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钺低笑出声,含着她的耳朵,“好。这是你说的。”
当晚,怀念就为这句话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她哪知道,这男人还有那么多花样。
她在书房里被折腾的要死不活,无助的呜咽。
席子钺探到一块粗糙,像是硬币,他用力刮着。
怀念浑身抽搐,叫出声来,“别…不要…不行…我…”
“你怎么…”
怀念坐在他办公桌上,快要哭了,“…我…我想上厕所…别弄了…呜…求你…”
这是怎么回事,好羞耻…
她要是在这时候尿出来,这辈子都有阴影了…
他在那粗糙周围轻磨,俯下身,细细品味水润的豆芽儿。
快要爆发的感觉缓和了些,但整个人被悬在半空,苏苏麻麻,飘飘予仙,不上不下的,倒是恨不得给个痛快。
她双肘撑着桌面,浸湿了桌上的文件纸。
一垂眸,就能看到男人进食的画面。
怀念羞的看不下去,紧紧闭上眼,只想快点结束这煎熬。
为什么他脸皮这么厚,这么色,不会不好意思吗…
经过一阵缓冲,他又攻击那粗糙时,比刚才的刺激猛然强烈了无数倍。怀念似快乐又似惶恐的哑声叫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第二天,怀念在席子钺怀里苏醒。
身旁的男人还在睡,她撑起身,仔仔细细的看他。昨晚答应了他,今天跟他去领证。这个男人,马上就要成为她法律上的老公了。
怀念伸手轻抚他的脸庞,勾勒着他的眉眼,他的鼻梁,手碰到他的嘴唇时,没由来想到一些限制画面,脸一红,戳着他的脸怨怼道:“…色情狂!老流氓!老不知耻!”
骂完,叹了一口气,又软绵绵的趴在他胸口上。
她以后要加强运动了,不然哪吃得消这老流氓。不在一起想的慌,住在一起又害怕,身体被掏空。
可是他那么好,只能舍命喂他了。
席子钺在怀中小女人的长吁短叹中醒来,晨间反应使她应激性的跳下床。
“今天要领证,你收敛点。”
席子钺醒了醒神,懒洋洋的靠在床头,看着对面的小女人,勾唇笑了下,“好。”
怀念松下一口气,去浴室洗漱。
席思远得知爸爸妈妈今天去登记,怎么都不肯上学,非要跟着一起去。
席子钺同意了。他们俩的结晶,见证他们最重要的时刻,不失为一种幸福。
吃过早饭后,一家三口拾掇着自己。
怀念身穿珍珠白针织衫,黑色短裙,打底裤,高跟鞋,外面套一件红色双面羊绒大衣。黑亮柔顺的长发垂在两侧,特地用卷发棒弄成内扣的大卷,搭配黑色小礼帽。
雾眉如烟,睫毛弯弯,清澈的眼中盈着水光,琼鼻樱唇,泛着清甜的香气。
怀念在落地镜前将自己仔细看了一番,笑得弯起唇角,幸福由内而外散发而出,溢满空气。
她把自己打点完毕后,去找席思远。席思远正被佣人带着换衣服,他看到进房间的怀念,双眼放光,夸张叫起来,“妈妈好漂亮!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最漂亮的女人!”
怀念被夸的乐开了花。
她跟佣人一起为席思远整理着衣服,小家伙今天非要穿那套蓝色格子西装,还要打上领结,还得往头发上弄定型喷雾。他振振有词的说:“今天爸爸妈妈结婚,我要做最帅气的儿子!”
结婚两个字,说的怀念脸都红了。
小帅哥席思远打点完毕,还不见席子钺,怀念去衣帽间找他。
席子钺看到怀念时,目光一直,怔了怔。
“怎么了?”怀念问,低头看自己。
席子钺笑,他老婆可真美。
“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马上,你出去等我。”他不会说,她突然不知道该挑什么衣服。
他正想给助理打电话询问,登记结婚时穿什么衣服合适,怀念就进来了。
最后,怀念在一大排西装中为席子钺选了一套灰蓝色的。打领带,别领夹,带手表,他穿的一丝不苟。
一家三口整装完毕,可以出门了。席思远左手牵着妈妈,右手牵着爸爸,高兴的一蹦一跳,“爸爸妈妈结婚咯!”
