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铭上前,正了正颈骨,又甩了甩双手的关节处,把全身的骨头甩得“咔咔”作响,颇有些让人害怕的气势。

这气势自然更吓到了那个变态狂人,“咕嘟”一声,他吞了一口口水,刚刚还挺嚣张的气焰顿时被吓得缩回去了几分,“你…你想干什么?”他惊惧地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笑得一脸奸诈的雷铭。

我在心里偷笑:雷铭整人的功夫我可是见过的,这下好了,让这人给摊上了。然而雷铭却什么话也不说,靠近这个中年猥琐男,他笑得无害,慢慢地伸出手,将他身上的大衣纽扣一颗一颗地替他扣好,“天冷,小心着凉!”他体贴关怀地道。切!我啐他一口:现在都热得我快喘不过气儿来了,还冷?

“唔——”那变态双手被保安抓住,动弹不得,只得任由雷铭帮他一颗一颗的扣上扣子,拼命的,不安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雷铭也不管,只是一径地,认真地往下扣,每扣一颗,他都抬起头,冲那个变态笑一笑。

随着他手的下移,渐渐地,他的手移到了风衣的下摆,那个人双腿之间比较敏感的位置…

突然间,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充满着怒火,使劲地瞪着眼前的变态狂,眉一挑,手猛地从衣服的下摆开襟处伸了进去——

“老兄,你知不知道,由于你的变态行为,害得我被某个猛女狂踢了一脚?说,你要怎么赔我?”他阴阴地说,右臂的肌肉却在明显地用力…

“啊——”那变态发出惊天动地的鬼叫声。

雷铭又是大力的一扯,“嚎,嚎什么嚎?我虐待你了吗?啊!”

“啊——啊啊啊…”又是一阵杀猪般的狂叫。

叫得我的心都在扑嗵扑嗵地跳。

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小时候揪雷铭的JJ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菩萨保佑,他一定记不得了!

菩萨更保佑,幸好我没有长JJ!

终于,雷铭爽够了,也把那个变态给折腾得面红耳杰眼突舌露了,再加上在场的保安们由最初和我一样惊呆后又回过神制止了雷铭继续施加他不怎么厚道的行为之后…

那个变态狂终于被保安处长由雷铭的魔掌中解救了出来,此时,接到报警的110警察也迅速地赶了过来,带走了那个变态。

临走前,我看到那个被雷铭折磨得脸色青黑的变态狂对着保安处长和带他走的警察均露出了极感激的眼神。

石化中…

这都什么世界啊!

正想得出神,肩膀却突然被人用力地拍了拍。

回头一看,正好对上雷铭一脸无害的笑意,“青青,”他亲亲热热地唤我,“终于把这人给逮住了,今后相信不会再出事儿了!走,我送你回去!”

心里咯噔一下…

慢慢地转头,我用眼睨了睨他刚刚拍了拍我的肩膀的方位…

“你刚刚…用…什么拍我…肩膀的?”我指指肩膀的方向,气息不稳地问他。

他睁圆眼睛,一脸不解地扬了扬自己的右手,“当然是手喽!”说得理所当然。我定睛一看,他那只右手…

不刚刚还使劲地扯过那个变态露体狂的…

突然间,我呼吸一窒,感觉胃酸开始无限地向上涌,“恶…”我不禁呕了一声恶气。

“青青,你不舒服吗?怎么啦?”哪里知道,雷铭却还一脸不明白状况的样子,看我不舒服,竟然抬起手就往我的额上抚过来,“怎么了?生病了吗?”

看着他的手离我的头越来越近,我的瞳孔陡然间放大鼻尖,仿佛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

“哇——”地一声,这一次,我真吐了。

哪里知道,某个始作俑者仍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见我猛然间腰一弯,吐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他竟然…

竟然!

伸出那只右爪子…

细细地帮我拍着后背想要帮我止吐!

