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平时,我们肯定会找个空地铺点树枝野草凑合一晚,但现在不行,毕竟这林子里还有三个猎头勇士,我们就大咧咧躺在地上,很容易夜里被他们偷袭,尤其他们的飞斧绝技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拉巴次仁抬头望树,在附近转了转,接着他指着两棵离得很近的老树说,“咱们在这上面过夜不错。”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两棵树的树枝交叉很密,但也绝对扛不住一个人的重量,我又不解的看着他。
但拉巴次仁没再解释,跟金成子要过铁八爪后,就招呼黎征,一人一棵树爬了上去,他俩爬的很高,甚至我都怀疑,他们再往上爬一点的话,树杈都会因禁不住重量而折断。
接着他俩平行的抱好树,互相撇着铁八爪,在两人之间弄了一个绳网来,而这还没完,他们又砍了一些树枝往绳网上丢,一刻钟后,一个以树枝当床板的空中大床就被制造出来。
拉巴次仁招呼我们上去,还指着大床说,“怎么样,在这上面歇息,还有绿叶树枝的遮挡,就算有人走到树下都不会轻易发现咱们的。”
他这话说的是有道理,毕竟我仰头看,一点猫腻都看不出来,但问题是,我们离地这么高睡觉,晚上一个迷糊摔下来可怎么办呢?
第102节
第五卷 诡异猎头部落 09奇林诡夜
我犹豫着真不想上去,甚至还向四周打量,试着寻找其他能睡觉的地方。
金成子和湘竹也有些不情愿,但他俩皱着眉头往上爬,我心说得了,树下就剩自己了,再搞特殊化也不是那个意思。
等我爬到空中绳床旁边后,拉巴次仁和黎征都躺在上面,尤其拉巴次仁还拍着身边空位催促道,“你们愣着干什么,都上来,这时候腼腆什么?”
我觉得这跟腼腆没关,甚至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绳床禁不住五个人,金成子他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跟我一样没动身。
拉巴次仁故意脸一沉,坐起身问道,“你说你们,担心个什么劲,这绳床其实就是个火炕,你们睡炕要是掉不到地上,那睡绳床也一样,指定掉不下去就是,再说,一会我和黎征睡两头,夹着你们,你们有谁睡觉不老实,看到这个没?”他扬了扬拳头,“我肯定会一拳把他打安稳了。”
既然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仨要再犹豫反倒显得胆小,最后陆续爬到上面,黎征对我挺照顾,还低声跟我说,“天佑,你要实在担心,可以把裤带连着裤子绑在床绳上。”
我听得暗暗点头,心说这倒是个好办法。
我们五人依次躺好,从左到右的顺序是,拉巴次仁、湘竹、我、金成子、黎征。冷不丁让湘竹躺我旁边,尤其隔得这么近闻着她身上的体香,我一时间真有些不习惯。
睡前黎征再次强调,所有人睡觉都不能打呼噜,甚至越少动弹越好,毕竟我们每动一下,这床就会微微抖上一抖,如果恰巧无风,还有人在树下走着,就很容易发现猫腻。
我们都点头应着,我倒还好说,没打呼噜的习惯,可金成子脸上有些不自在,多说一句,“我有轻鼾,怎么破?“
拉巴次仁哈哈笑着,隔远对金成子说,“爷们,你才轻鼾,我堪称鼾声如雷,这样,我教你个办法,趴着睡,如果你趴着睡还能打鼾的话,那我以后把饭戒了。”
别看金成子是枪械的专家,但很明显对睡觉没有研究,一脸怀疑的接受了拉巴次仁建议。
