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事问了一句。

黎征正在沉思,被问后回过神来,指着何宇说,“她是中了诅咒,不过不是血咒,而是大峡谷最毒的惩罚——封魂咒。”

第75节

第四卷 血魔复苏 03 验尸

黎征看我一时间没明白,索性解释起来。

他之前提过,何村的原名叫扎西达村,其实这个村是大峡谷唯一一个异类,其他村落都是门巴、珞巴、猎头、驱兽部落的后裔,可这里却人口复杂,是毒苯教的后裔,虽说后来被汉化,但很多地方还保留着毒苯教的传统。

就拿人死来说,毒苯教认为,人是有魂魄的,魂在上魄在下,死时魂从头顶飞出,魄从脚下入地。如果此人得罪了神灵,他的魂魄就不会相遇,也没有转世轮回的说法,反过来说,要是他生前就按照神灵要求来办事,那他就会转世生在一个好人家,继续为人。

我倒没对这种说法产生多大兴趣,但看着何宇,尤其是她现在的状况,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我接话道,“何宇脑袋被针封着,她的魂就出不去,而她被吊起来,就等于双脚离地,魄也入不了地,这样她死后就再无转世的可能。”

黎征赞我一句,说他以前只听过封魂咒是毒苯教让人死后都不得安宁的惩罚,也并没见过具体例子,今天算是长了见识。

随后他摇头说自己在琢磨另一个疑点,也问了我,“依你看何宇的血是怎么没的?”

其实这也是我搞不懂的地方,但我会转移话题,一扭头冲拉巴次仁说,“爷们,你怎么看?”

拉巴次仁正无奈的坐在墙角待得,还捧着自己那张铁弓把玩着,被我一问,他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又来了一句,“啊哈。”

我不知道他这是耍无赖还是算回答,反正看样子他就靠着这句话把问题给顶了回来。我挺无奈,只好琢磨片刻说了自己的看法,“咱们把何宇卸下来,脱了衣服看看,我想她身上应该有被放过血的伤口。”

我是从人为的角度出发的,不相信何宇真被神鬼吸了血。

黎征也这么想,不过他又望着何宇说了句,“我倒是想到一个可能,不过这还得需要咱们进一步验证。”

我俩配合着想把何宇弄下来,拉巴次仁也凑过来帮忙。

这二层没个桌子,我们索性就把何宇放在地上,三人一起动手,把她这件红色艳服给退去。

冷不丁给女尸脱衣服,我还真挺不习惯,不过黎征和拉巴次仁倒一点也不腼腆。

拉巴次仁还用他特有的眼光看了看女尸的胸和屁股,接着一咧嘴,说了句就这破玩意后,一扭头又退到墙角把玩起他的铁弓来。

黎征倒是很细的从头到脚打量一般,又回答说,“天佑,女尸身上没有伤口。”

我赞同的点点头,心里却迷糊起来,觉得这谜团有点玄乎了,可黎征却没什么反应,又把铁皮箱子打开,拿出一个玻璃瓶来。

这玻璃瓶并没什么特殊,只是它里面装的东西让我看的头皮发麻。

半瓶子的怪虫子,论个头有芝麻粒般大小,细看下还裹着一层厚甲。

我不自然的往后挪了挪身子问,“这是什么?”

“吸血尸蚤。”黎征解释起来,“算是跳蚤的一种,不过只寄生在尸体上,而且只对尸体的血液有兴趣。”

接着他指着女尸比划一下,“何宇身上没有伤口,所以不该是被放血致死的,我还坚持着我刚才的想法,有什么东西钻到她喉咙里把血给吸光了,这样一来,面上就看不出伤口了。至于我的想法成不成立,咱们拿吸血尸蚤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我没接话,只是示意黎征继续。

黎征拧开瓶盖,对着女尸脖颈洒上一些尸蚤,我发现这些尸蚤没什么反应。

他又凑到女尸小腿处,洒了一些尸蚤上去,这次异常来的很快,这些尸蚤变得异常活跃,争先往肉里钻,而且几个眨眼功夫过后,它们就都消失在我视线范围内。

一方面我对尸蚤这么厉害的钻肉本领感到吃惊,另一方面,我对黎征做的这两个实验有些不解。

黎征点点头,说结果跟他猜测的一样,“有东西从她嘴里插进去,从喉咙处开始吸血,这个位置的吸力最大,所以她整个脖颈处的血几乎被吸光,少了尸血,尸蚤就没了钻肉的想法,你再看看女尸小腿,那里不是被吸血的最初位置,也没受到多大的吸力,所以还有少量淤血的存在,尸蚤落上后嗅出了‘美食’的味道,就争先恐后的钻了进去。”

我明白他话的意思,不过又有新的疑问,“小哥,你是说凶手不是人么?”

