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连忙跪下,诅天誓地的保证自己什么也没听见,赫连容并不为难她们,摆手让她们下去,示意碧柳继续为自己梳头。

碧柳看了看那两个丫头消失的方向,两道柳眉不禁蹙起,“少奶奶,大少奶奶最近与二小姐走得很近,不仅全力支持二小姐当家,二小姐有什么不周的地方她也一力承担,不过二小姐似乎很不领情呢。”

是啊,要是领情的话还用跑来说这些八卦么。

“所以更要提防这消息从听雨轩传出去。”

“怎么?少奶奶不打算追究么?”碧柳急道:“求子之事不同寻常,若是真让大少奶奶借子成功…”

赫连容失笑,“要是摆个坛招个神就能招来儿子,那还要男人做什么?”

碧柳显然不同意赫连容的说法,惴惴不安地,赫连容笑着叹了一声,“我问你,你觉得大嫂最近正常吗?”

碧柳想了想。“大少奶奶对二小姐惟命是从。与下人间地关系也不如以往严厉。地确与以往大不相同。不过大家都说大少奶奶是因为失势所以巴结二小姐。”

“但显然二姐不这么认为。你刚刚说她不领情。为什么?”

“二小姐在防着大少奶奶?”碧柳点点头。“是了。大少奶奶当初便是这么不动声色地把家里地事摸了个通透。等大夫人交了权后想要为难她都为难不着呢。”

“所以。什么借不借子地。随她去吧。重要地是咱们别被当箭使就行了。”简短地交流过后。话题到此为止。

又过一会。未少昀回来了。没有进屋。差人来叫赫连容出去。赫连容急着赶出去。跳上马车张口便问。“信寄走了么?顺利么?”

“放心。直接送到高公公手里。”未少昀笑着与赫连容一齐缩回车厢里。然后吩咐行车。

赫连容喜道:“真是太好了,想不到你还真有办法。未少昀得意地朝赫连容挑挑眉稍,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赫连容的赞美。本来他早上去见卫无暇的时候还以为要费些周折。想不到卫无暇早已安排好一切,送信地人也找到了,交信寄信,没有一句废话,事后也不揽功,倒让未少昀对他的印象好了一点,不过最初的印象很难扭转,他仍坚信卫无暇没什么好心眼子。尤其对赫连容。

“诶?我们不去合欢阁吗?”赫连容挑着车帘看了看。合欢阁她去过几次,路也还记得。现在这路摆明了是另一条,似乎往小明湖去的。

“去韩森家的别院。”未少昀懒懒地靠在车厢壁上。“总不能让你经常往那种地方跑。”

“哈…”当初也不知道是因为谁才让自己被钱金宝抓去合欢阁地,现在倒会说“那种地方”了。赫连容本想好好嘲笑他一番,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下这个念头。

最近这小子有点反常,一提起以前的事他就魂不守舍的,然后摆出一种愧疚又认真的嘴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弄得自己挺被动地。

“那白姑娘怎么去?”赫连容转开了话题。

“我让人通知她在山下等我们。”

“山下?”赫连容莫名地道:“不是去别院吗?又上山干嘛?”“别院在山上。”

简单的答案自未少昀口中说出让赫连容觉得自己真像个笨

“你怎么了?”未少昀半眯着眼睛用腿尖碰了碰赫连容,“别突然不说话啊。”弄得他怪紧张的,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又生气了。

赫连容讪笑两声,“对了,今天早上二姐过来,你猜她和我说什么?”

提起未水莲,未少昀的兴致立时消减了大半,“肯定没什么好事。”

“答对了,加十分儿赫连容“呵呵”地笑了两声,把今早的事大概说了一遍,未少昀听到一半“腾”地坐直了身子,极为不满地道:“她想要儿子找大哥去生啊!干嘛抢我儿子!”

赫连容无语,赶情这帮人都信这个啊?而且…

“谁是你儿子?”

未少昀一时语塞,跳过这个问题仍忿忿不平,“不行,我得去和大哥说说,这婆娘不治不行!平时大哥向她求欢她推三阻四地,原来把精神头都用到歪门邪道上了!”

