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我真的知道我选择错了,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好。”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我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过得是生不如死的,姐姐一来到王府就变了个人似的,我现在在她的眼里连奴婢都不如,她一句话就可以让我立刻死掉。”

  “你帮帮我吧,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西洛微微挑眉,听听听,光听这声音就知道,多么的楚楚可怜,怕是个男人都要动心了吧!

  倒真是让人意外啊,刚刚在前面看见他们二个人有一瞬间的眼神交流时她还只是怀疑,现在竟然让她逮了个正着,他们之间果然有猫腻啊!

  隐约记得之前这位表兄以前每年都会到他们家一趟的,似乎那个时候就对西美有情了吧,毕竟这丫头长了一张骗死人的脸,表兄动心也是难免的。

  可后来西美嫁给了王府,想也知道一定是这丫头眼高于顶,宁愿当妾也不愿意当表兄的正妻吧,说到底人家是王爷,代表的是皇室,这身份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西洛静静的站着,安静的听着,倒是想看一看他们之间究竟发展到哪种地步了,所以西洛小心的朝前走了走,小心的靠着假山让自己贴在上面,这样才能更清楚的听见他们的奸清。

  可西洛没有想到,沈越的警惕性很强,她才刚刚靠近就有个人影蹭的闪了出来了,沈越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

  西洛一怔,西美这时也已经跑了出来,乍看竟然是西洛出现在这的时候西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惧色,脸上还是泪花带雨的,她慌忙就跪下解释道:“姐姐,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西洛闻言笑言道:“我知道你们什么也没有做,起来吧。”只不过是说了些她的坏话罢了。

  西洛别有深意的瞧了一眼这位表兄,长得倒真是个真美人,完全是属于小受型的,身材修长却有点单薄,这细皮嫩肉的俊容倒真是令人忍心不住想摸上一摸。

  乍见是西洛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并无半丝的闪射,反而泰然自若的迎视着她审视的眸子,却听西洛微笑着说:“表哥也该是该成亲了,一会我瞧瞧今天来的小姐中有哪位比较适合表哥的,就让王爷给表哥赐了婚吧。”已经十八岁的男子了早是该娶妻了,他却一直迟迟不娶,这一刻西洛不得不猜想他是为了西美嫁与王爷的不有释然。

  西美闻言神色猛然就暗了三分,但也只是一闪即逝的事情,沈越却是淡淡的回绝道:“这点小事不敢劳王妃费心。”

  “一家人说什么敢与不敢的,这事一会我就朝王爷提去,相信姥姥知道后也一定会十分高兴的。”老人家肯定是早盼着他娶妻生子了,沈家的门槛也是高的,自然有许多人家踏破了门槛想要与他说亲,只不过是他无心娶妻罢了,所以才会远远的离开浩瀚王朝,去了汉城任命总督一职。

  现在西洛忽然说要请王爷给他指婚,完全是一副认真的模样,王爷若真应了这事到了时请了旨,他想拒绝都不可能了。

  西洛也不给他说拒绝的机会,当下也就抬步走了,脸上还挂淡淡的笑,沈越却是脸色刷的就黑了。

  他记忆中的西洛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往她见了人的时候从来都是低眉垂眉,一副怕生的模样,可就在刚刚她竟然贵气十足,语气也是咄咄逼人的,哪里还有半点怯懦的样子。

  沈越这方立刻朝西洛追了过去,满脸黑线语气不算好的说:“王妃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西洛假装不知道他的气恼,只道:“表兄且莫再多说了,我这也是为了表兄好。”

  “你好了姥姥才会开心,她老人家年纪已经大了,你不能这辈子都让她抱不上孙子的是不?”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表兄你莫要再多说了。”

  “…”

  西洛一番话呛得沈越差点被噎死,一时之间竟是找不出可以反驳她的理由。

  其实,西洛这般一说也不过是想断了他与西美的那点念头,不是她的棒打鸳鸯,而是这西美是王爷的女人,她又不是一个什么善岔,沈越是姥姥的心肝宝,姥姥疼她,就是看在姥姥的份上她也万不能让西美毁了沈越。

