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泽什么也说不出来,西洛也没有再继续骂他什么,沉吟一会忽然就又说了句:“我想过了,还是把雨儿送出皇宫吧,免得你日后没事就掻扰她。”南宫泽再次被噎住。
说得他好像流氓地痞似的,什么叫他没事就掻扰她。
西洛见他一直不说话也就没再多说了,拉着雨儿就走了。
事实上,西洛那话并不是说说而已,她说要把雨儿送出去,自然是真的。
对于南宫泽的表现她也不完全失望,只是有点能理解。
他是皇上,又是封建社会下的产物,她没有办法教会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道理。
这个时代的男人,但凡是有点本事的都是三妻四妾,让南宫泽这样的男人一辈子只有一个皇后太不现实,也许,是他并不是那么的爱雨儿,所以不愿意为了她架空后宫。
儿子的感情她没有办法干涉太多,她主张的是民主,只要孩子喜欢她不由阻碍什么,但,东陵雨是个例外。
明知道儿子对东陵雨的态度,可以说是有点轻视的。
他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天下的女人都会朝他床上爬,所以就有点不把女人看在眼里。
儿子是骄傲的,她心里明白。
很多的事情她都明白,但她能做的是把东陵雨送出宫外,免得儿子天天看着她一个把持不住把人家女孩给怎么样了,到时就不好收场了。
这事西洛想好后也就行动了,她并不是要把东陵雨送多远,她就是想让南宫泽明白她的决心和立场,让他明白如果不能给东陵雨一段惟一的爱,就不要打她的主意。
她不反对儿子有后宫,但她不喜欢儿子对待东陵雨的这种态度,他就好像一个施恩者一般,似乎给予人家的一点爱情也是他施舍的,在这种不平等的爱情下东陵雨不可能有幸福的,到时只会被他欺负得死死的,与其这样不如让她到时嫁一个普通人过平凡幸福的人生。
西洛要把东陵雨送出宫,也不知道要将她送往哪,但这事南宫泽不久后就知道了。
赶过去的时候东陵雨那边正有宫女在收拾,明显的是准备长期住着不回来了。
南宫泽心里又急又气,母后也太心急了,说送走就送走,明明知道他喜欢这女孩,竟然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可气的是东陵雨,她竟然就这样走了,一点反抗的话也没有,还是说她心里也是眼巴巴的想赶紧离开?
南宫泽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跑过来看到这架式时就愣了好一会。
东陵雨站在一旁看宫女忙碌着把东西往外面的马车上搬,西洛正在一旁和她说着话,交待她以后要好好养身子,不要亏待了自己。
东陵雨点头,一一应可下来。
东西搬完后西洛就拉着东陵雨一起走了出来,把她往马车上送,对于前来的南宫泽,她们两个人仿若都没有看见一样,南宫泽的心就彻底受伤了。
东陵雨上了马车,几辆马车就这样出发了,西洛挥了挥手,目送着马车离开,南宫泽脚下像生了根,怎么也移不动。
让他不顾一切的去追这个小孤女,他的面子上有些抹不开。
何况,要走的是她,他又没说让她走。
明知道他的心意,还这样走掉,南宫泽另一方面也觉得很伤自尊。
现在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东陵雨是真心不想嫁他,这话不是说着玩的。
南宫泽有些受伤的看着转身要走的母后,忽然就叫住她说:“母后,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
“不是,你是我由马桶里捡的。”西洛扔下一句话直接走了,南宫泽彻底没得想法。
他知道马桶的意思,母后的嘴里时常会冒出许多新的名词。
他就这么的臭?连一向疼爱他的母后也嫌弃他了?
他做错什么了?
南宫泽心里有些苦,找不到诉说的人只能找南宫笑这个有了女人和儿子的男人。
都说帝王是最寂寞的,果然不假。
南宫笑向来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果然就陪着他喝了酒,瞧他一副苦闷的样子还笑说:“你该不是在因为小表妹走了而烦恼吧?”
南宫泽没有说话,虽然心里烦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但也不愿意在人前说她半分不是。
南宫笑又说:“瞧你这样,该不是真的爱上小表妹了吧?要是真爱上了你就赶紧去追啊。”又说:“你也真是搞笑啊!爱情是要讲究平等的,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太不把人家当回事了,你要是觉得小表妹配不上你,你干脆就不要爱她就是了,忘记好了,再娶能够配得上你的女孩。”他又像个爱情专家似的说:“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身边有别的女人,除非这个女人不爱你,那样你爱睡多少女人她也无所谓了,真正的爱情是容不下第三者的,你这类缺爱的男人是不人会明白的。”
南宫泽有些生气,质问他:“你上次不是这样说的。”上次他把东陵雨批得体无完肤,说得好像他喜欢东陵雨就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
南宫笑不以为然的说:“如果不让你自我彭胀一回,母后哪有机会认清你教训你啊!”
