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坐在旁边,声音低沉,“王爷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告诉王爷。”
楼漠白扭头看向青衣,黑眸闪过一抹凌厉,“青衣,背叛对于你来说,似乎很容易。”
青衣的神色彻底僵在了脸上,黑眸的深处划过一抹深刻的痛苦,楼漠白快速的捕捉到,不免有些疑惑,青衣猛然站了起来,“王爷说的没错,背叛对于我来说,一向都很容易。”
暗风刮过,楼漠白只觉得腰间多出了一只手臂,将她的身子揽了过去,力道大的吓人,楼漠白一挣扎,扣在她腰间的手又加大了力道,让她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了身上。青衣的脸快速的低了下来,唇角还是那抹熟悉的嘲讽,眼底透着一抹冰冷。
“要了主子的女人,也算是背叛的一种吧…”青衣喃喃低语,楼漠白刚要张口说话,那张唇却堵了过来,牢牢的堵住了楼漠白的嘴唇,楼漠白张口便咬,一股腥涩的味道冲进了彼此的口腔,青衣一脸愠怒的抬起脸,一个用力将楼漠白的身子按在了假山之上,手抹了抹自己被要出血痕的嘴唇,青衣伸出舌头缓缓的舔了一下。
“王爷的嘴的确利了点,看来我要小心了…”
“滚开!”楼漠白低声怒喝,青衣的眼底有什么东西彻底沉了下去,大手一伸,直接探到了楼漠白的双腿间,冰冷的手指以一种异常熟练的动作撩拨着,楼漠白的身子在这样的取悦之下,有了些许反应,楼漠白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将身体内蠢蠢欲动的骚动平息了下去。
“不愧是青楼里面的头牌,这技巧果然不错。”
青衣的脸色白了几分,手指更加灵活的转动着,灵活如蛇的手指迅速的窜进了楼漠白的裤子里面,打着圈的靠近那神秘的部位,楼漠白的身子一缩,青衣按在她腰后的手掌猛然一个用力,将楼漠白的身子又按了回来。
“青衣,就算你碰了我,什么都不会改变。”楼漠白冷着一双眼看着青衣,青衣忽然一笑,有些癫狂的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有些合不上嘴,笑的好似在发泄,笑的什么好像要忘掉所有一样。
猛然放开楼漠白的身体,青衣有些踉跄的倒退几步,不停的摇头、摇头,楼漠白不知道他摇头的意思是什么,却感受到了青衣心底散发出来的一种悲伤,一种深深的悲伤。
“是啊,什么都不会变,一点都不会变…”青衣轻声低喃,最后仰头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漠白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的青衣,心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王爷,你说的话总是一语中的,这里,就在这里,你的话就是锋利的箭,每一次都箭无虚发。”青衣指着自己胸口那心脏跳动的位置,轻轻的点了几下,“你这个女人真是可恶,真的是可恶至极!”低吼了一声,青衣猛然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抹青色在楼漠白的眼角处划过,似一抹丹青,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心底。
青衣就这么轻功飞走,楼漠白一个人站在假山前面,回想着青衣刚才那痛苦难抑的话语,可恶至极,呵呵,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她这个女人真的是可恶至极。
整个下午楼漠白都静静的呆在内室里面,一个人靠坐在软榻之上,似乎在想着什么,轩辕空明到底去了哪儿她不知道,他一直都没有现身,楼漠白也不方便在桐国皇宫里面四下走动,自己的这张脸在这个皇宫里面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唯有呆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上官绝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回来了,神色有些复杂,楼漠白什么都没有问,上官绝只是抱了她一会儿,不停的喃喃低语,快了快了…在桐国皇宫的日子里,有上官绝在倒也安心,桐冉再也没来过,而桐国的警戒力度又加大了很多,桐冉在害怕,楼漠白已经确凿无疑的知道,桐冉的确在害怕。
夜色如水,冷风刮过,上官绝已经沉沉睡去,最近几天上官绝白天都要出去不知道在忙什么,每天夜里妖孽也不再纠缠她,而是早早就安睡下来,楼漠白却是清醒的很,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的身上要长出苔藓来了。
异常风暴正在酝酿,她这个本该在风暴中心的人,却像是最每没有关系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有人让她知道什么,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音响起,楼漠白一个机灵,猛然自床上坐起身来,身旁的上官绝并没有醒,楼漠白小心翼翼的撩开床幔走下床铺,妖孽的身体微微一动,只是翻了个身,楼漠白被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刚走了几步,一真熟悉的味道就近了过来。
楼漠白丝毫躲闪都没有,任由这进来的人揽住自己的腰身,夜色透过细小的缝隙打到屋里,男人机械的表情展露在了月光之下,那双璀璨的黑眸闪着点点光亮,楼漠白动了动嘴唇,轩辕空明摇摇头,随手抓过了一件外衣,把楼漠白的身子何地包裹住,将她抱紧在怀里,一个闪身就出了内室,往寝殿的外围轻功而去。
两人除了寝殿,楼漠白这才低声问道,“空明,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轩辕空明一双眼直视前方,一张俊脸布满冷意,大手紧紧的抱着楼漠白,那样的紧,“出去,离开这儿。”轩辕空明的脚下生风,楼漠白一愣,看着两人的方向的确是往桐国的外围赶去不禁有些急了。
“等一下!我不能走!绝还在这里!”楼漠白抓紧了轩辕空明的衣襟,低声的吼着,身子也挣扎了起来,轩辕空明猛然停在了一处高高的屋檐下面,脚下的立足之地只有几个脚掌,稳稳的抱着楼漠白站在这里,轩辕空明低下头,“漠白,信不信我?”
