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错误的红娘
作者有话要说:别因为芹菜现在的不争气而弃坑啊,读者们,你们相信我,芹菜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是白痴女主。
希望喜欢文文的同学,收藏吧,以便以后翻阅。
我顶着锅盖,不怕大家骂。
留言吧,我喜欢看大家的留言。
谢谢。爱情里,总是一个伤人,一个被伤。---腾震
“没问题!”腾震在电话里很爽快的答应了。
晚上7点,悦华酒店,A1包厢。
刚一看到黎夏,陈芹立刻从大厅边的沙发上站起来,跟个招财猫一样的挥了挥手,她是特意在楼下等她的。
腾震和陈朝,柯辉,已经先一步上楼。
一见陈芹,黎夏也赶忙跑了过去,高高的鞋跟在光滑的地面上嗒嗒嗒的奏响。
这里,挂灯精致高垂,玻璃油亮,仿佛四处渲染着它的豪华。宽敞的大厅里,天花板饰有淡淡的图案花纹,凹凸有致,装在天花板上的灯球总是能随时射出明亮柔和的光线,照在澳洲进口的羊绒毛毯上,那么和谐,那么耀眼。
黎夏顺利的将手搭在了陈芹肩膀上,调侃道,“丫头,你这两年赚的好啊,都能请姐姐到这么个五星级的吃饭了,够奢侈。”
“你觉得可能吗?”陈芹歪头看她,一介平民,身上的衣服不会超过100,夜市里买的。
想想也不太可能,可这大理石的砖头不正被自己踩在脚下来着,她回以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是跟着出来混吃混喝的!”陈芹言简意赅的解释自己出现在这的理由,“你不是住在附近嘛,有好吃的怎么能少了你呢?”她半推半就的把一头雾水的黎夏拱进了电梯。
酒店生意很好,人很多,刚一进去就被分隔两端,所以她们没什么空间说话。
她狐疑的瞪着她,她却回了她一个很无辜的微笑。
登的一声,到了。
25楼,从人满为患到最后在空中胜利会师。
陈芹拉着黎夏,高跟鞋和大理石胡乱的踏出一曲不怎么和谐的乐章。
“陈芹!”黎夏拉着一张脸,在门口一把甩开,怒瞪。
“警告你,我好不容易抽身了,你别给我一潭平静的湖水里扔石子。”
这么个高档场所,她是请不起,可有人请的起啊,其实早该想到,她这个脑子早就被门夹死了,这个地方,她也来过,X市的圈多大啊,怎么绕都绕的到,A1,就是他经常来的。
黎夏一下甩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往外走,走,走,才不和一个脑子被门夹的脑淤血的人说话。
可脚是出去了,手还是没能甩开,她终究是记起,她是跆拳道的高手,一手下去能劈好几块砖,那怎么不把自己脑门给劈了,她特鄙视的看着眼前那个素颜的女生。
下午讲的话真如大江东去,一瓢也没留下。
就见她憨憨的低下头,抓着自己的衣角,做错事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几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倒垂的脑袋,就像自己桌子上的那株滴水观音,翠绿黯然,手一摸,就如同经过洗礼般的抚摸着自己的指尖,淡淡的,却那么清澈。
她倒也没说不放她走,就是拽着人家,死活不松开。
就在两人对望之际,门倒是率先打开了,“我刚想去找你!”陈朝面容可掬的出现在门口,可一见面前杵着的两个人,随即变脸。
门内,陈朝高大的身材站在中间,竟显得门框的狭小。
门外,陈芹低着头,等听到开门的声音,却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他的脸,由一脸灿烂,到瞬间的黑清,那种表情,仿佛是要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看来真的闯祸了,几年没感受过这种架势的陈芹,也只能把头低得跟低了些,有点像鸵鸟,把自己深深的压在脖子下,直到脑瓜被醍醐灌顶似的被往后推了一把,有点站不稳的往后倾,却立马被拽了回来。
淡淡的薄荷香,熟悉的体味,曾经,她也是那么无数次的扑到在这样一个近在咫尺的胸怀里,陈朝,和他的生活似乎在两年前从未分开过。
打从小时候起,他经常在她的眼前晃悠,似乎大院子里,经常是他爸甩着鸡毛掸子使劲吼着,大声叫着,“死孩子,你还跑!”
那时她在软趴趴的草地上,对着那幅一跑一追的画面咯咯的笑,老妈就曾经说过,那时自己就喜欢跟在陈朝屁股后面跑,踉踉跄跄的,肥嘟嘟的和熊猫一样。
后来,陈朝的爸爸消失了,陈朝不再那么皮,他开始住进了自己的家。
打雷的时候,她跳到他的身上,把头埋进了他瘦弱的怀里!
