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悔吗?
挣扎着离开温暖的胸膛,我转向得意地笑着的王太后,缓慢却坚定地说:“我不会后悔的。”
哦哦哦真河蟹
之后的事情很简单,我将亚娜从王太后那儿得来的书简给了夕梨一部分,另一部分则给了拉姆瑟斯。因为此时的叛军还在进宫底比斯,拉姆瑟斯就带着书简去找法老了,而夕梨则趁着混乱离开了宫殿,回西台去了。
现在,我已经无所谓要抓着夕梨威胁西台了。这次在夕梨的帮助下,我才能顺利地救出拉姆瑟斯,那么就放了他们,还清这个人情吧。至于以后怎样…自然是该怎样就怎样了。
我没好意思回拉姆瑟斯府,想了想还是回到了安克帝克将军府,静静地等待着外面的消息。
此时的将军府,因为安克帝克将军和瓦迪耶的出征,显得有些冷清,但对我来说,却是正好。
晚些的时候,闻风而来的艾萨普将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我。
拉姆瑟斯带着娜芙提提王太后和西台娜姬雅王太后勾结的证据,成功地使法老将王太后囚禁在了她的宫殿中。之后,拉姆瑟斯又迅速地组织起底比斯的军队,将底比斯的暴乱制止了下来。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着,我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有种莫名其妙的心慌。
等到这一切结束后,又会怎样呢?王太后倒台了,我是会继续在安克帝克将军家做养女,还是变成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或者,其实我还有一条路的吧?
当晚,我正心怀不安之时,拉姆瑟斯居然来找我了。
“乌鲁丝拉怎么会回到这里了呢?”拉姆瑟斯倚在门边,挑眉微笑,“我还以为我回到家里,能得到乌鲁丝拉一个热情的吻呢。”
“我…”我微低了头,无言以对。
拉姆瑟斯会来找我,让我觉得很是高兴,但他的问题却也叫我无法回答。难道我要回答说我在害怕?我明白了我自己的感情,我也大致看到了他对我的不一般…但是,我总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不真实。
视线中出现了一双脚。
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我的腰,轻轻将我向那散发着热度的胸膛拉去,紧紧地贴在了对方身上。我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
“乌鲁丝拉,你的这反应可不对。”头顶响起拉姆瑟斯调笑的嗓音,“这个时候,你应该回抱我。”
我不说话,更是没有动手。
头顶的人似乎叹息了一声。
我感到腰上的手松了一只,正想松口气,那松开的右手却来到了我的下巴,轻柔却不容拒绝地迫使我抬起头,直直地看入他的视线中。
“乌鲁丝拉这么害羞怎么可以呢?我喜欢大胆的女孩儿。”拉姆瑟斯微微眯起眼睛,异色双眸中仿佛跳动着一簇火焰。
喜欢大胆的女孩儿就去找啊,对我说有什么用?
“那你就去找大胆…”我一气,张嘴就说。然而,我还没说完的话,却被一双火热的唇瓣尽数吞了下去。略有些干燥的嘴唇在对方的啃咬舔舐中很快就湿润了,他柔软的舌头叩开了我的牙关,长驱直入,直接挑起了我的舌头,不给我躲闪的机会。
火热的气息,柔软的舌头,以及那种好像能让人飞到天上去一般的酥麻感觉,让我脑中嗡的一声响,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也如一滩烂泥一般软倒,全身的重量都倚到了拉姆瑟斯的身上。
这样…是不对的吧…
脑中残存的理智在叫嚣着什么,但小腹涌上的热度将那一丝抓不住的清醒全部烧毁。我的手臂勾住了眼前男子的脖子,渐渐收紧。与他相贴的肌肤,烫得吓人,有一种躁动源源不断地传到我的肌肤上,一直蔓延到了我的心底。眼睛明明是紧闭着的,但我却好像看到了柔和温暖的白光,洋洋洒洒地照在我的眼睑上,直透到我的心底去。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之间,我似乎腾空了。来不及细想这种感觉代表了什么,我的后背就贴上了一层柔软的布料。我仰躺着,被上方这具极具侵略性的躯体紧紧压住,深深地陷入到了那层细嫩的亚麻布中。略有些冰凉的布料划过我的肌肤,带起一阵阵战栗。身体上方的热度,却好像黑洞一般,深深地吸引着我向上,再向上,只有紧紧地贴在一起,才能感到满足。
“拉姆…瑟斯…”
“叫我巫瑟尔。”耳边的声音沙哑而性感,却又仿佛从遥远的天际响起,好一会儿,我才听清楚了那话的意思。
“巫…瑟尔…”我喃喃着出声,不管是思绪,还是身体,都好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只能凭着本能回应。
我想要…想要…更多…什么呢?
