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语一笑,却又拧了拧自己的眉头,很奇怪地自言自语:“啊,我还真是…记不起来了。”
剪影点点头,她是亲眼看着那只鬼从迟小语身上出来的,那只鬼怨念极深,仿佛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难道会就怎么放过她了?她自己没什么灵力,这种事总归是要拜托别人,不过这个人是谁呢?这么厉害的一只鬼,秋瞳倒是可以,还有一个人也可以…
剪影走到阳台上,外面夜色不浓,却已经有几颗星星高挂。剪影捏着手机,一阵摩挲。她眼里一阵浓重的黑,她还记得初见时,他那双眼睛,黑是黑、白是白,看得她心慌。他说自己逃不过他的,她一阵心累,手指拨向了那个号码。
嘟嘟几声之后,李深讫的声音便传来过来。他永远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剪影甚至能听见他低低笑了几声,然后才说道:“剪影,什么事?”
“我一个朋友被怨魂缠上了,估计是冲我来的,你能帮帮我么?”
李深讫停顿了一会儿才说:“这样吧,我明天来你们学校接你,正好有些事要谈谈,外面见了面在细说吧!”
“好。”剪影收了线,夜色越来越浓,不知怎么的,她就想起了周辰锐。他有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笑得时候嘴角扬起,就像是人间四月的芳菲。剪影下意识地拉过自己的手,那里还存留着暖意,周辰锐的手心干燥温暖,一下子捂暖了她长久以来冰冷的双手。
乱命运(七)
剪影刚下了课就接到了李深讫的电话,他说自己在校门外等她,让她出来。彼时是上午十点二十,刚刚下了第三节课,好在接下来都没有课,剪影连忙出去了。
天已经渐渐热了起来,剪影一路小跑来到校门口,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细汗。李深讫见着她,从车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脸上都是第一次见面时温文尔雅的笑容。
“谢谢!”剪影倒也不客气,不过就是一瓶水而已。
“我们找个地吃中饭吧,边吃边谈。”
现在吃中饭着实早了些,剪影倒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跟着他上了车。
去的是一家日本料理店,人很少,挺适合谈话的。剪影盘腿坐起来,却一时觉得双脚冰冷麻木,仿佛一坐下就站不起来似的,她搓了搓僵硬的左臂,淡淡地朝李深讫一笑:“把你叫出来,真是麻烦了。”
李深讫却摇头:“剪影,我们是有婚约的。”
剪影点点头:“我知道。”
“你前些天闹性子,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伯母也跟我说了,我们的婚约是不变的。”
剪影一笑,在这静的有丝可怕的包厢里显得有些惨淡,她轻轻说道:“我明白。我朋友出事了,我没有其他人可以找了。”
李深讫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双眼睛透露出一股了然的味道,他手指无意识地敲敲面前的小矮几,问道:“你的朋友?谁?周辰锐?”
剪影也不瞒他:“不是,是迟小语,不过周辰锐为了护住我,现在受了伤在医院里。”
李深讫似乎一怔,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剪影没有深想,继续说道:“这只怨魂很厉害,在实验室动的手,消除了所有人的记忆。其实目标是我,上了迟小语的身,曾经袭击过我一次。周辰锐替我挡下了刀,伤口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好像暗中有人帮我,那只怨魂后来又突然好像被收了一样。”
剪影一口气说完,神色间带着一丝急切,缓了一口气,语气低微地求他:“你能帮帮我么?”
此时包厢门被推了开来,身穿和服的服务员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端上一碟一碟的生鱼片与寿司,最后还端出了一壶清酒。剪影的一腔急切之情被突兀地打断,对面的李深讫神色如常,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她心里徒徒生出一丝泄气。
“吃得惯这些么?”李深讫便说还边给她夹了一片生鱼片。
剪影笑了笑:“以前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为了养活自己,做了很多兼职。也来过这种日本餐馆,当然,没有这么高的档次,不过餐馆老板人很好,常常招呼我们留下来吃晚饭。”剪影将李深讫的生鱼片夹过来,蘸了芥末,她一口吃下:“这生鱼片,他说还是蘸了芥才好吃。”
李深讫听她语气平淡,缓缓道来自己的那些心酸经历,却丝毫没有怨气,他抽出一旁的纸巾递给她,软了语调:“擦擦吧。”
剪影接过纸巾,朝他一笑:“果然好吃,到底是贵的好。”说着,竟然还要强李深讫面前的清酒。
李深讫眼神一闪,扣住她的手。那只手极瘦。极白,青色的血管一览无余指甲修得很干净,整整齐齐。剪影此刻望着他,竟然有丝无辜。
李深讫常年坚硬的心居然因着这无辜的眼神突然一软,吐出来的话没经大脑:“跟我回家吧。”
剪影立马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当即两人一时无言。
后来,还是剪影先开的口,问他:“什么时候?”