看到老鼠的时候,她趴在他背上,闭着眼说,叔……叔。
那时他总笑她,叔叔还没回来呢!伯伯倒是在呢!波波是前院刘秘书的孩子,9个月,经常在陈芹家玩,而此时,那小屁孩正躺在床上,咯咯的朝自己笑。
笑,笑头,她狠狠的捏了那胖嘟嘟的小脸,立马红了一圈,那天,她差点被老妈给揍死,因为波波的脸和钟无艳一样,红了一边。
再后来他上大学,他离开,他毕业,他回来,自己站在站台边,蹲在锈迹斑斑的铁轨边上,把头埋进了大腿内侧,他却一把把她抓进怀里,摸着她的发丝,说着,快了,4年,很快的。
就如同这两年,很快的,弹指一挥间,她已经不是那个凡事只知道找他的小女生了。
把手轻巧的放到自己胸前,不需要多用力,因为原本就抱的不紧,只要稍稍轻轻的一推,把身子往后一挪,他和她就可以隔开一段距离。
陈芹笑,“哥,黎夏,我的大学同学,很久不见了吧!”
是很久不见,自己不上庭的时候就看不到,见她次数越少,就表示自己的钱赚的越少了。
陈朝黑着一张包公脸,就好像被下午那场突然的暴雨给劈了一样,皮笑肉不笑的,“黎夏,怎样,我刚又接了一个二奶的案子,这个你们也接吗?”
就见黎夏突然楞住,略微有点惶恐的动了一下胳膊,立刻换了个严肃的表情,“什么案子能赚,我们就接什么案子!”
“是吗?”陈朝一个华丽的转身,把两个女人独自留在门口招蚊子,自己随意陷入沙发里,好像要没入一样,白色的衬衫,白色的沙发,相得益彰。
陈朝和腾震一人一边的坐着,两个烟灰缸,两个很慵懒的男子,吸着烟,眯着眼,抖着那几厘米长的烟灰。
陈芹和黎夏坐在中间,转动着黑珠子,没人说话,就都这么坐着,那造型有点像某洗发水广告。
沉默,打造窒息之美,只是憋的人难受。
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大学图书馆里安静看个两个小时没问题,这种坐着发傻的态度更不是问题,不就放空吗?双眼平视,曾无焦距状态,两肩膀随意的放松,眼睛任意方向下垂,要不是下巴连着脸,估计都掉了。
最后还是柯辉最沉不住气,起身对着墙壁上凿出的一个红点,很用力的按了下去,没一会,就一个女服务生开门。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吗?”
“你这有没有镜子!”
啊?估计以为听错,又问了一次,“你说需要什么?”
“镜子!”
“你要镜子干嘛?”陈芹是第二个打破沉默的人,歪头看着柯辉,“我包里有化妆镜,要干嘛?”
“给你们照照镜子啊,不然还以为各个人中龙凤,其实是里外一个德行,上西天取经那个。”
旁边的服务员一听,露出一口白牙,很漂亮,在吊灯下越发的像漂白了一样,不过一下便闭上了,估计是被沙发上的某人吓到,站的很拘谨。
顺着她眼眸的方向,便可以很顺利的看到某人那副要把人干掉的表情,倒也不是说脸上有多吓人,反正没吹胡子瞪眼睛,还是白白净净一张脸,只是就是让人感觉冷,好像三月里来了场大雪,让人忍不住拉高了衣袖。
陈朝把烟灭在了烟灰缸里,起身,直接坐到了餐桌上,“吃饭!吃完该干嘛干嘛去!”语气听不到什么感情,就是有点平平仄仄平平仄,好像白开水,平淡无味。
“不吃了,陈芹,你不是说哪个地方的白果很好吃!”
嗯!白果是什么?
想了半天,哦,那家粥店。
“陈朝,那我们就不妨碍你们了,我带陈芹兜风去了!”腾震也把吸了半截的烟灭了,顿时空气变的无限清新。
没有二手烟的世界就是好,离那个肺黑又远了一步。
还没等陈芹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腾震拉到了大门边上,再回头时,陈朝的脸已经绿的和什么一样,明显很气愤。
关上门的时候,陈芹仍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一眼,雕龙刻凤的大门,有人说关上一扇门,只是为了推开另一扇窗,只是窗下的人永远不是和你平行的,你若不低头,就永远只记得那个门外的身影,挥之不去。
第十九章你怎么舍得伤害我
爱有多深,伤害就永远比这个多几倍。---邱备
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是12点。
从酒店出来后,他们没去粥店,因为腾震说今儿去那风水不好,也就在路边随意吃了烧烤。
陈芹请的,烤茄子,白嫩嫩的,中间切了个缝,摊开,热气腾腾,加了很多辣椒,还没吃进嘴里就飘香四溢,等吃进去了,嘴唇也足足厚了一圈,跟腊肠一样圆润。
在腾震眼里,陈芹是个不怎么吃辣的女生,小时候和他们出来,都要单点一份不辣的给她,可是刚才,老板娘问要不要辣椒时,那小家伙却立刻接口说,要!
