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气得吐血,当着她的面公然勾引她儿子。

  却不知馨儿一个转身嘴角已冷笑,心里哼然的想:臭婆娘,想调拨哥哥去对付我母后和父王,门都没有。

  沈冰知道这事在儿子面前是行不通的了,儿子没争气,她恨铁不成钢,最后也只气得甩袖走了。

  沈冰走后南宫笑就又跑到馨儿的身边,由身后一把抱住她亲昵的说:“馨儿别收拾了,这些交给下人做就成了,你陪哥哥玩去。”一边说罢一边就连推带拉的拽她走了。

  *

  馨儿与南宫笑在几天后就出发了,沈冰自然是被扔在这里了。

  与江伯牙同乘一辆马车,毕竟,江伯牙是舅舅,如今一同打道回宫,馨儿也不可能直接把他一个人扔到另一个马车上,南宫笑虽然是很想这么做,但也不好直接说江伯牙打扰他们夫妻恩爱。

  一年后再次相见,江伯牙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他的笑依旧温暖得如同昨日,看馨儿的眼神里依然是充满宠爱的。

  一路上馨儿倒是与他有着说不完的话,反倒是南宫笑被扔在一旁连插话的余地都没有,因为馨儿一直在拉着他问东问西,江伯牙自然也是有问必答的。

  被冷落的南宫笑心里气得牙痒痒,但又不好当着江伯牙的面表现出太吃醋的样子来。

  毕竟,馨儿已经是他的了,他还能小肚鸡肠的做出一副防备人来和他抢人的样子来么。

  三个人一直在马车里坐了一整天,直到天色近晚的时候,几个人要到一个客栈里歇息了。

  在客栈里歇息,自然是要了二房间,江伯牙一间馨儿与南宫笑一间。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是一起坐在客栈的楼下吃的,馨儿依然热衷的与江伯牙说话,丝毫没有任何的拘束之色,江伯牙还是和以前一样,仿若馨儿从来没有成过亲。

  直到吃过晚饭各自要回房了,南宫笑牙痒痒的拽着馨儿就往房间里去,江伯牙站在自己的房门口,微微怔然,看了许久,那门早已经合上,他却望着他门走不出来。

  似乎直到这一刻,才恍然明白。

  原来,她已为人妻了。

  “馨儿…”一回到房间里某男人立刻就酸味泛滥,毫不掩饰了,声音阴阴的,脸上也是黑黑的。

  馨儿一脸茫然,眨着无辜的眸子瞧他,结果却是被他一把摁在了桌子上。

  “你就这么想和他说话?”他质问,嘴里全是苦涩。

  竟是丝毫不能忍受,她笑脸如花的和另一个男人说笑,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馨儿一怔,摇头,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发火,反说:“你又发什么疯啊?我和谁说话了?”

  “你就给我装吧,跟了我这么久你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他,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你也从来没有笑成这样子,你就这样眼巴巴的想往人身上贴?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的碍事,巴不得我赶紧消失了,免得我坏了你们的好事?”

  “啪…”有人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毫无预兆。

  南宫笑立刻气得脸都绿了,扬手就想还过去,可惜,手到了半空中还是打不下去。

  馨儿瞪大眸子瞧着她,眼神里是无惧的,可脸上的表情分明有一点颤抖,一副随时准备挨他耳光的模样。

  吻…

  恶狠狠的封住她的唇。

  似乎,这也是他惟一能用来表达自己感情的东西了。

  惟一可以证明,她是他的方式。

  惟一可以让她明白,她这辈子也只能属于他的方式。

  但这一次,馨儿似乎有些不满意,他的吻一落下来她就忍不住反抗,恶狠狠的咬了他的唇。

  嘴唇被咬破,有血流了出来,南宫笑便松开了她的唇。

  馨儿趁机由他身下逃开,之后退到一旁一眼不眨的盯着他,似乎防备着他随时扑上来似的。

  那种防备的眼神还真是让人分外的不爽,所以南宫笑几近咬牙切齿的说:“怎么?现在连跟我上个床也不敢了?怕被他听见你叫的声音?”