楼漠白的心脏剧烈一跳,“空明,你…”
“信不信我?”轩辕空明又问了一遍,那双好看的黑眸如此直接的看着楼漠白,没有一丝闪躲、没有丝毫隐瞒,楼漠白点点头,“信,我信你。”轩辕空明是何种的性子,他不会欺骗她,就算别人都会骗她,他也不会。
轩辕空明将楼漠白抱在怀中,手臂牢牢的圈住她,“他要杀你,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杀你。漠白,我们走。”轩辕空明脚下的脚尖一点,身子如大鹏般飞起,“嗖嗖--!”两声破空的声音传来,楼漠白的眉头一皱,轩辕空明的脸色一紧,手抓着楼漠白的细腰往旁边的建筑物飞去,刚一落地,又是几声破空的声音传来,轩辕空明随后立刻跳起身子,“漠白,抓紧我!”轩辕空明一声低喊,整个身子在瞬间腾空翻起,楼漠白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自己跟随轩辕空明在空中翻了个圈,楼漠白只看见几道白光在暗夜中擦着轩辕空明的衣袖飞过。
“可恶!”楼漠白听到了轩辕空明的一声低咒,他的身子带着她在空中不断翻腾,楼漠白听见了轩辕空明急促喘息的声音,如果就他一个人或许轻松的躲过,不够加了一个她,时时刻刻要顾及她的安危,轩辕空明势必会受到拖累,又是几道冷光飞来,楼漠白眯起黑眸终于看清楚了这暗夜中划过的是什么,那是一道道泛着冷光的箭矢,在暗色的月光下闪烁着道道亮光。
“嗖--!”强而有力的破空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似乎暗中有着千千万万无数的箭矢,楼漠白的黑眸猛然眯起,抓着轩辕空明腰间的手猛然探了出去,“唔!”一阵血肉被撕裂的疼痛从手掌处传来,楼漠白的身子因为疼痛剧烈的颤了几下,轩辕空明的身子一僵,抱着楼漠白立刻停了下来,两人停下之后,漫天飞舞的剑雨也不见了踪影。
轩辕空明颤抖着将楼漠白的手拿在眼前,一只尖细的箭矢彻底穿透了楼漠白的左掌心,鲜血正透过掌中心的伤口缓缓流出,一滴又一滴鲜血流了下来,轩辕空明焦急的吼着,“挡什么!我不会疼,你挡什么!”
楼漠白扯了一下已经从苍白的唇角,身子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掌心那钻心的疼痛,已经整个麻木,“带我下去吧。”楼漠白淡淡的说了一句,似是看淡了眼前一切,不论是生还是死,对于她来说,这一切都是躲不过的。
轩辕空明的脸色一沉,头一次没有答应楼漠白的请求,坚定的摇头,楼漠白又是扯了扯嘴角,“听话,如果要走,也只能你一个人走。”
轩辕空明的黑眸一沉,看着楼漠白的伤口有些焦急,楼漠白淡淡的扫了眼自己的手掌,“我没事,一点都不疼,下去吧。”轩辕空明抱着楼漠白的身子往地面上一跃,两人刚落到地面闪,四周的灯笼就顷刻间亮了起来,一群侍卫从暗处冲了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柄尖锐的尖刀,齐齐的对准中间的楼漠白和轩辕空明,楼漠白也看清楚,在房梁的四圈,已经埋下了不知多少的弓箭手,可谓是真正的天罗地网。
楼漠白站直自己的身子,离开了轩辕空明的怀抱,被箭矢穿透的手掌无力的垂下,血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片殷红的印迹,印迹还在不断的扩大。
“出来吧。”楼漠白对着前方大声喊了一句,不一会儿,一个人就自黑影里面走出,那袭黄色衣衫,那衣衫上绣着的明亮凤凰,栩栩如生一般,似要摆脱这衣服的框架,直冲天际。
“这样都杀不死你,真是命大。”桐冉走了出来,嘴角噙着一抹怪笑,一双黑眸死死盯着楼漠白的这张脸,眼中划过很复杂的情绪,“朕该唤你什么?楼漠白还是一声…皇妹?”