黎征没急着回答,反倒犹豫半天,“也不排除是人的可能,毕竟这世间奇人异士很多,有什么特殊工具或特殊手段也说不准的,不过依我看,有一个妖的嫌疑最大。”

我被妖这个字眼一提醒也想到一个可能,“血魔?”

“对,血魔最早就出现在何村,虽说近些年销声匿迹,但不排除再现的可能。而且你还记得么?古卷对血魔的评价就是来去无踪,行迹诡异,这也符合何宇被杀时的情景。”

接着黎征又拉起女尸的手说,“你看她指甲里,很干净,如果要与凶手搏斗过的话,这里该会有皮屑或者抓扯下来的碎肉才对。”

我凑过去仔细看一眼,点点头。黎征又指着远处用来祭祀的小桌子说,“天佑,何宇是村里的巫师,也是毒苯教的后继,这桌上用来祭祀的东西也都是含毒的,如果遇到凶手,凭何宇的本领不可能不反抗,就算她一时间身上没带毒药,也肯定会把这桌上的东西乱撇一番,但你看现在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她死前一点抗拒都没有。”

我顺着他思想往下走,又注意着四周说,“小哥,那你说凶手是怎么进来的?是从一层上来的还是直接从窗户扑进来的呢?”

“窗户。”黎征强调道,“绝对是窗户,如果凶手有这么高强的身手杀死何宇,爬个窗户绝对不费事,也绝不会舍弃破窗而入这么便捷的方法而非得从一层往上爬。”

我认可这个说法,只是当我看着女尸的脸时,又皱起眉来“小哥,她死在为什么在笑?难道凶手吸血时还用了类似迷幻药的东西么?”

其实我这么想也没错,一个人要是硬生生被吸光血,表情应该是极度痛苦而不是带着笑。

但黎征却反驳我的观点,说人死前的表情也不一定能说明什么,拿吸血为例,在何宇被吸血吸的差不多时,她的脑袋会严重缺氧甚至产生幻觉,就跟濒死的人一样,潜意识会出现精神错乱,这时候哭或者笑都是很正常的事。

随后黎征又捏开女尸的嘴巴,凑过去闻了闻,可很快他就捂着鼻子退了回来,说女尸嘴里有很强很刺激的氨味,这该是中了麻药的一种体现。

我懂他的意思,也就是说,凶手吸血时释放的不是“迷幻剂”而是“麻醉剂”。

我和黎征又往下讨论起来,可凭目前掌握的信息,再没其他发现,尤其是何宇死前为何穿着这么艳丽的红衣服,这让我们不解。

拉巴次仁压根就对我们说的不感兴趣,他摆弄弓摆弄累了,就起身在我们周围转悠。左看看右看看的,最后还隔着窗外看风景。

我发现他真放的开,在这种环境下,还嘿嘿笑了起来。

我问他笑什么,他回答说,“这屋外面是真热闹啊,看样那些村民今天是不干活了,都在这聚着呢,尤其还有个瘸子,躲在一个犄角往这边偷窥着。”

黎征一皱眉,爬起来凑到窗户边上往外看。我不知道黎征为何这么大反应,也凑过去瞧了一眼。

我找到拉巴次仁说的那个偷窥者,他那样子确实挺贼头贼脑的,不过他就板正的站着,也没走路,根本看不出瘸不瘸来。

我反问拉巴次仁,“你瞎说呢吧?这人哪是瘸子?”

拉巴次仁脸一沉,说我真没眼光,又指着那人解释道,“你没看他整个身子重心往左偏么?右腿还稍稍有点打弯,这不是瘸子是什么?”

