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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来时看到一只三尾的白狐狸,你站在这里不要动,他能顺着味儿找到你,和他一起找个地方躲起来,一点善意的建议,算是尽了我对灾忘的同谋之情。”

那男人说着还跟我挥手道别,像是和我很熟似的,怪人!净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说的三尾的白狐狸肯定是平安,但他又提到了灾忘,我只知道孽龙灾忘,可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正在我思索的时候,平安顺着味儿找到了我,没有闻言暖语,没有细心查看,平安只伸手探了探我的鼻息,确认我还活着。

我才不像他这么无情无义,开口便问小春是否安全,平安轻巧地说:“他啊,忙着破塔找自己真身呢,这不,只好让我来找你。”

“什么塔什么真身!”

“亏你还是嫖神,你不知道孽龙灾忘的真身被压在伏魔塔底下?”

“我当然知道!但孽龙灾忘…和小春又有什么关系…”我说话越来越没底气,心里已经隐隐预想到平安接下来会说的话。

平安一脸惊讶的样子:“春公子没跟你说?他就是孽龙灾忘啊!”

“他…不过是个□□精!”

“你看过他施法的,可真的像修行不过千年的□□精?”

平安这句话直堵得我说不出话来,如果是以前,我还能用小春天资聪颖所以修行不凡来安慰自己,但那日小春来救我时释放的乌黑的墨色火焰不是一般的火焰,传闻当年孽龙盘踞的蟠云山终年被墨色火焰围绕,生灵俱灭,妖邪止步,神灵禁入,主神大人也是趁他来天宫时才封印了他。黑色的火焰是煞火,孽龙主掌煞气,所以那具女尸才会对小春跪拜。

一切都解释的通,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但这一定不是真相!因为小春没有告诉我,小春不会骗我,小春没对我说的,就不是真的!

平安玩弄着自己的尾巴,咯咯笑起来:“怪不得天尊六神里他偏选了你,果真是最好骗的,天真,愚蠢。”

“你懂什么!我和小春患难与共,经历了多少事!”

从客栈里启封他成人形的那一天开始,我们一起走了这么远的路,到了这么多地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享乐、受罪我们都在一起,小春三番五次助我,若不是真心待我,又能有我今日还安然在这里?不只小春,我还有好多好多重要的伙伴…

“天上的神仙,不食人间烟火,总是这般天真,”平安发出可怜的啧啧声:“你以为他们接近是把你当朋友?你若不是嫖神,岂会有人跟着你?你以为白伶为什么留你在白羊山?天尊六神的神元足以续命保寿,他不过是想找机会拿你的神元炼药;你以为那只傻兔子真把你当老大?不过是厌倦了偏远的广寒宫,跟你套近乎;你以为小春是喜欢你才跟着你的?他不过是想借你位列仙班好有机会进伏魔塔,如今有了别的门道就直接把你踹开,对了,你也别误会我是真心帮你的,我啊,不过是来看看戏,哎呀,真是可怜呐,这个世间根本没有人会真心和你做朋友,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这个世间根本没有人会真心和你做朋友,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脑子里空荡荡的,就只剩下这句话不断地回响,回响。

你以为小春是喜欢你才跟着你的?他不过是想借你位列仙班好有机会进伏魔塔,如今有了别的门道就直接把你踹开…

恍然想起初见小春时,他说:“待你回归神职,我只有一个要求——助我成仙。”

我究竟在奢求什么?就连我的亲妹妹接近我,也不过是为了我的神力,对于小春,我又在奢求什么?

脑中浑浊一片,如同天地未开时那样,只有胶着的混沌,漆黑的,乌墨的,搅拌在一起的昏暗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直接无限循环咫尺相思,根本停不下来!

番外一片混乱

清亮的光珠从嫖嫖体内飘出,掉落在平安手里。平安白嫩的手指紧紧握住那枚光珠,仍掩不住耀眼的清澄光芒,这就是天尊六神的神元呐,果然与别的不同,漂亮!平安心满意足地摩挲着珠子,那日他不假思索就把木曜君的神元还给小春,因他早就有了新的目标。

比星君更美更亮的珠子,从见到嫖嫖的第一眼他就想要收入囊中,嫖神的神元。

要取走一个神仙的元神,就要在她最脆弱,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从见到嫖嫖开始,他就在一笔一划地谋算着这个阴谋,她太好看透,重情重义的神仙,简直天生就为了被他骗的。