“你耍我?”南宫泽霍的站了起来。
南宫笑才不怕他,继续说:“我耍你一回怎么了,你耍我的次数还少么,现在这叫扯平了。”
“你…”南宫泽气闷,一拳就挥了出去。
“说不过人家就打。”南宫笑轻飘飘的躲了过去。
都说了,论武功他不行,但跑的功夫无人能及。
*
东风阁是位于京城的一个繁华地段,这是西洛名下的产业之一,一栋华丽的房屋,专门拿来给东陵雨住的。
找到这个地方并不容易,南宫泽是费了很多的唇舌的。
当初母后把东陵雨送出宫是对他有所隐瞒的,并不曾让他知道东陵雨的住处,说到底还不是怕他会来找人,但忍了一个月,他还是忍不下去了。
那场选秀,被他取消了。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这个女孩。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在她走后他夜不能眠,一天看不见她都会让他坐立不安。
以往在宫里的时候,他还能一下朝就去瞧她,陪她玩会然后再做正事,因为在眼皮子底下,所以就心安。
现在,想见一面都这样的难。
一个人偷偷去套母后身边大宫女明月的话,套了好久才算套出来个眉目。
这不,为了带他来找这地明月都亲自出马了。
门是由外面上了锁的,显然是主人并不在家,明月只好说:“可能是出去玩了吧。”
想到她竟出去了南宫泽的心里有些不爽,自己在宫里吃不香睡不着的,她到有心情到处玩?
“皇上,不如到前面小坐一会,晚会我们再过来瞧。”明月又请示他。
南宫泽转身就走了,他九王之尊,能站在这里等一个女孩么?
真是笑死人了,可心里真的好想见她,偏骄傲让他抹不开面子。
“皇上,不如进去喝杯酒吃个菜吧,这可是太后名下的产业呢。”路过笑东风的时候明月指给他瞧。
一听说是自己母后名下的产业他自然是立刻拨腿进去了,这些年来他出宫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如果不是为了来找东陵雨,他都没有时间出宫巡视。
“欢迎光临,这位爷请…”一身华贵的南宫泽一走进来就被伙计们招呼起来。
明月跟在他的身边,明显的就是他们家的嬷嬷般。
南宫泽自然是坐了下来,明月站在一旁侍候着。
伙计询问要吃什么,那九五之尊的男人说:“把这里的特色菜都拿上来,一样不准少。”瞧这人衣着不俗,气质更是贵气逼人,明显的是个有钱的爷,伙计自然是二话不说立刻报菜去了。
酒在不久之后也被拿了过来,过来的是南宫明。
听说这里有个贵气的客人要这里的特色菜,一样不准少,要知道他们这里的特色菜太多了,如果全点上来的话那银子就不太可能估量的了,他是负责管理酒业这块的,便走出来想瞧是哪路的财神爷。
南宫泽一眼落在这年轻的男子身上,当今的皇上别人不认识他不可能不晓得的,只瞧一眼便忙把酒放下说小声说:“皇上是出来私访的吗?”
南宫泽毕竟是第一次见他,挑眉,一旁的明月却惊讶出声:“南宫明?”原谅她近二十多年没有见到这男人的,虽然还是一眼认出来了,但也难免有些惊讶。
南宫明愕然,抬眼看她。
早就知道她是住在宫里的,他从来也没有再去寻过她一回,但在这种场合见面,还是觉得有些惊,惊过后却不是喜,神色微黯,讪笑一声:“明月姑娘。”
“你们认识?”南宫泽瞧了瞧这二人问了句。
“是的。”
“也不算熟。”最后这话是南宫明说的,明月又是一怔。
“爹,爹…”一声叫声忽然传来,就见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跑了过来拽着南宫明。
长得倒是精雕细琢的一个孩子,小小年纪眉眼之间尽是风情。
“乖,赶紧回去看书,爹这里还有客人。”南宫明忙和身边的孩子说,眉宇之间自有父亲的模样。
他当父亲了?
