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回家里一趟,时间来不及。”顾惜看着蒋溪自责安慰的表情,抿了下唇。
“你现在不能回去,你身上的伤,明天祈言就回来,再等等吧。”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顾惜洗澡,然后打扫卫生,蒋溪在一边帮着,她下午没有去上班,打电话请了假,都弄完后顾惜带着蒋溪看了叶森派人送来的所有东西。
“果然都送过来了,真是让人喜欢。”蒋溪打开放在角落的箱子,看着里面的东西道,她早就看到这些箱子了,也有猜测,果然!
“那你挑几样,上次就让你挑,你不愿意,不是说让我送你吗,一直没有上街,我和叶森分了,他不可能再给我定,你就先在这里面挑几样,过些天我们再上街,你不挑,我也用不了,以后还不一定能用。”顾惜站在旁边看着蒋溪说。
“好吧,上次在叶市那里,我可不敢挑,现在那我挑几样,其它的等上街再说。”蒋溪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看了,抬头看向顾惜,嘿嘿一笑。
顾惜也上前帮蒋溪挑,边挑,两人边商量着怎么处置。
“这个包不错,给你溪溪。”顾惜看到一样觉得不错给蒋溪。
“那好,我也挺喜欢,订做的就是订做的,果然非同凡响,这些包都是名牌,要是自己掏钱买我可舍不得,叶市真大方,有钱人啊,惜惜你也是有钱人,富婆,我可跟你混了。”
蒋溪拿过来一看也喜欢。
“早就说好了,你喜欢多少挑多少。”顾惜失笑。
“那是当然。”蒋溪一脸理所当然的搞笑。
“剩下的,也放到你那里吧。”顾惜低头看了一眼这些箱子。
“这可以啊,不过我觉得也可以放到你店里。”蒋溪转向顾惜。
“还是放到你家吧。”
顾惜摇头,这些不能就这样放着,房卡银行卡好处理,衣服这些不好处理。
两人又商量了会,蒋溪也挑好了。
顾惜把一部份放到店里,一部份给了蒋溪。
顾惜让蒋溪挑的都是她没用过的,蒋溪能用的,好几个包,顾惜不可能把自己用的还给蒋溪,有些蒋溪身材也不合适。
把叶森给的东西都处置好,这些都多亏了蒋溪,顾惜脸上带伤不好出门,蒋溪也不让她出门。
手机因为坏了,不能用,顾惜又拼了一下见还是不行,她找出以前用过的,把卡换上,暂时先用。
要是实在不行,过几天买一个新的。
卡换上后,几个顾客今天早上给她发过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开门,她一一回了,这些天老顾客常发短信来问,顾惜发现祈言又打过电话,别的就没有了,她翻了翻。
祈言还给她发了短信。
告之她明天回来。
这她早知道了,祈言除此外没有再多说,只让她等他,他回来再好好说,不让她去接机,说会和周涛一路。
直接会回家。
顾惜没有给祈言回,也没有给他打电话,明天很快就到了,她给家里打了电话,打完,蒋溪也回来了。
告诉她周涛给她说过,也不让她去接机,让她好好上班。
这夜过得很快。
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顾惜早上很早就醒了,蒋溪没回去,也是一大早就醒了,蒋溪昨天下午请过假,今天不可能再请,她很想留下来陪顾惜到祈言回来,反正周涛和祈言一路,只要给他们说一声就是,但没有办法,蒋溪上班去了后。
顾惜一个人在家里等着。
她和蒋溪说好。
晚上四人一起吃饭。
祈言和周涛中午就会回国。
这一上午,于顾惜来说,过得很慢。
她觉是过了好久,时间像是没有走一样,像是停止了一样,一直不到中午,她什么也没有做,就拿着手机,眯着眼看电视休息。
心中对于祈言回国紧张又期待,还有不知名的感觉。
虽然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不过终于还是到了中午。
目光从电视上抽离,看到时针指到十二点,顾惜突然像是从某种莫名的感觉中回神,明明之前还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突然之间,时间就到了十二点。
她忽然之间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临近十二点,顾惜心情变得更紧张和期待了,很快,很快,祈言就要回来了,她看向门口。
或许下一刻,或许不久。