无法满足的空虚感觉灼烧着我的神智,我仿佛溺水的人一般,紧紧抓住了眼前的那一根救命稻草。
奇异的触感忽然从前胸传来,那一只大手隔着衣服单薄的布料揉捏着,挑逗着,让我在感到那阵可怕的空虚被稍稍填补之时,从心底窜出了更大更深的渴望。
然而,当小腹上感到有什么硬挺的东西顶着我时,我好像当头被泼了盆冰水,惊得颤抖不止。
这是在干什么?
对方还在我身上不断播下火种,衣衫也已经差不多尽褪,我竭尽全力才能不再失去清醒的神志。
“等等…我…”我一把抓住拉姆瑟斯在我身上肆虐的手,脸上好像烧起来了一般,话也说不利索了。
“这个时候,你只要躺着就好了。”拉姆瑟斯反手将我的手腕压到床上,以口封住我的话,喃喃道。他的头上有细密的汗珠落下,脸颊上淡淡的一层红晕,异色双眸好像带上了一层水色,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
当然不能躺着了!
我试着动了动另一只手,撑在拉姆瑟斯的胸膛上,却被那烫手的热度吓了一跳。等我回过神来,我的两只手都已经被紧紧地压在了我的头顶上方。
我急了。这种姿势…太可怕了…
咽了下口水,我开口叫道:“等等,拉姆瑟斯,我说真的呢!”
绝对不是什么欲拒还迎,欲擒故纵。
“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现在,我可没办法停下了。”拉姆瑟斯的声音有些不稳,沙哑的音调魅惑而性感。
但他的话,却让我感到心中一阵慌乱。虽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能避免的…但我还是害怕啊…
“你…你答应过我的!”我听到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是叫了出来,但实际上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但拉姆瑟斯确实听到了。他终于抬头直视着我,略显迷蒙的眼逐渐清醒。
我紧张地继续说道:“你答应我的,婚前不许碰我。”
而这场婚礼已经被破坏了,没有成功,所以…如果还有下一场的话,也是要一段时间以后了——这段时间,应该足够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拉姆瑟斯静静地望着我,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而我则十分紧张地和他对视,丝毫不敢撇开视线示弱。
许久,拉姆瑟斯忽然勾唇一笑,低头狠狠地含住了我的唇瓣。
坚硬的牙齿啃啮着我的嘴唇,我无法反抗,只觉得唇上似乎已经破了皮,有一丝血腥味弥散在我的鼻尖处。
我心底一沉,感受到唇上传来的强烈痛楚和**,忽然想哭。
然而,拉姆瑟斯却松开了我的嘴唇,也放开了我的手腕,甚至起身离开了我的身体。
“哎呀呀,我真是败给你了。”拉姆瑟斯坐在床边,无奈地看着我。
我忙坐起身,拉过床单裹到身上,低头不语。
虽然我早到了可以接触不和谐视频书籍的年纪,从前也不是没看过相关的东西,寝室夜话也是极其开放的…但是,说我是叶公好龙好了,看归看,要真的实践了,我就害怕了。骨子里,我本就是很保守的一个人。
“但是,等我回来,我可不会再忍下去了。”身边的声音,压抑而认真。但是,我的注意力被某个信息给吸引过去了。
“你要离开?等等…现在和西台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所以还是回到边境的战场?”我低低地说着,更像是自言自语。
拉姆瑟斯要离开底比斯,去边境打仗。想到这里,我感到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又揪了起来。
战场…从来都是可怕的地方,特别现在拉姆瑟斯的对手会是凯鲁王子,那个优秀完美的领导者。我怕…我很怕他会出什么事。我想拉着他不让他去,但是我也知道拉姆瑟斯是个骄傲的男人,他绝对不会退缩的。
“乌鲁丝拉果然聪明。”拉姆瑟斯大手一捞,就将我带入了他的怀中,“我们伟大的法老不甘心失败,坚持要我马上陪同他出发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讽意,我可以想象他此时嘴角勾起,眼睛微眯的样子。
我安静地趴在他的怀中,被他强大的气息环绕让我感到很安心。
这是一个想让我靠一辈子的胸膛。
战争后的变故
拉姆瑟斯说的马上,确实很快。
第三天,他就跟着法老一同出发了。