  西美瞧着沈越跟着西洛的身后走,心里七上八下的,沈越在担心西洛会真的请王爷给他赐婚,西美担心的却是另一马事,当下她立刻不动声色的拽了一把沈越的袖子,沈越脚步微顿,瞧着西洛走了。

  “还有什么事?”瞧着西洛快步离开的身影沈越又微微转了个身,淡声问西美。

  西美带着几许怯意低声道:“刚刚她一定听见了我们的谈话,我怕她日后又会反报复我,到时回头和王爷说我与你有染…”

  “…”沈越微微皱眉。

  西美瞧着他的脸色又立刻怯声说:“我倒是没有什么的,我已经这样子了也不差再多一条罪名,倒是你如果因为我而受到了牵连,让王爷误以为你和我有什么苟且之事,只会影响到你的仕途。”处处都是为沈总督着想,倒是把自己低微到尘埃里去了。

  

第57章 如此毒舌

  “浩瀚王不是那人。”沈总督神色冷清下来,没有证据的东西以浩瀚王性情又岂会听信一个妇人的胡言乱语。

  西美不由得红了眸子说:“只怕王爷既便是不追究也会因此对你生了嫌隙,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日后万事要小心,且怕让人抓到了什么把柄。”说罢这话眼泪又禁不住滚了下来,似乎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沈越不由微微皱眉,只道一句:“以你这见,我应当如何?”

  西美闻言微微一怔,心里想说以她的意思当然是最好杀了西洛这个恶妇,让她从此再也不能成为她的绊脚石,当然这话西美是不敢真的说出口的,虽然沈越以往对她的确有过情,可她终究是嫁为人妇了,如今再次见他,见他神情淡漠,似乎对她没有了往日的那股热衷情,看她的眼神里似乎没了情,她自然是不敢口出妄言的,只是慢慢诱导,希望他能够明白他现在的处境是很危险的,可这沈越似乎压根就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肌,西美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急了。

  “西洛终究是你的表妹,看在夫人的份上她或者不会多言,你不妨去哄哄她堵住她的嘴巴,免得她想着报复我而不小心把你扯进来了。”

  沈越眸子微闪,淡淡的看了一眼西美眸子里却含了深意,西美垂着头没敢直视他,忽然就有种被他看穿心思的感觉,一时之间她便再不敢开口说话,只是紧咬着唇不语,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既然不想招来非议就且牢记你现在的身份,你本就不该引我到这里来。”

  西美怔,许是没有想到他会这般说,大滴的眼泪立刻就又落了下来,他却是冷冷的又说了句:“既然选择了就要承受你所选择的一切,你是个聪明,既然为人妾室就牢记自己的本份,王妃向来不是个歹毒之人,你若好生与她处着不做非份之想,她又岂会为难与你?”话落沈越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西美一时之间就愣在那里了,连眼泪也忘记了流。

  沈越这话里话外竟然是在指责她,说她存了那份非之想,西洛不是歹毒之人,难道她就是那歹毒之人了?

  西美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接受沈越对她的改变,要知道在她还没有出嫁之前沈越只要得了空就会朝她家跑的,而且有一回还暗示过想要娶她之意,只不过西夫人却是想她将来能够攀上皇室之门,就是为妾也是好的,所以西美就没有回应他这事,后来西洛嫁人了,西夫人和她就蠢蠢欲动的想要入王府。

  西美最终入愿以偿的入了王府成为王爷的夫人,她这一举动也明白的告诉沈越自己当初的举动有多可笑,那女子宁愿为妾也不愿意嫁他为正室,而他又岂是那会对人死缠烂打的男子,他素来心高气傲,索性就调遣到汉城任总督一职,对于这边的事情他是眼不见为净,往后里她过得好与坏又与他何干,那都是她的选择!