那瘸子看到拉巴次仁指他,扭头一瘸一拐的走开了。

我看的一愣,又赞了拉巴次仁一句,或许因为我头次赞扬他,他嘿嘿自豪的笑了起来,但我发现黎征一直盯着那瘸子看,甚至眉头皱的更深。

我问黎征想什么,他说瘸子有可疑,要不是心里有事,干嘛躲那么远偷窥。

我也被他说的敏感起来,而且随后我们就下了楼,去找何村长。

虽说我们不知道这瘸子叫什么,但整个村里没多少人,就凭他这腿脚,打听一下就知道他个人信息了。

当然我们也没特意问,只是接着瞎聊的机会,把话给套出来了。

这瘸子姓赵,是村里一个光棍,早年因为不正经调戏良家妇女,被人打成了瘸子,我一来觉得这人身世挺惨,二来也觉得他罪有应得。

不过对于他这些过往史,我们都不感兴趣,只想知道这瘸子到底知道些什么内幕。

按黎征的想法,我们先不急着找赵瘸子,只等天黑后,再去他家里坐坐,而且为了办事方便,黎征以巫师的身份命令大家夜晚不要出门,说血咒还没解除。

大家倒是听话,天黑了仍旧躲在家里,可这一晚我们却遇到了大麻烦。

第76节

第四卷 血魔复苏 04 不明来客

我们没走的太早,直到晚九点,琢磨着村民都睡下后才启程。

在何村,稀稀疏疏的老树穿插在零散的房屋中,在黑夜衬托下显得有些阴森,而且村里还下了薄雾,这让我走在路上一点也不习惯。

赵瘸子家的位置很偏,赶到他家少说得十分钟的脚程,不过我们也没着急,拿着溜达的架势慢悠悠走着。

在走到一半路程时,我心里突然出现莫名的恐慌,这种恐慌以前有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冰川谷地找天童,最后也证实了我恐慌感是对的,毕竟那晚天童光顾了我们,而第二次恐慌是在赶往何村的路上,虽说后来没出现意外,但也绝不一般。

对于这次恐慌,我不敢大意,警惕的向四周看。

黎征和拉巴次仁本来低声聊天,看我有异常他俩停下脚步,黎征还问,“天佑,怎么了?”

我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附近看着咱们。

他俩互相看了一眼,都严肃起来,拉巴次仁还把铁弓卸下来,上了箭。而黎征又引导我说,“你试着感觉一下,这股子不对劲儿来自于哪个方向?”

我觉得这要求的难度有点大,但还是调整心态,细细品着。最后回答道,“具体哪个方向不清楚,但肯定来自于上方。”

拉巴次仁瞅准最近一颗老树,把铁弓递给黎征,又掏出一把匕首,咬在嘴里走过去爬起树来。

别看他这身板大,但一点也不影响爬树的速度,几下子就窜上去挺高,扭头四下看起来。

可不久后,拉巴次仁对我们一摆手,那意思没什么发现,接着他手脚一滑,从树上出溜下来。

黎征想了片刻,跟我俩说,“咱们接着走,不过都小心些就是了。”

我本以为这时候赵瘸子睡了,可没想到他家二层还亮着光,但这光一闪一闪的,让我隔远看的好奇。

何村没通电,也不可能有灯泡一闪闪的说法,我心说这瘸子在干什么“坏事”呢,怎么弄得这么玄乎。

我们走在他家底下,拉巴次仁想上去敲门,但黎征拦住他,摇摇头说不急,又盯着二层强调,“别惊动他,咱们先爬窗户看看他在干什么。”

拉巴次仁嘿嘿轻笑一声,一拍胸脯说这活包给我了,接着就要爬墙。

我一把拉住他。我倒不是不相信他的身手,只是赵瘸子家很破,尤其墙上木板,有的地方都烂了,我心说拉巴次仁这体重非要往上爬,万一把墙弄塌了可就糟了,合着我们今晚找赵瘸子问话,明天还得当小工给他修墙。

黎征跟我想的一样,还接话说这次他来。

拉巴次仁没反驳,我和他又贴墙隐蔽好,看黎征“表演”。

黎征露了手绝活,找着能借上劲的地方,手脚并用,紧贴墙面,像个壁虎似的游走上去。等靠近窗户后,他稍微探个脑袋往里细看。

何村的住宅没玻璃,窗户都是拿厚塑料布蒙的,黎征小心一些,赵瘸子一时间也没发现什么。

我本以为黎征瞧了瞧就会下来跟我们说明情况,可没想到他这一看足足用了五分钟时间,而且最后要不是体力有些不支,他还得继续看下去。

他悄悄爬下来后一边活动着身子一边跟我们说,“赵瘸子在烧纸。”

