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我杀猪般的大嚎声又准时在楼道里响起。全院儿的人,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地聆听着。
托雷铭之福,从此之后,每到月底考试,我挨打的嚎叫声就会准时在楼道里响起以娱全院的观众们一乐。
而且,托他之福,从此以后,我爸再也没有偷偷给过我零花钱…
8
我上初一那年暑假,雷铭小五,我13岁,他11岁。
夏日的晚上,暗香浮动,明月照人,宁静悠远。
我穿着我那件洗得发白的吊带睡衣,正躺我老爸的逍遥椅上纳凉,晃晃悠悠地在楼道里吃着葡萄,扇着我从奶奶那里薅回来的蒲扇驱赶着恼人的苍蝇,正在心里感叹世界是如此美好,突然间,从隔壁的房间里传出了“嘎啦嘎啦”的声音,就像是电锯锯在坚硬的钢铁上一般,尖锐刺耳不说,更让人听得心尖尖地发紧。
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啦?
腾地起身,我一声怒喝,“雷铭!又在干嘛呢!”
在我怒吼的同时,楼上另外两家人也纷纷走了出来,凑到雷家窗外去一探究竟。就连我老妈也不例外。
却不想,何阿姨拉开门,一脸自豪的表情,“怎么,吵到你们啦?”
这不废话么?
然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何阿姨让门畅得更开,更方便大家看清楚里面的一切,然后特得意地对我们道,“我们家雷铭啊,不仅功课好体育棒,年年是三好,学校大队长,今天还硬拉着我让我上街给他买了一把小提琴,这不,现在正拉琴来着。”
“哦!”听何阿姨这么一说,大家恍然大悟。就像是想要更看清楚雷铭在干什么似的,全把头伸到何阿姨洞开的大门处,看着雷铭正站在一盏晕黄的台灯下,正聚精会神的盯着五线谱,左手提琴,右手执弓,正“嘎啦嘎拉”的拉着一把黑漆木色的小提琴,灯光下,他的神色更显专著,臭屁得仿佛没有听到大家的声音一样。
然而,我正看得起劲儿呢,没成想屁股上突然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
怒!
娘的,谁趁着人多耍流氓呢?
我正待骂人,转身,却看着我妈一脸神色不善地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嫉有羡有责备,看得我不禁一个得瑟,身上泛起一粒粒的小疙瘩。
顺着她的目光,我又看了看雷家墙上那满墙的“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期末考试第一名”…等诸多奖状,身子一矮,灰溜溜地溜回逍遥椅上,躺好,用蒲扇盖脸,装死!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哪里知道,自打雷铭开始摆弄他那把该死的小提琴之后,随着他每晚“嘎啦嘎啦”的锯木声,我妈的脸也越来越臭。
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果然,没过几天,我妈就拿回了一张写满格子的纸,欢天喜地的唤着我,“青青啊,来来来,快来看看,妈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啦?”
我一听有好东西,赶忙上前,接过纸一看,心里顿时瓦凉瓦凉的。
这上面,竟然是我市少年宫举办的少年儿童的各种技能培训班!
丫的,我就知道我跑不掉!
死雷铭,让你显摆,让你显摆!显摆了一阵儿,你倒啥都没练出来,倒把我妈折腾我的兴致给勾引上来了!
“看看,想学些什么?反正你暑假闲着也是闲着,练练呗,妈给你出钱。”妈妈凑过来,一脸笑眯眯的,满脸的期待。
我脸一抽,“可不可以不要选?”不怕死的问。
我妈一听,顿时脸一拉眼一竖,“汪青青,你再说一次你不选,我就赶你出去当乞丐!”说完,她神色不善地望了望墙角处的背篓——那是她两年前为我备下的,用来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好好学习,考不上初中,就把这个东西往我怀里一塞,然后踢我出门到街上去当乞丐捡破烂。还别说,这方法在当时还真把我给镇住了,我立马老实了一阵,乖乖写作业,按时上下学,凭着我的聪明才智,也凑和着考上了初中。也正因为我妈觉得这方法好使,便每一次要我干啥事时,墙角的背篓就成为了最大限度的暗示。
果然,听了妈的话后,我浑身一个哆嗦,顿时低下头,仔细地看起培训班的培训项目来。开玩笑,我可不想当乞丐,好家伙,那一身脏得,老远都能闻着那一身的味儿。
于是我乖乖地低头,一目十行地看了半天…
那些啥书法绘画棋艺等等我一眼看过:把人整得跟个木头似的坐着半天一动不动,那岂不是要了我的命?没意思,都不在考虑之例!
往下再看,突然眼睛一亮,指着里面的一项培训,兴高采烈地对我妈道,“妈,我上这个班!”