  原本西美嫁进来后的生活是否如意沈越是丝毫不知道的,自然也不愿意去关心,也许是当初对她的感情也没有深到骨子里去,所以才不会那么关心吧。可这个年他是回来过的,却是没有想到回来不过短短数日就暗地里听说了王府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浩瀚王在短短数月已经先后娶了好几房妾室,想也知道西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浩瀚王又要娶侧妃,他经不住老夫人的缠磨就一道前来了,说白了老夫人就是想让他在今天与小姐们照个面,然后给他说一门合适的亲事,他现在压根就没存这种心思,这些女子一个个都是想要攀龙附凤的,即使是西美这种低贱出身的还宁可嫁与皇室的王爷为妾都不愿为他正妻,这多少是让他的心里不痛快的。

  按理说他的身份也并不低,只不过出身并非皇室罢了,沈总督对于这些名门千金是有点不屑了。

  今天来到这里当真就见到西美那可怜的模样,再没有了往日里的骄傲,在她还是小姐的时候她素来也是一个骄傲的女子,几时低声下气的伏低做小过。

  西美眼泪汪汪的找他素说,妄想再打动他的心,那就真的是太可笑了,他素来也不是一个心软的男子。

  既然已决定断了的事情他是决不会再回头的,何况当初是她不屑于他的。

  现在她已为人妻,再找他诉说万千艰辛又能做何?他定然是给不了她任何安慰的,何况那西洛本是他的亲表妹,虽然以前对这个表妹他没有任何特别的印象。毕竟她太过怯懦,平日里有个什么宴会什么的被西夫人带出去的总是西美,西洛总是宣少露面的,他们之间的交谈几乎也是屈指可数,偶尔见一次她也都是匆匆的走过,见到她这个表哥她也会羞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可表妹终是表妹,他是不可能因为西美的任何事情去为她出头斥责自己的表妹,何况这表妹现在是王妃,在她看来西美有今天也完全是她自取其辱。

  也许,是他的心太过冷太过狠。

  又也许,是他爱的不够深,看她过得不好他的反应也是如此的淡漠。

  沈越就这样走了,没有回头,西美就蹲在那里呜咽的哭了。

  她以为,一直以为,就算自己嫁为人妇了,他也会在心里默默的爱着她的。

  如果不爱她,不在乎她,他就不会离她远远的,还不是因为害怕触情生情吗?

  他今天来到府上,她看见了心里是惊喜的,以为他来这里是因为太过思念她,特意来看他的,所以才刻意引她过来,朝他哭诉,原以为他会怜惜,哪曾想到他竟然如此的无情,压根连一句贴心的话也没有说过,竟然还要怀疑她的用心。

  在西美看来,他此是的无情当真和浩瀚王有和一比了。

  所以西美的心里是怨恨的,沈越你怎么可以不在爱我了,你迟迟不肯娶妻不就是因为心里有我放不下我吗?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愿意为我出头教训西洛这个可恶的毒妇呢,反而还要为她说话暗指她的不是!

  西美呜呜的哭,哭得好不伤心!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总是不会珍惜的,直到等到失去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多么的在意。

  再回首他却早已远去,并没有如期望般的在原地等待。

  *

  沈越走了很远似乎还能听见那呜咽的声音,让他冷硬的心有些不耐,她这般哭闹又是为哪般,他自问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浩瀚王府的家事,不是他一个外人可以干涉的,何况西洛还是她的好姐妹,他们姐妹不是自诩情深吗?

  “总督大人还真是铁石心肠呀。”

  “人家都这般哭诉了你竟然连头也不回就走了,就不怕真的绝了美人心,你再没有半点机会了?”

  疑似嘲笑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几分的懒慵,就见那楚公子正远远的依在小桥之上,瞧着那一脸暗冷的总督大人匆匆走来。

  沈越的脸腾的就黑不见底了,楚公子还在皮笑肉不笑的说:“如果一会浩瀚王知道总督大人今天前来是特意来幽会他的大夫人的,你说浩瀚王会如何处置你们这对狗男女?”

