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会的!”唐五认真点头。
三天后,蛮族集结了十几个部落近两万大军,由最大的部落首领护佑王指挥,前锋五千,兵临城下.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虽然这几日城内不断接收关外零散村落中的逃难百姓,可依然有一些没来得及逃过来,城下五千人中,最前面乌泱泱有几百个百姓被驱赶着,而隐约可以看出,还有不少夹杂在军队中.
投石车和滚石,甚至箭雨都不敢用了,忠义侯不会同意危害百姓,小侯爷更不会同意.
城墙上已经驻扎好的士兵和壮丁都已经准备就绪,见此情景,不由得都想到了下面时刻准备着的炮灰团,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死个囚犯比死个百姓好,这是天经地义的.
第二方案当即出台,炮灰团在前,骑兵和步兵在后,出城迎战,由炮灰团冲散对面阵型,后面骑兵和步兵尽量解救前面的百姓.
一命换命,古代战场就这样.
炮灰团穿着竹甲的犯人们显然都已经认命,他们的老婆孩子姐妹还有爹娘都在为这场战斗做后勤,烧滚水砍柴运石头,这一生都会这样永不停止,现在死和以后死并没什么差别.
唐家四人都沉默着,他们被发配时就明白自己的命运,却没想到在生命最灿烂的年龄就以这种形式上了战场,生则多得一块馒头,死则风沙裹尸,最惨莫不过如此.
唐七身上穿着竹甲后更显得瘦弱,但她似乎应该是全团最淡定的人了,她一开始的时候分到一杆长枪,虽然有些旧,但好歹能用,唐靖庭只分到一把柴刀,唐七愣是给换了过来,又不知哪里摸来一把菜刀,现在一手一把刀站在房子边就着块石头蹭蹭的磨着,就像是正儿八经要上战场的.
城墙外哭声震天,人质们都在大喊救命,还有蛮子们的笑声骂声挑衅声,城墙上旗手一阵跑动后,随着号角声的响起,几乎没有任何命令的声音,城门开了.
?冲出去!“后面监军大吼,“后退的!都死!”
数百个监军压阵,炮灰们不敢后退,一个个大吼着冲了出去,拦在人质前面的蛮族骑兵见状立刻后退,任由冲出来的士兵穿插到人群中,当炮灰和人质们混合在一起的时候,蛮族步兵骑兵全上,都冲了上来,显然是要把城门外的辕朝人都葬送在城外.
而百姓们穿着普通衣服,自然是被认得的,后面压阵的监军大吼着:“快进城!让当兵的在前面!”
老百姓们哭喊着往城门中,背后马蹄声滚滚,还有蛮子嗷嗷的大叫,吓得屁滚尿流。
他们没有注意到,和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些所谓士兵,一个个面黄肌瘦,比他们还不如。
炮灰们冲上去了,当第一个往回跑的和企图脱了铠甲装成百姓的犯人被夹在人群中的监军一刀砍死后,他们就再无别的念头了,只能大吼着一门心思往前冲。
炮灰有近千人,在几倍于自己的蛮族大军面前自然小如一粒米粒,他们的任务就只是扛在那里等百姓们进门,可是百姓还没逃一半进去,双方的最前线却已经实打实的装在一起。
无论跑的多慢,无论多么不愿意,要撞的,还是得撞。
唐七个子小,隐没在人群中,周围唐家三个兄弟紧紧围着她,唐七注意到,他们几个紧张的气都喘不上来,脸色发青,手握着刀都出了青筋。
这样不行,等会杀人时会抽搐。
她并没考虑自己对唐家负有多少责任,只是顺着惯性想着。
杀几个人,就轻松了。
眼见前面有一小股蛮子队伍一路势如破竹向她这个方向冲过来,她感到手一紧,似乎是唐五要把她拉开。
唐七挣开唐五的钳制,朝他摇摇头:“看我!”
