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样一提示,她也反应了过来,试探着问:“不会吧?”
本来,他们计划过两年再要孩子的。但自从她毕业以后,慕景韬在做-爱的时候就经常不戴套套。她虽被他折腾得迷迷糊糊又神志不清的,但时不时还是会提醒他。他貌似总有理由搪塞,偶尔说今天是安全期,过些天就说套套用完了,到了后来,他干脆只回答戴套套不舒服。她在床上,向来就没有什么主动权和发言权,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的。他不戴,她也没办法。
“什么会和不会的,”他捏了下她的脸颊,半是责备又半是无奈地说,“有了就生下来,我们又不是没结婚,现在婚礼也办了,你也毕业了,那生孩子也是时候了。”
她拱起被子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说:“你不是故意的吧?”
他抬眼看她,懒洋洋地说:“不是我,是你。”
“我?”她指着自己的小鼻尖,夸张地反问。
他也坐了起来,凑近她,在她耳根吹气:“你每次都夹得那么紧,我忍也忍不住。”
可惜房内的光线不充足,不然他定能欣赏到她那一脸酡红。她又羞又恼,抬手在他胸口捶了下,又躲回了被窝里。
检查结果一点都不让人意外。施晴确实是怀孕了,那棵小豆芽已经在她的肚子里长了将近六周了。这消息自公布以后,两家子的人都兴奋不已,每天都忙上忙下的。而他们最后还是搬回了慕宅,因为凌绮实在放心不下。
相比于家人的欢腾,这小夫妻倒是平静得多。慕景韬是早有预谋,她怀孕是在他的掌握之中,除了刚确认时的巨大喜悦,倒没了其他的特殊反应。而施晴,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施晴的早孕反应也越来越强烈。她不好意思让凌绮她们担心,所以出了房间就尽量摆出好状态。凌绮在饮食起居上对她也诸多照顾,特地和梅姨一同研究食谱。就连毛绒绒的白白,也被她送到了邻家去寄养。
虽然她食欲不振,经常恶心又乏力,但却没有出现严重的呕吐现象。有次安凝木和施浩晨过来看她,与凌绮和梅姨说起了施晴的近况。凌绮说着说着,便开始猜测孩子的性别,“我怀着小景的时候也不怎么吐的,小晴这胎应该是个男孩子。”
安凝木想了想,说:“好像也是,我刚怀上小晴的时候,吃一顿吐一顿,哪有她现在这么太平。我猜也是个男孩子。”
凌绮笑了,但又说:“生个女孩子乖乖巧巧的不是更好?男孩子调皮起来可让人费心,隔壁家老王的外孙,上星期才跌伤了左脚,现在还裹着一个大包,大人们看着也就干着急。”
她们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施晴什么也没听见,她把头靠在自家父亲的肩上睡着了。
平日施晴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手机和电脑,她也懒得去碰,电视偶尔倒是会看一看。因而,睡觉成了她最大的消遣。她一整天都断断续续地睡,晚上的精神反而更胜白昼的。到了三更半夜,她还在床上辗转反侧。
慕景韬经常陪她一起夜不成眠。白天他不在家,她再不舒服也会忍住。但当他就在身边时,她又变得娇气无比,就连丁点的不适都向他撒半天的娇。在床上用什么姿势躺着,她也觉得不舒服,腰酸得很,胸部又涨痛,最后腻在他身上闷哼。他也无计可施,只能低声细语地哄她睡觉。每当有睡意袭来时,她又想上厕所,他担心她会摔跤,又陪她一同前往。如此反复,一夜下来,两人都没有多少时间是安稳入眠的。
再往后,她的肚子渐渐地隆起,身形越来越庞大,皮肤越来越差,原本白净的小脸居然还长了雀斑。刚开始,她在镜子里看到这样的自己,着急得快要哭了。
有次他刚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她坐在梳妆台前红了眼眶,于是就赶紧过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低着头不肯说话,他半蹲在她跟前诱哄了许久,才问明了原因。这原因真让他哭笑不得,他赞美了她半天,又绞尽脑汁想出了几个冷笑话,终于让她破涕为笑。
自此以后,他明了她比以前更加难伺候。他回公司的时间越来越少,反倒陪她窝在房间的时间就越来越多。她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巴不得分分秒秒地有他护在身旁。他总是想把她带到外面走走,但她只愿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更多的时候,她只腻在床上,让他读胎教的故事。她听着听着就不耐烦,反倒去撩拨他。他经常被她惹得一身是火,但又不怎么敢放肆。
她的身体因怀孕而变得非常敏感,不说别的,只要他碰碰她胸前的饱满,她就又哭又闹。他无可奈何,最后咬牙切齿地告诉她:“你等着!”