拉巴次仁嘿嘿一声也不再多说,其实我都知道,这爷们逗了金成子一把,打鼾说白了就是呼吸短暂受阻,只要不平躺着,都会有缓解,金成子也强调自己是轻鼾,侧躺着睡下肯定就无碍了,可拉巴次仁却指名趴着睡,在这种绳床上趴着睡什么概念,弄不好金成子早上醒来,脸上会被树枝压出很多痕迹来。
但金成子还真信了,一翻身脸冲下,枕着胳膊睡起来,而我们也没聊什么,都陆续入睡。
这绳床很宽,我们都把武器放在头上,而且小狸和小晴也很乖,善解人意的乖乖躺着,没特意叫唤。
我真把裤带帮绳子上了,但到后来,这裤带也就成了个心理安慰,起不到实质性作用,而且还勒的我肚子难受,最后迷糊间,我一伸手还把它给解开了。
这一天下来,我很累,别看绳床睡着不舒服,但还是睡的很香,甚至树下什么时候来的人我都不知道。
直到有人轻轻拽我,我才慢慢转醒,但我刚一睁眼,一股清香就钻入了鼻孔,湘竹用手捂住我的嘴巴,还在我耳边用我勉强能听到的声音念道,“别动,树下有人。”
我微微点头,压下好奇心理,瞪个眼睛缓了缓,直到自己完全清醒后,才一点点缓慢的扭过身子。
黎征四人醒的早,这时都小心的探出半个脑袋往下看,我也这么做,刚开始我并没看到什么,觉得树下没人,只是有种咀嚼的声音轻轻传来。
我仔细寻找着,终于看出,在一片草地中,蹲着三个人,这三人身子不高,还涂着黑绿相间的保护色,蹲在地上一缩,跟周围野草地没什么区别。
他们是三个人,围在一起像在吃着什么东西,而且借着月光,我还发现他们后腰上都别着一把石斧。
这是黑暗寨的勇士无疑。
我佩服的看了黎征一眼,记得在白天他猜测过,有三个勇士追着一个俘虏在这林子里转悠,现在一看,他猜的真准。
只是与此同时我也好奇,心说这三个勇士不追俘虏,躲这吃什么夜宵?难道这类勇士也有偷懒的想法么?
可我猜错了,有个勇士吃饱了,打着嗝往旁边地上一坐,露出来他们的夜宵,这竟是个人头。
这人头都看不出模样来,耳朵、鼻子都被撕了下来,眼珠子也被挖去,甚至脸颊和下巴上的肉也所剩无几,算是半个白骨骷髅了,只是它秀发还在,而且还挺长。
我看的直反胃,还用手使劲压着自己胃部,试图好受些,但湘竹的反应比我还大,她忍不住嘤了一声,又急忙捂住嘴巴,一脸苍白,浑身都在抖着。
我搞不懂她怎么会有这种反应,尤其她还是冷兵器的行家,按说对血腥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我并没时间细想这个,她这一嗓子,我们四个吓得急忙缩了头。
拉巴次仁还气得盯着湘竹猛使眼色,我看出来了,拉巴次仁是真急了,使眼色使的有点过度,都有翻白眼的架势了。
那三个勇士耳朵挺灵,都站起身四下看着,还叽里咕噜的对着话,商量着刚才异常响声是怎么回事。
湘竹对我们投来歉意的目光,又闭着眼睛咬着嘴唇,胸口一起一伏的持续老半天,才缓过劲。
我隐隐觉得,她认识那被吃的俘虏,不然解释不通她这异常反应。
黎征无声的做起手势,我们都看懂他的意思,他想让拉巴次仁、金成子和湘竹动手,一人偷袭一个勇士,并且,拉巴次仁要捉活的,金成子和湘竹务必把对手一举击杀。
我一看没自己什么事,心说一会看热闹就行了,而且还让身子尽量不挡碍。
金成子悄悄拿起枪,湘竹默默抽出一把刀,他俩任务相对简单,只是杀死对手就行,一颗子弹、一飞刀,只要打中就收工。
随后我们都盯着拉巴次仁看,毕竟他是那个要生擒勇士的主儿,我打心里觉得,他很难做,但他却一点也不着急,反倒一脸得意的对我们笑,又在箭囊里摸索着,拿出一支断箭来。
其实形容这为断箭还真有些不恰当,这箭去了箭头,但顶端却用油布包裹着,我暗赞他一生,心说这爷们真滑头,原来早有准备,而且凭他臂力射出断箭去,虽不能致人死地,但也绝对让对手短时间内失去反抗能力。