楼漠白笑了,嘴角的笑容勾起,“皇妹?”
桐冉的黑眸猛然眯起,一双眼中迸发出了一道犀利的光亮,“是啊,这张脸这十几年我都不曾忘记过,多美的人,像极了仙人的男子,我最最喜欢的父君,可惜啊,没有亲手杀了他。”
楼漠白的大脑“嗡”的一声,一股愤怒陡然自心中的火山喷发而出,被穿透的掌心在隐隐跳动,脉搏的跳动变的异常清晰,一下又一下,似是鼓点一番,在敲击着楼漠白的心脏和整个世界。
“当年父君被逼离开桐国,都是你做的?”
桐冉微微挑眉,一双手背在后面,“是我做的,如何?那个男人该死,而你…也该死!”
楼漠白一瞬间就将整个故事拼接完整,皇宫里面的阴暗,皇宫里面的一场阴谋,发生在了最亲的人身上,只为了那虚无的权利和欲望,只为了这个能够将万人踩在脚下的位子。
“就为了一个皇位,值得么?”楼漠白冷声问了一句,桐冉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就为了一个皇位?我的好皇妹,你说的倒轻松啊!你可知道我为了这个皇位受了什么样的罪!而你一出生就受到了女皇的宠爱,没有理由的宠爱你!我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得到了关注,你却轻松的得到了,就因为你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凭什么!”
楼漠白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披着一件长袍,一阵冷风吹过,显得她有些像飘飘欲仙的仙人般,脸上如此的淡然的神情,好像面对生死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
“皇位是我的!桐国的一切都是我的!凭什么你一出生我的一切都将失去,就连我最在乎的男人也都给了你,凭什么,你到底是凭什么!我能不恨你么,我不该恨你么?我的皇妹夺走了我的一切,是你!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桐冉愤怒的吼着,一张脸涨红不已,看来这些在她的心里压抑了许久许久,不得不释放,在这样的一个时候释放,让她心底久积的怨气得到了瞬间爆发。
“你的一切不是我夺走的,而是你自己失去的。”楼漠白淡淡的一声开口,桐冉哈哈大笑一声,“我自己失去的?哈哈,说的好!失去的总归要夺回来,这是我们的母皇亲自交给我的,也是我学的最为透彻的一点。”
桐冉“啪啪”一声拍手,在她的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楼漠白的黑眸向上一抬,似是早有预料那般,对着来人露出了一个微笑,来人默默的走到桐冉的身边,桐冉一把将来人拉了过来,当着楼漠白的面将男人上半身的衣服一扯,一副光裸的胸膛露了出来。
“你以为他是你的么?你错了。”桐冉说完,将男人的头拉了下来,嘴唇狠狠的堵了上去,楼漠白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笑,看着桐冉的动作,看着男人丝毫没有反抗的任由桐冉亲着,桐冉扭过头,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皇妹,你现在的心是不是很痛很痛,痛到快要死了?”
轩辕空明的脚步一动,浑身的煞气在这瞬间猛然爆发,似是一头猛兽要将这个不断挑衅楼漠白的女人撕了稀巴烂,楼漠白被箭矢穿透的手掌轻轻一挡,将轩辕空明拦在了自己身后,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掌缓缓的自里衣里面拿出了一只还带有余温的玉箫,玉箫拿在手里,桐冉忽然笑了出来,她身旁的男人看到,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临死前,皇妹还有什么要说的,我给你这个机会。”桐冉将身边的男人拉到自己的怀里,一只手在男人的胸前肆意的摸着,楼漠白笑笑,没受伤的那只手掌轻轻的摩挲玉箫,黑眸微微垂下。
“上官绝,从最开始到现在,你有爱过我么?”