“喂!”赫连容微有不满地喝止未少昀,脸上微有些红了。本来么,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提什么求不求欢的事,拜托,他们还不是真夫妻呢,这种事还不能拿来分享,何况还是别人的闺房八卦。

不过…

“大嫂为什么推三阻四的?”人地好奇心…咳!还是有的。

“谁知道!”未少昀哼了一声,“我昨天从合欢阁走的时候去问了大哥找的姑娘,她说的。”

赫连容的眉头紧紧蹙起,“那大哥他真的…真和那个姑娘…”

未少昀瞄了她一眼,失笑,“你紧张什么?没有。”

赫连容舒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大哥对大嫂的情意十分难得,如果因为一些小事而破坏了这份独一无二地情感,那太可惜了。”

“独一无二?”未少昀念叨着这四个字半天,笑道:“那姑娘说大哥叫姑娘地时候指定要识字的,然后和她传了一夜地纸条。”

“传…纸条?”难道是想找回学生时代的那份悸动?没理由啊…这时候还不准男女同桌呢…

“是啊,就问她女人到底为什么会推三阻四地。”未少昀说到这大笑,“他不想想合欢阁的女人哪会什么推三阻四,居然去问她们这种问题!”

赫连容反倒正色起来,半晌叹了一声,“大哥真的是一个好男人。”

未少昀面现不解之色,正想追问,马车已经停下,赫连容率先跳下马车,环顾一周,笑着赞道:“韩森家可真会选地方。”

马车停靠的地方是小明湖后一座山腰处,站在这里可远眺小明湖的美景,又可远离俗世纷扰。

未少昀跟着跳下车,指着一条石径道:“还没到呢,得从这里走上去,马车上不去。”说完又环顾一周,“幼萱呢?应该到了啊…”

赫连容看向另一边,“那个…”

离他们不远的一棵大树下,一个白裳身影束手而立,身后背着一只琴囊,面朝小明湖方向,似在欣赏景致。

“幼萱!”未少昀叫了一声,又朝那边招了招手。

白幼萱闻声转回身来,两道柳眉似有若无地轻轻蹙着,见到未少昀才算舒展开来,轻轻一笑,走了过来。

赫连容一直保持着面上微笑,不过还没等白幼萱走到近前,脸上已经僵硬了。

真是输了!

看看人家明眸皓齿纤指葱葱…这外在条件就不看了,咳!就光看人家的穿着打扮,虽然全以素色为主,却不给人以随便之感,尤其满头青丝以白色的发带编在一起,发带间缀着莹莹明珠,更衬得她如出水白莲,像小龙女似的。

再看看自己的随意打扮,头发仅以一支翠玉长簪绾着,耳上虽说戴了耳环,却是式样最简单的两条银色流苏,衣裳更不用说,这件浅蓝色的外裳穿了两天了,人家那白衣飘飘肯定是一天一洗的。

第114章 花魁大赛(七)

白幼萱走到赫连容面前轻轻一福,“未夫人有礼。”

进退有度、谦躬有礼,赫连容笑笑,“不用客气了。”

白幼萱这才直起身子,退至一旁并无过多言语。赫连容与白幼萱交往不多,一直以为青楼中人的品性都是有问题的,什么天性纯良也多数是装出来的,今日见到白幼萱,这种感觉倒少了点。

“接下来怎么走?”赫连容看看未少昀,“要上去吗?”

未少昀点点头,已一马当先地走了出去,“不远了,也就一刻钟的路程,到了我再同你们说说方大少他们打探回来的情报,简直是精彩极了。”

未少昀自顾地在前面走着,走出老远才想起回来帮白幼萱拿拿琴囊。白幼萱连忙推辞,眼角瞄着赫连容,见她面上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未少昀也不客气,不用他拿他就真的不拿了,弄到最后赫连容倒看不过去了,一路上问了白幼萱几次累不累,白幼萱虽然笑着摇头,可仔细看看,她的额间颈侧已微有薄汗渗出,气息也有些紊乱。

想想也是,怎么可能不累呢?未少昀说一刻钟的路程大概是对他的脚力而言的,女人脚力天生就弱,何况是两个平时根本没什么运动的女人,要她们逛街买东西在行,要她们爬山,还穿着长长的襦裙,也实在是难为她们。

长长的石阶像看不见尽头似的,走了快两个一刻钟了,终于见着一座别院就在上头,赫连容大松一口气,回头看看白幼萱,早就累得跟什么似的了,鬓发已被汗水浸透贴在面颊两侧。嘴唇也有些发白了。

“累不累?”

