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影子将她整个人都笼住,傅明华觉得气都顺不过来,轻易落进他的怀里。

她后悔没在宫里多留一阵,江嬷嬷等人在外间,她紧咬着燕追衣服不敢出声,一副饱受蹂躏的模样。

燕追坐在椅子上,将她反抱了起来,她能看到镜子里自已头发披散,衣襟敞开的模样。

这样的姿势让她有些慌张,却又敌不过他软硬兼施。

虽说他说会快,但她却是身体青涩,任他百般撩拨,才稍润了一些,等到燕追如愿以偿,天已经擦黑了。

傅明华只觉得难受,催他快点。

她有些怕,又觉得痛,担忧江嬷嬷会进来掌灯,又要摆膳。

若是被人看到两人衣衫不整,她只是一想,便觉得脸上又烧得更厉害了。

燕追点点的吻落在她脸颊脖子上,轻声安抚,只是用处也不大,只得将她放了。

外头江嬷嬷壮着胆子进来掌灯时,她坐在榻上,拿了本书装作看得十分认真的样子,手还在抖。

天色都黑了,屋中唯有透过大门泄进的几丝灯光,有微弱的亮,又怎么看得进书?

燕追也不提醒她,看她故作镇定的模样,有些想笑。

以前的他还真被她这样子忽悠了,当她运筹帷幄,凡事都在掌控中,少见她慌乱之时。

就连当初被凌无邪令人追杀时,仿佛也是十分镇定的模样,没想到也会有这样可爱的时候。

用了晚膳,她以往能做的事不多,无非也就是看会书,她还没摸到书本,燕追就道:“院中湖边种了一丛竹子,这个时节流萤出没,我去替你抓些回来,晚上挂在床榻之上?”

他微笑着,脸庞与以前相比,轮廓渐出,显得十分英俊。

江嬷嬷连连替她使眼色,显然是想催促她赶紧应了下来,傅明华也就只得放了书本,他已经站起了身,身材高大得带给人几丝压力,仿佛显得这屋顶都矮了些似的。

傅明华将手搁在他掌心里,碧云取了披风出来,还未说话,燕追便接了过去,抖开披到她身上了。

两人出了房门,白日里太阳虽大,但入了秋后,天气已经凉爽些了。

花草丛里,传来蟋蟀卖力的鸣叫,江嬷嬷等人远远的跟着,并不敢靠近了。

“元娘看的什么书?”

沉默了一阵,燕追转过头来,廊下挂着的灯笼光映照在他脸上,显得他眉目深邃,有些说不出的吸引人。

大唐皇室有胡人血统,据说太祖的母亲当年便是出身拓跋一族,是个高鼻梁大眼睛的美人儿,与中原纯血并不相同。

傅明华没有见过太祖什么模样,但嘉安帝也是五官深邃,是个留了长鬒的美男子,燕追与他相较,长相又更精致了几分,只是那眉眼冷冽,以往让人见他第一眼,便觉得他高傲而冷淡,使人十分畏惧他,不敢靠近罢了,自然也没人注意他长得是不是十分英俊了。

她看得有些恍神,就连燕追什么时候靠她更近了都没注意,他双手揽在她细腰之后,又问了一声,傅明华便低垂下头,望着他胸前衣裳,细声细气数道:“论语、诗经,什么都看些。”

他似是撒娇一般,又更上前一步,逼得傅明华往后退了些,才道:“那元娘今晚看的是什么?看得那样入神,不想睬我?”

“没有的事。”她认真反驳,又脸色有些发红:“看的经籍志,没有不理睬您。”她又重复了一次,经籍志是当今中书令杜玄臻与一干饱学之士,奉太祖之令编修而成,主要是记载前陈朝兴衰交替,而后被大唐取而代之之事,太祖编书原因,是想要以书为镜,可见兴替。

第二百六十九章 流萤

是本枯燥泛味的书,里面记了前陈朝一些事,以及各皇室人员情况等。

燕追扬了扬眉梢,将头低了下来,作势替她整理披风的模样,将披风领口拉得更高,脸逼了过去,在她唇上偷香,吐气道:“我还以为元娘看的是密戏图。”

他胡说八道!