桐冉抱着的男人沉默了抿起嘴角,桐冉呵呵一声低笑,手抬起男人的下巴,“绝,快回答,这可是我唯一的皇妹临死前的遗言,就算是骗她也好啊。”
上官绝的黑眸一沉,轻启唇瓣,“没有,我没有爱过你。”
楼漠白扯开嘴角,手指轻轻的摸了摸玉箫的表面,“呵呵,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楼漠白猛然扬起手,将玉箫放在唇边,一旁的轩辕空明见到立刻明白了什么,机械的黑眸闪过一道亮光,下一秒,空灵的箫声自楼漠白的玉箫中传出,带着一股令人心酸的悲伤,心疼么?为了眼前这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疼痛,楼漠白缓缓闭上双眼,一滴眼泪就此轻轻滑过脸庞。
就这最后一次,就让她最后一次为了他疼,以后,再也不会了…
空灵的箫声在桐国的皇宫上方盘旋,桐冉倚着上官绝的身子一脸嘲笑的看着楼漠白,这是一只困兽之斗最后的表演,就让她再表演一会儿好了,她只要一挥手,一声令下…
“啊啊啊啊啊!”一声声惨叫拔地而起,所有的侍卫都抱着头倒在了地上,有几个忍受不住的已经先倒在了地上,桐冉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她只觉得脑袋涨的厉害,似乎有什么东西钻入了脑袋里面,在里面横冲直撞,让她的脑袋整个完全失去了控制!
“砰砰砰!”在高处的弓箭手全部跌了下来,一个个都摔在了地上,有的头朝下血肉模糊,有的是摔在了地上疼的不省人事,所有人的武装力量在这一刻被全部瓦解,而乐声还在继续,就如催魂的序曲,这才刚刚开始。
“停下来…停下来啊!绝,杀了她,杀了她!”桐冉抱着头跌在地上,痛苦的低吼着,身旁的男人低低的应了声是,脚步往前踏了几步,楼漠白黑眸抬起,看着走过来的上官绝,身后的轩辕空明一个跃身就来到了楼漠白的面前,楼漠白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玉箫,催魂的乐声戛然而止,桐冉有些虚脱般的坐在那,气喘吁吁。
“空明,让他过来。”楼漠白低声说着,轩辕空明身子一震,挣扎了几秒终于是让开身子,上官绝的嘴角缓缓溢出了一丝鲜血,黑眸欣慰的看着楼漠白,“从来不知道王爷还有这样的本事…”
楼漠白笑笑,受伤的那只手臂还在不停的滴血,却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了,或许心里的伤口才是最疼的。
上官绝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王爷学聪明了,对于臣妾也知道要隐瞒了…”上官绝嘴角的鲜血完全溢出,身子一个踉跄也是跪在了地上,身后的桐冉看到不禁大吼一声,“绝!”
上官绝仿佛没听到一样,抬起头,看着楼漠白那双黑眸,“王爷,臣妾都为你做好了…一切都已经好了…”
VIP 章七十七 一切皆如梦(大结局)
桐冉听到上官绝的话,猛然呲开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绝,跌坐在地上的身体挣扎的想要爬过来,“你做了什么,你都做了什么!”桐冉怒吼着,一双眼睛渐渐有了红血丝,上官绝跪在地上,缓缓的回过头,那双黑眸在看向桐冉的时候透着无止境的冰冷。
“我做了什么?自然是把本该是她的东西还给她而已。”
上官绝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震,楼漠白的瞳孔一缩,视线不由得扫到了桐冉的身上,轩辕空明在一旁安静看着,不多说一句话,现在这个局势,作为他,已经不能插足进来了。况且楼漠白已经掌控住了所有的局势,桐冉已经再折腾不出什么花儿来,楼漠白现在也已经没有危险可言。
桐冉在地上挣扎的爬了几下,嘴角溢出了一些鲜血,一双微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上官绝,“她的东西?这一切都是朕的!”
上官绝冷冷一笑,“是不是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手捂着胸口,上官绝只觉得胸中一顿气血翻涌,止不住的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楼漠白上前一步,手按压在了他的胸口之上,一双黑眸看着上官绝,上官绝快速的抓住楼漠白的手,死死的握住,手劲儿是那样紧,将楼漠白没受伤的那只手握的生疼。
“王爷,还怪臣妾么?”上官绝喃喃低语,楼漠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男人究竟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她已经有些分不清楚了,跌坐在地上的桐冉听到上官绝的话,猛然狂吼出声。
“你是我的,上官绝!你不爱她,这是你亲口对我说的!”