在他的陪同下,她去参加了产前培训班。而那个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非常活跃,经常都会踢踢她的肚皮。上课的老师是一位很和蔼的中年妇女,施晴没怎么听说,只是一下一下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而她身边的人,反倒比她听得更认真。
这孩子出生时,倒是比预产期还要早一周。那时候,她已经在医院待产。她的病房是一个套间,他每晚都陪着她。她既是紧张又是兴奋,絮絮叨叨说了一匝子的话还不肯休息。
大家都以为她会安安稳稳地送进产房,但最终还是发生了点小意外。那日的天气晴好,她一反常态,居然想到楼下晒太阳。他肯定不会逆她的意,帮她穿好衣服后就扶她去搭电梯。
施晴挺着一个大肚子,脚下松松地套着一双宽大的拖鞋,走起路来像是霸道的恐龙,任谁见了也会不自觉地躲让三分。
他们到了楼下时,凌绮刚好抵达医院。她唤了声他俩的名字,他俩下意识地朝她的方向看去。就在这分神的一瞬,施晴并没有留意到脚下的半级台阶,腿一崴就笨笨重重地摔倒在地。她的眼前一黑,旋即觉得天旋地转,动了动唇只吐出了一个字,“痛…”
凌绮也惊怕不已,拿在手中的保温瓶早已跌落在地,香浓的汤汁溅湿了瓷砖。她快步走到他们那边,低头一看,随后用力地捏了下儿子的手臂,大声说:“小晴的羊水破了,快,快带她…”
事出突然,慕景韬也来不及把他扶稳。他被吓得慌了神,脑子猛地空白了,
只剩一颗心在扑通扑通地跳。他活了三十年,从来都没有像今天一样无助过。他没等凌绮把话说完,马上将她抱了起来,拔腿就往医院里面跑。
这孩子还是平平安安地出生了。他足足折腾了施晴三个多小时,让她死去又活来,终在众人的热切期待下降临到这世上。当孩子被护士小姐抱出来的时候,慕景韬根本就不敢接过那团玩意儿。他的双手依旧在发抖,过了好几个小时也缓不过来。
自此以后,慕景韬那淡定自持的形象便不复存在。
多年以后,有惊无险的往事一旦被提起,总会惹来众人的笑话。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他家父亲,“我当时还说,这孩子比老子我厉害得多了,谁知道呢,到了最后儿子都不敢抱了!”