一时之间千百滋味涌上心头,明月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南宫明也没有多作解释,本来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一个女人,离开了他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为她等待一生的。
他还有母亲,他还需要生个儿子给他的母亲来抱。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母早也去逝了,但这孩子却是他的命根子的。
这许多年来,他也不是一事无成的,他也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妻子,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挺好的。
时间是可以把一切都磨平的,他的棱角也早就没有了,现在他只是一个尽职的父亲和丈夫,夫唱妇随,他的妻子也在这里每日陪着他,日子倒也是恩爱的。
说话的间儿他的妻子也走了过来,是一个比她小十岁的女孩,人瞧着倒是年轻极了。
一边走过来一边忙哄着想要缠着他父亲的孩子说:“宝儿乖,娘带你去看会书,等看完了书爹就带你学骑马哦。”估计也是看这里有太多的客人,一个个都在盯着他,小孩子也就不好意思再缠着父亲了,一声不响的跟着母亲走了。
明月微微黯然的神色随之明朗,他如今过得这么的好,倒衬得她孤零零的没人爱一般。
这路是她走的,人生是她自己的,也只有自己来品偿。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唤,南宫明应该就是那个浪子了,但,他的幸福和人生已经与她无关。
对于他们这类奇怪的神情南宫泽是没有往心里去的,此时他只想坐在这里品尝一下这里的菜色,毕竟是他母后的,他是应该来捧场的。
人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的,在这里可以看见楼下的人来来回回的走。
真是一个繁华的闹市,这是属于他的天下,单单是看着也觉得心情豁然开朗。
但,一抹近乎于熟悉的身影闯入他的眼睑时,他甚至连吃的兴趣也忘记了,霍的站起就朝外跑了去,明月叫他的声音也被他甩得远远的。
飞快的跑了下去,却早已不见那人的身影。
“雨儿。”想着她有可能是回家了,他立刻就又往回跑,脚下没敢停留。
飞快的跑到门前用力的去拍门,叫:“雨儿,雨儿…”
叫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回应,以为是雨儿躲着不肯出来见他,不甘的心在心里气闷,有些无力的靠在门上想:雨儿是真的不愿意见我的,她宁愿一个人,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雨儿,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想得心都疼了。
不甘心的又猛然站起,却又被不远处走回来的人吸引住。
回头再看门,对自己也无语,这门分明是由外面上了锁的,他竟然没有发觉,只以为她已经回来了。
想也是,她的腿脚怎么可能会有他快呢,就算回来也不可能跑在他的前头。
飞快的冲着他迎了上去,甚至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经抱起了她在怀中。
“雨儿…”只叫出她的名字,除了紧紧的抱住还能说什么。
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忽然而来的人令那女孩吓了一跳,随之看清楚是他后便羞得立刻推他:“皇上请自重,赶紧放我下来。”
青天化日下让人瞧见成何体统,他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能。
“雨儿我想你。”什么骄傲都抛开了,只想抱她,真怕她会再拒绝自己。
东陵雨愕然,对于这样近于赤果的表白显然是不太能适应的。
“雨儿,你都胖了。”来人在看见她的脸时就知道她是真的长肉了。
离开了自己还能胖,他可是瘦了好几斤,南宫泽心里有些不平。
雨儿推了推他还搂着自己的手说:“太后不希望我再瘦下去,要是被她看见会伤心的。”为了太后那份疼爱,她也要让自己好好的胖起来,太后说女人并不是非男人不可,离开了男人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可做,只要眼睛看向别处就会发现,这个世上有太多比男人更值得追求的东西。
对于太后她的内心有着近乎于崇拜的敬爱,所以她的话她还是比较能听进去的。
果然,离开了皇宫,放开而看,这个世上有太多有趣的事情。
只是,当一个人的时候,心里还是会觉得闷得慌。
慌慌不可终日,不知道心里究竟遗落了什么。
现在瞧见这忽然而来的男人,又恍然明白了什么。
是遗落了他吧!
可是,有什么办法!
她这样的身份,是配不上他的。
为了爱情而把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去,这样的爱情她也不想要。
瞧南君王与公主,瞧太后与太上皇,他们如此的恩爱,在一起也是平等的。
眼前的男人固然是让她芳心微开的,但幸好,她很快就合上了。
不该奢望的东西从来都是不敢想的,连想都不要,既然是梦中,也不会让它出现的。
“雨儿,我们先进去吧。”男人完全是主人的模样,拉着她就往回去。
脚步有些迟钝的被拉着前行,心里却是百般滋味。
看着他好看的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把眸子移开来。
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瞧见他了,那样刻意的压抑,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只有这样才能让思念的念头一遍遍压下去。
初萌芽的爱情,来不及发芽便已夭折。
可是,有什么办法,可以以对等的姿态与他站在一起。
“雨儿钥匙呢,你该不会打算让我站在这里吧?”男人很自有眼色的从她身上的荷包里就摸出了钥匙开了门,领着她这个主人走进院子里。
门关上的一刹那,唇忽然就又被吻住。
看花开花落,天空雁儿掠过。
雨儿只能睁大眼眸,由他亲吻着,心进里想的是:一次就好。
一次就好,亲过吻过他终是要回去的。
也许,他只是刚好路过瞧见她,也许,他也只是一时冲动。
反正,此生她都会在此渡过,不会再入宫,也不会再嫁人。
那么,就贪恋一次可好!
贪恋这如火的一吻,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火热。
被他吻着,任他索取,直到唇分之间,微微轻喘。
双眸相视,他又说:雨儿我想你。
她微微垂眸,不知该如何言语。
他说:雨儿我想要你。
她愕然,大概也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他说:雨儿我不想再等三年,我等不及了。
都说他是缺爱的男人,的确,他还没有品尝过女人的滋味。
现在,他很想品尝一回。
雨儿下意识的摇头,他却已经抱她而起,朝屋子里走。
“不要,不要这样子。”她本能的叫。
怎么可以这样子,她根本不需要太多,到此就好。
她的反抗哪里有什么效果,人一进屋就把她放在了床上,随之欺压而来。
他吻她的唇瓣,要脱她的衣裳,他想成为一个男人,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只是她,却忽然就哭了。
她哭着挣扎:我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