家里的女佣看着那三人离去的背影,激动的眼眶都湿了。可爱的思远宝宝终于有个完整的家了。
出了门,席思远高兴的唱起歌来,“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爸爸~”
席子钺没反应,席思远拽了拽爸爸的手,他垂眸看他,“嗯?”
他接着唱:“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
席子钺:“…”
席思远撅起嘴巴,又唱一遍,“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
席子钺无音调起伏,“对啊。”
席思远唱:“星星出来太阳去哪里啦?”
席子钺生无可恋脸,“在天上。”
怀念在一旁笑得胃抽筋。
“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
“它回家了。”
“太阳月亮星星就是吉祥的一家~~”
等到席思远跟怀念唱的时候,怀念配合多了,两人一唱一和,席子钺莫名觉得,居然很好听,他拿出手机录了一段。
有了小家伙在身边闹腾,怀念的紧张减缓了很多。
上了车,三人坐在后排,司机开车去民政局。
席思远想坐在两人中间,席子钺将他挪到一侧,放在安全座椅上。
车子行驶在路上,席子钺突然伸出手,搂住怀念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捏在手中摩挲。
“怎么了?”她扬起水雾般的眼睛看他。
席子钺深吸一口气,说:“没什么。”
有点像做梦,害怕不真实。
怕突然梦就醒了…
这颗心在蜜糖罐子里泡着,变得脆弱了,怕是再也经不起摔打。
他不由得将她的手攥紧,脑袋抵着她脸侧,在她耳边低声道:“老婆,以后别离开我。”
怀念低着头,耳根微红,好一会儿,轻声开口,“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一定不会提离婚。”
“除此之外的任何事,都不会?”
怀念被他郑重的语气弄的一怔,“任何事都是什么事啊…”
席子钺小心翼翼的斟词酌句,“比如说,我犯了错误,不小心把你弄哭了…我们吵架…我没照顾好你…”
怀念认真的思考了下,然后摇头,很坚决的说:“不会。只要不是出轨和感情破裂,我一定不会提离婚。夫妻之间磕磕碰碰难免,哪段婚姻没有过争吵。”怀念说着,低笑了下,“有句话怎么说的,即使最美好的婚姻,一生中也会有200次离婚的念头,50次掐死对方的冲动。”
席子钺跟着笑,笑容里却仍是有隐忧。
她抬起头,飞快的吻了下他的脸颊,很羞涩又很大胆的说:“除非你不要我,我才舍不得离开你。”
离开席子钺,还会爱上其他男人吗?不可能了。
他把她的爱情阈值调到了顶点。除去巫山不是云,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席子钺,不会再有第二个能让她这般心动的人。
他愿意娶她,对她来说就是不可思议。
他给了她最刻骨铭心的爱情,还给予她男人对女人最贵重的承诺。
有夫如此,此生何求。
车子在民政局外停下,席思远刚下车就要上厕所。
席子钺带他去不远处的公共厕所,怀念站在原地等着他们。
电话突然响了,是席邺。怀念不想跟他说话,直接挂断。
没一会儿,又一个电话,她不耐烦的接起来。
席邺问:“你在哪儿?”