  楚公子的嘴巴好恶毒啊!这孩纸疑是一个挑事精呀!

  总督大人的脸很阴,一眼不眨的瞧着笑得正欢的楚公子,磨牙般的挤出:“你可以去试试。”

  “好哇,恭敬不如从命。”楚公子笑着飘然而去,准备去告一状,虽然他是在笑着,可那声音里却俨然是认真的。

  沈越的脸就非一般的黑了,身影一晃就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淡淡的嘲讽一句:“一个男人做到你这份上也是绝了。”

  “怎像个女人似的这般爱搬弄是非。”

  楚公子闻言不干了,脸上一黑道:“你这人最是无趣,开个玩笑你也计较。”楚公子最恨有人说他像个女人似的,还外加个搬弄是非,要知道他这张脸的确张得有点人妖似的雌雄难辨。

  其实,细观沈越,他这姿容也不见得比他强到哪里去,一样不阴不阳的。

  沈越当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不过他还真是讨厌极了他这张毒舌,什么恶心的鬼话他都能说出来。

  楚公子又笑说:“本公子看在与你交情一场的份上可以闭口不提,不过,你能保证王妃那里就不会透半点风声?”在王府待了这么多年楚公子对于他们姐妹的暗斗还是比较清楚的,特别是那位王妃,明显的不是一个善岔。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喜欢搬弄是非?”沈越酷酷的给了他一记白眼,抬步就走。

  楚公子磨牙了,他刚刚不过是开个玩笑,他居然拿这事说了他二回了,所以楚公子带着几分恼意的说:“总督大人一再的说本公子搬弄是非,看来本公子我是非得真的去坐实你给我安的好名声了。”说罢这话越过他就扬长而去,一副他就是要去搬弄是非你奈我何的表情。

  沈越表示无语,只好道:“当我说错了。”

  楚公子圆满的笑了,道:“走吧,本公子带你去见一见浩瀚王。”

  挺拨的身影一道离去,声音也渐渐的远去了。

  楚公子还在八卦的问:“浩瀚王的女人怎么会对你动了心思?”

  “你可不要仗着自己长的有三分姿容就乱勾搭浩瀚王的女人,若是再被我发现我的嘴巴可真的不会保密的。”朋友妻不可妻,对于这点楚公子是非常清楚且认真的,虽然浩瀚王并不怎么待见他的这些女人,但那也是他的女人啊!若是一不小心和浩瀚王的女人传出什么是非来,那打的是浩瀚王的脸,这样的脸他已经丢过一次了,作为他的挚友,他并不乐意让他再发生这般的事情。

  虽然他看起很强,可那却真的是一个让他心疼的男人,让他舍不得他再感情上再受半点委屈。

  “…”

  一个是汉城的富商,一个是汉城的总督,这样的人物自然是有交集的。

  *

  流涟郡主的花轿在午时终于到了,这一路走来郡主的心里怀着怨恨的,她所有的脸在这一天怕是要全丢光了,就在这一天所有的人也都知道王爷根本就没有去迎接郡主。

  知情的人当然晓得在宫宴上那赐婚时的场景,浩瀚王是明着婉拒了,可郡主毫不要脸的哭哭啼啼非要嫁与浩瀚王,皇上这才用圣旨强压了浩瀚王,让他不得不接受。

  人家娶你没问题,但娶了你人家完全可以把你打入冷宫,所以今天来的贵妇人小姐们都等着看流涟郡主的笑话,巴着她成为一个弃妇呢。

  就算浩瀚王不来接她还是要过去的,毕竟他王府上的人还是来了。

  一路上流涟郡主想了许多,浩瀚王这不来迎她就是明着不满意这婚事,不满意皇上的赐婚,他这分明就是在打皇上的脸啊!