嘴里,还不饶人的啧喷怪罪我,“叫你晚上天再热也要盖被子睡觉的你还不信,看吧,这下肯定凉胃了!”感觉他的那个爪子在我的背后不停地拍着,蹭着…

“哇”的一声,我吐得更欢了。

见我吐得这么厉害,甚至连胃酸都要吐出来了,雷铭着了慌,“不行!我马上去校医室,帮你拿一只霍香正气液过来,你喝了会舒服一点!”

说完,那厮撒丫子就往校内跑。

“雷…哇…”我想抬头唤他,却又被胃酸呛上喉咙,继续蹲在马路上,吐得不见天日。

其实,我想跟他说的是…

雷铭啊,拜托你先用肥皂把你那爪子洗干净再说,好不好?

63

吐了个昏天黑地后,雷铭跑了回来,拿着药,多远就看到我正无力地靠在路边的树干上,用一种无比幽怨地眼神瞅着他。

他一个哆嗦,慢腾腾地走到我身边,递过一管黑黢黢的药水,“姐,给你…”

我咬牙切齿地睨他,翻着白眼,“洗手了吗?”这是当前我最关心的问题。

雷铭全身一抖,这才恍然大悟我刚刚吐得这么厉害的原因,“哦…原来你刚刚…”接收到我不善的眼神,赶紧又改了口,“呃…洗…洗了…我在校务处用肥皂水洗的…”他把修长的双手凑到我面前,“不信,你闻闻…”

差点儿又被他的举动给弄吐掉,我赶紧跳离他三丈远,“得得得,”我冲他挥挥手,“洗了就好,洗了就好!呐,没事了,我就先走了。”我翘起大拇指指了指不远处的公交车站,撤腿就想离他远点儿。

哪里知道,他竟然又挨了过来,“姐,最近都不太安全,我干脆还是送你回去吧。”

我冲他一拱手,“千山我独行,不劳相送。”大踏步地后退。

他一个跨步,又追上来,“万里相送,方显咱姐弟情深意重!”竟然跟我对起了对子,还一脸庄重的表情。

“啊呸!”我啐他一口,却被他给逗笑了,“谁要跟你情深意重?你这娃,老是整我!”

他挠挠头,笑得一脸不好意思,“刚刚…刚刚那不没注意公共卫生么?我哪知道你一天到晚大大咧唰的,竟然关键时候还这么穷讲究!”

我寒一个…

我…我这叫穷讲究?

狠狠地挖了他一眼,这娃说话太不中听了,“得,现在的人都穷讲究,就你不,啊?你是好人!拜托你就放过我吧,别再相送我这穷讲究的人了,OK!”说完,我不想再与他多言,转身就想走。

“不行!”他却一把攫住我,又笑得一脸奸诈,“就因为现在的人都爱穷讲究,所以我不放心你一穷讲究的人夜晚独行啊!”他还说得一脸真诚,却语带恐吓,“这次还好,只是遇到一暴露狂,万一下回你再遇上个马路之狼,劫财劫色怎么办?兴许…”他比了个杀头的姿势,“还会先奸后杀,杀完再奸,奸完再杀…哎哟!”他抱着头一声哀嚎。

我甩了甩刚刚削平了他脑袋瓜子的手,狠狠地瞪他,“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ETTY!我让你再威胁老娘!”边冲边冲他呲了呲牙。

雷铭抱着被我大力削疼的脑袋,抬起头,又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哎哟,姐,你不发威我都当你是母老虎啦!但母老虎也怕公色狼的不是?让我送你回去啦!”他拉着我的手,使劲的摇晃着,乞求的看我。

我挑挑眉,睨着他。这孩子说话…怎么一开口不老虎就色狼?

难道他有被害妄想症?可怜哦!

