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浓缓了缓语气,“报纸上乱写的,我和他什么事情都没有。”
“可是他对你那么好。”
唐意浓“呵”的笑出声,“危安的花边新闻还少吗?一会钻石定情,一会豪宅赠美人,一会又是和女明星大婚将至。这些你怎么没相信,反而较真了他和我?”
“我!”
“我什么我?沈盼菲你计较的不是他对谁好,而是计较我。”唐意浓摇摇头,“如果你的人生都围绕我发展,那真是太失败了。喜欢他就坚定一点啊,你缠着我就能把他绑上床吗?”
沈盼菲似懂非懂,瞪着泪眼看着唐意浓款款走远。
大学周围延伸着香樟满布的路,天气晴好,自行车一辆辆伴风而过。病未痊愈,但户外透气让唐意浓心头放松。电话在包里震动了好久她才感觉到,是个陌生号码,她赶紧接,急促促的一声“喂?”听的危安凛神。
知道是谁后,唐意浓呼了口气,“是你啊。”
问他有什么事,危安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因那晚宴会而闹出的八卦绯闻,她准备怎么负责。
唐意浓正疑虑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手机号,听到这里也只当是危大社长的玩笑话。所以回答也没个正经,“你想我怎么负责?支票还是现金,硬币还是纸币?”
低沉沉的笑声通过电话格外好听,“任我取求?”
“你来呀来呀来呀,一分钟后承诺过期。”~\(≧▽≦)/~
唐意浓笑的得意,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好。
“你转身往后看。”
“什么?”还没弄明白,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一回头,白色敞篷宾利横在路边,一身浅系休闲装的男人眉目俊朗,举着手机对她笑。
“你耍赖!”唐意浓怒目。
危安的表情如一夜春风来,笑道:“愿赌服输。”
上车后,危安合上车的天窗。
“听说你病了。”
唐意浓“嗯”了声,“又是陶明非那个大嘴巴说的?”
危安不置可否,“身体没好还出来?”
“来学校填考试信息表。”唐意浓起疑,“你怎么会在这儿?”
“讨说法。”危安减慢车速,整个红灯他都没说话。唐意浓也不闻不问,撑着下巴看窗外,病态还未完全褪去。
“我们接吻过三次了吧?”
唐意浓一个冷颤全身发麻,顺升警惕。
危安仍旧心平气和的开车,“第一次是为了沈御致,第二次是为了沈盼菲,第三次是为了冯迟…却没有一次是为了你自己。”
唐意浓紧抿唇,他接着说:“而我也莫名其妙的参与了其中。尤其是那晚的宴会,你让我配合你演戏,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当配角。”
明明是玩味十足的腔调,唐意浓却感到万分紧张,从来没有过的慌乱。
“你究竟想说什么?”
危安笑的意味深长,又遇红灯,他却把车平顺的停到路边。
“让绯闻变新闻。”
唐意浓皱眉。
“人人都说我们在交往,唐意浓,不如就和我试试看。”危安望着她,“别再依附他人而活了。”
唐意浓未曾料到危安会有这种决定,他的眼神好像很认真,深沉沉的一潭水不见底。
“三个吻你就要我对你负责?”唐意浓不屑,“是你太值钱,还是我太不值钱?”
危安脸色微沉,“收起你的牙尖嘴利,”
唐意浓毫不怯懦,下巴一扬,“就你这态度,还想追女孩子?”
危大社长讨了不痛快,脸廓线条紧绷。唐意浓慢悠悠的拨着电话,“陶特助,麻烦为你家老板叫几位小姐,他肾上激素似乎有些过剩。”
危安一愣,突然笑了起来。
唐意浓见气氛缓解也小松一口气,扬了扬手中的电话,是待机状态刚才并未拨出。
“你不要闹了。”她一脸疲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危安暗暗掐紧方向盘,故作轻松,“得不到的才贵重?”
唐意浓小声叹气,“你说是就是吧。”
危安嘴一弯,“放我身上,同样受用。”
唐意浓“喂!”了一声,“不用这样苦情吧,莺莺燕燕危大社长哪只射不着。”
“我不喜欢射天上飞的,我喜欢射…”危安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唐意浓捂紧耳朵说了句无耻,三步两跳的下了车。
女孩的背影像是清晨荷花瓣儿上的露珠,阳光下晶莹耀眼。危安原本只是为了这张漂亮的、让他过目不忘的脸,如今心底却明显的蹦跶出欢心喜悦。
“唐意浓!”