三个勇士商量来商量去,都把头抬起来,盯着我们这张伪装极好的大床看。
随后他们仨还爬起树。
黎征打起手势,伸出三个指头,做了三二一的动作,接着拉巴次仁他们都爆喝一声,猛地发起偷袭。
金成子最快,一扣扳机,砰的一声,一名勇士脑袋上射出一条血线,又无力的往地上摔去。
湘竹其次,撇出飞刀。这飞刀正中勇士胸口,这勇士刚吃完人头,咧着嘴在做死前的挣扎,只是他一咧嘴,牙床子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本身的血,但这小子生命力很顽强,撑了好半天才往下摔。
拉巴次仁没急着动手,拉满弓瞄准最后那名勇士,直到这名勇士慌神往树下爬后,而且离地不算太高时,他才趁机射出断箭。
这断箭正中勇士头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接着勇士瞬间一脸痴呆样,一撒手摔到地上。
拉巴次仁兴奋的轻吼一声,当先下树,而且他这兴奋劲显得有些过度,下去速度很快,甚至我觉得,要是有个猴子看到拉巴次仁这速度,都会自愧不如。
那勇士意识到危险,使劲抽了自己俩嘴巴,强行清醒一些后,扭头就想逃,但不管怎么说,他这身体还没恢复,想跑也跑不快。
拉巴次仁疯了似的大吼一声别跑,又几步赶过去,把勇士拽住,使劲往回一撇,丢沙袋似的把他丢回来。
勇士抖着身子爬起来,拉巴次仁一步步向他靠去,又对正在下树的我们说,“别急,别踩空,这小子被我擒住了。”
可就在这时,意外来了,勇士用恶毒的眼光盯着拉巴次仁,又猛地一张嘴,对拉巴次仁喷出一大口浓血。
我们见过射血的动物,但却没见过能喷血的人,勇士的异举让拉巴次仁愣住了,黎征正一边下树一边偷眼看着勇士,见状急得大喊,“糟了,他把自己舌头咬烂了,快擒住他别让他自杀。”
但这话说晚了,或许是咬舌根这疼痛刺激了勇士的潜力,他一时间“回光返照”,迅速把腰间石斧摸了出来,把斧刃顶在脑门上,猛地往地上砸去。
也说他这种自杀方法很怪,一般人都用抹脖子这类的,可他就怕自己没死透,非要借着自身重量帮忙。
石斧很锋利,又加上这么大的力道,咔的一声响,勇士倒地时,半个斧头都镶在他脑袋里。
第103节
第五卷 诡异猎头部落 10 祭头
见到他咬舌时,我先是一惊,又随后安心,心说小哥的通灵术,可是能从哑巴的脑袋里搜出一些东西来的,而现在一看,这幻想也破灭了。
勇士根本没救活的可能,乍看他四肢一抖一抖的好像还活着,其实这是死亡后短时期内的神经反射。
拉巴次仁就跟做错事似的蹲在尸体旁边,眼巴巴看着我们下树,又问黎征,“这人脑瓜子劈成两半了,还能通灵么?”
黎征痛苦的闭了会眼睛,他倒没生拉巴次仁的气,只是被这突来意外给闹得,随后又凑到另外两具尸体的旁边查看。
我印象中,通灵术是针对受术者大脑的,只要大脑还没死,灵蛊就能有所作为,而人断气后,大脑还能持续活跃几分钟,我明白黎征就是想利用这时间差,寻找一线希望。
不过结果很不理想,没有一个尸体能接受通灵,黎征又扭头看着金成子和湘竹,问他俩有没有什么办法。
其实他明显有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金成子和湘竹的审讯办法还不如通灵呢,而且刚被黎征这么一问,他俩就摇起了头。
我们都沉默起来,气氛一时间有点冷,我主动凑到黎征身边,拉着他说,“小哥,别愁了,明天咱们继续追击黑暗寨大部队,试着抓落单的就是。”
黎征嗯了一声接受我的建议,缓了缓神又指着那颗被啃的不成样子的人头问,“金老哥,你来看看,这俘虏是你们要找的人么?”
