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合家欢的情景,看的她心里跟针扎一样。
席子钺抓住怀念的手,耐心的解释道:“她父母在国外,今年在我们家过年。我爸让我陪她,我不想让老人家不开心。”
他父亲很宠苏湉。早期东耀创业时,苏湉父母对他父亲有恩。
那时候席家白手起家,处境困难,苏家祖上是名门世家,家底殷实。虽然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席家已成巨富,远超苏家。但两家交情一直很好,席老爷子对待苏家闺女就跟自己女儿一样。
怀念不说话,席子钺俯身亲吻她的额头,低声道:“老婆,别生气,我很听话。”
男人的唇落在额头上,软软的,湿湿的,带着温热,仿佛吻在她心脏上…怀念胸膛一热,怔了几秒后,迅速别过脸,“不要乱叫!”
但那脸颊上,悄然染上了两抹绯色。
席子钺低头啃噬她的耳朵,舌头在她耳廓里扫过,怀念一颤,转过脸正要骂他,被堵住了唇。
“唔…恩…恩…”
当他一步步得寸进尺,暴露出意图时,怀念很生气。
她的身体在颤抖,但她却咬着唇,没有骂他,甚至默许了他的放肆。
她不甘心…不想放手成全他跟其他女人…
他把她害得那么惨,凭什么又去跟其他女人快活…
她也不想,不想他回去陪那个女人过除夕…
看到他跟苏湉在一起时,她才意识到,她气他、恨他、不想理他,但更受不了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恩…”怀念随着身体的浪潮,发出难抑的声音。她睁开眼看身上的男人,他那么虔诚的对待她,将她视如珍宝般,认真品尝她的每一处。
两人有几天没做了,他很急渴,她也很想要。
她的身体被他喂养成瘾,多了受不了,没有却又想要。
男人的手掌抓着她的脚踝,将她摆弄成各种能让他更尽兴的姿势。
怀念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渐渐被浪潮冲击的溃散,享受纯粹的快乐。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本能的渴望这个男人要她。
感情与身体纠缠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填满了她。
她将他紧紧抱住,手指抚过他健硕紧绷的后背,感受他的汗水和体温。
这个男人是她的。她不允许任何女人觊觎他。爱也好,恨也罢,他都是她的人。恨一辈子也容不得其他人染指。
两人正大汗淋漓时,席思远在外面敲门了,“爸爸,妈妈,你们说完没有啊?我一个人在外面好无聊。”小家伙的声音带了些抱怨。
一点事要说这么久?都一两个小时了,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不管。
席子钺还在卖力,怀念抓住他,“别…算了…”
她怕儿子听到声音…
这种时候怎么能算!席子钺当怀念抱起来,走到距离房门最远的角落,将她抵在墙上,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
怀念无助的伏在他肩头,随着他的动作抖动着,喘息着,害怕发出叫声,她紧紧咬着嘴唇,由喉咙里逸出沙哑的闷哼。
“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睡着了?”席思远又敲门。
“够了…门没锁…万一儿子…恩…啊…”怀念因为太紧张,浑身紧缩,那里也是紧紧夹着,他被刺激的几近疯狂,没控制住的交代了。
他哑着嗓子,对门外训道:“自己玩,不要吵。”
粗哑的嗓子,语气不太好,凶狠又威严。
席思远扁着嘴,委委屈屈的回到地毯上继续玩玩具。爸爸一发威,他就怂了。
“你凶什么!”怀念气的捶打席子钺,“谁准你凶我儿子了!”
“我没凶,我只是叫他别吵。”吵的影响他老爸发挥,扫了雄风。
“那还不叫凶?你就是在凶!”怀念又打他。
“好好,我错了,是我错了…”他托抱着她,轻抚她的后背,将她往床上抱。
席子钺又想亲怀念时,被她避开,“够了,起来。”
她已经嗨过了,才不陪他折腾。
“老婆,刚才不算,我们再来一次。”
“你别得寸进尺!”
