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我对你的耐性已经够多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傅亦桓低声对傅亦桓低吼,但是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没有意识到,他的底线早就已经为眼前这个女人打破了,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罢了。
桑葚眼眸里闪过一丝冰凉:“我并没有奢求你对我有耐性,傅亦桓,你不要总是装出一副很爱我的样子好不好?就当我求你,戏演够了,你也应该是时候收手了。”
在桑葚的心目中,他对她一切的好,一切的忍耐都是在演戏,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我偏不呢?!”他声音低沉,充满了魅惑。下一秒,傅亦桓将桑葚一把抱起,根本不顾她的挣扎,在雨中将她抱回了别墅。
回到别墅的时候宋若与一家人已经离开了。
傅亦桓将桑葚抱到了卫生间,将她放在了偌大的浴缸当中,直接放了温热的水。
桑葚怔怔地坐在浴缸里,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她抬头看着傅亦桓,眼神有些迷茫。
他到底在做什么?她明明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她不可能原谅他,为什么他总是执迷不悟?
傅亦桓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桑葚,看到她脸色苍白,心底隐隐有一丝不安。
他俯身半蹲在地上,伸出手背覆盖在了桑葚的额头上。
“你发烧了。”傅亦桓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下一秒手却被桑葚挥开。
“那又怎么样?傅亦桓,你不是很希望我死吗?我死了倒好,就可以见到我的孩子了…”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桑葚眼睛里蓄满了眼泪。
她的手指甲掐在浴缸的边缘,咬紧了牙关。
傅亦桓的脸色难看:“你要怎么才能相信不是我要害你?”他隐忍着痛苦开口,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卑微。
“你还值得我相信吗?”桑葚嘴角的那一抹苦笑酸涩难忍,“五年前我信你总有一天会被我感动对我日久生情,可惜你对我不过是一场利用;五年后我信你会好好待我,可惜你却打掉了我的孩子…..傅亦桓,你不配信任这两个字。”
她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一席话,心跳也是飞速。
“随你怎么想!”傅亦桓似乎也是被桑葚惹怒了,他的自尊心本来就很强,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桑葚而是别人,恐怕他早就已经失去了耐性,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会有耐心。
他烦躁地扯歪了领带,下一秒俯身解开了桑葚上衣的扣子。
“你要干什么?!”桑葚防备地后退,却发现身后根本无路可退。
她现在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温水之中,浴缸虽然很大,但是却根本逃不出去。
她抱住了自己的上半身,狠狠地等着傅亦桓。
傅亦桓却是抓住她的手腕一拽,立刻将她拽到了怀中。
“把衣服脱了洗澡,这样烧才会退。听话。”傅亦桓近乎低声下气地求桑葚,她感觉到她身体冰冷,但是额头却是滚烫,所以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桑葚厌恶地打掉了傅亦桓的手:“我自己会脱,你出去!”
傅亦桓起身,看了桑葚一眼,终于转身出门。
他走到了楼下的客厅,拿出一根香烟。这是他阔别年少不羁那段岁月之后第一次抽烟。自从踏入娱乐圈,他就一直洁身自好,从不沾烟。
在桑葚这件事情上,他承认自己以前的确做的过分,但是,当他意识到桑葚已经深入他的心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修长的食指夹着香烟,周围一阵烟雾缭绕。抽到第二根的时候,他烦躁地把它掐灭。
他低头看了一下腕表,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她还没洗好?
心底隐隐有一丝不安,傅亦桓起身,走上了楼梯。
“桑葚。”他敲了一下卫生间的门,良久门内都没有回应声。
“桑葚!”他担心是她听不见,所以抬高了音量,但是回应他的仍旧只是空气。
几乎是没有多想,傅亦桓推门而入,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卫生间的地板上全都是水,而桑葚则靠在了浴缸上,双眼紧闭。
“该死!”傅亦桓低咒出声,阔步走到了浴缸前,关掉了龙头。将桑葚捞了起来,甚至没有来得及用浴巾将她包裹住就抱出了浴室。
这个女人竟然会忘记关龙头!
大概是因为卫生间里空间狭小,热气一下子散不去就聚集在了一起,桑葚原本就在发烧,这样一来才会晕过去。
傅亦桓将昏迷的桑葚抱到了床上,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几乎是没有多想,傅亦桓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号码是他近三十年来从来不会轻易拨打的,因为那是陆朝夕的电话号码。
“喂。”电话那头的陆朝夕很快就接了电话,声音不如平常的平和,似乎很奇怪傅亦桓怎么会打他的电话。
“你在哪里?”傅亦桓声音清冷,但是却透着一丝着急。
“我在哪里需要跟你汇报?傅亦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的行踪了?”陆朝夕冷冷地开口,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无论彼此都是争锋相对的。
“桑葚发烧了。你能不能赶过来?”傅亦桓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平和,他很少求人,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却对陆朝夕放低了姿态。
果不其然,下一秒,陆朝夕的声音变得有些紧张:“我现在还在J市开会,你先送她去医院。如果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
“恩。”傅亦桓第一次和陆朝夕的意见如此一致。
或许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两个兄弟之间的关系,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慢慢地发生改变。
无论这种改变是好还是更坏,总之,有了变化。
傅亦桓挂断电话走到了桑葚的床前,此时的桑葚眉心微微皱起,眼睛已经慢慢睁开来了。
她觉得头很疼,便伸手敲了敲头,但是在一伸手的那一刹那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什么东西都没穿!