上官绝充耳不闻,只是一双眼温情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悠悠叹了口气,“空明,他的伤势如何?”楼漠白起身想要推开,却被上官绝死死抓着不放,轩辕空明走过来,手搭在上官绝的另一只手腕上,“放心,他无碍。只是有些虚弱罢了。”
楼漠白点点头,上官绝死死抓着她就是不放手,楼漠白无奈的扯扯嘴角,桐冉在一旁的怒吼声音不停的响着,楼漠白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放开我。”楼漠白对着上官绝冷声说道,上官绝的黑眸一闪,这才缓缓放开了手掌,楼漠白的另一只手被箭矢穿透,现在血液已经完全凝固在了掌心之中,疼痛倒是感觉不到了。
走到桐冉身边,楼漠白看着这个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桐冉也是一双眼充满愤恨的盯着楼漠白,楼漠白猛然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啪!”一个巴掌狠狠落下,桐冉的半边脸立刻浮起了一个血红的巴掌印,桐冉的视线如野兽一般扫来,如果她有力气,早就和楼漠白厮打在一起了。
“你敢动朕!你竟然敢动朕!”桐冉的脸颊一边高高肿起,可见楼漠白用了多大力气,楼漠白的黑眸微微一眯,再一次挥手扬下,这一次的巴掌落到了桐冉的另一边脸上,桐冉的两边脸都高高肿起,楼漠白扯开嘴角,“你倒是再喊啊?继续!”
桐冉自然开口就喊,巴掌接连而下,打的她有些发蒙,楼漠白的掌心也微微有些红了,看着桐冉两边肿起的脸颊,楼漠白的眼底扫过一道寒光,“还喊不喊了,恩?”
桐冉的嘴唇动了动,再也不发出一个声音,只是咬牙切齿的蹦出一句,“朕要你死!”
楼漠白呵呵一声低笑,“你皇宫里面所有的人都死在了我手里,你有什么资本让我死?桐冉、易念思,我生平从没有恨过某个人,但是你,却是例外。”
桐冉的身子禁不住瑟缩了一下,视线扫了一眼周围黑压压倒在地上一片的侍卫尸体,没有一个又生息,她不知道为什么楼漠白不干脆直接杀了她,这样的折磨让她高傲的自尊被蹂躏的体无完肤。
她是堂堂一国之君啊,如今却落到这番田地?不过不要紧,他们以为她会束手就擒么?哈哈哈,不会的,只要他赶到…一切,都会逆转,这里的每个人都要死!
桐冉微微垂下脸,遮盖住了一双眼里露出的凶芒,楼漠白猛然钳住桐冉的下巴,“我不管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我的,是你的是我的,对于我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当初桐国都发生了什么,给我说!”
楼漠白猛然一个用力,桐冉闷声一痛,一双眼凶狠的看着楼漠白,“你让朕说,朕就要告诉你?”
楼漠白手中的力道猛然加大,桐冉的脸色发白几许,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不说?好啊,先是你的下巴,再是你的眼珠,然后是你的四肢,相信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此刻的楼漠白阴森的仿若从地狱里爬出的美艳小鬼,明明是一张绝美的脸,却透着无比阴森恐怖的气息,愤怒在她的心底熊熊燃烧,一直被欺瞒、一直被困在这个局中的她受够了!
不管是谁,只要她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都必须给她吐出来!一字一句,丝毫不漏的吐出来!
“王爷…”上官绝看着如此暴虐的楼漠白,不禁低低唤了一声,楼漠白猛然回头,“闭嘴!”上官绝的身子一颤,再也没有蹦出一个声音。
“你…你…”桐冉被楼漠白这句话吓的有些失神,楼漠白露出一笑,尖细的白牙似乎闪过道道寒光,“我什么?你说,还是不说?”
“你这样她是说不出来的,当年发生的事情,我告诉你。”一道声音在这时缓缓响起,楼漠白错愕的将黑眸移动一旁,而桐冉则是彻底脸色惨白,“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楼漠白扫了一眼桐冉近乎事态的神情,黑眸看着这个从阴暗处缓缓走出来的女人,女人一身粗布衣裳,五官俊美,不怒而威,楼漠白的心底猛然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手松开了桐冉的下颚站起身。
女人走了过来,一双眼将楼漠白从头到脚扫了几圈,“像,真是太像了…”
楼漠白的呼吸忽然紧了,虽然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很陌生,一次都没有见过,然而当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从血液的深处跳了出来,流窜到了全身,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人她熟悉,很熟悉、很熟悉。
“你是鬼,是鬼!来人啊,给朕将这个鬼拖下去!”桐冉突然一声哀嚎,身子一个劲儿的向后退,手脚有些不利索,一反刚才的样子,好像眼前这个人是她的梦魇,是一切的魔障!