于是我拍拍他的肩,安慰性质地劝说他,“雷铭啊,你放心啦,你姐我是哪号人物啊?怎么会遇到什么劫财劫色的色狼啊?这条道儿上,谁不知我汪青青就是这里的地头蛇?退一万步说,如果真遇到了…哼哼,谁劫谁的财,谁劫谁的色还未可知呢!哦,难道他强奸我,我就不懂反强奸啊?你也太小看你姐了吧?…”

“那不更糟?”雷铭一声狂喝。末了,突然明白自己的突兀,赶紧又眼珠儿一转,软下了身形,又装出一哥可怜巴巴的神色,“姐,你就让我送呗,这么晚了,送送你我会安心一些的…”他倚着我喵喵叫,“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不行!”我正正神色,仍在坚持,“你也知道天晚了,你担心我一个人回家,那如果你送我回去,我岂不又要担心你一个人回来?”我又拍拍他的脸,“所以,乖啊雷铭,快回宿舍休息去,我保证不会有事的,好不好?”

岂料这个小冤家小眼儿一眯,嘿嘿一笑,“那更好啊,既然你担心我一个人回学校,那我就住你那里呗!”终于说出了他最终的目的。

惊得我倒抽一口冷气,“不…”

话还没说完,“啊,车来了!”他眼一膘,在我还未回神之际,倏的一下冲向公交车站,边冲还边回头向我挥手,“姐,快点啦,这是末班车了,晚了就只能走回去了!”

我想,我是呆了。

气哼哼地任由雷铭坐在我身边,一路贼笑着送我下了车,又一路护送我往回家的路上走,我的心里直犯嘀咕:真是的,这到底是我租的房子还是他租的啊?成天打着护送我回家的名义到我那里住,我这地儿迟早都要成为他的大本营了!

然而还未在心里嘀咕完,雷铭走到我们楼下一处正在灯火通明营业的烧螃摊处时,却停下脚步,再也走不动了。

感觉他没有追上来,我回头一看,就见他正眼馋地盯着烧椅摊上的菜品吞口水。我心里顿感不妙,赶紧回头去拉他,“雷铭,干嘛呢?快,马上就到家了!”哪里知道他却拽住我的手,死活也不肯走,眼睛巴巴儿的瞅着菜品,“姐…”回过头来,又可怜兮兮地看我,“刚刚抓暴露狂时运动量太大,我现在肚子…好像饿了也!”他噘着嘴,用手摸了摸肚皮。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也感觉到肚子饿了。想刚刚抓那个露体变态时,我可没少出力,后来又被雷铭恶心得吐得肠胃里全空荡荡的一片,此时被他这么一说,再看看菜品…

我也很没志气地吞了吞口水。

但眼珠一转,又想到雷铭这个不讲义气的老是让我出钱请客的事实…

我决定了,宁愿自己饿肚子,也决不再请客吃饭。

我于是很坚决地白他一眼,“走啦,不许吃,晚上吃多了会睡不着!”刚要拉他走往别处走,远离这个会让我蚀空老本儿的地方——

“咕噜…”我的肚子却在此时适时地对我发出了抗议的声浪。

“嗯?”雷铭耳尖地听到,偏了偏头,“怎么我刚刚听到有人肚子在叫呢?”说完,似笑非笑地睨我。

“…”我无语,垂头,很为我这个不争气的肚子默哀了一把。

于是乎,在与雷铭的交锋中,我又一次的惨败。坐在烧烤摊的座位上,我眼瞅着雷铭猴跳猴跳地忙乎着,手里捏了一大把一大把的肉菜素菜递给那个眼都笑眯了的烧烤摊的老板,我恨得牙都快要咬碎了!

狠狠地PIA了自己的肚子一掌:都怪你,太不给我争气了!

菜很快就烤好了,老板笑咧了嘴,特恭敬的拿一个钵碗盛着给我们端了上来,放在我面前,临转身之际,还特仗地告诫我一句:“妹子啊,少吃一点,天晚了,晚上吃多了会不消化的!”

我差点儿晕侧:这老板,怎么做生意的?

听了老扳的话,雷铭笑得快厥过去了,抬起头,冲着老板点头,“嗯,老板,你放心啦,我会盯着她让她少吃一点的。哦,对了…”他又唤住老板,“麻烦…再给我来两瓶啤酒!”