  馨儿瞪着他,这张漂亮的唇常常在她身上的每一处流涟忘返,但现在却成了攻击她的工具。

  轻轻摇头,她略有失望的说了句:“南宫笑我不想和你这种粗俗的人再说一句话。”

  “呵,现在开始嫌弃我粗俗了,是不是已经晚了?”话毕挥掌就抓了过去,眸子里尽是忍耐的痛意。

  馨儿本能的拨腿就跑,分明由他的眼神里瞧出了凶险。

  这人疼她的时候是真疼,可她也知道,如果惹恼了他,他也是真恼的。

  她知道他是在为江伯牙的事情生气,可她没有办法解释。

  江伯牙是舅舅,从小就疼极她的舅舅,看见他的时候她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她就是想和他说话,想关心他,想问他许多关于他的事情。

  她管不着自己的心,管不着自己的嘴,但这不代表她会背叛他。

  可是南宫笑,他似乎不这样认为。

  他希望她不要和江伯牙说一句话,希望她冷落江伯牙,她做不到。

  正如南宫笑所言的那样,她知道江伯牙就住在隔壁,所以她做不到与他欢好,她怕江伯牙会听到这里的动静。

  江伯牙曾向她表白过发,那个时候她本来是犹豫的,想要考虑的。

  但后来出了南宫笑的事情,她连考虑的机会也没有,直接答应跟了他。

  如今,与江伯牙再次重逢,她可以读得懂江伯牙的眼神。

  他依然没有变,他微笑着,用微笑掩饰了一切。

  他对她依旧如初,像个舅舅,他用舅舅的身份来掩饰他对她的感情。

  这样一个曾经爱慕过她的人就在身边,她做不到伤害他,更不可能当着他的面与南宫笑太亲近,所以她刻意忽视了南宫笑,却彻底惹怒了南宫笑。

  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也会伤害到南宫笑,可如果在江伯牙与南宫笑之间来选择,她希望江伯牙是快乐的,至少,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想看到他快乐。

  南宫笑,他不同。

  这一生自己都是他的了,这一生她都会陪在他的身边,不会离弃。

  这一时半刻的不快又算得了什么,失去了她的江伯牙不是更痛苦。

  某种意义上来说,馨儿觉得自己之所以和江伯牙没有机会在一起,还不全是南宫笑这个强盗逼的。

  他用了一种让她连摇头都不能的办法禁锢了她一生,这一年的相处她在他这里也的确得到了快乐。

  他宠她爱她,她也心动着。

  可是,江伯牙出现了,她的心就有点浮不上岸了。

  她不想背叛南宫笑,但也不想在这个旅途中让江伯牙因为她与南宫笑的同在而觉得难过。

  她矛盾着,纠结着。

  她是逃不出南宫笑的手心的,所以南宫笑抓住了她,又一次剥光了她。

  在他这里,她只能任由他来索取。

  他用他的方式狠狠的发泄着,似要把她就此撕碎一般。

  可这一次,她没有出声,她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尽管被他调教过的身子丝毫不似自己的一般,一个抚摸就会让她颤抖,可她还是咬着唇强忍着不出声。

  她的隐忍恰恰是激怒了南宫笑,果然,他猜得没有错。

  她害怕江伯牙听到了,她的心里还是装着江伯牙的。

  这一年来,他几乎以为她已经爱上了自己,没想到江伯牙一出现,一切都瓦解了。

  他疼了她这么多年,爱了她这么久,到头来不过是得到了她的身躯,心却始终不在他这里。

  南宫笑是嫉妒的,是恨的。

  他抱着她,把她摁在了墙上。

  与江伯牙相连的那个墙。

  她可以咬着牙不发出声音,可他有的是办法让声音传到隔壁去。

  那一刻,她想要挣扎,但力气早就被他抽干了。

  她的身子被撞在墙上,令墙发出很大的声音来,背都痛了,他却不管不顾的。

  她屈辱得流泪,挣脱不了她几近哽咽着说:“哥哥,你不在爱我了。”她以为他这样说他就会心软吗?

  错了,他当然不会心软。

  他却是说:“馨儿,哥哥爱你,和从前一样深爱你。”

  她当然不信,如果爱她,会用这种方式让她受辱吗?