金成子倒爽快,甚至也不凑过去细看就摇头说不是,我偷偷留意湘竹的举动,发现黎征问话时,她稍微犹豫下。
我们又都爬上树补个回笼觉,而且在爬树前,我们还把这三个勇士的尸体堆在一起,其实我们想法很简单,也算是有种侥幸的心理,把三具尸体当成诱饵,万一这林子里还有黑暗寨的人,那他看到尸体后绝对会来树下。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我补觉倒是补的不错,只是第二天早起时,我发现黎征眼中有些血丝,明显夜里他没怎么睡,都在监视着尸体的一举一动。
可尸体还是垒在一起,没什么异常。我们草草吃了些干粮,卸下绳床继续追击。
隔了一夜,黑暗寨大部队留下的痕迹变得很模糊,尤其走到草丛时,黎征和拉巴次仁联合起来找线索有多些费劲,甚至有时候线索中断,我们不得不在周围转悠一番,试着找到某些异常,把线索续上。
这样直到下午,我们才跟踪着来到了林子边缘,本来我还挺头疼,心说出了林子,黑暗寨留下的痕迹指定更不好找,但没想到,就在林子外,我们发现了黑暗寨的据点。
我数了数,这里搭建了五个帐篷和一个石屋,帐篷这东西好弄,只要料备齐,用不上一个小时就能建出来,而石屋就麻烦多了,就算把石头和沙土准备好,没个一周的时间都免谈。
我觉得这里不像个临时的据点,还高兴的看了眼黎征,那意思咱们运气赶得好。
黎征也面露喜色,但还是沉住气招呼我们藏起身子,说先观察一下。
我们身上没涂那些绿油油的颜料,要是大咧咧往草地上一趴太显眼,索性各找掩体,金成子、湘竹和拉巴次仁分别躲在一颗老树后面,我和黎征身旁正好有个坑,明显是一颗老树被挖起后留下的。
我俩就挤着身子蹲在坑里,而且我还趁空编了两个草帽,我俩一人一个戴在头上。
刚开始,这据点一个人影都见不到,直到我等的稍有不耐烦时,从一个帐篷里走出三个人来,这三个人一看就是黑暗寨的勇士。倒不是说他们三个都穿着护甲,而是打扮很怪。
他们脸上没涂抹保护色,露出原来的纹刺,依我看,这纹刺带来的视觉冲击比保护色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耳朵上还穿着野猪牙,脖子上带有兽骨,手腕上带着铃铛,合力抬着一个石桌,一走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我看的既恶心又好奇,悄悄问,“小哥,他们这是玩的哪一出?”
黎征猜测,“他们要祭祀。”
“祭祀?祭什么?”我反问一句。
这次黎征也猜不出来,摇摇头说咱俩看看就知道了。
我发现有好奇心的不止我一个人,拉巴次仁他们也尽量多探头瞧起来。
这三个人把石桌就放在靠近林子的地方,又恭敬的念起咒语,还尽心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接着他们返回帐篷,一人抱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走出来。
我算是服了这个猎头部落,按说杀人夺头的事,自古并不少见,可也没见哪个夺头者能像猎头部落这般疯狂。
这六个被捧出来的人头,也都是被吃过的,尤其有颗人头的脑门上还留个牙印,说不出的恶心。
不过这些人头跟我们昨晚看到那个不大一样,昨晚那颗人头,肤色白一些,而眼前这六个头,肤色都黑,一看就是大峡谷居民。
我偷偷瞧了瞧湘竹,留意她的举动,这次她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很冷漠的观察着祭祀者的一举一动。
这三个祭祀者没少忙活,把人头放在桌子上后,又去帐篷里取了几个碗和一个小鼓出来,我发现他们端碗的态度不一样,其中一个人端碗端的很随意,另外两个人却端的很小心,甚至还极力保持身体平衡。
