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因为寂寞而爱你/馥馥解语上一章:第 8 章
  • 不是因为寂寞而爱你/馥馥解语下一章:第 10 章

饱了?我以为你会醉呢。”

葛棠笑道:“我是醉了啊,你把我脱光了扔进被窝里,我都没印象。”

唐宣哭笑不得,“你要有那印象才是喝出幻觉了。看你睡得倒塌实,我就怕你夜里吐起来,过

去看看,小呼噜打得可匀称了。”

葛棠尖笑,“好啊你,果然夜袭了对不对?”

“谁让你不锁门,我以为这是给机会呢。”

“去你的。我是把你当君子对待…你家那折叠门,锁在哪儿了呀?”

唐宣大笑,“根本没有锁。就我一人住,加那么多门锁干什么?”

“一人住两居?看来美发这行业很抢钱呢,买得起那么大一间房,”拍拍真皮座椅,“车也不

赖。”葛棠搓着下巴思索,“你不简单啊,唐16——”

唐宣斜眸瞥她,“我警告你别胡思乱想啊。”

葛棠嘻笑,“我什么也没想。”

唐宣伸手捏她脸。

葛棠惊呼,“看车!唐宣!”

突然蹿出的那部车,速度快得连颜色都看不清。

葛棠低喝一声,直觉地弹起身子,去帮唐宣打方向盘。

唐宣伸手将她按回椅子里,另一只手打轮将车头右转。

对面那车子丝毫不见减速,直冲过来。

车身一震,唐宣放弃方向盘,拉过葛棠护在怀里。

车向被斜撞了个正着,横着顶出去半米多,直撞到路中间隔离栏才停下来。右一侧反光镜刺破

了玻璃,安全气囊弹出来。葛棠感觉唐宣把她抱得更紧,一只大手扣在她后脑上,没有剧烈疼痛,

却有滚烫的液体顺着颈子缓缓流下。

震动停止,气囊挤得葛棠抬不起头。头顶是唐宣的怀抱,沉沉地压下来。

葛棠揪着他的衣襟,呼吸不安,“16?”她用力攀着他的肩膀,“你听见没有?16…”

葛萱接了电话赶到医院,在出租里就看到江齐楚的车,飙至医院大门口,下来的却不是他本人

。车子随便停靠,不顾保安的喊叫,小辫子横飘进医院大门。

葛萱踩着两寸高的跟鞋追不上,徒劳地在身后喊:“百岁儿!”

百岁直觉收住脚步。

葛萱喘着粗气,问:“你怎么来了?江楚呢?”

百岁不答反问:“小棠呢?”

葛萱怔怔答不出。

百岁丢下她,抓了个护士问清楚位置,一溜地没了影子。

葛萱跟着他,晚半分钟到了急诊室门外。

葛棠坐在椅子上,后脑勺头发和肩膀上全是血。百岁站在她面前,半倾身,手在她后脑摸摸,

抬胳膊按腿确定伤势。葛棠只是垂着头,不出声,任他摆弄。

葛萱知道百岁在外伤这方面是半个专家,也没打扰他。等他直起身了才问情况。

百岁说:“没大事儿。”

葛萱松一口气,在妹妹身边坐下,问她:“你和谁开的车?”

葛棠半抬了眼睛看她,哽哽咽咽几声,大哭起来。

葛萱把她揽进怀里,“别哭别哭,怎么回事?”

葛棠只一味在哭,手背上也沾了血,一抹眼泪全花了,整张脸弄得血泪纵横。

江齐楚来时看到的,就是姐妹俩抱着哭成一团的场面。百岁插着腰在旁边转来转去。不等他开

口问,急诊室门开了,有人躺在移动单架上被推出来。

几双眼睛都望过去。

葛棠的泪止住了,喘气都不敢。

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葛棠抬头,收到睡凤眼里传来的安定信息。

百岁又轻拍两下,伸手拉起她。

先一步走过去的葛萱,看清了他,惊呼:“天哪,是唐宣!”

唐宣仰面朝天,脖子被石膏固定,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江齐楚与唐宣是半熟脸,略俯下身问道:“还好吗?”

葛棠惊恐地瞪着那张床,抽泣似乎也忘了。

百岁低骂一句,“你不能说话就眨眨眼睛。”

唐宣于是眨了眨眼。视线转一圈,落在葛棠脸上,咧嘴笑笑,“没事吧?”

葛棠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一副呆滞的表情。

大夫说:“轻微脑震荡,需要静躺,最好留院观察几小时。右手食指和中指不同程度骨折,已

经做了紧急手术固定。其它都是皮外伤,处理之后没什么大问题了。你们哪位来给病人填下病历

?”

江齐楚只好说:“我去吧。”

葛萱拉住他,“你连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回头嘱咐百岁盯一会儿,跟着江齐楚去补办手续。

被护士推送去临时病房前,唐宣又追问一句:“怎么哭了?”