我挺纳闷,心说这爷们当不当正不正在今天尤其是夜里在家烧什么纸?他也不怕把自己那破房子给点着了。

拉巴次仁想的简单,问了句,“赵瘸子是不是梦到他死去的父母找他要钱来了?这才烧点纸币。”

黎征摇摇头,“赵瘸子一边烧纸一边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而且他还面向北,打着祭祀的手势,我觉着他是在送神。”

别看黎征没往深了说,但我们都懂他这话的言外之意,这瘸子心里有事,甚至何宇死时他极有可能在案发现场。

拉巴次仁唾了一声,来了火气说,“赵瘸子太不地道,有线索还藏着掖着不告诉咱们,你们谁也别拦我,我这就撞破门去收拾他。”

可黎征还是把他拦住,强调说,“别用暴力问话,不然赵瘸子身上带伤告到何村长那,咱们也犯啰嗦。”

拉巴次仁反驳说,“那怎么办?这瘸子晚上偷偷烧纸,一看歪心眼就多,咱们好好问话,他保准不说。”

黎征一掏兜,拿出一个铁罐子来,这铁罐子是我们出发时,他特意从铁皮箱子里拿出来的。我当时没太在意,现在一看,知道这是个宝贝。

黎征指着我们仨说,“咱们扮鬼,吓唬赵瘸子。”

不能说我年纪小没长大,只是冷不丁听扮鬼的说法让我打心里来了兴趣,拉巴次仁也跟我差不多,一脸坏笑的追问怎么扮?

黎征拧开盒子让我们看,“这里装的是一种药剂,叫荧光膏,主要成分是荧光粉,但荧光粉有毒,我又加了一些药进去,抹在身上不仅能发光,还对身子损害小,咱们一会就借着它去吓赵瘸子,保准他老实招来。”

我看着盒里闪出的丝丝红光,忍不住用指头蘸了一些,正巧拉巴次仁凑在盒子旁边瞧着,我就在他脑门上写了个王字。

我发现这荧光膏真挺奇特,那王字瞬间浮现出一丝幽暗的红光,让拉巴次仁瞬间变成一只成了精的老虎。(古人认为老虎乃大地之王者,便取老虎额前的花纹作王字解释)

我们没再耽误,你一把我一把的摸了起来,尤其黎征还强调越恐怖越好,我们就都一狠心,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抹了个遍,甚至连头发也没放过。

我发现在红光的衬托下,我们真跟传说中的恶鬼没什么分别,甚至拉巴次仁还做了个鬼脸,饶是我有心理准备也被他下个够呛。

拉巴次仁说这次一定他先来,还不由分说爬起墙来。跟我预料的没差,拉巴次仁爬这一道,踩坏好几个地方。

我们原定是吓唬赵瘸子,可拉巴次仁却把吓唬弄变了味道,他几拳头下去,窗户就被打烂,他又捏着嗓子故意淫笑着,喊了句娘子我来了后,整个人扑到了屋里。

我听得真切,赵瘸子吓的叫唤一嗓子,接着砰的一声,估计是被拉巴次仁摔在地上。

我一叹气,心说拉巴次仁装的是鬼没错,但却是色鬼。

黎征对我打手势,那意思咱俩也上去。我配合着想往上爬,但也说这邪门劲,我爬树还行,爬墙挺费劲,甚至刚爬上不久,就一打滑掉了下来。

黎征把裤带解开,拽着一头,把另外一头丢给我,让我握紧了好助我一臂之力。

我这次丢人一把,勉勉强强爬了上去,等进到屋里一看,赵瘸子躺在地上,拉巴次仁却骑在了他身上。而且看我们进来,拉巴次仁还拿出一副介绍的语气说,“瘸子,看到没,他俩是我哥们。”

我觉得拉巴次仁真能扯用不着的,问话就问话,还介绍个什么劲,尤其他脸上还挂着自豪样,大有当色鬼很骄傲的架势。

我轻轻咳嗽一声算给他提了醒,他也明白我意思,板住脸严肃起来,还从赵瘸子身下爬下来,蹲在一边问,“你,说说吧。”

看样赵瘸子都吓懵了,看着拉巴次仁结结巴巴的问,“说,说什么?”

拉巴次仁故意凑过去,阴森的盯着赵瘸子看了一会,“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赵瘸子来了一句,“我什么也不想说。”

我看的直想拍脑门,心说拉巴次仁这不靠谱的家伙,亏他还说自己会问话呢,合着他那一套哄个小孩还行。

我又咳嗽一声给他暗号。

不过我这声咳嗽有点大,不仅拉巴次仁,连赵瘸子也看了我一眼。

拉巴次仁想给我兜场,可他接下来的解释还不如不说,他捏着赵瘸子下巴往自己面前一拧,“你看什么看,没见过鬼感冒么?”