“我在民政局,跟你叔叔结婚。”怀念说,“以后我就是你婶婶了。”
那边静默了几秒,席邺突然声音嘶哑道:“怀念,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以前跟他不认识吗!为什么席思远是你儿子!不是小叔在乱说,席思远就是你亲儿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怀念懵了,好半晌,开口问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看!”席邺挂了电话,将手下的鉴定书拍下来,通过微信发给怀念。
接连几声,微信消息多了八九条。
怀念打开微信,将图片点开,放大来看,一张接一张,极其复杂又清晰的鉴定说明。
她越看脸上表情越恍惚,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直到最后的结论,她浑身脱力,手机摔到了地面上。
前一刻盈满幸福的脸庞变得惨白,胸腔里的那颗心激动的快要跳出来,怀念退了两步,靠在车门上,胸口痛的弯下腰,她用手紧紧捂着,眼泪猝不及防落下,落得又急又狠。
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没死…
他还活着,他就在她身边…每天叫她妈妈…
为什么她的儿子成了席子钺的儿子…
为什么他叫席思远…为什么他活着,跟他分开这么多年…
这一切,谁能给她答案…
第68章 守护神
席子钺带着席思远从厕所出来,小家伙拉着爸爸的手,走路一跳一跳的,嘴里还哼着歌。
怀念泪水迷蒙的目光投过去,一大一小的身影逐渐靠近,她擦去泪,一瞬不瞬的看着席思远,看他小小的脸蛋,大大的眼睛,一开一合的嘴巴。初春温煦的阳光落在他瓜皮脑袋上,头发乌黑发亮。
这是她的儿子…她怀胎十月的孩子…
她在产房痛不欲生分离出的骨肉…
她跟他相处了这么久,每天都在听他叫妈妈…却不知道,他就是她儿子…
怀念一步一步,缓缓向席思远走去,表情如梦似幻,有心酸激动又有犹豫忐忑,恨不得快步跑近他,又怕一切只是一场梦,不敢太用力,怕打碎这个梦。
席思远抬眼,看到妈妈走过来,欢快的叫道:“妈妈——”
盈了满眶的泪,应声而落,心脏紧紧揪成一团,发酸发痛。怀念蹲下身,手掌颤抖着他脸上抚摸,席思远瞪大眼,诧异又紧张的问道:“妈妈,你怎么哭了?”
一旁的席子钺眉头微蹙,俯身扶上怀念的肩膀,“怎么了?”
怀念蓦地将席思远抱入怀中,她用全部力气将他紧紧抱住,脑袋压在他瘦小的肩膀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泣不成声。
席思远伸出手,拍着妈妈的后背,“妈妈,是我尿尿的时间太久了,你想我了吗?宝贝儿回来了,没有被外星人抓走,妈妈不哭!”
怀念紧紧抓着席思远的衣服,哭的狼狈至极。许久,沙哑的喉咙抽噎着说出话来,“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心中暗想,这是要离婚的家庭,女人舍不得离开孩子吧…
有一位老阿姨对一旁看起来最冷静的席子钺说:“孩子还那么小,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能不离就不要离。”
“夫妻之间有点小矛盾很正常,不好好解决问题,换一个人还得离。”
“孩子跟着后妈不会有好日子过…”
席子钺凛冽的目光扫过,一众劝解都噤声了。
席思远抱着妈妈,手足无措的安慰道:“女孩子不能陪男生尿尿,妈妈不要说对不起。”
怀念似要被童言童语逗笑,泪水却流的更急了。她儿子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长到这么大,长成这么可爱的小男孩…在她肚子里时就不安分,现在更活泼了…
怀念浑身脱力,差点跌坐在地时被席子钺扶住。他将她扶抱起身,低声问道:“到底怎么了?”她突如其来的反常,令他不安。
怀念站稳身体,将席子钺推开,她拭去满脸的泪,极力遏制住自己的心绪,对席思远说:“宝贝儿,妈妈跟爸爸还有事,你先回去好吗?”
席思远歪着脑袋问:“爸爸妈妈不是要结婚吗?我还没有看到你们领那个红本本。”
“宝贝儿乖,妈妈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席子钺眉头深锁,没有说话。
席思远在怀念哄劝下,撅着嘴巴,跟助理去了学校。
民政局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怀念和席子钺这对高颜值的伴侣使得路过的人频频回首。
怀念深吸一口气,说:“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等我们把证领了,你想聊什么都行。”席子钺牵起怀念的手,“走,先去办正事。”
怀念猛地把手挣脱,含泪的眼盯着席子钺,声音嘶哑:“这件事对我来说更重要!”
席子钺静静看了她几秒,从她抱着席思远痛哭,又一反常态的把儿子送走,他就知道,有问题了。而且这问题关乎儿子…
他一直害怕暴风雨突然来临,但真的来了,除了应对,别无他法。
席子钺再次抓住怀念的手,“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将她的手抓的很紧,紧到她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