我妈见我选出来了,脸上一喜,凑过脸来,待看清我手指的项目时,脸顿时黑了一半。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武术班。
“汪青青…”妈睨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对我笑着,“选点别的,嗯?”
我见妈脸色不善,顿时聪明地“哦”了一声,又顺着纸看下去。
“要不,这个!”我又指着一样,只见上面写着:柔道培训班。
我妈没说话,但鼻孔开始大张,出气的声音有点大,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我于是小心地缩回了手,自动地往下看。
看来,武术类是没戏了,我还是挑一些我妈能接受的艺术类吧。
眼睛在纸上来回扫了几个回合,我终于选了一个折衷一点的项目——雕塑班。
我妈的目光在“雕塑班”上打了几个回旋,终于抬起头,一头雾水的问我,“雕塑班?干嘛的?”她的手已经五指分开抓着桌沿——那是她想挠我的前兆。
呃…
正在我美化一下雕塑这个行当之时,突然,雷铭背着小提琴从我家门前经过,刚好听到我和我妈的对话。探过头来,可恶地回答:“阿姨,雕塑班就是用泥浆雕泥人儿玩儿的班呢。我现在就在少年宫上学,看到过他们雕像呢!”
“嘿嘿、嘿嘿…”我妈闻言,一阵干笑。
抬起眼,眼睛里已有着狂怒的气质:“雕泥人儿?玩儿泥浆?”这才是她听到的重要内容。
我眨巴眨巴眼,狠狠地瞪了一眼门口的雷铭:要你多嘴!没看我正在打我妈的马虎眼儿么?
“我这就给你一耳光!”我妈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么一句,抬起手想想扇我…
“妈啊救命啊!”眼见大事不对,我尖叫一声,滑下桌子就想开溜。却被我妈给一把薅住了睡衣的裙摆,这一跑一扯间——
只听“嚓”地一声,我那件历经了岁月洗礼的睡衣,就这么从腰间到股后,生生地撕裂了开来,露出了我里面那件绣有可爱猪图案的内裤。
顿时,我傻了,我妈呆了,雷铭愣了…
忙把手伸到屁股后面,死死将白嫩嫩的屁股蛋蛋…捂住!
转头,冲着正瞪大双眼看得出神的雷铭吼,“丫的,再看,小心我咔嚓了你…哎哟…”话还没完,就被我妈从后面一个手劈,人顿时矮下了几分。
“雷铭啊!”就在我一手捂住屁股一手捂住后脑哎哎叫痛之时,只听我妈甜腻腻地唤了一声雷铭的名字,跑上前,一把拉住雷铭的手,“乖乖,阿姨最喜欢你了。”
雷铭早已一脸通红,又见我妈突然亲热地上前拉住他的手,顿时脸更是红得像充了血一样,“阿…阿姨,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
“乖孩子,”我妈摸了摸他的脑瓜子,亲热地道,“就知道你最懂事,阿姨真是爱死你了!是这样的,你这青青姐啊,别看她长你两岁,却啥事儿都不懂。你最近不是拉小提琴么?反正她现在放暑假呢,闲着也没啥事儿,要不你学完琴回来练琴的时候,捎带上她?”
啥?
我陡然间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雷铭也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妈,“阿…阿姨,你这…”
“妈!”未等雷铭说完,我早已跳将了起来,“妈,不会吧,你要雷铭当我老师?就他那拉琴拉得跟弹棉花似的调调?”况且他还比我小呢,传出去,我汪青青一世英名可就真给毁了!
我妈转过身来,冲我做了一个“闭嘴”的眼神,然后又冲雷铭笑着,“雷铭啊,你不会反对的吧?”
但见雷铭眸光一闪,故作沉思状,“可以倒是可以…可是阿姨…青青姐会不会欺负我?”
我倒…
这死雷铭,怎么说话呢!
却只我妈立刻向他保证,“不会不会,一定不会!雷铭啊,只要你好好教你姐学提琴,今后你姐…”转头看我一眼,似下了很大决心,“就任由你收拾了!”
“哦?”雷铭挑挑眉,又看了看我妈身后对他挤眉弄眼挑衅的我,笑了,眼珠儿一转,“阿姨,你说以后青青姐任由我收拾的意思…是一时,还是一辈子?”
但见我妈胸一挺,背一直,洪亮肯定地开口,“这话怎么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呗!青青既然交给你了,当然一辈子任你收拾了!”就这样特不负责任地把我给卖了。
却见雷铭眼前一亮,“好!成交!”咧大一张嘴对我妈笑得牲畜无害,转瞬间又冲我比了个胜利的标志,气得我差点咬到舌头。
从此以后,在我妈的监督之下,每当夜晚临近,我们楼道上,总会有两种“嘎啦嘎啦”的声音响起,听得我妈一脸惬意,也听得整个院子里的人脸色发青…
而每当夜幕降临,我在我妈的逼迫下,不得不在雷铭的“指导”下,与他一同拉着那如同弹棉花一般难听的曲调时,听得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雷铭那教我教得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的傻样儿,我不屑地在心里直哼:丫的,就你那小屁孩儿的业务水平,连教书匠都不如呢,还真当自己是老师了!
