的手掌其实什么也抓不住,松开的时候,眼神的不舍让人心疼,陈朝摩挲着陈芹的胳膊,“陈朝,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种不真实。”

“丫头,你想多了!”他把她拥在怀里,海的一边寂静无语,这一边人声鼎沸。

长假的前一天,人潮拥挤的街道,他和她一人一杯奶茶,游走于人世。

在生命不长的年华中,我们总是需要一种风度,一段记忆,一个在茫茫无措时中能感染别人的微笑。

亲爱的点点,你是否知道,你的微笑已经为了我和陈朝种了一朵最美的花,开在心间,花开在心。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文愉快!

来者为老妈,可爱的很傻大姐的老妈,(*^__^*)嘻嘻……

俺一定让两小朋友幸福到永远,入洞房,白头偕老。

《朝露若颜》喜夏 ˇ第四十九章 唱首生日歌ˇ 

爱情不是两个人的,要幸福的爱下去,我知道我们需要长辈的祝福。--陈朝

今天,我又想你了。

在我醒来,看到你面容的一瞬间,彼此的呼吸影响着对方,在伸手的距离里,我能触摸到你的脸。

清晨,看到身边人熟睡的脸,为他抚平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宇,用微笑去迎接他醒来后的第一眼目光。

陈朝半眯着眼,随意的伸手一捞,一直在把弄他头发的陈芹就很顺利的躺进他的怀里,“小白眼狼,你一直在干嘛呢!”

醒了半晌,就是看他。

陈芹一个转身,好不容易从两人拥抱的间隙中抽出一只手,摸到他的脸上,“我在想,送什么礼物给你。”

陈朝狡猾一笑,“我不介意你脖子上寄个蝴蝶结,买个大箱子,把自己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