在她最需要别人情义安慰的时候,将这份情义全都归之于利用,那边是对人心最大的摧残。

狐狸,总是最善于欺骗。

平安帮僵硬不动的嫖嫖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对着已经再无五感的嫖嫖嘟囔:“傻姑娘,竟然会相信狐狸的话,难怪他要操心把你保护得严严实实的,要找下手的机会真难。”

大地开始剧烈的抖动,仿佛地震一般,光线也越发昏暗,平安抬头望着渐渐被乌云遮蔽的天空,在东南西北各出现了一轮银色的太阳,四象女体阵,还是发动了。平安将嫖嫖抱起来,他虽是女人打扮,还是男人高大的身材,抱着嫖嫖并不费力,轻盈地在废墟之中穿梭,狐狸做事从来不会把自己的退路封死,一定不能让嫖嫖的肉身被破坏,她就是退路,毕竟

他就要出来了。

一只光芒奇亮的萤火虫在巍峨山上匆匆飞过,无视抖动的巍峨山四处掉落的碎岩,她的身后跟着九幽十八狱的妖魔。这只萤火虫名叫催星,两千年的修为,早已成精。催星和九幽十八狱并不是同伙,原本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孽龙灾忘的身上,但最近她察觉到灾忘的心思越来越不在他们原本的目的之上。

情这一字,最是可恶,她姐姐也好,灾忘也好,都栽在这个字上。所以她和南孚瞒着灾忘,策划了这次帮着九幽十八狱的计划。虽然和九幽十八狱最终的目的不一样,但都要破坏伏魔塔,这样便够了。

南孚虽然为人变态,办事果然牢靠,四象女体阵这么快就被发动,巍峨山结界被损,料是天宫也不会这么快调援兵过来,很快,很快她就能救出姐姐。

催星直飞到伏魔塔前,塔门之下,一个俏丽的身影倚墙而立,仙衣飘飘,仿佛月中桂树,满鼻花香。催星停下,化为人形,看着那女人的目光中仿佛有火:“嫦娥。”

嫦娥轻轻甩了甩云袖:“这些年,我知道你一直想救你姐姐,我没想到有一天你会离成功这么近。”

琥珀的心摔至谷底,这个女人虽然美丽,却不是单纯的花瓶。凡人升仙无外乎两种情况,天生就有仙骨或后天习道修仙,嫦娥仙子却是因一桩奇事,传闻嫦娥在凡间时曾和一个名为后羿的男子成亲,她以为自己足够美丽就能够和后羿白头偕老,却不料将后羿和另一个女子捉奸在床,她恼怒至极,竟激发了体内神力将两人全部杀死,也因此白日飞升,其神力之高,刚成仙便被封为上仙,赐居广寒宫。

以嫦娥的美貌,在天宫数千年未曾有男仙敢冒犯广寒宫,也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是一朵带刺的花,好看,扎手。有她立于塔前,可抵半个战神,催星自认不是对手。

“美人,我劝你不要挡住我的路。”

听见声音,催星猛然回头:“灾忘!”

“你叫他什么?”

催星嗤嗤地笑起来:“他的全名,你肯定听过,孽龙灾忘。”

也许这时间注定多桀,蓬莱岛上也是一片乌烟,几位星君都被禁锢在自己的星位上,只有新任日曜君千暮风,静静地注视着那已经斑驳的日曜星位。

“千暮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火曜君的头发因愤怒如无数条毒蛇一样艳丽。

“我知道。”千暮风轻描淡写地说,七曜星阵渐渐崩塌,那正是他的杰作。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在帮琥珀做最后一件事。

比起狂躁的火曜君,月曜君自在多了,站得太累,他干脆悠闲地在星位上坐下,抬头看着和地面一样灰蒙蒙的天空:“可惜了,晒不了太阳。”

急脾气的火曜君也见不得别人慢性子:“太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想着晒太阳!”

“这个封印,我们从里面打不开,急也没用,不如你也休息下,和我一起看看天。”

火曜君哪有闲情雅致,继续大骂千暮风:“千暮风!你这样做天宫对你有什么处罚你知道吗!”