白幼萱拭了拭额上汗水,朝赫连容一笑,继而摇摇头,“没关系,继续走吧。”

赫连容的双唇动了动,看看已在眼前的别院,便没将话说出来,赶到未少昀身旁去白他一眼。“挑地方也不会挑个方便点的,累死人了!”

未少昀跟着她们两个走了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正想回嘴。赫连容却已加快脚步。赶到他身前去了。未少昀撇撇嘴。忍下心中地牢骚。回头看了眼白幼萱。见她举步维艰地模样更觉不耐。回去抢到她地琴囊背到身上。“背不动就早点说。害得我挨骂!”

白幼萱咬咬下唇。颇觉委屈。再抬头时未少昀却已走了。无奈只得跟上。一边用丝绢擦着颈边。才发觉手中地丝绢已被汗水浸透了。

一行三人好容易爬完石阶。终于来到那座别院之前。别院地名字就叫“别苑”。倒挺有趣地。

未少昀二话不说上前叫门。开门地是一个五十来岁地大叔。未少昀让赫连容与白幼萱进了门。指着那大叔道:“这是荣叔。有什么事只管让他去做。不用客气。”

荣叔笑着欠欠身。“少爷今晨派人来知会过了。夫人与姑娘缺什么万勿客气。”

赫连容与白幼萱应了声。未少昀这才带她们到了二进院。进了院子赫连容才有点明白未少昀为什么非得选这个地方。原来这别苑还没修完。二进院里是一个大大地空场。他们此次来是为了商量用什么节目参赛。地方大点自然好排演。

果然,未少昀道:“我们能让人去打探消息。别人自然也能出来打探,这里地方大不说,最重要的是保密。”

赫连容笑道:“你还挺用心的。”

“那还用说?”

未少昀挑挑眉稍,一副万分得意的样子。赫连容却发现白幼萱有些心不在焉,按理说未少昀肯为她这么上心,她该高兴才是,可她现在完全是走神的模样。

“进屋说吧。”未少昀将二人让到屋里,从怀中摸出一沓宣纸,铺到屋间桌上,挨张解释道:“烟花弄的头牌花语笑,最擅长弄萧,她这次便要以萧参赛,听说烟花弄的后院叮叮当当的在做什么东西,应该是为这次大赛准备地。”

说完第一张,未少昀把写有花语笑名字的宣纸撤掉,露出第二个名字,楼兰。“流莺坊的楼兰,擅长吟唱,这几天已经开始保护嗓子,连说话都少了,不过方大少买通了她的丫头,丫头说楼兰参赛的项目是…在月亮上唱歌。”未少昀说到这里面现怪异之色,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下一个,是百花亭的红牡丹,妖娆多姿,舞技惊人,最近编了新舞,不见客,很是神秘。其他的…”未少昀翻了翻手上的纸单,“其他地先不用看,这三个是最有竞争力的,搞定了这三个人,别人就不在话下了。”

乐舞歌,青楼姑娘地三大必备要素,要是不会这三样,根本也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姑娘,所以这三样是人人都会,参赛者的项目也不离这三样。

不过未少昀刚刚说的那三人都是各领域中的佼佼者,技艺定然非同凡响,如果只靠自己不着调的机关想法,白幼萱能赢吗?

“白姑娘,你的专长是什么?”

“我…”白幼萱垂下眼帘,“幼萱…并无什么专长。”

不知是不是赫连容的错觉,她总觉得白幼萱对这次比赛的兴趣不大,今天来这里明摆着是为了参赛地事,她却好像在为别地事而分心。

“没有专长?”赫连容瞄了眼未少昀。

未少昀摸摸下颔,“样样都精通可不就是没有专长么,你怎么连人家客气的话都听不出来?”

赫连容无语,手在桌下拧了未少昀一把,未少昀“唉唷”一声,龇牙咧嘴地,嘴角却扬着,一副受虐体质地样子。

白幼萱忙道:“二少误会了,幼萱并非客气,是真的没有信心在乐、歌、舞方面赢过那三位姑娘。那三位姑娘整日钻研技艺,幼萱却得二少垂怜安枕度日,怎能同日而语?”

这话倒说得有理,姑娘业地竞争也很残酷,当然是艺高者胜,所以人家不钻研也不行,毕竟还要挂牌接客,没有几个有白幼萱这样的好运,被高价包下不必在外抛头露面,只伺候同一拨客人,没有竞争,技艺自然落后于人。

听白幼萱这么一说未少昀多少有点傻眼,搞了半天还是他把人家给耽误了。

赫连容道:“听白姑娘这么说,是不是另有主意?不从乐舞歌这三方面下手?”