而对我妈出卖我的行为,直到多年之后,当看到《武林外传》里佟湘玉逼她的小姑子莫小贝学艺时那句“一边弹琴,一边吹萧,生活多美好”的台词时,我心里突然对莫小贝升起了无限的同情:那活脱脱就是以我汪青青为蓝本写的剧本啊!古有莫小贝,今有我汪青青,多么可悲的人生啊!!
9
我初三的时候,雷铭刚好上初一,好死不死,又和我同校。
当我在学校校务处看着他独自一个人来报到的身影,心情那叫一无比纠结啊!
刚刚过了两年平静的生活,我怎么…
总是这么倒霉遇上雷铭啊?
呃…虽然,我所谓的“平静生活”,的确值得让人考究一番。
不过,雷铭跟我同校,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啊!因为…
我15岁了!
当然当然,年龄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马上就要成人了,可以领身份证了!
PIA!汪青青,说重点!
最重要最重要的一点是——
俗话说,花季少女,哪个不思春…汗,不是,是怀春…
的确,我怀春了——不,是思…也不对,是恋爱了。
虽然,我的确有点惨,我那恋情,整就一出苦情单恋啊!
而我单恋的男主角,叫做曹君毅,比我高一级,刚好升上高中部,是我们学校里出了名数得着的风云人物。因为他不仅体育好,长相好,身材好,更重要的是他——还是高中部的第一名!
圣人孔子在两千年前就教育过我们,“食色,性也”。面对这样一个无论长相身材头脑都出类拔萃的人物,我能不喜欢么?
而我喜欢他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曾经救过我。
遇到曹君毅的时候,我初二,他初三,豆蔻华年。
而他救我的经历,更是简单无比。
话说初二的某一天,教政治的班主任庹老太上完她的政治课,又戴着她那老花眼镜,迅速的闪了人。原本她就已到了退休的年纪,再也无心关心在我们班上的情况,据说我们是她带的最后一届初中生。所以,她本来就无心镇堂让我们安静上课,她一走,我们顿时更加闹哄了起来。
刚好,政治课的后一节课是计算机语言,而教这门课的老师,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丫头片子,莫说上课时她能让我们专心听讲了,被我们一闹腾,她就马上垂下头去,两片厚厚的眼镜片背后全是一片泪雾,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似的。这样的老师,谁会怕?更不用说我这从来皮粗肉厚外加天不怕地不怕的汪青青了。
于是乎,趁着实习老师僵在讲台上,低下头作批斗认罪状时,我纠结着几个手下的小丫头彬彬、蝴蝶、林玲、秦涛等人,趁乱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跑下楼,躲到花坛处,盘腿坐在泥巴地上,天南地北地聊得那叫一开心。
“对了,禽兽,来来来,模仿一顿庹老太的德性给咱看看,让咱姐几个也乐乐呗。”聊天聊得差不多了,咱姐几个也没有了什么话题,我于是冲秦涛嚷嚷了开来。要知道,就她的模仿本领,那叫一绝啊!特别是模仿那个庹老太。
而为什么她的绰号叫“禽兽”呢?这实在不能怪我们,她姓秦,名涛,涛字一去那三点水,就活脱脱地变为了“秦寿”,于是,久而久之,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有了这一不雅的绰号。
然而禽兽却从不介意我们这样叫她。毕竟,绰号而已,供大家一乐,有嘛了不起的嘛。
听到我点她的名儿,禽兽来了劲儿。从高高的花坛里站起了身来,她本来就架着一副近视眼镜,此时故意让眼镜落到鼻梁处,然后佝偻着自己的腰,半低下头,却抬起眼来,从挂在鼻梁处的眼镜里半眯着双眼看人,那神态,像极了庹老太,顿时逗得我们一大群人乐成了一片。
而她却不得意,只见她又干咳了两声,模仿着庹老太那老年人特有的干涩嘶哑的嗓音,一一指了指我们笑得前不可仰的脸,状似严厉地道,“丫们,你们还笑!你们知道不知道什么叫‘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你们千万莫要‘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啊!要知道,你们这个年纪,正是‘有花堪折直须折’的年纪啊,看得我都羡慕啊!回想起三十年前,我那是多么漂亮多么苗条,现在不也老了么?所以啊,你们一定要趁着自己年轻,有本钱,好好读书,破万卷,知道不?嗯?不然,将来你们考不上高中,上不了大学,就只能嫁给下力人,天天洗衣煮饭带孩子还要挨打,哎呀喂哟,怪惨的嘞…”
“哈哈哈…”一席像极了庹老太的话,不仅那神情,那调调,简直就将庹老太的样子模仿了个十足十,逗得我们笑得前仰后合。一想到今天在课堂上庹老太竟还捏着自己肚子上那一圈肥得可以刮下来的“轮胎”对我们说她当年是如何漂亮如何苗条的光景,我就觉得自己的肚皮都快要裂开了…
哪里知道,乐极生悲。我本来就坐在花坛那高高的宝坎上,再加上坐在我身旁的林玲也被禽兽的那活灵活现不遗余力的表演激得笑得东倒西歪向我一靠,顿时我的身体失去子平衡——
“哎哎哎…”我嘴边的笑还来不及隐去,身体却向后往宝坎外倒了出去…
糟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是悬空着的,立刻急得想要去拉住林玲,却情急之下拉住了她连衣裙的袖子…
“咔嚓”一声,她的袖子裂了,套在她身上的裙子歪到了一边,露出她白白的肩膀——而的下跌的趋势却丝毫没有减缓…
“老大!”随着几人惊声的尖叫,我盘着腿,头朝向地往花坛宝坎外的水泥地面上栽去——
完了,我命休矣!