(二)
慕家孩子的乳名,全是由他家的太爷爷取的。慕景晖的大儿子的乳名唤作东东,而慕景韬家的小宝贝排行老二,自然是叫南南。这孩子在妈妈的肚子里很乖,但出生以后却变得折腾无比。再者,他还非常黏人,一个劲地腻在自己的妈妈。
坐完月子,施晴的身体日渐恢复。经过这数月的滋补,她的身材略显丰腴,这让慕景韬和一众长辈都非常满意。
只是,施晴则不怎么察觉。自从儿子出生以后,她就已经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她每天睁开眼就想着自己的儿子,吃饭的时候想着儿子,洗澡的时候想着儿子,做梦的时候,梦见的依旧是自家的儿子。
若是往常,慕景韬醒来就可以看到娇妻在旁,但现在却不能,施晴早早就自动自觉地爬起来去给儿子喂奶;偶尔他打电话回家,她说没说两句就开始“嗯嗯啊啊”地敷衍他,末了还毫无预兆地挂了电话,原因只是因为儿子笑了;晚上回家,她心情好的时候会记得给他一声问候,但更多时,她只会一心照看着怀中的宝贝。
忘我忘物都是无伤大雅的,但把自家的老公也排挤到角落里去,这可是非常非常要紧的。尽管他也很喜欢这小宝贝,但这连牙齿都没有的小家伙,居然每天都独占了娇妻的全部时间,真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这父子两人这场无硝烟的争宠之战,就此悄然地拉开了帷幕。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慕景韬特地将儿子抢了过来,抱他到花园里晒太阳。南南还是喜欢妈妈抱,窝在爸爸的怀里总觉得不自在,没过多久就扁着嘴扭着身子在闹别扭。施晴听见儿子想哭想哭的吱呀声,连忙从他手里夺过孩子,还狠狠
地瞪了他一眼。
慕景韬幽幽地看着儿子弯着小嘴唇满足在蹭着施晴的胸,无计可施。他坐到她身旁,把手搭在她肩上,有样学样地蹭了下她的脸蛋,说:“老婆,你都不搭理我。”
施晴怕痒,别过脸躲开,笑着说“那我搭理谁呀?”
“他。”慕景韬轻轻地刮了下她怀里那坨小东西的鼻尖。
“他是谁呀?”施晴打掉他的手,生怕他把孩子惹哭。
“他是我儿子。”慕景韬不假思索,回答道。
“我搭理你的儿子,那不等于搭理你了吗?”施晴一本正经地说,随后示意他松手,“我要给南南换纸尿裤了。”
第一轮上诉,宣告失败。
他自然是死心不息,往后没事就爱往家里跑。南南吃的奶粉、换的纸尿裤、玩的小玩家…他通通都了如指掌。只要他在家,儿子的每件事他都亲力亲为。这样一来,她或许就能落得清闲。
但这举动只是很轻微地引起了施晴注意,她好奇地问他:“你要把保姆给辞退了吗?”
在一旁研究奶粉的慕景韬手一顿,怄得“哐”的一声就把罐子放下,转身就走出了婴儿房,还差点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小保姆。
好不容易,南南有一晚肯早早安睡。当他从书房回到卧室时,施晴居然坐在梳妆台前涂着面霜。他喜出望外,站在门边刻意地虚咳了声。
施晴通过梳妆镜看到了他,头也没回,问:“你忙完了?”
这样冷淡态度,跟她对自家儿子的热情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闷闷地应了声,灰溜溜地躲进了浴室洗澡。
当他出来的时候,她还坐在椅子上看育儿杂志。他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抱到床上。思来想去,夫妻间的难题,还是这床上解决最实在。
她冷不防地被他抱了起来,手中的手掉到了地上。她还没反应过来,他被已经轻松地把她压在身下,埋首在她胀鼓鼓的胸前。她娇笑着躲开,“诶,别闹了…”
鼻息间盈着乳香,她身上似乎有种让人心安的味道。他突然明白自家儿子何故如此眷恋她的怀抱。他伸手环住她的腰,轻唤她的名字:“晴晴…”
她嘤咛了声,手指插-进了他的发间,她似是抗拒,又似是邀请。
房间里春-色渐浓,当两人都
扭成一团且难舍难分时,她突然惊呼了声。他以为把她弄疼了,于是就停住了动作。她旋即挣开了他的手,随后就被子拉过来盖到他身上,一脸歉意地说:“我好像忘了检查窗户,我要去看看,不然南南会感冒的。”