  他又说:“我只是不再那么心疼你了。”她瞬间觉得四肢百骇都凉透了。

  是的是的,他只是不在那么心疼她了。

  所以,他以这种让她屈辱的方式,让她与他欢爱的声音隔着墙传了过去。

  他要让隔壁的那个人知道,他的馨儿正在与他做什么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只能由他来做。

  馨儿无声的哭了。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他说不再心疼她了,那一定是不心疼她了。

  不然,她也不会觉得全身都酸疼了,他还是不肯停止下来。

  隔壁,江伯牙就像中了邪似的立在房中央。

  他当然可以听到墙那边传来的声音。

  知道她是别人的妻子是一回事,可亲耳听见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又是一回事。

  他知道,那男子是故意的。

  在马车上的时候,这一路走来,他都用一种压抑的眸子看他与馨儿,那眼神里是有着恨的。

  如今,他是在以这种方式来向他挑衅的吧。

  馨儿,一定是被迫的吧。

  想起她在马车里对自己的笑,她关切的问着他的事情,像个长大的女孩,懂事了。

  还是不能忘记她的。

  这么久了,本以为忍着不去见她就可以忘记她。

  其实,越是忍耐越是压抑,思念越深的。

  他终于忍耐不住的来见她了,瞧她生活得似乎也很幸福的样子。

  灿烂的笑脸,身上有了一些小女人的妩媚。

  他们应该是幸福的,他曾经这样想过的。

  然,现在他不确定了。

  馨儿,你真的幸福么?

  静静的站在这里,那边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过。

  那墙上传来的声音让他的身上都热了起来,心又像被撕碎了似的痛着。

  结果,他在这里站了大半宿,也不知道那边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黎明,静悄悄而来。

  次日,馨儿与南宫笑一起双双的走了出来。

  馨儿的脸上一如昨日那般,在看见他的时候还是挂着一如往常的微笑。

  只是,从这以后,她不再与他亲近了。

  再不似昨日那般,缠着他问东问西。

  上马车的时候,南宫笑对他说了句:“伯牙舅舅,馨儿今天有些不舒服,要在马车上休息一会,我要陪着馨儿,就不陪你了。”这意思当然是明显的,让他自己乘一辆马车。

  江伯牙看向馨儿,她忽然就勉强一笑,说:“伯牙舅舅,我没有关系的,睡一会就好了。”

  江伯牙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看着馨儿有些艰难的上了马车,走路的时候腿有些不自然,虽然她已经极力掩饰了。

  南宫笑并不扶她,正像他说的,他已经不再那么心疼她了。

  如果这么的爱她,还唤不来她丝毫的回报,他又何必呢!

  他可以像以往一样爱她,但绝不会像以往一样纵容着她。

  他随着馨儿一起坐进了马车里,馨儿向微微垂眸,没有理他,态度上也明显的冷淡了。

  他不再心疼她了,也就是不再爱她了,对于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知道乞求是没有用的。

  乞求,昨晚她已经试过。

  她试着哭着喊:哥哥,求求你了。

  她试着哭着说:哥哥,馨儿好疼。

  她试着以各试种柔弱的方式来取得他的怜惜,结果,他真的不再心疼她了。

  他以让她屈辱的方式,以他最轻松的方式,一次次的把她撕得支离破碎。

  到现在,身上还在生生的疼着。

  如今,坐在马车里,她一个人静静的靠在一旁,心里难受着,可他不再过来搂着她,不再说她喜欢的话逗着她。

  他只是摆出自己的琴来,一个人悠然的抚起了琴。

  他喜欢抚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他的琴如天籁之音,就算是心里头分外难受,可听着他的琴心里头也会好过一些。

  只是,忍不住想要默默的流泪。

  如果她以为南宫笑对她的冷淡只是暂时的,那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他狠了心的,做到了他昨夜所说的话。

  他不再心疼他了,他摁着他自己的方式来爱她。

  这样的变化,就连江伯牙也清楚的感觉到了,但馨儿却什么也不说。

  他有好几次想要找个机会来问一问馨儿,但南宫笑把她看得紧,他们两个人几乎是寸步不离的,不给他半点接近馨儿的机会。

  就算什么也问不到,他也看得出来,馨儿是不快乐了。

  漫长的旅途,江伯牙始终是一个人一辆马车。

  漫长的旅途里,有馨儿相陪南宫笑似乎也不觉得寂寞。

  寂寞的,只是馨儿。

  南宫笑与往常没有两样,除了不再心疼她外。

  他依然会要她,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是马车里还是客栈晨。

  只要他想要了,便立刻扑过来,不由分说把她剥个精光,之后一遍遍的索求。

  特别是在马车里的时候,他刻意把声音弄得很大,就算馨儿想要忍着不叫出声,也常常被他弄得马车都要翻了起来。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入京。

  这一路上,那不知节制的家伙算是把她折腾了个够本,由里到外吃得不剩一点渣,偏她连说不的资本也没有。

  南宫笑对她不好了,她除了心疼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一切都是自找的。

  南宫笑发起疯了是不管不顾的,她终于把他惹毛了。

  正因为知道是自找的,所以她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