“没必要知道了。”千暮风幽幽地说,踱步离去。

蓬莱的地面出现越来越多细小的裂纹,千暮风踏着龟裂的地面行走,没有丝毫犹豫。脖子上那枚琥珀吊坠已经碎了,他从没想过要活到被处罚的那一天。

树林的阴影里,南孚走了出来:“师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见到南孚,千暮风很惊讶,但也没有太大的表示,低声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亲爱的师兄,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们的师父该多么欣慰?”

千暮风低下头:“我对不起师父。”

“他们都说我是怪物,你是人才,你做的事可比我胆大得多啊。”

“我做事有我的理由。”

“对了,因为女人,不过那个女人就死在我手里。”南孚说着张开手,一缕琥珀色的晶亮长发飘然而下。

千暮风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平静地说:“果然她已经…死了呢。”她以神力做的定情吊坠,她若不死,是不会碎的。

“总之,多谢你,让这个乱糟糟的世界更乱一点。”

这句不想感谢的感谢语就是师兄弟两人最后的对话,千暮风独自走到蓬莱岛的神元树下,听说这棵树就是她生下来的地方,听说她所有的不幸都是从那枝最长的树桠开始,只因为她长在里面,没有被主神的手碰到。

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毁了多好,她是这么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文下的求虐是怎么回事Σ(?Д? ) 难道我要出大家都死光光的杀手锏了吗

番外伏魔塔

会有报应吧,从把吴刚带回广寒宫起,嫦娥每晚都会这么想,但看到那张和后羿一模一样的脸,她又怎能无动于衷。

嫦娥按住自己快要掉落的左臂,退到祥云之上:“你赢了,我没料到你会找到这么大的靠山,不过…我只要赢过你姐姐就好。”不顾鲜血直流的左臂,嫦娥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这个骄傲的女人,从来不曾对谁真的认输过。

催星恼火地驳斥她:“你不过是靠着迷药和神力强行霸占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只有脸皮赢过我姐姐!”

“不爱我的男人…你以为他就爱你姐姐吗?”嫦娥骄傲的笑容中又带了嘲讽:“你姐姐看到的那一晚,我没给他吃药,甚至他连酒也没喝,他·心·甘·情·愿·跟·我·走。”那一字一顿的断点,全都刺在催星心上。

“谁会信你的鬼话!”

“哼,反正你就要进塔,见到你姐姐,你自己问她吧,”嫦娥转头又对小春说:“你身上有仙气,想来不仅九幽十八狱的妖魔是你同伙,很熟悉的仙气,一定是我认识的人…天宫里也有你的内应?我想起来!是嫖神的仙气!好本事…好本事…连天尊六神里都有你的内应!”

小春眼眸幽黑:“我不屑与神仙为伍,更不需内应。”

经历多如嫦娥这般,九转心肠,瞬然就想到了最伤人的答案:“你利用她?她是挺好骗的,长年呆在天宫又没见过什么男人,哈,小妖精你看见没,高高在上如嫖神,也不过是被男人哄骗的可怜虫,你还有什么替你姐姐打抱不平的?”嫦娥开心地笑着,踏上祥云,眼看着伏魔塔就要被妖魔闯入,她也不在乎,她本就是意外升仙,天宫兴旺从来不在她心上,她只要知道天底下不被爱的人不只她一个就好。

最不幸的人不是她就好,嫦娥开怀大笑。

小春摸摸自己的嘴唇,仙气是在这里吧,应该是给嫖嫖渡神力的时候沾上的,嫖嫖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吧,那只狐狸虽然心黑,好歹是修了三条尾巴的狐妖,在即将到来的混乱之中也能保她安全,所以他才让平安去找嫖嫖。他当然知道平安的心思,那只狐狸从见到嫖嫖开始就一直捣乱,不过狐狸心坏却也胆小,必定要给自己留退路。

小春放眼望向被煞气笼罩的伏魔塔,只要他取回真身,世间还有谁敢忤逆他的意愿?那只狐狸也只能乖乖把嫖嫖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这颗心,似乎再也不能自我欺骗,以前帮她助她都可以告诉自己不过是博取她的信任,如今,她再没有用处,为何心中还是记挂。

为何?小春怎会不知道为何。从那天失控的亲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无可救药,他已经足够小心,还是抵不住日益深陷的脚步,只是不知道这份情有多深,缘有多深。

“走吧。”

小春说着,带头走进幽暗无光的伏魔塔。

“白伶,要不坐下休息一会儿?”木曜君回头对跟在身后艰难地在乱石之上行走的白伶说。

白伶摆摆手:“没关系,不必为我耽搁时间。”