傅明华眼前光线被他全部挡住,脸颊两侧被密实的布料挡住,眼前是他含着笑意的脸,目光挑逗,她有气无力,抓住他胳膊反驳:“没有。”

她听到‘密戏图’这三个字时,都觉得浑身滚烫,他却厚颜说出来。

“更何况…”她结结巴巴要反驳,“我,我怎么可能,在…”

她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看密戏图?

燕追呼出的气渐渐更热了,她瞧不清他的脸,可他却能借着光,看到她的模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傅明华以前那镇定、冷静的模样下,娇羞起来会是这样妩媚可人的模样。

“真的没看?”他又逼问了一声,嘴唇一下又一下的,在她脸颊娇嫩的唇瓣上磨蹭,使她嘴唇也染上了自己的温度,才小声的笑:“成婚之前看了没?”

她抿着唇不说话,心跳得又急又重。

“里面有妇人跪伏…”

他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吹拂在她耳边,使她脖子上泛起细小的颤粟,腿直发抖,站也站不稳。

傅明华转过头正要反驳:“没…”

燕追就像是一个早就守在陷井边的猎人,她一转过头来,张了嘴说话,便正好被他吻住。

那软滑的舌灵活的勾着她进出,她气喘吁吁了,燕追才将头抬起,温和叮嘱:“夜里湖边风大,蚊虫也多,遮好了。”

傅明华脸色微红,转头看了江嬷嬷等人一眼,她们站得远远的,傅明华心中就有些忐忑,也不知看到了什么。

燕追扶了她走,夜里星明月朗,湖边种了荷莲,远远的那淡雅的香气便扑面而来,还伴随着蛙声。

月色下湖面铺叠了大片大片的荷叶,傅明华深呼了一口气,燕追转头看她:“喜欢吗?”

他还记得当初在崔贵妃宫里,她坐在蓬莱阁中时,望着满池荷花的场景。

那时只可惜不能将她变小,放在袖口中带走。

出来单独分府之后,他便令人将府中大小湖水,都种了荷,此时正是开得正繁茂的时候。

越走得近,那味道便越清冽。

傅明华点了点头。他便拉着傅明华走得更近了,塘边是白玉雕就的栏,几株荷叶边已经挤到栏边,折曲之后透过玉栏的缝隙钻了出来。

不远处有一朵莲蓬,瞧着离得近,实则伸手又不能够到的。

燕追扯下了自已腰间挂着的玉坠络子,试了试手,对准目标便往前一扔。

那坠子略沉,扔出去之后便将莲蓬杆缠住,在力道作用下还缠了两圈。

他手臂一抖,那莲蓬便应声而断,周围荷叶撞碰下发出‘沙沙’的声响来,溅起了几点水花之后,带着玉佩一起被他抽了回来,他伸手接住,递到傅明华面前,眼中凝满温柔。

傅明华靠在栏上,伸手去接那莲蓬。

莲蓬上还带着水珠,夹杂着莲子的清香。燕追送的不是金银珠宝,玉器珍珠,可因为是他亲手所折,便显得比金银首饰更加难得。

“谢谢您。”傅明华仰头看了他一眼,他微微一笑,随手将络子缠在自己腕上,又把莲子接了过去,替她剥了起来。

那莲子生脆,带了些涩,但那香气又中和了淡淡的苦味,并不难吃。

他又剥了一颗,傅明华伸手去接时,燕追并没递给她,反倒亲自喂到了她唇边,她犹豫了一下,张嘴吃了,燕追便将头左她方向低,下巴碰了碰她头顶。

夏天流萤不少,在竹丛旁飞来飞去,带着点点亮光。

燕追要出来时,便拿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白色绡纱,张开之后再一合拢,里面三四只流萤便被罩在了其中,拼命的挥动着翅膀,尾下亮光一闪一闪的。