我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想象着拉姆瑟斯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微微笑了。
我想起那天晚上,他说,等他从边境凯旋,一定再给我一个只属于我的完美婚礼。他说那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眼中的光彩让我心里升起了一种名为幸福的暖流。
虽然有些话没有明说,让我有些小小的遗憾,但如果我自己也说不出口的话,我没有资格要求他说。
至于我现在为什么会躺在床上——我感到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了。
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也就是拉姆瑟斯既前一晚离去后再次到安克帝克将军府上来看我离去后——我亲爱的妹妹伊思雅丽尔忽然冒了出来,手持一把匕首,面容扭曲地向我刺来。但是,由于她走近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直到靠近我之后才忽然发难,我没来得及躲开,连我身边的亚娜也来不及出手。好在跟着斯奈夫鲁学过一些防身术,当匕首刺来的时候,我本能地伸手来挡。于是,匕首就这样刺穿了我的手臂,然后…卡住了。
一击不中,伊思雅丽尔脸上早就变得疯狂,用力想拔出匕首,再来一次。我痛得脸都扭曲了,身边的亚娜也上来帮忙要扯开她,但此时的伊思雅丽尔似乎已经完全疯狂,力气大得可怕。好在这时,完成任务悄悄潜了回来的斯奈夫鲁及时赶到,一拳将伊思雅丽尔打昏,我才终于不再受匕首搅肉的痛苦。
然后,我就不得不躺到了床上,安心养伤。好在昨天拉姆瑟斯离开时我就说过我不去送他了,所以即使我明天不出现也没关系。我不想让拉姆瑟斯知道我受伤的事,上战场就该心无所忧。
躺在床上,感受到那伤口,我忽然想起了被关了起来的伊思雅丽尔。作为一个贵族女儿,伊思雅丽尔从小就受到宠溺,张扬跋扈一点也是正常。或许,没有我的存在,拉姆瑟斯说不定会被她旷日持久的爱所打动。但是——人都是自私的,既然我穿来了这里,跟拉姆瑟斯经历了这么多,而他如今也对我有了感情,我就不会再退让。
我知道我要适应这个古代的规则,我也会竭尽全力却适应,但惟独这一条,我不会妥协。
拉姆瑟斯是我一个人的。之前的日子没有我,但现在以及未来,我不会让任何人介入我们之间。
至于对伊思雅丽尔的处置,我决定等到安克帝克将军将军回到底比斯了再说。听说法老沿着尼罗河而下,会把正好在下游的安克帝克将军也一起带到战场去,等到他们回来,恐怕不知道要多久了。那么,只好先委屈了伊思雅丽尔,继续待在牢里了——即使将军夫人向我求情我也不会同意放的。
之后的几天,我除了养养伤,给自己做一些心理建设,也让艾萨普多关注前线的消息。
当然,此时法老还在路上,离到达战场,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当一切尘埃落定,我也无所事事的时候,我本以为我会很无聊。
但是我没有。等待是件痛苦的事,同时也是件令人感到充实的事。
当我已经充分认识到我以后的路,不会再感到惊慌难安,不敢相信时,前线忽然传来埃及战败的消息。
战场上,法老被抓,不得不降。之后,两国签订了永不侵犯的友好条约。
虽然埃及输了这点令人感到有些沮丧,但如果以后能没有战争,一切就都太美好了。
况且,埃及军队马上就要回来了。
随军而来的,自然有我心心念念等了很久的人。而这次,我会站在醒目的地方,迎接着他的到来。
然而,艾萨普这天却向我汇报了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
拉姆瑟斯将军经过孟菲斯的时候请假脱队回去了一趟,三天前忽然失去了踪迹。
“怎么回事?”当我听到这个在我看来完全不可能的消息之后,我抓着艾萨普的手臂,焦躁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艾萨普脸上现出凝重的神色,任由我死死地抓着她而没有挣扎,“打探消息的回来报告说,前一天拉姆瑟斯将军还在将军府外出现过,第二天就忽然失去踪影了。”
我颓然松手,跌坐到凳子上,十指狠狠地搅在了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拉姆瑟斯会忽然失踪?