  打皇上的脸又如何?人家当时就是拒婚了,是你们硬塞的,就是皇上知道了顶多也是心里恼点,不能把他怎么样。

  流涟郡主坐在花轿里的时候想到过王妃,本来她以为王妃是一个愚蠢的女子,在宫宴那天才会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哪里想到她会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心里也是隐隐有一些悔意的,就是讨厌她也不能当她的面表现出来啊!现在她人还没有进府就已经得罪了王妃了,这以后在王府里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好过,再联想到今天浩瀚王没有亲自来迎亲,心里就难免想到会不会是王妃在后面搞鬼。

  如果他连亲也迎,那晚上洞房花烛呢?流涟郡主想得有点远了。

  也不能怪郡主想得远了,人家对浩瀚王也是朝思暮想的,好不容易嫁与他,还是个侧妃,自然是要想与他洞房花烛的,哪个女子愿意被丈夫冷落呢。

  郡主是怀着一颗十二万分不安的心进入王府的,按理说她是个侧妃,是没有资格与王爷拜堂的,所以这新年进门自然是连这个理也直接免了,直接就是放了挂炮,然后被人引到新房里去了。

  此时,外面的宴席也已经开始了,宴席并不算太隆重,但也不会冷清,毕竟是一个侧妃,不可能按正妃的宴席来办的。贵妇人小姐们在外面热闹的坐在一起用晚宴,公子少爷们在另外的厅坐在一起喝酒用晚宴,浩瀚王也终于在这个时候走出来了,可也只是像征性的与座的大人们喝了杯酒。

  浩瀚王没有穿大红的喜服,他是真的没有穿,很多人都看出来了,但没有人敢说什么!

  很多人都知道浩瀚王是不想娶郡主的,只是圣旨下了他不得不尊,现在他不穿喜袍有的人就更幸灾乐祸了,流涟郡主你日后也就是进入冷宫了,浩瀚王已经在明摆着告诉大家,他不喜欢你!

  也算是明白着给皇上一种警告,不要随便操办他的婚事了。

  说到底也是浩瀚王牛气啊,这事若换作旁的官员铁定是不敢如此做的。

  其实,旁人哪里知道浩瀚王心里的苦楚啊!皇上一次次的为他指婚,他是真的已经有点厌倦了,究竟要弄多少人在他的身边他才满意?

  如果他不拒绝他是不是准备把他这后院弄得和他的皇宫一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

  浩瀚王这一次说是在打郡主的脸,不如说是在打皇上的与皇后的脸,让他们也不要太欺人太甚了。

  席宴一直进行得有声有色的,西洛招呼了一会也就退去了,留下王爷亲自招待他的客人。

  酉时,天色已经早早暗下,西洛吃过晚宴后也就回到房间里半卧在床上了。

  她心里还在想着浩瀚王白天之时与她说言的话,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要来她的房间里过夜,他为什么不去五夫人的房间里?

  分明是想做戏给人看,让人觉得他最宠爱的是她这个王妃,这样就可以避免了侧妃对五夫人的嫉妒之恨,有什么矛头也不会转向五夫人,但却会转向自己。

  这件事情西洛现在已经前后想明白了,他不是要宠幸她,他是要让她处于危险之中,从而保护五夫人。

  这个狠毒的男人,西洛的心里对他是有着十二分的不满意的。

  人家要保护人家心爱的女人,拿她当挡箭牌,她也只有答应的份了。

  西洛正思考这事的时晴天已经匆匆的跑进来道:“王妃,王爷已经来了。”

  西洛点头,浩瀚王很快就走了进来,身上有一些酒的味道,脸蛋上竟然还有几分的红润,分外耀眼,估计是喝得不少,晴天忙作了一福。

  才刚酉时,他来的是不是快了点?

  西洛不动声色的作福道:“今夜是爷的洞房花烛爷,爷是不是走错地了?”

  浩瀚王没有理她,却是直接走向她的床躺了上去。

  西洛见状走过去轻声道:“爷,您是不是喝高了?”