白幼萱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微带些苦笑地点点头,“幼萱…倒也有样擅长之技。二少和夫人请在此等候,幼萱去做些准备。”

白幼萱说完抱起琴囊出了房间,赫连容与未少昀大小瞪小眼瞪了半天,赫连容终忍不住问道:“她有什么绝技?”

未少昀想了半天,摇摇头,“平常也就是唱曲、弹筝、跳舞…还有什么啊?”

赫连容撇撇嘴,“至少还有一样。”

“啊?”未少昀又想了半天,“什么啊?”

还有XXOO啊!不过这话说出来有点太刺耳了,赫连容还没不厚道到那种程度。

等了半天,也没见白幼萱回来,未少昀有点坐不住了,赫连容按下他,“你等着,我去看看她。”

赫连容出了房间,找到下人问了问,便朝着别苑的厨房而去,心中有些奇怪,难道是走饿了?跑来厨房做什么?

“白姑娘?”赫连容到厨房的时候,白幼萱正捏着手里的一个面团发呆,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双手沾满了面粉。

赫连容更觉诧异,这是干嘛?没找到吃的打算自己动手?

白幼萱回过神来,见赫连容站在门口,不太自在地笑了笑,而后低下头去继续揉她的面团。

赫连容进了厨房,奇怪地道:“你在干嘛?”

白幼萱轻轻勾了下唇角,“幼萱所说擅长的技艺,便是做些面食。”

赫连容着实闪了一下,做面食?有用这手艺参加花魁大赛的吗?海选中华小当家咩?

第115章 花魁大赛(八)

赫连容无语地走到白幼萱身边,看她将手中面团揉圆搓扁,心中满满地怪异,“白姑娘,难道你想用面食去参选花魁?”

白幼萱精致的面上现出难言之意,轻轻笑了笑,“除此之外,幼萱并无拿手技艺。”

她说着将面团分成几份,又从琴囊中的琴盒里取出一把小剪子,仔细地剪着面团,赫连容这才发现她的琴盒里装的哪里是琴,而是一堆剪尺模具,看样子是做花式面食专用的工具。

“白姑娘…”赫连容犹豫半天,“其实…你并不是真心想要参加花魁大赛吧?”

听了赫连容的话,白幼萱手上一颤,剪刀利刃在她指尖留下一道血痕,白幼萱低呼一声,忙将手指放入口中轻吮,半天没有说话。

见她的模样赫连容便已明白个大概,叹了一声,挽起袖子去洗了洗手,而后接替白幼萱的工作将面团揉成一个个小团,学着白幼萱的样子用剪刀剪在面团上,却不像她一样剪出个兔子刺猬,四不像似的,便放弃了这项技艺。想了想,找出根擀面杖将小面团擀成面皮,又在厨房中翻了些糖出来,用白面拌了,放进面皮里包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小饺子,对白幼萱笑道:“我只会这个,中午就吃糖饺子吧。”

白幼萱怔怔地看着赫连容动作麻利地包着饺子,飘荡的思绪被拉回一些,“夫人贵为皇室,居然还会包饺子?”

“皇室?”赫连容失笑,她也就是有个西越皇室的血统,不过一点好处没占着,反而被那个小气的皇叔叔送到云夏来了,被当成礼物不说,她老爹在西越也未必能吃着什么好果子。想到这里。赫连容感叹一声,这么久了她也没和她老爹联系,真是不孝。

“夫人?”白幼萱小心地看着她,“可是幼萱说错了话?”

赫连容摆摆手,注意力转到饺子上,“我妈…我娘说,女人可以不会做饭,但不能不会包饺子。女人的未来好不好,都在饺子上写着呢。”

白幼萱大为不解。赫连容将包好的一个小饺子拿起来,褶皱均匀肚中饱满,活像个小元宝,“我娘说,饺子包得好看,以后嫁的丈夫就好看、日子就红火。”

白幼萱轻笑。“还有这种说法?”