我合计着,这几个碗里装的东西肯定不一样,不过隔远看,我也不知道碗里装的什么。
三个土人来到人头前,把碗放下,又都跪在地上念叨起来,絮絮叨叨好半天。黎征倒是看出些门道,跟我悄声说,“他们要祭头。”
看我不解,他又多说几句,“我听过猎头部落的一个传说,叫鼓声响人头痒,说的是他们每次猎来人头,都要敲鼓庆祝并祭祀一番,之后再献给神灵,这敲鼓与祭祀,目的是把人头中的恶灵排除出去,让神灵能享用到一个更完美的魂魄,至于那碗里装的嘛,我看十有八九是清水和生米粒”
我又问清水和生米粒什么讲究。
“生米是寒之物,而恶灵的阴气更重,如果把生米洒在人头上,恶灵感到同性相斥,就会憋不住从头颅里跑掉,至于清水,则是为了净化剩余善念。”
我被他一说,也回忆起来,爷爷留下的残本中说过,驱鬼用糯米最佳,因为糯米是寒之最,从这点上看,猎头部落的习俗倒跟驱鬼挺像,只是他们把驱鬼材料稍微做了调整,糯米换成生米,不然糯米洒在人头上,这么强大的寒属性,别说是恶灵了,整个人头里的灵念保准都会跑光。
这时三个土人咒语念完了,又站起身,围着人头绕起圈来,还伸手向碗里抓去,把生米拿出来,往这几颗人头的头发中弹去。
生米不像熟米,没那么大的粘性,而且还极容易掉落,我发现但凡有生米从人头滚落掉在地上后,他们仨都会仔细的看上一眼,有时候他们看完不在乎,有时候就慌忙跪下来,对着石桌磕头。
我想了半天也没猜出他们这举动是什么意思,又问黎征,黎征当过巫师,对这懂一些,说落地的米,那都是被恶灵弄得,如果米上没粘血,说明恶灵没发怒,要是粘上血了,说明恶灵被折磨的生气了,他们就要拜一拜,压压恶灵火气。
我觉得挺好笑,心说米落地还不是他们没弹好么,又关恶灵什么事呢,而且他们要想米上不粘血,那就少吃点人肉,别把人头弄得血糊糊的就是了。
我们俩在这讨论着,金成子倒是猛地一跳,从树后跳到我们坑里来,而且这爷们身手不错,一跳之下竟没弄出什么声响,不过他的到来也让这坑的空间显得紧凑。
黎征知道金成子有话说,拿眼神询问下。
金成子说,“咱们等这三个土老帽拜祭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想办法活捉吧。”
他面上这么说,但我和黎征知道,他肯定有了什么计划。我就又追问一嘴。
金成子指着步枪,“我开枪吓唬吓唬,保准让他们束手就擒。”
打心里我赞同这种想法,毕竟在我印象里,警察捉贼都是这么干的,但黎征却挺犹豫,强调道,“你要是吓唬不住怎么办?”
金成子很有自信,摆摆手说,“这你放心,我会把这枪打得很恐怖,让他们胆寒。”
最后看在他这么有信心的份上,黎征点头同意了。
金成子盯着三个土人瞧了瞧,又扭头看我们一眼,那意思让我们等好,接着他跳出深坑,对着石桌突突突的打了三发子弹出去。
他的准头很高,三发子弹都打在那几个碗上,尤其有个碗还被打得飞起来。
三个土人哪料到这突来的变故,都吓得一时慌了神,金成子怒瞪个眼睛,指着他们三吼道,“想活命就别动。”
只可惜他这话有气势,但三个土人听不懂,而且跟金成子想的完全相反,三个土人回过神来后,哇的一声转身就逃,尤其他们跑得速度,依我看都能参加奥运会的百米决赛了。
第五卷 诡异猎头部落 11 斗
第104节
金成子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端着枪一时间愣了神。我和黎征都急了,毕竟这三个土人要是再跑了,我们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抓住俘虏。
我俩急忙往坑外边跳,可就这么一耽误,三个土人跑出去挺远。金成子气得哇哇直叫唤,甚至为了找回些面子,他瞄准一个土人,不犹豫的扣了扳机。