  “休息吧。”浩瀚王淡淡的吐了三个字,随后眼睛就合上了。

  晴天这时悄然退了出去,西洛在床边坐了下来,心里叹息的想,他今夜看来是真要在此过了。

  罢了罢了,又不是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过。

  而且,她才不在乎那流涟郡主的怨恨呢,有什么你尽管放马过来,她接着。

  西洛肯定是睡不着的,她索性就把被子为这位爷先盖上,之后一个人靠在床的另一头准备看会书。

  “王妃,这是醒酒的汤,王妃侍候王爷服下吧。”晴天丫头竟然如此心细,居然端了一碗醒酒的汤过来了。

  西洛无语,但又不好拒绝说不给他喝,只好伸手接了。

  晴天又说:“奴婢先退下了,王妃您早点休息吧。”

  西洛点头,晴天悄然退下,可脸上却并没有喜色。

  晴天丫头是聪明的,王爷这个节骨眼上来王妃这里过夜,对王妃来说实在是大不妙。

  新婚之夜冷落郡主,宠幸王妃…

  为什么不去宠幸五夫人?

  晴天人在外面轻叹一声,自五夫人来后王爷就又变了,对王妃又冷了,现在王妃这里也是为了保护五夫人。

  锦儿与明月这时也一个个的凑了过来,不过二个丫头的脸上都没有什么喜色,如果是换个日子过来她们一定会高兴的,偏是这样一个日子,她们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这不是好事,那郡主是皇后跟前的红人,又是皇上赐的红,忠良虎门之女,她的身份甚至比别的夫人还要尊贵上好几分,不然也不会被封为侧妃了。

  那厢,西洛把手里的醒酒汤又轻轻放了下来,她才懒得侍候他呢。

  “拿来。”西洛才刚刚放下醒酒汤那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有几分的低哑,但却有着一丝的命令。

  西洛知道他指的是手里的醒酒汤,嘴角微动,没有去违抗他的命令,端着汤就走到了床边道:“爷,您是要喝醒酒汤吗?”她表示她不知道他需要喝这玩意。

  浩瀚王由床上微微的坐了起来,醉红的眼瞧了她一眼,只道:“服侍本王喝下。”

  “…”

  “是,爷。”西洛怔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看这位爷的脸蛋都烧红了,敢情是喝得不少,怕也是醉了,与喝醉了的人她是不能较真的,免得他认真起来抓着她的错不放。

  西洛拿勺一小勺一小勺的去喂他喝,他丫的大可以端过碗一气喝光的,可他没有这样做。

  他不这样做西洛自然也不能说你自己喝吧,所以西洛就耐着性子这样喂。

  这种侍候人的话她不是没有干过,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曾伏低作小,一勺一勺的喂老爷子喝过汤。

  伏低做小也是需要本领的,这也是技术活,不是人人都可以演得逼真,真假难辩的。

  彼此的气息打在对方的脸上,西洛微微想憋住呼吸,他那一双冰凉的眸子也许是因为酒精的原故,竟然燃上了几分的火热,灼灼的盯在她的脸上,让她全身都不自在起来了。西洛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那一份镇定从容,垂着眸子不去看他的眼神,他终是没有再为难她什么,只是让她侍候着把这醒酒汤给慢慢喝完了。

  汤喝完后这位爷方才说了句:“早点睡吧,不要看书了。”

  “是,妾身这就歇息了。”西洛顺从的应他,在他的面前也丝毫不显露自己心里对他的不满。

  你能对你的衣食父母不满吗?

  在离开之前她还是要做好她份内的事情的,保持着自己的位置不至于太被动太难堪。

  既然这位爷说要休息她自然是不能再说我想看书,西洛放下了碗,准备去熄灯,却又猛听那厢传来一句:“给本王宽衣。”她该不会让他就这样穿着睡吧?

  有哪个睡觉会穿这么厚实的衣裳,不难受吗?

  西洛闻言微微一怔,不过还是手脚利索的走了过去难为情的道:“爷,妾身的身子不适,还不能侍候爷…”

  “本王不会碰你。”浩瀚王的声音里有了几分的凉意,瞧她一眼也是冷冷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身子不适,他是那种饥不可耐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