她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还有声响。
她没有心思再看电视。
她看着门,听着门外的动静,看着手机,祈言一直没打电话,倒是溪溪发了短信,问她祈言到了没有。
她那边周涛也没有发短信和打电话。
顾惜慢慢放松,周涛和祈言一起,早知道她还是去机场,不用这样在家里等,她想做点什么分散心思。
蒋溪那边中午休息了。
她也后悔早该直接去机场。
看着蒋溪后悔抱怨的短信,她想笑,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蒋溪的话稍稍分散了她的心思。
和蒋溪发完短信。
顾惜见门外还是没有动静,她起身,穿上拖鞋站了会,把整栋房子都看了一遍,见没有哪里不对的,她回到卧室。
在里面看了看,她进到浴室里。
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她唇上的肿已经消了,就是还有一伤口和深红,仔细看能看出伤到过,额头上的青红也消了,伤口也结了疤。
用手轻轻的摸了摸,伤口更小了,就是青红还在,一看也能看出,身上倒是没有留下什么。
窒息昏迷后也没有后遗症留下。
烧更是完全没有了。
顾惜对着镜子检查了过,手理了理束好的头发,往下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站远一点,细细的照过。
身上的衣服是早上蒋溪离开的时候给她挑的。
她不知道穿什么好。
脸上她本想上些妆,遮掩一下,也显得脸色好些,更精神,说不定就看不出来了,蒋溪不同意,说她不需要,经过一晚她的脸色好多了,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就是有些青红,她想了一会也没有再坚持,晚上她总要洗脸,祈言也会看到,最后只上了一点粉。
顾惜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脸上能摸到淡淡的东西。
半晌,顾惜收回头。
她的目光落到小腹上。
还有一件事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连蒋溪也没说,她不敢说,怕——她的例假早在好些天前就该来了。
可是一直没有来。
到了现在还是没来,她之前也没有想得起来,主要是和叶森一起,发生了太多的事,她的心思都用在其它的事情上面。
所以——
她也是昨天夜里突然想到的,按着以往的日子,她在第一次发烧生病的时候就差不多该来例假。
这一晃多少天过去,还没有。
昨天夜里想到后,她心中就担忧不已,她的例假很少不规律,如果她是一个人她不会这么担心。
最多不过以为自己月例不调,可能是身体不好,去医院看一下,或者因为某种原因推迟。
必竟这次她病了好多天,当然也可能很严重。
但一般应该不会太严重。
就算有人知道,也只是她身体问题,可能会有影响,若是是因为祈言,她不担心,她更是高兴。
他们终于有了孩子。
这是该高兴的事。
而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和祈言,祈言不在,出国了这么久,他们从未真在一起过,落到别人眼中或许为她和祈言高兴。
她自己可不敢高兴,她是和叶森那个男人,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就算用了套子,就算他很注意,她也很注意。
按理不该有事,何况她还服用过紧急避孕药,可谁说得清?
这种事情,怎么也说不清,她昨夜在蒋溪睡着了后,实在睡不着醒过来,她用手机查过。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做好措施,再是体外,再是怎么,服用了紧急避孕药,也有失效的时候。
当时服药时她就查过的。
服药之前服药之后,她和叶森做过好几次,她若是真有事,不是那之前就是之后,之前她服过紧急避孕药要是真有了,根本不能要。
之后她感冒发烧也用了药。
不,不管好不好都是不能要的。
一个月。
她昨晚也想过,也许是服用紧急避孕药的原因,才推迟了例假的时间,上面不是写了,会有不同的副作用。
每个人不一样。
看各人。
有的严重,有的不严重。
要是这是和祈言多好,至少是光明正大的,就算她和祈言现在的还没有解开心结,还有她那婆婆。
不过用过药,不行,但要是和祈言她也不会用药。
怎么办?