虽然家里有保姆,但施晴还是不放心。每晚回房间之前,她都会亲自检查儿子是否盖好被子,房间的窗户是否关好之类的一系列琐事。她心急如焚,一阵烟似的溜出了房间,他反应过来以后,捉也捉她不住。
慕景韬终于忍无可忍。那个晚上,他把施晴…
(三)
女孩子的语言天赋倒是比男孩子的要略胜一筹,因此,南南在满周岁的时候才基本会使用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
他们一周会到慕家吃几顿饭。施晴进厨房帮忙,把南南交给慕景韬看管。南南被爸爸抱着也千万般不愿,扭着小身子要找妈妈。慕熙兴冲冲地把他接过来,看着他那张皱皱的小脸,乐得眉开眼笑。
慕熙刚退了下来,每天呆在家里种花养鸟的,这退休的日子过得悠哉悠哉。或者是因为逗鸟儿逗多了,他花三两下功夫就把南南逗得眉开眼笑。
南南伸着小手去捉那刚长出来的胡子,慕熙自然俯□子让他尽情地摸个够,并诱哄他:“南南,叫爷爷。”
平日在家里,施晴都很好耐心地教南南说话。但男孩子终究是好动,若让他乱爬乱跑或许可以,让他乖乖地安定下来学讲话,他可不愿。慕景韬每天都诱哄自家儿子叫爸爸,可惜南南不买他的账,不是低头玩玩具,就是别过脸不理他,没有一次肯叫他。某次,他威逼利诱,终于哄得南南说话。
当时南南才刚学会叫人,而他叫得最多的就是施晴。于是,看着爸爸期许的目光,南南怯生生地叫他:“妈妈…”
慕景韬本是满怀希望,听到儿子的叫唤,真是哭笑不得。他把南南抱起,在他的小屁股轻拍了下,说:“我是爸爸。来,叫‘爸爸’。”
南南一双圆滚滚的眼珠盯着他,又糯软地叫了声:“妈妈…”
自此以后,慕景韬就放弃了让儿子叫自己的念头。而现在,他看到自家老爹居然也这么天真,妄想让这小屁孩叫爷爷,他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他伸手摸摸自己儿子的小脸,对慕熙说:“爸,他只肯叫妈妈,别的人,他一概不理呢。”
南南扯着慕熙的胡子,咯咯地笑。慕熙并
不理会他,继续笑眯眯地对南南说:“南南,叫爷爷。叫‘爷——爷’。”
慕景韬正想安慰自家老爹的时候,玩胡子玩得不亦乐乎的南南,居然奶声奶气地说:“爷…”
慕熙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而慕景韬的嘴角就此僵住。
小南南大一点的时候,慕景韬心血来潮,把南南带到泳池去教他游泳。南南很喜欢玩水,洗澡的时候经常要腻在水里,耍个半天也不肯离开。现在他被慕景韬抱着,小手小脚都在水里乱撑,池水泛起阵阵涟漪。
泳池里还放在一群嫩黄色的小鸭子,这是南南洗澡时的小玩具。他安安心心地倚在爸爸的怀里,跟小鸭子在嬉戏。慕景韬看到自家儿子并不抵触泳池,于是就开始施行他魔鬼式的教程。
施晴刚睡醒午觉,就发现慕景韬和南南都不见了。她跟问佣人问明他们的去向后,便走到了泳池。当时,南南身上套着救生衣,正自己胡乱地划着手脚。她一看到如常境况,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快步走过去,她大吼了声:“慕景韬!”
这对在水中泡得不亦乐乎的儿子都同时回头看着她,她蹲在泳池旁边,高声说:“你是不是想把儿子淹死啊?”
他慢悠悠地带儿子游了过去,手一托就把南南递到了她手中。她连忙把毛巾拿过来,把儿子包得严严实实的。南南一脸不快,扭着身体在她怀里撒娇,眼巴巴地看着爸爸。
“你是不是没事干了?他才多大啊,你知道不知道危险呐…”她一边解着儿子身上的救生衣,一边絮絮叨叨地说。
他耸了耸肩,笑笑不答话。
“我忘了拿衣服,等下帮我带过来。”他吩咐道,随后就游开,绕着泳池游圈去了。
施晴把南南交给了保姆,然后就去帮慕景韬拿浴巾和衣服。她再度走到泳池的时候,他恰好也游到了泳池边,她把东西放到椅子上,走过去继续责备他:“南南还这么小,你就把他这里带来游泳,很容易会吓着他的。”
他攀着泳池壁,示意她蹲下来,然后说:“男孩子哪有这么娇气。”
每件与儿子有关的事,她都看得极重,因而她不甘示弱地与他争执。“什么娇气,要是把被水呛到怎么办?要是你一不小心…啊!”