她瞬间变得清醒了,倏地起身,被子滑落了下来,她看到了眼前的傅亦桓,脸色立刻变得煞白,手忙脚乱地拾起被子护住自己的身体。
但是傅亦桓却是脸色平淡,他早就已经对她习以为常,根本不会因为刚才小小的举动而对她如何。
“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桑葚此时不仅仅是脸色煞白,嘴唇也是惨白。她只记得她靠在浴缸边上,眼皮很重很重…..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昏迷了。穿上衣服,我送你去医院。”傅亦桓不顾桑葚的诧异,冷静开口。
桑葚却是执拗:“我不去医院。”她沉了沉心,虽然她很震惊自己怎么会忽然在床上,但是想想也知道,这幢别墅里除了她就是傅亦桓,不是傅亦桓抱她到床上的,还能有谁?
“听话。”傅亦桓似乎格外有耐心,话语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桑葚蹙眉,厌烦地回应:“我说了我不去!傅亦桓,你能不能不要每一次都帮我做主?!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
最后一句话,桑葚不会知道自己此时眼神里有多么痛苦和晦涩。
(作者有话说:今天就一更,大家不用等二更了哈~十月绾绾会日更七千或者以上,更新肥肥哒~)
109 你对我的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精彩揭秘)
更新时间:2014-9-25 1:58:43 本章字数:6134
傅亦桓蹙眉看着倔强的桑葚,她说得对,他不能够强迫她。
“既然不去医院,你就必须躺下睡觉。”这是傅亦桓对桑葚的让步,他神色严厉,不容她抗拒。
桑葚自然之道傅亦桓的性子很少会让步,于是就乖顺地躺了下去,假寐地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傅亦桓。
这种无声的抗拒更加让傅亦桓不悦,他起身走出卧室,下楼拿了外套出门替桑葚去买药。
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陆朝夕,按照电话里陆朝夕的指示买了药,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瑚。
他推开卧室的门,看到了躺在床上已经沉沉睡去的桑葚。
她面色温和,不似平日里对他的剑拔弩张,脸颊因为高烧而有些微红,更加衬托得她脸颊娇艳铄。
傅亦桓原本一直紧锁着的眉心渐渐舒展开了,他走到了她的床边,原本想要叫醒她吃药,但是看到她安静地睡颜却是舍不得打扰这份宁静。
有多久了,他们没有这么安静地共处一室过?
傅亦桓在床边坐下,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桑葚因为高烧而滚烫的面颊,心跳有些加速。
她面容沉静,让傅亦桓不禁想起了五年前桑葚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她,看见他总是满脸通红的模样,从来不敢抬头看他一次。而他在知道他将要被迫娶她的时候,开始对她冷嘲热讽。
面对他的毒舌,桑葚一向都是逆来顺受的,有时候甚至是朝他笑一笑。当时这种笑让傅亦桓觉得厌恶,桑葚就像是一块橡皮糖,粘在身上想扔都扔不掉。
但是现在,他终于扔掉了她,却再也找不回她了。
即使,她就在他的眼前。
他俯身,情不自禁地在桑葚殷红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傅亦桓的薄唇湿润滚烫,他的呼吸甚至有些急促。
躺在床上的女人没有任何动静,傅亦桓看着她的睡颜紧紧蹙眉。
“桑葚,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历经疲惫。
如果桑葚此时醒着,他是绝对说不出口这样的话的,她双眼紧闭,他才开口说出如此低微的话语。
傅亦桓起身,走到了床的另一头,脱去了外衣,掀开被子躺进了床上。
他从身后环住了桑葚有些冰凉的身体,紧紧抱着她,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桑葚的臂弯中,像个孩子一样依靠在她的身上。
第一次,他发现自己这么需要身边这个女人,仿佛她一离开,他就会停止呼吸。
这种感觉,恐怕只有深爱才能够体会。
傅亦桓将桑葚的身体用力抱住,几乎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黑暗中,桑葚却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角流淌出了一滴晶莹。
此时的傅亦桓并没有看见桑葚睁开了眼睛,刚才的她,一直都在假寐。
她并没有反抗傅亦桓的怀抱,这个怀抱她太陌生,仿佛隔了很久很久才再一次遇见,她很贪恋,但是却又很抵触。
她心底不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男人害死了你的孩子!