赫连容吐了吐舌头。“我一直怀疑这是我娘想让我学会包饺子才想出来地。过年地时候就不用她一个人在那猛包了。”

白幼萱又不懂了。微侧着头看着赫连容。不懂为什么堂堂王妃要亲自动手包饺子。

赫连容却已沉浸在过去地幸福时光中。越发感慨了。

“夫人…”赫连容地饺子包了十来个。白幼萱轻声道:“夫人。我们还是换种东西做。不要包饺子了。”

“怎么呢?”赫连容觉得自己包地饺子还挺好看地。“你是不是不吃糖啊?那我去找找还有没有别地馅…”

“夫人。”白幼萱似乎有些为难,吞吞吐吐半天才道:“夫人莫非不知,二少是不吃饺子的么?”

“不吃?为什么?”赫连容突然想起,她入未家这么久,倒也真没吃过一次饺子。

白幼萱有些犹豫,迟疑良久。还是开口道:“二少奶奶想必知道未家八年前的那场大火?”

白幼萱问得试探。大有深怕赫连容连这事也不知道的意味,直到赫连容点头才松了口气。“那场火虽是二少引起,却非因他变得无法收拾。火上浇油另有其人,而整个事情地起因,便是几只饺子。”

赫连容这才觉得诧异,当初老夫人带她上山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让她问出当年火灾真相,她也问过未少昀,却没有结果,现在看来老夫人真是所托非人,困扰她多年的事,白幼萱竟早就知情。

“那时二少还不到十四岁,天姿聪颖又得未老爷喜欢,成为未氏继承人是必定之事,不过他并非大夫人的孩子,所以尚需过继为子,方有继承资格。大夫人有两个女儿,二小姐自小就被认为极具古董天赋,如果未老爷无子,打破世俗观念让二小姐继承家业也未为可知。也正是因为这样,二小姐对二少充满敌意,时常联合三小姐戏弄二少,二少时常识破,更令二小姐自觉颜面无存,后来得知二少喜欢吃二夫人做的饺子,便弄了饺子让下人端给二少,二少吃完后上吐下泻不止,二小姐又来告诉二少饺子馅是…”白幼萱说到这里,素指轻抚胸前,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能说出口,“从那以后,二少便不再吃饺子,不止是饺子,一切带馅地东西,二少看也不看了。”

赫连容虽没听到那饺子到底包了什么馅,但人的想象无极限,各种可能想了一遍,只觉胃里一阵翻腾,连忙岔开话题,“你说那场火因此而起,那么是他想报复二姐才烧了书斋?”

白幼萱点点头,“二少只是想吓吓二小姐罢了,一日二小姐在书斋看书,二少叫出先生,锁了房门在门口放火,岂料门口两边已被人淋了火油,沾火即着,终衍变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二少想去找二小姐地时候,二小姐却安然无恙地出现,说先生根本没被他的书信叫出,还在书斋里,二少进了火场,没发现先生,却发现了老夫人和大夫人,才有了之后的事。”

赫连容眉头微蹙,这么说来,就是未水莲识破了未少昀地计划,一早跑出来又给未少昀传了假消息,才使未少昀身陷火场,“当初给书斋淋上火油的是二姐?”

白幼萱没有否认,“这些事都是幼萱与二少相识后听二少说的,是真是假无从分辨,不过…想来二少没理由骗我。”

赫连容点点头,更为不解未少昀为什么选择隐瞒真相,如果那场火的主要责任人是未水莲,未少昀顶多被喝斥一顿。绝不会造成失去继承之位的后果。还是如未少昀所说,他以为在那之后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所以顺水推舟,却成了他人生的转折。

没想到当年的真相是这样,那场大火的起因竟是源于两个孩子地相互报复。

而未水莲大概以为未少昀知道这件事是必然要说地,当初没说,定然是不知事情真相,所以再提此事时万分坦然,没有丝毫内疚。

“夫人?”

赫连容回过神。白幼萱神情中微带着些许紧张,“这件事…请夫人不要与二少提起,以免勾起他地伤心事。”

赫连容露出一丝了然之色,这件事的实情连老夫人都不知道,未家其他人也定然不知,那么这件事便是未少昀与白幼萱“两个人地秘密”。愿意与对方分享他人不知的秘密。二人地关系密切可想而知。

“放心吧。”赫连容停了手,想弄些别的又发觉自己根本不会,微有些讪然。白幼萱手头上的伤痕已止了血,去洗了洗手,与赫连容道:“幼萱托大。教夫人做些糕点如何?二少最喜欢吃糖蜜酥子桂花糕了。”