葛棠摇头,眼泪噼呖啪啦往下掉。

看得百岁很心烦。

chepter 7 事故的安排

车子被撞得极其惨烈,尤其是两侧车门,几乎已经报废。相对来说人还算幸运,伤势最重的是

唐宣的两只手。这对别人可谓是不幸中的大幸,可对唐宣这种靠手吃饭的人而言——

用百岁的话说是:不如撞断了腿。

葛棠嫌他说话难听,却也不得不承认,难听的话往往都是实话。

升旗没看成,回家的计划也因这个事故延期。葛棠每天到唐宣家报道,帮着洗衣做饭,一直侍

候到就寝。俨然一出无从报恩只得以身相许的经典剧目。

唐宣开始还窃喜自己因祸得福,后来实在不好意思了,抗议说:“你再这样,我只好忍痛割爱

,不让你来了。”

葛棠忙说:“别,你这儿都不要我了,那我怎么办啊?”往沙发里一倒,“又不是不知道我躲

谁,您就当给我一心安。”

唐宣倒是被车撞晕了头,经她一说才想起,她本来是想逃回老家的。“你说你都25了,怎么净

做些中学生才会做的事啊?”叹一声傻丫头,向她伸出手臂,“来,安慰一下。”

葛棠掐他腰上痒痒肉,“少幸灾乐祸。”

唐宣直喊冤枉,“灾也是我的灾,乐得起来吗?”

他左手已无大碍,右手食指粉碎性骨折,还罩着小套筒,关节需多固定些时日。

灵巧漂亮的一双手,多了那么个笨重的指套,像美玉瑕痕,看得人不只是惋惜,简直心疼。

唐宣最受不了她这种眼神,“你看你又来了,好像我残废了一样。”

百岁也说:“又不是残废了,用得着天天都去吗?”厨子跑去给别人当护工了,他连着半个月

吃不到可口饭菜,因此对那病人相当不满意。

葛萱也知自己厨艺不稳定,不怪百岁挑剔,但对他的歹毒还是习惯性出言教训,“人唐宣毕竟

是护着她才伤那么严重的,能不去看吗?再说手伤了又不像别的,拿什么东西都不方便。”

“不方便?”百岁重重哼一声,“手指头骨折了,最不方便的是解裤子尿尿。她能帮上忙啊?

去有什么用?”

江齐楚捧着饭碗低头偷笑。

葛萱皱眉毛直骂:“百岁儿你真够臭流氓的!”

百岁绷着脸,匆匆几口饭扒到嘴里,如同嚼蜡。不是不好吃,根本就不知吃的是啥。

晚上葛棠回来的时候,三人正在客厅斗地主。江齐楚一叫就成,百岁摔牌指责葛萱不会看眼色

,“跟你就从来没有过默契。”

葛萱也连输了几把,心情不佳,当下还口说道:“跟小棠有默契,可惜人家不屑哄你。”

江齐楚洗着牌,笑眯眯看他们斗嘴,听见门响转眼望去,“回来了?”

葛棠点头,“赢多少?”

江齐楚呵呵道:“不少。”没敢报具体数字刺激那二人。

葛棠不客气,“打车钱给我报了吧。”

江齐楚想也不想地捏起来一张粉红票子。

葛棠笑纳。

葛萱心有不甘,挣扎着说:“那可是我和百岁儿给你报的。”

葛棠很明事理,“明明是江哥赢的,愿赌就要服输噢。”

百岁可真是服了,“姐姐,您这一天搭着钱儿搭着力的,唐老板到底恢复怎么样了啊?”

葛棠忽略他话中明显的讥诮的语气,只说:“橡皮管摘了,自己拿东西还没问题,就是食指的

关节打不了弯。”

葛萱忧心忡忡,“那还能拿剪刀吗?”

唐宣说拿剪刀主要靠姆指和中指,食指是个帮衬,起不了多大作用。他倒是一副不着急不上火

的心宽模样,“反正我现在本来也没什么活儿。”

葛棠看见他嘱咐前台说不接活儿,可是不少老顾客见他在店里,还是点名要找他。

唐宣一律推掉。

葛棠笑他:“真摆上老板架子了。”

唐宣反讽回去,“你什么时候又知道我是老板了?”

葛棠说:“这倒是刚知道没多久。”她眨眨眼,“不过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普通发型师。”

就假装不知,省钱嘛。

“亏你能绷那么长时间!”唐宣刮她鼻子,“精细鬼。”

葛棠对自己的精明和洞察力确实是颇为自负的,主要是她也没曾想过,唐宣会同自己耍花枪。

所以某天到店里看见他灵活地转动剪刀时,心里免不了一阵恼怒。

那天是一位顾客来漂染,助理粗心没照顾好,加热时间过长,以致烫焦了发梢。

顾客本人没多追究,倒是陪她一起来的同伴不依不饶,顶着一脑袋卷发杠子,说什么要让唐宣

给个说法。

唐宣无奈地攥把剪刀上阵收拾残局,精心为对方重新设计了个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