李深讫看着手中空空如也,陡然间生出一阵虚无,他终于点头:“你带我去医院吧,我们先看看伤口,你把迟小语也叫过来。然后,我带你见见李家家族里的长辈们。”
剪影从容以对,一点都不觉得刚刚自己终于亲手将自己卖了。她拿起手机拨通迟小语的电话,收了线之后在李深讫的卡眼里才恍惚觉得心里一阵酸涩,似乎很委屈。
病房里的周辰锐见着剪影的时候,桃花眼里闪着的都是笑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口撒娇似的。可是突然他就敛了笑容,旁边的迟小语已经叫唤:“啊!李大哥,你怎么来了?”
李深讫十分客气地点点头,然后对着床上的周辰锐说:“周同学,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今天躺在床上的就是剪影。”
周辰锐突然也是笑,剪影却觉得这笑容里有着的却是刺骨的冷意,只听周辰锐说:“不需要你谢我。这与你何干?”
李深讫为人剪影摸得不是很清楚,他有时温文儒雅,有时却又是抓着她的手臂语气清淡地威胁她的。而现在的李深讫似乎没有半点脾气,他只是摇摇头:“剪影与我前几日订了婚,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对不起,我替她挡刀是我高兴,是我自己的事。”
眼看着两人气氛渐渐变僵,剪影立马瞪了周辰锐一眼,话倒是对着两个人说的:“好啦好啦,再这么大声小心别人有意见。”
李深讫却对剪影说:“剪影,周同学和小语可能都没吃午饭呢,要不你先带小语去吃一点,然后再带点回来?”
剪影知道李深讫是有心支开她,她想着跟他说的伤口的事,倒也马上领了迟小语出门了。
周辰锐几乎是目送剪影出的门,他被她瞪了一眼后,脸色一直极其地淡,直到剪影出了门几分钟之后,他突然嗤的一声。
李深讫抚了抚额,叹息道:“你在干什么?”
周辰锐又堪堪一笑,一股子疏离的气息,他语气淡漠:“我干什么,我不过是喜欢一个女人而已。”
李深讫听着他阴阳怪气,也来了脾气,叫了一声:“师弟!”
周辰锐将人扎在病床里,雪白的床单衬得他眼眸极黑,他眼中细细密密的一股气仿佛喷薄而出,他终于叫了李深讫一句:“师兄。”
“没想到,几日不见,你灵力见长。”周辰锐刚刚一股强大的气场,李深讫自认没有看错。
“谢谢师兄夸赞。只不过师兄,沈剪影这个人,我志在必得,你何必跟我抢?”
“那你为何跟我抢?”
“我喜欢她。”
李深讫一愣,继而就是笑:“你喜欢她?那你还瞒着自己的身份?沈剪影在我看来,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女孩子。你能保证当她知道你隐瞒她的时候,她还能和你心平气和地相处?”
周辰锐简简单单一句话:“我会在那之前,让她爱上我。”
这样的意气风发,李深讫突然发了狠:“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也就是没有结婚,我还有的是机会。”
李深讫笑话:“她与我没那么容易就被拆散!”
“好。”周辰锐眉一勾:“那就各凭本事。”
外面突然轰隆一声,刚才还晴好的天突然就打了几个响雷,天一下子就暗了起来。周辰锐手指一敲,病房里开着的窗户砰得一下子都关得死紧。
“哗”得一声,外面倾盆大雨一下子就下了起来。病房里没有开灯,几束闪电直射,病房里忽明忽暗。
站在中间的李深讫脸上也是忽明忽暗,他开口:“剪影说的暗中出手的那个人是你吧,你为什么当时不解决了?”
周辰锐倒是实话实说:“剪影很清醒,到底是沈家出身的,怨魂的法术对她没影响。她记忆清晰的很。”
“你倒好,一出苦肉计再加英雄救美,可你放走了那东西。”
周辰锐说:“它被我伤的不轻,况且那怨魂说话很奇怪,直说剪影没有良心。我不弄清楚,怎么可能会降了它?”
李深讫一思量:“你被它咬了?”
周辰锐点点头:“那只怨魂临走时咬了我一口,看来我以后是抓不了它了,所以你来呗。”
“不需要你说,她拜托我的事,我当然在所不辞。”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捉了下虫,当然一个人的力量很小的,欢迎大家将不对的地方指出来!鞠躬!