我想象着各种可能,想着他会不会只是遇见好友一起喝酒喝了几天,想着或许是艾萨普的人看走了眼,想着拉姆瑟斯会不会被什么人给抓走了,比如说西台什么的。甚至,我连他也穿越了的可能都想过了。
但是,任何一个猜测都无法验证。
我无法在拉姆瑟斯行踪未明的情况下端坐于底比斯,我要赶去看看情况!
决定一下,我立刻让艾萨普组织我们现在手上有的人,并且备好船,马上出发去孟菲斯。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一起跟去战场了。有什么事发生,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担忧!
沿着尼罗河女儿顺流而下,我一边心焦地等待着到达孟菲斯的那天,一边向着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穿越神祈祷:既然您把我丢到了这个世界,还连金手指都不给我开,最后难道连个能陪伴我一声的人都不给么?
三天后,我们终于看到了孟菲斯港。
正要让划船的奴隶们尽快靠岸,尼罗河下游,与我们这艘船相向而来了一艘很眼熟的船只。
我站在甲板上眯眼看了半晌,终于确定:对面驶来的,是影盗的船!
我不知道影盗为什么会大白天出现在这里,但我想,凭着我们之前的交情,即使他们出来是“做生意”的,也应该不会对我们这艘船下手。
“小姐,前面那船的方向好像不大对。”斯奈夫鲁忽然在我耳边出声,“好像要撞上来了。”
我这才发现,影盗的船开来的方向确实有些不对劲。这尼罗河这么大,他们没必要驶在我们正前方。
这么说来,对方真的是来打劫的?或者是阿瑞斯认出了站在甲板上的我,来打个招呼什么的?
正思量间,两船的距离快速缩短着,我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甲板上站着的瘦小人影了。
大概…会是后者吧。
“小姐!”斯奈夫鲁在一旁叫着,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没关系。”我摆摆手,眼睛却看着对面,“对方应该只是来打个招呼的,我们的船先停下。”
说话间,两船已经近到不能再近了。对面有几个男子拿出木板迅速地将两船连了起来,然后退至一旁,似乎没有要上来的意思。
“阿瑞斯,好久不见!”我不知道阿瑞斯是什么意思,率先开口套近乎。
“唔,好像是有些时间了。”阿瑞斯迎风而立,懒洋洋地开口。
想到拉姆瑟斯还行踪未定,我有些心焦,想尽快去到孟菲斯。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指了指那几块木板,开门见山地说。
“这个啊,”阿瑞斯随意地瞥了一眼,继续说道,“我想送你点礼物。”
“是什么东西?”我下意识地问,随即马上说道,“直接丢过来就可以了,我赶时间。”
“不行,这件礼物太贵重了,要是丢坏了我可赔不起。”阿瑞斯摇了摇头。而我似乎能从中听出一抹笑意来。
“唔,带两个人过来吧,礼物在船舱中。”
我不知道阿瑞斯这是搞什么鬼,但我相信他不会害我,所以,我让斯奈夫鲁叫了两个人,一道走到了对面。
“这边请。”阿瑞斯走在前头带路,不一会儿就到了一间舱房外。
“礼物在里面,我就不陪你进去了。”阿瑞斯笑嘻嘻地看着我,蔚蓝色的眼睛眨了眨。
带着疑惑,我推开了房门,却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差点哭出来。
那个双眼紧闭的人,不是拉姆瑟斯,又是谁?
我捂着嘴,踉跄着跑进了房内,扑到了床边。
这英挺的眉眼,轮廓鲜明的五官,正是我担心了许久,一直在寻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