她回头,蹙眉对望。
危安和颜悦色,“做好准备。”
“干嘛?”
“追你。”
危安的好心情戛然而止在刚才这通电话里。
管家急急汇报说,小姐又出事了。
危欢拿着手上这张无限额的万能金卡,刷光了半个城市所有花店的玫瑰花。这会正依照危欢的指令,一拨一拨的运往冯家。
危安赶回家的时候,危欢一身黑色皮衣皮裤加马丁靴,手里捧着一大簇花正准备出门。见到哥哥,缩头乌龟一般低下头。
“你要去哪?”
她陡然兴奋:“去向冯迟再再再次表白啊!”
危安气的说不出话,危欢一步一步悄悄往后退,上次被软禁心有余悸,这会长了心眼,乘着危安爆发之前赶紧的,开溜!
“拦住她!”
危宅上下混乱,危欢使劲的跑,前后都有人,她眼一闭,索性从近两米的窗台上跳下去,在地上滚了一圈,疼的龇牙咧嘴。
危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戴上头盔,跨上重型机车“轰轰轰”一飚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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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射天上飞的,我想射床上脱光的…你”
我把这句话补全就是这样的。
(众:喂!写具体一点啊!)
(兔:%>_<%人家胆小不敢啦,会脸红的)
(众:都已婚妇女了还脸红!摔!)
(兔:…你、你们不给花就算了,还凶我~~~~(>_<)~~~~ )
12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小欢去冯家了,你联系一下周嫣看是什么情况。”
危安举着手机,想到唐意浓也在场,太阳穴就剧痛。电话那端陶明非也很惶急,“周嫣早来找我问罪了,你妹妹登门入室泡男人,和唐意浓那个小妖精都已经打起来了!”
冯家的位置闹中取静,隔着长长的一条护城河,对岸城建繁华,这头林荫如海。
宅子门口都是一路延伸的树木,放眼望去不仅翠色洗眼,如今还多了一长串的红。危欢重型机车停在路边,安全帽上画着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小姑娘这会两手叉腰,神气的指挥着工人把玫瑰码放整齐。
“这边再放三捧,对对,就是这里。”
站在天台上远远望着,周嫣头都大了。她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唐意浓,“我们先回屋里去吧,你病还没好呢。”
一动不动。
“先生马上就回来了,会处理好的。”周嫣尽量安抚,“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你别放心上。”
周嫣试着去握唐意浓的手,她一把拂开转身就跑。
周嫣始料不及“哎!”的一声忙追,唐意浓将门一关,“咔哒”落了锁,抽出钥匙扔向楼下的喷水池,“叮咚”一声没入了水底。
周嫣大力推门,惊慌失措,“快来人拦住小姐!”
跑到栏杆处一看,唐意浓跟个火箭炮似的冲了出去,没有一个人赶去阻拦。
“这些留着给我摆颗心,要大一点,就放这儿。”
几里路都被玫瑰装饰了一番,绵延而上直至冯家门口,终点位置,危欢准备用玫瑰摆个火红的心型。她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捣鼓着鲜花上蹿下跳。
“啊啊!!你干嘛踢我的花!!”
唐意浓冷着脸,不解气的又是一脚,刚成型的“心”被踹的七零八散,脚边的花被狠狠踩碎。危欢气的爆炸,“你干吗!”
“带着你的花滚远点。”唐意浓嘴唇紧抿,一字一句道。
危欢蹲在地上仰头看她,眼神倔而不甘,忽的站起来,手里的玫瑰狠狠砸向唐意浓,“喂!你就是上次和我哥在一起的女人,怎么,想找麻烦啊!”
“我看你才是来找死的。”唐意浓手一指,“离我家远一点,这里不欢迎你!”
“你家?”危欢不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冯迟收养的小孩,才不是你的家呢。”她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
这话戳到了唐意浓的痛处,她心一横,用力推了一把危欢,“你走!冯迟不喜欢你!”
“你推我干嘛!想打架啊!”危欢衣袖一挽,逮着唐意浓的手咬下去,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还不和我搞好关系,以后你要叫我一声嫂子。”危欢说的自信,“你这么讨厌,我不会允许你住在家里的。”
唐意浓捂着手,平日冷静机灵的状态都没了。冯迟赶回的时候,正好撞见唐意浓红着眼眶强忍眼泪的画面。
冯迟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着,“危小姐,请你回去。”
危欢两眼放光,“你送我,我就回去。”
唐意浓恨死她了,越过冯迟一拳揍上危欢的肩,她没站稳“扑通”摔在地上,摸着屁股眼泪一挤就出来。
刹车声刺耳,见危安和陶明非下车,危欢哭的更厉害,指着唐意浓,“她打我!”