所以现在
哈……哈……哈……
红红的舌尖不自觉的探了出来,好像舞动的小蛇,陈芹挥舞着小手使劲在上面扇着风。
辣,够味!眼泪,鼻涕,都要通通流出来了,比看台湾八点档的苦情戏还悲情。
腾震递了杯啤酒到陈芹面前,自己也啜饮了一口,拿起最边上的肉串啃了起来,“你什么时候会吃辣的。”
哈……哈……哈……她的形象很像小狗,不停地吐舌散热。
“北方很冷”哈……哈……,她继续扇风,“我怕冷,吃这个暖和。”
“老板,你有没有冰啤啊!”她终于是说了段长句子。
有!老板答应着,不一会便一手提了一瓶酒的放到桌上,笑的满脸冒油,“小姑娘,辣到了吧,这个是我们的独门辣椒,又麻又辣,所以叫‘辣不死由你’。”
啊!……
陈芹吐着红似骄阳的舌头,骨碌碌的一杯啤酒就下去了,觉得还是辣,又倒了一杯,骨碌碌,又没有了。
辣,真的是辣,简直是辣到肠子都打结了。
“太辣就别吃了,不然明天你的脸就热闹了!”
“不怕!我不怕脸凹凸不平,这样才有质感!”
“我是怕你吓坏别人!”
切,她用力的扯下鸡翅膀上的肉,一口一口的,然后配着冰啤,热的,辣的,?的,通通进肚子。
等结完帐,真便宜,50块钱,吃到肚子撑的不行,满嘴的孜然味道,打个嗝都能感到油烟味。
“吃饱了!”他倚在车门边,卷曲的睫毛很有质感的上升。
嗯!陈芹摸着小圆肚特满意的点头,可一想,不对啊,自己掏的钱,该自己问吧,所以立马调转方向,
“我请的客,该是我问你吃饱了没有才对吧!”
“要求真多,”腾震点了根烟,没抽只是夹在手上,转动钥匙,开车,白白的雾气从窗户徐徐飞了出去,特飘渺。
“你这么做,不怕陈朝生气!”腾震在车厢里说了句话划破寂静。
嗯?
“不知道是谁在某个下午泼了我一身的咖啡,说一个女人没有几个10年可以浪费的。”
这话确实是她说的,陈芹扒拉了下头发,按住车门边的按钮,墨黑色的玻璃窗缓缓的摇了上来。
“那你知道陈朝等了你几年吗?一个男人的20年不比一个女人的10年廉价。陈朝是我兄弟,2年前回国的时候,我看过他怎么满世界的找你,我看的出来,他爱你甚至于超过了他自己。说实话,这么个好男人在身边,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腾震一副特不解的看着陈芹,摇了摇头,又叹了叹气。
“说句不好听的,你别生气。我觉得你就是典型的吃撑了找罪受,别和我说什么亲情不亲情的,我们也是一起长大,我们对你的好虽然不上陈朝,可也算得上大爱了吧,可你有像黏糊陈朝一样黏糊我和柯辉吗?”
沉默,安静的看着窗外发呆,可对方似乎有种不罢休的欲望。
“不回答就是没有了!你们,一个是我小妹,一个是我哥们,我真的是希望你们幸福,这一辈子爱上个人不容易,爱对一个人更不容易。陈芹,过去的毕竟是过去的,你没必要把自己陷的那么深,不要到最后伤己伤人。”
她开始闭着眼,假装忽略,冒着油光的额头在窗户上显得特别的亮。
兴许是真累了,这一假寐,结果却睡着了,耳边一片安静,直到腾震叫她下车,自己还正做梦梦到捡黄金,一脸的满足样。
“你做什么梦了?笑的那样!”
“捡黄金!”