声音很响,至少三兄弟都看向她。
不及多想,确认三人没什么危险,唐七快速将菜刀咬在嘴里,手往胸甲一捞就捞出两把破匕首,手臂摆了个大幅度的甩动姿势,将飞刀大力得掷出去,没等看清那飞刀的落点,另一柄也这样扔了出去。
嘈杂的砍杀声中,那小股蛮子最前面两个人被硬生生穿透了颅骨,突如其来的死亡定格了他们的表情,他们的眼珠几乎瞪出来,仰天倒了下去。
不给任何人愣神的时间,唐七几乎是甩着刀子的同时扑了上去,踩着那两个蛮子的尸体一跃而起,右手柴刀直接砍在下一个人的脑颅上,脑浆迸裂的同时,借着右手柴刀卡在尸体上的力度又往前一窜,左手菜刀一挥,生生割开了旁边一个蛮子的脖子。
四个人的倒地几乎是眨眼的先后,,再一眨眼唐七已经没了踪影,再次看到她时,那一小股十来个人的蛮子小队已经全部成了尸体。
要说对战局的影响,确实不大,但是若从城墙上往下看,便能发现密密麻麻,一边倒的拼杀中,忽然有了一小片空白,而且倒下的全是蛮子的尸体。
此时唐家兄弟也受到了攻击,可每当有蛮子砍过来,唐七总能从某些神不知鬼不觉的角度杀出来,一刀解决蛮子,或者干脆就是不知哪个诡异角度飞来的飞刀,直接命中要害。
除了一些擦伤和跌倒时扭到的脚,唐五等人身边并无唐七,却仿佛无形中受到一个保护罩的遮挡,无风无雨。
而唐七呢?
她的柴刀早已换了一轮,破损了就直接从某个尸体上拿,抓着什么是什么,她无所谓武器好坏,能战斗就行,到手的无论是剑是枪是弯刀甚至是菜刀,她都能瞬间变幻出适合的攻击办法,所谓融入骨血的战斗技巧,早已经是武器形态所无法左右的了。
她甚至抄起一根绳子就能跳起来勒住敌人的脖子然后一个头槌她的额头都模拟出了乌青。
又一把弯刀有了缺口,唐七早已经浑身浴血,她享受于这样的感觉,这是她的领域,她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没人能够阻止她,也没人阻止得了她,她的目标非常明确,战斗,然后胜利,那不是人数能够填补的,那不是尸体和鲜血能够填补的。
“敌方统帅在前方五百米处。”她喃喃自语,“不出意外前锋将在那处扎营。”
砍死一个。
“不对,先处理前锋的统帅,然后主力需要埋伏”她一个闪身躲过蛮子的尖刀,又飞出两把飞刀救了唐五,一脚踹向蛮子的膝盖,在碎裂声中拳头往上一送,低头的蛮子瞬间爆头。
“能量,没问题,地点,平坦,埋进地里,可行,武器,现有”她几乎是旁若无人的进行着计划和战斗,一直到远处的号角声传来。
“百姓都进去啦!退啦!退啦!”有幸存的炮灰大吼,几乎喜极而泣,然后下一秒被一个蛮子的弯刀砍断脖子。
前面,蛮子的骑兵已经近在咫尺,面对炮灰们的,将是一场与死亡的赛跑。
唐七如梦初醒,军令如山,纵然她在这儿并非正规军,既然已经进入队伍,那必然是要遵守的,她往回一看,唐家三人竟然都在等她,人流中那么突兀。
她想也不想,向那三人奔去:“跑!”
后面,第一匹马一跃而上,随之而来的是蛮子的大喝和弯刀的亮光,唐七往旁边一闪,企图抓住马上的绑带,结果计算错误脱手了,她干脆一咬牙,抓住了马尾巴,使劲往后一拖。
巨大的惯性下,马儿惨死一声高高扬起,蛮子猝不及防仰天倒下,被唐七一脚踢出老远,她抓住马,见那马被剧痛弄得狂躁不安,但是却也不敢逃离,便跳上马,把三人全拉上马道:“跑!”