两人本是和平安一起出发来找嫖嫖,但因木曜君神元刚回体,白伶又身体虚弱,赶不上平安的速度,被甩在后面好远。一路上,木曜君给白伶讲了他化身张老爹时和嫖嫖一起在村里生活的事情,那时虽是个糊涂的糟老头子,过得倒也快乐,说来好运,他一个老头漂泊到这个村子,多亏村民接纳活下来,十年,对神仙来说不过弹指间,对凡人,十年间刘婶生下小宝,王麻子、李老二、孙木匠陆续长大接手家业,赵二丫从丫头片子长成村中一枝花…与凡人生活的十年,他正是见证了一代人的成长。

“刘婶厨艺好,你身子弱,正好让她给你做点吃的补一补。”木曜君笑着说,心里盘算着村里那帮朴实的村民要是知道他就是木曜君,该吓成什么样。

一路上想的是最美的画面,等真到了村里,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狼藉,把所有幻想打成泡影。

尘埃之上,尸横遍野,木曜君看着那一张张他从小看到大的熟悉面孔,竟再无法有一丝一毫的言语。凡人总是这般,寿命短,体又弱,和蓬莱岛边的蒲草一样,说不定哪一次见到就会枯萎。

白伶捂住胸口猛咳了几声,扶住身体颤抖的木曜君:“村里有药么?他们魂魄还没离体,还有救。”

木曜君大喜:“当真?”

白伶点头,强忍住体内那股咳嗽的欲望。早在木曜君之前,嫖嫖就给他讲了一大堆关于村子的趣事,虽然他总是一副没在听的模样,其实一言一语都收进他的耳朵,毕竟嫖嫖的声音那么呱噪,很难忽略。白伶虽跟这些村民毫无关系,看得出他们都是嫖嫖和木曜君重视的人,白伶这人并不懂报恩,只单纯觉得不想看见木曜君和嫖嫖难过的模样,尤其是嫖神,特别不想看见她难过。

她哭的样子很丑,又喜欢拿别人的袖子擦眼泪,一定不要让她难过,白伶在心里想着。

所幸木曜君化身张老爹时没忘了种草药的兴趣,药炉药碾都是现成的,两人一个捣药一个配药,丝毫不敢停歇,定要赶在村民们魂魄离体之前喂他们服下才行。

总算是赶着将药炼了出来,木曜君拿着炼好的药,以被火烧的速度跑去给村民们喂药,之后自然是一番费力的解释,村民们一时还搞不懂什么状况,只见木曜君是神仙,围着他不住地磕头拜祭,木曜君无奈地很,只得以后等他们冷静下来再好好解释。

他们能活过来就已经很好了,木曜君欢喜地跑回自己的院子,刚进门就大喊:“白伶!你的药真好使!”

没有人回应他,也再不会有人回应他这句话,炼长生不老药是极其耗费心里的事,白伶本就体弱,急着炼了这么多副药,身体亦是无法负荷,匍于身前桌上,已是被活活累死的。

伏魔塔内满是妖魔之气,这里关押着数千年来为祸人间的妖魔,他们都感受到近日来的灾变,盼望着灾变能助他们逃出伏魔塔,所以更加活跃,整个塔都是阴嗖嗖的魔气。

催星进了塔便急匆匆地四处寻找自己的姐姐,小春没工夫管他去哪,进了塔,煞气更加浓烈,就算在肆虐的妖气里也能感受到那股强劲的煞气,那正是他的真身散发出来。几千年了?已经不记得,在黑暗中沉睡了多少个春夏秋冬,想不到今日终有重见天日的时候,想不到这世间还能再有孽龙灾忘。

平安背着嫖嫖在一棵树下休息,忽觉天地间气息骤变,妖魔之气席卷狂澜,平安望向东边那朵如被火燃烧着的云朵,看来,伏魔塔破了。没想到真的有灾忘重见天日的一天,那家伙的真身他可不想惹,依依不舍地把嫖嫖的神元放在手中怜爱了一会儿,平安将神元放回嫖嫖口中。

“神元我可还你了,你们千万别再来找我。”平安趴在嫖嫖耳边说,伏魔塔倒,不知世间要成什么样子,平安化为三尾白狐的模样,匆匆跑走,赶着回老家躲起来才是正经。

伏魔塔倒,七曜星阵破,天与地同时破裂,灰蒙之气从东方吹起。战神向主神请命,召集各路神仙于伏魔塔,重新封印孽龙灾忘。主神坐于神座之上,抚弄着手中的水镜,并无急迫之情:“不必了,来不及,就算来得及,也没用。”

“那我便一个人去!”战神说罢起身要走。

“站住,”主神喊住她:“你赢得了孽龙?做无谓的牺牲没用。”

“难道就看着伏魔塔毁于一旦?”