“财迷!”下车时,她俯在车窗上笑。
这一夜,风平浪静,冲了澡,指针对准正中位置,就是柳南还没回,显得空荡荡的。
坐在客厅等门的时候,脑子飞快闪过的都是腾震那句话,伤己伤人。
其实自己和邱备恋爱那会,隐隐约约的苗子还是有让家人发现的,隐秘的短信越来越多,有时看着看着,自己还会不自觉的发笑,你说星星之火都可以燎原了,那些扑哧扑哧乱闪的火苗早就被精明的老妈逮个正着。好像老妈那时还借口铺床为名不经意的拿起手机看过。
可惜,多年的革命教育那不是盖的,007的片子也不是没看过,敌我斗争正强烈的时候,怎能粗心,所以为了掩盖证据,那时通常是发一条,删一条,明为保存那手机小小的空间内存,暗为暗度陈仓的为初恋护航。
当然,老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华灯初上的夜晚,母女俩20年来第一次促膝长谈。
那时老妈语重心长,和蔼可亲的一句话依旧记忆犹新。她怎么说来着,好像是先把自己当模范夫妻狠夸了一把。
然后才切入正题,握着女儿的手说,我与你爸也是自由恋爱结婚,所以我不反对你自己谈感情,可陈芹,你要知道,你长在军人家庭,你该知道,你爸爸的固执,我想你一定也知道你爸爸或许不会同意才这么偷偷摸摸的,要不以你的性格,会这么藏着掖着,恨不得公告天下了,妈也不想说什么,只希望最后不要伤己伤人。
这句话,如今想来还是那么清晰,毕竟是过来人,分析透彻,可那时的自己咋压根没有任何的革命觉悟,耍着大刀,不管3721就是冲了,等回头看的时候,早就越过了警戒线,难以回头了。
其实后来想想,也确实是这样,当初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上那个叫邱备的男子或许就是因为他与自己周围的男生都太不一样了,没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好像任何的痛苦对他来说都是历练。
第一次见面,她在校道拐弯处把他送牛奶的车撞倒了,责任在她,可他却是先把自己扶起来,然后就开始打电话给老板解释,接着被骂,再道歉,道歉,明明在他面前就只有自己,他却弓着背,一直弯腰道歉。
那时的陈芹就觉得这男生真好玩,要是自己的哥哥们,一定是到外面重新买些牛奶顶上去,他们说这叫智慧,可眼前的这个皮肤黝黑,头发垂到额前,可依然能隐隐约约看到那双很细的单眼皮眼睛的男生,却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担。
帅男生,很多,身边就有好几个,可这个有点特别。
高高的鼻梁,细长的眼睛,很健康的肤色,不像自己,白到略显不健康,特别是那轮廓明显的脸和五官。
他说他要赶着去送货,要是你有什么问题,打这个电话找我,他在一块小纸片上写了几个数字后塞到陈芹的手心里。
陈芹知道,他指的自己那辆看似很性格的越野,陈朝送的生日礼物,可惜车子性能好,没什么大碍,事情也就过了。
日子依旧丰富多彩,该怎么精彩就怎么精彩,整个大学都是男生,渐渐的也就把这事忘记了。
后来再遇到,竟然是在学校大礼堂,两个一等奖学金得主,一个是他,一个是她,按邱备的说法,那时陈芹那眼瞪的好像看到外星人一样的惊讶,把他都看的不好意思了,脸红了一片。
再后来,她进了学生会,他竟然是副主席,再再后来,他们经常一起办公,一起混,不过邱备很忙,忙完了学校的,忙家里的,那时候陈芹才知道,他爸爸因为犯事被关了快20年了,他妈因为长期劳累,身子骨也不好,从高中开始,他就自己赚钱养家,负担学费了。
她问过他,他爸到底犯了什么事,可邱备永远只是摇头,笑的飘渺而略带哀怨,他说他不恨他爸,真的,况且还有几年,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就是他最大的梦想。小时候,他就盼着这一天快点到。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永远是一个孩子的童真。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保持着一样一种哥们般的情谊,直到那次。
好像是大三下学期,那时恰逢非典,有次和哥哥出去玩疯了,结果一从北京回学校,又刚好感冒,大门还没进了,就被隔离了。
隔离的无菌室,只有一部手机,陈朝和柯辉都会轮流和陈芹聊聊天,却进不去,那时别提多难过了。可邱备不知道怎么就进去了,大大的手掌贴在玻璃窗外,紧紧的盖住陈芹的小手。
“我爱你!”
陈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句话,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好像心也亮了,就连身边的手机一直响也无法打扰到两个人,那句话邱备说了很多遍,就算她听不到,他也固执的一遍一遍的重复。
也许就是那次,她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心给了他,直到后来的很久很久,她也不愿相信,一个在那种情况下说着爱自己的男生为什么会那么决绝,如果说伤人一定伤己,邱备,你的痛会比我少吗?
“小白,小白,……来电话了,快接,不接,你就是大白了!”
手机的声音从房间无限量的传来,反应过来的时候,抽了几张面巾纸抹脸,便蹦蹦跳跳的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