他将这个朝傅明华递了过来:“元娘,替我拿着。”

傅明华伸手接了,他双掌分开,每一下便扑一两只流萤在掌中,又放进纱网里来。

只两刻来钟,绡纱里面便装了好些流萤了,他额角隐见汗意,将流萤放进绡纱网里,低头凑到傅明华面前:“眼睛睁不开了。”

夏季天热,他又跑了半天,早就大汗林漓。

额头的汗珠汇聚在一起,早就淌到他眼睛里。

傅明华一手握了他忙了一晚上的成果,一面掏了帕子替他擦眼睛,他眯着眼,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嘴唇精准的贴了上来,他鼻尖上冰冷的汗珠蹭在了她小巧秀气的鼻上,她本能要推,手里的绡纱却没捏拢。

里头流萤又太多,沉甸甸的,这一松散开一些,里头流萤又拼命扑腾着翅膀,一下便散开了。

才将抓好的流萤登时又飞了个干净,傅明华一见真着急了,又挣扎着要说话:“飞了…”

燕追却不管,占够了便宜才道:“飞了再捉!今夜我要将它捉来放在屋中,元娘你说好不好?”

傅明华握紧了丝巾,有些失望:“捉了好久。”

“久吗?”

燕追失笑,“我才觉得一会而已。”说完这话,他又补充道:“有元娘陪在我身侧,倒是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了。”

傅明华低下头来,他看了一眼,才又去捉了。

回房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燕追累得满头是汗,先去洗漱。

江嬷嬷便坐在屋里先拧了帕子让她擦擦脸。

扑来的流萤此时正挂在屋中,江嬷嬷每看一次便笑容满面,傅明华与燕追亲近,便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江嬷嬷欢喜了。

夜里诺大的内室未点灯,只挂了流萤在屋中,黑夜中倒是十分显眼。

燕追看着傅明华朦胧光亮下那张绯红的脸,带着无言的诱惑。

第二日府中席开六十桌,还得再宴请朝臣,傅明华起来时,只觉得浑身都使不出力气来。

燕追看她掩了嘴打了好几次呵欠,侧着身坐,那脖子如白玉兰似的,细长而优美,他便又有些想入非非。

第二百七十章 西京

“再歇一会儿。”

燕追神清气爽,早就梳洗妥当,坐在一旁看服侍的宫里人替她梳头的模样,她摇了摇头,手里还拿着江嬷嬷之前塞给她的账本。

秦王府当家做主的就是燕追,他性情强势,十六岁分府之后府中无论大小事,都得由他做主才成。

就是前两年他在军营生活多过洛阳,府里一些事都事无巨细记了下来,送进宫中,以供崔贵妃过目。

所以府中账目还算是分明,一目便了然。

傅明华只是翻着账本,有些重要之事,例如翻修荷池等,都有批注,便知他性格。

不过这样强势的人,能将府中一切事情交给她,显然是对她十分信任了。

她转过头,向燕追微微一笑,他神情一振,像是得到了鼓励般,回了一笑,坐上前来。

看了一眼正在为她梳头的宫人,这是崔贵妃特地送来给她的,那手指灵活的在她发间穿棱,很快便挽起了繁复的髻。

燕追放弃了想为她梳头的打算,目光就落在她认真的脸上。

她还未上妆,眉色略淡,带着江洲山水一般秀气,脸色略白,少了些血色。

这样的她似清水芙蓉,比之浓妆艳抹时,又多一种娟秀之感。

首饰一件一件戴了上去,镜中的美人儿便似一副白纸,被描出了绚丽的色彩,渐渐便被妆点了。

燕追觉得有些意思,看她安静坐着任由下人摆弄,又伸手掩唇小小打了个哈欠,似是感觉到燕追看她,傅明华抬起了头:“殿下?”