乱命运(八)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剪影和迟小语将将进了餐馆点餐之后,雨就毫无征兆地下了出来,而当她们吃完饭打包之后,走出餐馆,外面又是一片晴好。
剪影还真怕周辰锐饿坏了,和迟小语匆匆赶回了病房。一进门,剪影就觉得气氛不对。周辰锐看见她,立马习惯性地露出笑容,而李深讫表情却十分淡,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隐约间还似乎带了一股怒气。
剪影从包里拿出饭菜,递到床前,抽出筷子递到周辰锐身边柔声道:“吃吧。”
周辰锐笑得更加灿烂了,然后又一副为难地看了看剪影,又看了看身上的纱布。
剪影没办法,任命地拿过筷子喂了起来。
李深讫却突然开口打断:“剪影,开始吧。”
周辰锐还是笑,一双桃花眼直直地盯着剪影,甚至还带着点可怜。剪影心一软转过头来商量:“要不等他吃完饭?”
迟小语不明白情况,但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干什么也得让人吃完饭不是?李大哥?”
李深讫神色如常,一双锐眼盯了剪影好一会儿才答应:“那好吧。”
周辰锐这一餐堪称吃得是津津有味,吃完了还吧咂吧咂地咂了咂嘴巴。李深讫从旁边的位子上站起来,他手里多了样东西,一块红褐色的石头。
剪影眼里却是一黯,她是识货的,这块石头不是朱雀石是什么!她抬眼看向李深讫,李深讫朝她一点头。
剪影明白了,只见李深讫掏出一张黄色的符咒,他两指夹着符咒,往空中一转,他双目如炬,嘴里念念有词。突然那符咒“轰”得一下就烧了起来,紧接着他将烧着的符咒往空中一飘。
周辰锐很迟小语立马闭了眼睛。
剪影只觉一股气冲了出来,他立马看向李深讫,意思是下一步做什么。
李深讫吩咐她:“去取周辰锐身上的血来。”说完,递给了她一个小的一次性杯子:“没有银质杯子,用这个将就一下。”
剪影没动,问李深讫:“为什么要他的血?”
李深讫语气不变,手下没含糊,立马用水洒了一个八卦圈,他解释道:“那怨魂咬过他,他血里有他的精气。用他的血将他引出来。”
剪影立马明白了,难怪周辰锐的伤口那么奇怪,极有可能不是手术刀砍的,而是那怨魂咬的!她从床边取过水果刀,小心地在周辰锐的手指上切了一道小口子,正准备放血。李深讫见了,立马制止她:“往胳膊上切,手指上放不出多少血。你难道下不去手?”
剪影有丝汗颜,周辰锐生得极白,青色的血管隐隐可见,剪影一刀切上去,红色的血液立马淌了出来。剪影心里嗡得一下,她在实验室里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可周辰锐滚烫的带着人气的鲜血却一下子使她不敢靠前。
“剪影,不要发愣!”
李深讫一句话使得剪影一下子回神,看着这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滴下来,剪影赶紧将塑料杯接了过去。
嘀嗒,嘀嗒。这病房内这一刻仿佛极静,寂静得生出一丝可怕,只听得鲜血碰撞杯底的声音,很快小小的塑料杯就满了,剪影立马从旁抽出了消毒水及绷带,处理完毕才仿佛真正舒了一口气。
李深讫伸出一只手将那一杯子血接了过去,又取出一张符咒浸入血中,大约三两妙之后,那张符咒竟直直地从杯中跳出,仿佛有意识地向空中冲去。身处一旁的剪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随着那符咒冲了出来。而此刻李深讫嘴里又开始振振有词。
一股强大的灵力!剪影的左臂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她仿佛看见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叫嚣着、汹涌着,仿佛是要冲破束缚,她疼得冷汗涔涔。
那符咒冲到李深讫画的八卦圈的上方堪堪停住。李深讫将手一挥,那杯子剩余的全部血液一齐袭向空中,竟然以颗粒状纷纷散在了八卦圈内。
“还好吗?”李深讫见着剪影发白的面孔问她。
剪影拽着自己的左臂,点点头:“没事。”刚说完这句话,剪影就觉得自己的左臂一阵发冷,她连忙用右手摩擦,可稍稍碰了一下,左臂就一阵发黑。后来她甚至觉得一阵胸闷气短,仿佛顺不过气来,她眼前一晃,看见了李深讫手中隐隐泛着红光的朱雀石。
“把她移到圈里来。”李深讫指指迟小语。
剪影立马照做。快了,快到了,剪影深吸一口气。
刹那间,病房里突然升起一股邪风。那刚刚沾了血的八卦圈顿时发出血似的光,并伴随着一股血腥气溢满整室。
剪影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切变故,李深讫指间又勾出一张符咒,燃成了灰,一把洒向了迟小语身上。
“啊!”一个凄厉的女声顿时响了起来。刚刚昏迷的迟小语,眼珠子突然睁大。剪影向前一步,只看见那眼珠里连瞳孔都没有,只剩下眼白,而且还是布满了血丝的眼白。
李深讫手一指,眼里一阵厉色。他薄唇开始不停地一张一合,他越说声音越大。很快,迟小语口中吐出一口血来,然后一团白光从她身上挣脱开来。
那只鬼出来了!剪影心里一块巨石咯噔一下落地。
那只鬼全无之前的狠绝之色,也没有朱红的唇和苍白的脸,她居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的模样!只不过,它在一眼扫过剪影的时候,眼神里还是带了一股狠色。
李深讫开口:“为何害人?”他又指了指剪影:“为何针对她?”