危安对冯迟抱歉的点了下头,转而低低唤了声:
“意浓”。
唐意浓横眉冷笑,“你们再不把这个疯子弄走,我连你俩一块打。”
陶明非赶紧的架起危欢,哄着劝着把她弄进车里。危安对冯迟再次道歉,“对不住了,我没看好自己的妹妹。”
冯迟点点头,“我和她说道理说不通,只能麻烦危社长多沟通了。”
“意浓你还好吗?”危安走到她面前。
唐意浓漠然,“一群神经病。”
危家,风暴正聚。
菲佣各自忙,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危安稍有动作,他们就静止一切屏气以待。危欢恨不得把头埋进面前的蛋糕里。
“你想怎样。”危安问的轻。
“不怎样啊,我只是喜欢上一个人嘛,有什么不对的。”音量低进了喉咙眼,危欢玩着手指闷闷不解,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有错吗?
危安碾熄抽了一半的烟,“小欢,当你的所作所为打扰到别人的正常生活,就是不正确的。”
危欢嘟了嘟嘴,“正常的试过了,没用。”
“所以你就做让人厌恶的事情,引起他的注意?”
危欢不服气,“我觉得那个唐意浓比较讨厌。她推了我一把好痛哦哥,不过她也没占着便宜,我牙齿尖,她的手都被咬出洞了嘻嘻。”
危安怒气骤升,“你知不知道她是学画的?手就是命!”
“你、你这么凶干嘛啦!”危欢不解哥哥的性情突变,“说到她你就跟我翻脸,冯迟保护她,你也偏袒她,我更讨厌她了!”
危安不屑的笑,“别人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
危欢把面前的蛋糕狠狠摔在地上,奶油诈了一地。
“你从不会为了一个外人骂我,我要去向妈妈告状你欺负我!”危欢红着眼,又是一脚踢向蛋糕,菲佣刚清理整洁的桌子顿时黏上一片奶油。
危安抓住欲逃跑的危欢,指着桌子怒言:“给我擦干净!”
“我就不!”
“没家教!”
危欢一下子就哭了,眼泪豆大一颗,哑着声音说:“没家教不也是你教的。”
危安顿时挫败,紧钳的手臂慢慢松开,危欢挣脱往外跑,“我再也不回来了!”
危安从未有过这么疲惫的感觉,陷在沙发里不停揉太阳穴,最后把电话拨给了唐意浓。她很快接了,两人都不说话,时间静默仿佛静止。危安打破僵局,“出来,我向你解释。”
离市区几十公里的小牧园。唐意浓被他的司机送到,危安正俯身打理着花开正美的小盆栽。
“我不是来听解释的,我是要你做保证的。”唐意浓夺过他手里的花洒,力道不轻的搁在桌上。
危安头也没抬,“危欢比我小五岁。”
唐意浓一愣。
“她这个年纪,本该和父母在一起,她却一直和我一起生活。”危安很平静,和她站近了些,“危欢八岁的时候,我母亲住院直到现在都没有好。”
唐意浓缓了脸色,“她是什么病?”
“精神失常,十几年了状况一直不太妙。”
唐意浓一怔,“那你爸爸呢?”
危安的笑一下子变得勉强,“危欢七岁的时候,撞见他和一个人抱在一起。”
唐意浓了然,豪门恩怨向来都是如此吧,锦衣玉食的人总是不甘寂寞,危安的父亲当年一定是出轨了,危夫人受了刺激就一病不起。
“他抱着的,是一个男人。”
危安的这句话无疑像颗炸弹,唐意浓蓦地一惊万万没有想到。
“他们当时没有穿衣服,我妹妹什么都看到了,她站在那一动不动,直到被我父亲发现,惊慌失措的哄她骗她让她不要说出去。那半年都相安无事,可小欢明显变了,她以前文静内向很乖巧,之后像是换了个人。”
危安顿了顿,说:“后来事情败露,那个男人找上门闹,我母亲不信,他就指着小欢说,‘你女儿早看到了,你的丈夫、女儿一个个都骗你,你还死赖着不放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