中年女人缓缓走了过来,一双眼扫了地上的桐冉一下就再也不看她,视线扫到了楼漠白身上,“知道我是谁么?”
楼漠白默默的点点头,中年女人露出了欣慰的一丝笑容,“会不会怪母皇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去找你?”
楼漠白心底的火神猛然喷发了出来,一股滚烫的岩浆流淌在心底,布满了整个世界,女皇,桐国的女皇,她的…母亲?
女皇伸出手臂看样子是想要摸一摸楼漠白的脸颊,却在空中停留了少许最终无力的垂下,她感到了惭愧和内疚,对于这个在别国一直生活在阴谋中的孩子,她选择了放任她的生死,或许她有苦衷,也抵消不了内心中对于这十几年来不停的愧疚和折磨。
“筱儿是我最为宠爱的男人,后宫虽然佳丽很多,唯有筱儿是我的解语花,我的烦恼都可以对筱儿诉说,我爱筱儿,呵呵,虽然一代女皇谈爱有些可悲,不过我的心,的确有一个叫筱儿的男子。”
“为了保护筱儿,不可能只宠他一个,虽然心中对于筱儿有些许愧疚,身为女皇却不得不这样雨露均沾,筱儿却一如既往的体贴和温柔,这是让我最感欣慰的地方。”
楼漠白静静的听着,一段尘封了很多年的往事浮出了水面,一段关于她的故事,就从这里莫名的开始了。
“筱儿当年怀孕,我高兴坏了,虽然这不是第一次男妃有孕,却是我最开心的一次,对于筱儿的孩子从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深深的喜欢上,因为这是筱儿和我的孩子。”
“筱儿终于是安全产下一女,取名为桐欣,每一天筱儿都笑的很开心、很幸福,这个孩子是他的一切。在这孩子满月的时候,我设立了酒宴,群臣祝贺,丞相年逢五岁的男童也一并带入宫里,和这孩子一起玩的开心,才刚满月的孩子却在见到这男孩儿的一瞬间,笑了,笑的那样美,一双手也抓住男童的手不放,筱儿和我决定,既然是这孩子的选择,就让这两个孩子就此结发一生。”
楼漠白的心缩了一下,黑眸扫向上官绝,上官绝的一双眼始终看着她,楼漠白的心底一酸,是她的选择?当初这一切都是这身子自己做出的选择。
“她抓了他的手,对他笑,你就把她给了她!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也喜欢他,我曾经和你说要他,为什么不给我!”桐冉在一旁痛苦的低吼着,一脸的痛色,桐国女皇悠悠叹了一声,继续开口,“我当时的确忘记了,忘记了还有一个大女儿曾和我提到,她也要那个男孩子。”
“桐欣很快就到了一岁,她已经能够对着我依依呀呀的说话了,筱儿很开心,他希望着孩子第一次张口叫的是母皇而不是父君,时逢战乱,我亲自带兵杀敌,却在班师回朝的那天得知,筱儿和我们的孩子已经不见了,我发了疯一样的派人去寻找,处死了很多人,却仍然没有找到筱儿和孩子的踪影,那一年的冬天,我就病倒了。”
“不出三个月,我的病情莫名的加重,在快没气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隐士高人,他和我说,除非我死,不然我的孩子终将逃不过一劫。”
“哈哈,哈哈哈!”桐冉忽然爆发出强烈的笑声,“我真恨当初为何不早点毒死你!”
女皇的眉头皱了一下,“临死前,我颁布遗诏,遗诏的内容是将桐国的皇位留给你,留给我和筱儿的孩子,我一直坚信你没死,看来我的坚信是对的。”
女皇看着楼漠白,楼漠白的眉头微微一皱,“你错了!桐国的一切是朕的!都是朕的!”
女皇缓缓转过身,视线有些怜悯的看着地上的桐冉,缓缓开口,“当初我也疼你,你却将我爱的男人和孩子赶尽杀绝,你当时还仅仅是个孩子,就有如此歹毒心肠,皇位是绝对不能留给你的。”
桐冉的呼吸一紧,“你知道…是我做的?”
女皇扯扯嘴角,“什么事情能够瞒过我的眼睛和耳朵?只是我不去看不去听罢了,桐冉,不,你从最开始就不是我的孩子。”
楼漠白的瞳孔一缩,不是女皇的孩子?桐冉也是听的如五雷轰顶,神情错愕无比,然后不停的晃着脑袋,“你说谎!你说谎!”