四人骑在马上自然极为拥挤,可是本身马儿速度也不慢,唐五紧紧搂着唐七,不顾她身上各种怪异的味道,在惨叫与刀剑入肉声中几乎快要昏厥,后面唐靖庭和唐靖诚也好不了多少。
炮灰们自然没有唐七那般抢马的能力,蛮子骑兵很快追上后面的人,弯刀如月,闪过就带走一个人头,他们很快发现了旁边背着四个人的马儿,全部围堵上来。
唐七见势不妙,她已经没了飞刀,便挣脱了唐五的怀抱,在马脖子上一跃转身,两腿夹住马脖子,双手一探,竟然抓住唐五后面唐靖诚的双肩,直接就抡向旁边靠过来的蛮子,唐靖诚竟然没有震惊到,而是很机灵的接着力气拿刀直接砍过去。
蛮子被撞下马,唐靖诚成功的坐了上去,也开始催马并行,唐七转过身子继续催马往城门跑,两匹马一路掠过人头无数,终于在城门关上之前,闪进了城中。
外面拍门和哭喊的声音下一刻就成了屠杀的惨叫声,没来得及冲进城门的骑兵极为愤怒,甚至砍下了所有的人头堆成一堆示威。
而此时,谁又能顾得着外面的死者?
蛮子兵临城下,真正的大仗,才刚刚开始。
炮灰团出去好几百人,只回来了几十个,而大多数直接被派去做苦役,因为他们是没冲到前面,在偷懒的,唯独唐家几人和少数几个真正拿着刀砍杀的大汉被请入了士兵的营帐进行清洗和疗伤。
唐五显得很不正常,他下了马以后就一直抱着唐七死不撒手,嘴里喃喃有词,还流着泪,谁劝都不听,没办法,众人只能让他们在营帐单独呆着歇息,顺便准备了水和食物。
唐七经过一番运动,身体是伸展开来了,但因为好久没在战斗中这般畅快的使用自己那点微薄的精神力,还是有些疲劳,所以便也无所谓唐五那般神经兮兮。
因为只有她知道,唐五说的是什么。
他说: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确实有点卡文,我忏悔~
晚安
谋划
紧接着,就是攻城战。
平时只是在城外零散的村落打秋风的蛮子并不是没有经验的菜鸟,每隔几年他们都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攻城,时胜时败,但不得不提的是,忠义侯镇守了十多年,蛮族入侵只成功了一次,还是在不到五天就被打了回去。
忠义侯拒不出兵护驾的理由也是充分,只要他人在这,蛮族就绝无入侵可能,却不想,还是让人得了逞,蛮族抓住这个时机带足了装备过来,看情形是势在必得了。
说人家是蛮子,其实是在域外生活的一个族群而已,个个高鼻深目,棕黑色头发,传说王族似乎是金发蓝眼,到底是不是还没人证实,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战斗力相当强悍,人高马大的结果就是普遍比大辕朝的士兵都要高一头,天热就坦着半个身躯,天冷裹动物皮毛,远不及大辕朝人的奢华丰富,但足够简单坚实。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铮还打趣说其实阿唐挺适合蛮子的生活的。
只是现在,无论秦铮还是薛少英都成了站在城楼上伴着方翰奇指挥大军的少年将领,不知他们在想出炮灰团战略时是否我想到唐七这个人。
在他们心中,犯人终究是犯人吧。
幸存的炮灰们都被送到一块圈出的帐篷中疗伤,唯独唐七和唐五得到了单独的小帐篷,唐五自然觉得不对,他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趁还没人来,着急的问唐七:“受伤了吗?哥看看。”
唐七摇头:“没。”
“真的没?千万别忍着。”
“没。”唐七皱眉,“我该受什么样的伤?”
“额”擦伤撞伤割伤砍伤刺伤唐五一样都不敢说,只好硬着头皮,“你头都青了。”
“哦。”唐七摸摸额头,“一会儿就会好的。”
“有药,擦擦吧。”
那会堵塞材料的呼吸成长唐七躲过,不耐烦:“滚。”
唐五早就免疫了唐七的滚字诀,但也明白再纠缠下去唐七真的会让自己飞着滚出去,于是便讪讪的放下手,左思右想没有话讲,只能翻出老版的叮嘱:“等会估计会有大人物来找你,你,你自己知道如何应对。”
“不知道。”
“如果问你是男是女”唐五自己都觉得这个假设二百五,便慌乱的改口,“如果,如果”他也没经历过什么阵仗,怎么会想得出来。
他正急的抓耳挠腮,忽然帘子被掀开了,一个十人长探进头来粗声道:“好了没?!好了上城墙!缺人呢!快!敢逃跑军法处置!”