在怀念强烈抗拒下,席子钺老老实实的起身,两人拾掇一番后,走出房间。
小家伙倒在地毯上睡着了,因为睡得歪歪扭扭,嘴里还在留着哈喇子。
怀念把儿子抱起来,搂在怀里,替他擦着口水。小家伙在睡梦中嗅到妈妈的味道,下意识的伸出双臂将妈妈抱住,嘴里说梦话般喃喃道:“妈妈…这是我妈妈…”
怀念眼眶一热,低头轻轻亲吻他。
席子钺的手机响了,那边说着什么,他应了几声后,把电话挂断。
席子钺走到怀念身边,说:“我得带他过去了。”
怀念抱着席思远不肯松手,压低声音道:“要走你走,这是我儿子。”
只要有儿子在身边,她就心满意足。
席子钺轻轻揉着怀念的发丝,“吃了饭我们就过来。你先睡一觉?”
怀念不吭声,席子钺坐到她身边哄她,“他爷爷很喜欢他,见不着会一直念叨。老婆乖,三个小时之内,一定回来。”
怀念松了手,席子钺将席思远抱走。
怀念看着他们俩出门的瞬间,内心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想不计前嫌的原谅他,她想以他妻子的身份出现,她想无论什么时候都跟他和孩子在一起。
门关上,她终究是埋下了脑袋。
她已经一步一步,溃不成军到这种田地了吗?
难怪他一直瞒着她…
他成功得到了她的心,他站在感情的制高点,他是君王无所忌惮…
他认准了,她最终还是会…举手投降。
怀念如席子钺所言,去睡了一觉,她将闹钟定在了三个小时后。
现在是晚上七点,三个小时后就是十点。零点的钟声敲响时,他们都在她身边。
怀念经过白天的伤心伤肺和刚才酣畅的运动,整个人也乏了。她插上香薰,戴上睡眠眼罩,没多久就睡着了。
三个小时后,她被闹钟叫醒。
屋子里一片黑暗,没有人。
她想起老家的规矩,除夕夜要散灯,起身将屋子里所有的光源都打开。
整个屋子顿时亮堂堂的,她又将电视机打开,播放央视的春晚。
节目里载歌载舞,气氛热闹。
她将水果洗好切好,把零食都摆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节目。
十一点半,仍然没有门铃声响起。
手机铃声响起时,怀念一个激灵,赶忙拿起来,是沈梦蓝打来的。她如往常除夕般,跟她唠嗑闲聊,可是今年没聊几句她就说,“不说了哟,我要跟木木玩游戏。你也专心陪席大大吧,嘻嘻!除夕快乐哟~”她笑眯眯的挂了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期间家里人打来电话,跟她聊了几句,问她怎么过年。她听出了母亲话语里的小心翼翼,听出了爸爸的不安,她若无其事的跟他们聊了几句,没有摆冷脸,但也没有很热络。
时间走的很慢,慢的她觉得度秒如年。却又很快,快的他还没来,已经快要零点了。
春晚里的主持人已经在准备零点倒计时了。
怀念拿起手机,解锁,上锁,再次解锁…
零点钟声敲响时,她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她激动的直接就接了起来。
“新年快乐,小念。”男人清润的声音由听筒里传来。
她的心沉沉下坠,礼貌性的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淡淡道。
“我猜你现在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嗯,请将视线转过九十度,看向窗外。”
怀念莫名的转过头。
第74章 不要离开我
怀念莫名的转过头。
一架粉红色的无人机在半空盘旋上升,飞到了她家的窗口,飞机下方悬吊着一个精美的礼盒。
怀念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小飞机盘旋到了眼前。
她将手机放到口袋里,取下飞机下悬挂的礼盒,好奇的打开。
两层精致的包装里,是一块很精致很漂亮的冰淇淋蛋糕,蛋糕上点缀着浅蓝色的小花勿忘我,制作的栩栩如生。
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怀念接起来,钟奕含笑的声音传来,“那次你胃疼住院,想吃蛋糕,我不准你吃。你在电话里特别委屈的说,你好想吃,还记得吗?”