原本水波平平的泳池突然溅起了极高的水花。施晴猛地被他一扯,整个人陷到了
泳池里面,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水。她的腰突然被一条手臂箍着,将她从水底托了起来。
离开了水底,她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把她的身体翻了过来,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笑得身体都在发抖。她才缓过来,便用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疯子!你这疯子!”
他放松了肌肉任她胡乱作恶,心情愉悦无比,“我连你都能看住,儿子那么小的一丁点,你也用得着担心么?”
水花溅到他的脸上,她方觉得稍稍解气。“这怎么能比,我是大人!”
“儿子比你厉害多了,你别把他想得这么脆弱。”他懒洋洋地说,想起她学以前学游泳的事情,刚敛起的笑意又慢慢地浮现。
她被他笑得耳根都在发热,按住他又是一阵暴打。
借着水的浮力,慕景韬轻而易举地她把制住。他动手解着她湿漉漉的衣服,手有意无意地触到她身上的敏感之处。她停住了动作,按住他的手,声音绷紧:“你…你干嘛?”
“哪有人穿衣服游泳的?”他说得理直气壮,用另一只手去扯她的短裤。
“谁要游泳?我这就…啊!不许脱!”
在水里,他划四五下时,她才划一下,因此她自然是躲不过他的魔爪,他看着她半裸的身体掩在粼粼的水中,眼睛不禁一红。
“儿子不陪我游,那自然是你陪我泳了。”他顺手将她绑起的头发放下来,咬着她的耳朵问,“你说裸-泳好不好?”
时间过得飞快,南南小朋友转眼就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了。
施晴近来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自家跟屁虫似的儿子居然不再黏着她。他好像真长大了,事事都学着自理,很多事情什么的都不用她去操心。
在幼儿园回来,南南有模有样地把老师教的诗歌朗诵给她听,偶尔有手工作业,他都会送给自家妈妈。但是,到了晚上,南南就自动自觉地爬会自己的房间。施晴想给他讲故事,他摇摇头,说:“不用了。”
施晴诧异,再度确认,“真不用?”
南南点头。于是,她就早早回房间跟慕景韬歪腻去了。
除此以外,南南小朋友还不让施晴替他洗澡,不让施晴替他穿衣服,不让施晴替他夹菜,就连上幼儿园,他也不让施晴接送,点名要爸爸代劳。慕景韬自然爽快地答应了。他抱着儿子,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这样奇怪的日子持续了好些天,施晴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在某天,她把南南带到了游乐场,让他疯疯癫癫地玩了半天,而后把他带到麦当劳吃了一顿痛快地大餐。趁着南南吃得正欢,她便柔声问道:“南南,你跟妈妈是不是好朋友呀?”
南南满嘴都是番茄酱,笑眯眯地点头。
“那,你告诉妈妈,你最近为什么都不跟妈妈玩呢?”她幽幽地问。
“没有呀。”南南口齿不清地说。
“怎么没有?你最近都没有跟妈妈睡觉,没有跟听妈妈的小故事,也没有让妈妈接你去上幼儿园…”她控诉道。
“哦…”南南嘟着小嘴,无法否认。
施晴替他擦了擦嘴边的酱汁,诱哄道:“来,南南告诉妈妈,为什么不跟妈妈玩?”
南南滚着小眼珠,神神秘秘地说:“我是男孩子哦!”
她错愕地“啊”了声,示意南南继续说下去。
“只有女孩子才跟妈妈睡觉,只有女孩子才听那些骗人的童话故事,只有女孩子才会跟妈妈撒娇。南南要像个男孩子,不然会被老师和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笑话的!”南南一脸正经地说。
“谁说的!”
南南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朗声答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