女皇叹息一声,“你不是我的孩子,当初梅妃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从宫外面抱了你进来,在梅妃死之后,我就觉得事情有蹊跷,终于查出了当年隐秘,在你三岁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动你,因为对你还保持着一份感情。”
桐冉的神情现在完全是哭笑不得,明明一切都是她的不是么?这皇位、这桐国、还有上官绝,这一切是她的,都是她的!她不会相信的,绝对、绝对不会相信的!这都是她们编出来骗人的,她们嫉妒她,嫉妒她登上了皇位,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
“哈哈哈哈!我是不会相信的,不会信的!”桐冉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血迹斑斑、身上沾染了污血和灰尘,让她身上的镶金凤袍都显得狼狈不已。
女皇的一双眼还是那样怜悯,楼漠白冷冷的看着桐冉,心中有些好笑,竹篮打水一场空说的就是她,鸠占鹊巢说的也是她,这一切明明和她无关,她却为了这些逼死了父君,让她身陷在一个无解的谜题之中,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她桐冉,这个根本不是通过皇室的人造成的一切!
“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不然你和我滴血认亲也可以。”女皇悠悠丢出一句,桐冉的面色惨白如纸,当一切的美梦终成空的时候,她又该如何?明明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如镜中花、水中月,如泡沫般瞬间消失不见,她又该如何?她一直坚信的身份却不是属于她,她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宫外哪个地方抱来的孩子,她又该如何?
“为什么当初不杀了我!为什么不直接将我丢出宫去!”桐冉握紧了拳头,身子在剧烈的颤抖,女皇缓缓的垂下脸颊,“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桐冉仰头大笑,神情带着一丝悲怆,当她的视线扫到一个姗姗来迟的人时,终于染上了喜悦的亮光,“无所谓了,不管朕是不是皇女,就算朕不是,这皇位也是朕的!”桐冉狂笑出声,这一句话随着一个人影出现从口中爆出,楼漠白的黑眸望去,那张脸上还是那丝嘲讽的笑容,青衣缓步走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准备好了么?”桐冉望向青衣,青衣笑了笑,走到桐冉身边,桐冉黑眸扫向楼漠白、女皇,“属于我的,你们谁都别想拿走,哪怕一分一毫都不成!你们都要死,都要死在这里!”
女皇没有出声,楼漠白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桐冉疯狂的神态,青衣果然是桐冉的人,她猜的一点都没错,青衣手中还握着什么,能够让桐冉有恃无恐,这女人现在疯了,为了一个虚无的位子、为了一场繁华的帝王梦,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舍弃了!
“绝,来我身边,我不杀你,你不是说爱我么?”
上官绝冷冷一笑,身子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的晃了几下,“爱你?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你的存在。”
桐冉的面色又白了几分,嘴角的笑容掺上了几抹凄惨,“好、好,那你就和她们一起去死吧!”桐冉面向青衣,“兵符呢?给我。”
青衣笑吟吟的站在桐冉身边,一双黑眸始终带笑的望着她,桐冉不耐烦的再次低吼,“兵符快给我!”
青衣笑笑,脚步往前走了几步,靠在了桐冉身边,“我们走吧,就你和我两个人。”
桐冉的黑眸一瞪,“走?要走也不是和你一起,兵符快给我!不然你也是死!”
青衣扯扯嘴角,那抹讽刺越来越深,“好,兵符这就给你。”青衣从袖中缓缓的掏出一个东西,桐冉一脸的兴奋神情,楼漠白的黑眸紧紧盯着青衣的那只手,兵符,这皇宫之外想必也布置下了天罗地网。
“快给我!”桐冉不耐烦的低吼一声,她的帝王梦,她的江山梦,不能在这一刻覆灭,她才坐上这个皇位没都久,不是皇家的人又如何,她照样能够呼风唤雨,她照样是桐国的女皇,她照样自称,朕!
青衣嘴角的那抹笑容越来越大,桐冉的身子一个上前,身手要接过来,青衣的动作却出奇般的一个ting进,手腕一个翻转,楼漠白只瞧见了一道寒光,桐冉的身子猛然僵在了原地,一双黑眸直直的看着前方,“你…”
青衣笑着,眼角却落下了一行清泪,那泪滴顺着脸庞缓缓而下,“啪嗒”楼漠白仿佛听到了这滴泪摔碎在地的声音,“结束吧…这一切都不是你的,你又何苦强求?”