我一听,彻底晕了。

64

恨恨地啃着藕片,我看着坐在对面的雷铭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啤酒,再吃一口肉排…那一脸满足的表情,让我恨不得立刻把他嘴里的吃食全统统揽进怀里!这都什么世界啊?出钱的,还让不出钱的给管住了!竟然还不让我吃肉!不知道我是肉食性动物么?

还有没有天理啊?

实在气不过了,我突然眼一眯,想出了一个跳票的好办法。

于是,我提过一瓶啤酒,用牙撬了瓶盖,然后在雷铭一脸震惊的表情下,一把连酒带瓶地提将起来,往他面前一凑,“来来来,雷铭,咱姐弟俩今天抓了那个暴露狂,这证明了咱们的合作是多么的无间啊!值得庆祝!干!”

雷铭脸抽了抽,稍稍垂了垂眸子,也没有多阻止便提起了酒瓶,“嗯,好,干!”与我的酒瓶在空中一碰,仰头,就各自干下了一瓶!

放下空酒瓶,一抹嘴角的酒星儿,我眼发亮地看他,“嗯,痛快!”抬头,又冲着老板喊道,“老板,再给我们来六瓶!”

我这一声大喝在这没多少生意的烧烤摊处可谓是惊天动地,一时间,老板呆了,雷铭也愣住了。

“青青姐,你干嘛呢这是?”雷铭的手按住我,“天这么晚了,怎么还能喝这么多?呆会儿你怎么走回去?”

我笑娣着他,打个酒嗝,“不…不还有你吗?”又转头冲那一脸不确定的老板拍拍桌子,“老板,快点上酒来啊!菜不能吃,我喝酒,总成吧?”

“哦?哦哦!”老板这才如梦被醒般,赶紧转身,又为我提来了六瓶啤酒。见我端着酒瓶又要用牙齿撬,赶紧用启瓶器把瓶盖全开了,这才抹了抹汗,“吱溜”一下退了下去。

“嘿嘿,”我笑着,又把一瓶酒递给雷铭,“来,雷铭,喝!”

雷铭接过,却一脸茫然地看我。我仰头,又干掉了一瓶酒。

开玩笑,再不醉,到时就真要我付钱了!

岂料,刚一放下酒瓶,却见雷铭正抓紧了自己身前的那瓶酒,却仍然一动未动,只是直直地盯着我,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

“青青姐,你干什么呢?喝这么多的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开心?”他仔细地观察着我的脸色,突然开口小心翼翼地问我。

“呃…什么?”我被他问得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雷铭却深深吸了一口气,垂下了眼,“青青姐…你告诉我,这么久了…你是不是…一直都不开心?”

“哈?”我眯了眯眼,仍然听得一头雾水。

“…”雷铭却突然间沉默了,别过脸去,抓起酒,仰头一干而尽。

然后,“咚”的一声,放下了酒瓶,眼睛又一次直直地对上我,“汪青青,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他沉声道。我点点头,“嗯,好啊,你问。”

他默了默,似在思索着什么,许久许久,像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般,终于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过了这么久了,你还在…想着黄焱吗?”

他竟然一开口,就问了一个让我极其郁闷,终我所有的一切也不想想起的事情!

“…”一时间,我沉默了,无言以对。

抓起身边的一瓶酒,又喝了个一干二净滴酒不剩。

三瓶酒下肚,酒劲儿上来了,我顿时感觉有些晕乎乎的,全身越来越感觉乏力,一种虚软的感觉也涌了上来。强撑着自己,我红了脸,也红了眼,碰的一声把酒瓶重重地顿在桌子上,抬头就冲雷铭大声的吼了过去,“别跟我提这个人,我不想提这个人!这个人是谁?是哪根葱?他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听到我的吼声,雷铭的脸色变了变,猛然间,抓起自己身边的酒,也喝了个干净。