赵瘸子呃,呃两声还是没说什么,拉巴次仁来火了,说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不知道鬼的厉害,接着他一伸手抓住赵瘸子的裤腰,吆喝一声“开”之后,就嗤的一声把赵瘸子裤子给撕了。

赵瘸子吓得哇哇叫,可拉巴次仁却望着赵瘸子的裤裆愣了一下,念叨一嘴,“没想到你瘸了瘸了的还挺男人。”

我和黎征走上前,默契的一同伸手把拉巴次仁拉起来,我不知道黎征怎么想,给我感觉,问话该换人了。

黎征又蹲在赵瘸子身边,冷冷开口问,“何宇死那晚,你看到什么了?跟我说说,不然今天被血咒的就是你。”

我觉得黎征这话问的没毛病,可赵瘸子却像明白什么似的喊道,“你们不是鬼,你们是人。”

我心里一紧,知道要露馅,拉巴次仁还把拳头握的嘎巴嘎巴响,大有吓唬不行就暴打的架势。

可黎征却冷笑着又直起身子,手往兜里摸索一番,等拿出来后又快速一抖,他这手就着起火来。

不过他把握的很准,这火着起来没多久,他又一握拳头把火弄灭了。我猜测这该是一个小把戏,可赵瘸子却当真了,还吓出一脸冷汗来。

第77节

第四卷 血魔复苏 05 不明来客(二)

赵瘸子既犹豫又结结巴巴起来,我知道他要说正事了,急忙凑过去支着耳朵听着,可足足过了一支烟的时间,他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昨晚何大巫约我见面,等我过去时,正好看到你们从窗户进去了。”

这次不仅是拉巴次仁,我也被弄得有了火气,心说赵瘸子行啊,不仅胡编,还把我们仨给扯进去了。

拉巴次仁喊了声找死,凑过去一手扣住赵瘸子脖颈,使劲掐起来。他的力道大,赵瘸子瞬间就被掐的翻白眼。

我没出手拦着,反倒觉得拉巴次仁用小手段是对的,可黎征却喊了声等等,又强调道,“瘸子没说谎。”

我挺诧异,心说今天的小哥怎么这么反常,哪有人没事往自己身上背黑锅呢?

拉巴次仁也对黎征说法不满意,还扭头反问,“我没听错?”

黎征很肯定的点点头,又强行把拉巴次仁掐瘸子的手拽了下来,指了指自己的脸没说话。

我一下反应过来,我们在扮鬼,赵瘸子说的你们指的不是我们仨,而是凶手。

赵瘸子使劲揉着脖颈,连咳嗽带深呼吸的算是缓了过来,我急忙追问,“你见到我们的伙伴了?”

他本还不适应说话,但仍压着嗓子说,“我都实话实说了,你回去跟你们头儿说说,放过我,我不会乱讲什么的!”

“头儿?”我忍不住又问他,“什么头儿?”

“它会飞,你们只会爬墙,它不是你们的头儿是什么?”

就凭他这话,我敢肯定,凶手是大峡谷第二奇妖——血魔,只是没想到血魔还会飞。

黎征想的比我多,沉默稍许接话问,“赵瘸子,你是何宇的姘头么?”

我和拉巴次仁都挺震惊,不过随后我就释然了,心说何宇死时穿的那么艳丽,原来是想跟赵瘸子约会。

而赵瘸子不仅一口承认,还强调道,“不是我的错,何大巫是毒巫,不能婚娶,就找我解闷,而且那血咒也是她编出来的,为了让我晚上走路不被大家看到,其实我也是受害者,你们不能惩罚我。”

顿了顿后,他又来了一句,“姘头无罪。”

我心说真没看出来,这瘸子倒挺能说,小道理讲得一套一套的。

我们只为套话,当然不可能为难这个赵瘸子,我对黎征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差不多了咱们该撤了。

可还没等黎征表态,赵瘸子就疯了般的嗷嗷叫唤起来,还拼命拿胳膊挡着脸说不要杀他。

我看他这举动心里直无奈,尤其我们仨谁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但我又发现,他时而往窗户处看。

我们仨反应过劲,都扭头看向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