桐冉的双手猛然扣住青衣的双肩,一双眼满是不敢和愤怒,口中的鲜血又溢出,落在了青衣的肩膀之上,染红了那青色华裳,青衣的手劲又往里面一捅,桐冉的身体剧烈颤抖了几下,青衣缓缓的附耳过去,“放心,黄泉路上,我陪你。”
桐冉的黑眸迸发出了一股哀怨,她的一切,她的皇位,她的天下…没了,这一次是彻底的没了。
桐冉的身子一软,趴在了青衣的肩膀之上,青衣缓缓拖着她的身体坐下来,将她的身子放开,一柄尖刀完全没入了桐冉的腹部,青衣的手上全都是鲜红的血液,他呆呆的坐在地上,仿佛是一个迷路的孩子,那样的无助和孤独。
楼漠白的心幕然痛了一下,青衣爱的人,应该是桐冉吧…明明爱自己的人就在身边,为何却总是发现不了,为何总去追寻根本不属于自己的那抹背影,为什么不停下来,看看路边的风景,或许这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上官绝走了几步,手一挥,一个药瓶就抛向了青衣,“给你的解药,你自由了。”
青衣却是凄惨一笑,一张脸尽是苍白之色,结果药瓶却在下一秒,在掌中狠狠捏碎!楼漠白不禁向前了几步,碎了的玻璃片全部扎进青衣的手心里面,满是疮痍的伤口,满是淋漓的鲜血,青衣抬起头,黑眸看向楼漠白。
“我只求你一件事。”
楼漠白的呼吸一紧,点点头,青衣看了看身旁倒在地上的桐冉,“我死了,让我和她葬在一起,说到底我才是和她最亲的人…”青衣那讽刺的嘴角缓缓勾起,手掌猛然往自己的胸口狠狠一拍,一个掌型的印记出现在了他的胸口,如此明显,青衣的黑眸缓缓闭上,倒在了桐冉的身上。
桐国女皇忍不住将头往旁边一撇,“上官,兵符在你那里?”
上官绝点点头,将怀中的兵符掏了出来,交到了桐国女皇的手里,桐国女皇手指缓缓抚摸着手里冰冷的兵符,一切的悲剧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如果当初她能够将这个错误在最开始的时候制止,也许现在就不是这般光景…
女皇看着站在那里的楼漠白,叹息一声,“这桐国的皇位是你的,欣儿。”
楼漠白缓缓垂下头,桐冉和青衣倒在一起的两具尸体映入眼帘,“呵呵,皇位…我不稀罕。”转身,黑眸扫了一眼上官绝,“将他们两个厚葬了。”
上官绝忙着点头想要说什么,楼漠白却丝毫不给他任何机会,快速转身离开,轩辕空明皱着眉立刻跟了上去,他可没忘记楼漠白的掌心中还有着一枚锋利的箭矢需要处理,或许该给师弟传信一下,让他来一下桐国了。
桐国女皇被楼漠白一句话顶了回来,愣愣的站在原地,上官绝苦笑的摇摇头,“陛下,我帮你做的全部都做到了,你是不是也该放了我的母亲?”
桐国女皇的双眼一闪,终是默默的点点头,上官绝如释重负的笑笑,“多谢陛下。”上官绝轻功一闪,追着楼漠白而去,女皇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看着这满目血腥的景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桐国的女皇莫名驾崩,而令人欣慰的是上一届女皇陛下竟然安然无恙,这对于桐国即将要动乱的朝政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在所有人见到桐国女皇坐在皇位上时,再也没有了质疑的声音,桐国女皇再次登上皇位,雷厉风行的铲除了所有桐冉的余党,桐冉也没有被揭露身份,而是被扣上了一个暴毙的名号。
说到底,桐冉也不是桐国皇室中人,自然也没有资格葬入皇陵,在桐国皇陵的郊外处,有一个竖起的石碑,汉白玉的石碑很为精美,上面刻着几行小字,楼漠白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石碑上最后的落款。
姐,莫子清,弟,莫子言。
说到底,我和她才是最亲的人…青衣的这句话回荡在楼漠白的耳边,青衣,原来你叫莫子言么,呵呵,还是这个名字好听一些。楼漠白看着眼前的石碑,一阵风吹过,轩辕空明出现在了楼漠白身后,大手将楼漠白的身子小心的圈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带着她轻功飞起。
“怎么了空明?”楼漠白抬起黑眸看了轩辕空明一眼,轩辕空明眼睛扫了眼楼漠白裹着厚厚纱布的手掌,“师弟来了,还有其他人。”
楼漠白的心陡然一烫,他们竟然都来了?自桐冉死后,楼漠白就被强行恢复了桐国皇女的身份,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宫中大臣看过楼漠白的那张脸就再无怀疑,那张脸他们也都见过,桐国后宫中的第一美人,当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