然后,他沉默着,看着已经被酒劲冲昏了头,有些摇摇欲坠的我。

在那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本来一直放在心里的事情,被雷铭这么一提,竞然全都呛上了心头,火烧火燎般的,煎熬着我的心,灼烫而剧烈。感觉眼角处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正在凝结,我赶紧用力地抹去,咬着牙,又伸出手去,抓起一瓶酒,又拼命的喝了一口,然后放下瓶子,恨恨地看向雷铭,“雷铭,你干嘛问起他?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不想提起黄焱这个人?这个人…真TMD不是东西!想我汪青青活到现,最没亏欠过的人就是他,可他呢?他却宁愿去美国吃那半生不熟的肉和吃那些夹着黄油的面包也不想…不想和我在一起…哼哼,我有什么想不开的?我是中国人,我就喜欢吃大米,我就喜欢吃青椒炒肉丝猪肉炖粉条,道不同不相为谋,让他那假洋鬼子见鬼去吧!我看他在那边过茹毛饮血的日子过不过得了一辈子!”我大声的吼着,仰头,又灌下了一口酒。

雷铭站起身来,赶忙按住我,“好了青青,别喝了,你醉了…”

“放开我!”我一把推开他的手,“醉?醉什么醉?你才醉了呢!老娘我现在清醒得很!老板!”我又冲着那已经被我吓得呆掉的老扳大叫,“再来六瓶啤酒!不,要二锅头!”雷铭赶紧捂住我的嘴巴,冲着老板露出一脸歉意的笑,“嘿嘿…老板不用了…她喝醉了!”我一把扯下他的手,冲着他大吼,“没醉,我没醉!如果我醉了,我才会不想起他,想起那个…那个死假洋鬼子…我告诉你,我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你没醉!”雷铭赶紧安抚我,拍拍我的背,“你只是困了,想睡了,我们赶紧回家,睡觉,好不好?”

“嗯?”我眯眼不睁的,晕乎乎地点点头,“不要,我要喝…”

话音未落,我眼一闭,靠进他的怀里,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望着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气,半天回不过神来。

昨晚…我明明记得我和雷铭在烧烤摊上吃东西,我记得我还喝了很多酒…怎么一晃眼,我竟然在自己的家里,还躺在自己的床上?

赶紧翻身起床,向身上一看:嗯,还好,衣服都是完整的。我于是安了安心,挠了挠因为宿醉而有些疼的脑袋,跳下床来,晕乎乎的走出房间,“雷…”刚想去唤那个昨晚睡在沙发上的人,却发现沙发上早已空空如也。

咦?这孩子,昨晚没住我这里吗?

突然脑海中咯噔一声,我警醒过来,光着脚又跑回房间,从包包里翻出钱袋,一数:娘啊!咬牙切齿中…

我一声哀嚎!真少了一张红色的毛主席!

这孩子,连我醉了都不放过!难怪昨晚不敢住我家呢!

看看表,已经快十点过了,完了,今天上午的课肯定不能上了。不过这阵子都在期末复习呢,老师也没怎么点名,不去…也就算了吧,当放自己半天的假!可是,我还非得去一趟学校不可,否则我哪里会甘心,昨晚那顿,明明就该他请才对!

于是我也懒得再去换衣服了,汲着拖鞋跑进卫生间,胡乱的洗了一把脸,然后就急匆匆地抓起包包,想要赶到学校去找雷铭讨回昨晚的饭钱。

“叮咚!”哪里知道,我手刚放上门锁的扶把,还未用力拧呢,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门铃声…

65

心下一奇:这么早,谁会上来找我?我于是一旋门把,打开了门…

“嗨,青青姐,你醒了?”雷铭的一张大脸却突然挤进了门缝,活生生地把我吓了一跳。

“吓,大清早的,你吓人呢你!”我跳离他两丈远,瞪他。

他看看表,“还早呢,都几点了?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你才刚起床!”他嘟着嘴向我抱怨。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脚边,竟然放着两个黑黑的行李箱,像极了他才来学校报到的时候提的行头。

“你收拾东西干嘛?不嫌累啊?”我奇怪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