她眼中笼了层水雾,眼神有些迷离的样子,燕追看她捏了帕子去压眼角,一旁宫人拿了碳笔为她描眉,便跃跃欲试:“我来。”

他将笔接过,看着傅明华正要说话,外头有下人来唤:“王爷,詹事大人有事寻您。”

这内侍嘴里的詹事是戚绍,他原是跟在燕追身侧使得顺手的人,只是燕追为他谋了个正经的官品。

自成婚之后,燕追进内院便不允戚绍跟来了,他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此时派人来寻,必定是有事要与他商议的。

他将手里的笔还到了宫人手中,有些遗憾的接了下人递来擦手的帕子:“下回再试。”

傅明华放了账本,起身要送他,他单手手压在她肩上,勾着唇角:“休息一会,时间尚早。”

他说完,将手里帕子交到下人手中,才出去了。

王府院落改整之后,沿着弯曲的回廊,便已经有小轿停在不远处的阶梯前等候了。

穿过层层的门庭,燕追出来时,戚绍正站在门前眺望,见到燕追出来时,脸上便露出喜色。

“五更时收到姚先生送来的信件,说是西凉有异动。”

戚绍边说,边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来,递到燕追面前。

他这话一说出口,燕追接了信,便勾着嘴角笑起来了。

忠信郡王府世子出事之后,燕追便猜着忠信郡王绝不肯善罢甘休。

他子嗣并不丰足,庶出也有,却并不如何出众。

两个嫡子里,嫡次子生来有顽疾,不成气候。他将希望都扑在长子之上,而凌无邪也不负他所望,颇有他年轻时几分风采。

忠信郡王将这个儿子看得如同眼珠一般,却没想到在洛阳出了意外,他怎么可能就此算了?

当日他隐忍离去,燕追便料准了他必有后手,而使姚释年前便设法伏在西京。

燕追单手握信,另一只手一弹信纸,纸张发出一声脆响后,他才道:“果然便有消息了!”

戚绍将头低垂下去,心中也对燕追判断十分佩服。

信封口以蜡封住,戚绍上前拿出火石,打热之后使燕追将信口往石上一抹,那蜡遇热便化,他将信纸抽了出来,轻轻一抖便展开了,看了起来。

与戚绍之前所说的情况差不多,只是信上更要详细了不少,将西京一些兵力分布,凌郡王试图与昔日突厥九部之一的拨悉密部有所来往,西京里可用兵力多少都有些许说明,还讲了西京凌郡王可能会做的举动,让他提早防范。

燕追将信看完,随即便又放了回去。

姚释此人果然可靠,一去便打听出来了。

戚绍跟在他身后,脚步不停:“听说傅大人昨日与顾惟庸喝过酒。”

顾惟庸是中书省下五品舍人,干的是掌侍进奏、参议表章及起草进画的工作,地位只有中书侍郎之下,是为杜玄臻以及李辅林等人手下办事的,与容涂英是同一品级的官员,据说性情圆滑,与朝中不少官员交好,尤其与容涂英来往密切。

“说来听听。”燕追顿了一顿,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有些意思,戚绍听了他的话,便将自己得知的消息说了出来。

“昨日是您大喜之日,前往长乐侯府贺喜的人也多,顾惟庸也在其中。”当时戚绍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头,便有意留意,傅侯爷处处敬酒,顾惟庸却红光满面,似是喜事迎门的是他似的。

“莫非顾惟庸有喜?”