桑葚咬紧了牙关,余光看向傅亦桓紧闭双眼的俊颜。
她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刚才傅亦桓说的那句话:“桑葚,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掩藏在被子里的手指渐渐蜷缩在了一起,酸涩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他爱上她了,她知道。
可是,一切还回得去吗?桑葚的嘴角在黑夜里扯出了一抹苦笑。
***
第二天清晨桑葚醒过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她觉得头痛欲裂,但还是坚持起身下了楼。
楼下,迎接她的却是傅亦桓一张和昨天截然不同的冰冷脸庞。
“桑葚,这就是你用来报复我的手段?!”当桑葚刚刚走到餐桌旁边的时候,傅亦桓将一份报纸扔在了桑葚面前。
傅亦桓一直以来都有清晨看报纸的习惯,今天也不例外。但是今天的这份报纸,却足以让他愤怒。
桑葚蹙眉,沉默不语地从地上捡起那份报纸,当她扫视了几眼报纸上那些报道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报纸上报道的竟然是桑葚堕胎的那件事情。
那份报道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把傅亦桓写的肮脏不堪,指名道姓地谩骂傅亦桓为了新欢强迫前妻流产。
傅亦桓如愿以偿地在桑葚的脸上看到了震惊的神色,此时的桑葚脑中一片空白,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流传出去…
傅亦桓起身,走近桑葚,一把扔掉了她手中的报纸,周遭顿时一片冰凉。
“如果这是你要报复我的手段,是不是太过低劣了?你以为凭借一篇八卦报道就能够打击我?”傅亦桓伸手攫住了桑葚瘦削的下巴,力道很大。
桑葚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你觉得是我做的?”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点嘲讽的意味,昨天晚上对傅亦桓瞬间的踌躇在这一刻顿时烟消云散了。
他终究还是怀疑她的,无论如何深爱。
“你恨我让你流产,我难道不应该怀疑你吗?”傅亦桓声线凉薄,美眸中透露出隐隐的痛苦,“桑葚,我对你已经够好了,你不要再不知足!”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直刺桑葚心底最深处。
“哼,傅亦桓,你觉得你这段时间尽力挽回我很了不起是不是?我今天就在这里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对我的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桑葚伸手挥掉了傅亦桓的手,冷冷地剜了他一眼。
她从地上重新捡回了那份报纸,指着报纸上那些白纸黑之冷漠地对傅亦桓开口:“我要报复你还需要弄这些手段?你说得对,这种手段太过低劣,我还不屑用!你不要忘记了,我手上还有傅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只要我一天握在手里,我就可以随时随地报复你。所以傅亦桓,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扯到我的头上来,我嫌烦!”
她将这份报纸狠狠地扔在了傅亦桓的脸上,没有看到傅亦桓那张愈发冰凉冷漠的俊颜后就径直走出了别墅。
她在走出别墅的那一刹那,心顿时凉透了。
昨晚,她以为他是真的爱她,甚至有了那么一丝的动容;但是刚才那件事情,却坚定了桑葚不回头的决心。
这个男人,不值得她踌躇犹豫。
而此时,在家中对着电脑显示屏幕看娱乐新闻的苏晗,嘴角扯起了一抹笑意。
这件事情曝光后,她敢断定傅亦桓会对桑葚愈发怀疑,那么她的仇,也算是报了。
***
桑葚走出别墅后才发现头痛欲裂,昨晚她没有吃药,高烧也一直未退下去,所以没走几步桑葚整个人都酥了。
她只觉得额头上冒着冷汗,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她拿出手机,拨了陆朝夕的号码,在她最狼狈最艰难的时候,她每一次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陆朝夕。
电话响了三声后那头传来了陆朝夕清明如许的声音,他的声音就像是清泉一般,让桑葚心安。
她捂住了心口,站在马路边上显得有些狼狈。
“陆医生,你在哪?”她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
她眼眶通红,方才所受到的委屈一下子全部迸发出来了。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用一样的眼光打量着桑葚,甚至对着她指指点点。
他们都认出了她,她和傅亦桓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报道,她早已遭受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谩骂。
电话那头的陆朝夕在听到桑葚的声音之后有些着急:“我还在J市,你在哪里?烧退了吗?”
桑葚微微一怔,都忘记了哭泣,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浅浅吸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是傅亦桓说的。”
心底咯噔一下,傅亦桓竟然会打电话给陆朝夕?
“我头很痛很痛,心口也很闷…..”桑葚声音有些急促,带着一点委屈:“陆朝夕,我想见你。”
“你现在马上去附院,我尽快赶回来,听见了吗?”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陆朝夕能够听见的只有桑葚小声的啜泣声。
“桑葚?”陆朝夕的心提了起来。
此时的桑葚刚刚想要回答陆朝夕,但是下一秒,她却看见了马路对面跑过一个男人的身影,很熟悉。
是张杨!
桑葚连忙停止抽泣,她甚至来不及跟陆朝夕说话就挂断了电话,连忙跑到马路对面去追张杨。
她之所以要追上张杨,是因为她觉得今天早上报纸上报道的那件事情,一定是张杨干的,除了他,没有人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并且,如果追上张杨,也就意味着她很可能就会知道,张杨幕后最大的那个老板,究竟是谁!
桑葚偷偷地跟在张杨的后面,张杨没有丝毫的察觉。
她跟着他走进了滨海大酒店,在一楼的包厢中,张杨会见了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西装的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应该就是那天跟她在电话里说话那个男人!桑葚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