啪的一声枪响,我心都跟着抖了一下,还企盼这爷们能手下留情,把土人腿打断,这样一来,我们抓个伤残也照样审讯。
可出乎我意外,这颗子弹竟被人在中途拦了下来。
两个浑身穿着护甲的勇士挡在三个土人身后,这一切发生太快,而且这俩勇士出现的也很突然,是从帐篷里钻出来的。
较真的说,我认识这俩勇士,他们就是从迷雾地带逃出去的两个幸存者,只是奇怪的是,他们见识过手雷的威力,这次却沉得住气,敢直视着我们。
我们五个聚在一起,金成子仍是举着枪,但他枪口却没冲着这两个勇士,而是指向帐篷,毕竟子弹伤不到勇士,反倒我们不知道帐篷里还有多少勇士没有现身,金成子这么做也是抢先防范。
三个土人仍是跑着,头也不回,大有一鼓作气逃离开的架势。
拉巴次仁踹出一脚,把石桌踢翻,又瞪着两个勇士狞笑,还丢出一句话来,“你们纯属找死,老子今天成全你,把你们炸到天上去。”
我是没想拦拉巴次仁,毕竟从现有状况看,我们除了用手雷,还真没其他好办法,但黎征却一摆手,对拉巴次仁摇摇头说,“别乱来,既然土人跑了,咱们抓俘虏就只能落在这两个勇士身上。”
乍听之下我挺惊讶,心说小哥不是开玩笑吧?这俩勇士裹着一身钢板,先不论我们怎么能擒住他,光是卸他们身上钢板就够受的。
勇士也没给我们过多商量的时间,其中一个勇士挥挥手,那意思催促我们上前决斗。
我本来没想表态,但黎征四人互相看了看,都一同起步,稳稳向勇士走去,我一看,知道一场恶斗在所难免,自己也急忙跟上去。
拉巴次仁拿出猎刀,这是巴图赠与的礼物之一,一路上他都把刀背在背上,这次他手握猎刀,嘴里念叨一句,“老子稀罕这刀,正好今天找人喂喂血。”
个子稍高一些的勇士迈出一步,盯着拉巴次仁叽里咕噜说句话,好像是在挑衅。
本来拉巴次仁也打算过去,但还没等他动弹,湘竹率先出列。
湘竹是冷兵器的行家,这时抽出两把飞刀握在手上,对着高个勇士吆喝道,“笨蛋,跟我打。”
高个勇士听不懂湘竹骂他,但能看出湘竹的用意,他仍是看着拉巴次仁,嘴里嘘嘘几声,甚至还伸手在脸前挥了挥,大有不把湘竹当盘菜的态度。
湘竹受不了这个,再不搭话,反倒疾走几步,奔到高个勇士面前,抢先发起攻击。
她这攻击并不花哨,一刀直奔高个勇士鼻子戳去。别看高个勇士脸上带着面具,但鼻子处却延伸出一块护板,护板挡在鼻前,里面却是裸露的皮肤,这一刀只要斜着戳进去,保准能让他受伤。
可高个勇士不笨,急忙伸出一支胳膊挡在脸前,啪的一声脆响,飞刀戳在他小臂上,而且小臂护甲很硬,飞刀不仅没戳出什么痕迹,反倒还往旁边划去。
勇士狰狞的乐着。湘竹面上没什么反应,突然间把另一刀划了出去,这次她划的地方是肘关节。
高个勇士小臂和上臂都有护甲,但肘关节处有裸露的地方,湘竹这一刀划的力道虽然不大,可仍在高个勇士肘关节处留下一道口子。
高个勇士疼得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气得哇哇大叫,受了这次教训,他再没小瞧湘竹的意思。
我们四个看的不由叫了句好,拿我来说,觉得湘竹刚才不仅有勇,而且有谋。
湘竹并没因为这点小便宜而得意,反而乘胜追击,不给高个勇士缓息机会,把飞刀舞起来,对着勇士关节处下手。
如果勇士不跑,她这一系列动作绝对能得手,甚至把勇士弄残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高个勇士务实,对面子不面子的不在乎。
他先迅速后退几步,又一转身跑到同伴身边,湘竹几刀全部落空。
湘竹冷冷看着高个勇士,粗鲁的唾了一口,骂了句什么东西。高个勇士也没动怒,一摸腰间,抽出石斧返身杀了回来。
就凭他这几个举动,尤其头脑还这么冷静,我绝对认为这是个难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