怀念的回忆被勾起来,她记得,后来他给她拍了一张照片,让她看着图片忍着,说等他回国亲手做给她吃。
“迟了五年,但味道应该更好了。”钟奕轻声道,“新年快乐。”
怀念放下手机的瞬间,无人机飞走。她端着蛋糕,正想转身,半空爆开了巨大绚烂的烟花。
璀璨下的蛋糕,被映的流光溢彩。
怀念看了烟花一会儿,还没等它放完,转身走到客厅。身后天幕中的华美瑰丽,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五光十色,与她毫无关系。
怀念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那块蛋糕,这一晚孤单寥落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减少,反倒更加怅然。
当年的事,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如果没有席子钺的意外,或许他们俩就在一起了。
但是时光推移到今天,现在给她一个机会重新选择,她会放弃席子钺选择钟奕吗?
怀念很清楚,她心里的答案是不会。
她跟席子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却有一种已经很久很久的感觉,久到历经沧海桑田,久到她无法割舍。
现在想来,她对钟奕没有那种感觉,只是纯粹的欣赏和喜欢,就像她小时候喜欢过的洋娃娃,长大后喜欢过的美味点心和漂亮的化妆品。
有了跟席子钺的对比,她才知道,从前那些都不叫爱。
人这一生,最爱的只有那一个。
他来之前,不懂什么叫爱。他来之后,再也无法爱上其他人。
怀念拿起蛋糕,准备丢到垃圾桶,看到那精美的模样,又顿住了。
她把蛋糕重新放入包装盒里装好,拿着它走出家门,放在过道的盆栽上。
怀念回到家,收拾茶几上的东西,准备睡觉了。
刚洗完澡,外面响起门铃声,她心里一跳,迅速跑到门边去开门,脚步飞快又轻盈。
拉开门,看到的却是钟奕。
怀念杵在门口,表情无法控制的由欣喜转为低落。
钟奕看出来了,低笑问道:“不请我进去坐坐?”目光往室内一扫,空荡荡的屋子,再无他人。
“今晚不太方便,很晚了,我要睡了。”怀念淡淡道。
钟奕突然往里迈了两步,怀念脸色一变,猛地抓住门,试图将门关上。
钟奕顿住步,伸手放在她脑袋上,轻轻微笑,“小师妹,你还怕我不成?”含着笑意的眼底,浮着一层难过。
怀念别过脑袋,表情僵硬道:“没有。但是太晚了,你进来不太方便。我男朋友在睡觉,把他吵醒了就不好了。”
“哦?”钟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席子钺在房里睡觉?”
“恩。”怀念点头。
他知道席子钺并不在,但现在他更在意的是她的态度,“所以,你还是要跟他在一起?即使他伤害过你?”
“是。”怀念毫不犹豫。
“为什么?”
“我爱他。”
“哦…”钟奕轻轻应声,目光定格在怀念脸上,缓缓牵起一个笑容,“作为朋友,我祝福你。”
“谢谢。”怀念回以笑容,“我想睡觉了。”
钟奕退出门外,怀念关上门,反锁。
怀念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回房里睡觉。
钟奕再次回到盆栽旁,拿起那块蛋糕,目光幽凉。
这是他用了几个小时亲手做的。他第一次亲手为一个女人做东西。如果是曾经,她会有多高兴,有激动?
而现在,她对他的心意弃之如敝履。
当年毁掉他感情的人,现在将他取而代之,得到了她的爱。
钟奕拿着那块蛋糕下楼,走出小区。有流浪狗经过,他将蛋糕放下拆开,给流浪狗喂食。
他低低的笑,自语道:“席子钺,你不会一直赢。”
医院急诊室外,走廊上站满了人。
人很多,却只有起伏的呼吸声,没有一丝杂乱的声音。每个人都在屏息以待抢救的结果。没人说话,也没人敢哭泣。哭泣是不好的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