主神走下神位,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也许我该庆幸当年给了你们一个六妹妹,上一次借她之手封印了灾忘,这一次,还是要看她。”

就在他们说话间,伏魔塔上,黑色巨龙腾空而出,那充满压迫感的巨大身躯翱于天上,俯视着苍茫大地,煞气席卷而来,天地为之轰鸣。

那就是,孽龙灾忘。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时候能给我机会写王麻子(PД`q。)

孽龙灾忘

我睁开眼睛,不知身在哪里,世界变得很怪异,明明是晴天,却有阴天一般灰蒙蒙的感觉。

“能别站在我的眼皮上么?害我没法眨眼睛。”

熟悉的声音,思念的声音,却是从身下传来。我才注意到,脚下是一条似蛇一般黑色巨大的布满鳞片的身体,与蛇不同,它还有强壮的四肢和锋利的爪牙,而我脚下踩着的地方,是一颗和金曜君画中一模一样的龙的脑袋,我正踩在这条龙的眼皮上。

“对不起!”我忙退了两步,却不小心从它身上滑了下去。

那龙伸出前爪接住我,抬抓将我放回头上,抱怨地说:“这么不小心,从这里摔下去,你非成肉泥不可。”

这声音…绝对是小春,我对小春那么熟悉,一定不会听错!

我抓住黑龙脖子处的鬓毛,防止自己再摔下去,大声喊着:“小春!”

“我就知道你听得出来。”

“你吃了小春?怪物!把我的小春吐出来!”我愤怒地拍着龙的后脖颈,试图把它打吐。

“你!你!我就是小春啊白痴!别打了别打了!要吐!”

我抱着黑龙的龙角,俯身打量它,恍然想起平安的声音“春公子没跟你说他就是孽龙灾忘?”

对了,平安是这样告诉我的,平安他…说的是真的?我跌坐在龙角旁:“你真的是小春?”

原本上扬的龙须垂下来,在我身旁飘动,搔得我的脸颊痒痒的,小春的声音像犯了错的孩子,试探着:“你会生我气么?”

“我?生气?为什么?”

“你以为他们接近是把你当朋友?你若不是嫖神,岂会有人跟着你?”“你以为小春是喜欢你才跟着你的?他不过是想借你位列仙班好有机会进伏魔塔,如今有了别的门道就直接把你踹开”“这个世间根本没有人会真心和你做朋友”这些话,平安说过,小春如今的姿态更印证了他的话,孽龙灾忘,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是孽龙灾忘!

“你不生气?”

“和我有什么相关,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你是我喜欢的人。”

我想我呆掉的样子一定很傻,但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我怎能不目瞪口呆。小春,你喜欢我吗?小春,你喜欢我吗?小春,你喜欢我吗?这样的话,我反反复复问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问着,只想寻求一个答案。当那个答案,这样清晰地传达到我的耳朵里,我又不敢相信,会是我想听的答案。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我说你呆掉的样子像个傻瓜!看见菊花糕就像个傻瓜!被人骗来骗去是个大傻瓜!我怎么喜欢上你这么个大大大傻瓜!”

震耳欲聋,这就是传说中的龙啸吧,我差点被小春的声音震聋了,就算聋了也没关系,我听到了想听的话,他说他喜欢我,小春说他喜欢我!

“你…”

我想我这一生就这么没出息,当我听到了这句期待已久的话,前尘往事都恍如过眼云烟,脑子里只有着得偿所愿的一丝甘甜,主神大人,那一卦还是算错了吧,就算我的貔貅跑了我的侍卫跳槽都没关系,只要我有小春,就好,就好!

“…你能别用我的龙须擦眼泪吗?”

“那用鬓毛?”

“…还是龙须吧,洗着方便。”

我破涕为笑,摸摸他柔软的龙须,这就是龙啊,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小春,他竟然是一条龙。

“抓稳了。”小春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