预想到的盘问没有来,唐五正愣神,唐七已经跑了出去。
外面一片忙乱,穿着布衣的人一群群的抱着柴火木条往城墙上送,城墙上的士兵点燃了往下扔,外面惨叫连天,但攻城梯还在接连不断的往上搭,更有城外远处的弓箭手一阵阵飞着箭雨,人高马大的好处就是,他们能够在很远的地方将箭射过来,即使漫无目标,但是城墙上又有几个人真正有实力躲过箭雨?
还有战斗力的都被赶上城墙御敌,原先的守军早就和第一拨上墙的蛮族厮杀在一起,攻城梯还在不断的上人,梯子的设计很聪明,上面有个弯弯的倒钩,碰到城墙后往回一拉,就固定在了那里,再加上上面本身有的重量,完全在上面被人力推开。
唐七这一次被分到一把长枪,刚拿到手就有个蛮人嗷嗷叫着冲了过来,唐五下意识的拿刀去挡,却听到啪的一声,紧接着耳边咻的一声,再接着就是一声惨叫了。
他先望向身后的唐七,少年手中只剩下半截长枪,断裂的木棍部分已经没了,他正顺势从一旁呆掉的十人长腰间抽出一支箭雨,掂量着。
而另一边,那个蛮人就那么大的一张脸,额头却插着一支浑圆的木棍,几乎把他的眼球都挤了出来。
“走了。”唐七只说了那么一句,便往前冲去。
唐五望着眼前的战场,回头望了望十人长,却见十人长正望向另一个方向城中瞭望的塔楼。
他明白为什么没大人物来了。
战斗一直持续到晚上,蛮族才鸣金收兵。
关中一片惨烈的景象,这一次蛮人差点就从城墙上冲下来,仅一天的功夫,驻军的主力就去了一半,而炮灰们几乎没有剩余,唐五后来跟着唐七找到了唐靖诚和唐靖庭,两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第二天无法再战斗了。
可是,关中有战斗力的人在减少,外面虎视眈眈的蛮人却越来越多。
晚上,巡逻的士兵还能看到一队队举着火把的骑兵不断融入城外驻扎的帐篷中。
此战危矣,先撤百姓。
深夜,这条消息随着一队队开始疏散百姓的士兵传播开来,关中的百姓们虽然过了许多年安稳日子,但是居安思危,收拾起金银细软和逃难用品依然迅速,很快,一**的人就连夜往东而去,再往东就是边境重镇沙城。
伤员随着百姓一同被运走,于是唐家的老弱和伤员全走了,唐五自然是要留下的,他帮着花氏收拾了细软,正要叫唐七一起送送,谁知刚撩开帘子,迎面就是一刀!
唐五腹部受伤,硕大的一条口子,差点止不住血,这可比那些故意擦伤点手脚就想混进撤退群中的壮丁严重多了,于是当即就被一脸怀疑的十夫长贴上了撤退标签,昏迷不醒的被唐家人带走。
罪魁祸首唐七无负担一身轻,几乎是哼着歌儿准备起第二天的武器来。
而此时,统帅大营中,少年和老将们聚在一起,听着那个十夫长汇报。
“他把他哥哥砍伤了,你们说只要留下他,我就把他哥哥送回去了,看起来杀人的时候,他似乎还要顾及他哥哥,碍手,才这么做的。”
“这样么”方翰奇沉吟,问秦铮,“这阿唐,如此身手,不觉得诡异么?”
“小侯爷,您还没说为什么要叫个十夫长观察一个罪奴呢,这时候商量明天怎么办才好吧。”一个中年将领粗声道。
方翰奇和几个伙伴对视一眼,说道:“早上城外,这个唐靖宏在敌方阵营中杀出一片空白区,然后带着自家三个兄弟,夺马回城。”
“紧接着城墙之战,他所到之处,蛮子无一生还,北边和西边的两段,一度被他杀到蛮子不敢上来,后来武器没了,就用手,用头,我之所见,他杀敌毫无章法,但恰恰如此,到手皆是杀人利器,连木条掰成两段变成飞刀。”
方翰奇叹:“我不放心战局,一直在瞭望楼盯着,就见他到处皆是敌人尸体,今天一天,要说谁杀敌最多,非她莫属。”
“如此身手?”中年将领惊讶,“只是个罪奴?”