女鬼的眼眸顿时迸发出血似的的红光,她尖声尖气地回道:“因为她是没良心的东西!”
剪影心里“嗡”的一声,她直视着女鬼,声音不住发颤:“你是谁?”
女鬼厉声一笑,“咯咯咯”得一阵刺耳:“我是谁?你不认识我了?亏我当年待你那么好!啊…也难怪,当时你还小。”
剪影在记忆力极力搜索与眼前这只鬼相似的人影吗,却还是一无所获。她不禁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女鬼听她厉声斥问,一双眼立马含了怒气,她尖声尖气回道:“我是许千秋许教授的学生,怎么样?记起来了没有?”
爸爸?剪影关于父亲的记忆全部停在她五岁之前,她当时还只是个小女孩,哪里会记得那么多的东西?李深讫见着剪影有些虚白的脸庞,顿时指间又夹了符咒,一使力便冲向了那女鬼。
只听得那女鬼又是“啊”一声,继而嘤嘤哭了起来。
李深讫眉一皱,厉声问道:“说!你缠着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女鬼听到这话,脸“噌”得一下抬了起来,剪影心下一跳,那女鬼两眼往外直冒着血,神色凄厉,可声音却十分坚定:“我来是为教授报仇的!教授他尸骨未寒,魂飞魄散,不如轮回。而你!他以前多么疼你,你却不闻不问,,甚至回了沈家助纣为虐!”
剪影被它说得脑里嗡得一声,她喃喃出声:“你说什么?什么魂飞魄散?什么助纣为虐?“
那女鬼恶毒地问:“你知道沈教授是怎么去世的?“
剪影狠狠退了几步:“不、不是得了癌症么?”
“哼!”那女鬼不屑地说:“那只是你们沈家人的表面之词。你父亲是被沈家暗中动手出了车祸而死的!”
车祸?!剪影一下子想起之前做过的梦。梦里的父亲倒在血泊之中,沥青的马路一下子被染得通红。可这些?怎么可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唔,各位霸王出来撒~小白很寂寞啊~
乱命运(九)
“你说清楚!”剪影声音发颤,指着它:“你给我说清楚!”
“还不清楚么?许教授就是被你们沈家害死的!是你母亲亲自在他开的车上动的手脚,他才出来车祸。什么癌症,不过都是粉饰太平、掩盖罪证的一面之词罢了!”
剪影顿时气血倒流,拽着左臂连连倒退,她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光,一张脸却是死白,她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女鬼尖声一笑:“我从来都不会说谎!”
那么她之前答应沈如月完婚以找到父亲的尸首,又算了什么?沈如月恐怕是又一次利用了她、骗了她!她知道沈如月冷血无情,可是从来没想到她居然连自己的丈夫都吓得去手!
嘀铃铃,一阵铃声打断了满室的死寂。
剪影一看来电,眼里顿时寒光四射,她按下了收听键,叫了一声:“秋瞳?”
“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嗯,算了,还是今晚回家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吧!你今天一定要回家呀!”
“好。我正好也有话说。”
收了线,剪影抬眼就看见李深讫英俊的脸上带着丝关切地问她:“还好吧?”
剪影顿时冷笑一声,竟有些不似常人的狠厉之色,她说:“我很好。”
那女鬼竟也是识眼色的东西,它流着血的狰狞面孔突然也绽出一个笑:“好!沈剪影,不要枉费我一番苦心!”
剪影抬头却问它:“好,那我问你,沈如月为什么要让我父亲死?是什么原因?!”
那女鬼神色一闪,皆而大笑,继续恶毒地说:“你们沈家人就是这样的人!要什么理由?!”
那女鬼神色不定,剪影与李深讫二人皆收入眼底。李深讫开口:“剪影,不能听这女鬼的一面之词。沈伯母怎么可能是一个谋杀亲夫的人?正好,你今晚回去问清楚,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剪影听他这番话,心里也从刚刚的大惊稍稍定了一下,细想一下确实如此,她摇摇头:“不用,我一个人可以。”
李深讫深深看了她一眼,竟然有一股失落之色从他的眼中转瞬即逝。他素来一张冷脸连情绪都无,堪堪将自己全副武装,从不肯示弱于人。剪影虽跟他相处不多,但他这种人脾性十分好摸,这样一来她居然生了恻隐之心,推翻刚才自己说的话,点头:“你跟我一起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