顾惜很害怕,只盼着如自己所愿,不是有了,如果真有了,她根本就不敢想会有什么等着她。
她好不容易离了叶森。
可以过回从前的日子,她绝不接受,她的一生说不定就会完了,她可能太担心太胆小了。
只是要是有了,说不定就瞒不了人,祈言不在回国,叫她怎么说?她的名声她的一切,就是瞒着小心的打了,她还能自私的和祈言?
还有很多她不敢想。
只希望如她所想。
因此这样的关系,她一辈子不想再有!
她希望上天不要那样对她,她背了德,可是她也不想的,为了不让人察觉,她还不能表现出来。
她只能藏在心里,她期盼着,希望着,安慰着自己。
或许下午。
或许明天,例假就会来。
来了,她就安全,她就不用再害怕。
顾惜害怕又累,她时刻都想着例假快点来,从来没有哪一次她这么想要例假到来,她一点也不觉得烦。
她可说时刻注意着。
顾惜对着镜子洗了洗手,她抬起头,对着镜子笑了笑,让自己笑起来什么也看不出来,这时,她放在一边洗漱台上的旧手机响了。
是短信声。
顾惜不知道是蒋溪还是祈言。
她心一下子砰砰跳起来,她边拿起手机边听着外面,外面还没有声音,她点开手机,是蒋溪的。
“祈言到了没有,周涛到了,我先陪周涛,一会我们好好说。”顾惜点开短信,里面的内容落在她眼中。
周涛到了。
那祈言。
顾惜握紧手机,抬头对着镜子,看了看,转身,往外面去,她走到客厅,站了片刻,她走到阳台上。
掀开窗帘。
她往下看了看,下面没有祈言的身影,难道是还没有到?
她又看了看,往花园外面也看了看,没有车子,没有祈言,下面没有人,今天的天色很好。
天高云淡。
这个时候没有人在下面。
掀着窗帘的手紧了紧,她松开,转回身。
突然的。
门铃响了。
顾惜一愣。
她盯着门,听着门铃声,怎么是门铃声,是谁来了,还是祈言回来了,她心中想着,很快反应过来。
她走到门前,从里往外看。
是祈言。
顾惜也顾不上祈言为什么不自己开门,她打开门。
门打开。
祈言提着行李箱,手中提着包,正站着,还是那个人,还是那样俊秀和斯文,又好像黑了一点。
瘦了一点。
那么的陌生又那么的熟悉,脸上带着笑。
顾惜怔在了那里。
僵在了那里,心思绪翻涌,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先做什么。
她看着祈言,明明只是十多天没有见到,她却觉得好像半个世纪没有见到一样,明明通过电话通过短信。
她竟觉得陌生。
在看到的那瞬间觉得恍然,恍惚,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祈言的笑,她也觉得陌生,过了良久,那陌生感觉才渐渐散去。
才有了熟悉。
顾惜心中说不了道不明,她对叶森倒是熟悉得很,对祈言却变得如此陌生,就像对这栋房子。
顾惜自责难过难堪!
“祈言,你回来了?”
“顾惜,我回来了。”
祈言也看着顾惜,他看出顾惜的情绪,不过误会了,他脸上带着歉意还有自责。
半晌过后,他丢下行李箱,提着包上前几步,走到顾惜的面前,握住顾惜的手,低头近近的看她:“是我不好,不知道你病了,还怪你,站在母亲那边,让你难过了,你还好吗?”
在祈言的内心,其实同样觉得陌生。
眼前的一切,眼前的女人。
明明不过十几天,他也没有天天和涛在一起,不过是出国一些时间,不过是发生了一些事。
可能他从来就没有把顾惜真的放到心上过,才会突然陌生。
陌生的都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