而且还是个女的,方翰奇心里补充,不由得感到惊讶甚至有点恐慌,为什么一个书香世家的深闺小姐会有这般神鬼莫测的身手,杀人不眨眼还奇招百出,更诡异的是现在还成了自己的弟弟。
他并非对朝中隐秘一无所知,太子一直下落不明,据传是被一位极为忠心的老臣保护着,而宫中那两位主要的怀疑对象,除了几个在这几年莫名暴毙的,就只剩下唐靖宏了。
这一些线索之下,他几乎可以肯定,唐靖宏就是被保护的太子,但是,却已经不在唐家的保护下了,唐大老爷当年一直是中立态度,不温不火,却不成想,他才是最忠于前皇后的老臣。
为何当初太子不出来?
方翰奇想不通,但他也没空想了,现在的他只需要知道,唐七很能打,关键时候说不定能扭转战局就行了,只要这个杀人机器留下来他往外望,似乎能透过城墙看到城外蛮族大军的主营帐。
远看营帐朴实无华,但是他白天观察时,却隐约觉得,帐外旗帜上的图案,有些眼熟。
如果直捣黄龙
他摇摇头,甩去了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子,今天如此表现,明天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上战场,既然姑姑竭力要杀唐靖宏,那,这个女孩的死,对方家来说,说不定是好事吧。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明天又将会是漫长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没到3000,但要写的到了,就不加字数了,嗷!
明天跟好基友看船票引发的血案了~准备纸巾
成交
今天是杀不爽了。
唐七杀不爽,其他人比她更不爽,几个昨天没见到唐七英姿的守将都纳闷了。
“这身手好是好,没那么逆天吧。”
方翰奇自然也猜到了是为什么,嘴里发苦,他听父亲说过,武功高强的人就算不聪明,直觉也会很准,看来昨天利用的心态太明显,今天太多人关注,把这小兽的爪子给吓进去了。
今天蛮子的攻势如昨天一般激烈,但是更多人开始扎堆作战,在城墙上一**的来去,有些甚至上来杀两个人就滑下梯子,伤亡大减,而守城士兵虽然压力陡轻,却无处可退,只能硬抗,伤亡与昨日一般大。
这般恶心人的游击战术,唐七除非不要隐蔽了,换个身子满城墙飞才能抢到人头,一天下来,所有人都比昨天还要吃力,蛮子全部退下后,撤下城墙的战斗人员纷纷补充体力,唯独唐七望向城外的统帅营帐,表情凝重。
她的经验和直觉都告诉她,今晚有奇袭。
而且打马关要丢。
是时候该考虑离了打马关去沙城时该如何把唐五掌控在手心里了,毕竟任务信号在他身上。
虽然没有唐七这般的直觉和经验,人类的智慧还是很有用处的,几个老将分析以后一致认定,今晚蛮子要突袭。
“弃,或是守,这是个问题。”一个中年将领问道。
方翰奇握着拳头:“打马关是父亲几十年的心血,怎能一夕被夺?!”
“此番人数劣势,敌军指挥奸诈狡猾,打马关本就岌岌可危,若是保存兵力,退守沙城,与沙城驻军一起,好歹能撑到侯爷回援,要是硬撑下去,两败俱伤都还是好的,怕的就是,人都死了,敌人没挡住,留着他们士气大振冲向沙城,后果谁来承担?!”中年将领提高了声音。
“他们会去沙城?”方翰奇声音有些犹疑,他毕竟只是个少年。
“看此番蛮子的阵仗,他们那些子部落之间的关系说不定有了我们不知道的变化,否则怎么会如此团结一心?如今这局面,要是老夫,打下了打马关,自然是要一鼓作气冲向沙城,否则,这几万个士兵就为了一个打马关?不嫌浪费吗?”
方翰奇紧紧皱眉,许久,他才道:“薛伯父,各位前辈,不瞒您们说,父亲此番前去勤王,是留了遗书的。”
中年将领霍的站起来大声道:“怎么会?!那翼王什么来头,能让侯爷这般丧气?!”
“不,不是这个原因。”方翰奇低声道,“这也没什么可瞒的,此番父亲让我前来,一是替他镇守打马关,二就是要跟你们传达一下他的意思,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小侯爷您说。”
“这几年战乱不止,朝廷军节节败退,每一次要求父亲勤王,他都拒绝,不仅是为了打马关,或是你们认为的保存方家军实力,而是父亲他自己都认为,当今圣上即位,名不正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