戚绍说到这儿,问了一句。

燕追伸了手指抚了抚自己的唇,眯着眼睛:“人生之喜,十年寒窗终成器,洞房花烛小登科。若都不是,便唯有升官发财了。”

若顾惟庸真如戚绍所说,难掩喜色,怕是要升官了。

不过这官品一事,听来只是差之毫厘,可五品便如一个坎,难以迈过。

这顾惟庸年纪已经不小了,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肩脊微弯,留了稀疏胡子,见人便笑的胡惟庸脸,穿着浅绯色的官袍,但因为常年弯腰,肩处官袍都能见着松疏的织缝。

他办差只是中规中举,并没有任何出众之处,中书省下与他同品的舍人有好几个,燕追估摸着他这辈子,能走到五品舍人便已是到头,再难有寸进。

若他能升官,必定就是另谋溪径了。

他与容涂英交好,莫非容涂英是要升官了?

燕追想到这里,嘴角边笑意更浓。

戚绍看他脸色,完全不懂他心中想法,又不敢问,只得憋了一肚子都是。

这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有趣

傅长胜与顾惟庸喝酒,怕也是有想借胡惟庸为跳板,搭上容涂英的意思。

他想成为容妃一党,将来能使傅侯爷借着容妃得些好处。

容涂英如今看来,前途似锦,他已是中书舍人,若要仕途寸进到能提拨他人,便势必要连升两阶才能办到。

可中书舍人之上便是侍郎,侍郎之上就是同中书省门下平章事了,虽无丞相之名,却实打实的行丞相之实,中书省中地位仅在两朝元老,又是百官之首之一的杜玄臻之下。

容涂英到底何德何能,可以如此升迁?

自然是靠他那善献媚之术的女儿了!

昨日进宫时,嘉安帝没有提及此事,他若有升容涂英,便必定不是正经门道。

而嘉安帝对女人向来不大在意,登位多年,对後宫女人十分吝啬,封了位份的就那几个。

就连当初得宠的容妃,生了一子两女,连个封号也没得到的。

容三娘遭嘉安帝占了几年,也并没有个名份,嘉安帝甚至一直以来都没有要接她进宫的架势,否则容妃如何能容她活上这几年,反倒对她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如今情况突然有变,容涂英的崛起又与容三娘有关,自然变化的关键就在容三娘身上了。

燕追思索着,是不是容三娘身怀有孕了?

他昨日进宫时,崔贵妃没与他提及此事,但他猜测着是八九不离十的。

“随他去。”燕追微笑着,说来也是耐人寻味,傅侯爷巴结容涂英,为了讨好容妃,毕竟容氏一族如今看来势大,容氏一门里在朝为官的,近两年逐渐增多。

以容涂英为首,仕途十分顺利,才入仕没有几天,便被接连破格提拨。

容妃大兄也在朝中门下省任职,傅侯爷选择投靠容家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容家里情况怕是会生变。

容三娘若不是身怀有孕,容涂英便不会升职,容家表面还能相安无事。

可若容三娘一旦怀孕,容涂英得嘉安帝看重,步步高升,到时容三娘一旦进宫,宫里形势便立即要发生变化了。

现今容家一条心全捆在燕信身上,那是因为燕信是容家与大唐皇室独有的血脉联系,可若是容三娘也生了儿子呢?

难保容涂英不生出他心来!

容妃老奸而巨滑,又怎么可能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必定是要自断手足,以护她自己以及燕信周全。

但如此一来,容家便要离心,而傅侯爷要想透过顾惟庸,搭上容七爷,进而讨好容妃的打算自然也得落空。

“不管?”

戚绍看着燕追的脸,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王爷,可是傅侯爷与顾惟庸虽酒,意却在容涂英。”戚绍提醒道,若是傅侯爷与容涂英有勾结,与容妃合谋,到时恐怕会对燕追不利。

只是他都能想到的情况,燕追自然也清楚。

“我心中有数。”他这样一说,戚绍就明白这件事情他恐怕早就想过了,因此也不出声了。

白日傅明华打着精神招呼前来贺喜的女眷们,阴丽芝坐在阴氏旁边轻声说笑,祝氏还在与傅明华说话。

她这一趟过来是要与傅明华提前道别的,可能再过不久,谢家的人便要离开洛阳,回到江洲了。

“你有什么要与你曾外祖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