正在此时,却听一声大喝,“小心!”我的身体顿时被一双不甚宽大的手接住,温暖而有力,成功地避免了我的头与地面亲吻的惨事。
惊诧间我抬起头,却在看清将我揽进怀里像抱着一粒球一样抱着的男生的相貌时,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娘啊,神啊,上帝啊,我汪青青这是行了哪辈子的大运啊,竟然被这帅得一塌糊涂的帅哥给接了个正着!
目光,不受控制地在他的揽紧我的肱二头肌和那宽阔的胸膛上游移着,哗啦啦地口水滴了一地,正待下手一摸…
“同学,你没事吧?”却见那帅哥男生轻轻地问了我一句。但就这一句,打破了我所有的迷障。
顿时头脑一清醒,我下意识心虚地忙摇了摇头,“没,没事…”忙站直身体,从那男生怀里翻下身来,脸上烫得直泛火星儿。
“哦,那就好。”听我这么说,那个帅男生也就放心地点了点头,又嘱咐我道,“以后可不能再爬到花坛里去,那个宝坎离地面有一米多高,刚刚多危险啊!幸好我正好从那里路过,才能救下你。今后小心一点,知道不?”他个大哥哥叮嘱小妹妹一样,语气温柔,却处处透着关心。
“…”我撇下眼,不敢看他,听他这么说,也只能呆呆地点点头,应了应。
那男生见我应了,也未多话,转过身去,俯身拾起不远处滚落的一颗篮球,然后竖起左手食指顶着篮球,右手往篮球上一抹,就见那球像有生命一样的乖乖的在他的指上转动着,然后…
他转身从我身边走过,渐渐远去。
却看得我眼睛都直了,蹭蹭地往外喷火。
那动作,那声音,那背影…
怎一个帅字了得?
身后,被人拍了拍,小心翼翼的样子。
转身,却见一群死党正眼瞅着我,巴巴地想从我那喷火的眼睛里套出一点什么的样子。
“老大,你…”蝴蝶指着那男生远得就快要见不着的身影,不确定地看着我,“你老盯着那男生…想干嘛?”
“老大,你刚刚脸红了哎,不像你的风格啊!”禽兽开口,直来直往。
“老大,莫非…你思春了?”彬彬也不甘示弱地凑拢过来,一语中的,“话又说回来,刚刚那男生,的确挺帅的哎…”
“…”
“…”
“够了!”被一群丫头包围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试探着,我怒了。一声大喝,成功地压下了一片群众的声音。
我撇了撇嘴儿,晃了晃脚,直望着几丫,“怎么?怎么?一个一个的想造反了?”赏了她们一人一个脑瓜皮儿,打得她们纷纷抱着头哀哀叫痛。
然后,我挺了挺胸脯,看着几人眼泪汪汪的样子,很拽地道,“既然知道这男生你们老大我看上了,还不快跟紧点儿,帮我查出他是谁?还用我教吗?”说完,作势举举手,又要扇她们的脑瓜皮儿。
几丫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体跨后一步,退离在我的手能触及的安全范围之外…
然后,转身90度,齐刷刷地追逐那个帅男生的背影,飞快而去。
我汪青青并非浪得虚名啊,在手下几员大将的强大八卦火力侦察面前,很快的,我就对那天那个救我的男生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了。
并且,自然而然地知道了所有有关他的事,知道他叫曹君毅,知道他大我一年级,知道他是全年级的尖子生,学校准备保送他入高中部…还有,当然也包括他是学校的篮球主力选手的事。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